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NEW ENDING
START AT CHAPTER 40
就在我轉過身的一剎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傾落下來,我努力咬咬牙。在走廊徘徊良久,始終在再一次進入病房看文姬與不進去之間做決定。
“大懶蟲,我知道你還沒有走,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快進來。”
是文姬在叫我,我快步又來到她的床前。 “大懶蟲,你哭了!哭鼻子可不好哦”她強打起精神逗我。我也知道,她不希望看見我悲觀、失落。於是我也打起精神跟她爭論:“哪裡?你見過我哭嗎?再說了,有這麼漂亮的大美女陪著我有什麼好哭的。何況人家還說要給我做一輩子飯,還給我生女兒呢。哈哈”我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異常難過,文姬,我多麼希望你能趕快好起來,多麼希望能再吃到你做的飯。我寧願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文姬,文姬……雖然我知道她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在心裡還是一千遍一萬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大懶蟲,說真的,我不希望看見你哭,我也更不希望讓你看見我的落魄,我只想讓你記得我的美麗,我在你心裡一定要永遠佔最高貴的位置,所以我只允許你記得我的好,我的天真,我的美麗。哪怕是最後一面也是這樣。”
我知道她根本不是在自誇,我也知道我已經愛上了她的好,她的天真,她的美麗。雖然她是一個妓女,可是,我不管了,只要她好好的,我什麼都可以不管。
“好了,大懶蟲,真不知道以後會是哪個女孩子給你做一輩子飯。要是她做的不好吃,你會不會想起我?”她嘆口氣,又眨巴著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我看見我整個人都在她的瞳孔裡,比在最美麗的鏡子裡照出來的都燦爛。 “文姬,不都說好了嗎?以後我要天天吃你做的飯,不然我寧願不吃不喝了,哼”“你要成仙呀?呵呵”她笑的也是那麼燦爛。
“文姬,你爸爸媽媽來了。”水兒進來打破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小小歡樂。文姬把頭一低,接著又倔強的看著我說,“歐陽,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我要你永遠快樂。不允許你再……”我用手摀住她的口,她的小嘴依然是那麼軟,富有彈性。 “文姬,不要說了,我自己走,我不希望讓你親口說出來讓我走。我永遠都忘不掉你。你是我心裡的唯一。”我們相互擁抱起來,“好了,走吧,好好的,不要想我。我要你只記得我的好,把今天的事情都忘記。”
在病房門口,我看見兩位老人,我知道他們是文姬的父母。但是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大夫,求你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可以治好文姬?”我急切而又乞求的看著對面的醫生。
“方法是有,不過很難,唯一的辦法是進行骨髓移植。”
“我骨髓多,可以隨便抽,馬上做手術吧!”我用近似與命令似的口氣說。
“哎,小伙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骨髓移植不是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做的,需要進行配型,千萬分之一的希望啊,小伙子。”說到這裡,老醫生顯然也激動了。 “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們當醫生的看了都心疼,”
我睜大眼睛,文姬,我們這麼有緣分,我骨髓一定能和你配起來。
半個小時後,我拿到化驗單。
我的心徹底涼了,雙眼直直的盯著文姬的病房,我的心在顫抖,我的腦袋要迸裂,文姬,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廢物,我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愛的人一步步被死神奪走卻無能為力......
文姬,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好,會永遠想你。因為你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天使。
雨,不知不覺下著,慢慢變大。在走廊盡頭,我仰視灰濛蒙的天,我真想大聲喊,老天,我歐陽天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切為什麼都要讓我遇到,為什麼這麼折磨我,為什麼? ?
“歐陽,別太難過了,我們已經都配過骨髓,都不符合,包括這裡好多醫生護士都主動要求捐骨髓,可是,也許老天真的不幫文姬吧。”說著她也流下了淚,“文姬是我的好姐妹,我們認識6年了。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唉,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一怔,她繼續道:“那時候我第一個男朋友提出分手,要知道,我是多麼愛他,為他死心塌地。我呼天喊地地求他,可是他還是那樣絕情,我決定報復,於是我想到了死,我想做鬼也不放過他和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就在我要從酒店摟頂跳下的時候,文姬救了我,確切的說是說服了我,後來我才得以這樣快活的玩弄我想玩弄的任何一個男人,不錯,我改變了報復的方法。這個,連文姬都不知道。歐陽,你是好人,不要太難過,萬事要想通,也許我這麼說,你會覺得我是一個沒有心腸的狠女人。但是事實已經是這樣,你再怎麼做也無濟於事,文姬肯定不會讓你親自看到她閉上眼睛的。你走吧,文姬和我都祝福你有美好的未來。”說完她回到了文姬的病房。
是啊,文姬肯定不會讓我親自看到她離開的,那樣她不會瞑目。我也不願意看到我心愛的天使獨自飛向天堂。再一次決定離開。
我決定離開離開這個給我快樂給我悲傷的城市,我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在火車上,我的心一直都酸酸疼疼,再見了文姬,再見了我們合租過的房子。我愛你們。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忘懷,謝謝你給我的溫柔,伴我我度過那個年代。車廂裡放出了《小芳》的音樂。我忍住了嚎啕大哭,心情一陣陣失落,不只是失落,而且是失魂。文姬,沒有我陪在你身邊你會不會也感到失魂?我答應過你要一輩子吃你做的飯,我要你給我生個女兒,因為女兒省心。我看了看飛馳的火車,又看了看橋下混混的江水,文姬,要不要我來陪你?等著我,也許我們不能一起走在去天堂的路上,但是我願意早到天堂等著你,你和水兒都說我是好人,那麼天堂應該收留我吧。文姬,我要永遠陪著你,我先走一步,等我打點好一切你再來,好嗎?
“小伙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看著我說,“其實人生就是一場夢,有人早醒有人晚醒,還有的人永遠都不醒,小伙子,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很差,是不是遇到很不愉快的事情了?其實無論什麼事情過去的也就過去了,以後的路還要自己慢慢走,人生就是這樣,越是有挫折我們越不能低頭,尤其是你們年輕人。我祝福你有美好的未來”我眼睛一亮,想起了水兒的話:“文姬和我都祝福你有美好的未來。”文姬,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希望。一定讓你在天堂上看見我笑,因為你永遠是我的天使。 “再見,我該下車了。”老人慢慢走下車,我感激的望著他,也祝福他有美好的晚年。
回到老家,我沒有對父母說我和文姬的事情。父母的關懷也讓我心裡有了許多的溫暖,日子也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偶爾母親也提起問我那天給我打電話我沒接,替我接電話的那個女孩子是誰》?每次我都是輕輕一笑,仰望著天空說,她是你未來兒媳。便什麼也不說了,因為我不想讓在天堂看著我的文姬難過。
父母見我整天悶悶不樂,也不說話,心裡也很著急,每當這時,我都告訴他們我很好,我沒有事情,只是最近太累。我也意識到自己該找點事情做了,於是我又找到一家公司,這次不是做白領,而是藍領。每天晚上回家累的倒頭就睡什麼也不想,包括文姬,早上很早就起床去上班。天天都忙在公司和家兩點一線之間。我想我會一輩子都這樣幹下去,因為要忘掉文姬需要用一生的時間。偶爾我也會和工友們去喝酒,大吵大鬧,有時候他們也問我,為什麼不換個有出息的工作幹?因為他們也覺得我有才華。笑話。我只是苦苦一笑。也偶爾去買張彩票,無心插柳,我中了49萬,把錢全都給了父母。如果文姬在我身邊我會欣喜若狂,我會背起她瘋跑,我會用這49萬好好做一帆事業。可是文姬不在,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我知道文姬樂善好施,於是每次看到有乞討的我都會毫不憂鬱的施捨給他們,因為這樣文姬才會在天堂為我高興,為我自豪,她也許也會對身邊別的天使說:“看,剛才的那個好人,我是他的天使。
也許烏雲遮不住太陽這句話是對的,半年以後我被領導調到質檢科做策劃,體力和腦力的勞動讓我不斷成熟,我做的一切工作也得到了公司上下的鼓勵和支持,在這種環境下當然也有不少妙齡美女投怀送抱,我一一宛然拒絕。雖然對文姬的痛苦思念已經減少許多,但是我還是放不下她,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連一次正式的親熱都沒有,但是如果我和別的女孩子過多交往還是有種對不起她的感覺。
不知不覺又要快過年了……
離過年還有不到1個月的時候,又被調到銷售科,被派出差,調查年底產品銷售情況。而目標城市就是我既想去又不敢去的城市,也就是我和文姬邂逅的那個大城市。沒辦法,領導的命令還是要遵守的。當天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見文姬沒有死,而且生命力頑強的快樂的活著。她改變了職業,現在是專業模特,天天幸福無憂的生活著。我真的很興奮,她走在T型台上那美麗的步伐,還有那誘人的和甜美的笑依然是和從前一樣。我忍不住衝上去想抱住她,可是她卻故意躲開我。又一次開始深深的想念文姬了。我真的覺得文姬根本沒有死,而且隨時就可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