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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陣陣涼風從海岸線吹過高高聳立的旗桿,二等兵切而瓦•塞萬提斯一絲不苟地站在自己地崗位上,他是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警備隊的士兵,他所屬的連隊按照章程守衛貝爾加莫陸軍第一醫院。 這天晚上切而瓦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他得了很重的感冒,雖然腦子還很清醒,但是他的鼻腔塞住了,從前天開始,他說起話來就帶著很重的鼻音。 切而瓦是個撒丁島人,和他的老鄉一樣,他是個硬漢子,他沒有請假,而是認真的站好他的崗位。
“Pronto,chi?Chiparla?”(馬上,誰呀?是誰在說話?)
一個人影從林蔭道的黑暗角落朝著大門的方向走著,一邊走一邊打著手機,來者手上還捧著一大束的鮮花,似乎是來探望病人的。 這個冒失鬼,切而瓦心裡並沒有在意,已經過了探望時間了,得讓他回去。
“Cosa?Cosac'e?(什麼事?)”
來訪者被切而瓦有禮貌地擋在了外面,他是個身材高大的亞洲人,說意大利語的時候帶著很重的英語口音。 他似乎很不高興被告知已經過了訪問時間。
切而瓦耐心地打量著這個冒失的亞洲人,他是個年輕的壯漢,身高超過185公分,剃著個光頭,滿臉橫肉,穿著一件地攤上買的尤文圖斯的主場隊服,很遺憾的是,切而瓦的母親是米蘭人,他從小就支持A. C. 米蘭,所以任憑來訪者如何解釋自己是錯過了飛機的班次,切而瓦只是微笑著搖搖頭。
“那麼,我得回去了?”來訪者失望地看著切而瓦還有些幼稚的臉蛋,切而瓦才20歲,再過幾天才是他21歲的生日。
“可是你看看這裡?他們沒有告訴我醫院在9點前就關閉的。”來訪者有些不耐煩了,他改用英語說道,他遞給切而瓦一張明信片,就在切而瓦要接過來的時候,一輛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干擾了他的視線,他用左手扶住步槍,一邊去拿明信片,一邊抬頭看看救護車。
切而瓦的手拿了個空,明信片沒有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它掉到了地上,同時落地的還有一聲沉重的呼吸。 年輕的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警備隊的士兵二等兵切而瓦•塞萬提斯將在他自己的生日那一天被授予烈士的稱號,當然,他自己是看不見了。
一柄鋒利的刀子插進了他的咽喉,平滑的刀刃刺進咽喉,刀刃壓住了聲帶,切而瓦的手被另外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摁住,他圓睜著雙眼倒下,在他右手的後面5厘米,就是報警器的按鈕,但是很可惜,即使他摁住了那個按鈕,也不會有任何聲音發出,電線在他和來訪者交談的時候就被割斷了,一個臉色蒼白的亞洲人在地下2米的隧道里切斷了所有醫院和外部的聯繫電線。
“他很年輕。”
我從駕駛室的後面透過窗戶看著湯姆把守衛的屍體拖進了值班室裡,他幹得乾淨利落,地面上沒有任何血跡,刀刃插在傷口上的位置是經過精心計算,反复練習的。
“你也很年輕。”血手打開救護車的後門,湯姆壯碩的身軀擠進來,“頭,門一打開,值班室就會有燈亮的。 ”
“我們出發。”我點點頭。
會說意大利語的凱文在值班室操著鼻音很重的意大利語給值班室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他是用手機打的。 我們等待這個感冒的意大利士兵站崗整等了三天。
救護車呼嘯著開進陸軍醫院,裡面沒有多少守衛,在主樓的急救大廳已經站著幾個等待病人的醫生,他們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今天晚餐是海鮮意大利面,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少人吃了之後有些腸胃炎,所以負責後勤的人決定明天不再從那家餐館定餐。
“不許動。”
我們端著半自動步槍跳下救護車,我用槍托猛擊離我最近的一個醫生,他似乎是個外科大夫,身材很高大,他是很幸運的,因為血手直接掰斷了他面前那個醫生的喉骨。 我們把倒下的人拖進了大廳的值班室,站在前台的護士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還沒等她展現意大利女性的高音特色,麥克已經用加了消聲器的手槍擊穿了她的前額,大廳裡不到5分鐘就沒有活人了,血手和他的學生們都很討厭軍人。
“拿上鑰匙,我們走。”我招呼他們,“守衛的士兵就交給凱文和皮特了。水妖到了他的位置沒有? ”
“他已經準備好了。”湯姆點點頭,“我們還有10分鐘,我去碼頭了。”
“開始。”
我說出這個兩個字節的英語單詞之後,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手錶調到了10分鐘的倒計時,血手和我從護士的接待處找到安娜的房間和鑰匙,我把手槍插在腰帶上的尼龍套上,血手拿著鑰匙,一邊平端著MP5,他帶了兩個彈閘,還有戰術手電和紅外瞄準。
“315。”
“不要走電梯,從防火通道上去。”凱文把筆記本電腦接上了醫院的終端, “我關閉了3樓的自動門和電梯,門現在只能從外面打開。車裡的干擾儀30秒後開始工作,3樓的電源也同時切斷。手機無法打出去了,用步話機。你們的步話機已經調好了頻率,抓緊時間,現在沒法和水妖聯繫了。頭,祝你們好運。”
我們衝上三樓,在推門之前,血手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凱文為我們準備的PDA,從這上面可以連接到已經被凱文控制了的醫院終端電腦,凱文把持了所有的攝像頭,經過他的確認,門後面什麼也沒有。
“走廊裡有3個守衛,你們一進門之後左拐就能看到兩個,還有一個在313和312之間的廁所,正在朝外走。 ”
血手數到3,我們一起推開門,沒有了電子助力的防彈玻璃門重得像一輛卡車,推開門之後我拔出手槍,我和血手交叉掩護著前進。 走廊裡的燈還亮著,就在計數器走到30的時候,走廊頓時一片黑暗,應急燈亮了起來,從拐角的那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雜亂無章,似乎不止3個人。
“頭,有客人,還有兩個人,一共是5個人,他們剛剛去了電梯,現在正在朝你們那邊走。”
我看了看血手,他的臉在黑暗中只剩下一個大概的輪廓,這個冷酷的輪廓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從拐角衝了出來,血手先掃射了一個小角度的扇面,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在短促的槍聲中應聲倒地,他似乎只是個病人,我用手槍射擊兩個趴在地上的人,格洛克的子彈貫穿了第一個的肩膀打在地面上,子彈向上反彈之後似乎又穿透了他的腹部,我聽到他大聲的叫了起來,第二個人在抬起上身的時候被我打到了頭部,他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朝上仰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了。
我們向前移動,走過趴在地上的受傷的人時候,我朝他的後腦補上了一槍,頓時安靜了,我沒有去看傷口,但是濺起的血噴到了牆上,還帶著白色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