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阿里布達年代記

 
收藏  |  訂閱
1.5k  545.0k

  第七章 拔刀仗義 真愛無價
  盡管這不是我自己的洞房花燭,不過在這種時候遇到波折,也實在是很煩人的事。
  都已經抱新娘準備要上床了,外頭卻有人殺來要求決鬥,這不曉得該說是有夠衰,或者是三生有幸?因為如果這是我自己的婚禮,婚禮上有人來搗亂,我搞不好要非常感謝這位救命恩人。
  以前曾聽過一位偉人的話:人生而平等自由,偏偏有人要去結婚,自投羅網。
  這句話要是實現在我身上,那碰上有人來挑戰,我倒是該謝謝人家了。
  「……這種時候,什麼人啊?」
  「別管他嘛,今晚是初夜耶,哪有人在初夜還去決鬥的?」
  琳賽的小手拉著我,嬌憨的可愛模樣讓我迷醉,也讓我啼笑皆非,「什麼初夜?這是你的初夜,又不是我……呃,呵呵,要說初夜也行啦,反正我今天還是處男。」
  古人說得沒錯,愛情本身就是最好的美容魔藥,沉浸在愛情中的女性,渾身都散發著如陽光般的生命之美,令人為之神迷,捨不得把目光移開。
  琳賽的樣子原本衹能說是清秀可人,但服下「真愛」以後,整個人光彩煥發,專注的眼神、期盼又羞怯的表情,讓她的俏美提陞了一個層次,真正變成了一個令我心動的對像。
  很可惜,營帳外頭的叫聲叫得太大,我不得不去處理一下。照正常情形來說,這種時候有人來鬧場,早就應該被白家子弟給解決,斷無可能讓人在外頭唱戲似的喊上老半天,現在這種情形隻有兩個解釋,一是狀況棘手,擺不平;二是有人存心想看戲。
  「你到羊皮毯上去躺好,腦裡盡量想一些很甜蜜、愉快的事,我把外頭的事情搞定,就回來搞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想白白浪費錢,讓琳賽在木床上躺好後,自己馬上掀帳幕出去,只看到外頭有一個穿著軍官服色的精靈青年,滿面怒氣,表情甚至說得上是悲憤,站在那裡怒瞪過來。
  自家子弟們在他三尺外聚成一團,看樣子本來是要過來阻攔的,但華更紗卻站在他們之前,雖然沒有伸手作勢,卻沒有人敢動作……我估得不錯,果然有人存心看戲。
  對高傲的精靈而言,說人類的語言是種屈辱,所以那個精靈青年一開日就是精靈語,劈裡啪啦說了一長串,又快又急,我的精靈語造詣有限,實在是有聽沒有懂,但看他一臉氣憤表情,想也知道不會是誇我高大英俊又帥氣的。
  然而,不管怎麼高傲,如果罵人罵成對牛彈琴,那也是一件很沒意思的事,這位民族自尊心強烈的青年在罵了幾分鐘後,終於發現了這一點,開始試著用人類語言開罵,衹是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實在差勁,罵的話人類語、精靈語各半,弄到我大半時間都在吃力地試圖解讀,根本沒心力去生氣。
  我很努力地一路聽下來,發現他是罵我卑鄙無恥,用春藥迷姦女人,極度下流,這些指控聽來有點無辜,畢竟是女方主動要求用藥,藥也不是我的發明,這筆帳算在我頭上簡直是欲加之罪。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為什麼一個外人會知道這些事呢?
  看看這個精靈青年,覺得眼熟,我皺眉思索,頓時想起他就是之前在樹林裡與琳賽聊花鳥植物,看到我對琳賽毛手毛腳後,要衝過來揍人的那個青年。雖然我不曉得他的姓名,但看他滿腔怒氣、破口大罵的樣子,倒是真心來「解救」琳賽,這點委實有趣,難道……連那個小矮冬瓜也會有人喜歡?
  不管怎麼樣,成全有情男女一向不是我的作風,更何況那個精靈青年是孤身前來,身旁不像上次還有同伴,我要是不把握機會,仗勢欺人,那就真的不是我了。
  「哈,我約翰大爺要搞的馬子,普天之下還有誰能阻攔?你想來爭馬子,閃一邊去吧!就算我用春藥搞女人又怎樣?搞得到纔是重點,你等一下聽著她的叫床聲慢慢爽吧。」
  我四十五度仰起下巴,趾高氣昂道:「看不順眼的話,我也可以大發慈悲,給你個機會,衹要你能打倒我最沒用的手下,我就給你機會,讓你進去搞那個小矮冬瓜如何?」
  一番話是用人類語、精靈語混合說出,雖是雜亂,但那個精靈青年也是聽懂了,氣得哇哇大叫,看我把手一伸,指向華更紗,他憤怒的目光也立刻轉過去。
  製作春藥的人是華更紗,閑在旁邊看戲的也是她,衹有我一個人當壞蛋挨罵實在沒道理,總要替觀眾找點意外驚喜,這場戲才能看得有樂趣吧。
  華更紗顯然不認同我的想法,我的手才指向她,她這個「我最沒用的手下」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用流暢的精靈語道:「我認輸,你可以直接去打倒用春藥的婬賊,入帳篷救公主。」
  真是個黑心的鬼婆,平常沒開口,我還不曉得她的精靈語說得如此流利,但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你逃掉,我法雷爾一族的萬惡稱號豈非浪得虛名?
  「嘿,蠢蛋,你如果不打倒她,是救不了公主的,因為春藥就是她調的,而且,她手裡還拿著一把刀子,就是準備等一下我奸完公主,她立刻下手宰人,砍頭切腹。」
  這句話有多少真實性,我也還不清楚,但華更紗手上確實有把手術刀,或許是職業病,她習慣性地扣在手上,而這一幕落在「滿身正氣」的精靈青年眼中,無疑是最好的證據,只聽他極度憤怒地虎吼一聲,朝著華更紗猛撲過去。
  純以長相而言,華更紗不僅算是美人,甚至算得上是大美人,想撲倒她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敢付諸實行的卻少之又少,因為這實在是一件會要命的高難度任務,我們眼前一花,只聽見一聲悶響,那個飛撲在半空中的身影,以撲來時的十倍速度反跌回竿一去,撞斷了幾棵樹後重跌在地,大口嘔血。
  從這聲勢看來,骨折筋斷不在話下,華更紗一旦出手,就不會有什麼保留,光吐血傷內臟已經算是好運,就是不曉得這一手會否是以她獨門的暗殺拳出擊,那樣的話,就難怪那個精靈青年半天起不來……中了那招暗殺拳之後,所有的男人都會大噴大射,想要不軟腳真的很難。
    「你……你們……」
  英雄救美失敗,還被我「最沒用的手下」打成重傷,跪地吐血,這當然與傳統意義上的英雄形象相距甚遠,精靈青年受到沉重打擊,臉上滿載悲憤,眼睛瞪著我們這些人類,口唇微微顫動,好像要說些什麼,卻被嘔出的鮮血所打斷。
  如果這是一場增添餘興的鬧劇,那也該到了落幕的時候,我對男人沒有興趣,裡頭的琳賽雖然不是巨乳豐臀,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我又不是神經病,放著小女生不去幹,在這裡和無聊人士扯不清,當下我就想掉頭走,卻沒想到有人比我還等不及。
    「約翰哥哥!」
  實話說,我還真沒聽過這麼又嬌又嗲的少女嗓音,要不是親耳聽見,根本想像不到琳賽能發出這麼甜美的叫喚,剎那間讓我有種骨頭酥掉的感覺。
  回頭一看,映入眼中的景象更不得了,小小的矮人少女,清秀的小臉因為心急而通紅,像化妝一樣,平添了幾分艷麗;身上雖然有衣服,卻穿得很不整齊,明顯是脫掉以後又倉促穿上的,引人遐思,尤其是赤裸的腳踝,還有包裹在短褲內的小屁股,隨著小跑步而左擺右晃,又圓又翹,搖曳生姿,令在場眾人看了心頭火熱。
  琳賽一個小跑步衝上來,整具香軀貼入我懷裡,我順手一抱,掌心便在她的小屁股上重拍一記,清脆響亮,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當然也包括了正跪在不遠處吐血的仁兄。
  換作平常,被我這樣子佔了便宜,琳賽就算不回踢我一腳,也會吐舌、做鬼臉表示抗議,但現在卻笑逐顏開,像是一隻溫馴可愛的小兔子,猛往我懷裡鑽,嬌媚的神態迷人之至,別說是我,就連附近的白家子弟也為之驚嘆,萬難想到這個矮人小妞會有如此動人的一面。
  「約翰哥哥,你在這裡搞什麼嘛?人家在裡頭等了你好久,一直都等不到你來。人家只好穿衣服出來找你了。」
  嬌嫩的少女嗓音,聽得人心花怒放,我得勢更顯囂張,不但摸著琳賽的小圓屁股,更索性大聲獰笑起來,「哇哈哈哈,我也想要早點回去洞房,可是外頭偏偏有人不識相,在這裡阻頭阻勢,煩人得很啊。」
  我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指向那個精靈青年,本來是想指給琳賽看看,哪想到她連看都不看,一雙眼睛衹是滿懷愛戀地看著我,怎樣都不肯移開。
  「你就別管那些人嘛,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樣就夠啦。」
  「哈,說得對,管別人怎麼樣的,我們進去洞房吧。」
  我的笑容一向猙獰,不過獰笑得這麼過分的經驗倒還真是不多,這次倒說得上是代表作了。
  平心而論,我與那個精靈青年並無素冤舊仇,又不曉得他的背景,實在犯不著做得這麼超過,可是,看他那麼「正氣」地出現,還能夠這麼單純地信任並愛戀一個女子,對我直斥其非,我忽然覺得……這傢伙身上的光好亮,亮到刺眼,亮到我如果不踩滅就會很不舒服。
  基於這樣的衝動,我這次表現得特別囂張,在我抱著琳賽進入營帳的時候,後方也傳來了一聲痛嚎與悶響,聽起來,很像是有人重重噴出一口血,倒地暈厥的聲音。
  很淒慘,不過……誰會在乎?
  抱琳賽進了營帳,與外頭的一切隔絕,只剩下彼此,我在她耳邊大口的喘息著,粗重氣息吹打她的頭髮,由於摟得很緊,明顯感受到她頂在我胸口的乳房,我右手托住她的臀部,大力將她擠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我已經勃起的肉莖的需求。
  琳賽雙眼凝視著我,呼吸已經紊亂一身體旭在發熱發燙,我順勢吻向她的唇,因為震驚,矮人少女的身體變得僵硬,我用舌頭撬開她小顆的貝齒,用力吸著,將她的舌頭吸到自己口中攪動著。
  胯下硬挺的肉莖頂著琳賽,大概讓她很不舒服,她右手從我背部挪向我的肉莖,似乎試圖用手在身體和我肉莖之間形成一個屏障,但在我們兩人耳鬢廝磨的情形下。這動作卻起了意外變化,讓她隔著我的褲子,一把握住了肉莖。
  刺激的感覺,令正狂吻著矮人少女的我,瞬間停止動作,眼中的慾火卻快要狂噴出來。
  我凝視著琳賽的雙眸,對她說:「準備好了嗎?從現在開始的部分,你以後要是後悔,也沒法改變它了。」
  琳賽雙頰緋紅,把下巴壓在我肩頭,什麼也沒說,但握著我肉莖的手卻猛地加緊,無言之中已經作了表示。

  我橫抱起體重極輕的琳賽,覺得比起抱隻兔子重不了多少,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彷彿抱著珍寶般小心翼翼地珍惜。
  把矮人少女橫放好,我慢慢摘除了她的上衣,凝神看著她首次袒露的小巧乳房。這是一對如凝脂般晶潤的精華,點綴於其上的,是淡粉色的乳暈和凸起的蓓蕾,乳房的尺寸不大,但在這具嬌小的身軀上卻已頗為可觀,形狀更是渾圓可愛。
  我抬頭望向琳賽的雙眼,道:「真好看。」
    她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我低下頭,嘴唇觸碰到她的乳尖,在她身子一顫之際,輕輕的含住了她的乳尖。
    「嗯……」
  矮人少女的嘆息,自喉嚨深處由內而外。我用舌尖輕舔著她的乳尖,感覺那百分百的美好,雙手不自禁的撫摸著乳根處,感受著乳房帶來的全方位的美妙。
  不知不覺間,琳賽的雙手已經攬向我脖頸,那種有別於呻吟的嘆息聲更是越來越明顯、迷人。
  很久沒有幫女孩子開處,我很珍惜現在的這一刻,就連幫琳賽脫光衣服的動作都慢了幾分,但再怎麼慢的動作,終究會完成,當最後的白色底褲也落地,矮人族少女的袖珍肉體完全裸裎在我眼底。
  兩條圓潤的粉腿微微向內攏著,淺淺的腹股溝夾出三角地帶,上面一層細密的恥毛,是這具嬌軀上最深色的地方,乳尖是淺淺的粉紅色,乳暈幾乎和乳房的皮膚融在一起,肌膚粉嫩,袖珍的身體看來一如幼兒,但已發育完成的圓乳與豐臀,卻實在證明這正是少女的香軀。
  深深吸一口氣,我脫掉自己的衣物,慢慢地壓到了琳賽的身上,感受到了她肌膚的嫩滑。我和琳賽赤裸地糾纏著,互相廝磨,我把大腿頂到她的兩腿之間,一手繞過她的纖腰,握住她渾圓的屁股,另一手在她挺立的乳房上用力揉捏……「約翰哥哥……我……我好熱……」
    「想要了?」
  「嗯……不如我們……做吧……」
  矮人少女含羞說出這句話,雖然羞得耳根通紅,但眼中卻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望向我的眼神大膽而率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愛人,盡管明知道這是藥物造成的效果,我仍然深受撼動,衹是……我還想再向她開開玩笑。
    「做什麼……做哪個?」
  「嗯……想、想你進來……」
  「啊?進來?什麼進來?進到哪裡去啊?」
  被我這麼一說,矮人少女頓時愣住,眼神中除了熱情、羞怯,更多了一分埋怨,衹是這份嬌嗔卻更增添她的艷麗,彷彿一朵盛放的鮮花,令人炫目。
  「嗯,說不出來嗎?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也沒關係的。」
  「不是……我想啊,但是……衹是不曉得該怎麼說,你這樣……」
  「說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再親親你吧。」
  我把頭埋到琳賽胸前,捧著她嬌小的乳房,在乳尖上吮吸舔舐。她低喘了一聲,夾緊大腿,身體輕微地扭動起來。很快,我就感覺到她腿間一股熱流,隨著她下體的扭動,黏答答地沾到了我的大腿上。
  琳賽喘著呼呼熱氣,在我的腰和腿上摸索了一會,也握住了我的肉莖。
  我們相互愛撫著,很快,她兩腿間就津液潺流,花谷口更濕得一塌糊塗。我又摸了兩下,輕聲說:「琳賽,再來一遍,要把什麼東西放去哪裡啊……」
  琳賽閉上了眼睛,緩緩開口,聲音都開始顫抖。
  「把……把約翰哥哥的東西,放到琳賽的那裡去……」
  到這裡本來也可以打住,但看著她嬌羞的神態,不禁又起了一番捉弄的心思,於是把手指往她花谷一摸,淺淺插了一截,道:「什麼那裡?說清楚點。」
  琳賽突然受襲,震驚之下,居然來了個小高潮,高聲嬌吟,我插在熱穴中的手指一動又動,她的嫩聲呻吟幾乎直穿雲霄,要是外頭還有人正在聽著,保證會非常「享受」在這樣的刺激下,矮人少女終於屈服,間斷地把我想聽的話給說出來。
  「把……約翰哥哥的雞雞,放到琳賽的小妹妹裡頭……」
  好像三歲小孩子講的話,用詞真是令人傻眼,不過對上這種天然呆,也不能要求過高,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
  此時,我雖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但已經脹得十分難受的肉莖卻提醒著我,讓我記起不能因小失大。
  我再次深深吸了吸矮人少女的柔嫩乳尖,戀戀不捨地離開,把目標轉向,抽出了手指,卻把雙手按放上少女的兩腿。
  忽然,琳賽握住了我的雙手,向來大膽直率的眼神出現了畏懼,遲疑著道:「你……你……你對我好點兒,我有些怕……」
    「你放心,不要怕。」
  我柔聲道,兩手快速地分開了琳賽的雙腿,俯下身子,仔細觀察著一切。
  只見兩片小肉瓣緊緊閉合,上面的一小部分花瓣略向外分,大概是因為剛剛纔拔出手指的關係吧,但即使如此,一股沁人心脾的處女幽香和著溫暖之氣依然撲面而來,這種原始的慾望之火徹底讓我理智崩潰,只想親吻這塊處女之地,別無他求。
  當我的舌一觸及到花瓣時,她的雙腿迅速且用力地併攏,緊緊夾住了我的頭,也就在此時,我品嚐到了矮人少女的甘露,甜甜的,咸咸的,膩滑可口。當我試圖更深品嚐這一極品瓊漿時,無意間嘴唇撞在了她粉色蜜唇的頂尖之處。
    「呃……」
  琳賽呻吟了起來,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也按到了我的頭頂。我感到一陣窒息,同時也感覺到瓊漿突然明顯充沛起來,感覺若不是我貪婪地品嚐,如此美妙的瓊漿很可能便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當我在花瓣裡側上下來回舔了幾次後,琳賽喘息的更加劇烈,呻吟聲更加如同磁石般吸起我那無盡的慾望。
  時間已到,我決定直接進到最後那一步,讓她的花谷用那甜美瓊漿撫慰我滿腔慾火。
  我調整位置,肉莖在她的花谷的花瓣間找尋路徑,但因為矮人身軀嬌小,與平常人類女性的體型不同,倉促間有些不得其法,而且琳賽分泌蜜液的量頗為驚人,每每感覺肉莖一挺便可以撞開一片新天地時,她花谷卻總是分泌出更多的瓊漿,讓我的肉莖滑開,功虧一簣,直花了幾分鐘才終於就緒。
    「我進去了哦……」
  「嗯,你輕一點哦……要是弄疼我,我就踢你……」
  矮人少女裝腔作勢的嬌嗔,看在我眼中真是無限可愛。
  「嗯……來,腿再抬高一點……」
  我握著肉莖,抵在她粉嫩的入口處來回摩擦了幾下,頂端沾滿了她的體液,然後,慢慢地往裡用力,一點一點地擠了進去。
    「嗯……」
  琳賽低哼一聲,抓緊了我的手。
    「疼嗎?」
  看到矮人少女痛楚的表情,我這纔想起,特別請華更紗調製的破瓜用藥,我居然忘記用了。
    「不疼……有點漲……」
  琳賽的表情仍因痛楚而扭曲,我的肉莖緩慢深入,進入了一小截,前面感受到一層明顯的阻礙。
  「琳賽,忍一忍,疼一下就過去了……」
  我說著,腰部用力一挺,肉莖前端衝開片柔韌的腔壁,一下子插了進去。
  琳賽嚶嚀一聲,十指捏緊,指甲幾乎嵌進了我的手臂裡。
  肉莖被一陣緊緊的溫暖包圍著,她第一次遭遇外物入侵的膣道不停地收縮、吮吸,即使這是她的第一次,我也能分分明明地感受到她有力的擠迫……「疼嗎……」
  「好、好疼……是不是都進來了……」
    「嗯……」
  我又往裡深插了一點,她忽然渾身一顫:「啊……太疼了……」
  琳賽嬌聲喊疼,但肉莖已經半身沒於花谷之中。肉莖頭部感到一股快意,直感覺處身之地盡是一片溫暖柔軟。
  我的感受舒爽,琳賽雙手卻緊緊抓住我的後肩胛,指甲彷彿已經深入到了我的肉中,我極為吃痛,卻依然本能地將肉莖向更深處行動,隨著矮人少女高聲痛叫,肉莖已經整根盡沒了。
  琳賽的舉動讓我不敢再動,趴在她耳朵問她:「怎麼樣?痛嗎?」
  由於肉莖趴在她的花谷裡暫時休兵,她的疼痛可能減輕了些,她喘息著斷斷續續道:「痛……挺……挺痛的……還……還有點脹……」
    「這樣疼嗎?」
    我輕輕地抽動起來。
  「不疼……我不知道……好像又有點疼……怎麼……做愛的感覺是這樣的嗎?」
  琳賽初經人事的膣道雖然緊窄,但是舂水潺潺,十分潮濕,所以抽插起來也不是很困難。我又動了十來下,她低聲哼哼起來,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肉莖在她體內進進出出,還是不見有血跡。
  「哥哥……我那裡出血了嗎?」
    琳賽低喘著問。
  我怔了一怔,沒有分神去看,衹是憑著感覺脫口答道:「出了……怎麼了,現在疼嗎?」
  「不是……出了很多嗎……」
    「不多,一點點……」
  琳賽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鬆了口氣。
  我撫摸著矮人少女圓潤的屁股,握著她的大腿,一下一下地挺動腰肢,雖然因為顧忌她會痛,不能盡根沒入,有點遺憾,但是膣道內壁不停蠕動,還是讓我快感連連。
  抽插了一陣,少女痛楚的表情變得舒緩,腰部也慢慢地動了起來,察覺到這個變化,我握住她的纖腰,加快了動作頻率。
  少女的花谷在蠕動,我讓肉莖來回摩擦著,以減小那種因蠕動而帶來的酥麻感。但只這麼一動,琳賽已經鬆開一些的指甲再次抓緊,我緊張了一下,卻發現她衹是在呻吟,而不再是如同剛纔般叫喊。
  每當我的肉莖整根深入時,琳賽的呻吟聲就會加大,動人心魄,漸漸的,呻吟聲中疼痛的因素似乎減小了許多,而且每當我小腹與她的小腹無縫隙接觸時,越來越明顯感覺到她花谷的迎合與吸力。
  這畢竟是琳賽的第一次,我不想做得太久,讓她太過疲憊,在十幾分鐘的大力運動後,我決定不再固守下去,放鬆了身體,一股發自小腹的熱流迅速經由肉莖最前端噴出,同一時間,我把肉莖加力深入,再深入,要將所有精華送到更遠的前方,久久不息。
  一直在呻吟的琳賽,在這陣噴射中停住了聲音,緊緊閉著眼睛,咬著下唇,一聲不哼,柔軟的身軀一顛一顛,配合著我的噴射,我只感到肉莖周圍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好像要把我內藏的每一滴精華都擠搾乾淨。
  最後,我趴倒在矮人少女的香軀上,看著她身體一鬆,放開了緊緊抓住的手,激烈地喘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從臉頰到脖子紅成一片。
  我抽出肉莖,看著她初戰過後的下體,除了滿是斑斑穢漬,更還染紅了一大片,出血量和蜜液分泌量同樣驚人,我看了都有些吃驚,生怕是剛纔動作過猛,造成了陰道撕裂,那個傷害就大了。

    「嗯……你不要摸啦……」
  「不摸不摸,都是血,幫你擦擦……」
  維持一個男人的基本風度,我幫琳賽擦拭下體的血跡。失去處女之身的她,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少了什麼東西,表情看起來很輕鬆,衹是顯得疲憊,閉上眼睛回味剛纔發生的一切。
  我感到好奇,不曉得一天後藥力失效,這個小丫頭的心情會是如何,不過,想到她的心情,我忽然發現一件更為要緊的事。
  這次花費偌大力氣,替小丫頭開處破身,除了她本人的要求還有我個人慾望之外,很大的一個理由,是為了埋藏在她體內的東西,現在處女之身已經失去,卻沒有發生任何異狀,這……該怎麼辦?
  第八章 極端變態 絕代之狂
  聽說有些偏遠山區,新人洞房花燭之後,隔天都有著曬被單的習俗,用意很簡單,就是詔告天下,新娘已經失去了處女之身,更重要的是……有處女之身可以失去。
  要是過不了這個考驗,那麼挨揍、退婚不在話下,我聽過最殘酷的案例,甚至是把新娘處以火刑,綁在木柱上活活燒死。
  琳賽雖然開了處,但我當然不會蠢得去曬被單,畢竟在名義上,琳賽是三王子雷曼的新娘,我搞了人家的王子妃,還敲鑼打鼓地宣告於人,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真該死,剛纔那票白家人在鬧的時候,我應該制止才對的,點什麼紅蠟燭的,是怕有人不曉得我在搞女人嗎?唉,腦袋發熱,居然連這點都忘了……忘記的事情還不只一件,我實在該把那個搞事的精靈青年給滅口才對,當時放他逃走,現在想找也找不到人了。為此我還特別問過琳賽,根據她的說法,那個精靈青年與她很聊得來,琳賽曾把自己的心事對他聊過,那個精靈對她要吃藥獻身的想法非常反對,衹是琳賽想不到他會這樣跑來阻止。
  聽到琳賽這麼說,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我自己沒碰過一見鍾情這種事,但我曉得它並非不存在,或許那個精靈青年就是對琳賽一見鍾情了也未可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琳賽……嗯,我會不會拆散一對有情人了呢?
  (算了,我真是想太多,姑且不論那個蠢蛋是看上琳賽的哪一點,琳賽對他可是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啊,說什麼一對有情人,這根本不符事實啊。我覺得可笑,搖了搖頭,專心面對真正要命的那個問題。要是組合末日戰龍的核心元件當真藏於琳賽體內,連失去處子之身都無法開啟秘咒,將那核心元件取出,那所剩的方法就衹有一種。
  殺人取物,這方法看來已是必然,就算我自己不願意動手,外頭也早已有人虎視眈眈,要是我想保住琳賽的安全,就得先對華更紗那一票人有個交代,關於這方面,我該怎麼辦呢?
  想著這個問題,我離開了營帳,才一掀開帳幕出去,就見到華更紗站在外頭,一臉冷漠,好像在外等了許久。
  「哇,鬼婆,我知道你心理變態,但你不會真的變態到一直在這裡偷聽做愛吧?」
  這話基本上是鬼扯,我注意到華更紗手中的手術刀,她很有可能是想要直接進去宰人取物。
  「鬼婆,慢一點動手,我還有幾件事沒想清楚,你……」
  「精靈那邊剛剛派人傳話,說是大祭司要見你。」
  華更紗冷冷的一句,讓我稍微鬆了口氣,雖然搞不懂大祭司找我是為什麼,但現在也沒什麼好問,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再動手」便前往赴會了。
  路上我也思索目前的處境,為了要與這些精靈們抗衡,我們手上的籌碼越多越好,為此我們需要取得琳賽體內的核心元件,如果這東西在我們手裡,末日戰龍可能永遠也組建不成,那我們也間接完成破壞戰龍的工作了。
  這個思路基本土是沒有錯的,然而,倒也不是非這樣做不可,換句話說,不是非要讓琳賽犧牲。假使能夠透過黛媚絲或柏南克,探知末日戰龍的存在位置,找機會將戰龍毀去,這條路是費事了些,卻不失為可行之計啊!
  一面想著這些問題,我一面跟隨著精靈士兵的指引,來到大祭司所居住的那間營帳,由於一路上想得太過專心,一直到我掀開帳幕進去,這纔發現不對勁。
  半路上我也稍微想過大祭司找我會是為何,比較可能的問題,就是剛纔折辱了那個精靈青年,這可能會引發若干問題,又或者是白家人把夏綠蒂送給了這老頭,他搞得興高采烈,特別找我來感謝兼炫耀。除了這兩件事,應該就沒有什麼其他理由,這是我的猜想,哪知卻全然不對,掀開帳幕的瞬間,我看到營帳內衹有一個精靈……那個精靈,並不是大祭司,卻是個非常要命的存在。
    「你……你是……」
  看著營帳內那個身穿白袍的俊美男精靈,我失聲道:「雷曼王子?」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雷曼道:「約翰。法雷爾,人類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與你正式會面。」
  真是突然丟下來的一顆大炸彈,之前我還一直以為,雷曼不屑見到我,所以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卻不會有直接碰面的機會,但現在一想,這種思維本身就有問題,人家分明是扣住了底牌,不願意掀開,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點,而我居然蠢到一廂情願,毫無準備,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炸個正著。
  雷曼的做事風格,絕非倫斐爾的耿直可比,這點可以從他身上源源散發的森冷氣勢得到證明。照常理說,氣勢這種東西不會無緣無故亂冒出來,往往都是高手在凝聚力量或魔力時,週身氣機劇烈變動,對附近的人造成影響,才會讓我們感應到所謂的氣勢,對照目前的情況,我雖然想不通雷曼為何要刻意凝聚力量,迫出駭人氣勢,但反正不會是好事。
  對著這號辣手人物,我孤身一人來與他會面,是非常不智的事,起碼也該拖個夠格的保鏢或肉盾來保障安全,不過此刻想這些都是多餘,衹有隨機應變的份了。
  「三王子找我來,總不會是想要和我聊天喝茶講美人的吧?」
  倒不是我姿態高,而是跪在地上扮狗爬也不會比較安全,那還不如有話直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其實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鬼婆華更紗,枉費她自稱精於占卜,替人傳話要我赴約之前,也不先卜上一卦,測測吉凶,弄到我現在一個人面對冷血精靈,真是該死。
  「快人快語,真是直接,法雷爾提督確實有幾分膽色,不如外傳的貪色無用,我還以為……你剛剛洞房花燭,風流快活,現在還正腦袋昏昏呢。」
  雷曼的話表明一個事實,就是他已知悉我那邊剛發生的事,那麼,他現在說這些的用意,難道是來要人的?
  「三王子如果是來要王子妃,大可直說,若是要其他東西,那就恕我辦不到了。」
  「王子妃?這話可笑之至,那種隨用隨丟的臭貨,怎配與我相襯?王子妃這稱號,衹是羅賽塔的癡心妄想,提督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雷曼的人類語極為流暢,而他所表示出的態度,則是將琳賽棄如敝屣,這種事本來也不奇怪,但他語氣中那種出奇的冷漠與蔑視,卻讓我感到古怪,心生一個念頭。
  「羅賽塔的矮人說,這名公主是雷曼王子欽點,我這纔萬里迢迢幫著送來,想撈點好處,怎麼王子殿下對矮人公主是這等態度?」
  「哼!老實對你說,你父親與我國交戰多年,殺害我族同胞無數,你更攻破馬丁列斯要塞,以卑劣手段迫害我族數十萬同胞,你父子二人俱為我族死敵,今日你踏足索藍西亞土地,照理說斷不允許你再活下去,前夜山谷相逢,就該將你一掌轟殺,衹是……」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自己也心裡有數,所以我更好奇是什麼理由讓他遲遲不下殺手,哪怕衹是個表面理由,我也想要了解。
  「衹是你有個優點,讓我甚感興趣。傳聞你浪蕩江湖,婬遍天下美人,艷福無邊,令大地上的人類羨煞,但你心理變態,雖然坐享美人,卻從不憐香惜玉,將她們折磨凌虐,操之如奴,使得與你有過關係的美人不是心喪欲死,就是求死不得。」
  此話入耳,令我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問一句「這種事也算優點」一方面也感嘆人言可畏,萬萬想不到在傳聞之中,人們居然是用這種角度在看待我的艷事。如此聽來,確實是喪心病狂,難怪大祭司會把我當成天下第一惡人,照這麼說來,雷曼應該馬上殺了我纔對,為什麼會遲遲不下手呢?
  「世間女子,無分族類,俱是愚昧無知,心性善變,賤如豬狗、糞土,只配跪於男人腳下,聊充賤奴,怎能與男子一般看待?可嘆世人有眼無珠,色令智昏,居然將這些賤奴捧在掌心,自低身份,簡直是滑稽可笑,可恥!可恥!」
  說著這些話的雷曼,滿面怒容,雙拳緊握,音調越來越高亢,彷彿在面對什麼國仇家恨似的,說到後來忘形,連一身真氣都不受控制,白袍抖蕩,更形成陣陣狂風吹向四週,逼得我呼吸不順。
  雷曼的外型俊美,舉止高雅,如果不是親耳聽聞這番話,打死我也不信他與我的宅男外公萬獸尊者是同類,徹底信奉男尊女卑的定律,將天下女子視為糞土,這麼偏激的人格特點,各種相關的調查報告上竟隻字不提,真是害死人了。
  不過,索藍西亞的王家教育真是該檢討,一個二王子是黑社會頭子,整天想要混黑道;一個三王子又是極度偏執狂,終日高唱要把世間女子為犬為奴,幸虧索藍西亞國王夠命長,否則若是讓這兩大王子中的任一人繼位登基,恐怕都是一場大災難。
  「你約翰。法雷爾臭名在外,卑鄙無恥,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素來欣賞你的心狠手辣,殘忍無情,看你對那些賤奴如此殘酷,令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李華梅這樣的角色都折在你手上,想必是我道中人,雖然與你無緣得見,但你或許是我的知音,哪想到今日一見,你口中竟然出此婦人之言,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老天啊!你自己是變態,可別以為別人都是心理變態,我雖然不算是正常人,但也沒有你這麼變態啊!
  與雷曼的對話令我目瞪口呆,說來索藍西亞還真是一個怪地方,怎麼我來到這塊土地後,被一堆變態人物當作是知音?天可憐見,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啊!
  繼續站在這裡聽變態說怪話也不是不行,但趁著目前的氣氛還不錯,我決定開口探查一些東西。
  「王子殿下說得好,恰巧我在這方面也有點心得,大家不妨切磋一下,交流交流,你能把自己親妹妹改造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確實心狠如鐵,令我不得不寫個服字。」
  「哼,區區彫蟲小技,沒什麼可提的。」
  雷曼似是對我的話不屑一顧,但聽我說他心狠如鐵,他在冷哼同時,面露得色,顯然我這馬屁令他相當受用……真是變態人物。
  「我萬里迢迢送人來索藍西亞,就算沒有謝禮,至少對我也該以禮相待,三王子手下劫走我的貨物,此物你們得之無用,還是還給我吧。」
  「可笑,你口口聲聲說是替我送新娘來,卻又自己把新娘給幹了,監守自盜,普天下哪有這樣的護送法?這樣還想向我邀功,你真是當我索藍西亞無人了嗎?」
  「你們是精靈,索藍西亞本就無人,這有啥奇怪?再說王子殿下既然視女性如糞土,那個小矮人就衹是一件貨物,甚至說明白點,她是裝貨物的紙箱,我替你開箱驗驗貨,省得萬里運送一場空,這是快遞人員的職業道德,你該請我吃宵夜了,有什麼好埋怨的?」
  「好個約翰。法雷爾,果然尖嘴滑舌,強詞奪理,這樣也能被你說出道理來!」
  我不曉得雷曼是否怒極反笑,但他確實笑了出來,而話說到這個份上,瞎扯也沒什麼意義,雷曼終於開出了他的條件。
  「那個小矮人,我遲早要把人收來的,你若喜歡,不妨趁這兩天多幹她幾次,省得以後沒了機會。至於你要討回的東西,我也可以給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完成,在你完成之前,我會保證你在索藍西亞內的安全。」

  「哦?只保證到我完成任務?王子殿下過河拆橋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既然沒有了利用價值,我還保你安全做什麼?無數我族族民急著將你碎屍萬段,我沒理由與你同一陣線,要我在此事上向你撒謊,我可不屑,索性明明白白對你說了,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直接拉倒。」
  態度果決明快,還真是一位高傲的精靈王子,姑且不論我能否答應他的條件,先聽一聽總不會有錯吧。
  「我這裡有一件信物,等大家一起去到華爾森林後,你替我將這件信物送到一間名叫等待的酒吧,交給那裡的負責人。」
  雷曼的委託果真令我吃驚,之前白拉登也委託我一封信送到那間「等待」酒吧,現在雷曼也委託我送信物過去,那間酒吧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讓這兩號大人物都要委託我送件?
  我滿心困惑,但也不至於蠢到去問雷曼為何他不親自送去,橫豎之前已經答應了白拉登,那酒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趟,那就不差雷曼這一份了。
  「好,我答應,不過……王子殿下雖然說我替你送信物之後,就不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但我要求送回的東西,總不至於到那時候纔來還我吧?」
  「我怎麼會貪圖你那點東西,稍後就會將東西奉還,但還是那一句話,我還得起,你卻未必收得下,切莫以為我索藍西亞俱是無能廢物。」
  所謂的無能廢物,不曉得是不是指大祭司柏南克?但與雷曼這次碰頭,確實讓我有了個清楚認識,索藍西亞的廢物與無能者不多,衹是瘋子變態滿街走。
  雷曼的話裡藏著玄機,阿雪的靈柩很有可能被動了手腳,說到這一點我還真是很害怕,靈柩中的阿雪若是一具死屍,事情倒是還好,但她根本就是一顆生體炸彈,萬一雷曼的手下不夠專業,動手腳時一個不小心,打破了能量的恐怖平衡,不只他們要死,連我都要陪葬,那就真是冤枉了。
  但這話我提醒了也是沒用,以雷曼的姿態之官,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除了阿雪,羽霓和紫羅蘭追蹤敵人而去,至今音信全無,多半也是落入雷曼的手中,可是我出言試探,雷曼不置可否,讓我難以判斷狀況。
  「對了,剛纔說到等待酒吧時,你的表情不對,該不會……已經有人要你去那邊做什麼事了吧?」
  「哈哈,怎麼可能?我連華爾森林的名字都是這兩天才曉得,又怎麼會知道那裡有個什麼破酒吧?我衹是個傑出追跡者,可不是商店活名冊。」
  說這話的同時,我下定決心,要立刻弄清楚那間酒吧有什麼問題,為什麼白拉登和雷曼都要我送東西過去?白拉登要我送信去給一個叫銀芽的女人,雷曼則是要我送信物給那裡的負責人,這兩者會否是同一人?
  我拿定主意,早早告辭而去,出門才走個十幾步,就看到大祭司柏南克匆匆忙忙趕來,一手拿著法杖,身上衣衫不整,好像剛剛纔得到消息,急忙穿上衣服趕來。說來也真奇怪,索藍西亞大祭司的職責也不曉得是什麼,怎麼我每次見到這老兒,他都在急急忙忙穿衣服?難道大祭司的工作是裸體朝拜天神嗎?
  柏南克一看到我就撲上前來,急切地在我身上亂摸,「兄弟、兄弟,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少掉幾塊肉?」
  「來得這麼晚,真的靠你就死定啦,你怎麼搞的?聽到我被人叫去,這麼晚纔來救人?」
  「……我、我也是剛剛纔得到消息嘛,你也曉得,對方手裡掌握軍政大權,他真要做些什麼,就連我也沒法立刻得知。不過,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很夠意思,你可別說我沒義氣啊!」
  大祭司低聲問道:「裡面的人對你說了什麼?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你知不知道華爾森林裡頭有一間叫做等待的酒吧?那裡頭有沒有美人啊?」
  「美人?兄弟你有什麼好情報,千萬要關照老哥哥啊,你說的那間酒吧我是沒有聽過,怎麼?那邊有很多美人嗎?我請人去查。」
  真是很令人喪氣的回答,這個大祭司枉費位高權重,卻是昏庸無能,一問三不知,看來在強者爭權奪利的世界裡,這傢伙未夠資格算是一號人物,所以不曉得這種機密。
  要是任由柏南克去調查,打草驚蛇,後果難料,我婉拒了他的熱心,這時有人跑來通知,說是在我剛纔被叫走的時候,雷曼王子忽然派屬下到我們那邊去要人,說是要把王子妃接回去,來勢洶洶,與我方的人形成對峙,最後是我們這邊的兩名硬手主將出馬,穩住局勢,讓雷曼的人退走。
  (嘿,這雷曼也奇怪,口口聲聲說女人都是豬狗糞土,結果卻趁機搶人,看來他也滿在乎矮人公主的嘛,那他最後說把人暫且寄放在我這邊,高興的話可以多幹兩遍,這些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聽那名前來報訊的白家子弟說,雷曼派來的使者都是高手,其中還有一名持槍的獨角少女,尤其了得,一上來便先傷了幾名白家人,弄得氣氛非常緊繃,差點雙方就火拚起來。
  為了搶人,居然出動到碧安卡,可以看出雷曼的志在必得,但我方的實力也不弱,衹要華更紗、冷翎蘭兩人肯挺身而出,就算出動千軍萬馬也搶不走人。不過,經歷過這些事,我反倒生出一個怪異的念頭。
  「喂,老兄,我問你一件事。」
  我對著大祭司,低聲問道:「剛剛找我去說話的那個年輕精靈,真的是三王子雷曼嗎?」
    「呃,你怎麼會這麼問?」
  大祭司一臉茫然,錯愕道:「不是他,那還會是誰?」
  這個回答我好像纔剛剛聽過,看來應該是沒有錯,大祭司一臉婬笑,抓著我的袖子,要與我分享新的性愛心得,我沒興趣聽,也不想知道他得了新的性玩偶之後,到底是有多麼爽快,但有一點我沒忘記提醒他。
  「老兄,你不是答應我,要把新派來的貼身女護衛送來給我幹嗎?我送了你重禮,你卻遲遲不兌現諾言,這說不過去吧?」
  「唉,女護衛還沒送來,就算我想要交給你,也沒東西可交啊。」
  「還沒送來是事實,但你就不能想辦法去要嗎?」
  簡短几句交談後,大祭司拍胸擔保會幫我要人,以報答我相贈美人之恩。碧安卡這個女人,居然敢到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就算是受人操縱,也是活罪難逃,我預備把人要過來,將她幹得要死要活。
  告別大祭司,回到己方營地後,我與冷翎蘭、華更紗會面,說起與雷曼碰頭的過程,冷翎蘭連連搖頭,雙拳緊握,似是氣憤雷曼的極端言行,反倒是華更紗無動於衷,我問她作何感想,華更紗淡淡表示自己頗能認同雷曼的思想。
  「兩位,姑且不論雷曼的想法你們喜不喜歡,我比較在意的是,以他這樣的極端個性,又是身居高位,怎麼外頭一點風聲也沒有?」
  我望向冷翎蘭,道:「你以前有沒有聽過倫斐爾怎麼說起他的?」
  「沒有,我一直覺得,倫斐爾對這個弟弟太過掉以輕心,從未將他當成競爭對手看待,最後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冷翎蘭道:「我勸過倫斐爾,他只對我說,雷曼是個廢物,不用對他過於提防……或許,所謂的廢物,是指雷曼個性上的缺陷吧,以倫斐爾的為人,不會欣賞一個如此蔑視女性的人,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也沒什麼,衹是以前被人騙多了,現在比較小心一點……剛纔面對面接觸後,我總覺得那個雷曼怪怪的,嗯,具體的怪異說不出來,但就是令我感到不妥,想要多確認點東西。」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幾分總是沒錯,但如果你再有與雷曼交涉的機會,我希望你幫我問一個人,就是我的得力助手織芝。洛妮亞。」
  冷佛蘭道:「倫斐爾失蹤後,她也隨著下落不明,迄今沒有半點音信,請你替我探查一下。」
  聽冷翎蘭這麼說,我暗罵一聲該死,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倫斐爾在發動攻擊之前就把織芝送走,但人卻迄今音信全無,這擺明是出了岔子,有很大可能是落在雷曼的手上,而我居然全然忘了此事,沒有趁機探查,真是不該。
  我答應了冷翎蘭,這時忽然有人到來,說是大祭司有急事找我,請我立刻過去會面。
  「呃,不會吧?剛纔也是這麼說,結果去了碰到雷曼,這一次又用同樣手法?」
  我望向冷翎蘭,暗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帶個保鑣才能去。冷翎蘭縱是不願,卻也別無他法,便與我一同前去,幸好這次大祭司一開始就等在那裡,一見我到便主動迎,過來,倒不是別人以他名義騙我過來。
  「兄弟,老哥哥照你的意思,派人去催去要,結果美人護衛果然送來了。」
  「……這也太快了吧?我回去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咧,你一下子又把我叫來了。」
  「好事當然要趁快啊!老哥哥也怕你心急難耐,惹出事來。」
  大祭司急切地與我說話,冷翎蘭發現她是因為這種事被叫來當保鑣,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這點我也無奈,就看到大祭司拍了拍手掌,帳幕掀開,走進來兩個人。
  當先的一名少女,尖耳長角,神情木然,正是身著戎裝的碧安卡。看到她,說很興奮是不至於,說沒感覺就一定是謊話,特別是想到很快就可以將她壓在身下,大幹特幹,說不定還有層處女膜可以破時,我忍不住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大祭司在我耳邊低聲道:「不錯吧?三王子派了兩名美人護衛過來,這個給你幹,另一個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被這一點醒,我纔注意到碧安卡身後還有一人,身穿黑衣黑紗,手執法杖,倒有幾分當初黑巫天女的感覺,我看著眼熟,腦中靈光一閃,這纔想起是那晚雷曼漂浮半空時,那個站在雷曼身邊,施放「陰風怒號」的女魔法師。
  我心中琢磨,這麼厲害的人物,雷曼居然也派過來,內情恐怕不單純。那天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現在近距離一看,這女子居然不是精靈,是個人類,而且還讓我越看越熟悉。
  (奇怪,怎麼會這麼眼熟?我在什麼地方看過?而且……這感覺好怪,我為什麼開始緊張了?媽的,連冷汗都流出來……我訝然於自己的反應,正感不解,身旁的冷翎蘭驚呼一聲,喊出了那個令我魂飛魄散的答案。
    「是你……雪瓊?」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四十二卷
  第一章 高手之高 奇人之奇
  索藍西亞大祭司柏南克,是一個對我非常友善的精靈,我們意氣相投,志趣相通,如果換個時空背景認識,我們可能會成為很好的酒肉朋友。
  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難理解。行走江湖多年,甚麼貪官污吏,無能匪類我沒見過,那些愚蠢又廢物的貴族,高官,我真是見得太多了,認真來說,無恥與無能纔是這些人的真面目,不值得奇怪,如果情形倒過來,那就是真的會嚇到我了。
  昏庸無能的高官蠢貨我是見的多,但昏庸到柏南克這種程度的,也真在是駭人聽聞了。撇除茅延安不談,這個老頭堪稱我此生所見荒婬無恥之最,一個人厚臉皮不難,但是要厚到這程度,那也於是普普通通做得到的。
  衹是,怎樣荒婬無恥也好,這麼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就算偶爾有免費宵夜可吃,那個晚餐也一定很貴。一個人身居高位,要是沒有相應的實力,別說穩坐位子十多年,連十多天都不可能,好比冷棄基能夠當了幾十年的國王,看似無能,但他至少有「能」去讓手下效忠不造反,早期有變態老爸,後期有冷翎蘭,換仍是其他人奪了他的位,早就被變態老爸和冷翎蘭幹掉了。
  柏南克再怎樣無能,終究是當了幾百年的索藍西亞大祭司,即使他的實戰能力隨著歲月流逝而腐朽,也一定有些讓人不可小覷的地方,要不然……我不信精靈世界就沒有爭權奪利,這老頭早該成為別人足下的墊腳石了。不管外表看起來有多蠢,千萬別小看生存者的本事,這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事。
  我不敢太小覷大祭司,心裡姑終存著幾分謹慎,但這分謹慎卻慢慢變成了欽佩。說起來是有點好笑,然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是真心地佩服這個老頭子。
  單從行為來看,大祭司就是一個無能兼無恥的色老頭。他的無能姑且不論,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至少我就做不到。
  普通人大概都以為無恥是很簡單的事,衹要做到埋沒良心就好,可是,良心。羞恥心是用大半輩子建立起來的價值觀,厚著臉皮。大著膽子去出一次丑不難,若要長時間厚著臉皮幹事,在三更半夜獨處時不會迷惘。不覺得痛苦,那就實在是很不容易。
  我自己偶爾深夜夢迴,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那是對現實生活與價值觀的質疑。我很肯定這個世界的許多現有觀念不適合自己,但我並不確定自己目前所走的道路,會有怎樣的一個結果。這樣的心情,相信很多人都有,因為這樣就是人之常情。
  柏南克種種荒婬無恥的作為,匪夷所思,他不單單隻是好色,而是把商一切搞到像是呼吸喝水般自然。
  在百多人面前公然性交,我們覺得很丟臉,他不以為意;以堂堂大祭司之尊,為了幾帖春藥配方,各我諂媚討好,我覺得他不用做到這種地方,但他卻不當回事。
  精靈是高貴的種族,對於一些禮儀與道德的矜持,比人類更甚,但柏南克這老東西……別說是精靈,能和他相比的人類恐怕都不多,我越來越覺得,他不是無恥,而是……「放得開」道德。恥辱,他都不放在眼裡,就連甚麼身份。地位。尊嚴,他也全不在意,這個老東西的心裡,彷彿全無羈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約束住他。在我們看來,他身居高位而荒婬無恥,是索藍西亞的活笑話,但如果我們所重視。覺得好笑的那些觀念,對他而言毫無意義,那麼被當成笑話看的是他?還是我們?
  這些念頭,最近在我心中偶爾閃過,並未深思,但這種情形今天卻出現變化,因為我碰到了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之前我和大祭司約好,讓他把雷曼王子派給他的美人護衛交給我,讓我幹上幾次,佔點便宜。其實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步步為營,如履薄冰,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獵豔尋歡,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目的衹是為了被洗腦的碧安卡。
  碧安卡被改造強化,又遭到洗腦,成為雷曼手中的一張王牌,連倫斐爾都為此吃上大虧,我若是能透過碧安卡,了解雷曼所用的手法,甚至進行反控制,那對我大大有利。
  大祭司說話算話,在收了我所貢獻的美女肉奴後,果然向雷曼提出要求,把碧安卡送來。
  想到當初在拉薩,我對碧安卡強行顏射。噴在她小嘴內,看她那又悲又憤,拚命忍住淚水的表情,堪稱最大的褻瀆,至今回想,仍今我興奮莫名。
  相比之下,現在的碧安卡就是另一種味道。經過雷曼王子的改造,她的外型上還保留了精靈的特徵,容貌秀美,身材修長,一雙尖尖的精靈耳朵最是顯眼,但頂上的螺旋獨角,看來應該是移植其他生物之基因入體,所造成的影響,連帶造成的效果,就是身材也變得玲瓏有致,胸部都有料不少。
  察覺到這一點,我的心情自是不壞,雖然碧安卡不是我志在必得的那種對像,但橫豎都是要幹,幹一個精靈美少女,總好過幹又老又丑的中年肥婆。
  「媽的,這個死臭婊子,`前一段時間襲擊我們,也搞得我們夠嗆的了,現在落在我手裡,等一下絕對搞到你呼天搶地,求死不能。」
  想得興奮,我有些忘形,自言自語起來,這些話本來不要緊,也沒有別的人會在乎,偏偏旁邊站了一個冷翎蘭,她一聽到我這麼說,表情立刻就變了。
  「真的有本事,就憑自己的力量去把人擒住,像你這樣命人送來給你姦婬,算不上英雄手段。」
  冷翎蘭澹澹說著,全然沒察覺到自己話裡的大破綻,照這麼說,原來憑自己的本事把人擒住強姦,這樣就是英雄手段?不過,說到這裡,冷翎蘭表情又是一變,望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什麼噁心事物,低聲問了一句。
  「你……你該不會以前也這麼背後說我過吧?」
  尷尬的問題,尤其是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分外難以回答,我也衹能含煳道∶「你之前的敵人,衹要是男人,哪個沒有這麼說過?」
  冷翎蘭聞言,怒瞪了我一眼,正要說話,忽然身驅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目光,我心知有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碧安卡後頭還有一個人,正跟著她一起走入營帳。
  碧安卡不是孤身前來,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跟著她走進來的那人,竟是個人類女性,全身籠罩在黑衣黑紗底下,遮得嚴嚴實實,不見面目,我差點以為是華鬼婆來了。
  這名女子手執法杖,還是一名魔法師,身上隱約傳來魔法波動,感覺起來實力非同小可,我很快就記起,她正是那晚雷曼親自進攻峽谷時,在旁邊幫著施放「陰風怒號」的女魔法師。
  能夠施放究極魔法,一身修為殊不可輕,我當時就驚訝於雷曼身邊怎會有此人物?現在近距離看到,訝異更甚,既不可解雷曼為何把這號人物派來,也想不通為何我對此人有一種熟悉感。
  (奇怪,怎麼會覺得眼熟?是我的什麼諒人嗎?還是有過一面之緣?但我這邊別說沒見過如此強大的女魔法師,就連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啊,無論是阿里布達。伊斯塔,還是金雀花聯邦,人類陣營什麼時候出了這種傑出女性?
  想來想去,腦子裡真是一片空白,找不到絲毫線索,就在這時候,大祭司過來,在我耳邊低聲道∶「不錯吧?三王子派了兩名美人護衛過來,這個給你幹,另一個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危險人物先讓大祭司去接觸,這是比較安全的作法,我事後旁敲側擊,仍可以得到不少情報,照理說是最好的安排,但不曉得為什麼,聽大祭司這麼一說,我忽然生出一股恐懼感,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此事發生,整顆心緊張地糾結在一起,短短幾秒過去,甚至還流下了冷汗。
  這時,那種異樣的熟悉感,直接變成了我的緊張之源,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我應該見過,而且還很熟,衹是每當我想要看清楚她的輪廓與長相,確認她的身份時,眼中就一片模煳,看不清楚,好像我內心深處明白,如果把她看了個清楚,某些我不願意面對的事,就會被重新攤開在面前,逼得我再無退路。
  (這種壓迫感是什麼回事?與面對高手時候的壓迫感不同,是什麼人能給我這樣的壓力?奇怪,我……要是有得選擇,我真想立刻掉頭,跑出營帳,但這種事卻是現在不可能做到的,於是我就站在這裡,看著那名女人掀開頭套,露出了底下的面容。
  確實,這是一張我極度熟悉的面容,雖然它有著我全然陌生的表情……瞬間,我腦海裡「轟」的一聲,把所有的思緒炸成灰飛,我不可能認不得眼前的這張臉,即使表情有變化,但那無疑就是阿雪的臉……或者,我該說是天河雪瓊的臉。
  目光焦點從我的臉往下移,越過頸部。肩膀,停留在胸口。黑衣的遮掩下,渾圓碩大的雙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挺動,時時刻刻都會裂衣而出,如此圓碩的巨乳,堪稱是最佳的身份證據,若是超級胸部鑑定師心劍神尼在此,肯定會立刻點頭同意我的判斷。
  溷亂的意識,我沒辦法輕易相信這個事實,但眼前的一切卻無可辯駁,狐耳。獸毛這些明顯的特徵全部消失,這個女人是百分百的人類,就算我不想承認,冷翎蘭澹澹的一聲驚呼,卻將我的否認輕易打破。
    「……雪瓊?」
  天河雪瓊是光之神宮的聖女,與冷翎蘭的交情極好,雖然天河雪瓊追隨心劍神尼,長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觸外人,但她與冷翎蘭同為本代慈航靜殿最傑出的女性門人,兩人互相欽慕佩服,自然結交,成為彼此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別人或許還認不出天河雪瓊,冷翎蘭肯定不會認錯。
  因為很清楚這個事實,我的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看見冷翎蘭情緒失控,一個大步往前踏去,我想阻攔,卻是慢了一步。
    「雪瓊?你是雪瓊吧?」
  乍見故友,冷翎蘭激動忘形,一步往天河雪瓊踏去,手直接按向她的肩頭,雖然不是帶有敵意的動作,但高手出招,習慣成自然,這一下拍落,五指所按範圍,己將對方整個肩頭。頸項範圍籠罩。
  針對這份危機,天河雪瓊頓生反應,冷翎蘭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瓊肩頭陡然生出一股黑氣,如霧如雲,看樣子應該是某種腐蝕血肉的防護咒術,冷翎蘭識得厲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團黑氣竟受牽引,纏向冷翎蘭的手掌,要是被黑氣沾上,絕不可能無傷而退,情勢至此,不露點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吽。」
  冷翎蘭低喝一聲,氣勁隨發,慈航靜殿嫡傳的純陽正氣震發,與纏腕而來的黑氣對撞,陽盛陰衰,將黑氣震得潰散消滅。黑氣一滅,冷翎蘭未及喘氣,一柄法杖直襲而來,冷翎蘭空手招架,上臉上露出錯愕神情,顯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魔法師全身的能量都被轉化為魔力,不太可能有力氣很大的,除非是少數特例,或是使用能將魔力轉化為打擊的神器,冷翎蘭一時不防,這一下吃了暗虧,但她變招奇速,第二次鼓勁回擊時,鋒銳刀氣蘊含其內,與法杖對擊,爆出巨響。
  這幾下詔招發生得很快,兩股巨力一碰,冷翎蘭與天河雪瓊都被震開,一旁的碧安卡身形閃動,要趁隙攻向冷翎蘭,但早已有備的我,扣動破魔槍扳機,一槍射出,碧安卡後退閃躲,雖未擊中,卻也讓她無法再行進擊。
  冷翎蘭身形甫定,還要往前撲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對她搖了搖頭,阻止她的妄動,這時,大祭司才像是驚魂甫定清醒,嚷了起來。
  「怎。怎麼回事?這邊是怎麼搞的?有話好好說嘛,怎麼動起手來了?」

  大祭司望各我,道∶「怎麼了?不是為了爭女人而不開心吧?女人嘛,到處都有,不必爭啊。」
  冷翎蘭的男裝打扮,讓大祭司搞錯了她的性別,將她的出手當作是搶著爭女人,這點讓我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當大祭司來到我身邊,悄悄說話的時候。
  「喝,老弟,你這也太過分了吧?不是說好只弄女人給你一個搞的嗎?怎麼又多帶一個來?你想玩群交要先說一聲,讓老哥哥我準備一下嘛!」
    「……準備什麼?」
  「就算不準備道具和藥,至少也要換一件好脫一點的褲子,或者直接不穿褲子,這樣才好撲上去就幹,至少能搶羸你們年輕人啊。」
  「……老天,碰上你,我真是想不寫個服字都不行啊。」
  也真要感謝大祭司一下,由於他的渾帳說話,讓我稍減輕緊張,能夠理性思索。
  眼前的事情很清楚,雖然說天底下有面容相似的,但這樣的長相,這樣的巨乳。這樣的黑魔法,能夠兼備這三個條件的女人,除了天河雪瓊再沒有可能有第二個。
  靈柩被碧安卡所奪,天河雪瓊出現在這裡,這之間的變化,當然就是雷曼在搞鬼,不過他的實力之強,手段之高,遠遠超出我的預期,若非此刻親眼所見,委實難以置信。
  雪瓊體內的恐怖能量,幾乎已經到了黃土大地上無人可治的程度,慈航靜殿。伊斯塔的眾高人對此圴束手無策,就連白拉登這樣的高人,都衹能提出大地次心的解救方略,無法親力救治。而看天河雪瓊如今的狀態,行動無礙,還能運用魔法力,足見雷曼確實搞定了她體內的問題,又不是使用大地之心,這背後所牽涉到的能力實在是驚人。
  除此之外,當初天河雪瓊落入黑龍會手中,慘遭肉體改造,變成半人半獸的情況,這些年來我潛心思與研究,還請教過無數專業人士,都找不到破解方法,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不可逆的破壞改造,還原希望可以說是沒有,但如今,我眼前正呈現一個不可能的事實,半獸人的身體還本歸原,回復人類之身,簡直是噩夢重臨,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我還得起,你卻未必收得下。」
  雷曼臨去時說的話,言猶在耳,沒想到是以這個形式呈現,真是今我恨得牙癢癢的。
  觀看天河雪瓊的表情,喤然比碧安卡多點人情味,但其實好不到哪去,很明顯是被人操控神志的狀況,換句話說,就是是失去自我的傀儡狀態,畢竟雷曼將她救醒。改造,是為了當手下操控,沒理由給她完好的精神,控制不住。
  這樣一來,對我也是好事,至少天河雪瓊認不得我,也想不起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省得她馬上就要殺過來。
    (可是,我與阿雪的……
  想到阿雪,我胸口陡然一陣難忍疼痛,近似撕裂,差點就在表情上露出破綻,總算我還記得現實狀況,強忍下來,換上一副婬笑的表情,把大祭司拉到一邊,竊竊私語。
  「老哥,別的不講,眼前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這個黑衣魔法師是什麼人?」
  「……天曉得,好像是雷曼那邊新招攬的人類助手,國家出錢的。」
  「名字呢?送來的時候沒有自我介紹嗎」「叫做什麼雪瓊……咦?你們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我都還沒提起,你們就知道了。」
  「別管這個,我告1你,這個女人大有問題,碰不得啊。」
  「為什麼?她下面爛了?還是得了很厲害的性病?」
  「比那個更糟糕,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她是光之神宮的聖女天河雪瓊啊!」
  我正色道∶「慈航靜殿的聖女,當初說是要去巡遊海外,增廣見聞,回來以後很有可能接管神宮要職,甚至成為一下任神宮之主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一副性奴隸的模樣?」
  「什麼?這個女人是慈航靜殿的聖女?……這樣事情可就大了啊!」
  大祭司滿臉震駭之情,儘管慈航靜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揚的教義,與精靈世界全然無關,但慈航靜殿在人類世界的影響力,卻不容小覷,索藍西亞除非想要得罪全人類,不然就不可能無視慈航靜殿的力量。
  「當。當真是慈航靜殿的聖女?你該不會認錯吧?」
  「此事千真萬確,就算我會認錯,我那名手下以前當過聖女的護衛,是絕對不會認錯的。你們把光之神宮的聖女弄來當手下,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別說是變成國際問題,一個弄不好,就算掀起戰端都是有可能的。」
  我說得慎重,還刻意裝出恐怖表情,希望能夠唬過大祭司,讓他曉得事情的嚴重性,哪想到這傢夥聽起來,臉上慢慢露出喜色,好像聽見什麼大喜事一樣,還握著我的手,興奮道∶「太好了,想不到雷曼真的送了一份大禮過來,我搞來幹去,只上過本族的精靈聖女,還沒有幹過人類的聖女咧,雷曼這份大禮真是有心了,兄弟你帶著你的妞回去慢慢搞,老哥哥我要在這裡立刻享用了。」
  「喂,等等,我剛纔說……」
  「等什麼等?這種事有什麼好等的?難道……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說到這裡,大祭司好像怕我搶他女人一樣,一副很提防緊張的樣子,退了兩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之前都已經講好了,你要把碧安卡帶回去幹,現在碧安卡來了,另外送來的這個應該歸我,你想上可以,但要排隊,最起碼要等我幹完一次……不,起碼一晚,才可以交給你幹,插隊是萬萬沒得商量的。」
  這些話大祭司說得非常認真,旁邊的冷翎蘭聽了,氣到臉色發紫,差一點就要再次出手。
  我朝冷翎蘭使了眼色,讓她先別妄動,由我來試著解決問題,但我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好辦。
  (要命,這個死老頭怎麼如此不識大體?好色誤事也就算了,居然連戰爭都不放在心上,索藍西亞有這種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唉……索藍西亞怎麼樣關我屁事,問題是這樣一來,阿雪就要被人幹了……媽的,毫算要立刻翻臉,也不能讓阿雪被老色狼給幹了。
  決心有了,但怎麼維護這樣的決心卻還很茫然,我試著苦勸大祭司,希望他能夠以蒼生為重,不要為一已私慾,將索藍西亞的精靈拖入戰火之中,但他卻一臉詫異的表情,說我這個人素以自私自利聞名天下,怎麼會說出這麼可恥的話,又表示慈航靜殿的心襌大師為人和善,比誰都要更怕兩國交兵,生靈塗炭,衹要遣使者去向心襌大師解釋,做點利益交換,他肯定不會為了一個聖女搞到開戰。
  (媽的,不得不承認老色狼還有幾分本事,看人看得挺準的,心襌大師不會為了交換利益而棄人不顧,但如果說到蒼生福祉,他九成會讓步。老色狼有一套,換作是我也衹有這個辦法了。
  我側目瞥見冷翎蘭臉色微變,看起來是與我同一想法,但事情要這樣被溷過去,我們就麻煩了,於是我開始危言聳聽,說雷曼把這個燙手山芋送來,肯定不懷好意,另有陰謀,要是就這麼煳裡煳塗把人給幹了,說不定會吃上大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總該謹慎一點,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關係?人是我在幹,禍是大家扛,這種買賣怎樣做都划算,我不吃虧啊。」
  聽到這合話,我氣起來真是想把這個老色頭一腳喘倒,但此情此境,偏偏又不好髮脾氣動手,而大祭司竟看不出我的憤怒,還在那邊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著天河雪瓊肥碩白皙的巨乳,貪婪地搓著手,說什麼既然是聖女,一定也是處女原裝貨,這次真是撿到大便宜,竟然能替人類的聖女開處。
  (處女?對了,阿雪還沒破身,此計可用。
  腦裡念頭一閃,我刻意拉長聲音,皺眉道∶「據我所知,人類世界的聖女,都有鎖貞聖咒護身,如果這封印還在,你想要開處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搞不好還會吃上大虧。」
  「啊!這個問題我沒想到!」
  大祭司驚呼一聲,表情變得陰晴不定,我慶幸此計奏效,鬆了一口氣,卻看見大祭司陰霾的表情迅速變化,很快就變成了笑臉,心裡暗叫不妙。
  這個老色狼一定是想到,聖咒封鎖之下,要強行破處有相當風險,弄得不好還會反傷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創,以後連幹別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後路,就算幹不到聖女的處子穴,能鯛夠替聖女的屁眼開處,未嘗不是美事一件。
  普通人的腦子不會那麼快,但……這次碰上完全與我同類的人,我想到的他都會想到,搶不著任何便宜,更沒法制敵機先。眼看事情就要無可挽回,忽然我發現到大祭司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在期待我對他說些什麼,此時我明明已經技窮,無話可說,他所期待的東西是……轉念一想,我連罵自己煳塗,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給忘了,同時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這個卑鄙無恥的老頭,為了要迫我提出交換條件,居然連自己國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顧,真是無恥至極。
  「嘿,老哥,我知道你出手從不無功而回,幹不到女人總要撈點好處,本來此事與我無關,但不巧我和慈航靜殿有點交情,看你這麼幹人家聖女,說不過去,不如你提個條件出來,要怎樣才能交還這個女人呢?」
  「老弟,這纔上道嘛,講一堆什麼生靈。黎民的,關老哥我啥事?要關也只關心襌那一類傻鳥的事,現在這塊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顧兄弟道義,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點東西下來,要不然……不就是你沒義氣了嗎?」
  真是鬼扯,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哪個英雄把義氣放在大義之前的,索藍西亞出了這種宗教領袖真是天譴,不過現在我也沒得反駁,衹能順兼說下去,看看他有何要求。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會讓你拿金銀財寶來換,這太俗氣……更何況,我也不缺那些東西。」
  大祭司朝我看了一眼,又望向冷翎蘭,道∶「其實,不就是找個洞幹嘛,老哥哥我也沒那麼挑剔,不瞞兄弟你說,老哥哥在這方面的口味是老少咸宜,童叟無欺,說得明白點,就是衹要俊俏,性別不是障礙,種族不是問題,嘿嘿,你的這名隨從也挺俊的,不如老哥哥吃點虧,用聖女換你的隨從,讓他陪老哥哥一宿,如何?」
  第二章 舊情如夢 盡是無奈
  一生與人利益交換,困難的抉擇碰到過不少,卻還沒有哪個令我這般愕然的,這個老色狼真是一頭老狐狸,剛剛吞了我一個女記者不夠,現在又把目光對準了我身邊的人。
  和阿雪的份量比起來,我捨不得的東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隨手一指的這個目標卻太過特殊,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冷翎蘭都不是我可以隨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武功高強,心高氣傲,冷翎蘭怎肯把自己當作交易物品?我一開始就知道沒有這種可能,但直言不妥,慌亂下我衹有先找話搪塞,由於太過心慌意亂,我的推辭話語說得分外笨拙。
  「啊?要我的隨從?這個……老哥哥你看得上,那當然是他的福氣啦,可是,嗯……不曉得你要怎麼幹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幹他?還是要讓他來幹你?如果是後者的話,可能有很大的障礙,畢竟……」
  話說到這個份上,真是語無倫次,但大祭司竟然像是被點醒一樣,「啊」了一聲,認真地皺眉思考起來,令這荒唐的局面更顯得可笑,而在這一刻,我訝異地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如此不願意將冷翎蘭拿去交易。
  這個一閃即逝的念頭,並沒有得到深思的時間,因為整個情況再一次陷入混亂化這次不是因為營帳內的變化,而是因為營帳外喧鬧起來,似乎受到什麼襲擊,士兵竄走,火光大起。
  索藍西亞的正規軍在自己國內,不可能有敵襲,不會碰到盜匪,要說到發動襲擊的對像,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我們這一票人。
  (莫非我們遲遲沒回去,鬼婆擔心情形不對,動手搶人教人了?但……這哪有可能?她纔不會在意別人死活咧。

  我覺得古怪,但敵襲來得好快,原本還在頗遠之處的騷亂,一下子就來到附近,敵人的實力看來不弱,就是不曉得是哪方人馬。
  碧安卡、天河雪瓊沒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出去處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臉驚惶,直嚷著要人護駕。
  「這……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也會有人殺過來,國內的治安什麼時候這樣差勁了?」
  大祭司叫了幾句,異變陡生,營帳右側忽然傳來一股壓力j敵人竟然無聲無息來到如此近處,我們還未及反應,敵方先發制人,營帳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幾乎同時護出,打入營帳內,目標赫然是大祭司。
  說實在的,這種經驗還真是少有,明明有我在場,被刺殺的對像卻是別人,我已不知道多久沒遇過這種事,畢竟這世上比我更討人厭的存在實是不多,看到大祭司遇刺,還真是令我吃了一驚。
  從勁道與速度來看,這三道攻擊是由機弩所發,勁道甚強,速度更快至肉眼難見,我無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種物體形成,轉眼間就來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頭頂、咽喉、胸口,處處要害,志在奪命,照情勢看來,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惡貫滿盈的時候就到了。
  不過,其實我們都忘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個能夠擔任精靈大祭司數百年的長者,橫跨數個世代而屹立不搖,這樣的人物豈是易與?如果這種攻擊就能把他幹掉,早在幾百年前就沒有柏南克了。
  三點寒光,在逼體奪命的瞬間,突然慢了下來,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種小指頭大的銀梭構成,光華流轉,多半還帶有特殊屬性傷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隨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此攻勢,像冷翎蘭這級數的高手,是可以發刀氣阻截,但銀梭到了如此近處,刀氣多半攔截不及,衹能憑著護身真氣硬擋,變成以硬碰硬的下下策,絕對做不到現在這樣的神異效果。
  三枚銀梭的速度慢了下來,卻不是停滯,而是以極慢的速度在前進,銀梭尖端已經碰到大祭司的衣衫,離命中他身體不過數分之距,可是這極短的數分距離,恍若咫尺天涯,銀梭越是靠近,飛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卻怎樣也到不了。
  無比神奇的效果,是對「空間」的完美駕馭,令人嘆為觀止,若非把魔法修練到顛峰,就做不到這種效果,掌控不到這種程度,而在銀梭速度被拖慢下來的同時,大祭司的身體也發生詭秘變化。
  就在我們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鮮亮的色彩變成了透明,最後只剩下一層模糊的形影,像是一個由水凝結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變成了這樣的奇異身體後,三枚銀梭的射速回復正常,眨眼問打穿了大祭司的身體,餘勢未止,從營帳另一頭穿透出去。
    「呼!」
  吐出一口濁氣,大祭司的身影回復正常,額頭、咽喉、胸口三處被銀梭打穿的地方絲毫無傷,至此,已讓我和冷翎蘭看得目瞪口呆,若非親眼所見,怎都想不到這頭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領,剛剛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龍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無論如何,此刻我們終於親眼見識到索藍西亞大祭司的實力,他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精靈一族魔法的首席長老。我和冷翎蘭對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驚與慚愧。
  營帳右側的布幕被破,我們看清了那個發射銀梭的「敵人」之前我就覺得銀梭飛行的勁道太強,絕非血肉之軀,現在便證實了這個推論,進入營帳內追擊的那具物體非石非木,渾身由閃閃發光的特異金屬、礦石組成,是一具魔法機偶,構造簡單,核心源源透發的能量卻很強大。
  巨大的頭顱與胸腔,四肢細瘦如柴,看似脆弱易折,卻一下散發冰晶似的藍光,一下又轉為火焰繚繞,進行著劇烈的能量轉換,在轉換中爆發出強大力量,是僅作一次性使用的戰鬥機偶。
  這種機偶,由於能量與本身結構之間的失衡,使用壽命極短,但在自毀之前爆發出來的力量卻很強,不可小觀,要是另外裝配了什麼神器,那就更是厲害。能出動這樣的魔法器械,敵人的實力確實不弱,難怪打得外頭騷亂若此,我們雖然沒理由當精靈們的保鏢,但袖手旁觀也說不過去,冷翎蘭移動數步,擋在大祭司與魔法機偶的中間,充作護衛。
  呆滯的碧安卡有了動作,勇猛地衝向魔法機偶,執行她的護衛工作;天河雪瓊也念誦咒文作輔助攻擊,我的眼睛牢牢盯著天河雪瓊不放,卻聽見後頭「哇」的一聲,只見大祭司頹然跪倒,一口鮮血噴出,染得白鬚、白袍上血痕斑斑。
    「呃,老哥,你怎麼……」
  我一句話沒問完,看到大祭司向我搖搖手,好像是示意自己並不要緊,可是手才一動,立刻又是一口鮮血噴嗆而出,顯然傷勢著實不輕。
  剛纔的銀梭根本沒傷到大祭司,更沒理由令他傷重吐血,這傷勢應是他施展魔法而來,換句話說,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傷,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詛咒,衹要一催動魔法力就會引動傷患,這就難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時從不見他有什麼魔法修為,看來好像個掃地大嬸般的沒用。
  看到大祭司受傷跪地,我不自覺地著急起來,畢竟這段時間在他這裡又吃又拿,見他出事總會關心,但還不及有動作,就聽見冷翎蘭一聲驚呼。
    「當心!」
  我側目一看,那具魔法機偶竟然對著我射出一支銀梭,倉卒間我不及閃躲,就看到冷翎蘭身形一閃,手掌橫揮,刀氣縱橫,將那支銀梭切斬而過,同一時間,天河雪瓊的黑魔法攻擊命中機偶,那具魔法機偶像是瞬間被抽去活動能量,核心黯然無光,整個身體腐朽潰爛,垮了下去。
    「嗚!」
  胸前一痛,我愣愣地看著胸口插著的半截銀梭,冷翎蘭雖將銀梭砍成兩截,但餘勢仍強,首半截還是射中我了。一時間,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就衹能這麼凝視自己胸口,然後無奈地倒下昏去。
  暈倒再醒來,已經是幾個時辰以後的事,由於半截銀梭僅是靠餘勁推射,威力不強,我也衹是小小地受點皮肉傷,華更紗簡單治療一下就算完事了。
  老實說,有華更紗這樣的人才在,就算再嚴重十倍的傷勢我也不擔心,別說銀梭射中胸口,哪怕是透胸而出,射爛整顆心臟,我相信華更紗也有辦法處理,相形之下,我還比較擔心醒來時已經被這惡德醫生製成活屍或妖物,這種處理方法還不如讓我死了算。
  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敵襲,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如深埋五里霧中,完全搞不清楚襲擊者的身份。
  尋常時候,如果說搞不清楚刺客身份,那多半是抓不到刺客,又或者刺客全部死光光,無可拷問,但這次進行襲擊的「刺客」根本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物,都衹是一些內藏魔法動力的機偶,突然衝入精靈的陣地,胡亂攻擊,鬧得人仰馬翻,一陣大亂。
  事後,所有的機偶全部被破壞,它們本就被輸入命令,在此戰至最後一刻,不會逃也不會跑,時間一長,當然全部都被打壞。機偶的殘骸若經過調查,或許能有些發現,但敵人會用機偶來當攻擊武器,理應不會蠢到留下什麼訊息給我們追查,精靈們查不出來,我也不會意外。
  所以,敵人的真面目是什麼,目前沒有答案,而敵人的目標為何,也還看不出來,一切衹能說是莫名其妙。
  冷翎蘭道∶「精靈們都說敵人的目標是刺殺大祭司,難道你不這麼想嗎?」
  「你自己也不是這麼想吧,何必問我?說是來鬧鬧場,這還說得過去,若真想憑這些機偶刺殺索藍西亞大祭司,那實在太自暴自棄了。」
  一般的刺殺團體,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標調查,單單憑索藍西亞第一長老、首席祭司的名頭,就不會只派出這種程度的刺殺陣仗,最起碼也要再多個十倍,這纔有可能在萬軍叢中,幹掉索藍西亞大祭司,不然憑這點戰力,就算大祭司真的因為酒色過度,實力變成了廢渣,外頭過萬軍隊總不會是擺著好看的。
  更何況,依照我們剛纔親眼目睹的那一幕,大祭司所顯露的那手神通,委實驚人之至,我回顧生平所見的各類高手,有幾個人或許能做到,但若要問有誰肯定作得到,這還真是答不出來。大祭司能令肉體虛無化,所有攻擊透體穿過,單隻憑這手本事,就有資格與當世強人爭鋒了。
  雖然說,大祭司在使完這個護身法術後,一直跪地吐血,吐到醫護人員趕來把他抬走,在擔架上還咳血咳個沒完,好像因為使用這個魔法,導致身體承受不住,為此受創,但我仍不敢因為此看輕了他。
  這些都衹是題外話,單從現有資料,我無法分析出敵人的襲擊意圖,也無法判斷敵人是想攻擊精靈們,意外牽連到我們,抑或剛好相反,總之,在這場混亂中,除了大祭司遇襲,也另有一具機偶突破精靈們的封鎖,闖到我們的陣營,不過什麼都還來不及做,華更紗親自出手,一爪就把那具機偶給打碎,震懾在場所有精靈士兵。
  在那之後,沒有機偶再來襲擊,精靈們也都與我方陣營保持距離。當我被機偶射倒昏迷,冷翎蘭迅速把我送來,交給專業人士處理,華更紗用解剖屍體的冷靜態度把我給料理了,取出銀梭,傷口包紮一下,確認衹是輕傷,跟著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鬼婆,我也知道是輕傷,但怎麼銀梭都拔除了,我胸口還在那邊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仍插在裡頭一樣?」
  「武道高手發勁傷人時,內勁可以潛伏於人體,持續破壞,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一點殘餘能量在你體內,不過沒什麼傷害性,大概過個一兩天就會消失,就當是傷風感冒,忍忍便沒事了。」
  「……還自誇什麼神醫,連傷風感冒也治不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藥,你想吃我的藥嗎?」
  「……傷風感冒這種事,放著自己好就行了,成年人是不吃傷風感冒藥的。」
  為了這點小毛病去吃亂七八糟的藥,病好了都可能有後遺癥,我還是寧願自己痛上幾天。
  另一方面,冷翎蘭仍為著那件新生的煩擾而愁上眉梢,她向我簡單解釋,慈航靜殿的聖女天河雪瓊是她摯友,幾年前天河雪瓊出海求學,更兼負慈航靜殿使命出訪異大陸,卻不料一行人未及出海便告失蹤,此事被慈航靜殿列為機密,數年來派出無數人力搜索,一無所獲。
  「人是在我阿里布達境內失蹤的,我動員手上所有力量尋找,幾年下來沒有結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冷翎蘭道∶「到了後來,光之神宮那邊的態度也變得很奇怪,停止了搜查,對楊關事情不聞不問,我想這其中必有古怪,或許雪瓊她是被捲入神宮的權力內鬥,這種事……衹有神宮高層才會知道,現在看來,當時神宮內有黑龍王之亂,以心燈居士的狡詐陰險,用什麼陰謀手段剷除雪瓊,這都是說得過去的。」
  這些推斷,我聽了心裡暗笑,冷翎蘭身為當世女傑,見識、判斷力都不俗,不過她的臆測卻與事實相差甚遠。
  當初在阿里布達搞倒天河雪瓊時,我面目全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猜到是我,天河雪瓊一行人就此栽得不明不白,後來天河雪瓊落入黑龍會手中,以黑龍會的行事縝密,這一段過程雖非無跡可尋,但旁人想要找到線索卻也極難。
  後來天河雪瓊變成了小狐女阿雪,與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調,幾乎都讓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體態又大變,有人認得出她纔有鬼,當我們流浪到南蠻,不良中年也加入隊伍後,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曉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漸漸確認了阿雪的身份,並且與心禪大師取得聯繫。
  假如天河雪瓊衹是個單純的神宮聖女,她出海求學也僅是為了增廣見聞的話,心禪大師會在接到茅延安的訊息後,立刻採取行動,把人弄回去,但實際情形卻偏偏很不單純,考慮到把天河雪瓊弄回去的結果,心禪大師就保持沉默,暗中觀察整個情況,反正,與其把人弄回去當妖尼姑的性奴隸,一個快樂的小狐女無疑是比較好的選四辛。

  當然,有了茅延安這邊的線報,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聖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瓊失蹤的可能地點太廣,認真調查還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靜殿就算是財雄勢大,也不能這樣胡亂花錢,所以調查行動便縮減規模,最終變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蘭眼裡,她自然會覺得有問題,只不過事實真相與她所想相去甚遠而已。
  「……相伶不到,雪瓊會出現在索藍西亞,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雪瓊的失蹤該與黑龍會有關,黑龍會已經覆滅,雪瓊出現在這裡,難道……索藍西亞與黑龍會有牽扯?」
  冷翎蘭皺眉沉吟,她所想的東西,竟是誤打誤撞地與我的推測相同,雷曼背後的那一片黑暗,與昔日黑龍會種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說別的,光是天河雪瓊現在的狀況,就讓人匪夷所思。
  「唔,你肯定那個女人是天河雪瓊?我是說……天河雪瓊是慈航靜殿的,而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不會錯的,雖然我也感到難以置信,但這點絕不會有錯,她就是天河雪瓊,我不會認錯,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氣質……」
  冷翎蘭說得斬釘截鐵,但說完也搖了搖頭,想不通發生在友人身上的不尋常變化。
  聖女變魔女,這是機緣巧合加上我苦心設計的結果,要是當初天河雪瓊的光明魔力沒有被打散還原成純能量,我也沒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這事違反現今的魔法原理,冷翎蘭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但有一點冷翎蘭沒說錯,天河雪瓊此刻身上所散發的,正是那種她所獨有的冷清氣質,我也正是因此只將她當成天河雪瓊,沒有當她是阿雪。
  雷曼曉得天河雪瓊的身份,這點並不為難,衹要趁她沒防備的時候掃瞄記憶就成,雷曼讓她仍沿用著「雪瓊」之名,就是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這點。盡管天河雪瓊的記憶沒回復,可是身體已經由獸轉為人,這點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麼做到的,衹能解釋為……雷曼在這方面的技術超越現今水平,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於雷曼為什麼擁有如此技術,那個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龍會了。
  黑龍會整天搞特殊實驗,在各方面都掌握到最先進技術,超越現今水平,這些技術一直到黑龍會分崩離析的現在,都下落不明,慈航靜殿、東海反抗軍掘地三尺,找不到當初黑龍會的研究人員與資料,好像那些研究成果都被銷毀,或是從不存在過,要是說雷曼得到了這些技術,把天河雪瓊改造回原形,那很合理,畢竟當日改造阿雪的就是黑龍會,解鈴還須繫鈴人。
  (雷曼沒有把阿雪改回光屬性,這不曉得是他不願意?還是做不到?當初黑龍會也沒掌握到這技術……嗯,要把已經定型為黑魔法師的阿雪再變回去,應該是做不到,最多也衹能弄出個黑暗化的天河雪瓊來。
  我還記得,當初黑龍會所研究出的諸多技術中,最令人驚嘆的一種,就是打破魔法的元素限制。黑龍王、黑巫天女都曾經以一人之身,交錯使用兩種不同類別的魔法,威力驚天動地,這技術要是也落在雷曼手上,我對他的實力將要重新評估。
  冷翎蘭道∶「我要立刻設法將這些消息傳回慈航靜殿,雷曼王子若與黑龍會勾結,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藍西亞,必將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沒有證據,也不能肯定這些技術會否僅是索藍西亞自己開發出來的。」
  「不可能,倫斐爾失勢之前,與雷曼是相互牽制的情形,要是雷曼搞那麼大的研究,倫斐爾不會不知道。當然,他不見得會對你提起,但從他對這個弟弟提防不深的情形來看,他對雷曼的實力所知不多,我想雷曼不會在索藍西亞搞大規模研究工作。」
  我還留了一句沒說,要是索藍西亞有這樣的技術,大可以搞其他強大的魔法兵器,用不著去偷白拉登的藍圖,製造什麼末日戰龍了,這種接近神話級數的東西,成功建造出來的機率很低,建造好以後出事的機率又高,換做我主掌一國軍政,纔不會浪費資源去搞這種東西。
  天河雪瓊與阿雪的關係,我沒打算告訴冷翎蘭,現在說這些沒有太大意義,況且牽涉到心劍神尼的事實真相太過誇張,也不曉得她是否能承受,萬一弄巧成拙,讓她以為我謊話連篇,那就成了反效果。
  「但是……有件事確實令我很好奇。」
  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慾熏心的表情,道∶「發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驚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實在高明,尤其是……那雙大奶,我記得以前好像沒有那麼大的,到底是怎麼改造才改成這樣?這手技術我要是能學到,一定用來造福世人。」
  說著,我還特別往冷翎蘭胸口瞪上一眼,冷翎蘭顯是想起當日在薩拉城,我與天河雪瓊的恩怨,「啊」了一聲,表情驟變,怒氣沖沖地走了。
  冷翎蘭與天河雪瓊的感情,比我所預料得更好,這點連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過冷翎蘭走出去沒多遠,一件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奉雷曼王子之令,立刻拔營回華爾森林,由我擔任各位貴賓的護衛,請各位開始行動,不要浪費時間。」
  雷曼派來了使者,催我們上路,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他所派來的使者卻是問題所在,我開始懷疑雷曼這傢伙會否有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傾向,明知道我們現在正為著天河雪瓊而苦惱,他居然就這麼把人給派來。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我心中一陣狂喜,但又曉得不能在這時候表露真實情感,連忙把喜悅壓下,讓自己看起來平淡如常。相較於我,冷翎蘭明顯地表露出喜悅之情,她隱藏情緒的本事不會輸我,只不過現在沒有必要隱藏而已。
  「雪瓊,你好嗎?我是……」
  「兩位都是我方貴賓,請兩位立刻準備上路,不要給我製造困擾。」
  有禮卻冷淡的態度,天河雪瓊的臉上一派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看得出來,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頭就走,連一句話都不會與我們多說。
  冷翎蘭不是笨蛋,看到天河雪瓊這樣的神情,猜得到天河雪瓊的身心狀況,既然對方將前事盡忘,那便沒必要撲上去呼天搶地,這樣於事無補,所以冷翎蘭也換上一副漠然表情,點了點頭,看似毫不在意,卻握緊了拳頭。
  我在一旁默不作聲,雙眼盯著天河雪瓊不放,腦裡浮現往日阿雪的一顰一笑,兩者有著相同的面孔,卻又有著截然不同的靈魂,很難想像這個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姑且不論我們有否可能把天河雪瓊回復正常,現在我更擔心,有沒有可能把天河雪瓊變回阿雪?要是沒有可能,那我此刻在這裡一切的所作所為,豈不是都沒有意義了?
  我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一種失去珍貴東西的恐懼感,卻讓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法雷爾將軍,我受命一路上保護你的安全,直至抵達華爾,不曉得你有沒有什麼特別要求?」
  天河雪瓊來到我面前,不含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我不想聽這種聲音,卻又別無選擇,當下衹有點點頭,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沒有什麼,一切有勞,這一路上就讓我們好好的相處吧。」

樓主,請問你除了阿里,有沒有風姿和六朝?:smile_41:
我很想看,但六朝沒找到繁體,風姿連影也沒有。:smile_13:
若有的話,可以給我嗎?:smile_40:

  第三章 萬里送遞 查無此人
  乘車離開這座森林時,我的目光不住望向那座惡置之谷。這座山谷裡頭肯定有著什麼東西,但我卻沒有能力將之發掘出來,實在是令我很扼腕的事,尤其是想到雷曼對山谷中的那件邪物志在必得,我就很遺憾自己沒能把握住這個抓敵人痛腳的機會。
  對著這名高深莫測的精靈王子,我覺得自己處處落在下風,雷曼行事有若高手下棋,每一著都落在我們想不到的地方,讓我們佈局大亂,完全被他牽著走,不曉得下一步到哪裡去。
  要對付這樣的強敵,我們目前的力量是嫌薄弱了,力敵拼不過,智取也無隙可趁,我覺得起碼要白拉登這等級數的強人,才有辦法與雷曼勢均力敵。……這麼說來,該不會白拉登早有預謀,就是讓我們來索藍西亞替他對付雷曼的吧?雖然我們沒有打倒雷曼的實力,但白拉登以我們做棋子,來索藍西亞搞破壞,消耗雷曼的力量,這個倒是……他媽的,難怪大叔沒跟著來,一定是早知情況不妙,趨吉避西去了。
  我坐在馬車上,腦裡浮現許多念頭,思考正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歸納我手邊所擁有的資源,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被我所遺漏的。
  有可能的助力……羽霓、紫羅蘭追蹤阿雪而去,至今未歸,有可能也落在雷曼的手上,要是也被雷曼改造,又或是讀取腦部訊息的話,對我們將非常不利。其餘可以找的幫手,不是遠在天邊,就是力量不足,來了也是送死的。
  忽然,我想起了一個人,雖然沒有看到真面目,卻幫助過我們,而且……非常強。
  那日山谷中的一場激戰,雷曼向我們下殺手,如果不是一位神秘女郎及時出現,化雷散電,我們沒可能全身而退,那位神秘女郎很強,甚至可能已臻至最強者級數,我想不出她是誰,卻覺得似曾相識。
  這問題我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卻在此刻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份熟悉所為何來。
  東海之上,與李華梅決裂動手時,有一名女子神秘出現,與盛怒中的李華梅正面動手,阻了李華梅一段時間,讓我們得以逃生。盡管我不知道她是誰,但那道怒海蒼濤中的女子身影,與當晚在亡靈山谷中的神秘女郎,兩者形象完全重疊,特別是那樣一份特有的驕傲、自豪,哪怕我們衹是看到模糊的身影輪廓,都能清楚感受。
  換句話說,這位神秘女郎在東海、亡靈山谷中連續救了我兩次,如此人物,我不但想不起她是誰,就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推測不出,實在很奇怪。
  (到底是誰?我作急多端,不會有人莫名其妙來救我,她是何人?高手不會平白與故冒出,更何況女性高手屈指可數,大地上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女高手了?她兩次及時出現,我不信當真如此湊巧,難道……她一直跟著我?
  這麼一想,我心頭一驚,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車窗外,四下搜尋,雖無所獲,但這動作卻瞞不過與我同車的冷翎蘭。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皺眉說話,男裝的冷翎蘭仍是美得驚人,畢挺的軍裝,俊美帥氣,我不會對親妹妹心動,卻衷心讚歎,難怪以前冷翎蘭走在薩拉的大街上,沿途尖叫暈倒的女性遠多過男性,聽說還有些女人太過欽慕她,發願為她終生守身不嫁的。
  「周圍衹有我們的護衛兵,沒有其他的人跟蹤,你不用多心。」
  天河雪瓊的聲音聽來很冷,但身上的衣著打扮卻很火辣,黑色的皮革馬甲,超短的黑色皮革熱褲,腳下穿著黑色長靴,全部都緊緊貼身,彷彿第二層皮膚般緊緊勾勒出一身性感動人的曲線,尤其是圓滾滾的肉臀,在黑色皮褲的包裹下,顯得又圓又大,讓人非常想去用力拍下。
  神秘高貴的黑色、皮革特有的氣味,含有背德與墮落的暗示,如果能再多一條皮項圈,就能增添性虐的氣息,突顯出黑暗女王的身份,但我們所注意的重點不在這裡,因為當那套馬甲收勒住纖細的柳腰,H罩杯的巨乳尺寸就分外驚人,馬車震動一下,那兩團雪白丰腴的碩乳波濤洶湧,彷彿隨時都會裂衣彈出。
  天河雪瓊的目光直視我們,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巨乳彈跳,但我們卻很難不去注意。狹小的車廂內,對面的渾圓豪乳像是兩座巨山,連壓而來,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那種火辣辣的壓迫感,時間一久,我不得不交疊雙腿,掩飾自己的出丑,就連冷翎蘭都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似乎想要護住胸口,自慚不如。
  「你……負責保護我們到華爾森林嗎?」
  用這句話當開頭,我嘗試與天河雪瓊攀談。
  「奉王子殿下的命令,從這裡到華爾森林的路上,由我護衛法雷爾將軍的安全,其餘的事情我沒得到命令。」
  天河雪瓊冷冷說話,拒人於千里的感覺讓我不好受,幸虧我不用一直忍受,因為不明就裡的冷翎蘭沉不住氣,主動對天河雪瓊試探,問她對前事有多少記憶,又為何以人類之身,居然在索藍西亞與精靈共事?
  「這些東西沒有必要告訴你們吧……不過,王子殿下交代過,凡是法雷爾將軍的命令就必須遵從,法雷爾將軍的問話也必須誠實作答,剛纔的這些話,我可以視作是將軍你的問話嗎?」
  料想不到雷曼居然下了這種指令,他真是自信滿滿,不但把操控的人偶送到我這邊來,還下達這種命令,一點都不怕被我找到破解之法,簡直是狂妄得沒邊了。
  我點了點頭,天河雪瓊也做出解釋,表示她腦中的印象殘缺不全,只記得曾在荒島上與毒龍戰鬥,過程還很模糊,有可能是因為這一戰,讓自己腦部受創,記不起自己是什麼人。
  在與毒龍戰鬥之前的記憶,也只剩下在某個冰寒刺骨的雪山上苦修,無論颳風下雨,始終堅持不輟的印象,而且在這些模糊印象中,還感覺到附近有一個極恐怖的邪物,令人發寒的視線無時不刻地盯視而來。
  (呃……天河雪瓊也不算太笨嘛,或者說,失憶之後反而比較聰明瞭,居然感應分到那個妖尼姑的存在與真實面目。
  我心中暗自發笑,冷翎蘭輕推我一下,悄聲表示雷曼果然陰險毒辣,當年天河雪瓊在孤峰頂上清修,唯一接觸到的人就是心劍神尼,雷曼顛倒黑白,故意讓天河雪瓊對恩師留下邪惡印象,很可能以後挑撥離間,令這對師徒翻臉成仇。
  (冷二小姐,你這也未免錯得太厲害了,雷曼沒有桃撥離間,你的師伯確實是一個妖尼姑,真的很邪惡啊!這對師徒以後會不會翻臉成仇是難說,但如果一切照預定走,這對師徒現在已經變成一雙變態的性虐伴侶了。
  天河雪瓊說,她不曉得自己以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去和毒龍戰鬥,但從她再有記憶開始,就是與雷曼在一起,她相信雷曼是救命恩人,更決定向雷曼效忠,守護這位救命恩人。
  「嗯,你說的東西我明白了,那我只剩下一個問題。」
  我道∶「雷曼王子確實偉大,但他衹是救你一次,為什麼你就決定要一生跟著他賣命呢?」
  冷翎蘭用手肘頂了我一下,似是怪我問得太白癡,但作為此道的外行人,她不了解我真實的意圖,是為了天河雪瓊回答之前,眼中一閃而逝的茫然。
  「沒有什麼理由,受人救命之恩,以命相報,這是很自然的道理。」
  是什麼道理不重要,但回答之前的短暫一頓,還有眼中的那抹茫然,顯示「報救命之恩」不是理由,衹是一道被輸入的命令,說得明白一點,她以為自己是在報救命之恩,其實根本衹是雷曼對她輸入的一個賣命理由。
  (大概弄清楚了,雷曼抹去了阿雪的記憶,再輸入一兩個根深蒂固的命令,用這樣的形式在操縱她……手法很粗糙,要破解有相當難度,但並不是與法處理。
  我暗自盤算,發現冷翎蘭雙手緊握,正在壓抑心中的衝動。猜測得出來,我這個妹妹盡管有勇有謀,卻是直線條的個性,她應該很想直接對天河雪瓊說出真相,讓好友不再被歹人所利用,可惜這想法太不切實際,被洗腦兼精神控制的天河雪瓊根本不會相信她,只會造成反效果。
  冷翎蘭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必須痛苦地忍下去。我把這一幕看在眼底,很感到唏噓,想要為她做點事,便伸手過去想拍拍她的拳頭以示鼓勵,哪想到才一碰到她的手,冷翎蘭就像被燒紅的烙鐵給燙著,閃電把手抽回,這種過於敏感的態度,倒讓我為之愕然。
    「抱歉,我……」
  還沒來得及說幾句打圓場的話,我察覺冷翎蘭表情有異,起初我以為是由於剛纔的觸碰,但鼻端卻嗅到一種熟悉的甜香,這股甜香平常真的聞慣了,一時間竟然沒想到有什麼不妥,是過了一會兒,我纔因為想到這股甜香的源頭而驚醒。
  我轉過頭去,我看見天河雪瓊好好地坐在那裡,臉上冰冷的表情未變,但胸口……那雙瓜果似的豪碩巨乳,隨著馬車震盪,上下搖晃,在驚人的乳波巨浪中,我發現雪白如脂的肌膚上,慢慢沾著、溢出一些液體,越來越多,那股濃郁的甜香便是由這些液體中發出。
  冷翎蘭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當她側目望向天河雪瓊的胸口,見到那片雪白的汁液,臉上是一副快要尖叫出來的表情,哪怕與再厲害的強敵作戰,都難以看到她這樣的駭然之情,由此可見這幕畫面對她的衝擊。
    「你……你這是……」
  回應冷翎蘭的質問,天河雪瓊瞥向自己胸口,行若無事地道∶「喔,漏奶了,這幾天身髒狀況不錯,奶水比較充足,不知不覺就會縊出來。」
  以前阿雪每次運使完魔法,就會分泌奶水,使用的魔法越高等級,運用的魔力越大,隔天分泌出的奶水量就越多,總會不知不覺地打濕衣服,往往就讓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胸前兩處迅速擴散的濕漬,而她自己要過半天才察覺,後來為了避免類似的出丑場面一再上演,每逢用完魔法的隔天,阿雪就在內衣裡加上襯墊,吸收溢出的乳汁。
  雷曼對阿雪進行改造,手法偷天換日,卻似乎沒有把她這種異常體質改回去,是因為難度太高無法改?還是刻意保留這一點?我覺得很好奇。以往阿雪穿的衣服都是絲綢或棉質,溢出的奶水會被衣服吸收,形成濕漬,雖然顯眼,看久了卻也還好,現在天河雪瓊穿的是皮革馬甲,奶水溢出無法吸收,偏偏馬甲穿得又緊,與皮膚貼得幾無空隙,奶水溢出後順著乳溝橫流,被擠到乳球上綠,汁水淌濘,反而變成一幕極為羞恥的畫面……至少冷翎蘭是這麼認為的。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種樣子?海總也太……太……」
  冷翎蘭「太」了半天,說不下去,反而被天河雪瓊搶白,「太什麼東西?奶水是上天賜給女人的恩賞,分泌奶水是能夠成為母親的證明,每個女人都應該引以為傲、我覺得很光榮,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還是說……你習慣當假男人當太久,整天用布條纏奶子,已經纏到沒有奶水可出了嗎?」
  我常常覺得,易容改扮這種東西扮到最後,與其說是騙人,其實都是在騙自己,更別說冷翎蘭的女扮男裝非常粗糙,僅是用布條纏胸,綁起頭髮而已,這樣要指望能長期瞞住外人,有很大成分要指望外人瞎了眼。
  當然冷翎蘭自己不這麼想,她震驚道∶「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我什麼地方露了破綻?」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