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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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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三鹿危機 號角伏龍
  黃土大地,基本上是個弱肉強食、實力至上的世界,自命俠義的組織雖然也有不少,但真要說不計好處、不計立場去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這樣的人物就少得多,甚至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然而,在這個邪欲橫流、人心冷漠的時代,偶爾還是會發生一些感動人心的事,這一類的事被稱為奇跡。
  這天,有一群身穿紅衣的俠義之士,在短短的數個時辰內,於大地上神出鬼沒,拯救各地危難中的嬰童,拋頭顱、灑熱血,勇猛無雙的姿態,猶如劃破黑暗的曙光,在無數惡匪邪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血衣電鋸大隊的傳說,就在這一天誕生,盡管它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這一天的索藍西亞來說,這個傳說纔剛剛開始……~~白拉登《我的索藍西亞清純游》索藍西亞是當世強國與大國,實力雄厚,這是眾所公認的事實,但在聚落型態上,精靈們與人類的習慣不同,沒有形成城市,而是居住在一座又一座的遼闊森林之中。
  人類的城市,都是稱為某某城、某某市,但精靈崇尚自然,喜歡親近原野,居住之處都是森林,好比索藍西亞的王都「華爾」,正確的叫法應該是「華爾森林」。
  在自然的環境中生活,最能培養對魔力的敏感度,這是精靈在使用魔法上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太過於自然的環境,很多時候也會造成威脅。在精靈所居住的森林周圉,很容易誕生一些強橫的魔物、妖物,盤據有利地勢,不時襲擊森林中的精靈。
  千百年來,此事素為精靈們的心腹大患,索藍西亞立國以來,軍隊發動戰爭,對像是鄰國人類的次數還不足一半,有過半機會都是進攻森林週遭的魔窟、妖穴。隨著精靈斗的戰技、魔法、軍械不斷改良增強,超過七成的伐妖戰事都是以勝利告終,但也有少數的魔窟難以攻剋,長期下來,竟然變成妖孽橫行的人間禁地。
  這天,索藍西亞組織部隊,攻擊境內的一處冥龍屍谷,由於正面攻擊的勝算不高,特別組織了敢死隊作誘餌,在身上澆了牛羊血液,想要把盤據於谷內的龍精誘出,在山谷外擊殺,卻不料局面陡生異變,在軍隊預備要發動攻擊的那一刻,一個人類、一個矮人忽然從山谷內跑出,跟著,十餘頭龍精吼嘯著飛衝出來,而一支渾身染血的人類部隊也隨著殺出。
  所謂的天下大亂,就是形容眼前的這種狀況,雖然精靈軍隊在此是為了對付山谷中的妖物,各種魔法兵器、破魔法器都準備齊全,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但一下子見到十多頭龍精衝出來,那種壓迫感十足的恐怖畫面,還是讓多數人慌了手腳,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假若沒有那一支人類部隊協助,精靈們必然會吃上大虧,因為那些龍精一出山谷,就對前方的精靈軍隊發動猛攻,瞬間就產生了重大傷亡。
  龍精並不衹是會活動的巨大龍骸骨,不死系的魔物裡頭,也不是每一種都能使用魔法。像龍精這樣的絕頂邪物,之所以會被公認為不死系魔物的王者,就是因為它兼具強大力量與無窮魔力,不僅本身能揮動萬斤巨力,還能夠使用高級魔法,實在是很難對付的魔物。
  要誅滅龍精,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使用光系魔法,直接將龍精淨化、度滅,這也是對付不死系邪物的正攻法,除此之外,如果反其道而行之,以毒攻毒,用黑暗魔法中的歹毒技巧,把龍精給蝕化、吞噬,那也不失為一著妙法。
  然而,這兩種理所當然的法門,對於精靈來說卻是苛求。精靈善於使用元素魔法,水、火、地、風四大元素系,都是精靈的強項,尤其是風系魔法,強大的風系魔法師幾乎都是精靈,但光、暗兩大元素,並不如四大自然元素那樣直接,精靈學習起來事倍功半,以致於很難得看到精靈中出現光、暗這兩系的魔法師。
  這種情況反應在實戰上,當精靈碰到不死系妖魔,想要淨化、吞噬是不可能的,衹能驅動水、火、地、風作攻擊,正面硬撼,完全說不上什麼針對弱點,尋隙而破,打起來要付的代價更大,非常吃力。
  為了要改善這種窘境,當人類近年來與精靈偃旗息鼓,締結和約後,精靈便大量派出優秀人才,前往金雀花聯邦留學,美其名是學習人類文化,其實主要目的是在慈航靜殿修習光系魔法。長期下來,我相信是有一定成效的,但從今天的戰局來看,成效恐怕也有限。
  精靈的陣營裡,我看到有幾台很像投石車模樣的巨物。見到這東西時,我心頭一凜,有點意外精靈們用上了這麼高等的軍械,這種風鳴動車,是靠高純度的魔力結晶發動,將濃縮的風元素投擲出去,落地後立刻變成龍捲風,旋動毀物,有著中階魔法,甚至是高級魔法的威力。
  我也看到了一名穿著高階軍官制服的精靈,一手按地,唸唸有詞,地面頓時破開,土石聚合為劍,往上刺出。二十餘名精靈魔法師在他身後合力協助,土石化作一柄十尺巨劍,蘊含著大地能量,對著空中的龍精劈砍過去。
  這兩著都算是很厲害的破敵戰法,但龍精麵對狂猛旋風,竟是全然不放在眼裡,任由龍捲風狂刮而過,它們擺動巨碩、沉重的軀體,在旋風範圍內行走,將旋風切割,化消四散。
  見著蘊含大地能量的土石之劍來襲,龍精略顯忌憚,沒有用它們的骨骸身軀硬碰,而是仰首吼嘯一聲,天上云層如潮湧動,一道電光狂笞擊下,土石巨劍立刻被打出裂痕,再被龍精揮動骨尾一擊,登時粉碎,沒能締造半點破魔戰果。
  就這樣,龍精在索藍西亞的軍隊中橫行,所有攻擊對它們如同兒戲,它們隨意的一個動作,便造成底下精靈們的大量死傷。其實精靈們是有備而來,諸般重武器一應。俱全,沒理由打得這般慘烈,但現在的情況卻出了一個大問題:龍精的數量太多了。
  從這支部隊的規模來看,精靈們預備對付的,應該衹是兩頭、三頭龍精。若是對付這個數目的龍精,以精靈們的戰力來看,完全可以將它們圍困,利用人數與武器上的優勢正面誅敵,但……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曾聽過,哪個山谷會棲息著十幾頭龍精,這麼超乎現實的數字,碰到了根本就是中大獎。
  要是這麼打下去,全軍覆沒這四個字早晚會實現,雖然這樣對我沒有壞處,但眼前情景亂成一團,我駕著木橇,帶著琳賽,在千軍萬馬中穿梭奔騰,還得要小心別成了龍精的目標,實是險象環生,不曉得怎樣才能遠遠逃去。
  幸好,我那些所謂的同伴,也在這時候投入戰場,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鬥志卻極為驚人。舞動霸晦的冷翎蘭固然是一個焦點,身穿紅衣的自家子弟也不可輕視,他們手中的電鋸、光斧,被某種邪惡法咒加持,冒出森森黑氣,殺傷力未有提陞,卻附加了屬性異能。
  當這些電鋸、光斧,砍斬在龍精的骨骸上,白骨立刻生出裂縫,冒出黑煙,被重重地創傷了。
  純以兵器的規模來看,這些電鋸與光斧自然是無法與風鳴動車、土石巨劍相比,但這些所謂的重武器,無法傷及龍精,那些電鋸、光斧卻做到了,這除了因為對癥下藥的屬性傷害,也是由於兵器上所受的邪咒加持確實厲害,才會締造如此驚人的戰果。
  白家子弟的戰鬥意志也極為驚人,歷經多場惡戰的他們,本來早就應該已精疲力盡,現在卻生龍活虎,揮動重量不輕的兵器,舉重若輕,竄上躍下,聯合創傷龍精,那種一身是膽的豪勇姿態,甚至讓我懷疑他們被施了狂暴咒文,要不然,血肉之軀怎能如此剽悍地持續猛攻?
  憑靠著白家子弟的勇猛善戰,龍精受到了一定的傷害,尤其是當冷翎蘭運起第七級力量,霸海狂斬,白家子弟也進行助攻時,強悍如龍精也只當者披靡。只可惜,再怎麼善戰,仍是改變不了他們人數太少的缺點,對戰局的影響確實是有,可還是不夠,在幾聲劇烈的龍吟吼嘯過後,白家子弟的圍攻陣勢被破,突破而出的龍精群怒火交織,要發動第二輪對精靈的猛攻。
  (真是有夠糟糕的,還是快點溜了算,如果繼續滯留這邊,後頭怎樣很難說的……該死,華更紗那鬼婆是怎麼用魔力發動木橇的?怎麼她一發動就轉移,我發動就在這裡卡住?
  我心里正自惱怒,忽然,全身一震,耳邊所聞一片寂靜……這是最直接的感覺,但其實……我應該是聽到了某種聲音,一種太過響亮,又或者是蘊含強大能量的聲音,因為受到這股能量衝擊,我明明聽到了,卻因失去聽覺而恍若未聞。
  在無聲的世界裡,我什麼東西都聽不見,但皮膚上所感受到的強烈震波,卻讓我察覺到周圍刮起了大風。
  這陣大風很怪異,風勢雖然強,吹得人搖搖晃晃,幾乎摔倒,但地上卻沒有飛砂走石,僅是大氣中捲動強風,一股一股越吹越強。
  驀地,一種強大的魔力波動,讓我有所驚覺,把強風、失聰兩件事情產生聯想,立刻就猜到是有人在使用高等級魔法,或是催動高等級的神器。
  鼓動聲音、揚起強風……這紀雙是屈系的魘法或神器,我抬頭仰望天空,只見強風在半空吹動,形成了漣漪似的大範圍波動,朝著龍精群襲擊過去。
  風動的漣漪,似緩實疾,很快迫近十餘頭龍精,形成一個包圍網,而龍精群看來似乎十分忌憚這陣狂風,竟然不欲硬拚,開始掉頭避走。
  這陣狂風的威力未必很強,至少不見得強過精靈軍隊中的那些武裝,只不過狂風中蘊含著某種讓龍精厭惡,甚至可能是懼怕的東西,這纔使得龍精不想硬拚,寧願捨棄這一地的血肉、生靈,掉頭回谷。
  抬頭仰望,我找到了鼓動強風的源頭。那是一支雪白的號角,形若象牙,上頭有著奇異的紋路,隨著吹奏而閃閃發光,每一下揚聲吹奏,就是一下燦爛的光華盛放,逼得人難以正視。
  一支號角,能夠釋放出如此強大的能量,令附近空間內的風元素齊受號令,千里揚風,形成風之障壁,把十餘頭龍精的進路封鎖,將他們逼回山谷,這等威能實屬罕見……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有一件神器符合這條件,那是創世七聖器之一的……不過,在這一刻,比起那支號角究竟是什麼神器,我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支號角的使用者。
  再怎麼強大的神器,如果沒有優秀的使用者來搭配,那衹是明珠暗投,發揮不出應有威力。這支號角若真是創世聖器之一,要充分發揮創世聖器的威能,使用者至少要有第七級修為,甚至要第八級修為才能駕馭平穩,換句話說,此人定是索藍西亞的絕頂高手,我的強敵。
  由於號角所釋放出的強光太過刺眼,我一時間看不見號角之後的那個身影,但隨著眼睛逐漸適應強光,我終於看了清楚,發現那是一個精靈青年,模樣近似人類的二十餘歲,容貌俊美,神采飛揚,一襲白袍隨風飄揚,說不出的神氣好看,雖然說精靈一族多是俊男美女,但俊成這樣的委實少見,連我看了都要暗讚一聲好。
  (奇怪了……索藍西亞怎有如此人物?我居然一點都沒聽過風聲,看情形恐怕連冷翎蘭都不知道……我搖搖頭,清除腦中雜念,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上空的景象。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一幕畫面實在非常具有感染性,看到如此俊美的一個青年,飄浮於白日青天之下,雙手伸開平舉,陽光由他身後照來,灑向大地,真是有如天神降世,怪不得那些幸運保住性命的精靈們,扔開武器,在地上跪成一片,爭相膜拜。
  半空中的那個青年,收起了號角,日光遠遠凝視著龍精群的撤退,當最後一頭龍精的身影消失,他身形一動,從天空高速降落,像是在趕什麼東西一樣,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雖然時間很短暫,不過我還是看到,那個精靈青年降落的所在,是在軍隊大後方的一處帳篷,換言之,這個人是隨軍而來,也應該就是此仗的主力,在原先的戰術計畫中,恐怕軍隊衹是誘餌與輔助,將龍精誘出、圍困後,由此人出手擊殺。
  (奇怪,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麼不出手,衹是把龍精驅退而已?是因為整個情勢已經失控?還是因為我們的出現?
  我心中詫異,連著閃過幾個念頭,這時……跪了一地的精靈士兵慢慢清醒,站了起來,隱隱有將我包圍的勢態,我見情形不妙,盡管自己無法發動木橇異能,但驅鹿跑路還是沒有問題的,連忙一拉韁繩,驅趕麋鹿,想要突圍。
  哪想到,惡德商人贈送的商品,果然有著缺陷,歷經百多次的空間轉移,拉動木橇的馴鹿也成為能量供給源頭之一,早已油盡燈枯,我這一下驅趕,它們發出一聲長長的淒慘鹿鳴,就在我眼前焚燒起來,變成了三團火球,頃刻間便斃命了。
  「天殺的,白拉登讚助的道具果然很鳥,這三頭鹿……三鹿的品質太劣等了,下次還是增加數量改成九鹿吧,鹿多才好辦事。」我又急又氣,拉著琳賽跳下木橇,試圖在被大軍包圍之前逃跑,衹要能與冷翎蘭等人會合,那就沒有什麼安全問題了。不過,我確實遲了一步,纔剛跳下木橇,沒跑出幾步,所有進路退路都被封死,數百名精靈士兵將我重重包圍。
  法雷爾一族與精靈們仇深似海,這些士兵看到我就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殺氣騰騰,不但我清楚感覺到這點,就連身邊的琳賽也被感染,緊緊地抓住我衣角,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懼,卻又用力咬住嘴唇,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擾到我。
  我抽出百鬼丸,仗劍一揮,燦爛紅光如火耀眼,讓周圍的精靈士兵有所忌憚,不敢太過進逼,看似威風凜凜,心裡卻知道不妙,這些精靈士兵距離我太近,數量也太多,不管我用什麼方式出擊,還來不及產生效果,就會被四面八方的精靈合攻給幹掉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等援兵到來,衹是我十分懷疑這個辦法有多少可行性……  「住手!全部退開!」
  及時到來的救兵,挽救了我的危機,但卻不是我所預期的人。匆匆趕到並嚇阻士兵的,是幾名穿著高等服色的精靈軍官,他們見到我安然無恙,居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讓開,大祭司有令,要我等確保貴客的安全,保護我國國賓盡速與大祭司會面。」令人驚愕的一句話,連我都摸不著頭腦,想不透所謂的貴客到底是指誰,居然還用上了國賓一詞?但是在場的精靈士兵,卻對這句話不感疑惑,他們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我,但卻很自動地讓開一條路,甚至列隊在兩旁,擺出一副護送我前進的樣子。
  到了這時候我纔明白,他們眼中的貴客就是我,這真是很屌詭的一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索藍西亞都沒有理由待我友善,更別說當我是貴賓,如果說他們要護送我去什麼地方,那我猜不是去砍頭……就是抽筋剝皮。
  回想到不久之前,華更紗說過索藍西亞正在找我,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來卻事有蹊蹺,難道……索藍西亞出了什麼問題,有求於我,所以才迎我為貴賓?但我沒什麼特殊才能,他們找我會是為了什麼?
  正在迷惘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他們提到大祭司一詞。索藍西亞的大祭司柏南克,是一個貪圖享樂,平凡無奇的庸才,這種人和我很容易結交成酒肉朋友,但至少目前我不認識他,怎會被他當成貴賓了?
    「咦?」
  走了幾步,我發現前頭引路的軍官們,竟然是要帶我去軍隊最後方的那座帳篷,也就是適纔那名神秘青年消失之處。要和這麼厲害的高手碰頭,我心中忐忑不安,要是能有幾個高手陪伴,感覺應該會好一點,但我方所有的可能援兵都離此還有一段距離,似乎不太可能突然出現。
  存心拖延,我一面也找機會突圍,但多了個纍贅在身邊,這個想法沒什麼實踐餘地,除此之外……我也考慮過推琳賽出去當犧牲品,擾亂敵人,自己趁機逃跑的可能,但精靈士兵戒備甚深,這個不仁不義的主意多半失敗,只好悶聲當好人。
  眼見距離那座大帳篷只剩下幾十步的距離,我還沒想出脫身良策,那座帳篷陡然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裡頭快步走出。
  從帳篷裡頭走出來的老者,個頭非常高大,接近兩公尺的偉岸身形,頭戴金冠,身穿白袍,下巴留著長長的白鬚,乍看之下讓人想起一棵高聳的神木老樹,充滿巨大的存在感。
  精靈的壽命比人類要長,要老成這個模樣,恐怕有個六百歲以上了,這位老者的年紀雖大,體格卻很好,白袍底下看得出來肌肉壯碩,該是一副能挽強弓、發硬箭的大力士身材,面上慈眉善目,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看的老人家,讓人一見之下就有三分敬意。
  「約……約翰•法雷爾……真的是約翰•法雷爾?」精靈老者看到我,情緒顯得非常激動,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正感到不妙,忽然一聲大叫震耳欲聾。
  「偶像!我終於見到你了!」之前我碰過很多一見到我就大叫、大罵的人,甚至一看到我就拔刀亂砍的也有,不過會興奮到大叫出聲的,這個就不曾有過,尤其是聽見男人興奮得大叫,讓我瞬間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看見那名精靈老者大步向我奔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伸腿去踹,但聽到附近的人們驚呼,喊出「大祭司」的稱呼,心頭不由得一驚。
  (這個亂七八糟的死老頭,就是索藍西亞大祭司柏南克?
  想起來真是令人不可思議,不過……慈航靜殿的掌門、第一高手,同樣也是亂七八糟,甚至可以說是渾帳透頂,這樣一想,高層人士亂七八糟似乎就沒什麼好奇怪。
  事出突然,我那一腳沒有踹出去,柏南克率先衝了過來,很自然的結果,就是我被他撲倒在地。
  被男人撲倒的感覺真糟,就算是被琳賽給撲倒,感覺都不會比現在糟糕,特別是這個口口聲聲喊我偶像的大祭司,似乎對我有某種特殊的情感,撲倒我之後還緊緊抱住,他體格壯碩,我用力掙扎都甩不開,一時間真是無計可施。
  「有、有話好說,這裡不是金雀花聯邦,千萬不要搞那一套……我也不想成為精靈史上第一個與精靈搞基的變態人類!」「搞基?那是什麼?我聽不太懂啊……」「死老頭,不要一邊鬼扯一邊亂摸……站在旁邊的,你們不要只懂得看,趕快動手幫忙啊!」精靈們不可能幫我,但他們似乎覺得眼前這幕畫面有礙觀瞻,在短暫遲疑後,還是過來把大祭司與我拉開,而柏南克這時也好像稍微冷靜下來,輕咳了兩聲,正色道:「法雷爾將軍,我是索藍西亞大祭司柏南克。祖•魯曼,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之前我與國王陛下已經找你好一段時間……希望能與你好好談談,我們有許多事想與你合作,你的安全將獲得保證,而我認為你對這些合作方案必然會感興趣。」聽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雖然這些承諾有多少真實性,讓我感到懷疑,但現在也沒其他選擇,我接受邀請,一同前往那座帳篷,預備仔細詳談,同時也向混戰中的兩邊人馬下令,暫時停止戰鬥。
  柏南克對我非常友善,卻對琳賽視而不見,向我們作著解釋,表示今次索藍西亞調集人馬,預備攻下這座山谷,誅滅裡頭的邪靈,為附近幾座森林清除潛在危機,沒想到出師不利,邪靈的實力比預期中更強,光是龍精便讓精靈們措手不及,這一仗注定是無功而返了。
  「哈哈哈,但命運之神總會帶來驚喜,能在這裡遇到你,可比攻下此地更有意義啊……」我覺得柏南克的話大有問題,普通的軍事行動,大可不必要出動到他這位大祭司,還有剛纔出手的那名神秘強人,若一開始便由他為主帥,軍隊輔助,單靠他吹動那號角的神力,雖不敢說是必勝,但絕對能給龍精重大打擊,軍隊也不會受到嚴重損傷,所以……這次的軍事行動應是別有隱情。
  「……對了,大祭司,我想先請問一下,剛纔吹動號角的那位是……」  「喔,那是……」
  柏南克呵呵一笑,正要回答,旁邊忽然來了一個精靈軍官,緊張地向他報告,表示三王子雷曼不耐久候,又不想見閑雜人等,已經先行從帳篷中離開,特別命人來向大祭司辭行。
  (……原來是雷曼王子,怪不得有這樣的力量,從剛剛表露的本事,這個雷曼比倫斐爾還要強得多,過去的默默無聞,很有可能是扮豬吃老虎……我心中一凜,發現剛纔可能是柏南克、雷曼一起在帳篷內督軍,見到情形不對,雷曼便使用號角退敵,穩住全軍的敗勢。
  雷曼王子,是倫斐爾的弟弟與政敵,也是目前掌握索藍西亞軍政的大人物,此人實力如何,過去名聲不顯,並不為人所知,這次進入索藍西亞,能夠馬上目睹這一幕,親眼見到雷曼的實力,對我而言實在是很好運,若非如此,以後可能會吃上大虧,因為除非雷曼不把大祭司放眼裡,否則不曾「不耐久候」,真正讓他想要離去的理由,是因為不想見到我,也就是對我抱持敵意。
  碰到這樣的強敵,能夠先一步搜集資料,真是我的好運氣,不過……現在整個計劃已被打亂,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華爾森林,就算不能完美做到,起碼也不要搞到驚天動地,像此刻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來了,還被大軍重重圍困。這下……真是很搞笑了。
  第八章 天外禮物 絕品艷姬
  在我進入帳篷之前,我這邊的同伴、友方已經會合完畢。一眾白家子弟,看起來是一副累掛了的樣子,我很想問問他們為什麼要那麼賣命地戰鬥,不過現在並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找把琳賽托付給華更紗、冷翎蘭,她們兩人在剛纔的戰鬥中,一點傷都沒有,全身而退,聽到我要去和大祭司談判,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和大祭司有什麼好談的?對方和你很熟嗎?」「鬼才知道,我是今天纔認識他,但那個裝熟魔人說我是他偶像,要我讓他好好一盡地主之誼,我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但堂堂一國大祭司,就算是想要先禮後兵,應該也不用那麼卑躬屈膝吧?」我自己搞不清楚的事,華更紗也無法給我答案,我將琳賽交託給她,再向後頭的冷翎蘭使了個眼色。
  冷翎蘭本來是想與我一起進入帳篷,聽聽看這些精靈們在搞什麼鬼,但這要求卻被我拒絕,請她守在外頭,要是帳篷內有什麼動靜,便立刻和人殺進去。
  安排好一切後,我進入帳篷,與柏南克會面,這個大祭司一看到我,便興奮地握住我的手猛搖,說我是天上無雙、地下少有的奇男子,他聽過我的很多傳奇故事,對我的種種際遇羨慕得不得了。
  「抱歉,大祭司,請恕我打斷一下,我……我很想請問一下,你到底是羨慕我哪一點?我覺得……我根本每天在外頭打生打死,分分秒秒都有生命危險,哪比得上你在索藍西亞受萬人膜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嘿嘿,兄弟……呃,這樣叫沒問題吧?聽起來親熱一點,我年紀雖然虛長你一點,但卻最喜歡和你這樣的年輕人結交……唔,兄弟,你年少英雄,在大地上縱橫得意,像你這樣的人,怎會理解我們的心情與苦悶?」這位大祭司還真是個江湖味很重的人物,與我一面交談,一面抽起了雪茄,空著的一手還不停擺動,十足十像個江湖大哥大的派頭,不過……是比較庸俗沒品的那種,因為在他說話的同時,頸上指頭粗的金項鏈、手上的金戒指,真是炫目到刺眼。
  「兄弟,老哥哥問你,當今大地上,最美的女人是誰?」「這個嘛……據我所知,最美的女人很難下定論,但最美的一群女人……就是四大天女,還有七朵名花了。」「是啊,這十大美人……兄弟你已經入手幾個了?」突來的一問,我沒回答,只想看看對方掌握了多少資料。

  「鳳凰天女失蹤十餘年、慈航靜殿的天河雪瓊出外遊學,這姑且不論,金雀花聯邦的冷月櫻,與你有不乾不淨的關係,這已經是大地上所有男人的夢想,最難得的是,連那個眼高於頂的龍女李華梅都被你屌過,四大天女有一半被你收入後宮,這還不讓我羨慕到流口水?」我靜靜聽著大祭司的說話,聽他講著對霓虹、邪蓮,甚至是對娜西莎絲的垂涎,我這纔知道,原來我在大地上的壞名聲,除了被人當成是黑龍會的陰謀家,更有人傳聞,凡是與我交手或親近的女性,有九成可能被我搞過。
  裡點倒不全是我個人的劣跡,主要是法雷爾家族代代相傳的名聲,遠從爺爺的時代起,無論敵友老少,凡是與法雷爾家族男性沾到邊的女人,最後全部會被搞到床上,甚至懷孕生子,這一點當初駭人聽聞,但事實確是如此。
  現在我的情形也是如此,身邊親近的女性不算,與我曾敵對的邪蓮、娜西莎絲、碧安卡,就算沒有被我親自無套內射過,也都與我有過顏射、口交之類的超友誼關係,要說我與她們之間不乾不淨,那也沒錯,我確實不辱法雷爾家族的名譽。
  「兄弟啊,老哥哥也不在你面前惺惺作態,我在索藍西亞任大祭司,平素和國王陛下一同遊玩,要說我會缺女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但是……精靈的壽命很長,幾百年的漫漫歲月,什麼樣的女人都幹到爛了,普通的庸脂俗粉實在是看到都嫌煩啊。」接下來要說的話,猜也猜得到,索藍西亞本就是俊男美女的國度,大祭司眼中所謂的庸脂俗粉,很可能是地下奴隸拍賣場上的絕色美人,當玩女人玩到他們這種境界與數量,美貌已經變成了必然的標準,他們會更在意美人的附加價值。
  姦淫仇家的眷屬,會有報復的快感;搞上徒子徒孫的妻子或妹妹,也有意外的興奮;把前來行刺的女殺手「就地正法」,那更是暢快無比。但以這位大祭司的觀念來看,最令他興奮愉悅的,應該就是玩弄成功女性,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幹名女人。
  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頂多是搞搞什麼名妓,幹幾個女將軍、女騎士,那就算是豐功偉業,但以他大祭司柏南克的眼界,恐怕什麼公主、女貴族之類的,都不被看在眼裡,衹有那種舉世聞名的美人,才會引起他的慾望,成為他想要弄到手的目標。
  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外行人,會以為搞上這些女人很容易,特別是以索藍西亞大祭司的實力,大可動用國家力量,假公濟私,要把什麼名女人抓來姦淫,那還不都是易如反掌?然而,正因為他是索藍西亞大祭司,事情才會難辦。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策動怎樣秘密的陰謀,都不可能永遠隱藏真相,而無論是四大天女或七朵名花,背後都有強大靠山,月櫻、天河雪瓊、霓虹有慈航靜殿支持,冷翎蘭、娜西莎絲是一國政要,鬼魅夕與醉僊罌粟的背後有黑龍會,如果要用陰謀手段去搞這些女人,隨時都會變成國際問題,一不小心就開打世界大戰了。
  李華梅與邪蓮,一個武功蓋世,一個行蹤飄忽,也都不是好啃的骨頭。其實這也難怪,如果這十大美人這麼好被人搞到,她們早就被搞成十大爛貨,不會被稱作什麼十大美人,至今仍像掛在騾子眼前的胡蘿蔔一樣引人垂涎,論姿色,這十個女人未必是最美,只不過其他可能更美的女人,早就被男人操掉、搞定,所以才輪到這十個最難被搞定的美麗女人成名。
  大祭司對著我,像是遇到多年故友一樣,一面說話,一面連連勸酒。桌上的佳釀,是索藍西亞特產的美酒,甘醇清冽,光聞氣味就知道是一等佳物,但在這種敵友未明的情形下,我也不敢真的喝下去,衹是盡力打著哈哈,等待對方說出真實意圖。
  「老弟,我和國王陛下真是羨慕你啊,天下的美女你愛搞哪個就搞哪個,愛收哪個進後宮就收哪個,風流快活,好不得意,換作是我們能和你易地而處,真是捨了現在的地位都願意。」嘿,你們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怎麼就不覺得自己那麼值得羨慕?換作是讓我來選,我還寧願當索藍西亞王或者大祭司,起碼每天睡醒就有美女自動送上門,不必為了上女人而出生入死。
  「這次我國舉辦十大慶典,要頒獎給十大惡人,你是當今大地上惡人之首,頒獎典禮上若是沒有你出席,豈不是大為失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邀你到來,但你行蹤不定,找你實在是很不容易,幸好你突然在此地出現,真是……」十大惡人之首?我深刻地感覺到,這個國家真是無聊到了極點。把我當成惡人,這個我沒什麼意見,反正從來也沒誰當我是好人,但選出惡人之後要頒獎,這種行為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了,這票傢伙大概每天吃飽飯沒事幹,就開始拿人來玩。
    「大祭司閣下……」
  「別那麼拘束,剛纔也說了,叫我老哥就可以了,我可沒有把你當外人喔,哈哈哈!」「呃……老哥,參加慶典是我的榮幸,能夠拿到十大惡人的獎項,我也亂爽一把的,但我這次到索藍西亞來,其實是有事要辦,不曉得是不是能請老哥你幫忙一下呢?」我嘗試主導話題,大祭司也顯得很配合,拍胸擔保,說自己在索藍西亞勢力龐大,沒有辦不成的事,衹要我說得出來,他就一定能夠辦到。
  「嘿,倒也沒有那麼複雜,這次來索藍西亞,是為了找我的幾個同伴,我想請老哥協助尋找。」和末日戰龍的相關任務,現在不方便提起,我先請大祭司幫忙找尋阿雪等人,其中羽霓、紫羅蘭不難找到,但提到阿雪是被一支神秘的精靈部隊帶走時,大祭司的老臉上露出了為難神色。
  「這個……和軍務有關的,老哥哥我管不太到啊,之前都是倫斐爾一人獨攬大權,後來這個叛國賊政變失敗逃亡,大小軍務落到雷曼王子的手上,我雖然在他那邊說得上話,不過若是涉及重大機密,那就沒有絕對把握,這……」大祭司的表情看來很尷尬,這可能是他真的無力相助,也可能是存心推拖,我決定作進一步的試探,便明白表示,自己行走江湖,婬遍所遇的每一個女人,更讓她們不能自拔,這裡頭確實有我個人的獨到奧秘,要是大家夠朋友,我很有興趣把這些奧秘拿出來作交流。
  聽到我這麼一說,大祭司眼中神光閃動,被我勾起了興趣,在一陣東拉西扯的遮掩後,他提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兄弟,老哥哥聽說……不久前伊斯塔的一場大亂,你大為活躍,幫助獸人讓伊斯塔吃了大虧,可有此事?」「確實有這回事,老哥該不會是要替伊斯塔出頭吧?」「當然不會,伊斯塔那票邪人與我有何關係?衹是……根據我方獲得的情資,兄弟你居然是當年大婬術師法米特•修•卡穆的隔世傳人,精通他的婬術魔法,不曉得可有此事?」自從巴格達一戰,法米特親自顯靈現身,我就曉得這個秘密再難保守,將會有覬覦婬術魔法的人陸續找上門來,白拉登是如此,現在索藍西亞也盯上了婬術魔法。畢竟除了婬術魔法本身,暗黑召喚獸的無敵秘密,也是會引起人們野心的瑰寶,我這個一術魔法傳人懷璧其罪,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咱黑召喚獸的秘密,我自己也一知半解,但婬術魔法方面的問題倒是簡單,我早已打算妥當,衹要有麻煩人物向我逼索婬術魔法,那我就不加抵抗,和盤托出,甚至作得極端一點,把婬術魔法書複製個一千幾百分,逢人就發,我看還有什麼人會來找我討書?
  (婬術魔法已經抄了一分給白拉登,再多送人一分也無妨,我衹要能修練就好,獨佔對我也沒什麼好處,且讓別人去傷腦筋吧……早已想定的問題,根本不需要多考慮,我向大祭司表明,婬術魔法太過高深,我得之無用,早就願意與天下賢人共享之,但這麼貴重的東西不能平白共享,如果能夠有適當的報酬,那麼……話說得露骨,大祭司一下子瞪大眼睛,但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婬術魔法書?不不不,這是老弟你的壓箱底寶貝,我要來何用?至於什麼暗黑召喚獸,那更是提也不要提,我們索藍西亞不搞什麼黑暗東西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在研究暗黑召喚獸,會變成大丑聞的……」大祭司連連搖手,把我的提案推得一乾二淨,這下反倒讓我發楞,想不通他賣什麼玄虛,又或者他胃口太大,所要的不只如此,故作姿態。
  「唉,老弟,你真是搞錯了,難道你把老哥當成那種會覬覦你神功秘寶的人嗎?」  「難、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啦,如果我對那種東西有興趣,早幾百年就變成五大最強者了,怎麼會衹是一國大祭司?我對婬術魔法的興趣,主要在於裡頭的一些神奇藥方,還有增進婬玩樂趣的技術……說起來有點尷尬,精靈的壽命雖然長,但該有的問題還是會有,我和國王陛下的年歲都不輕了,到了這年紀,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古籍上說,婬術魔法裡頭有些獨特秘訣,能讓我等重振雄風,嘿嘿……老弟你知道我意思啦。」原來如此,這個價碼開得還真是便宜,衹要幾罐春藥、幾套壯陽術,就可以拿來當交換條件,對我還真是划算啊。
  「老弟,老哥哥的建議你不為所動嗎?那這樣吧……根據我國的情資,你前來索藍西亞……似乎是與那頭戰龍有關?」咦?不可能吧?末日戰龍的存在與建造,關乎索藍西亞國運,如此重要的東西,難道也可以憑著幾罐春藥、幾套壯陽術就談定?索藍西亞的國王、大祭司沒有昏庸無能到這種程度吧?
  「呵呵呵,末日戰龍歐西裡斯關係重大,其存在影響我國國運,怎麼可能這麼兒戲,拿你幾瓶春藥、幾套壯陽術,就把所有秘密讓你盡窺?」大祭司摸著花白鬍子,點頭笑道:「不過……如果是幾十瓶春藥,再加上幾十套房中術秘訣,這麼動人的條件……我想哪怕我們定力再高,也抗拒不了這麼甜美的誘惑啊。」一句話就讓我再次愣掉,索藍西亞耗費多年心血、人力的國家機密,就在這麼亂七八糟的情形下被出賣掉了嗎?如果出賣國家利益是罪,這個大祭司應該可以直接去死了,而且……我忽然很替倫斐爾不值,要是他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一定很想死吧?早知道……就不用花那麼大力氣搞政變了。
  古人說得好,最優秀的談判與殺價法,就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敵人自己就會把自己打倒了。或許是因為我太過出神,大祭司以為我是不為所動,居然再行加碼,開出優惠條件。
  「老弟,如果這些都還不足以打動你,那麼,為了表示陛下與老哥哥我的誠意,有一件厚禮你務必要收下。我知道你玩慣了各國各族的佳麗,但索藍西亞的絕色美人你絕對沒接觸過,今天且讓你見識我精靈一族的美人艷色。」大祭司說得自負,居然是要用美色來攏絡我,盡管這場合不適宜,但聽他拍了一下手掌,我還真的興奮起來,猜想不到會是何種美人。
  (意外相遇,他不可能特別為我準備女人,這一定是他自己私用的妾奴,品質應該很高,但……初見面就仲介美人給我幹,他算是大祭司還是大皮條客?
  心裡有點暗自期待,我忽然察覺外頭有點騷動,很可能是冷翎蘭他們久久未得我的消息,按耐不住,打算要闖進來。要是真的讓他們進來,我的娛樂就泡湯了,連忙出聲制止,讓外頭的人別輕舉妄動。
  這一下簡短擔擱,帳篷的後方忽然被掀開,我抬起頭,只見一個光艷照人的美女,五官精緻,身材窈窕,光潔的皮膚在燈火映襯下顯得格外粉嫩,正以一種典雅而不失美麗的姿態朝我走來。
  尖尖的耳朵,說明了她的種族與身份,這名有著沉魚之姿的精靈女性,並不是少女,而是一名成熟的美婦,這點委實讓我感到驚艷,依照經驗來說,越是年輕的女精靈,越能突顯出她們的清純自然,但這名美艷的精靈婦人,卻讓我見到另一種風情。
  美麗的精靈麗人,身上穿著一襲白袍,下面的開叉很低,頭髮高高的盤在頭上,略施粉黛,她是那種很有風情的美女,特別是一雙艷光閃動的眼眸,總是一副快要滴出水來的樣子,對著我微微一笑,我這纔發現,她不僅長得漂亮,舉止更是儀態萬方。
    「呃……還未請教?」
  我轉頭一看,發現大祭司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離開,帳篷內只剩下我與這名美婦。
    「黛媚絲。」
  「哦,很性感的名字,但……」「請您什麼都別說。我雖然沒離開過索藍西亞,但也曾聽過將軍的大名,仰慕已久,您要是需要什麼,就盡管對我說。」黛媚絲走到我身後,輕輕地將我抱住,這是個危險的姿勢,但我感到一陣幽香傳來,成熟的女性胴體緊貼靠著,竟是捨不得拒絕。

  「將軍,您別急,先躺下來,我保證您連動都不用動一下,就能舒服到極點。」黛媚絲說著,站起身,一顆顆解開白袍的扣子,雪膩的肌膚立刻暴露在我面前。
  我覺得一陣眩目,肉莖一下子膨脹起來。黛媚絲輕輕把我推倒,脫下我的褲子,然後慢慢解下自己的白袍,又脫下底褲,一絲不掛地跪在我的身前,張開小嘴,含住我的肉莖。
    「嗯……」
  我知覺得通體舒爽,忍不住長嘆一聲。
  「將軍,您要是有了感覺,就別忍著,盡管射出來,時間多得是,一會兒我再陪您做一次。」光看外表,很難想像這麼一位端莊高貴的美婦人,會這麼賣力地進行口舌侍奉,黛媚絲低著頭,專心吸吮了一刻鍾,她的技巧很好,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每次我一有反應,肉莖緊繃,她察覺到就放慢節奏,而且不光是針對肉莖和肉菇,連肉囊也都仔細地舔遍。
  剎那間的感受,彷彿在妓館般享受專業侍奉,我舒服得眼前發白,肉莖已經膨脹到極點,開始分泌出淡亮的液體。
    「唔,啊……」
  肉菇酥麻無比,下一刻,大量精液噴入黛媚絲小巧的嘴裡。黛媚絲並沒有停止吸吮,一直到我射出最後一滴精液才鬆開,當著我的面,把精液吐到一個銀色的酒杯裡,雖然沒有吞下,但看這樣高雅的美婦用小嘴承接精漿,也是很刺激的畫面。
    「舒服嗎?」
  黛媚絲滿臉緋紅,緊挨著我躺下。
  我還沒有恢復過來,衹是在美婦人光滑的肌膚上來回的撫摸著。
  黛媚絲媚笑了一下,低下頭,又含住我胸口,輕輕地吸吮著。我立刻覺得一陣觸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剛剛發射過的肉莖又一次開始膨脹。黛媚絲不停地吸吮,直到肉莖完全堅硬,才跨在我的身上,將蜜穴對準我的肉莖坐下身去。
  美婦人的花谷形狀優美,粉嫩的蜜唇更是泛著艷光,這一切都讓我再次亢奮起來。黛媚絲把肉莖一次次吞納入緊窄滑膩的蜜穴中,層層嫩肉緊緊裹住肉莖,令我幾乎難以自制。
  我兩手握住美婦的纖腰,挺起肉莖,在她白嫩的臀間肆意插弄。那只雪臀圓潤滑嫩,豐滿的臀肉與阿雪有幾分相似,但更加柔軟,就像一團白膩的油脂般,隨著肉棒的進出不住搖擺,蕩起波浪般的肉感。
  黛媚絲蹙住眉頭,潔白的牙齒不住咬緊紅唇,勉強承受著我的姦淫。肉莖彷彿要撐裂她的蜜穴,每一次插入,肉菇就像一隻粗暴的拳頭撞住花心,幹得她渾身酸麻。
  承接著交媾歡好的黛媚絲,似是嬌柔無比,但無論我怎樣衝刺,她都承受下來,縱情呻吟,恍若媚骨天生,尤其是下體婬液泉湧,像是吃了什麼春藥,反應越來越是狂野放蕩,真是令我驚嘆。
  不多時,黛媚絲便臉色緋紅,兩手死命緊抓,用力搖擺著白嫩的雪臀,一邊尖叫,一邊劇烈地顫抖著,艷穴中滾出股股蜜汁。
  「不是這樣就完了吧?我還沒盡興呢!」我挺動腰部,還不忘在黛媚絲的雪白豐臀上大力拍上兩記。與少女的粉嫩相比,黛媚絲的肌膚更加柔潤白膩,香滑光潔,眼見她已來了一次高潮,我心念一動,分開那只凝脂般肥白的雪臀。
  黛媚絲臀間的嫩肛大而柔軟,形狀渾圓,柔膩動人,就像一朵嬌艷的菊蕾,丹紅欲滴。我挺起沾著她蜜漿的肉莖,頂住她軟膩的屁眼兒,緩緩挺入。
  黛媚絲發出細細的嬌喘,柔膩的肛洞微微蠕動著,一點一點吞下火熱的陽具。隨著肉莖的進入,她圓潤的美臀彷彿變得膨脹,白滑的臀肉宛如一團油脂緊緊裹住肉棒,不留絲毫縫隙。
  我伏在美婦耳邊道:「果然,早就有人開發過你這裡了,是大祭司閣下?還是國王陛下?」「……第一次,是國王陛下開的……」隨口胡扯的問話,居然誤打誤撞得到答案,我心裡忽然有一種怪異感覺,但還不及細問,就只見黛媚絲伏下螓首,腰身輕輕扭動,光滑的雪臀夾住肉棒,屁眼兒猶如一張柔膩的小嘴,含住肉莖根部,輕柔地吞吐起來。
  我沒想到她床技這麼好,不愧是大祭司專門用來攏絡我的美姬,以色媚人的尤物。我握住黛媚絲纖軟的腰肢,肉莖在她緊暖的嫩肛內抽送起來。
  黛媚絲發出甜美的叫聲,那聲音又軟又膩,柔媚入骨。我一邊挺弄,一邊撫玩著她軟玉般的身子。
  成熟婦人獨有的媚艷風情,在黛媚絲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她潔白的身子伏在榻上,雙乳低垂,白玉團成般的圓臀高高聳起,紅嫩的屁眼兒被一根年輕而充滿無窮精力的肉莖幹得翻開。她柔媚地低叫著,白皙的肉體猶如香軟的花瓣般,散發出馥郁香甜的氣息。
  我略一分心,頓時精關鬆動,在這媚物體內一泄如注。黛媚絲合緊豐臀,用絲綢般柔滑的臀肉裹住肉莖,輕輕磨擦,使我射得分外暢快。
  痛快的交合之後,我有著極短暫的一下失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被黛媚絲吻醒的。
  這次,黛媚絲從我的腳趾舔起,一直舔遍了我的全身,甚至還用豐滿的乳房把我的肉莖夾住,做起了活塞運動,直到我又一次把精液射到她的乳溝之中才停下來。
  短短時間就連來了三次,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口交、乳交、性交、肛交就全搞了遍,我不得不佩服,索藍西亞大祭司送出的美人果真是一等一貨色,居然把一個如此具有貴婦風情的高雅女性,調教成一個床技一流,比娼婦還要放蕩的雙面艷女。
  「黛媚絲,你的表現真好,不過……你應該不是那種專門被養來侍奉貴賓的官妓吧?」「當然不是。除了國王陛下,我不隨便與人發生關係的,告訴你你大概不相信,我在國內還有爵位呢。」「哦?看不出還是一位伯爵或侯爵夫人啊?難怪你這麼漂亮……」我在美艷婦人的高聳乳峰上摸了一把,看著她媚眼如絲,心裡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索藍西亞是個有規矩、有法度的國家,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可能亂封寵妾爵位,換句話說,這名艷姬的來歷可能很不普通。
  「黛媚絲,看你年紀不大,怎麼會被封有爵位的?是出身名門嗎?」「哪兒的話,我連女兒都有好幾個,最小的一個,現在是我國有名的美人兒呢。」「哦?叫什麼名字?如果真是美女,我一定知道的。」「碧安卡•希恩,你聽過嗎?」何止是聽過,我瞬間想起來有關碧安卡的身世,還有她母親的相關傳聞。
  幹!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果然不能隨便亂收……外面的一群耶誕老人,不,是血衣電鋸大隊,不知道有沒有哪位能進來替我收禮物的?
  作者後記:
  這一集寫得比預期慢,遲遲到現在才出版,真是對讀者不好意思。
  難以處理的問題,除了劇情轉捩外,很大一個理由是因為床戲,幾個常在床戲中出現的女角色,演出次數都已經讓觀眾看膩,如果本集不能和她們做,那就要找個隨便出場的路人甲來上,這也有違我的原則,很傷腦筋。
  再者,上一集出版後,有人抗議「這一集有好大篇幅跟夏綠蒂有關,多到感覺這一集沒什麼重點」,這也讓我很頭大。
  之前,總是有人抱怨床戲不夠多,不像《阿里布達》剛開始寫的時候那樣香艷,尤其是有人動輒提起,覺得對羽虹的調教特別精彩,所以,上一集特別比照,用近乎一整集的篇幅來搞調教。
  其實我也知道,怎麼寫都會有人不滿意,果然,上一集就被人說是劇情沒重點,整集都沒有往前推進,這真是怎麼寫都會被罵,所以當文字工作者,還得要有相當堅強的心理素質,不然早就垮了,當然,要說厚臉皮也可以啦。
  這一集,床戲篇幅縮短,通篇花在劇情上,不曉得出版後會不會又有人抗議,說什麼不夠香艷,忘記情色小說的初衷。嗯,我想是一定會的,那我明明知道是會,為什麼還要說這些呢?唉,真是有夠賤。

請大家多多支持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四十一卷
  第一章 一月之玉 錯點鴛鴦
  索藍西亞的皇室,有一個極秘密的丑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說起來讓人很想苦笑,但這個所謂的秘密,其實在各國情報機構都是公開的,因為這件事當初實在是處理得很爛,爛到很難把此事當秘密隱藏下去。
  本代索藍西亞王葛林斯,貪婬好色,自己的妃後妻妾搞不夠,還搞上了皇后之母,利用皇后母親入宮探望的機會,把這位貴婦人一奸再奸,奸了又奸,不但把皇后氣得吐血身亡,還搞大了岳母的肚子,變成超級丑聞。
  為了要處理大肚子的岳母,索藍西亞王先封賜給岳母伯爵稱號,再挑中麾下一名剛凱旋回國的老將軍,令兩人婚配,合理地擺平台面上的問題。
  老將軍在婚後不久,便暴病身亡,這個可憐的老東西,是連新娘的手都沒碰過一下,就被妒火中燒的國王給殺人滅口。嫁入將軍府的新夫人,「早產」誕下了一名老將軍的「遺腹子」。
  這個遺腹子,就是與我有幾次對戰經驗的碧安卡。希恩,至於那名芳名遠播的美艷岳母,我聞名已久,早就希望一見,想看看是什麽樣的絕色,居然讓索藍西亞王甘冒倫常禁忌,不顧一切地上了她,還搞了又搞,讓事情徹底失控,變成現在這恥辱結果。
  想歸想,這個想法沒什麽機會實施,畢竟這位大美人身在索藍西亞,也不可能跑出來行走江湖,身邊的保安工作嚴實周密,我別說是一親芳澤,就算要見一面都千難萬難。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甫到索藍西亞便碰上這位絕色美婦,不但遇到了,還在第一次見面的極短時間內,口交、性交、肛交全都上了,玩得這麽激烈的初見面,我之前還真的不曾有過,更想不到在極樂之後,我會承受這麽大的驚嚇。
  黛媚絲,這名美艷熟婦在索藍西亞地位特殊,別的不說,光是她身為國王情婦兼岳母的身份,相信就沒有別的男人敢與她亂來,現在大祭司讓我搞了她,若說是款待貴客的初見禮,這個禮未免太大,後頭必然有讓我難以招架的需求,事情難辦了。
  正暗叫不妙,外頭忽然吵鬧起來,好像有什麽人想要闖進營帳來,聽那吵鬧的聲音,應該是我的「友人」與「援軍」,可能是因為我在這裡太久沒聲沒息,他們失去耐性,所以要殺進來了。
  眼看情勢要大亂,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黛媚絲的身份這麽特殊,或許可以讓她成為一著暗棋,現在我方深入敵境,卻對索藍西亞的狀況一無所知,要是能把黛媚絲拉攏成我們這邊的人,這雖然不敢說是絕妙好著,卻也必能出乎敵人意料。
  怎麽把一個女人拉攏成自己人?答案很簡單,就是靠感情。
  怎麽在時間極度缺乏的情形下,和一個女人發生感情?答案更簡單,那就是下藥。
  華更紗搞的那個鬼藥,目前還收藏在我這裡,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真愛」調製出的四顆藥丸,一刻玉已經被冷翎蘭給吞下,剩餘的三顆藥丸裡,一日玉沒有什麽意義,一生玉的後果太大。還是使用一月玉最為恰當。
  趁著黛媚絲不注意,我快手快腳地取出一月玉,一下子就塞進她嘴裡,她大吃一驚,似要呼叫,被我伸手一捂,驚叫聲喊不出來,眼神卻開始變得迷濛。
  與冷翎蘭的狀況不同,但「真愛」的特殊效果確實開始起作用,照正常的情況發展。衹要黛媚絲一直看著我,就會打從心裡愛上我,如此一來,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這位美艷熟婦將會為我所操控,成為我埋在索藍西亞的一著內應……唔,這種藥真是超級好用,早知道應該讓華更紗多弄幾份才對的。
  不過,理論是一回事,實際狀況卻是總有意外,就在我心裡想得正爽,臉上也不禁露出微笑時,忽然一聲巨響,營帳門口好像萬馬奔騰似的衝進來一堆人,我被這票莽撞的傢伙給踹倒,硬生生與黛媚絲分拆開。
  (糟糕!要是她看到別人,那就麻煩了……黛媚絲要是在這種時候看到了別人,「真愛」的藥效就是為人作嫁,便宜了別人。浪費了一顆神藥倒是沒什麽,反正這藥也不是我調製的,會心痛的人也衹有鬼婆一個,但黛媚絲因此愛上了別人,不受我控制,那搞不好會生出彌天大禍來。
  然而,在這樣的混亂場面中,想要黛媚絲不看到別人,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因為一座不算小的帳棚內,一下子塞入起碼二十幾個人,這哪有可能不看到人?
  (她看到了誰,哪個精靈士兵?還是某個白家子弟,總不會看到大祭司吧?
  呃,大祭司好像沒有進來,那……抱持著懷疑的心情,我終於找到了黛媚絲,但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慘痛景象。
  剛剛搞完一次,黛媚絲未及著衣,衹是簡單把長袍披在身上,赤裸的美艷嬌軀大半暴露在外,雪乳豐臀,還有那甫交合完的斑斑穢漬,無一不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實,令這性感美婦更增艷色。
  「真愛」的藥效已經開始發揮,黛媚絲彷彿見到了一生摯愛,將那個人緊緊抱住,而她所戀上的對像,是個身穿藍色軍裝,作著男性打扮的帥氣青年……嗯,僅僅是打扮而已,因為不管裝扮有多像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我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她……就是我的親妹妹,冷翎蘭。
  我不知道冷翎蘭是什麽時候換成男裝打扮的,但她現在確實身陷窘境,被黛媚絲給抱著,香吻不停地落在臉頰、頸項上,而冷翎蘭眼中閃過的神色,與其說是厭惡,我覺得根本是恐懼,換做是一般狀況,她可能早就把人踢飛出去,但身在異境,她大概也感覺得出黛媚絲不是普通人,不敢魯莽出手,衹能尷尬地被硬抱住,不斷地伸手想推開,卻抵抗不了熱戀中的對方。
  「冷……冶家兄弟,別亂來啊,這位是索藍西亞的伯爵夫人,要是她掉了條毛,我們可能全部都要在這裡陪葬的。」因為擔心有事,我特別忍住笑,出聲提點,周圍的白家子弟也是人人一臉駭然,有些反應靈敏一些的,面上已經從驚駭變成笑意,衹是由於情況詭異,不敢笑出聲來而已。
  「……這裡是在幹什麽?變態百合秀嗎?我開發真愛出來,不是為了看這種東西的。」華更紗冷冷的一句,把所有白家子弟趕到營帳外,再冷不防地一指點出,讓黛媚絲暈了過去。解救了危機中的冷翎蘭。
    「現在這是什麽情形?」
    「我哪知道?」
  我一句話回答華更紗的問題,冷翎蘭忽然從旁邊插上一句。
  「大婬賊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喊,所有的人在外擔心受怕,你在這裡風流快活,剛纔搞得很爽嘛!」不曉得為什麽,這句話聽起來酸味很大,所以我也是直接回嗆過去,「沒有你爽啊,剛纔人家可是抱著你在親的,橫豎法雷爾家的血統你我都有,大婬賊的稱號我讓給你吧。」在這種地方發生口角沒什麽意義,我們冷靜下來,很快地離開了營帳,正想要尋找大祭司來問話,結果聽到白家子弟的叫囂聲,連忙過去探看。
  發生的事情說起來也很簡單,剛纔我駕著木橇衝出山谷,拉著琳賽在旁邊,卻把另一個沒有戰鬥力的人給遺忘……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忘記的,反正那個女記者我也幹到厭煩,保護她又嫌纍贅,剛好趁這個機會把人甩下,要是她被山谷中的龍精或邪獸給幹掉,那就非常理想,連殺人滅口的功夫都不必了。
  我的這門心思,照理說別人應該都看得懂,不會多事來助,但百忙中我卻忘記一事,那就是在場的還有個冷翎蘭,即使白家子弟當夏綠蒂不存在,冷翎蘭卻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就這樣,冶翎蘭在艱困的戰局中保護夏綠蒂安全,帶她殺出重圍,一直到剛剛。夏綠蒂不知道是吃了太多婬藥,又或者是在百多次空間轉移的激烈戰事中受太多刺激,精神上渾渾噩噩,遲遲沒有回復過理性,而適纔冷翎蘭等人顧慮我在營帳中的安危,一起來在營帳外守候,把神智未復的夏綠蒂放在木撬上,暫時以此作為安置。
  照理說,龍精已經退回谷中,夏綠蒂的安全沒有問題,但就在冷翎蘭等人衝入帳蓬的同時,有一名年老的精靈長者忽然出現,一看到夏綠蒂就兩眼發直,也不管木撬旁邊還有幾名白家子弟在看守,就帶著幾百名精靈士兵趕了過來,把他們趕退。
  白家子弟對夏綠蒂的安危沒有義務,嚴格要說起來,木撬是白拉登之物,白家子弟對木撬的重視多過對夏綠蒂百倍,更不可能為了夏綠蒂而和精靈起衝突,被趕開後衹是在外圍鼓噪叫罵,看著幾百名精靈士兵把木撬團團圍住,不曉得要做些什麽。
  他們不知道的事,我卻是心下瞭然,只不過有些難以置信,對方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當我們強行突破幾百名精靈士兵的防衛圈,闖到裡頭,恰好便看到一個令人驚駭的畫面。
  迷失神智的女記者,仍舊渾渾噩噩,趴躺在木橇上,眼神空洞,衣衫凌亂,但光溜溜的美臀,卻像是兩顆剛煮好的剝殼雞蛋,雪潤圓翹,挺在半空中,引人人勝。
  這麽美麗的畫面,如果後頭沒有一個污染大家眼睛的存在,那簡直就是藝術了。可惜,在這個美麗的東西後方,有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老精靈,剛剛解開了白袍下襬,露出了半截指頭長的渺小東西,正在晃來晃去,而他本人見到我們這樣衝進來,則是一臉又錯愕又尷尬的表情,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無辜地望著我們。
  「……你、你們……怎麽可以這麽沒有禮貌?一聲不吭就闖進來……」索藍西亞大祭司用這麽委屈的態度對我們說話,我們……不曉得該說什麽才好。發生這樣的事,他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還一副認為我們應該先敲門再進來似的指責表情,這麽一個全然狀況外的荒唐反應,我不曉得這位大祭司究竟是天生弱智低能?或者是他腦裡已全然沒有禮義廉恥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種,我由衷地同情起在這位大祭司手下當差的人們,再回想一下、憑我們這點人力,居然輕而易舉地突破幾百名精靈士兵的防衛,過程中也沒發生什麽真正的衝突,我想這些精靈大概也是覺得太丟臉,所以防衛上虛應幾下,放我們闖進來阻止這丑惡的穢行吧。
  「哎呀,這位是索藍西亞太祭司柏南克嗎?」華更紗對於眼前丑陋的一幕毫不動容,轉過頭對冶翎蘭道:「你的情報很有問題啊,這老傢伙哪裡平庸了?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他的資質簡直天下少有,令我嘆為覬止。」換作是平常,冶翎蘭定是勃然大怒,但或許是由於發怒對像太過偏離常識,這次連她都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額頭,道:「是我的錯,門縫裡看人,走眼看錯了高人,以後不會犯這種錯了。」這話從冷翎蘭的口中說出,真是有夠怪異,我不曉得該把這話理解成單純的自暴自棄?或者看成是暗示「以後看到你這種傢伙一定立刻宰了」?
  不管怎麽樣,現在這樣的場面,不管柏南克再怎麽偏離常識,也不可能再搞下去,便悻悻地開始整理衣服,與我們對視,然後……場面一時間很尷尬,要打要殺也不對,要笑著過去擁抱好像也怪怪的,最後,還是把正義人士擺一邊,由我這個賤字輩的來收拾場面。
  「哈哈哈,老哥哥,怎麽如此猴急?連地方也不挑就搞起來?太沒情調,也太委屈你的尊貴身份啦!」「哈哈,老弟,你真不愧是老哥哥的知己,這裡這麽多人,衹有你一個是真心替我著想,真是相見恨晚啊,來,你我兄弟來個熱情的擁抱!」「嘿,抱歸抱,麻煩把你下面那粒……哦,那條東西給收回褲子裡去,要是莫名其妙被碰到,我怕今晚睡不了覺啊!」被我點醒,大祭司連忙把衣服穿好,特別是把他那短小的東西塞回褲襠裡,然後與我來個熱情擁抱,哪怕是我和我親生老子都不曾這樣摟抱過。我不是不嫌髒,只不過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就像廁所再髒也要有人去掃一樣。

  「唉,老弟。你們真是掃興,怎麽在這種時候來礙事呢?」「礙事?沒有啊。我已經刻意拖延了,怎麽老哥你還未完事呢?給你大半天時間,你還沒搞上去,這未免太差勁了吧?」我和大祭司勾肩搭背,拋開身後眾人,邊走邊說話,著實親熱,就聽見大祭司很遺憾地重重嘆了口氣。
  「唉,這就是需要老弟你來診治的地方了,年紀一大,力不從心啊,我精靈族崇尚自然,前人典籍中也沒有這類起死回生、重振雄風的法門,我和國王陛下憂心如焚,早煩透了,真是巴格,巴格野鹿!」「嘖?你好好一個精靈大祭司,怎麽會說巴格野鹿?」「喔,我最近研究的前人典籍中,有一個同樣也是性器短小,經常不舉、早泄的種族,就是滿口巴格野鹿的,我見著有趣,就學起來當口頭禪了。」「不對吧?你說的那個人種我也有聽說,但他們不見得性器短小,經常不舉和早泄啊,你看的是哪種前人典籍?應該不是精靈的聖典吧?」「哈,我族的聖典早就看膩,有啥稀奇,我這兩百年都被人類的小說故事吸引,什麽文豪、才子之類的我沒興趣,就是愛看三流到九流作者的作品,尤其是夠意婬,也就是夠YY的那種……巴格野鹿,」「……嗯,真是巴格野鹿!」※※※※計畫趕不上變化,這相信是古往今來所有英雄豪傑、智者賢人的共通痛楚,原本打算秘密潛入索藍西亞的計畫,現在可以宣佈徹底報廢,改變成來索藍西亞參加派對,搞不好還是香艷刺激的亂交派對。
  大祭司說,要我來參加十大惡人的頒獎慶典,這話原來不是說笑,他們除了十大惡人之外,還選了十大高手、十大美人、十大神兵之類的榜,要一起舉行慶典頒獎,聽說還有花車遊行,真不愧是三流小說中毒的YY發燒友。
  我們這一行人,變成了順理成章的貴賓,拖著那架木橇,在過萬精靈軍隊的護送下,前往附近的森林聚落中休憩,預備後天前往華爾森林,參加即將於那邊舉行的大慶典。
  「慶典?應該說是國恥吧?我所認識的精靈,沒有一個會把那種事情當成慶典的,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像被什麽東西給迷了眼,盡是在做一些荒唐事情?」冷翎蘭對於眼前情勢有很大的怒氣,但我覺得她似乎沒什麽資格發脾氣,因為要罵起當今大地上的無能昏君,她名義上的老爸冷棄基也是個模範人物,之所以沒有變成亡國昏君,那全都是因為冷月櫻、冷翎蘭這兩個女兒的犧牲與努力。
  相較之下,索藍西亞這邊的昏庸狀況是糟糕,但好像也說不上特別差勁,至少……我不認為冷翎蘭有批評的資格。
  「怎麽了?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嗎?」很不幸,雖然我一直保持沉默,希望不要多嘴惹禍上身,但冷翎蘭還是注意到我眼中的揶掄之色,朝我發難。
  「沒有啊,冷提督說的都是對的,我哪敢有什麽意見?說多錯多,要是一把刀劈下來就糟糕了。」「你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說到你剛纔的樣子,你就不能像樣一點嗎?什麽朋友不好結交,非要去和那種精靈稱兄道弟,摟摟抱抱,你一點都不覺得噁心嗎?」「噁心也沒辦法啊,我不抱,難道你去抱嗎?滿身正氣的人都被你結交光了,我當然衹能交一些匪類、丑類和敗類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很公平啊!」兄妹的無意義鬥嘴就到此為止,我們都很清楚。再吵下去沒有意義,處理眼前的問題纔是要緊。
  「要注意一點,三王子雷曼就在附近。」我道:「我進入營帳之前,他就先走了,但那場戰爭進行時,他本人就在現場,還幫著搞定了龍精,力量好強,不可小覷。」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雷曼手中的那支號角。從戰場上的狀況來看,龍精根本是被那支號角趕跑的,要是那支號角拿來吹我們,其威力……(記憶中,好像沒有什麽號角類的神器專門克制龍族,那支號角……唔,該不會是創世七聖器之一吧,以威力來看,倒還真有點樣子,但當時賢者手環並無異狀,沒有共鳴……唉,這手環時靈時不靈,光看手環也難以判斷。若是有其他的創世聖器在旁,就能更準確地判斷了,但阿雪失蹤、羽虹墜海。
  大日天鏡、烽火乾坤圈都不在,我也沒法作論斷。
  我們這個小隊的全盛時期,手上持有大日天鏡、烽火乾坤圈、賢者手環,倘若不是娜西莎絲食言,沒把伊斯塔所藏的那件創世聖器給我,那七件創世聖器我們便取得其四。環顧史上,取得四件以上的國家級勢力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但區區一支幾個人的小隊伍,能取得四件創世聖器,這簡直就是前無古人。
  可惜,轉眼之間,我們這支小隊就分崩離析,現在回顧過往成績並無意義,如何再創新的輝煌纔是正題。這樣說起來,我對那支號角實在很感興趣,要是能夠把它弄到手,應該可以大幅度提陞我們的實力吧?但要怎麽巧取豪奪,這又是個問題了……「吹號角的那個就是雷曼?」冷翎蘭略顯吃驚,「他的實力比我聽到的更強啊!有機會倒是要與他交交手,看他比起倫斐爾又如何?」「哦,你之前也沒見過這位雷曼兄弟?」「沒有,我身份特殊,幾次前來索藍西亞都是秘密行動,非常低調,從不會見倫斐爾以外的人,更不會讓旁人知道我入境,有時候連華爾森林都不進,直接在外會見倫斐爾,當然沒機會見這位三王子了。」冷翎蘭表現出的想法,是高手的通病,見到強手就想要戰一下,如果照我的意思,這麽麻煩的傢伙還是用偷襲暗算搞掉,省得危險。
  照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冷翎蘭與倫斐爾是一掛,他們與雷曼敵對,我又與倫斐爾不可能是朋友,那麽,我和雷曼之間又有沒有合作空間呢?我相信,衹要有足夠的利益來推動,別說是雷曼,就算是黑龍王,我們都可以抱在一起狂呼兄弟,然而,我這次來索藍西亞,是為了來摧毀人家的末日戰龍,人家似乎不太可能一面看著我大搞破壞,一面抱著我叫兄弟吧?
  認識大祭司柏南克,是一個難得的契機,聽他許下的承諾,奸像衹要把不倒春藥、壯陽術交給他,末日戰龍不過是一個可出賣的國家利益。不過說歸說,說完以後殺人滅口不認帳的事,我自己也常常幹,現在什麽狀況都不明朗,要是百分百相信大祭司,弄到自己也死得糊里糊塗,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咦?其實我到索藍西亞來,衹是為了解決阿雪的問題,並不是非破壞末日戰龍不可,要是有其他方法料理阿雪的困境,那我也……唉,真是想太多,現在連阿雪到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想這些有很大意義嗎?腦裡的思緒很亂,還需要點時間去整理,正當我想釐清思緒,冷翎蘭提出了一個重點,那就是索藍西亞的這次軍事行動大有問題。
  「他們攻擊山谷,引龍精出來,然後被龍精打得落花流水,這當然可以解釋為情報蒐集不足,將帥無能,策劃了一次亂七八糟的軍事行動,可是……雷曼能斗倒倫斐爾,又穩穩地接掌了他的大權,當非無能之輩,那這次攻擊山谷的行動,我覺得另有深意。」冷翎蘭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事實上,我也有同樣的懷疑,「你說得沒錯,最好的證據就是,我們現在原本可以起程回華爾森林,但卻莫名其妙要在這裡停留兩天,這兩天根本是全無必要的,除非……有人打算在這兩天裡頭做什麽事,做那些……原本要做,卻因我們意外出現而被打斷的事。」從山谷外的戰爭開始、結束至今,我不停地思考,冷翎蘭說的東西我都想過,再依當時形勢推判,有一個最合理卻也是最不可思議的念頭,令我不寒而慄。
  假使索藍西亞這邊早知道山谷裡頭的龍精數目,而軍隊的狼狽敗仗又在預期之內,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血祭!
  索藍西亞是精靈之國,不是黑魔法之國,不可能像伊斯塔那樣,肆無忌憚地進行血祭,製作萬血靈珠之類的法器,或是施行大規模的黑魔法。然而,末日戰龍這種超級凶器,距離所謂的邪惡魔法,其實也衹是一步之隔,搞不好製作末日戰龍的過程中,就有些步驟需要血祭也未可知。
  那麽,派遣一萬多精靈部隊進攻這亡靈山谷,就算全軍覆沒,那也可以委推為軍事行動失敗,即使消息傳到外國,沒什麽人會想到這是血祭的一部分,畢竟犧牲一萬多精壯部隊來獻祭,這種事情太過駭人聽聞,索藍西亞史上從未發生過,不是正常人會有的想法。
  本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但我們這一行人突然出現,血祭的打算不得不中斷,免得被我們撞破,消息傳了出去,別說外國的反應與壓力,光是索藍西亞國內的騷動,就足以讓政局變天。
  索藍西亞的精靈們,或許可以容忍一個昏庸的統治者,但絕不可能忍得下精靈之國的伊斯塔化,要是傳出國內秘密進行大規模的黑魔法祭典,我保證這些精靈會群起攻之。
  「可以肯定的事情衹有一點,如果索藍西亞真的有其他圖謀,那在這兩天一定會採取行動。」我道:「通知所有人,這兩天提高警覺,小心注意身邊發生的一切,我不想敵人忽然發動血祭,而我們很搞笑地變成了祭品。」這個提醒,冷翎蘭不可能替我轉達,自然是華更紗來代勞了。事實上,這個喪盡天良的冷血鬼婆,聽到我把一月玉餵給黛媚絲後,簡直是興奮得兩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知道藥效結果,這時聽我一委託,她馬上趁機離開,不曉得幹什麽去了。
  華更紗一走,冷翎蘭提出了壓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秘密潛入,索藍西亞知道我們來了,也知道我們裡頭有什麽人,別的人還好處理,矮人是一定藏不住的,當索藍西亞向你要人,你打算怎麽辦?」
  第二章 靈肉買賣 廉價真愛
  不可否認,冷翎蘭提出的這個問題很棘手,甚至很要命。我們這些人突然進入索蘭西亞,像冷翎蘭還可以改作男裝,衹要她不把霸海拿出來晃,旁人就算看穿她是女扮男裝,也不會立刻想到這事阿里布達的二公主親至……當然,我覺得這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索蘭西亞那邊有九成五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比起冷翎蘭,琳賽是一個更藏不住的存在,任誰都可以看出她是矮人,三王子雷曼那邊也絕對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屆時,為了末日戰龍,雷曼方面就會要求我們交人出來,敵眾我寡,我們除了乖乖把人交出來,還能做什麼?
  當然,如果抱持著玉石俱焚的決心,我們可以當著雷曼的面,把琳賽幹掉,肉體也瞬間毀去,來個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藏在琳賽體內的秘密,這麼一來不但可以阻擾敵人,說不定還能讓末日戰龍無法組裝,皆大歡喜……衹是,做到這一步好像誰都沒好處,唯一會高興的衹有白拉登,未免太過本末倒置了。
  冷翎蘭道:「你也不可能用什麼人道理由來推脫,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太沒有說服力,而且……對方來接人的時候,一定是用迎娶這個理由,你又怎麼拒絕?」
  這個……確實是讓我沒得反駁,我們本就是來送親的,現在人已經送到,要是雷曼來迎親,我很難說不行,況且,我們與琳賽非親非故,又憑什麼來替她出頭?
  「所以,你是在催我早點把她幹掉,大家一起肢解了矮人,看看有什麼東西好拿,早點拿了獎品回家睡覺,是吧?」
    「我沒有這麼說。」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冷翎蘭的態度讓我也搞不清楚,追問一句,就看她神色怪異,冷然道:「我也不知道,這次我是來協助你的,就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處理這些問題。」
  這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態,我難以理解這個變態妹妹的想法,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改由我來處理。
  「琳賽那邊,我會去搞定,但有一個麻煩人物要扔給你,說不定你可以去和她聊聊。」
    「誰?」
  「夏綠蒂啊,你的女性同胞剛纔差點被奸了,你這個公認的女性救星,總不會毫無表示吧?」
  我說冷翎蘭是女性救星,這話不假,阿里布達境內的女性,衹要有了什麼冤屈,往往都會視圖向這位女性救星求援,雖然不是有求必應,但也替不少女性伸冤雪恨。
  只不過,我提她女性救星的這個外號,卻沒有什麼好意,因為整個阿里布達都知道冷翎蘭沒有男人,凡是男性說到這個女性救星,都當她是個搞同性戀的冰山女,這件事冷翎蘭自己也知道,聽我這麼一說,她當然曉得我的意思。
  「強者自強,我不是保姆,不是什麼地方有個女人哭,我就會跑去拯救,衹有自己能夠站起來的女人,才值得我去幫一把。」

  「你覺不覺得自己很神經病?既然人家自己站得起來,又哪還需要你來幫忙扶?」
  這句話是單純找碴,我也明白冷翎蘭的意思,是幫忙扶起那些能站卻未站起的人,但她沒有受我這句找碴所困惑,冷冷道:「自己站不起來的人,我又能幫到什麼?」
  話很冷,可以看出來冷翎蘭著實看不起夏綠蒂,雖然碰到她性命危險,還會基於人道,出手救援,但要她去顧到夏綠蒂的心情……很明顯,冷翎蘭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也不再說什麼,離開了這座營帳,出去尋找琳賽,腦裡卻在思考很多東西,之前冷翎蘭對夏綠蒂頗為重視,不但為她引薦,讓她去金雀花聯邦發展,就連在裝甲列車上戰鬥時,都為了夏綠蒂而住手停刀,這纔中了暗算,被我所擒下。
  那時候,冷翎蘭是把夏綠蒂當成一名自立自強的新女性,欣賞她的人格特質,這纔會對她青睞有加,屢屢扶持,但後來看見了夏綠蒂的丑態,發現她已經沉淪墮落,不可自拔,以冷翎蘭個性上的潔癖,自然不可能再對夏綠蒂有什麼好感,甚至還說得上嫌惡,如此一來,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冷翎蘭喜歡什麼人、討厭什麼人,都是她的自由,我管不著,但身為她的兄長,我其實有一個勸告相對她說。
  (你夠堅強、夠倔強,但人心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如果是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人,早晚有一天,你自己是會吃苦頭的啊……我覺得我的預測早晚成真,但話又說回來,我自己的仇家也夠多了,似乎沒有資格指點別人如果不被砍吧?
  那些白家子弟正忙著回收木橇,我碰到他們,著實慰問了兩聲,他們這一整天忙著揮電鋸斬人,實在是夠辛苦的了,不過,最後在山谷之中的那一仗,我確實很好奇,因為他們殺出山谷時,殺氣騰騰,勢若瘋虎的姿態,確實是非常驚人,把所有精靈們都嚇到了,到底他們為何能這樣戰意如虹呢?
  「我實在很佩服你們啊,如果天底下每個士兵都能像你們這樣勇猛,那就戰無不勝,攻無不剋了。」
  我出言讚歎,哪想到此言一出,所有白家子弟臉色一沉,有幾個簡直是哭喪著臉,唉聲嘆氣地過來與我拍肩膀。
  「我們真是羨慕你啊,想逃跑就可以逃跑,我們本來也想逃的……」
  「你以為我們真的那麼勇猛嗎?我們比你更想逃命,龍精耶!誰想去和那種東西硬碰硬啊!」
  「是啊,那麼恐怖的硬仗,如果能逃誰不想啊,但是……院長威脅我們要硬著頭皮上……」
  聽起來還是為了華更紗的威脅,眾人才豁出性命勇猛殺敵。然而,華更紗到底威脅他們什麼呢?
  「院長說,我們今天注定要血染全身地出山谷,如果有誰想臨陣脫逃,她就直接對大家下血咒,用我們自爆後的精血去摧毀敵人。」
  「這個……恕我多口,你們受到這麼殘酷的對待,難道都不會想要當逃兵的嗎?」
  意想不到,我這一問居然換得了他們的搖頭。
  「你有所不知,我們家侯爺也好,華院長也好,對我們而言都是傳說級的英雄人物,他們的做法可能我們無法認同,但我們相信,那是因為我們的智慧、見識不夠,所以纔不能認同他們的做法,不過衹要貫徹他們的指今,堅持到最後,結果一定是好的。」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這些白家子弟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還說得上是堅定,最難得的還是每個人表情都一樣,這點著實今我心服口服。
  這些白家人並不是那種愚夫愚婦,透過與他們的相處,我知道他們都受過高等教育,學養、素質不俗。是文武雙全的優秀人才,盡管現在看起來像是嘍囉,不過衹要他們的培訓結束,將來出任組織中的幹部,假以時日,都會是大人物。
  那麼,這樣的他們仍對白拉登、華更紗五體投地,近乎到了盲從的地步,這是因為素質越高的人越有盲點,更加好騙?還是因為白拉登、華更紗確實有通天之能?我相信後者的成分居多,但……前者的成分應該也吧?
  我本來以為,大地上最變態的人就是我老爸,不但自已是個瘋子,把第三新東京都市打造成上下一心,所有人對他完全擁戴、絕對服從的鋼鐵要塞,想不到還有別人也能做到這等效果,說起來若是將來有機會,我該好好向白拉登請教一下撫馭之術,看看到底是用什麼技巧,能讓手下如此尊崇自己。
  「嘿,辛苦了,你們忙吧,我去找矮人公主談點重要東西,哦,那個木橇如果不要了,千萬別劈了當柴燒,我對那東西有很大興趣的。」
  告別了白家子弟群,我去尋找琳賽,卻發現琳賽不在她被安排的營裡,這把我嚇了一跳,以為手上的這張王牌夫落,連忙發動白家子弟找,最後問起了附近的精靈士兵,聽他們說,琳賽似乎是一個人往樹林走去,我馬上跟著也朝樹林前進。
  要是琳賽失蹤,我們雖然少了一個燙手山芋,卻會因此完全失去主權,與末日戰龍的相關籌碼徹底沒了,很不划算。幸好,走進樹林沒有多久,就看到琳賽在前頭。與幾名精靈士兵一起講話,為首的一名是個毛頭小子,一邊和琳賽笑著說話,一邊拈著林中的花草樹木,似乎聊得很開心。
  「琳賽,你在幹什麼?過來啊!」
  聽見我的叫喚,琳賽揮了揮手,朝我這邊趕過來,而原本與她在一起的幾名精靈士兵,見到了我的出現,全都掉頭離去。對這些精靈來說,我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不管大祭司與我有多友好,他們對我的憎恨卻是不會改變,見到我靠近,自然是要全部走光。
  「琳賽,你和這些人在搞什麼啊?」
  「他們都是好人啊,我問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自己是三王子的屬下,我們就聊起來了。他們都很懂花草,我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每天都栽花種草,養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呢,和他們談這些,他們都懂喔……」
  琳賽說的興奮,小小的臉蛋看起來容光煥發,打從認識她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好精神,想想著實很是同情她。
  在羅賽塔,這個少根筋的小丫頭,雖然有王家血脈,卻完全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民生活,要不是這一次被找到送貨,她這輩子也不會和陰謀詭計有什麼關係,現在她落到這種地步,雖不能說是我們的責任,但總覺得是……「你還是小心一點好了,那些傢伙都是軍人,平常殺人防火慣了,你這樣子與他們接觸,搞不好被他們在這裡輪姦八十遍,那時候想哭都來不及了。」
  「不會啊,我們一起討論花草,他們都是和善的好人啊,如果是兇惡的人,不會這麼親近植物的。」
  「哈,好笑,親近植物就是好人,那世界上最好的人豈不就是植物人?」
  我這句強辯真是說得有夠冷,真的要說起來,那些精靈士兵再怎麼不可靠,也不會比我們更危險,我們纔是真正對琳賽有私心、有不良企圖的人。
  幾句話說完,終究不免要回歸正題,琳賽忽然沉默了下來,我想她也很清楚,我找她是為了解決問題,而解決問題和解決她快變成同一件事了。
  「嗯,琳賽,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送你來索蘭西亞,是為了送你來與三王子完婚,這也就代表……」
  「代表藏在我體內的東西,要被拿出來交給三王子了嗎?」
  琳賽平靜地說著,臉上的表情無憂無懼,平靜得甚至還帶點微笑,如果不是因為對她有點了解,我一定會把她當成白癡。
  「是這樣子沒錯,但我們也研究過,衹要我們先把你體內的核心取出,對三王子那邊來說,你就失去價值,也就不會再針對你做什麼,你也就安全了。」
  「可是,華姐姐告訴過我,從我體內取出核心,這也意味著我會死亡,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三王子不管對我有什麼企圖都不重要了啊。」
  死鬼婆,平時說話也不見你那麼老實,怎麼對著琳賽就把什麼都說了?你這是想幫她還是想害我?
  「呃……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啦,有法故有破,我相信一定有不傷害你而取出核心的辦法喔,你別看我們這邊的人好像不怎麼樣,其實我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就算放眼大地,也找不到幾個在專業領域上能與我們較量的。」
  「是啊,華姐姐也是這麼說呢。」
  真的嗎?這實在太好了,鬼婆雖然是鬼樣,但到底還是有一個「婆」字,還有點人性,關鍵時候還是會說幾句人話的。
  「華姐姐她說啊,根據她的專業判斷,我在取出核心時死亡的幾率起碼有八成五,不受傷害的可能低過萬分之零點一,還說她在這方面的專業能力,全大地上沒幾個能勝她的,她判斷會死的傷病患者,就絕對沒得治也沒得救,所以我是完蛋了。」
  真是夠了,這個鬼婆不但沒有人性,恐怕連人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她以為這是對小孩子說鬼故事,說得越恐怖越好嗎?難怪她自稱衹是打工大夫,如果她做專職,所有病人沒被她治好,就先被她活活嚇死或氣死了。
  「總之,你別煩擾這個,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
  話說到這裡,我忽然覺得自己很荒唐。找琳賽來說話,是為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不是為了向她承諾什麼,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我又能承諾她什麼?保護她嗎?姑且不論我的同伴是否會支持,我自己哪承受得起保護她而造成的損失?
  就在我感到遲疑的時候,琳賽卻主動開口了,「這樣子真的可以嗎?如果我不死,核心拿不出來,你們這樣不是會很困擾嗎?」
  「嘿,你腦子有病沒病啊,怎麼我覺得你一直很想尋死的樣子?用不著這樣吧?」
  「不是啊,我……我衹是……」
  琳賽側著頭,很抱歉似的笑著,「我衹是看到你們困擾的樣子就會覺得難過而已。你們也好,三王子那邊也好,都是辦大事的人,做的事情好像都關係到整個大地,我如果只想著自己,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大地上的所有人,一想到這個,我就……」
  琳賽不通世務是事實,但她絕對不是一個笨蛋,相反地,這個女孩其實很聰明,我們對她說什麼話,她不僅聽得懂,還迅速舉一反三,如果她不是什麼事情都先站在別人的立場來想,光是她的冰雪聰明,就有可能為我們增添許多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冰雪聰明的女人不可怕,倘使她衹是一個普通的聰明女孩,我早就動手把她頭看下來了,聰明女孩不難搞定,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更好擺平,偏偏就是這個笨頭笨腦的少根筋女孩,讓我每次手舉起來,都放不下去。
  說起來也很奇怪,我是為了要救阿雪,所以才牽扯入這些事端的,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阿雪的下落不明,我卻在這個矮人少女的身上,隱約見到了阿雪的影子。
  同樣的樂天,同樣為人著想,還有同樣的自找倒霉,真奇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嗯,這個……我想……」
  我忽然發現,沒法對琳賽說些什麼,既無法承諾,又不想鬼扯一些沒意義的東西,就連說謊騙她都覺得沒意義。那麼,我還能做些什麼?
  「約翰先生,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哦?什麼事啊?」
  「聽人家說……你在那個方面的本事,當世第一,能讓女人快活到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的啊?」
  「這……這這這這……你聽誰說的啊?還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琳賽的話,讓我覺得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哈哈笑個兩聲。然後藉機誇耀自己的性能力吧?
  不過,否認又沒什麼意義,所以最後的選擇就是默認,衹是我仍想不明白,琳賽問這個是想幹什麼?

  「我啊……其實是很怕死的。」
  「那就珍惜生命啊,又沒有人說你非死不可,你也別老是一副急著去犧牲的樣子。」
  「可是,沒有辦法啊,也不是我想努力活下去,就能長命百歲的,但不管怎麼說,即使是要死,我也想死得開開心心的,沒有遺憾。」
  琳賽捧著臉,笑得像是一個小傻瓜,我正想著她到底要說什麼,就看她轉頭對著我,道:「我還沒有做過那種事呢,如果就這樣死掉,太可惜了,一定要找個專業人士來試試看。約翰先生在這方面是整個大地的名人,最專業不過了,能請你來幫我的忙嗎?」
  真沒想到,被人在這方面當成專業人士,那豈不是把我當成男妓嗎?換作是別人說這句話,我應該很火大,但如果是一個小女孩臨死前的要求,這個……我好像沒有理由拒絕吧?
  「不過……人家覺得這樣子怪怪的,因為之前都聽人家說,一男一女要有愛才能做那種事,所以才叫做愛……如果女人沒有愛也做,那……那就是小婬婦了,人、人家還不想變成小婬婦。」
  看這個矮人小可愛耍笨,是還滿有意思的,但她開的要求可不好搞定,一方面想要做愛,一方面又想要真愛,這真是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就連我也不曉得怎麼滿足這麼高的要求。
  換做是別人,我早就一腳把人踢飛出去,還順便踢下幾顆牙齒,但對著這個小笨矮人,縱使為難,我也得耐著性子來辦。
  從褲口袋裡取出一條手帕,我把手帕平鋪在琳賽的頭上,乍看之下,很像是一條白紗,我清了清喉嚨,用凝重的聲音,道:「約翰法雷爾和琳賽今日在此舉行典禮,約翰,你愛這個女人嗎?嗯,我愛。那琳賽你愛身旁這個男人嗎?嗯,我就當做你愛了。」
  一番自問自答後,我伸手揭開了琳賽頭上的手帕,隨便一扔,道:「禮成了,不用廢話,要做愛的就開始脫褲子吧,別浪費時間。」
  照我意思,這麼直接脫祥子上就可以了,但卻碰上了琳賽的激烈反抗,她似乎覺得這樣不符合她所期待的親熱模式,死也不讓我把她的褲子脫下來,但在掙扎之間,我意外發現這個小笨妞的屁股圓圓,結實有肉,搞起來應該也滿爽的,就這麼開了她的處,想起來還挺值得期待的。
  「喂,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再拖拖拉拉,我就硬上了。」
  「不……不行啦……現在這樣子就幹的話,人家就變成小蕩婦了。」
  琳賽說著,又發出一聲驚叫,褲子被我扯開了一道縫,露出了雖然不夠白皙,卻很渾圓結實的香臀,看得我色心大起,但還沒來得及伸手過去,就被琳賽遮住了。
  「約翰先生,你不是有藥嗎?」
  「是有啊,呃……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打這個注意啊,早點明白講嘛!」
  我這時才明白琳賽一直講愛啊愛的是什麼意思,如果直接餵她吃了「真愛」就算沒愛都可以生出愛來。說起來這些女人還真怪,明知道愛得不真實,還是前仆後繼地去追求,這到底是自己喜歡騙自己?還是……如果要使用「真愛」那也不是問題,我手上還有兩顆,一日玉與一生玉,這兩顆藥丸裡頭……一生玉的效果最強,即使不能真的有效一生,但看華更紗自信滿滿的樣子,維持個幾十年的藥效應該沒有問題,然而琳賽的一生……搞不好就剩下短短幾天了,甚至是幾個時辰,一生玉就這麼拿來用,太浪費了。
  這麼說起來,還是拿一日玉比較划算,吃下去以後過個浪漫的一天,然後搞個一夜情,處理快速,符合現代潮流。
  我打定主意,預備拿出藥來給琳賽吃,但才從懷中取出裝藥的瓶子,還沒來得及把藥瓶打開,忽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一個青年從遠方林木後大步路出來。
  跑出來的這個精靈青年,其貌不揚,雖然說不上丑,但在專出俊男美女的精靈族中,他的長相已經夠讓人搖頭了,身高也不高,五短身材,配合上一臉怒容,更是難看,我花了點時間才認出,她就是剛纔與琳賽相談甚歡的那個精靈。
  他叫喊的聲音很大,用的是精靈語,我對索藍西亞的語言所知不多,衹能依稀聽懂一些簡單字句,不過配合那名精靈青年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來,他是在喊我離開這個女孩,別對她做一些卑鄙舉動。
  碰到這麼有正義感的精靈,還真是讓我感動,畢竟剛纔又強扯人家女孩褲子,又拿出藥瓶搖晃,怎麼看都是壞人的動作,也就難怪有人想出來英雄救美了。
  換做是平常,我倒還真有興趣玩一玩,先把熱血的正義青年踢倒,然後當著他的面把琳賽給奸了,最後再撒尿在他臉上,讓他明白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從此心理扭曲什麼的,不在話下。
  然而,這個精靈青年不是獨自跑出來,後頭還跟著十幾個身著軍裝的精靈,每個人看來都是很氣憤的樣子,摩拳擦掌,大步朝這邊衝來。說來也真是奇怪,這些傢伙剛纔都躲在樹木後頭偷看,現在才跑出來,那剛剛死在後頭做什麼?難道是想偷看春宮戲?
  不管怎麼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票傢伙明顯對我不懷好意,要是我蠢到繼續呆在這裡,那等一下就輪到人家來讓我見識社會黑暗面了。
  「琳賽,你和這些植物人慢慢聊花草,談情說愛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談,我先開溜……不,是先回去辦正事了。」
  扔下這樣一句話,我匆匆離去,覺得琳賽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反倒是她提出的那個要求,為了安全起見,最好找華更紗了解情況,免得再用藥用出問題。
  「什麼?那個丫頭要你做這種事?」
  華更紗聽了我的要求,伸手摸著下巴,沉吟道:「真愛是我苦心鑽研的作品,使用上不成問題,不過……用在這小丫頭的身上,總覺得很浪費啊。」
  「將將就就啦,不用在她身上,難道要用在你身上嗎?」
  「不行啦,之前就說過,我是不能上的。」
  「幹,我就算去上路邊的野母狗,也不會來上你的。話說回來,以前我是幹過女矮人,但沒有幫女矮人開苞過,為了不搞出什麼問題,我想你幫我再配點藥,看看是讓她吃了興奮發情,或者是麻痹不痛,總之就是讓她爽一點。」
  「做這種東西是不成問題啦,不過……」
  華更紗皺起眉頭,看起來像是非常困擾的樣子,喃喃道:「這樣一來等於是要我做好事,我平常是從不做好事的,現在來搞這種東西,很傷腦筋啊……再說,你自己也是藥劑大行家,何必要我來調?」
  「嘿嘿,你本事比我高,由你來動手,我纔有機會偷師啊!」
  「那就交給我吧,不過我要再強調一點……我是不能上的。」
  「……我也再說一次,我就算去上路邊的野母拘,也不會來上你的。」

  第三章 陰風怒號 雷電霹靂
  華更紗答應幫我調配藥劑,搞定琳賽,不過這需要花點時間,至於她從哪里弄來原料,這個我就管不到了。
  深夜時分,我本來可以去找大祭司去鬼混,但冷翎蘭來找我,要我與她一同出去,這自然是沒得推辭。
  冷翎蘭三更半夜找我出門,當然不會是為了談情說愛,事實上,我對她想探查的那件事也很好奇,來到索藍西亞之後,見到的每一件事都是錯亂而荒唐,我有必要盡速了解這邊到底在搞些什麼。
  我和冷翎蘭躲在樹林裡,窺伺整支部隊的情形,發現精靈們衹是很正常地在休憩,看不出什麼異常調度的樣子,這讓我們覺得很奇怪,難道精靈們就這麼虛度時光?
  「也許……索藍西亞那邊沒打算調動部隊?」
  冷翎蘭的疑問,我覺得不解,「開玩笑,不調動部隊,那搞這麼一支大部隊來幹什麼?血祭總要祭品吧。」
  「他們本來可能有這個計畫的,但現在多了我們的變數,我不覺得他們還會那麼明日張膽地硬幹。」
  「有道理,那你如何打算?我們總不能去跟蹤大祭司吧?那個老頭一副鳥樣,有什麼重要事情也不會找他執行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管他們的做法是什麼,最終目的仍是那座山谷,我們直接去山谷那邊埋伏。」
  「呃,膽子太大了點吧?龍精可不好惹,更別說那山谷裡可能還有什麼厲害魔物,要是靠得太近了,連我們都會有危險的。」
  我的顧慮是常識,但對於一向習慣冒險犯難的冷翎蘭,她就完全不把這些危險放心上,提著霸海,就想往那座山谷闖去,最後我們達成協議,姑且先不進入山谷中,在山谷外頭觀察狀況,如果裡頭有什麼動靜,我們也可以及時發現。
  從道理上來說,我認為冷翎蘭的猜測正確,索藍西亞的目標是這座山谷,不管要搞什麼,都得從這裡頭去著手,但在不動用軍隊的情形下,要完成目的,那就代表執行者可以取代軍隊的功能,也就是有著違反常識、以一敵萬的驚天力量,這雖然還比不上法米特、夏洛堤那樣的境界,卻絕對有五大最強者的實力。
  「奇怪,沒聽說索藍西亞有此能人啊……這樣的強者,總不會突然冒出來吧?」
  我略微表示質疑,冷翎蘭搖頭道:「國家級的勢力,有些情報不可盡信,在今天親眼目睹之前,我們也沒聽說索藍西亞有這樣一支號角神器,沒聽說有那樣的青年高手,更沒聽說有這麼荒唐的大祭司。」
  「嘿,但是有聽過這麼漂亮的國王岳母,而且我還上到了……玩笑話,衹是開個小玩笑,別那麼一副火大的表情。」
  我道:「說實話,你如果與吹號角的那個青年高手對戰,勝負如何?」
  冷翎蘭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道:「很難說,他表現的力量雖強,但不曉得有多少來自他本身,就算是計算他使用號角時的綜合實力,也要看號角是否有什麼克龍的屬性優勢……單就目前來說,我不如他,但實戰未必不能取勝。」
  這些話說得很實在,判斷得很客觀,不卑不亢,又沒有半點用處,所以我把它當成是一段很中肯的廢話。
  「有動靜了,你看那邊的天空,怪怪的……」
  黑夜之中,冷翎蘭注意到了天空的異象,周圍沒有什麼風,但滿空雲層滾滾而動,一大片黑雲迅速湧來,朝著山谷的方向逼近。
  冷翎蘭道:「烏雲中有很強的妖邪之氣,這不是普通的雲,一定是有什麼邪惡東西在雲裡。」
  我同意冷翎蘭的看法,無論是人或物,有個黑暗屬性極強的東西,引來滿天烏雲遮掩,飛行於空,以高速逼近山谷,無論目的是什麼,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索藍西亞果真是有備而來,這股能引動天雲的強絕力量,如果是神器,那肯定是創世聖器的級數,而能夠將它發揮到這種程度,沒有第八級以上的力量絕難做到。
  「對方的目標在峽谷內,我們在這裡看不到什麼的。」
  冷翎蘭道:「我們也進山谷去,至少要在入口的地方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覺得冒這個風險很值得,便同意了冷翎蘭的意見,一起趕赴山谷口。我的武功衹能算「防身拳腳」根本無法與冷翎蘭相比,所以就由她拉著我奔走。
  路上我不時分神注意天上黑雲,發現這朵巨大的黑雲裡不只蘊含濃烈邪氣,還有許多魔物藏匿雲中,猛獸、凶禽、邪靈、惡妖,張牙舞爪,時隱時現,簡直就是一支妖魔大軍,聲勢驚天動地,隨著黑雲的迫近,陣陣恐怖的魔物嘶吼之聲,令人心頭震動。
  冷翎蘭動容道:「好厲害,我從沒見過這種魔法,這應該是究極魔法了,想不到索藍西亞藏著這等厲害人物,不曉得這一式魔法叫什麼?」
  「……暗系究極魔法。陰風怒號。」
    「你說什麼?」
  「沒什麼,別進峽谷,在谷口看就好了,不然會遭池魚之殃。」
  冷翎蘭同意了我的意見,當大片黑雲終於來到山谷的正上方,我們也來到了山谷口,看到山谷內的邪靈與龍精被驚動,從沉睡蟄伏的狀態中甦醒,發出兇惡的咆哮,仰首翹望天上的黑雲。
  緊跟著,天空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似的,黑雲化作一道巨大的滾滾奔流,成千上萬的大小魔物,隨著奔流一下子傾泄入峽谷之中。邪物對邪物,兩邊並不會親熱地抱著對方跳舞,而是直接進行弱肉強食的殘酷場面,一場激烈的血腥大戰就此展開。
  用血腥這個字眼來形容,那是有點不對,因為峽谷中的不死系魔物,龍精、骷髏妖之類的根本沒有血肉,就算被打散了骨架,也不會流半滴血出來,而什麼殭屍、活屍,它們的血也早已凝結,大卸八塊後流出的東西……似乎也不能說是鮮血。
  但不管用什麼樣的形容詞,都不能改變這場戰爭慘烈的事實,無數的妖魔互相攻殺、撕咬,勝負生死在瞬間分曉,敗者在瞬間就被粉碎。黑暗世界的優勝劣敗,沒有半點情分可講,敗者不但沒有逃生機會,軀體被粉碎,連魂魄、精血都會被吸蝕,萬劫不復。
  淒慘的畫面,在我和冷翎蘭的面前上演,成千上萬的魔物大軍確實是恐怖,個別的魔物素質已不可小覷,總和起來,簡直是一支無可匹敵的螞蟻雄兵。龍精雖然是不死系的頂點魔物,可是當那一大堆人面鳥、鬼頭蛾、赤屍夜叉……前仆後繼地湧上,冒著龍精所召喚來的狂風與烈火,瘋狂攻擊,在這樣的情形下,就連龍精也支撐不下去了。
  「吼~~」一隻龍精發出痛苦的悲嚎聲,它原本慘白色的骨頭,如今已變成黑色,被無數細小的魔蟲所覆蓋、噬咬,它發動魔力,招來一道雷電狂笞而下,電光過處,附在骨骼上的魔蟲被殛死、脫落,但骨骼也被擊出裂痕。
  類似的情形不斷發生,龍精確實是可怕的邪物,來自黑雲中的萬千魔物尚無法有效對龍精形成致命傷害,但在它們的瘋狂攻勢下,十多頭龍精身上的傷口、龜裂越來越多,至於山谷中其他的邪物,正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遭受滅頂之災,與來自黑雲中的魔獸,以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迅速消減著對方的數目。
  我和冷翎蘭躲在山谷入口處窺視,彼此都覺得怵目驚心,戰爭的慘烈程度超過想像,這不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根本就是一場玉石俱焚的競賽。
  「生與死……華麗的生命更替在瞬間發生,單純以一個觀眾的立場來說,這一幕還真是美麗。」
  「看不出你倒還有詩人天賦,我就不覺得這些有什麼能算美麗,衹要是戰爭,都是丑陋的……」
  「哦,二公主叱吒沙場多年,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奇怪嗎?」
  我低聲開著玩笑,盡量不讓冷翎蘭發現我的激動心情。
  陰風怒號,是暗系的究極魔法,什麼系姑且可以不論,但究極魔法發動時對魔力需索極大,有本事憑一己之力發動究極魔法的人,其實力已進入最強者級數,我確實想不通,索藍西亞怎會突然出現這等高人。
  不過,這並不是我激動的理由,真正令我膽顫心驚的,是這一式究極魔法的本身。最初看到那一大片黑雲時,我並沒有意識到它的意義,直到在大片黑雲之中發現魔物,確認這是究極魔法時,我纔驀地驚醒。
  大片黑雲高速移動而來,破城拔寨,殺傷力石破天驚,當年也是同樣的情形,同樣的大片黑雲,同樣的陰風怒號,一日之內消滅了鳳凰島!
  那時,這一式陰風怒號是由黑龍會的人發動,甚至極有可能是黑龍王親自施法,一戰令鳳凰島覆滅,改變了羽族稱霸南蠻的歷史,但黑龍王、黑巫天女如今早已死去,黑魔法之國伊斯塔又人才凋零,我一時間確實怎麼都想不出,當今世上還有誰如此生猛,能使出這一式陰風怒號。
  無論如何,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我腦海中衹有一幕影像,那就是一頭陰森恐怖的黑龍,盤旋飛舞,發出驚人的嘯聲。
    「……黑龍會……」
  我低聲的驚嘆,冷翎蘭並沒有聽見,被山谷中魔物大混戰所震驚的她,慢慢回復節,估算著這場戰爭的勝負。
  「應該……是同歸於盡吧?」
  「如果不考慮龍精,那確實是這樣,但若把龍精納入考量,前面的這些戰鬥衹能算前奏,為後頭的攻擊作準備。」
  我肯定地說著。回憶起鳳凰島的滅亡,我記得陰風怒號這一式黑暗魔法,是先釋放出萬千魔物作正面襲擊,同時發動多重屬性攻擊,其中還包含石化效果。
  石化之術在魔法之中,算是滿毒辣的攻擊招數,但要把生物石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簡單來講,就算要扔個大火球出去,目標物都會拔腿開溜,更別說要目標物傻傻地站著變成石像。
  普通人的印象,石化術一旦起作用,就會把人從頭到腳迅速化為石像,但在術者看來,石化的過程雖然快,卻不是完全不可能自救,衹要同時發動護身型的魔法、結界,就有可能把身上的石化術解除,若是隨身還裝備了抗石化的神器,那就更為事半功倍。
  即使是武者,也有能夠破解石化術的法門。普通的武者碰到石化術,那當然是死路一條,乖乖當石像罰站一百幾十年,但如果是絕頂高手,衹要在石化術甫發作的瞬惑間,以最高速度飆出百尺,甚至千尺,離開魔法師的魔力範圍,那麼被石化的部分就會復原,魔法也會因為失去目標而消滅。
  連要把單一目標石化,都有如此難度,更別說大片黑雲一下湧來,把黑雲之下的所有生物全部石化,這挫本是不可能的任務,除非……發動石化術之前,先進行波段攻擊,把目標區域內的敵人打傷、打殘,不用受致命重傷,衹要是喪失防禦能力,甚至減弱部分實力,隨後而來的大規模石化術就能發生效果。
  所以,陰風怒號的前半部攻擊,是為了後頭的大範圍石化作準備,當戰鬥進行到最熾烈的一刻,也就是石化之風鼓動狂吹的時候。
    「小心!來了!」
  我很慶幸當初的判斷正確,只和冷翎蘭在山谷口觀戰,否則石化之風一吹來,連我們兩個都要陪葬。
  「呼呼」風聲大作,高懸在半空中的黑雲,像是一團被扯動的黑紡線,迅速被拉扯下來,覆蓋住整個山谷,剎時間慘嚎聲大作,各種不同生物的哀號此起彼落,不絕於耳,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沒有一聲慘嚎能持績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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