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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皮的鬥爭34﹣42 作者流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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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皮的鬥爭34﹣42 作者流域風

   登時耳根劇痛,幾欲撕裂。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舅媽!能在千軍萬馬中直取自己耳朵的,除她再無別人!閉眼一咬牙,忍了痛猛力一掙,硬生生扯脫出來,緊着矮身一縮,從身前妹妹胯下鑽了過去。那妹妹正奔過來幫忙,沒防備他主動要受胯下之辱,大驚,趕緊收腿,郤感覺胯間的人如泥鰍一般,滑溜溜擠了過去。叫了一聲「哎喲!不好了……」屁股上一陣痒,卻是那人一條腿勾起,不偏不倚在重要處碰了一下。心神大蕩,嬌羞無限……
   過了程小月這一道關,壓力驟減,前面雖然還有幾個妹妹,卻都是沒有過抓色狼經驗的,見他衝來,避之唯恐不及,只顧得掩護重要部位,哪裡還有閒暇見義勇為?小流氓左插右穿,自乳波臀浪中突圍而出,轉眼間已經到了門口。
   只聽舅媽還在後面叫:「抓住他……」轉頭一看﹣﹣正一只手捂了胸口向這邊過來,只是前面被一個女孩擋住了路,急切間想從她身上跨過,不防她恰恰正起身,不免一個趔趄耽歪在地上,耽誤了追殺。眼看是抓不到自己了!心情登時輕鬆,就留戀了一眼門口的一位小妹妹,那小妹妹腿長身細,膚白貌美,兼之半褪衣衫,上身的胸罩也只戴了才一半,正白晃晃地在他手邊。頓時饞涎欲滴,色心大起,正欲順手去摸一把,卻不料小妹妹甚是機靈,立馬兩手飛快捂住了。滿臉戒備瞪着他不敢放鬆,神色頗為堅決,大有「這是我的……絕不給你」的意思。
   又戀戀不捨看了一眼,才轉身逃跑。正所謂:鰲魚脫卻金鈎去,搖頭擺尾不再來。待他跑到了走廊拐角,才聽見後面一眾美女大喝小呼,「抓流氓!」「不要臉!」之聲不絕於耳,更有無數衣服鞋袜一起擲了出來,足見群情激憤了!
   一溜煙兒跑出劇團大門口,才慢下腳步,大呼倒霉:躺着也會中槍!我好好的睡覺,卻沒來由的招無妄之災,這下晚上又要麻煩……想想舅媽的拳腳,不免悚然。旋即卻又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聲,自言自語:「男子漢大丈夫,要建功立業當然難免皮肉受苦,以後要追舅媽,困難重重,以她老人家的秉性,就算抱了上床,恐怕也要一邊揍我一邊圈圈叉叉,我須從現在起,學會適應才對。」
   眼看夕陽盡落,暮色漸重,街上行人也多起來。想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先去齊齊家。胡玫母女都曾數次替他解危度厄,算得上是自己大救星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暫時去她家避一避風頭,叫齊齊去探聽了風聲,有了幾分把握,才能放心回去!
   也不坐車,順着馬路牙子東張西望着慢吞吞走,從劇團到家六七站的路程,他倒走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了齊齊家樓下,已是七八點鐘光景了。剛進樓道,忽然依稀聽到有人叫了他一聲,就退回來看,又一個人沒有!心裡疑惑,假意轉身再進去,卻又猛的一個回身﹣﹣還是沒人,這才懶洋洋地上樓去了。
   開門的是胡玫,看見他,眉眼兒俱開。問了聲:吃過飯了?側身放他進屋。陳皮皮看她雙頰生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和平日比多出了幾分妖嬈。不由心底跳了幾跳,肚子裡嘀咕: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不過她這眼神,卻分明是丈母娘看奸夫了!很好,很好,我這個奸夫看來做得合格,胡阿姨仰慕我的美貌,在心裡已經以身相許了!哈哈,我這個丈母娘貪心的很,看見女婿床上功夫好,要和女兒搶了……
   假意四下張望,嘴裡問:「齊齊呢?」手卻在胡玫腿上摸了一把,身子也膩在了她屁股邊膠粘上一樣不肯離開。
   胡玫也不躲,任憑他摸着,說:「齊齊剛才出去,說忘了拿補習老師發的資料,要回去取……你等一等,就回來了!」說着轉了個身,卻不走開,把個翹凸盈碩的豐臀放到他手掌裡了。
   她今日上身穿了件真絲月牙衫,下邊是條長裙。衫子寬鬆,乳房又漲,下半截兒就鬆垮垮一直垂到腰間了,轉身之餘,腰上的一圈兒白肉就顯出來,如同剝了皮的樹身,細白刺眼。見皮皮手抓了自己的臀肉捏撓,笑嘻嘻去地瞄着她的胸,心裡麻酥,卻拿出了長輩的姿態來,問:「給阿姨說說,你舅媽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晚飯吃了幾大碗?半大小子,正長身體的時候,可別吃的少了!要是沒吃飽,阿姨這裡還有飯菜……」話音還沒落,就聽到陳皮皮的肚子裡「咕嚕嚕」叫了一聲。倒沒想到,大是差異:「你幾點吃的飯?這就餓了?」
   一句話點題,陳皮皮口水先上來了,反把剛升起的騷情澆滅,收回手揉了揉肚子,說:「我惹舅媽生氣了,還沒敢回家呢,餓壞了!有沒有吃的?先給我幾碗飯墊墊肚子!」
   胡玫就去廚房去端了剛收起的菜,鍋裡飯還是熱的,又去洗了幾個番茄給他炒。等炒好端出來時,卻見皮皮已經風捲殘雲幹掉兩碗飯了!笑着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說:「慢慢吃,怕人跟你搶不成?」怕飯不夠,又去拿了一袋做早餐的麵包來,才扯過了椅子坐他對面,用手支了下巴看他吃。
   陳皮皮吃相饕餮,跟飯有仇似的。胡致看着,心裡感慨:從鐘凡不在家後,幾時見過這麼個吃法的?平日裡娘倆相對,用筷子數米粒相仿,合着也吃不完那一鍋底的飯……看他吃飯,吃得屋裡也陽光燦爛起來了!伸手去他腮邊捏去個米粒兒,直想把手在那臉上撫摸幾下,打心眼兒裡面說出的愛惜!
   吃的鍋空碟淨,才心滿意足,胡玫卻又打開了麵包推過來,又去端了盤花生米,說:「炒菜仔怕是等不及了,將就一下吧。」陳皮皮拍着肚子給她看,打了個飽嗝,說:「飽了飽了,現在回去挨打我也不怕了。」胡玫見他說得可愛,捂了嘴笑,滿眼生媚:「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兒子,天天要捧在心裡的,哪裡就捨得下手打?你倒說說看,怎麼惹你舅媽生氣了,我好想個法子給你解圍。」
   陳皮皮就把更衣室的事情學了一遍,末了說:「我是冤枉的,可沒打算去偷窺,阿姨,妳可得相信我!」胡玫聽得直笑,雙峰亂抖,邊笑邊說:「信,信,我怎麼不信你?」陳皮皮長嘆了一聲:「不管阿姨妳信不信,反正我舅媽是不信了……哎,知己難求!難得阿姨這麼相信我,我死而無憾了。」
   胡玫就從桌了上拿了手機,給小月打電話:「你甥兒子在我這裡了,吃得飽穿得暖,妳可不用擔心,待會兒我把他給妳送回去!」陳皮皮伸長了脖子去聽,那邊也笑着,說:「不省心的東西,最近學會離家出走了,妳該往死裡揍他一頓才對,這麼慣着他,還不慣得他天天惹是生非?」胡玫就嗔怪小月:「妳也是,孩子這麼大了,動不動就要揍,也不怕打的和妳離了心?今日這事情,妳就給我個面子,饒他一回!不然我這阿姨大包大攬下來了,做不到可丟不起那人!」聽小月答應了,又嘮了幾句家常,才掛電話。
   皮皮見事情順妥,心花怒放,飯又吃得十足,當然就開始生淫慾。雖然知道胡玫是千肯萬肯的,卻偏不去直說,去將那塊黃燦燦的麵包中間用筷子戳了個印兒,放了顆花生米在上面,長長地伸出舌頭,把那花生當了乳頭去舔,舔得淫蕩猥瑣,眼睛卻還看着胡玫,滿是挑逗之色。
   胡玫看了他這滑稽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聲。別人家調情,還講究個暖昧穩晦,把情調去男女之間曲直,他這倒好,卻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了!伸出一根手指去他額頭上戳了一下,故意收了笑容板起臉,正正經經着說:「小流氓,憑你這下作的樣子,偷看女人八九是真的!我真不該替你周旋,活活讓你舅媽一通亂揍才是正理。」陳皮皮涎着臉,恬不知恥說:「阿姨,給我個真的舔一下行不行?我最近舌頭痒……」
   胡玫的心蕩了一蕩,桌子下面把腿夾了,似惱非惱斜了眼兒看他,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的熱,說:「什麼真的假的?你舌頭痒嗎?我去給你拿個鞋刷,保証能治了你這怪病!「她面上裝着,卻把阿姨那兩個字換掉,口氣也變得快,活脫脫是跟男人在說話了。
   陳皮皮舔了舔嘴唇兒,嘿嘿笑着:「那個毛太硬,有沒有軟一點兒的?」
   他本來是隨一答,聽在胡玫耳朵裡卻多了幾分含義,誤會遠了!思想中具體了那光景,耳根一陣痒,下面就感覺一股水兒湧出來。故意伸直兩臂打了個大大的哈久,把動作做得慵懶嬌媚,順便讓兩只乳房也挺得高高的去引誘人,嘴裡卻說:「你自己找找吧,我可困了,這會兒只想去睡,你止了痒,要回家的時節再叫我,我好送你去請罪!」
   陳皮皮福至心靈,馬上順了她的話頭,叫:「我想到了,想到了!」說着在桌子底下脫鞋伸了腿過去,把腳去撩撥她。胡玫只覺得那腳從裙下探進來,順着大腿直抵在自己私處,結結實實地壓擠,就將上身趴在桌上,分開雙眼讓他動作,片刻已經陰中汪洋,膩聲說:「是嗎?你有沒有問問,那毛的主人答不答應給你用?」陳皮皮就伸手去她領口進去抓住了乳,也把上身趴在桌上,和她四目相對,說:「真是奇怪,舌頭也痒,腳也痒,不知道這病傳不傳染?阿姨,妳有沒有什麼地方痒的?」
   胡玫心神蕩漾,直勾勾看着他,不再說話,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幫着他在胸前揉搓,漸漸氣促神散,長長地哼了一聲出來。
   這聲音說不出的綿軟誘惑,聽在陳皮皮耳中,除了腿中間那一處還有幾分傲骨,全身上下都酥得沒筋了!手裡揉着乳房,看她的臉慢慢由白轉紅,眉眼兒間春意盎然,心下大叫:我的乖乖,胡阿姨發騷了……她這副樣子,要是我不去脫她衣服,她該反過來強奸我了!
   手也不肯鬆開,人就上了桌子,說人家着急,他可也沒什麼少男的矜持!胡玫的身體順着他的來勢向後仰過去,靠在椅背上,怕他撲過來收不住連人帶椅子翻倒,一條腿就抬起來來勾住了桌子,說:「小心些,爬這麼高!可別捽了!」卻見皮皮就勢坐在了桌面上,用兩腿夾住了她的腰,猴子爬樹一樣抱住了她的脖子。嘴唇還沒擦乾淨,就奔着自己的臉面來了。
   胡玫動情,仰着頭和他親了,更覺得熱情似火。看那青春朝氣的面孔,似乎自己也年輕了回去,突然生出頑耍心來,一口咬住他的鼻子,不肯鬆開,含含糊糊地說:「小……混球……你……想幹什麼?」皮皮不防備,嚇得直叫:「鬆口鬆口!不待這麼玩!妳再耍賴……我可要擤鼻涕了……」兩人一問一答,說不出的荒唐滑稽,情人不像情人玩伴不像玩伴,不倫不類到了亂七八糟。
   婦人的手有了空閒,就摸到了他腿間,在那鼓起的地界抓揉撩撥。她對這東西的熟悉,堪比皮皮對皮球的熟悉了,隔着褲子用指甲刮劃搓捏,快感竟然比手握了更強,幸福的皮皮直叫:「厲害!厲害!有趣!有趣……」
   胡玫把他扶直坐好,將椅子向前挪了挪說:「有趣的還在後邊。」徑直去拉開褲口,從裡面掏出了終極武器,俯身張口含了進去。
   陳板皮只筧得下邊一陣火熱,似乎進了一處極暖濕的所在,登時醒悟:不得了了,阿姨……在幫我口交了!那晚在樓下,他是見過胡玫給石夜來這麼做的,其時雖然心生羨慕,卻也還不明了這裡面的妙處。及至有了女人胡天胡地,也只有於敏和薔薇肯遷就他,薔薇和他相處日短,來不及他仔細開發就去了。說到于敏,水平更是差到稀鬆平常!這回碰到胡玫,才終於有機會來理解個中真諦!只覺得她的舌頭緊張緊抵住自己,將那根東西裹得死死的,起伏之間,竟然像是有股吸力在拉扯牽引,摩擦得龜頭發痒,快樂不可勝言。
   居高臨下看她起起落落,在白白的後頸上找到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痣,柔滑乾淨的皮膚上生了這顆痣,平添出幾分俏麗活泛,髮髻盤梳得整潔光順,小巧的耳垂上戴副水滴樣式的耳墜,伴着她的動作不斷搖擺閃㜰……婦人是極愛美的!細微處雕琢得仔細,若不是那骨子裡一股天生的媚意,端莊高雅稍遜於小月,就十足一個個完美女人了!少了小月的霸氣,卻多了熟女的風騷,妖冶風韻,程小月是一定輸給了她。
   皮皮看得入神,分了心,才支撐住沒早早繳械!胡玫套弄了一番,濕淋淋地吐出來,抬頭向他一笑,蕩意橫生,勾魂無限。用手捏了他的兩個蛋蛋,悉心按摩,贊了句:「你倒忍得住!」
   陳皮皮叫;「忍不住了忍不住了!阿姨我要幹你……」胡玫笑着問:「哦,幹是什麼意思?幹架嗎?我可沒力氣和你打架……換了別個要求吧,或者我會考慮下……」話沒說完,陳皮皮已經從桌上滑下來,坐在了她腿上,把硬邦邦的東西邊戳她肚皮邊說:「操屄操屄!我要和妳操屄!」胡玫倒不急,用額頭抵着他額頭慢吞吞地說話:「操屄?你來給我說說看,打算怎麼個操法兒?說得有趣,我就答應﹣﹣要是沒什麼新意……恩,我也不怎麼想的,活該讓你硬着……」
   操屄前要考試,陳皮皮倒是第一次遇到,想了一想,說:「我雞雞很大!能插得阿姨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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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2-10-15 10:16 AM 編輯 ]

   胡玫裝了不屑:「很大?我看不見得啊!」用手指圈住了他的東西,比劃了一下:「喏,也才這麼粗,又不是特別長,要是萬一我答應給你操,操到我要舒服的關鍵你沒堅持住,我不是很吃虧?」
   精蟲上腦,只想弄進去了,哪裡還有平時的機靈!小流氓一陣抓狂:「不會!不會,我功夫很好!很好,很有職業道德,一定讓阿姨滿足!拜托!拜托,我很有誠意的……」嘴裡說,手已經在扯胡玫裙子,去扒她的內褲,內褲窄小,又被兩人壓着,一時間哪裡褪得下來?就使勁兒扯拽,將一條小巧鮮艷,情趣盎然的內褲扯得面目全非。
   緊要處已經看見了,近在咫尺,他還在一味的拉扯,全忘了變通,可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沒想到現在就去弄,未必不行!
   胡玫戲耍了他一回,自己也忍不住了,下面早已經水跡斑斑。抬臀將內衣褪了,按着他的東西向下引導,兩個人的體位卻不妥貼,勉強插進去,畢竟不能深入。陳皮皮也顧不得了,進港就一通死命地鼓搗,好在少年氣盛,體力充沛,插得雖然不爽利,動作卻快!加上從上面弄,抽插間剛好摩擦了敏感的那一點,胡玫就得趣,有幾分享受了。
   上次在程家,兩個人是偷過的,但畢竟是隔牆有耳,不能放了膽子盡興!這番自然不同,胡玫就把輕狂顯露出來,沾到就叫!她生性好淫,又是個極上心的婦人,深諳交合道理,自然聲色俱佳!叫得一聲比一聲淫浪,一句比一句放蕩,蝕骨銷魂。
   看他越來越快,怕泄了,按住他說:「我來給你換個玩法。」起身在桌邊扶了,將美臀翹起,雙腿大開着,讓他從後面弄。皮皮就把裙擺撩起到腰上,站在後面扶了她腰插進去,格外得勢,動作更猛了!進退間直撞得那豐臀顫漪漣漣,十足的旖旎風景!肌膚交接中,「啪啪」作響,和胡玫的呻吟交映,淫靡非常。
   陰中水盛,被抽得汁液四溢,淫水順着大腿往下流,在嫩白的肌膚上流出一條扭曲的亮痕。桌子吃不住衝撞的力道,被胡玫推着朝前不住地移動,胡玫就跟着也向前挪,一直到了牆邊,才結結實實承受了!
   正幸福着,門卻一下子被打開了!齊齊華麗麗地出現在門口,瞪大了眼睛望着兩人,嘴巴大張,滿面驚愕。
   胡玫還不知道,呻吟着喊:「快……快……你操得好,我奬勵你!」

陳皮皮的鬥爭35
   齊齊還愣着,她的腦筋還沒轉過來。眼前的一幕,讓她頭一陣的暈,如墜深淵,除了本能的那個吃驚的表情,全忘了做別的反應。皮皮卻是曾經尷尬無數,閱盡丟人顯眼的主兒。等一看到齊齊,已知大事不妙,齊齊之於他,是青梅竹馬摸爬滾打的玩伴,脾性自然滾瓜爛熟,小妮子溫柔起來尚且帶了幾分暴戾,動輒扯鼻擰耳,眼下奸情敗露,自己上的還是人家媽媽,當然是完蛋的一能再完了!
   一時間頭大如斗,心裡叫苦不迭:不好了!不好了!暴露了!老子時運不濟,命格爛霉,生了一個被捉奸的八字,和姐姐幹被媽媽抓,和媽媽幹被女兒抓……心裡想着要停下來,奈何正衝的急迫,哪裡收得住勢!踩是踩了剎車,卻還是眼睛看着齊齊,身不由己地在那白膩膩的屁股上撞了兩撞,才堪堪停住。
   胡玫正幸福着,忽然後面沒了動靜兒,心裡奇怪,回頭就看見了女兒,一張暈紅媚蕩的臉霎時青白!慌裡慌張掩蓋身體,卻越急越亂,前面的裙擺是放下來了,後面卻還卷在腰上,一個光滑豐碩的美臀赤裸裸地露着。急着叫:「齊齊齊齊,不是的不是的,妳別誤會……」
   她這一叫,倒把齊齊𠯆中醒了,也不做聲,人就竄了去廚房,轉眼再出來,手裡已經擎了把亮晃晃的菜刀,向着陳皮皮就過去了。陳皮板還想着要和她說些軟話,正籌措語句,想着蒙混過關的道道兒,沒提防霸王刀就來到了!這可是真家伙!不比拳頭腿腳火鉗棍棒,嚇得一聲驚叫,縮脖子噌地竄向一邊。胡玫雖然在他身前站着,見齊齊的架勢,早嚇呆了,連說了一半的話都卡在嘴裡,更別說想到去拉她了。好在皮皮機警,齊齊又奔得急,在桌腿邊絆了一跤,身子失去了平衡,那刀才將將斜了,貼着陳皮皮的後腦勺砍了過去,「咔嚓」一聲,刴在椅子靠背上。
   皮皮被她這一刀砍得魂飛魄散,差點尿出來!就算雞雞還留在外面,不至於尿在褲子裡丟人,卻也是一百個不情願!這場面比舅媽教誨他更多凶險,要想抵抗自然是愚不可及,一轉身,捂着雞雞就往裡面跑。
   齊齊那一下劈得重,刀就嵌在木頭裡,拽了幾下才拔出來,轉頭看時,皮皮已經逃向了卧室。當下拔腿就追,她甫經大變,心智俱喪,小小的腦袋裡只剩萬般惱怒,一心要刴了那根惹禍的根苗,全不管會不會闖下彌天大禍!追到門口時,皮皮正反手關門,想也不想掄臂就是一刀,正砍在門上,把皮皮嚇得縮手就跑,門也不敢關了。
   等到齊齊衝進來,皮皮已經逃到了陽台,這時節他真真是叫趕狗入死巷,又恰似甕中之鱉、籠中之鳥,再也沒有了依仗,賊臉驚恐萬狀,白煞煞對着齊齊,往日那嬉笑運籌俱都不見,只剩下彷徨了!
   正這個時候,胡玫才醒轉了神兒,追過來,遠遠地尖叫了一聲:「齊齊妳別糊塗!媽媽求妳……都是媽媽的錯,妳先放下刀……有話慢慢說……」
   齊齊就回頭望了一眼,見胡玫正狼狽着小跑過來,邊整理身上的衣服﹣﹣原本乳房全都裸露在外面,正往裡塞,只是乳巨肉豐,急切間卻沒辦法裝回去!氣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登時一片模糊,哭着叫了一聲:「妳不是我媽媽,我沒有這樣的媽媽!」一步步朝皮皮所在的陽台逼近。
   她這麼緩得一緩,卻是給了陳皮膚病皮還魂的時間,他倉皇而逃,實在是被齊齊的架勢嚇怕,沒了計較,等母女倆人對話之際,才終於元神歸竅魂魄還體,往日練就的大無畏流氓氣質也總算顯現。還沒等齊齊走到跟前,忽然一挺胸,硬着頭皮大叫了一聲:「停!住手!」
   齊齊不防他突然這麼大聲音,怔了一下,腳步就停了。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向他怒目而視。
   只見陳皮皮一臉嚴肅,將雙手叉在了腰間,理直氣壯質問:「妳為什麼要砍我?」
   他語氣倒也沒顯出外強中乾,頗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狗熊不怕蜜蜂蟄的架勢,只不過褲襠間的雞雞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垂頭喪氣吊兒郎當,不免損失了幾分豪氣,略顯窘迫了一些。不然的話,真就有地痞流氓的風骨了!
   齊齊牙齒咬了又咬,狠狠叫:「你不要臉!無恥下流……」
   「不錯!不錯。」陳皮皮打了個哈哈,說:「不過,天底下也沒有說無恥下流就該死這個道理!妳又不是法官,不是警察,沒有資格幹掉我!」
   齊齊被他的話激得狂怒:「你……你跟我媽媽亂七八糟,禽獸不如,還有臉在這狡辯?我要千刀萬剮了你……」
   陳皮皮眼珠轉了又轉,順着她的話說:「不錯,但是俗話說,捉賊拿贜捉奸拿雙……咳咳……」忽然想到自己和胡玫被人當場撞破,想抵賴那是絕無可能,借着乾咳把話頭遮掩了過去,接着說:「那個……那個我和妳媽媽雖然是有錯在先,可是,卻是有原因的,我都是為了妳好!」
   齊齊被氣得把手裡的刀在牆上一陣敲:「放屁!放屁!」想到自己對他一往情深,時時委屈着自己討好他,實指望將來托付了他,成就心中所想,卻沒料到竟然是今日局面!哀腸百轉,心灰意冷,頭腦裡空白一片,哭着喊:「你……你對不起我……你們……都該去死……」她心緒混亂,說着話,手臂卻還在揮舞,一個沒留意,手中的菜刀竟然擲了出去,奔着皮皮飛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流氓不慌不忙,下盤一個扎馬,運氣於胸,猶如駭客帝國裡的基努裡維斯躲子彈一般,用了個「烏龜縮頭」的招式,輕輕鬆鬆閃了過去。眼看那把刀越過他頭頂,直飛樓下去了。
   皮皮瀟灑地甩了下頭,過去拉齊齊,說:「哎,妳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更不知道我的苦衷,這件事……咳該……實在不是我的本意!妳先不要哭,也不要生氣,待我慢慢給妳道來。」齊齊一捽手,揮拳打去,正中鼻梁,頓時鮮血四濺鼻涕亂飛,滿臉桃花燦爛了。他也顧不得擦拭,去一把牢牢抱住了齊齊的腰,大叫:「冷靜!冷靜,妳要聽我解釋……」
   齊齊兀自哭得淒厲,兩眼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揮手噼裡啪啦只管打,大罵:「去……去你的媽的……誰要聽你胡說八道!」
   胡致站在門口,尷尬萬分,初時他勾引皮皮,也是空虛無聊,對男女之事,她向來豁達,雖然因此惹出諸多事端,卻也從來沒有過檢討的意思。那實在是因為生性使然,輕佻慣了的。原以為被女兒看見,最多也是丟個臉,在孩子面前沒了大人的風度,況且齊齊對她也從來沒有多少尊敬,越發不在意了。可齊齊的舉動如此過激,才讓她恍然﹣﹣這孩子竟是在心裡喜歡那小子的!
   在她眼裡,兩個小孩自幼就打打鬧鬧,爭強鬥勝,也就是小人兒心性,最多算是個玩伴,全沒往心裡去仔細思量的。這時候再看他們舉動,就明白八九是有過事情了!才有些惶然:我,我這竟是在和女兒搶男人了……
   看着兩人扭作一團,卻沒臉過去勸,怔怔地站在那兒,生平頭一次有了幾分悔意!又看齊齊雖然對陳皮皮拳打腳踢,卻沒了之前的氣勢,手裡的刀又沒了,料想不至於出什麼大事,就悄悄帶上了門,靠在牆邊發愣。她臉上倒還是紅暈滿頰,卻不是情慾而是羞慚了!之前的慾望,俱都雨打風吹散盡!
   好不容易把齊齊抱上了床,代價自然巨大!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紅一片,屁股大眼更是挨了若干捏擰踢踹,好在不比刀槍凶殘,倒也無大碍。灰頭土臉地往齊齊身邊蹭,逆來順受拳到臉迎,只盼小丫頭性子使過了,能想辦法繞住她。齊齊偏沒歇的意思,哭個不停,身子也不讓他碰,床上的枕頭棉被都被扔了下去,那陣勢,要是有力氣,把他扔下樓的心思都有!
   眼看收捨不了殘局,索性也不再勸,故意長長地嘆了口氣,其狀甚慘,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他這一招叫做「聲東擊西」,是給齊齊量身定做的詭計,旨在引她說話,只要她肯說話,自然有辦法周旋。
   齊齊果然上當。看他裝模作樣往床上盤膝而坐,一腳踢了過去,邊哭着邊罵他:「滾,別在我眼前假惺惺!」
   這一腳踢得結結實實,陳皮皮仰面從床上跌了下去,摔了個仰八叉。他也不以為意,麻利地爬起來又上了床,說:「妳不知道我的苦衷!唉,大凡忠臣孝子賢良義士,都有被人誤會的時候,我也不求妳理解,再苦再難,我就一個人承受好了,免得妳也跟着難過!」
   齊齊「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信你我就是豬!你有什麼苦衷?不要臉的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先前跟那個壞女人亂七八糟,如今又下流到我家裡來了,你快走,我一眼也不想看你。」
   陳皮皮又嘆了一聲,才說:「我本來不想告訴妳,可要是不對妳說明白,將來妳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難免會後悔今天這樣對我,到時候我可能已經因為被妳誤解,有冤難訴,鬱鬱而終。那個時節妳一定會心懷愧疚,責怪自己,要是因為我生了什麼鬱鬱的病,倒是害妳了。」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2-9-24 08:20 AM 編輯 ]

C-Hing終於返來了!
歡迎! 歡迎!!

THANKS ..........

   齊齊怒罵:「你去死,死得快些才好。我冤枉你?我怎麼冤枉你了?」對這個流氓她當然了然於胸,素來詭計百出花樣繁多,說他會鬱鬱而終,打死也決計不能相信!
   陳皮皮忽然正襟危坐,沉聲說:「我問妳,妳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妳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不錯,胡阿姨為人很好,性格爽朗,是個大大的好人!可是她這個好人卻有個致命的缺陷,妳自然也知道,那就是喜歡和男人混在一起,對不對?妳看,以前她和石夜來在一起,結果出事了,害得你爸爸進了監獄。唉!胡阿姨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太不讓人放心了些……」
   齊齊也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見說到了自己家的醜事,心裡自然生出一些不舒服來,哼了一聲,說:「關你屁事,要你來多嘴指指點點。」
   皮皮立時大搖其頭:「錯了!錯了,這當然關我的事,我對妳,那是愛之深情之切,海枯石爛地老天荒我也不變心的……」話音末落,迎面飛來一口唾沫,正中眉心,卻是齊齊忍不住憤怒,唾了他一口。他也不生氣,伸手抹了,衝橫眉冷目的齊齊一笑,接着說:「我既然愛妳,那麼,妳家的安定就關系到我了。妳想想,要是妳媽媽忍不住寂寞,突然又找了個男人,妳該怎麼辦?不要再吐!妳這麼張口閉口吐來吐去,我可沒法說下去了……」
   胡玫站在門外,聽他們說到自己,臉上不由一熱,她自來於別人的評價渾不在意。可這會兒聽皮皮這麼說自己,也有幾分愕然,想到:他幹什麼要這樣說,沒想到我在孩子的眼裡,竟然是這麼不堪……
   「啪啪」兩聲脆響,然後就聽到皮皮的痛呼:「又動手!那妳還是接着吐我罷。妳邊唾棄我邊說……咳咳……也不碍事。胡阿姨找男人,那可不是妳不願意就能阻止的,是不是?況且,她和男人好上了,一來二去,當然難免走漏風聲,那時候我們不就撞見過嗎?我們能撞見,別人當然也能撞見,到時候流言蜚語就來了!妳走在街上,也難免被人戳戳點點,是不是?妳聽了這些話,自然心裡不痛快,妳一不痛快了,遭殃的自然就是我了!再說了,鐘叔叔脾氣火爆,將來回家聽到了這些話,一怒之下,就又去找那男人算脹……唉,要是再弄出什麼事情來,妳又該傷心了!」
   「所以,我是為了妳,才挺而走險去勾引胡阿姨的。雖然在心裡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可是為了妳的幸福,我還是忍辱負重,決心捨身取義了。」
   齊齊大怒:「狗屁不通!你……你亂七八糟,跟我有什麼關系?」
   「哎呦……妳不要撓行不?聽我給妳分折:第一,我們兩家關系親密,來回走動也不會教別人懷疑。第二,我滿足了妳媽媽,她自然不會出去偷男人,況且我本領很好,伺候得妳媽媽心滿意足,將來我要娶妳的時候,當然不會反對。第三,我不比別的男人貪心,等鐘叔叔回來了,我馬上把妳媽媽原封不動奉還,順利交接。平平穩穩地度過這一段非常時期,妳說,我對妳一片真心,會捨得因為妳媽媽不要妳嗎?那我太蠢了些!」
   齊齊此時心煩意亂,頭腦也渾渾噩噩的,聽了他這一篇鬼話,也有些暈,但聽他說愛自己,心裡倒受用,半信半疑問:「你……你真的因為這個,才……才和我媽媽……那個的嗎?」
   陳皮皮立即在床上站起,將被打得慘不忍睹的一張臉高昂起來,手指屋頂發誓:「我要是騙了妳一句,就天打雷劈,再讓妳用機關槍掃射,把我打成篩子為止。」齊齊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心裡想着他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卻又似是而非,但看他這麼鄭重,還是信了三成。補充說:「那也不行,從今以後你還是不許給我媽媽……騷情……」
   陳皮皮長嘆了一聲,說:「我又何嘗不想這樣呢?妳不知道,我當時是多麼痛苦!雖然胡阿姨美麗漂亮,可哪裡能比得上妳?我決心幹她老人家的時候,竟然硬不起來……唉,曾經滄海難為水,我抱過了妳這樣的絕色美人,對其他女人怎麼可能還有感覺?我也是拼命在心裡想了妳的身體,才勉強硬起來一點的!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吶……既然妳不能接受我這樣我犧牲,我也不用再受那個折磨了,回頭我就和胡阿姨說,讓她另請高明,以後再也不獻身了。」
   胡玫在外面聽得目瞪口呆,心想此子臉皮之厚,可做千古第一人!花言巧語之舌,能抵百萬雄兵!我活了這個半輩子,今天總算才知道路了什麼叫恬不知恥!
   不過聽齊齊竟不再鬧,心中也放下了心,暗叫慶幸。
   皮皮又口吐蓮花,大贊齊齊如何美貌智慧并重,如何溫柔賢惠兼備,曲意奉承刻意溫存,又混了半晌,才從房間出來。看見胡玫,對她虛空嘬了個嘴兒,打了個OK的手勢,笑嘻嘻逃了。
   他一邊下樓,肚子裡思量:乖乖我的媽媽,我險些再也看不到你了!齊齊這小妮子現在糊塗,被我繞住了,不知道等會兒還會不會跟她媽媽鬧?胡阿姨老奸巨猾,料想是拿得住她的,要是兩個人能達成一致,嘿嘿,老子就有福了﹣﹣我剛才給齊齊發誓,將來一定是遵守不了的,唉,胡阿姨這麼風騷有趣,怎麼肯放過她?好在我發誓留了個心眼兒,在屋裡發誓,就算不遵守,雷也劈不到我!至於後面,嘿嘿,料想齊齊也找不來機關槍……她找不到,自然沒法掃射了,這也不算我耍賴,不知道她肯不肯借我的機槍,我這槍厲害得很,專掃射女人,恐怕她不敢借罷……
   出了樓道,卻見樓下圍了許多人,正議論紛紛,就擠進去看,原來是個光頭的男人,形狀猥瑣,正抱着腳坐在地上,一倆摩托車倒在旁邊。那人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不停咒罵。
   正看着,忽然被人劈頭打了一掌,扭頭去看,正是舅媽。原來程小月也下來看熱鬧,無巧不巧正碰上他。皮皮就苦了臉,做悲淒狀,說:「舅媽!舅媽,妳看我好倒霉,剛剛被人打得好慘!」程小月也被他的形狀嚇了一跳,待看他行動自如手腳齊全,知道是皮肉傷,抱了雙臂研究了半晌,說:「活該,這是報應。」
   又問舅媽發生了什麼事。小月說:「那人是咱們社區球隊的外援,號稱金左腳,他倒霉,騎車從這兒經過,天上掉下一把菜刀來,把他砸倒了,腿也被壓断了,唉,這年頭,真是什麼怪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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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皮的鬥爭 三十六
   程小月看上去心情不錯,一邊上樓一邊問:「你逃去哪裡了?吃飯的時間也不見回來,我還以為你是畏罪濳逃,不打算回家了呢!」說完回頭望了他一眼,笑靨如花,語氣中也不十分惱,倒是帶着幾分的調侃。
   那回頭一笑,風情萬種,看得陳皮皮呆了一呆,竟忘了回話,只嘿嘿笑着,腦子裡一陣迷糊:舅媽這麼好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稀罕着她!可她誰也不去親近,只一心一意守着我,那天她自瀆我是親眼看到了的,白日裡忙着工作家事還好些,到了晚上躺去床上,不知道有多冷清孤寂!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我一定要安慰她……
   程小月看他發呆,曲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丟魂兒了?」
   皮皮才回過神兒來,忽然張臂一把抱住了舅媽,將頭鑽在她腋下蹭了蹭,嬉皮笑臉說:「怎麼會?就算舅媽妳打死我,我也絕不離開妳……」他人站在程小月後面,矮了一階樓梯,正抱着舅媽的腰臀,話雖然說得真摯,動作卻十足的猥瑣,把那豐臀抱在懷裡不算,還用力將身子拼命摩擦,倒像個發情豬狗樣兒!
   程小月猝不及防,被他抱得緊抽不脫身,只好曲腿在他小腿上反踢了一腳,輕聲罵:「滾……別在這兒獻殷勤!我才不稀罕你賴在我家呢,你要肯走,我要燒香和拜佛謝菩薩才對,不然天天給你擦屁股,早晚折了我的壽命……啊……」
   原來說間,陳皮皮突然發力,生生把她橫抱了起來,竟還能小跑着上樓!邊跑邊叫:「回家囉!閒人閃開,程舅媽回宮,擋駕的砍頭打屁股……」
   懷裡的大美人兒又羞又怒,慌張着左右上下看,叫:「放我下來!」只覺得他抱着自己竟若無物,樓梯走得平平穩穩,真有了幾分大男人的模樣!心底深處隱隱留戀了這被呵護的感覺,又知道不雅,小腿兒上下交錯着掙扎,卻又不敢幅度太大,生怕動作太激烈翻了這船,不免一同遭殃!腦中無端地突然想起鐘凡抱起自己的情形,臉就一陣紅,熱辣辣地滾燙發燒。
   到了門口,才放下她,伸手到她面前,說:「車費十元,謝謝惠顧。」程小月白了他一眼:「去你的,誰讓你抱了?你這叫霸王硬……」突然醒悟用詞不很妥當,後面的話就含糊了過去,假裝找鑰匙轉身背對了他,唯恐被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暈。從來在甥兒面前,都一直是坦坦蕩蕩,這一遭害羞,那是萬萬不能給他看到的……
   「你先去換衣服,我去給你熱飯……」程小月徑直往廚房走,頭也不回,又有幾分好笑﹣﹣自己倒成個做賊心虛的了!
   「我在外面買手抓餅吃了。」陳皮皮撒了個謊,轉頭看見自己送的那束玫瑰花,被疏落有致地插在花瓶中,擺在了茶几上面,枝葉上還撒了些水,愈發顯得嬌艷鮮活。就順手抽了一支,怪聲怪氣地唱着:「隨手折下這花一朵啊啊……我與……自己戴髮間……」本來準備去給舅媽頭上插,卻看見程小月已經竪起了眉眼兒,馬上改口,把花夾在自己耳朵上。
   美婦人本作勢欲打,看了他的滑稽樣兒,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直笑得雙肩不住抖動:「好好的一朵鮮花……果然插到牛糞上去了……哈哈!」
   她此刻站在廚房門口,半轉着身子似笑非笑,白淨的臉面上映着燈光,頓時生動了眉眼兒,竟風情萬種!說不出的嫵媚姣好。看得陳皮皮心情大好,把在母女那裡受的驚嚇和事業未竟的遺憾一發拋之腦後,厚着臉捱了過去,伸手拉住舅媽的胳膊,作了個依偎狀,說:「舅媽!舅媽,我今天給妳送了花兒,可是動了血本的!心誠意堅,天地可鍳,妳不妨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罷!我可是人見人愛如假包換的小正太,很搶手的,現在肯主動來抱妳,妳可賺到了,要是錯過了,將來一定後悔……」
   程小月聽得愕然,圓圓的眼睛愈發瞪大,突然發力猛地推了他一下,跟着補上一腳,把個正口吐蓮花的小流氓打翻在地,居高臨下用腳踩了,說:「呸,你想得美!本姑娘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下作貨呢!管你什麼正太反太,一概不稀罕。」說着假意作了個吐口水的誇張的架勢。
   她一時興起,和甥兒戲謔,本是甥舅母間常有玩笑,全不防自己穿了裙子,這麼舉腿一踩,不免春光乍泄!初時還沒發現,只奇怪甥兒今天竟然沒有還口,突然沉默是金起來。等發現他目光氤氲,不住瞟向自己裙下,才恍然過來,登時飛霞滿面,氣急敗壞之下,狠狠踢了他一腳。這一腳用力甚足,恰恰踢在了皮皮的下巴上,小流氓沒防備,頓時一聲慘叫,痛得鼻眼歪斜,眼淚差點射出來!
   小月也嚇了一跳,趕緊貓腰去看,見他眼睛裡是真含了淚花兒,只差哭出聲來了!急忙掰開他的嘴去看﹣﹣舌頭上已經被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滿口滿牙都是。這下才真慌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忙着跑去開抽屜去找止血的藥,偏偏就找不到,眼淚就急得掉下來,懊惱得想把自己的腳也刴了去!
   尋來了雲南白藥,先倒了杯水給他漱口,完了小心翼翼灑了藥面兒在舌上,還不能放心,扯了他出門,直奔醫院。
   接診大夫看了傷勢,安慰一臉惶恐的程小月:「不碍事,傷口也不大。小孩子咬傷舌頭的事情很多,有的還會咬豁呢!他這傷口,一個禮拜就能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你這兒子看起來也不很小,還這個麼捨得咬自己,倒是少見。」開了消炎的方子,讓他們去交費拿藥。
   划價繳費,藥房卻不見人,問了兩個人,也沒下落,程小月就跑去樓上找。社區醫院,本來病人就少,晚上更看不到人!二樓是骨科,走廊左邊加裝了一道玻璃門,卻只是虛掩着沒有上鎖,黑漆漆的燈也沒開,只看見走廊的盡頭隱隱約約有燈光亮着,就推門進去了。
   還沒走到門前,就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似乎是桌椅摩擦地板的聲響。程小月初時也沒多想,徑直過去了,扒着門上的玻璃窗朝裡面張望。
   那小玻璃窗上原本是有道帘子的,此時竟沒有拉上!透過玻璃,頓時真真切切就看到裡面的光景。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敞開着白大褂,褲子褪到了腳面上,兩條長滿汗毛的腿分開着,上面端坐了個婦人,正摟着他的脖子動作!男人的頭埋在婦人懷裡,不住地拱蹭,手也忙着去托赤條條豐臀。起伏之間,交接處水淋淋清晰可見。
   兩人幹得歡,正值緊要當口,連外面的腳步也沒聽到。
   程小月心裡叫了聲倒霉,曉得是撞了別人奸情!眼睛卻轉不開,自然屏了呼吸一直看。只聽女人說:「我腿軟了……我腿軟了……」腰肢擰扭,已經沒有了上下的力氣,只剩下蠕動。男人托着她放在桌上,一邊和女人親嘴兒,下面一陣的猛抽。女人受不住,終於仰面躺在桌子上,把一條腿搭在男人肩膀,低聲咬牙叫:「冤家!你是個冤家!我要給你弄死了……」
   這時程小月才看清女人的臉,面容姣好,秀氣白淨,八九分的姿色,只覺幾分面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尋思:叫得這麼蕩,絕不是夫妻了!一定是這醫院的同事,他們倒賊大膽兒,也不怕被人抓到!忽然想起自己和鐘凡也曾經在浴室裡差點被胡玫捉了奸,事後回想每每後怕不已,卻又感覺萬分刺激!穢聲淫語之中,心跳怦然加劇,身體發麻,忍不住夾了雙腿。
   裡面男人忽然抽出了那東西,爬上了桌去跨坐到女人胸上,將濕淋淋的物件兒往女人嘴裡窯!女人也不嫌臟,吮吸得噝噝有聲,更努力抬了頭去迎就,碩大的一條竟能盡根而入!看得程小月直抿嘴,卻又舌下津生,腦子裡想象了那中裡面的女人就是自己,下面已經濕了!
   男人讓女人吮了一會身,又接着弄,就勢跪在桌上,舉起那兩條白腿,左右硬生生分到極致,邊弄邊問:「我操得好不好/妳過癮不?」女人梗了脖子,挺身迎接,断断續續地說:「好……你搞得我好爽… …不要忍了……一會兒有人要尋你的……」
   程小月聽得驚心,竟然為兩人擔了幾分心。看着他們在桌上變化體位,赤裎接駁,平日苦苦壓抑了的情慾翻滾上來,身如火炙,有種要發狂的衝動!咬了嘴唇壓住自慰的念頭,想:自古偷情通奸盡有,人們明明知道不對,卻還是忍不住要去做!樂此不彼,實在是因為這偷的刺激。我……再看下去,必然要淪陷了!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肩頭有只手搭了上來,一驚之下差點失聲叫出來。猛地回頭,卻見皮皮站在身後,正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一絲也沒察覺!他也是看得入神,手就不自覺攀上了自己的肩膀。頓時大窘,羞得抹身就走。皮皮和她貼着,轉身之際,屁股正摩擦到他胯間,明顯感覺到了那突起的一塊!
   陳皮皮還想看,沒想到舅媽走開了幾步突然又回轉,一把扯住了他耳朵,硬生生活拉着他往外走。自然不敢逆她,乖乖地跟着出來了。
   程小月一直把甥兒拉到樓梯拐角才放手,緊繃了臉,卻掩不住忸抳之色,把眼光看向別處,假意做若無其事訓甥兒:「你亂跑什麼?是不是舌頭不痛了?那好,伸長舌頭來給我揪一下試試,看好了沒?」皮皮張着嘴,點頭荷荷了兩聲卻說不清話,忽然想到不對,趕緊改為搖頭。程小月就伸手到他嘴邊,說:「哦!我明白!我明白,你是想說不痛了吧?來,給我試試。」
   陳皮皮在原地做了個誇張的後跳,如臨大敵,攤開雙手來了個一代宗師黃飛鴻的姿勢,虎視大美女。程小月雙臂抱胸和他對視,絲毫不惧。兩人相對良久,氣氛卻沒有半分肅殺。只見皮皮眼珠斜向上面二樓走廊的方向,挑動眉毛,甚是滑稽,程小月就皺了眉凶他,一時間兩人心意相通,都在想那房間裡的故事了。越想越覺得好笑,再對峙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同時大笑起來。
   在下面又等了十幾分鐘,才看見一個男人鑽進藥房,二人過去櫃臺拿藥,皮皮含糊着聲音對男人小聲說:「冤家……冤家……」他舌頭有傷,口齒不清,這兩個字說得晦澀難懂,聽得人家莫名其妙。程小月卻聽懂了,在櫃臺下面給了他一腳,卻也忍不住好笑,等拿好了藥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也生出了惡作劇的心情,轉身對那醫生說:「我甥兒剛才說的是……冤……家……」
   也不管那人的表情反應,扯了甥兒的手,揚長而去。
   回家的路上,絕口不提方才的事,東拉西扯說些不緊要的。皮皮挎了她的胳膊,破天荒沒了一句頂嘴。其間偶爾目光相交,馬上自覺轉開,兩樣的心情,卻是一樣的做賊心虛了。
   安頓他在床上躺了,叮囑要仰了面睡覺,不使舌頭沾了口水。才關了燈帶門出來。自己去換了衣服,洗了澡,回屋裡躺下。去床頭櫃上拿了本書,有一眼沒一眼地翻着。平日裡書可以拿來催眠的,今日卻失靈了,翻來覆去沒一點睡意,索性去到陽台上看夜景。已是深夜了,城市的街頭卻還車水馬龍,沒有一絲燈火爛珊的意境。夜風如水,拂動睡衣的邊角,衣服和身體似有若無地摩擦着,說不出的愜意。抱了胸乳閉了眼睛,不動聲色慢慢晃動手臂,帶給衣服下面的乳頭兒分酥痒,臉上就活泛起來,想象一個男人站在身邊,巍然如山。只是那男人的面容卻模糊不清,像是丈夫,又或者像是鐘凡……
   

   回轉屋裡,已經一點多,倒精神了!扯過毯子蓋住身體,手就摸到了下面去,想着那些歷歷在目的畫面,安慰了自己一番。末了又生出幾分清冷,反而空虛起來,沒着沒落的。
   好不容易有了睡的意思,甥兒卻來敲門了,哭喪着臉站在門口,依依呀呀指手畫腳地十分悲憤,料想是痛得睡不着了。程小月不禁莞爾,摸了摸他頭:「你壞事做得太多,這是報應來了。嗯,算是小懲大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鬧?」
   陳皮皮倒有幾分相信,想:我這幾天霉運不断,諸事不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咒我!舅媽當然不會的,,于老師心地善良,不會是她,齊齊對我死心塌地,最多打我幾拳,踢我幾腳,胡阿姨?我功夫這麼好,伺候的她心滿意足,當然捨不得了。難道是石夜來?不對!不對,他可不知道是我給他帶了頂綠帽子!那個算命的?還是梅得高……
   張臂抱住了舅媽,說:「勿(我)要在個(這)裡黑(睡)。」
   看他一臉苦相,頓時母愛泛濫起來,實在不忍心拒絕。沉吟了一下說:「今天可怜你,恩准了……」
   陳皮皮大喜,一個熊撲竄到了舅媽床上,用手無摸着床單,眉花眼笑。卻聽程小月在身後悠悠地說:「先不要陶醉,我還有要求。」
   看着他抓狂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乖,聽話……來!給舅媽學個小狗叫……要這樣趴好……嗯嗯,爪子擡起來……」
   「汪汪……」
   「再叫一個……」
   「汪汪……汪……」
   拍了拍手掌,程小月臉上一片得意:「真聽話!現在這床歸你了,你可以隨便睡,我去你房間睡覺了……哈哈……」也不管他的驚愕,施施然出門去了。
   第二日清晨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陳皮皮,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又從自己房裡溜回來的。正抱着自己酣然而眠。剛要揪他耳朵質問,卻發現自己竟也抱着他,還把一條玉腿搭上了他的腰!兩人在睡夢裡抱成了一團,實在分不清誰是受害者。更惱人的是,甥兒下面有根東西,堂而皇之地頂在自己要害部位!趕緊把腿挪開了,上身卻還被抱着,那東西也還頂着。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又有一兩分蕩漾,心忽然就跳得厲害起來。
   皮皮穿着四角褲,褲腿寬鬆,那挺起來的東西就支起來個帳篷,關鍵處差點就能看見了。甥兒身體長得粗壯,小月在他懷裡倒顯出了嬌小,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夾裹着悍然的匪氣。被他抱着,着實舒服之極!
   叫了幾聲,睡得死豬相仿,沒絲毫動靜兒。程小月就忽然迷離了,假作不經意地讓手從他身體上滑落,手背將將壓在了那裡!她的掌心貼着大腿,手背上是一片滾熱,那熱透過衣服,從手背上傳進自己身體,讓整個人全都燥熱起來。
   她閉了眼睛,忽然變得膽怯無比,心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一樣。
   這時候,陳皮皮抬手在自己臉上撓了幾下,復又搭在她腰上。程小月被嚇了一大跳,剎那間警醒,那只手被火燒了一樣飛快收了回去。在心裡罵了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瘋狂無恥的念頭!小心拿開他手臂,躡手躡腳下床,驚弓之鳥似的逃出去了……
   早飯陳皮皮吃得艱苦異常,差點要摔筷子砸碗了!程小月忍着笑給他撕碎油條,泡在米粥裡喂他,湯匙偶爾碰到舌頭的傷處,小流氓就痛得眼淚汪汪,臉皮扭成麻花,慘不忍睹!
   接着書包下樓,卻看見齊齊正背着兩手站在樓梯口,似乎是刻意在等他。看她臉上也沒什麼異常,心中大定,給了小美女一個低三下四的討好笑容。
   齊齊走到他面前,說:「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終於想通啦!」
   皮皮大喜,險些眼淚鼻涕口水一塊流,正要張臂擁抱她,卻見小美女突然從背後變出一根棒子來,劈頭蓋臉打過來……
   罵:「你個下賤貨!姑奶奶差點兒被你騙了!你睡了我媽媽,還有臉說你愛我你是為了我們家好你當我傻還是笨啊……」
   我們的陳皮皮其實是可以解釋的,請你們相信,他完全有正當的玾由。可那天他不能說話,所以含冤莫白,被人敲了三百多棍……
   那天黃歷上是這麼寫的:
   丁亥,值神,破。衝豬,煞東。
   胎神,佔房床房內北。
   癸已,不同訟理弱敵強 不遠行財物伏藏
   忌,嫁娶安喪
   宜,破屋,求醫,亂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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