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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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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九日出五十一集



好嘢

  第七章 為禍鄉里 專業人士
  有人說過,這世上的事若非巧合,便是巨大的陰謀論。現在我碰到的狀況,也不曉得該算是哪一種,不過不管是哪種,看到冷翎蘭在前面拔刀砍人,都不會太開心就是了。
  「嗚哇~~」又一聲慘叫,又是一個倒楣的傢伙命喪冷翎蘭刀下,但這次我卻看出了一些端倪。慘叫聲是在兵刃交擊聲之後轡起,代表死者起碼在斃命前與冷翎蘭對拆了一招,這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一個小城市的地痞流氓、守法市民,卻都是做不到的。
  換句話說,冷翎蘭在砍殺的對手,是有能力與她正面拆上一兩招,也就是有一定戰鬥力的人。這些人絕不可能是什麼妓院保鑣、黑幫打手,如果是在薩拉城裡,黑幫中還有若干高手,但以安娜堡這種小地方,冷翎蘭砍起黑幫打手就像揮刀砍稻草杆,一砍就是一大片,哪有可能演變成戰鬥?
  (是有什麼人混在遊行隊伍裡,突襲冷翎蘭?或者,是冷翎蘭追蹤什麼人到這裡,爆發了遭遇戰?
  我估計出這兩種可能,忽然覺得很糟糕,身邊站著的這個矮人族少女,來得莫名其妙,偏偏又好像是沖著我來的,要是我在這邊繼續傻愣愣的,等一下可能被扯入什麼大麻煩。
  這樣一想,我哪還管得了找什麼專業人士,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現場,省得等一下大刀砍到我的頭上。
  群眾陷入混亂,本來是很好脫身的環境,但我身邊卻多了一個纍贅,我纔一跑,琳賽就扯住我的衣服,死命地拖住我,差點讓我摔倒在地。
  「你、你幹什麼啊!我又不認識你……」「有人說,衹有你能幫我……」琳賽的話才一說,那邊的冷翎蘭已砍殺完所有擋路之人,眉頭一皺,將手中的大刀「霸海」高舉過頂。
  那柄巨型大刀「霸海」,是當世有名的神兵,本身重量起碼數百斤,配合著特殊的法咒操作,特殊時候甚至可能重逾千斤,被隨便揮砍一下,哪怕是巨岩都會應聲而破,但由於法咒契約的關係,冷翎蘭不但可以將之收藏入體,使用時更是全然沒有重量,所以把刀高舉過頂,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真正讓我感到大禍臨頭的,是冷翎蘭此刻的舉刀動作,彷彿在拿著一束線香,高舉祝禱,這是慈航靜殿的武技,用以收神定心,去感應某些事物,修為厲害的高手運用此技,可以感應到百里之內的搜尋目標。
  冷翎蘭剛剛砍殺了一堆敵人,那些人的血、碎骨、肉渣都還沾在刀刃上,她舉刀進行感應,可以搜尋出一定範圍內與那些人相近的對像,我雖然不曉得那些人的特徵是什麼,不過希望不是矮人,衹要不是矮人,什麼都好。
    「哼!」
  一聲怒哼,冷翎蘭轉頭朝這個方向望來,隔著茫茫人海,直瞪向我所在的位置,或者說……是瞪向琳賽所在的位置。
  我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想要拔腿狂奔,消失於人群,一把將琳賽推開,哪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死纏爛打,抱住我大腿,讓我又一次撲倒在街。冷翎蘭鎖定目標後,立即躍起,但事有湊巧,一名被她砍成重傷的敵人,拼著最後一口氣,抱住冷翎蘭的腿,試圖拖延住她的追擊。
    「放手!」
  冷翎蘭怒斥一聲,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聲勢凌厲之至,當頭斬下,將那名皮粗肉厚的矮人戰士砍成兩半,刀風餘勁未消,在地上劈出好深的一道凹痕。
  要是可以,這一手我還真是想倣傚,迴手一刀把這礙事的矮人少女砍兩段,就能全速逃跑,無奈我不是不想,衹是沒這個本事,就衹能看著冷翎蘭手提大刀,飛躍過幾百人的頭頂,一下子就來到我們的正上方。
  剎那間,我注意到冷翎蘭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琳賽,認準目標,絕對不會認錯人,換句話說,冷翎蘭在此搞出這麼大騷動,其目的就是為了殺掉這個矮人少女。
  「對不起,但你不得不死!」冷翎蘭道歉的同時,巨刀如同山崩一般怒揮而下,瞧那兇猛威勢,別說是把人砍成兩段,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稀奇。在這一瞬間,我明白了兩件事:第一,冷翎蘭砍殺這個矮人少女,絕對內心有愧,是昧著良心下殺手,所以才需要特別說一聲對不起,刀勢雖然狠辣,卻沒有多少殺氣。
  第二,如果我不趕快躲開……真的會死得很難看。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往前掙扎爬行,但琳賽卻像是死咬住靴子的臭鼬,怎樣都不肯鬆開手,這種極度異常的堅持,自然引起了揮刀下劈中的冷翎蘭注意,於是,一個我盡力在避免的狀況發生了。
  一下無奈的轉頭,我與冷翎蘭打了個照面,我是早有心理準備,但受到震驚的冷翎蘭卻連握刀之手都抖震了一下,盡管她沒有叫出聲來,但眼神卻很明顯地呼喊出我的名字。
  跟著,情形有了改變,霸海下劈中的刀勢發生變化,高移數寸,改為往我身上劈來,刀速加快,甚至連原本所沒有的殺氣都出現,和之前相比,死氣沉沉的一刀忽然活轉過來,殺意凌霄,狠狠往我身上砍來。
  (媽的,見到是我,刀子砍得比剛纔更快,連一聲對不起也不講,這是什麼差別待遇啊!
  我心中狂罵,但既然已料到這一刀難免,我也不是只花時間在逃跑,一手早就偷偷藏在懷中,見到這一刀果然斬下,二話不說,在懷中扣下扳機,一槍就往冷翎蘭頭部打去。
  破魔槍是心燈居士的作品,可以填充子彈發射,也可以吸取使用者的元氣,化為氣彈,基本上氣彈威力沒有鐵彈強,但如果有一天我修為高深,氣彈的威力反而會比鐵彈強許多。當日在巴格達城外,破魔槍對著李華梅連開幾槍,她毫髮無傷,那是她武功蓋世的證明,今天拿來打冷翎蘭,我纔不信她也有這種本事。
    「碰!碰!碰!」
  三槍連發,冷翎蘭的身上就連擦傷都沒有一道,破魔槍的攻擊完全失敗,這倒不是因為冷翎蘭的武功高,而是她倚仗兵器之利,霸海是一柄巨刀,她衹要隨手把刀面一橫,氣彈就全部都打在刀面上,沒有命中。
  破魔槍失手,但冷翎蘭也被氣彈的衝擊力所影響,這一刀沒能砍下去,衹能先撤招後退,半空翻身,落往數尺外的一處屋簷。這一著能夠把她打退,真是上上大吉,因為如果她不退,在這麼近的距離,其他應變手段根本來不及,唯一能做的就衹有把希望賭在賢者手環上,求神拜佛這個賭運氣的創世聖器能夠發揮作用,抵擋冷翎蘭的斬擊。
  「真他媽的,大家好歹也算是親戚啊,你一句話不說,見面就拔刀砍,什麼意思嘛!」我破口大罵,同時趴在地上,想要學蟑螂一樣飛快逃走,雖然我有自信能與冷翎蘭一拼,而且不衹是拼一兩招,如果再把白拉登的贈禮算上,勝算更大,但不是非打不可的仗,還是乾脆別打,先逃為妙。
  「你、你果然是我的救星,那位姊姊說得果然沒錯……」我生平對矮人沒有特殊感覺,沒有好感,卻也說不上厭惡,不過我現在真的是非常痛恨矮人,尤其是現在死命抱住我大腿的那一個,因為她的拖累,我察覺到後方出現了一股好強的氣勢,冷翎蘭的第二波攻擊殺來了。
  這一次,冷翎蘭是全力出手,再沒有半分輕忽大意,刀勢飛舞,化為龍形,好像是一頭巨龍張牙舞爪,吼嘯飛來,氣勢無雙。看著這一刀,我明白冷翎蘭在這段時間裡武功大進,刀法已有了宗師雛形,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要把生存希望賭在賢者手環上,陣亡率是五五波,我不可能這麼孤注一擲;冷翎蘭這次是有備而來,破魔槍已經沒用,我唯有拿出真本事來硬幹。
  (要放龍牙兵出來嗎?一下子召喚大批軍隊,有點像是拿大炮打蚊子,不是妥善方法,那麼……衹有拼地獄婬神了。
  最順理成章的作法,我預備召喚久違的閻羅屍螳,但腦海中卻浮現白拉登的警告,一時間有點猶豫,直到冷翎蘭的刀罡逼近,這纔驚醒,左右橫豎都是沒得選擇,乾脆放手一搏。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冷翎蘭刀勢極快,我咒文快要念完時,刀風也劈得我面門生疼,正當我要把閻羅屍螳之名喊出,週遭空間的魔力元素忽然生出異常波動,連帶影響了我的召喚。
  這種異常狀況過去從未遇過,我大感詫異,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種解釋就是……  「康!」
  不曉得是誰在旁邊喊了這一句,驚得我魂飛魄散。如果要票選普天之下的術者在施法時,最怕聽到的那個字眼,我想這個「康」字必是首位。
  水系魔法中的反擊咒語,是一種神乎其技的魔法,用一種精準到不可思議的技術,巧妙地把干擾插入所有魔法發動前的那一刻,造成排斥效應,無論是多強大的魔法,衹要是被卡在這環節,就沒有辦法再往下運作,這便是反擊咒語的原理,我至今仍然深深嘆服,發明反擊咒語的那位前輩真是天才。
  由古至今,與水系魔法敵對是所有魔法師的痛,花上偌大精神、魔力,甚至可能血祭了大批祭品,想要施法,卻在魔法發動前被莫名其妙「康」一下,所有施術準備全部浪費,那種痛真是會痛澈心肺。
  要破解反擊咒語,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敵人發動反擊同時,自己也反擊回去,形成反•反擊咒語,剃人頭者人恆剃之,這是最快樂的一件事。水系魔法並不好學,普通人不能用這方法,我雖然身上有神器可以發動,但倉促間根本不及取出,更別說搶著發動。
  (這次死定了……冷家臭婊身邊居然還有水系術者,她是不是仇家太多,每次出門都要帶各色人馬啊?
  我心中暗罵,因為地獄婬神召喚失敗,已不及使用龍牙戰兵,衹能把希望再次賭在賢者手環上,到底行與不行,連我自己都沒什麼把握。
  然而,情形卻非我預想的那樣,「康」一聲之後並沒有相應的魔力波動,沒有反擊咒語發動,好像是有人隨便喊了一聲「康」,我就放棄召喚,完全中了人家的計。
  如果喊「康」的人,是冷翎蘭手下,那麼這一刀就該輕易取我性命。然而,就在冷翎蘭霸海一刀即將砍落頭頂的時候,眼前忽然黑影一晃,有某種東西閃入我與冷翎蘭之間,跟著便是一下強烈的天旋地轉,週遭空間的所有一切都在高速轉動著。
  很明顯,這是有高手介入,而挑在這種時候跑來,除非是腦子不正常想挨刀,要不然就是有足夠自信接下冷翎蘭的刀。
  剎時間,狂風怒號,風中有一股邪異的陰冷氣息,像是來自地獄的慘慘陰風,顯示這名高手的武學家數絕非名門正派,應該是某個邪派高手,修為還無法判定。
  天旋地轉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身處強烈暈眩感中的我而言,卻是度秒如年,幾乎就要吐了出來,百忙中看到前方有個人影,迎著霸海的刀尖伸出雙指一揮,配合著狂風疾旋,竟然將冷翎蘭的一刀卸往左側。
  緊跟著,我肩頭、衣領被人抓起,還來不及喊出一句話,整個人便被提飛,開始高速移動,風馳電掣,衹能聽見狂風在身邊呼嘯而過,根本沒法睜開眼睛,更別說知道自己身在哪裡。

  過了一會兒,風聲驟停,抓著我的那隻手驟然一鬆,我跟蹌落地,這纔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剛剛上岸的地方,那艘船正停泊在岸邊,而我的身旁站著矮人少女,對於這段高速旅程極不適應的她,臉色難看,彷彿隨時都會吐出來。
  這些東西我並不關心,因為真正重要的事物不在身旁,而在眼前。我前方數尺處站著一個人,從背影來看,那是一個女人,膚色黝黑,身段婀娜,是那種豐滿型的體態。
    「你是……精靈?」
  看著她的尖細耳朵,我有那麼幾分的不肯定。女郎的外貌特徵是精靈沒錯,但我所知道的精靈都是雪白皮膚,沒有黑色,雖然在典籍中看過有一支極罕見的精靈分支是黑膚,但那一族人口極少,活動隱密,連我也不曾真正親眼看過,所以口氣上並不是那麼肯定。
  但如果這個神秘女郎真的是精靈,那她一定是大地上除了那個黑道頭子倫斐爾以外,最變態的一個。
  精靈給人的印象,是高貴、優雅,喜好自然,個性冷漠高傲,雖然也有沒錢的窮精靈,但他們的穿著舉止永遠得宜,是天生的紳士、淑女,這個基本印象相信不會有什麼人反對。
  然而,我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非絲非麻,而是貼身的皮革,還是那種耀眼的亮皮;穿著也遠遠算不上端莊,馬靴、馬甲、熱褲、手套、臂章,搭配著一襲披風,上上下下一身的黑色,看來固然是神秘、火辣兼而有之,但就與端莊高貴沒什麼關係。
  這種扮相,看起來簡直可以上戲台演戲,尤其是演那種勇者與惡魔的三流戲劇。魔王身邊的邪惡女幹部,大概就是這個打扮了,雖然穿在她身上不算難看,但怎樣也好,一般情形下,是不會有正常人穿這種衣服上街的,即使是在一堆娼館的嘉年華遊行當中,這個打扮都顯得太過刺眼。
  這麼一想,我忽然知道她是誰了,白拉登黑心歸黑心,話倒是沒有說錯,這確實是一個不尋常的女人,而且白拉登不愧是老奸巨猾,知道我要去索藍西亞,就先派了個精靈助手給我。
  「你好,我是約翰•法雷爾,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唔……我這個人,不太擅長寒暄,無聊的話就先省了吧。」嗓音低沉,聽起來極有女性魅力,讓人充滿好奇,不知道是生得怎樣一副容顏,當她回頭的瞬間,我一方面是驚喜,一方面又有些失望,因為這女郎生得一雙極少見的丹鳳眼,尤其是很少在精靈女性身上看到,若我猜得不錯,她恐怕是精靈與人類的混血兒。
  混血兒的輪廓通常都很美,但這次我是無緣見到了,因為她的臉上帶著一副蝴蝶眼罩,把大半張臉都遮住,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
  嘆息之餘,該說的還是得說,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那麼變態的粗俗話語,很難在這種美女之前說出口,經過短暫的掙扎,我決定把話變一個形式說。
  「你……你有沒有穿內褲?」這句話本來已經算是罪行重大的調戲語,但比起一見面就說人家是臭烘烘的騷屄,我想運是問人家有沒有穿內褲好一點,只不過,對方的反應也不同尋常,居然冷笑起來。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出任務的時候,一向不穿內褲。」「啊?那你現在算不算出任務啊?」「你專程把我找來,是為了泡我?上我?還是要借助我的專業?」媽的,這個婆娘真是夠辣,直接一句就把我給嗆回來。我沒有飢渴到見到每個女人都想上,也不至於在還沒看清楚臉的時候,就性慾亢奮,眼前的正事纔是要緊,衹是,說到眼前的事,我忽然想起來,旁邊還站著一個傻呼呼的矮人少女要解決。
  「這個女人……是你叫她來找我的?」「嗯,我在來此途中與她偶遇,順手幫了她,一起到安娜堡來。姓白的只說你很好色,沒說其他特徵,我不知怎麼找你,就把這個爛任務扔給了她……真是天意,這樣大海撈針居然也把你撈到。」神秘女郎所說的話,我大致上可以想像。所以,剛剛在安娜堡,一群男色狼口裡嚷著臭騷屄,要找一個沒穿內褲的不普通女人,而一個矮人少女橫衝亂撞,要找一個會胡亂摸她奶子的大色狼……真是夠了,我終於知道什麼事情真正稱得上是荼毒生靈、為禍鄉里了。
    「華……華姊姊……」
  琳賽模糊地說了兩聲,聽起來神秘女郎似乎是姓華,不過我更在意的一點,是琳賽一副要吐的樣子,偏偏站得離我很近,手還扯住我衣角,要是她真的吐了,那我就倒大楣了。
  神秘女郎注意到了這點,伸手探入腰間,取了件巴掌大的東西出來。我看了眼珠差一點凸出來,她穿的是貼身熱褲,有沒有放東西是一目瞭然,根本不可能放那麼大的東西在裡頭,但……她之前是把那個東西藏在哪裡?
  再一看那件東西,我又嚇一跳,那東西左搖右擺,是一種類似變色龍的生物,但又有些特徵不對,就不曉得是改造生物,或是我沒見過的異種。
  這兩個驚嚇雖然不小,卻還沒有連接而來的第三個要大,神秘女郎抓著變色龍,忽然低頭一口把變色龍的頭咬掉,鮮血噴出,她把琳賽拉過來,將獸血倒入她的口中。
  矮人少女驚呼了幾聲,卻完全沒得抗拒,把獸血全喝了下去。說也奇怪,琳賽原本身體不適,臉色慘白,但喝了獸血之後,雙頰馬上回復血色,精神也一下子好起一來,比興奮劑還要有效。
  只不過,當神秘女郎鬆開了手,琳賽卻立刻趴倒在地,哇哇大吐,情形真是慘不忍睹。
  神秘女郎喃喃道:「奇怪,這支變種血蜥是我親自炮製,在鎮傷、定神方面有奇效,照理說喝了血就不該會想吐,怎麼還吐得那麼厲害?難道是飼養的藥方有誤?算了,反正我當醫生也衹是兼差,沒差別。」「呃……我想,不是藥方有誤,她就是因為喝了血才會吐的。」我吞吞吐吐地說著,神秘女郎看了我一眼,順手把那只被咬掉頭、放乾血的變色龍塞到我掌心。
  「這個送你,拿去熬湯,在壯陽方面有奇效,你應該很喜歡吧?」「嘿嘿,這個當然……不對,我不是來說這個的。」猛然省悟,我意識到自己在浪費寶貴時間,想要把手中的變色龍屍體扔掉,卻發現那沒了頭的東西居然還能在掌心不住擺動,果然生猛無比,連忙將它收入衣袋,準備晚上熬湯。
  黑衣女郎看著我,皺眉道:「要處理的人在哪裡?事情很緊急,能夠用的黃金時間所剩無多,我們要立刻動手,衹要遲一刻,就可能造成畢生遺憾。」專業人士把事情說得如此嚴重,我心叫不妙,連忙伸手指向船上,一馬當先帶路,邊走還邊問道:「抱歉啊,時間緊急,寒暄什麼的都不必了,但請你留個姓名吧。」這句話其實衹是隨口說說,畢竟我心裡有事,對方又說過不喜歡寒暄,講太多話也沒意義,但沒想到這話一出口,神秘女郎陡然出爪,一爪扣住我肩頭,強把我轉過身來,好像非常興奮似的看著我。
    「你……你剛剛說什麼?」
  「問、問名字而已啊,你要是不喜歡,可以當我沒說。」突來意外,我的聲音都開始頤抖,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曉得是否自己在無意間得罪了人,就看到神秘女郎開始冷笑,彷彿已忍了許久,終於露出猙獰的真面目……不是說笑,那一瞬間,這個黑衣女郎竟然給我與心劍神尼相同的感覺。
  「……江湖險惡,我從來不留下我的姓名……」  「呃?」
  「……但既然你今天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可以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女俠請千萬別這麼說,我隨口問問而已,沒那個意思,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千萬別勉強告訴我,我不想被你事後滅口啊。」我卑微地彎腰求饒,但這小小的願望卻被人無情踐踏,那個可怕的黑衣魔女揪住我,冷酷地狂笑。
  「哈!太遲了!都已經說過要問了,現在才改口,你以為你還可以跑得掉嗎?告訴你,我就是來自僊后座十九星雲八十七太陽系第五惑星的黑暗之後,達伽瑪•阿達,專門到這裡來拯救你們這些落後的愚民……聽到我這麼說,你了不了?有什麼感覺?」感覺……很複雜,但我相信我是完全了了,這很不普通的女人原來是個……大變態!
  喪心病狂的人我見得多了,精神扭曲到這種程度的卻是第一次看到,滿口胡言亂語,恐怕比阿雪還要傻幾分,說了一堆鳥話以後,還滿臉得色,好像在對我炫耀。
  明明知道時間緊急,但……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兩個人就愣站在上船的階梯,無言相望,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我們是情侶,深情凝視,然而,我們自己都很清楚……在我眼中的她,是一個腦袋又癡又癲,整個精神都有問題的大變態女。
  在她眼中的我,是一個……相較於僊后座十九星雲八十七太陽系第五惑星而言,非常落後的愚民土著。
  真是夠了,白拉登從哪裡找了這麼一個瘋婆子過來?難道在白拉登手下想找個正常一點的人來共事,真的是奢望嗎?
  盡管我很想叫喊,但想到阿雪的問題急需解決,我還是請這位黑暗之後加快腳步,同時我也在留意她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麼特殊裝備,畢竟以阿雪的情形之嚴重,要說可以不借助道具、藥草,就從容處理,這種事情太超過常識了。
  (不對啊,她拿東西根本是像變魔術一樣,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從哪拿出來的,就算有帶,我也看不出來啊。
  彷彿感應到我的思想,黑衣女郎道:「這次的工作確實非常有挑戰性,我接到委託以後,立刻奔波數地,採集七大限,其中幾味藥材,龍骨屍草、金睛火蟻、七色鬼蛛,異常難得,費了好多力氣才入手五樣……雖然如此,我仍然沒有十成把握,衹能盡我最大努力,希望不會辜負你們的期待。」以前聽過,七大限是至高無上的七種魔法藥材,衹要能集全七大限,就能煉製衍生出各種藥材所能的極限變化,可以是世間絕毒,也可以是起死回生的良藥,充滿許多不可思議的傳說。
  我先前當追跡者的時候,也曾刻意想要搜集,但花了不少心血,最後連一樣都沒收到,著實扼腕,現在聽到黑衣女郎取得五件七大限藥材,真是打從心裡高興起來。
  「太好了,有五件七大限,阿雪的傷就有救了。」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的話才一說,黑衣女郎全身劇震,一把將我扯住,眼睛直瞪過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我又說錯什麼了嗎?喔,不該說是傷,我是說,我們家阿雪的病有救了。」有別於我的欣喜,皺眉的黑衣女郎斥喝出聲,「你神經病啊,你家的阿雪有傷有病,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醫生,來這裡也不是來治病的。」彷彿被一記悶棍打著,我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唯一能做的就是問對方,如果不是來這裡治病、治傷,那她這個專業人士到底是專什麼業?又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我想你大概搞錯了,我的專業程度雖然非常高,但我其實是一名魔法師,副業是殺手,醫生……則是我閑暇時的打工外快,至於我來這裡做什麼……」黑衣女郎聳聳肩,搖頭道:「我哪知道你要我做什麼,姓白的發信找我時,上頭衹是說要我來這裡煉製屍妓的!」
  第八章 矮人公主 離奇和親
  假使有一天,我得到了足夠的力量,又決心為這個世界鏟奸除惡,那我發誓一定要把白拉登那傢伙給剷除,因為衹要有他存在一天,這個世界就不可能和平安康。
  我相信,剷除白拉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也更深信我不是唯一一個想要幹掉他的人,畢竟……以他的為人處事,若說沒有仇家滿天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屍、屍妓?」
  沒想到離開心劍神尼之後,我居然還有幸聽到這個專有名詞,究竟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為什麼這麼不正常的一個詞,會整天在我耳邊出現呢?
  「你們瘋啦!人還沒死呢!莫名其妙煉什麼屍妓啊?」理所當然的抗議,得到了一個絕對冰冷的回答,黑衣女郎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寒聲道:「這不成問題,衹要補刀就可以了,或者有時候直接拿活人來煉,煉成以後的皮膚光潤如脂,富有彈性,反而是一絕。」「就、就算是要煉屍妓,那也不過是一具屍體嘛,有必要搞這麼多東西,連七大限這麼珍貴的藥材都弄出來嗎?七大限是起死回生用的,做個標本為什麼要搞到這樣?」「真是奇怪了,到底你是醫生我是醫生?七大限要怎麼用,難道你會比我更清楚嗎?再說了,你的態度不對。你要知道,任何小事中都藏有大道理,窮其道理,而後叫入道矣,別以為做標本很簡單,真要做得好可沒幾個人。」黑衣女郎道:「普通的屍妓頂多就是不腐爛,耐操耐用,但我的作品可不衹是這樣,身體有微溫,肌膚滑嫩有彈性,搞的時候下體會潤滑,幹得急了還會發出輕微的聲音,你抓她的胸部,甚至連奶汁都有得噴……考慮到各種人士的需要,面面俱到。這樣的藝術品……難道不值得下工本嗎?」果真是盜亦有道,說得頭頭是道,讓我張大了嘴巴,完全聽到傻掉。黑衣女郎所說的作品,何止是有魅力,連我聽了都想要去幹一次,難怪心劍神尼會對此事如此執著不忘。

  不過,雖然她所說的那些東西對我有吸引力,但再怎麼說,我也不可能把阿雪拿去做這種改造。
  或許是因為我太過震驚的樣子,打動了面前這位專業人士,她皺了皺眉頭,問我說既然不是找她做屍妓,那到底是找她何事?
  我把阿雪的徵狀,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地說了一次,表示了自己的束手無策。我的口才實在是不怎麼樣,一番話說完,黑衣女郎不但沒有被我打動,還露出一副很嫌惡的表情。
  「……原來是要我來處理這個,早點說嘛,要是這樣的話,根本什麼藥材和道具都不用帶了,浪費我那麼多的時間。」「啊?治阿雪的身體不用藥材與道具嗎?太好了,可是……這有可能嗎?」「有什麼不可能的?年輕人不要少見多怪,照你的說法,她體內的光、暗元素暫時維持平衡,如果要根治她的毛病,那就一定要取得特殊神器大地之心,這樣才有可能真正治療,但如果說衹是要做一下處理,讓她別在運送途中沒命,或是發生大爆炸,那衹要做個小手術就夠了。」黑衣女郎隨口道:「手術不用花多少時間,嚴格說起來,這衹是比傷風感冒要難治一點點。」「啊?只比傷風感冒難治一點點?那我們就別站在這裡,趕快先去做處理吧。」聽完黑衣女郎的話,我除了再一次詛咒白拉登,氣憤自己被他又耍了一次,但另一方面,也有種鬆口氣的感覺,慶幸阿雪可以得救,要不然都已經到了這田地,如果還要我去砍條毒龍才能救人,那我真是不如死在這裡算了。
  我們兩個人站在甲板上說了半天話,現在要去救人,而那些在街頭巷尾到處找人的白家子弟,恰好也在這時候回來,看起來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在執行勤務中因公受創。
  對於他們,我著實感到同情,而他們看到我在船上,旁邊還站著一個很不普通的女人,馬上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或許是因為黑衣女郎的裝扮太過惹火性感,他們居然在底下吹起口哨。
    「正妹耶!」
    「身材好辣喔。」
  「超正的,身材又辣,從哪裡冒出來的正妹啊!」岸上不住傳來呼哨聲,大概是昨晚慾求不滿的狀況延續到現在,剛纔又看了一堆半裸的女人,所以這些曠男現在都很興奮,見到穿得稍微辣一點的女人就吹口哨,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個惹火性感的黑衣女郎,非但不是什麼人見人愛的溫和女性,反而還有可能隨時變成危險凶獸,把他們的腦袋也一口咬掉。
  「……哦,岸下的氣氛不壞嘛。」黑衣女郎看到白家子弟的反應,微微冷笑,像是想要去說些什麼,但卻突然重心不穩,一下跌倒。她能夠卸開冷翎蘭的一刀,本身武技已入高手之林,照理說像她這樣的高手,不可能在走路的時候無故跌跤,但她卻跌了。
  還不只如此,她一跌就控制不住,揮起來的手扯住了我,居然拉著我一同摔倒,從上船的階梯上一路滾了下去。
  翻滾摔跌的時間不長,倒還不至於太痛,不過當我們兩個一起碰觸到地面,卻變成一個非常猥褻的姿勢,我被壓在下頭,黑衣女郎壓住我,看起來好像正從後頭在上我一樣。
  這個猥褻的姿勢,令一眾白家子弟先是目瞪口呆,跟著便放聲大笑,一個個笑爽得差點倒在地上,說什麼我艷福齊天,遇到一個超色猛女,還沒進房就已經搶先被推倒,有辱我絕代大色魔的美譽。
  我聽得全身沒力,倒也懶得再說什麼,但這群白家人笑著笑著,忽然聲音有點古怪,有人悄聲在問著什麼。
  「……身影好眼熟……不會吧……」「……哪有可能是她……她在那邊為禍天下就已經夠忙了,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不可能啦……一定不會是的……」似乎……他們是認出了什麼,但又深感懷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單純的認錯,黑衣女郎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個人;另一種,則是他們所想的那個人太過恐怖,所以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但所有人都還是拒絕承認,這種可能性非常高,因為他們的聲音聽起來都在發抖。
  「……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都嫌自己的肢體太健全了?」冷冷的聲音,來自壓在我身上的黑衣女郎,雖然被她壓著的感覺還不壞,軟玉溫香,嬌軀丰腴,但其他人應該是無法體會我的感受,因為……盡管黑衣女郎帶著眼罩,可是臉部輪廓與眼神卻瞞不了熟人,如果是平日舊相識,一下子就可以認出來,所以當她抬起頭,直視一眾白家子弟時,那邊的說話聲音沒有了,只剩下顫抖的單音。
  「真、真的是……華院長……」聲音抖得太過厲害,我也無法判斷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好像是個名字,又好像是個職稱,聽不清楚,而他們也沒等我發問,忽然「哇」的一聲大叫,各自奔逃,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那個樣子……像是見到最恐怖的妖魔,衹要跑遲一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一種很深的兔死狐悲感,最起碼……人家知道為什麼要跑,我卻還搞不清楚狀況,傻傻地站在這裡,而且人家已經跑路了,我卻沒有這方面的選擇權,必須要站在這裡,裝出平靜的微笑,面對這個恐怖的女魔頭。
    「這、這位女士……」
  「不用抖著聲音說話,我沒有打算要支解你……至少現在還沒有。」黑衣女郎道:「我姓華,華更紗,是白拉登請來的約聘人員,請指教。」華更紗伸出了手,與我相握,這是對合作禮儀的表示,我咀嚼著華更紗這三個字一意味,卻見她微微一笑,「這是我幼時在家鄉用的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拿出來用啦……」「哦,那你這些年是用什麼名字?」「那種事情不重要,我說過……江湖險惡,我從不留下自己的姓名。」華更紗淡淡地說著,我則是忍不住一句話就嗆回去。
  「放屁啦,整個江湖就是你最險惡了。」「那種事情不重要,我說過……哦,有一件事情要特別叮嚀一下。」華更紗看著我,正色道:「基於角色特性的大原則,我是不能上的,你明白嗎?」雖然在很多人的眼中,我可能是黃土大地上頭號色情狂,衹要是雌性生物我就會想上,無論是八歲女童還是八十歲老太婆都與我有一腿,但這實在是個天大誤會,我再怎麼好色,也有起碼的要求與審美觀,像那種沒事會抓只變色龍咬掉頭的女人,我是上不下去的。
  「我想……你仔細聽好了。」我直視華更紗,一字一字地仔細說道:「就算這片大地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上•你•的。」「……很好,我想我們有一個基本共識了。」再度握手,這一次……我忽然意識到,目前衹能用支離破碎來形容的小隊,新加入了一個成員。
  專業人士確實有著專業本事,阿雪在經過華更紗處理後,整個狀況迅速穩定下來,解除了我的擔憂。
  整個處理過程極快,在幾分鐘內就完成了,就如同華更紗形容的「比傷風感冒難一點點」,但如果換作是其他人來,會否還是得到這個結果,那就非常難說了。
  阿雪的狀況處理完之後,我們就要立刻啟程前往索藍西亞,這時華更紗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進入索藍西亞之後,要如何活動?
  這問題我之前想過幾次,都沒有答案,要偷渡進入索藍西亞不難,但若說要公開活動……我是索藍西亞的大敵,有深仇大恨,而且目前還是通緝犯,稍微一露面就會被追斬,即使白拉登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讓我在索藍西亞光明正大活動,得靠易容改扮,私底下行動。
  「暗中活動……這樣你不覺得麻煩嗎?」「不會比每次上街都被人追斬更麻煩。」「那算你走運了,我在來此的半路上遇到一群人,可以幫我們解決問題。」華更紗告訴我,在她趕來安娜堡的路上,恰好遇到一支矮人隊伍受到狙擊,傷亡慘重,這本來與她沒有關係,但因為狙擊矮人們的刺客誤將她也當成目標,觸怒於她,結果踢到大鐵板,被她反過來宰掉一半。
  刺客團退走,華更紗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支矮人隊伍是要前往索藍西亞。這事很不尋常,羅賽塔僻處南方,矮人們與精靈也素無往來,即使是為了做生意,也很少有矮人願意長途跋涉,穿越人類的領土,前往索藍西亞,這支隊伍的目的很是怪異。
  「我問他們為何要去索藍西亞,這群矮人說謊的本事超爛,講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我便與他們分開,藏匿暗中,隨行觀視。」藏身暗中的華更紗,看到矮人隊伍又受到幾次襲擊,刺客的實力強大,所用的魔法兵器更非普通盜賊所能擁有,幾次看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這些刺客絕對是某國的正規部隊。
  華更紗用了幾個手法,讓刺客團雖然能連續重創矮人使團,卻總是功敗垂成,無法徹底殲滅,兩邊陣營且戰且走,敵方派出的高手層級也不住提陞,為了遲遲無法全滅矮人隊伍而焦急不已,最後當冷翎蘭親自現身,這些刺客的來歷便清清楚楚了。
  我道:「奇怪,阿里布達與羅賽塔素無瓜葛,就國家利益而言,也沒有必要特別去和矮人結怨,冷翎蘭這是在搞什麼?」華更紗道:「聽說是捲入了索藍西亞的政治問題,近年來索藍西亞宮廷為了兩位王子的繼承權,各自選邊站,內斗激烈,二王子倫斐爾文武全才,出類拔萃,手裡又掌軍事大權,三王子為了與之抗衡,廣結外援,主意動到了其他國族的身上,非但結下許多密約,甚至還打算與羅賽塔聯姻。」「聯姻?精靈和矮人?這種事情哪有可能?精靈是高傲的種族,一向看不起其他國族,就連人類他們都鄙視,更別說是矮人了,我不相信有這種事。」「信不信由你,事實擺在眼前,琳賽她們一行人就是羅賽塔的和親隊伍,攜同訂親禮物,前往索藍西亞。」「等等,他們是和親隊伍?要與王子聯姻,起碼也要是公主,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少根筋的小三八是矮人公主吧?」「好色貪婬、卑鄙無恥的變態狂,都可以是名動大地的軍事將官,官拜萬夫長,建功立業,那麼為什麼少了根筋的小三八就不可以是公主呢?」「……你這些話,我判斷不出是誇我還是損我的。」與華更紗說話並不是什麼舒服事,但基本上來說,她所提供的這個訊息非常有用。
  琳賽是羅賽塔的公主,要嫁到索藍西亞去和親,這件事情乍看之下很合理,其實卻非常詭異。
  精靈是高傲的種族,三王子為了增強勢力,想借由迎娶矮人公主之舉來獲得羅賽塔支援,此事若是傳開,索藍西亞上下勢必一片嘩然,反對聲浪大到可以翻天,全體族人將唾棄這樁婚姻,三王子哪怕是取得羅賽塔的全力支援,都再沒可能登上王位,所以……這是形同自殺的舉動。
  能夠和倫斐爾爭王位,我想三王子應該不會是個白癡,沒理由做這種形同自殺的事,既然如此,合理的解釋就衹有一個。殺頭的生意有人作,賠本的買賣沒人幹,三王子肯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硬著頭皮與矮人聯姻,背後一定有著巨大利益,而且是足以使他無視索藍西亞全國反對,一定要掌握在手的利益。
  到底是什麼好處這麼誘人,連我都開始感到興趣,不過單純以目前形勢看來,我們等於意外掌握到一張王牌,衹要與這些矮人同行,那麼我們就極有可能透過這個來影響索藍西亞局勢,至少要公開活動,不是太大問題。
  「……不過,阿里布達在這方面又是什麼角色?冷翎蘭素來自重身份,現在會突然跳下來當殺手,代表她很重視此事,是單純想要黑吃黑?或者……是受人所託?」聽說冷翎蘭已經前往索藍西亞,現在會突然在此現身,不排除是接到盟友的請托,半途折返,專門來攔截矮人使團。與三王子爭位的是二王子倫斐爾,所以如此說來,冷翎蘭的盟友就是倫斐爾了?
  資料不夠,目前這樣子是判斷不出來的,如果想要利用情勢來做點什麼,就必須要更多的資料,這點要委託白拉登提供嗎?

  (要是一定要,總不能讓那票傢伙太清閑了,但也不能只靠他們,我自己也要做點什麼,省得莫名其妙被人坑害,得到的情報全是假象。可是……我該怎麼搜集情報呢?
  靈光一閃,我腦海中出現一個主意,連忙向華更紗做出委託,並且請她幫忙把那些逃散的白家子弟給找回來,預備進行大計,並且馬上準備出發。
  緊接著,我去見琳賽,她的氣色看來已經好了很多,我這時當然是換了一副面孔,一口一個公主,極盡謙卑之能事,盡量把這矮人少女捧得高高,高到看不清楚我的真正嘴臉,這樣才方便問話。
  矮人族通常沒有什麼很深的心機,要套話並不困難,沒幾下功夫我就把琳賽所知的事情問個清楚,非常遺憾的是,她自己似乎也所知不多,能夠問到的東西也極為有限。
  基本上,本代的矮人王多子多孫,由於生得夠多,所以矮人公主的頭銜並沒有多寶貴,琳賽也不是特別受寵愛的那一種,生下來到現在都是平淡度日,直到不久之前,突然被外祖父矮人王召見,說要將她嫁給索藍西亞的三王子,為國爭光,然後糊里糊塗地上路,又莫名其妙地遇到狙擊刺殺,直到落在我們手裡。
  平心而論,琳賽的個性還滿好掌握,那就是傳統矮人族的個性,粗枝大葉,不拘小節,凡事開朗樂天,甚至到近乎天真的地步。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會很開心,當戰友就會讓我很想哭,幸好我的角色不是這樣。
  聽到要嫁去索藍西亞當王妃,矮人少女看起來並不像是特別開心,但眼前的要命情形,是她最為深深擔憂的。遇到華更紗是走運,要不是這個黑衣女郎的出手相救,他們一群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琳賽把華更紗當成了救命稻草,希望她能協助護送矮人使團到索藍西亞,但之前華更紗卻向她表明,她衹是替人辦事的中階幹部,除非大頭目點頭答應,否則她無法擅自作主。
  「……所謂的大頭目,該不會是……」「就是你啊,法雷爾將軍,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嗎?」「嘿嘿,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我莫名其妙當上人家老大,當到連我自己都會忘記了。」華更紗這一手,把談判權完全交給了我,要怎麼和矮人族開條件就全成了我的事,如果是平時,這倒是一個趁火打劫,大開條件的好機會,但因為我注意到整件事的異常點,所以這些步驟就全省了。
  (真不妙,這女人傻呼呼的,又不是什麼真正的重要人物,羅賽塔把她送出去和親,該不會是用來當棄子吧?如果一開始就注定要犧牲掉,和她談什麼條件都是多餘。)我問琳賽此行有否攜帶什麼重要物品,她表示衹有一些證明身份的文件與金飾,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寶石與財物,並沒有什麼真正貴重的東西。
  預期再一次落空,現在也無暇細思,我裝出一副忠心的騎士模樣,請矮人公主先上船暫避,並且發出信號,把她那些失散的矮人隨從都給召集回來。
  琳賽依言行動,所使用的方法並不是什麼火箭旗花,而是取出一根短笛,迅速地吹奏幾下短音,聽起來不出奇,但我卻知道這根短笛會發出特殊音波,衹有矮人才聽得見,並且在聽見後會循聲找來。
  「公主殿下,請您躲到船艙裡,我沒有叫你就千萬別出來。」「呃,可是……我應該要站在外頭,等我的族人們過來啊。」聽起來倒是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看來公主這個身份琳賽並不適應,真是可惜了,如果換個情形認識,可能我對她會比較有好感吧。
  我正想進行解釋,但附近樹林一陣晃動,幾名模樣甚是狼狽的矮人戰士竄出,看到琳賽安好,如釋重負,而在他們現身後不久,樹林中的搖晃驟轉劇烈,幾棵大樹甚至斷裂墜倒,彷彿有什麼巨型野獸要從林中闖出,氣勢驚人之至。
  「哈哈,有沒有必要搞到這麼驚天動地啊?這麼喜歡砍樹,不如別當軍官,當樵夫算了。」我其實很明白,冷翎蘭是借著放手破壞,調整自己的心境與力量,讓自己能在最巔峰的狀態下出現,揮出最強、最絕的一刀,然後一擊便震懾全場,控制局勢。這是最合乎兵法的戰術,假如讓她揮出那完美一刀,我就要倒大楣了,所以必須一開始就干擾她。
    「約•翰•法•雷•爾!」
  怒吼聲如龍吟,蘊含的力量則似炸雷,把林子最前排的十餘棵大樹一起砍碎,剎時間無數斷枝殘葉紛飛,一道水藍色身影沖天飆出,巨刀舞動,化作一條藍色的龍影,殺氣騰騰,筆直朝我飆來。
  「叫我名字叫那麼爽幹什麼?真的那麼喜歡叫我名字,找個機會一起做愛,慢慢來叫啊!」冷翎蘭確實配稱為我的宿敵,她聽著我的話,就像早識破我的意圖一樣,情緒毫無波動,刀勢更是直指我項上人頭而來。幹得漂亮,不過我本就不認為說這些話能夠影響到她,所以真正的攻擊是在這時才發出。
  「何必把法雷爾三個字念得咬牙切齒,難道你自己不是?」冷翎蘭的出身秘密,世上知道的沒有幾個,她怎麼也想不到,我會膽子大到把此事公然抖出,心神劇震之下,原本霸烈無匹的一刀出現了破綻。
  單單隻靠如此,還不夠改變什麼,但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得到我命令的羽霓早已有備,一見冷翎蘭的刀勢出現破綻,她蓄滿勁道的一記冷箭便破空發出,飛射向冷翎蘭眉心。
  羽霓功力不俗,又善於使用弓箭,這一箭的速度、準度、力度,絕不可小觀,冷翎蘭一驚,回刀招架,一刀絕空橫斬,破箭同時自己也被箭勁震偏位置,順勢一下後翻,穩穩地落在地上。
  「法雷爾,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快點把人交出來!」冷翎蘭一落地,未及回氣,搶先喝了這一句,要我把琳賽交出,我哂道:「交出來給你殺嗎?我為人義薄雲天,公主我是保護定了,你別想傷害公主一根陰毛,人你傷不到,公主身上的東西你更休想得到,回去告訴倫斐爾,他若想礙著老子的路,就準備回家吃大便吧。」「你別亂來!要是讓那件東西重現於世,大地上枉死的生命將難以計數,這責任你扛不起的……」冷翎蘭的表情緊張,話中更透漏了重要訊息。琳賽的身上果然藏有重要機密,而這機密關係到一件東西……很可能是某種殺傷力強大的兵器,搞不好就是末日戰龍的關鍵技術。
  這個訊息確實寶貴,但冷翎蘭沒給我再繼續套話的機會,長喝聲中再次躍起,又是一刀當頭砍下,這一次她眼睛雖是盯著我,護體氣勁卻全身戒備,哪怕是羽霓再次奇襲,她也能不受干擾地下手。
  我站在甲板上,冷眼看著這一刀逼近,身體則慢慢往下沉去,進入機關的保護當中,腦裡則是想到不久前羽虹對我捅出的那一刀。……真是造孽,為什麼最近每個女人看到我都要動刀子?
  ~作者小語~
  其實,不是很有心情來寫篇後話,身邊一堆麻煩事,弄到自己心情很亂,不過,這一集確實是有其必要性要在篇後留點東西。
  在阿里布達創作之初,整個構想還是一片渾沌的時候,有幾個方向是決定好的。
  心燈居士與白牡丹的愛情,還有最後的收場,都是一開始就想定的東西。後來想說要一對雙胞胎美女姊妹,這樣看起來有賣點,但還沒有想定這對姊妹的父母,也沒考慮和黑巫天女扯上關係,直到看了一個好朋友的作品,才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決定:這部書要搞母女。
  那個朋友叫泥人,現在的讀者可能不曉得他,但當年《江山如此多嬌》的鼎鼎大名,可是轟動大江南北,不世出的優質作品。
  那時看他的主角一次搞了母女三人,我就決定我也要搞。不怕別人說是跟風,因為作者居心不良,真正想寫出的東西不是母女同床,是同床以後的東西。
  『你把我們母女當什麼?我們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道具!』這一集,羽虹終於把話喊了出來。創造霓虹,特別讓主角有機會吃掉親子丼,讓主角搞了情色作品的大熱門題材:母女同床,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羽虹喊出這句話。
  寫母女同歸一夫的作品很多,幾乎可以說是情色類的大熱門,打開同類型的小說,上完女兒要上她母親,甚至連姑母姨母師母也一起上,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慣性思考,一種傳統,連讀者都這麼期待著。
  那麼,被上的女人是什麼想法?
  不是特別標新立異,想標榜自己與人不同,衹是單純覺得,這些被上了全家的女人,應該是有話想說的。作者讓她們說了這些話,如此而已,但……說這句話花了三十幾集作準備,成本實在驚人啊!會花長篇幅就專門為了想寫這種情節的作者,實在不算身心正常就是了。
  喔,別誤會,作者不是衛道人士,也不是想抗議什麼,這衹是很單純地給人物一個說話的機會,說完事情就了,在往後的故事裡,作者為了銷量,還是會努力搞人全家的。
  僅在此與部分品行低劣的惡德讀者共勉之。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三十九卷
  第一章 裝甲戰車 大道初行
  從海上要前往索藍西亞,大體上不出兩條路徑,一是經由伊斯塔穿越沙漠而過,一是從阿里布達繞陸路過去。
  我們纔剛剛從巴格達殺出來,再想到李華梅尚未離開伊斯塔,我是怎麼也不想靠近有她的地方,所以這條路一開始就被否決了。
  如果要從阿里布達這邊穿越,陸路行走的速度就很重要,說得簡單一點,交通工具便是重點,不然難道用兩條腿趕路嗎?
  我們這次趕去索藍西亞,白拉登負責整備交通工具,照我本來的想法,他應該是幫我們弄好幾匹坐騎,一路上狂奔,但沒想到他卻弄了台機械裝甲車,據說跑起來快逾奔馬,雖然不能在天上飛,速度卻很驚人,更重要的是周圍被厚重裝甲護住,哪怕是遇到強敵襲擊,也能抵擋個一陣子,是海外輸入的高科技產品。
  白起能夠弄出一台天鷹號,白拉登與白起有關係,搞出一台裝甲戰車,那也是毫不為奇,這輛裝甲戰車就存放於我們的快船之內,預備是上岸找到了專業人員,把一切處理妥當,大家就乘車出發。
  撞到冷翎蘭,這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衹是要單純避開她,我們大可立即啟程,但我決心想從冷翎蘭口中套出些話來,因此甘冒奇險,以身作餌,甚至站在船上等著她的迎頭一刀。
  霸海一刀,威力無儔,我是沒有那份本事去硬接的,不過,早在我命眾人進行準備的時候,我就作好安排,一見冷翎蘭要拔刀砍人,就立即啟動機關,讓我從甲板上沉入船艙。
  船艙裡頭,那台裝甲車早就發動引擎、掀開蓋子等我,當我一進戰車,車子立刻就飛射衝出。
  因此,當冷翎蘭的霸海一刀重劈砍下,整個甲板被劈成爛木碎屑,煙塵紛飛,暗藏於內的裝甲戰車則在此時飆衝出去,勢若奔雷,撞破船體,一下子飆出老遠。
  冷翎蘭不料有此一著,驚覺中計,想要追趕,裝甲戰車卻早已衝出老遠。以冷翎蘭的武功,要發力追趕並非難事,但這輛裝甲戰車可不是衹有引擎和車輪,上頭也裝載了各式各樣的武裝配備。
  「大家好歹熟人一場,亂射毀滅性武器不好意思,就賞她一點臭屁嘗嘗。」
  我命令發射煙霧彈,幾枚煙霧彈胡亂朝冷翎蘭射去,還未靠近,霸海凌空一揮,威猛刀勁將煙霧彈砍成兩段,爆炸出大片煙霧,遮蔽視線,更慘的是臭氣薰天,中人欲嘔,就算冷翎蘭武功再高,這一下也搞得她夠嗆的了。
  裝甲戰車全速奔馳,把什麼東西都甩在後頭,我肯定冷翎蘭追不上來以後,鬆了口氣,回想起剛纔與她的對話,雖然衹有寥寥數語,卻可以聽出裡頭的重要訊息。
  首先,冷翎蘭確實是與索藍西亞二王子倫斐爾結盟,這次更是為了他而親自奔波,狙殺矮人使團。
  這個矮人使團前往索藍西亞的目的,是為了要和三王子聯姻結親,如果單純衹是這樣,那還扯不上什麼會讓大地人民枉死無數,除非他們的聯姻會搞出什麼殺傷力極大的東西,這個假設才能成立。
  可能是某種病毒,可能是什麼超級武器,也有可能是失控的生化怪獸,無論那是什麼,總之是可能造成千萬人死亡的危險物品。
  精靈在魔法元素的感應上,遠非人類所能相提並論,悠久的壽命也讓他們更能在魔法修行中淬煉纍積,創造出更有底蘊的魔法文明。矮人們有天生的巧手與工藝頭腦,羅賽塔在魔法冶金方面的專利技術過千萬,能夠打造出來的東西,人類也難以望其項背。
  當精靈與矮人聯手,到底會製造出什麼東西來,這種可能性幾乎是無限!
  (但有一點很奇怪,當初倫斐爾請織芝到索藍西亞,好像也是為了開發武器,怎麼三王子這邊也在開發武器?難道索藍西亞在搞軍備競賽,大家都在開發自己的兵器?
  如果真是這樣,那冷翎蘭就真是個夠爛的臭婊,她和倫斐爾秘密開發強力武器,這樣就可以,三王子那邊開發武器,就要斬盡殺絕,就是為禍蒼生,普天之下哪有這種道理?
  若情勢如此,白拉登要我去索藍西亞破壞末日戰龍,那又是一件很弔詭的事,那個出賣白拉登的叛徒,到底是把武器資料出賣給哪一邊?是交給了倫斐爾?還是交給三王子?
  本來簡單的任務,一下子變得極為複雜,看來讓我頭痛的問題實在有得是,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得要好好思考一下,細細斟酌了。
  結束了思索,我轉過頭來,赫然發現身後一眾白家子弟盯著我猛瞧,好像看到什麼極新奇的事物,我自問不是什麼超級帥哥,臉上也沒長東西,會被人這麼看一定有理由,稍微一問,只聽到他們說很感激我這麼信任他們。
  「信任你們?這話從何說起?」
  「將軍你在江湖傳聞中,是出了名的缺心少肺,頭等無恥賤人,想不到你對我們如此推心置腹,大家才認識不久,你就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們。」
  「重要的秘密?哦,是那個啊。」
  剛纔與冷翎蘭交手時,我為了動搖冷翎蘭的心神,當眾說出我們兩人有血緣關係的事實,冷翎蘭激動之下竟忘了否認,看在周圍眾人眼中,這等於是默認了我所說的話。
  我與冷翎蘭有血緣關係,無論是冷翎蘭流著法雷爾家族的血,或者我是皇室私生子,兩種事實中的哪一種,都可以算是驚天秘聞,傳出去絕對會震動大地,阿里布達國內政局更會天搖地動。
  這是絕頂機密沒錯,但對我而言,這個秘密卻是狗屁不值,反正我現在是阿里布達的通緝犯,這個秘密被揭露,對阿里布達會有什麼影響,那根本與我沒有關係,會因此頭痛的人衹有冷翎蘭一個。
  冷翎蘭這臭婊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別說兄妹情,就連一點基本的人情味都沒有,我根本無須顧慮她,為她保守秘密。事實上,我根本是半故意地把這秘密抖出去,希望能藉著在場眾人的口,把這秘密傳出,就算不搞到冷翎蘭身敗名裂,也能把她整得夠嗆了。
  當然,會受到這丑聞影響的,還有變態老爸,畢竟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這種丑聞,人家理所當然地會想到他,但以他目前的實力與勢力,這件事最多隻是影響他,不可能傷害到他,也絕不可能有哪個狗仔記者蠢到跑去第三新東京都市作採訪,更重要的一點是……我根本就是打算連他也一起坑下去的。
  想是這樣想,但如果沒有經過一些巧妙安排,隨便說出去的話就沒有宣傳效果,所以我故意裝出凝重的表情,說我妹妹冷翎蘭的身世,乃是法雷爾家族的無上秘密,本來是誓死也要保守的,不過今日與各位兄弟生死患難,情深意真,相識的時間雖不長,卻情義深重,可昭日月,所以各位兄弟都是法雷爾家的自己人,這個秘密也就與大家共享了。
  說完這些,我正想扇風點火,說冷翎蘭這個瘋婆子不知好歹,數典忘祖,她知道這麼多人曉得她秘密,必會殺人滅口,所以大家一定要把這秘密傳出去,最好是鬧到天下皆知,那就不用怕被追殺了。
  哪想到,沒等我開口說話,這群白家子弟兵裡忽然有人嚷起來,振臂高呼。
  「各位,約翰將軍肯把這麼秘密的家族隱私告訴我們,足見對我們的信任,我們白家人自尊自豪,絕不能辜負朋友的信任,這件事也是我們的秘密,誰敢把這個秘密傳出去,必定家法處置。」
  「呃……各位,我很信任你們,其實你們大可不用……」
  「將軍,承蒙你看得起,肝膽相照,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你大可放心,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從我等兄弟的口中傳出,這是我白家人自豪的承諾。」
  我的奸計纔剛剛開始,便告破滅,真是氣得我快要內傷,想不到冷翎蘭如此好狗運,居然這樣也能逃過一劫。
  「……不過,我們白家人雖然重信守諾,不會隨便揭人隱私,但另外的那些人就很難說了,尤其是那些專門沒事找事的狗仔,他們就愛幹這種丑事。」
  白家子弟口中所諷刺的人,就是此刻同在裝甲車上的夏綠蒂。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夏綠蒂都不可能和白家人關係良好,這句嘲諷更是直接砸在她頭上,以她的強悍個性,這時早該反唇相譏,但這次卻有些出奇,夏綠蒂冷哼一聲,把頭轉過一邊去。
  「……把真實公諸於世,是記者的任務,但……二公主是很重要的人,她堅守正道,俠骨英風,如果這件事宣漏出去,會對她造成傷害就不好了……我會保守秘密的。」
  這段話聽了真是想讓人罵娘,哪門子的差別待遇啊?別人的隱私被揭露就是應該,與其說這種事也可以和什麼俠骨、正道扯上關係,我寧願相信這兩個女人搞超友誼關係,彼此之間有過一腿。
    「不過……我有個條件。」
  夏綠蒂轉頭望過來,道:「你們這次去索藍西亞,必有重大圖謀,我要隨行。」
  如果說我剛纔是想要罵某人的娘,那我現在絕對是想要上她的娘了。沒有幫我已經夠該死了,還順勢過來踩我一腳,這不曉得到底是把我當成什麼東西,前往索藍西亞是超機密任務,如果帶著這個大纍贅上路,恐怕還沒入境,全索藍西亞的精靈已經人手一份報紙,恭候我們的大駕。
  這種情形要是真的發生,我們不但任務失敗,更可以說是死定了,照理說,我現在就應該一腳把夏綠蒂給踢下車,避免危險,但……經過短暫的思考,我決定採取不同的應變措施。
  「非常好,我也覺得有一名記者隨行,會對我們此行有極大的幫助,就請夏綠蒂小姐盡量發揮你的專業本領吧,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我笑了起來,向夏綠蒂伸出友善的手,她對我的反應有些遲疑,卻還是伸出手來與我相握。
  乍看之下,這應該是一段友誼的開始,至少夏綠蒂那邊將信將疑,看在我把她救出火坑的份上,願意放下偏見,與我和平共處。她能夠這麼想,真是令我感動,因為我自己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什麼和平共處之類的,我想都沒有想過,之前是看在月櫻的份上,不想去動這個蠢女人,但既然她搞不清楚狀況,愚蠢至此,三番兩次硬要把自己塞過來,我要是還不接受,就連我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對了,我們的矮人貴賓呢?到哪裡去了?」
  「他們被安排在後艙,華院……華大夫正在替他們治療。」
  白家子弟在提到華更紗這個女人時,露出明顯的恐懼之情,這點我也是心有慼慼焉,只不過沒有他們這麼感覺強烈。
  單純就我的感覺,華更紗這個女人當然是很有威脅性,可是似乎也沒有到要畏如蛇蠍、聞名如見鬼的程度,反正,衹要運用得當,毒藥也可以拿來救命,不用因噎廢食。
  我們所乘坐的這台裝甲車,算是相當巨型的龐然大物,遇到什麼障礙物,大可以橫衝直撞過去,直接把對方壓扁了事,速度又快,確實是了不起的運輸工具,聽說還具有彈跳功能,如果前方有河流、山岩擋路,可以啟動彈跳,直接跳躍過去。
  盡管如此,這輛裝甲車並不是以家居旅行為目的而設計,這麼一大票人塞進來,也衹有併排坐下的份,連行走的空間都沒有。在我們奔馳出十多里後,白家子弟把裝甲車開到一處山嶺上,從樹林中拖出兩節車廂,加掛在裝甲車後方,便成了所謂的後艙。
  後艙之中,什麼傢具、炊具、餐具都有,雖然樣式簡單,可是製作的手工精細,用料昂貴,乍看之下很像是富豪出遊的交通工具,怎麼都扯不上軍事用途。

  「喂,你們這票姓白的,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啥?」
  「喔,這些是我們家侯爺專用的簡易車廂,專門送來讓我們使用的,最後頭那個車廂還有按摩浴缸,將軍你若有興趣,等一下大可以試試看。」
  「渾蛋,我們這是在趕路啊,又不是遊山玩水,送那麼豪華的東西過來幹什麼?」
  我發怒指責,但面前的白家子弟兩手一攤,「侯爺的習慣就是這樣,哪怕趕路都要趕得夠享受,說如果不是這樣,那就不夠悠閑,會給人看笑話。」
  「悠閑?白拉登還真講究身段,他真的是王侯出身?」
  我問的東西,得到了近乎是默認的回答,我也沒有再問,到後艙去見那些與我們隨行,將要一起前往索藍西亞的矮人們。
  琳賽離開祖國時,隨行護衛的矮人武士應該不少,但這一路上傷亡慘重,現在只剩下四個人,那都是裝甲車破船而出時,白家子弟放出飛爪,將這四個矮人護衛成功回收到車裡,這纔保住了他們的性命,要不然以冷翎蘭的辣手,這四個人早就沒性命了。
  矮人的生理構造與我們大同小異,但普通的藥草、回復咒文,對他們效果不強,需要熟悉矮人的醫生才能治療,如果沒有華更紗在此,要把這四條命都救下來,委實不是一件容易事。
  琳賽這個半吊子的公主,個性天真爛漫,沒有心機,被華更紗幾次相救,就完全把她當好人,雖然過去也聽過我的惡劣名聲,不過因為我的態度友善,琳賽很快就對我卸下戒心,把我當成好心的自己人。
  相較於琳賽,其他的矮人武士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他們對於底細不明的華更紗存有疑忌,聽到我的名字更是又驚又怒,好像聽見什麼人人得而誅之的東西,要不是身上有傷,恐怕立刻就舉起斧頭砍過來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沒有興趣干涉你們的事,也不想介入索藍西亞的王室鬥爭,只不過我有個僊后座十九星雲的朋友要去索藍西亞,她與你們的公主投緣,我們順便送你們一程,當然啦,這不會是白送,你們抵達目的地後,要支付我們護送的酬金,這樣如何?」
  我顛倒黑白說了一通,道:「你們不用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們,但我對錢有興趣,衹要你們出得起錢,我就會把你們平安送到,一切衹是單純的生意,你們不會吃虧。」
  幾名矮人武士面面相覷,對我的話一時間回答不出。如果照他們的真實心意,應該是想要拒絕,但此刻他們正躺在床上,身上插著銀針,接受華更紗的治療,根本沒有拒絕我的本錢,如果我有那個意思,衹要對華更紗使個眼色,治療時作點手腳,他們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或者……買賣不成仁義在,幾位若是不願讓我作這個生意,我也不勉強,那就等治療結束後,我在前頭把幾位放下,你們護送公主上路,我們先一步到索藍西亞去,這樣應該可以吧?」
  想當然耳,這樣子是絕對不行的,此處是阿里布達的地界,如果把幾個矮人扔在這裡,不出一天的時間,冷翎蘭就會得到情報,趕過來收拾善後,他們幾個矮人衹有死路一條。
  話都說到這個分上,再抗拒就不衹是不識抬舉,根本是一心求死了,四個與其說是護衛,其實更像監護人的矮人武士,再三確認這衹是金錢交易後,勉為其難地委託我送他們到索藍西亞。
  「你的名聲太差,就算在羅賽塔,所有人都知道你下流婬賤的丑事,還知道你是黑龍會的奸細,雖然冷月櫻議長為你作保,但如果可以,我們實在不想與你扯上關係。」
  「無所謂,你們怎麼想我根本不在乎,衹要老實付帳就可以了。」
  與矮人談交易,倒還算是簡單的工作,畢竟矮人是出了名的直腸子,不會拐彎抹角,有什麼心思,不管是喜歡或討厭,都會明白直說,省掉了相互猜測臆度的時間。
  黑龍會都已經覆亡完蛋,我還被人指著鼻子罵黑龍會奸細,這種指控實在是讓我極度煩悶,等到這邊的事情一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改善一下,最起碼,被別人罵歸罵,別老是拿黑龍會的事情來罵。
  「法雷爾將軍,你真的打過那麼多仗嗎?」
  我和四名矮人護衛談好條件時,琳賽剛好端水進來,生長環境並非特別優渥的她,沒有染上多少貴族氣息,也不在乎作這種雜役活。閱世不深,加上思慮率直,我懷疑這個矮人公主的心智年齡,大概等於十二歲的人類少女,而她竟然像是對我極有興趣,一直纏著我發問。
  「羅賽塔都沒有像你這樣的軍人耶,雖然我們的武將、士兵也很多,但實際上陣戰鬥的機會少。我以前聽過你的事,你在阿里布達邊境,把伊斯塔部隊打得落花流水,又在東海上幫助反抗軍,重創黑龍會,兩場戰役都是以少勝多,真的好了不起喔……」
  「那些都不過是虛名而已,沒有多大意義,我並不是自己喜歡當軍人打仗,現在的我也不過是個追跡者,你聽到的那些事……都是被人誇大的結果,裡頭沒多少真實。」
  「這樣啊……咦?以前都沒有想過,你不是幫著反抗軍打垮黑龍會了嗎?為什麼人們說你是黑龍會的奸細啊?」
  矮人少女的眼神,天真純潔到快要綻放光芒,弄到我有些無法正視,不曉得該說什麼纔好。
  這種眼神,與阿雪當初幾乎是一模一樣,寫著信任與崇敬,讓我看了大感吃不消,暗自警惕,千萬別節外生枝,這票矮人衹是我用來當掩護的工具,要靠他們來進入索藍西亞,別扯出什麼其他事端。
  「嘿,那丫頭雖然不是幼女,但你不可以上她喔。」
  華更紗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冷不防的一句話,嚇了我一跳。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我又不是發情的公狗,看到什麼東西都要上。」
  我簡單地辯白,雖然我們是要利用這票矮人進入索藍西亞,對他們所講的都是謊話,但不想涉入索藍西亞政治內斗這一點,倒是百分百真實。
  不管是倫斐爾得勝,還是琳賽的便宜老公三王子勝利,都不可能會給我好處,他們的勝負如何,與我是完全無關的,我又何必去沾這渾水?
  即使是政治婚姻,琳賽一旦嫁給三王子,就是索藍西亞的王子妃,倘使我與她有染,索藍西亞勢必面目無光,絕對會派出刺客殺我……咦?這情形好像與現在也沒什麼差,就算我與琳賽清清白白,索藍西亞的刺客照樣是每個月來問候。
  爺爺生前與精靈結的怨、法雷爾家族在戰場上與索藍西亞的血仇、我攻破馬丁列斯要塞,更將幾十萬精靈賣作奴隸的債……與索藍西亞的仇怨真是數也數不清,打從我還很小的時候,索藍西亞派出的刺客便照三餐來問候了。這是不可能和解的仇恨,說得再多也是沒用,如果是照這個思維,那我應該馬上就把琳賽給幹了,報一箭之仇。
  (……不過,就算要幹女人,也該有點格調吧?這個小矮人,連肉都沒有幾兩,又沒胸部又沒屁股,我去搞她到底是誰吃虧啊?雖然別人都以為我是種馬,衹要是雌性生物我就上,不是雌性生物我也能上,但……其實我沒有那麼不挑啊。
  在大地上的各個族類裡,矮人族是比較難讓人有性幻想的族類,大部分的矮人女性,都是又矮又肥,皮膚粗糙不說,慘一點的甚至還有鬍鬚,面目清秀的琳賽其實已算是矮人族美女,但她胸部平平,身材又乏善可陳,我對這種女人真是提不起興趣。
  有些富豪喜歡搞矮人女性,覺得那種矮小個頭、平板身材,能令他們有一種姦淫女童的快感,我覺得這是非常變態的心理,如果這種事真有那麼爽,直接找個女童去奸不就好了?隔靴搔癢,作那種無聊的幻想,這就像做愛時讓女方戴明星面具,偽裝偶像一樣,實在是很無趣。
  想了一想,我還是對華更紗作保證,說自己怎樣都不會去碰這個矮人公主,讓她大可放心。
  「不過,你也奇怪,你是半精靈,她是矮人,你們兩個非親非故,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總不會是為了任務吧?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那麼在意任務的人啊。」
  「說得好。偶遇到她,對我而言也是個巧合,這個女矮人的精神狀態、人格特質,與我正在鑽研的一種藥物有可借鏡之處,我不希望你去動她,這樣會妨礙我的研究。」
  華更紗淡淡說著,卻引起了我的興趣。論醫術,我衹是個粗通急救手法的門外漢,但要講調配藥物、運用草藥,那我不但極有自信,而且還興致高昂,聽見有什麼奇特的藥物研究,就像是老饕見到美食,心癢難耐。
  「嘿,有什麼好東西分享一下吧?大家都是搞藥物的,說不定可以切磋切磋啊。」
  「就等你說這一句。姓白的當初找我過來,特別提過你,除了說你是這裡的頭號色狼,還說你是藥學方面的專家,掌握很多外界不知的技術。我有心與你交流,這也是我接下工作的理由。」
  華更紗對白拉登的稱呼是「姓白的」殊無敬意,不像一般白家子弟稱他為「侯爺」本來我只以為是她個性怪異,但聽到現在,我終於覺得不對。
  「你開口閉口姓白的,難道……你不是白拉登的手下?」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把自己出賣給別人當奴才嗎?」
  「唔……你應該可以接受,但我想恐怕沒什麼人夠格當你的主子,那會是惡夢的開始,要替你收拾麻煩,大概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整死了。」
  我看看華更紗,大致弄懂了她與白拉登的關係,她並不是白拉登的部下,與白拉登僅是單純約聘的僱用關係。
  白拉登的勢力廣及四海,結識了許多奇人異士,在需要協助的時候,白拉登便會請他們出山,提供專業的協助,華更紗就是這一類的人物。
  「這樣啊……那索藍西亞的情報你知不知道?我以往透過追跡者工會,有稍微看過那邊的資料,但不是很清楚,這次白拉登又沒提供給我,我不想莫名其妙殺到人家國家當炮灰,你有沒有一點基礎認識?你說你衹是白拉登請來的客卿,我怕他黑心起來連你一起婊。」
  「這個就愛莫能助了,但我有信心,即使所有人都要死,我也絕對是最後一個斷氣的,所以,有什麼凶險我都無所謂。」
  華更紗道:「你若是覺得有危險,那不妨去找人問問,照我看來,能幫到你的那個人,正在你身邊。」
  第二章 採訪代價 真槍實彈
  倘使不是華更紗提醒,我幾乎要忘記自己身邊有專業的情報人士。從某方面看來,記者的工作就是搜集情報,對各種資訊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強,像是諸國情勢這種情報,一個普通的阿里布達人不會知道,但一個記者就可能了解,尤其夏綠蒂是這一行中的優秀人才,這些東西對她應該是必備常識。
  不過,夏綠蒂對我的防備很深,單獨找她說話是不行的,所以我特別帶上了羽霓,一起去拜訪她。
  「哦,是你們啊……進來吧。」
  夏綠蒂和霓虹姐妹都有交情,看到羽霓與我同來,這纔開了門,讓我們一起進去。
  加掛在裝甲車頭後的兩節車廂,體積不小,還能夠容得下艙房,最後一截車廂由矮人們專住,前頭的一截則住著羽霓、夏綠蒂、華更紗,至於一眾白家子弟,則是全在裝甲車裡頭塞著,享受不到這樣的福利。
  「打擾了,我們是專程來請教索藍西亞的倩報,如果你知道點什麼,希望你能夠訴我們。」
  羽霓向夏綠蒂請教,我則是在一旁默不作聲,夏綠蒂遲疑了一這纔開口說是要考慮,在她與羽霓對話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全部被她給吸引住。
  夏綠蒂的身高適中,不算太高,也不會矮,大約是一米六四左右,上身是純白清爽的襯衫,下身穿的是膝上十五公分左右的牛仔短裙,中間扣了銀扣子那種,露出半截雪白渾圓的大腿,被絲襪給包裹住,肌膚光潔細膩;修長圓潤的小腿下,穿著藏青色半高跟短筒靴,把時尚女性的俏美整個凸顯出來。

  如果單純只看這打扮,並不會讓人起什麼遐思,但夏綠蒂淪為階下囚以後,雖然沒有被拷打,卻也受了些凌辱,衣衫破損,襯衫上有許多污漬,牛仔短裙、絲襪多處破損,讓裡頭的小內褲若隱若現,我可以肯定那是一條黑色的小褻褲。
  貪婪的眼神,引起了夏綠蒂的注意,她皺起眉頭,調整了一下坐姿,並且用床上的被子蓋住腰部以下,不讓我再去看她的內褲與大腿,卻沒注意到因為這個小動作,她把腰挺直,讓胸部整個挺起,我這纔發現自己之前可能看走了眼。
  襯衫底下的胸罩是黑色,胸前挺立的高峰大概是32C,和我所熟悉的一眾巨乳美人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但也稱得上營養不錯,發育得挺好,就是不曉得抓在手裡搓揉的時候,手感與彈性如何。
  「喂,你的眼睛在看哪裡?如果再用那種不尊重女性的眼光看我,就立刻給我滾山去。」
  對我的視奸忍受不下去,夏綠蒂憤怒地提出逐客令,我哈一笑,向她表示道歉,請她不要介意,把話說下去。
  「基本上,索藍西亞的情勢並不複雜……」
  夏綠蒂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才,不但把搜集到的情報牢記於腦中,還做了整理,她所作的報告清晰詳實,讓人在最短時間內掌握住混亂的事態,易於了解。
  簡單來說,索藍西亞的精靈王,年事雖然算不上高,但因為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近年來已經不太能夠理事,國務都交給幾個王子來處理。
  二王子倫斐爾英姿勃發,文武全才,尤其武技修為、箭術冠於諸王子,被委以軍事方面的重任,目前索藍西亞的軍隊調動、對外戰爭,都是由他負責,可以說是牢牢掌握住軍權。
  三王子雷蒙行事沉穩老練,雖然不修武事,卻是諸王子中魔力修為最強的一人,有著大魔導士的頭銜,是索藍西亞所有魔法師的地下首領,有著足以抗衡倫斐爾的武力,除此之外,索藍西亞的內政事務由他打理,在宮廷裡與二哥分庭抗禮。
  索藍西亞的宗法,就像其他的人類王國一樣,明訂長子的繼承權,規定由長子繼承王位,但索藍西亞的大王子是個庸碌之徒,並無才幹,身體也說不上多好,能否生存到精靈王駕崩之日尚未可知,基本上是沒機會參與王位爭奪了,而且最近傳聞他倒向三王子雷蒙,讓本已麻煩的索藍西亞局勢更添混亂。
    「照這麼說的話……」
  我道:「索蘭西亞國內的鬥爭雖然激烈,但擁有最終決定權的人,還是本代的精靈王囉?」
  「這麼說也無不可,雖然在制度上,真正決定下一讓任精靈王的,是以精靈王為首,共十二名精靈長老組成的合議會,但兩位王子早就開始分別爭取長老支持,現在也是五五波上下,衹有精靈王本人表達意思,才能打破這個平衡。」
  夏綠蒂把我想知道的情報,說得差不多了,我正思索該如何往下一步進行,夏綠芾忽然提出一個要求,說是想要採訪我。
  「呃……我有什麼好採訪的?」
  「你是大地上第一無恥賤賊,又是法雷爾家族的本代繼承人,近幾年大地上的重事件都與你有關,有很多事衹有你說得清楚,我很久以前就想採訪你了,剛纔你問索藍西亞的情報,我告訴你們了,被我採訪一次當回報,很公道吧?」
  「你神經啊,問你點東西就要給回報,那我把你從海商王那邊救出來,你又要給找什麼報酬?」
  「報酬就是採訪你啊,如果不是因為被你救過一次,對你有些改觀,我纔根本沒興趣採訪你這人渣。」
  夏綠蒂的話說得直截了當,我聽了氣極反笑,早已決定的一件事,現在更要幹得我無反顧。
  「要白白給人訪問,我沒興趣,你如果真的想做這訪問,那就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問題?」
  「你和冷翎蘭走得近,又認識霓虹她們,你……該不會是搞同性戀的吧?」
  「胡說八道,就你這種人才有這等齷齪思想,別侮辱二公主的名譽。」
  夏綠蒂氣得兩頰通紅,怒道:「我不歧視同性戀者,但自己不是裡頭的人,我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而且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
  這個倒是很想不到,之前也並未聽說此事,但想一想,我和夏綠蒂又沒有多熟,她有沒有男朋友、是不是快要結婚,這我哪可能會知道?
  「恭喜。是我誤會了……到時候可以不用寄帖子給我,嗯,採訪的要求很簡單。就當作是玩紙牌遊戲吧,你向我發問,我每回答一個,你就脫一件衣服,我保證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理所當然,這個提案引發了夏綠蒂的怒氣,斥責我不懷好意,對她有非分之想,我聳聳肩,懶得做回答,衹是要她照照鏡子,或是撒泡尿看看自己,別把自己當成是四大天釹。
  「你以為我會想上你?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冷笑著回答,而羽霓則是在這時出言打圓場,保證說我衹是個性乖僻,不喜歡那麼容易就看人成功,所以纔要加報酬條件,又說什麼有她在場,哪怕我是真的起了夕意,她也會制止,絕不會讓情形失控的。
  夏綠蒂將信將疑,但是到了最後,她仍是選擇接受,這實在讓我感到意外,想不到自己的採訪這麼有價值,或許我應該看高自己一點。
    「開始吧。」
  「好,第一個問題,這次伊斯塔事變,裡面的詳情到底是如何?伊斯塔對外公佈是你勾結黑龍會餘孽,在伊斯塔進行顛覆陰謀,真的是這樣嗎?還是有什麼內情?」
  「內情當然是有的,這次伊斯塔的事件,起因是他們當年與黑巫天女結怨,黑巫天女得勢後發誓報復,於是……」
  我簡單把伊斯塔事件的經過,包括黑巫天女的復仇、無頭騎士的真相、百年恩怨的始末,交代了一遍。這些本來應該是秘密中的秘密,但以我的立場,沒有特別必要去守密,就全都說了出來。
  女記者聽得十分專心,忙不迭地作著筆記,直至我說到一個段落,這纔被我提醒。
  「嘿嘿,我說完了,現在到你了。」
    我滿眼笑意地看著夏綠蒂。
  夏綠蒂猶豫了一下,撩起遮腿的被子,把手伸到牛仔短裙底下,纖纖玉指撥開了了絲襪的襪口,輕輕向下一拉。隨著女記者玉指的滑落,那白皙丰腴的大腿、纖細健美小腿、精緻美白的玉足全都顯露出來,女記者脫掉襪子,又穿上靴子,隨手把絲襪扔在一旁。
  我悠哉地看著夏綠蒂的動作,並不心急,我知道她有很多問題想問,而我這些年在外出生入死,故事根本是說不完的,有大把本錢與她耗。
  「第二個問題,那麼大批的獸人離開伊斯塔,獲得了解放,我們之前有得到消息,本次南蠻獸族赴伊斯塔行動,是萬獸尊者親自出馬,但後來與黑龍會餘孽發生衝突,萬獸尊者意外喪命,詳情是怎樣?」
  「錯了,不是黑龍會餘孽,下手暗算我外公的人是李華梅,整個經過是這樣的……」
  在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夏綠蒂脫去了短靴,第三個問題時脫去了胸罩,把那件黑色的胸罩從襯衫底下拿出來。
  盡管外表看來仍算衣著整齊,但從女記者解下黑色胸罩的瞬間,脹鼓鼓的乳房像個小皮球般彈起來,豐滿而柔軟,隔著絲質襯衫,好像還看得見嫩紅色的蓓蕾,雖然沒有光裸,卻已經是非常動人。
  第四個問題時,夏綠蒂選擇脫去牛仔短裙,如此一你來,她下半身就只剩下一條單薄的小內褲,粉嫩白皙的大腿、小半邊裸臀,整個都露了出來,她立刻扯過旁邊的被子,把下半身給遮住,不讓我貪婪地繼續看下去。
  這是明顯的偷吃步,但我並不在意,任由她用被子遮住下半身。如果最終的結局已是注定,過程中的些許掙扎只會更增樂趣,我正在悠閑地享受這一刻。
  到了第五個問題時,夏綠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要嘛就是脫掉襯衫,袒胸露乳要嘛就是脫去內褲,在我們眼前光屁股。兩種選擇都很差勁,但她沒有賴帳的資格與餘地,我看得出她想再取巧,所以在女記者有動作之前,我先表示要離開到外頭去。
  「這次,不管你要脫什麼,脫給羽霓看就好了,我到外頭去,你不用擔心會給我看到。」
    「你……」
  想不到我會表現得如此正人君子,夏綠蒂瞪大眼睛,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也不用這麼奇怪,我說過,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以最正派的姿態起身出門,但纔剛剛一出門,就掏出了魔法道具。道具是一面水晶鏡子,和羽霓頸上的水晶墜子相呼應,透過墜子,我可以很清楚地從鏡面上看到墜子所照到的東西。
  當著羽霓的面,夏綠蒂慢慢解開襯衫的鈕扣,隨即,雙臂輕輕一動,白色的襯衫自肩膀上滑落,我睜大了眼睛,目光集中在鏡面上,想牢牢記住這幕景象。
  從姿色上來說,夏綠蒂和月櫻、阿雪根本不能比,就算較諸羽霓都遜之一籌,但男人就是一種下賤的生物,雖然理性上很清楚這些比較,可是青春無敵,看到正值女性黃金時段的美妙肉體,還是會被撩撥起興趣。
  鏡面所映出的光線不是很好,女記者的身體,不知是由於緊張或害羞,微微有些發紅,在昏暗的鏡面中有一種朦朧美。
  女記者白嫩圓潤的胳膊環在胸前,擋住了粉紅的乳尖,卻將雙乳緊緊擠壓在一起,深深的乳溝更加引人遐想。另一隻手向下,緊緊拉住被子,不讓那片黑色的三角褲露出來。
  「我……我說話算話,這樣子可以了吧?」
  夏綠蒂偏著頭,低聲說話,盡管看起來羞赧,但我澈打賭,她一定很後悔自己的衣服不夠多,沒法多問問題。
  「不用急,採訪結束了,也有其他事情好做的。」
  羽霓笑著說話,不著痕跡地坐到夏綠蒂身旁,一面拉起女記者的手,一面卻探手伸向她的飽滿雪乳。
  「你……你這是幹什麼……不要!」
  夏綠蒂掙扎著擺脫羽霓,迷離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英氣,卻很快消失了。
  如果猥褻夏綠蒂的人是我,她一定會激烈反抗,但換作是與她素來相熟的羽霓。她一時間就很難有什麼反應,尷尬之餘,可能還以為羽霓在開玩笑。
  夏綠蒂害羞地扭過臉,但這卻是最糟糕的一個反應。玩弄女體早已是高手的羽霓,就趁這個機會,一下子撫上夏綠蒂雙峰,輕輕把玩著雪乳上的紅色蓓蕾。初次接觸同性刺激的女體,反應非常激烈,手剛一接觸,一股麻酥的感覺迅速傳達到大腦,乳頭立即受到刺激而堅挺。
    「啊……」
  夏綠蒂不由得叫出聲來,這時才發現情形不妙,想要認真抵抗,然而即已時不我予,被羽霓一手按住胸口,搓揉左邊的雪乳;一手卻直探女記者的小腹,撥開黑色的內褲,探向那片神秘花谷。
  「怎麼了?第一次體驗嗎?真好,我帶你去看看另一個世界吧。」
  羽霓笑了一聲,改抓住夏綠蒂的一隻腳踝,靴子和絲襪早已脫去,露出秀美的玉足。緊張和羞恥的刺激,使得女記者的腳繃得很直,整齊的腳趾依次排列,泛紅的趾肚在昏暗燈光下,宛如一顆顆鮮艷欲滴的葡萄,都快要閃閃發亮了。羽霓將嘴唇貼上去,開始吸吮著女記者鮮嫩的足趾。
    「啊……啊……」
  刺激極為強烈,足底麻酥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夏綠蒂一陣顫慄,紅艷的雙唇微張,吐出甜美的聲音。

  熟能生巧,羽霓是撩撥女體春情的高手,這時她將夏綠蒂另一隻完美玉足,夾在自己兩腿之間,用力地摩擦,彷彿要將女記者的玉足碾碎。
  一切就這麼搞定,獵物也掉到陷阱裡頭去,夏綠蒂總算沒有蠢得太厲害,知道自一中了圈套,憤怒地斥責羽霓,說她與我同流合污,而我則是在這時推門進去,看到夏綠蒂兩腿開開,掙扎扭動的窘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記者小姐,我們的約定衹是脫衣服,你這樣開腿扭屁股給我看,是特別服務嗎?」
  「賤、賤人……你剛剛不是口口聲聲說……說你不是隨便的人嗎?」
  「哈哈哈,當記者怎麼可以聽話聽一半呢?我是說,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就不是人。」
  沒浪費時間,我來到夏綠蒂的身邊,預備與她作另一種口舌之爭。我骯髒的舌頭,從耳垂滑過女記者嬌嫩的臉頰,大嘴粗暴地壓上了她的紅唇,一面用手捏著她的臉頰,逼嘴張開,一面把舌頭毫無顧忌地伸了進去,放肆動作起來。
  一手控制住頰骨,不讓夏綠蒂有閉上嘴的可能,我那濕黏的舌頭滑過她柔軟腔壁。
    「嗚……嗚。」
  嘴巴受制,兩腿也被羽霓制住,夏綠蒂僅能扭動腰部掙扎,發出哭泣般的呻吟。
  我邪惡的舌頭趁勢,緊緊纏住她香舌,恣意地吸吮饞。沒法閉嘴咬我,夏綠蒂的口水彷彿水果般香甜,我貪婪地舔食她的香津,並將我黏稠的口水借著舌頭交纏,不停送到夏綠蒂口中。
    「嗚……嗚……嗚。」
  夏綠蒂小嘴充滿我的口水,又濕又黏,完全不能言語,衹能發出痛苦的悲鳴,我的手趁勢伸往她胸口,覆蓋住美麗豐滿的乳房力揉捏、搖晃,將兩座隆起的山丘擠出一道深深乳溝。
  在我正冒著風險,與女記者作口舌之爭時,我的親密助手羽霓也沒有浪費時間,抓住夏綠蒂的腳踝,強行向左右大大拉張開來。
  因為頭和胸部被我壓在床上,整個上半身動彈不得,所以當膝蓋被打開,那件黑色的蕾絲內褲又被羽霓殘忍地撕去,夏綠蒂的下半身就整個不設防,暴露在我們眼前。
  「記者小姐人長得漂亮,下頭的顏色也很嫩啊。」
  習慣在同性關係裡當攻方,羽霓說話的口吻近於男性,她將手貼在女記者的肉縫面,上下玩弄著。
  夏綠蒂對羽霓的反感,似乎沒有對我那麼強,被羽霓玩弄了幾下,代表快感的蜜汁從花芯裡冒了出來,沾濕了花瓣,發出婬靡的聲音。
  「啊啊啊……不不、不行……嗯嗯嗯嗯……」
  最羞恥的部位被手指玩弄著,夏綠蒂大力擺動腰身,想要掙扎,但敏感的身體卻誠實反應著。
  兩手指尖大大張開了緊閉的花瓣,羽霓將臉貼了上去,配合我在上半身搓奶的動作,她伸出舌頭舔弄起來。
  「啊啊!不要!等、等一下!不要,住手!你在做什麼……」
  夏綠蒂的反抗相當激烈,她似乎有做過一些武術修練,掙扎的力氣很大,但現在制住她的兩個人,力量都比她大得多,又是分別壓制住她的身體,她的掙扎完全沒有意義。
  「記者小姐,感覺不壞吧?一次有兩個人伺候你,這麼豪華的享受,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得到的。」
  我婬笑著揉按夏綠蒂的雪乳,雖然彈性上不怎麼樣,但卻出奇地柔軟,像是搓揉團棉花,別有趣味。
  「採訪結束了吧,或者等一下你要繼續採訪也沒關係,我們一起來訪問看記者小姐的被奸心得,我想應該很多男性讀者都有興趣,這一期的雜誌肯定會大賣,呵呵呵呵。」
  「你……你現在如果要強姦我,為什麼在海商王那邊要裝好人,你……」
  這問題不問,夏綠蒂大概會死不瞑目,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我把她從海商王手上救出來,她大概也不會那麼放心讓我進房,最後落得這結果。
  「你真是蠢得可笑,我有強姦你的能力與興趣,那時不奸現在奸,有什麼好奇怪的?其實我本來也不是非搞你不可,但你太可惡了,叫你走你不走,硬是在我這裡晃來晃去,不奸你我還算是人嗎?」
  夏綠蒂目瞪口呆,這纔像是終於想通了一樣,不但掙扎想逃,而且還高聲呼救。
  「來、來人啊……嗯嗯,不要啊……救命啊……」
  夏綠蒂的反抗雖然激烈,但最後卻仍無濟於事,這節車廂是獨立的,根本就不可準能有人來救她。
  「叫什麼叫啊?被搞一次而已,不用叫得像要死一樣,把力氣留著等一下叫吧,其實你都快要結婚了,應該和你未婚夫搞過很多次了吧?平常是不是都用這張嘴巴替他吹啊?」
  我讓羽霓上了床上,從夏綠蒂身後把池拾抱住,讓她四肢大張,動彈不得,自己則趁機解開褲帶,做好準備,卻沒想到從夏綠蒂口中聽到意外的話。
  「沒、沒有……我們約好結婚那天晚上才……我和他沒有搞過……我、我還是處女……」
  兩行清淚自臉上流下,原本倔強執著的女記者,這時顯得楚楚可憐,說著令人不忍的話語,聽得我異常興奮,表面上卻故意失聲驚叫。
  「處女?怎麼可能?像你們這種女人,看起來都很豪放的,怎麼可能還是處女?」
  我惡狠狠地道:「你一定是在騙我!當記者的講話都不老實,我不相信你的話!」
  我說話的同時,羽霓在夏綠蒂的後頭,雙腳纏住她的大腿,逼著她的大腿以「冂」字形分張開,雙手卻伸到她胯間,揉按她早已濕潤的花谷。
  於是,這就形成了一幕很動人的畫面,女記者上半身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下半身卻婬蜜潺流,引人慾火中燒,如此一來,會有什麼結果就不意外了。
  「他……他是信教的,我們約好婚前要保守貞潔,直到結婚的那一天……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就要結婚了……嗚嗚嗚……」
  果然,每個人的抗壓性都有其極限,平時剛強的人,在重大關頭仍然是會屈服的。只可惜,這時候才說這些,真的是太晚了……「夏綠蒂小姐,你說的話有道理,我被感動了,處死女實在是一件值得珍惜的東西,所以……現在要告訴你幾件事。
  「第一,人的貞潔在於靈魂,肉體是個軀殼,不用介懷,也不會被玷污。
  「第二,人生無常,有花堪折直須折,你有這種未婚夫,只怪他自己蠢,信什麼鳥教,活該老婆被人搞,以後還是改信我的懶教算了。
  「第三……記住這一刻,向你的處女說再見吧。」
  我說完,對著羽霓使了個眼色,拖動著肉莖,正對著夏綠蒂的濕潤肉縫,上上下下地摩擦著。
  羽霓笑著送我一個飛吻,一手分撥開女記者的肉縫,一手握住我的肉莖,開始把前端放進女記者的處女肉縫中。
  熱燙燙的奇異感受,夏綠蒂驚惶失措,拚命擺動身體,想要做最後掙扎。
  「不要啦!拜託你,饒了我吧!不要啊啊啊~~」流著淚的臉上皺成一團,夏綠蒂左右擺動著腦袋,但是下半身卻被緊緊扣住,這樣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哈哈哈?要進去了……來囉!」
  配合羽霓的牽引,我腰身向下沉去,只見肉菇慢慢消失在花瓣間。
  「啊呀呀呀!住手啊!痛……好痛喔!停下來吧……嗚嗚嗚……」
  「哈哈,你對我說沒用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是你朋友羽霓拉我去插你,不是我想強姦你,我想停也停不下來啊,呵呵呵呵……」
  看夏綠蒂聲嘶力竭地叫喊,哭得涕淚縱橫,我感到極大的樂趣,慢慢地挺進腰杵。
  「不要啊啊啊!好痛啊!拜託你啦,停下來吧。不要啊!拔出來吧!啊啊啊啊……」
  「好緊啊……纔剛剛一半而已……現在一口氣全部進去,新婚夜別忘記告訴你老公,他老婆是我先幹的,綠帽就是我送的結婚賀禮!」
  說著泯滅人性的話語,我示意羽霓放開手,強行挺送腰身,一下猛烈地挺腰,直擊下去。
  女記者的下身早已愛液遍流,肉莖上沾滿了處女婬液,所以滾燙的肉菇幾乎是沒刻什麼阻礙,一下子就深深頂入,撕裂開那火熱緊迫、幽深狹窄的處女花徑,直至那片脆弱卻堅韌的膜壁擋住。
  「啊……痛…痛…啊……嗚嗚……啊啊啊啊!」
  哭叫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淒厲,在硬如鋼鐵的肉菇硬撞之下,代表童貞的那片肉膜,就像脆弱的玻璃般碎裂,我長驅直入,盡根深入女記者那尚是處子之軀的肉體內。
  處女膜被刺破,猛烈疼痛傳遍全身,夏綠蒂高聲哭叫,雪臀狂扭,晶瑩的淚珠如泉湧出,曾經冰清玉潔的處女童貞已失去,全數化作玉股下的落紅片片……
  第三章 旅行悟道 改頭換面
  我生平所遇到的女性,會一開始就對我抱有好感的實在少之又少,所以長期下來,我挨女性的白眼,實在是已經挨到像家常便飯了。
  被人用白眼瞪,當然不是什麼舒服事,但如果這一類的事情無法避免,那長期逆來順受之後,人總是會找到一些自得其樂的方法。
  對我投以白眼的女性,通常都是自視甚高,可能是高道德標準,又或者是本身才幹傑出的女性,個性上也都屬於倔強,甚至是極為強勢的那種。
  我喜歡有才能、有堅持的女性,這樣的女人總是被別人捧得高高的,驕傲一些是人之常情,而我在欣賞她們的驕傲的同時,也更享受親手打破那份驕傲的樂趣,說得更明白點,就是折辱高傲女性為樂。
  讓前一秒還盛氣凌人、指著我們鼻子罵的女強人,後一秒哀嚎哭叫,滿地亂滾地求饒,兩種劇烈變化的反差,是很誘人的一幕畫面,我很享受這份樂趣,但……太容易完成的目標,那種樂趣的深度很淺,頂多就爽一下下,並不深刻。
  雨人說過一句名言:所謂英雄,在酒吧裡最多,在牙醫的手術檯上最少。這句話很有道理,因為人對於痛苦的抵抗力,其實是非常地差勁,真正能夠在強烈的痛苦下還能維持意志的人,數量非常少,大部分的人平時說話慷慨激昂,但稍微受點痛苦,就丑態百出,什麼尊嚴、理想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樣子並不可恥,因為這就是正常人的人生,我自己大概也是這樣的人,遇到痛苦就會想要止痛,這哪有什麼丟臉的?相反的,那些遇到痛苦卻咬牙死撐,說什麼有比個人痛苦更重要的東西,要強忍下去,甚至還以忍痛為榮的,這種人根本就不正常,所以……這些人被稱為英雄,而英雄絕不是正常人。
  李華梅、羽虹,都算得上是女英雄,冷翎蘭應該也有足夠的份量,但此刻在我身下哭叫呻吟的這個女人,絕對算不上什麼英雄,因為她在承受失貞、失身的痛苦時,沒有能夠承受得住,整個精神像是完全崩潰了一樣,大哭大叫,向我們求饒,我甚至懷疑如果再多搞她幾下,她可能連尿都會失禁噴出來。
  「……省省力氣吧,現在叫得那麼大聲,有什麼意義嗎?難道喊得大聲一點,你的處女就會回來?還是就會有人進來救你?你小說看太多了,絕大部分女人被強姦的時候,是不會有正義使者來救的……相信我,這是我個人的經驗之談……當然,不是我被強姦,幹萬別誤會。」
  我很快樂地對夏綠蒂說話,但是剛剛纔被開處的她,正承受著有生以來從未經歷的疼痛,眼淚不住溢出,除了叫痛,什麼話都無法回答。
  「喂餵,說說話吧,我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喔,對我這麼冷漠太失禮了。」
  「好痛……好痛!好痛啊……拜託你!不要動了!」
  (記者渾身緊繃,被我握在掌心搓弄的乳房雖然柔軟,可是她的身體卻比死屍更僵硬,靠身後的羽霓一直撐開她的四肢,我纔得以持續抽插,不然一定會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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