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六 改鹽】
淡雅的卧室裡彌漫著熱水的熱氣﹐水蒸氣在空中形成淡白的煙霧﹐如霧、如雲、如靄。榻後的薰爐裡燃著香餅﹐清香的白氣隱隱升騰﹐輕柔﹐如張問撫摸在女子肌膚上的手指。
張問正欲放開張盈似櫻桃的乳尖﹐張盈卻死死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的嘴離開。張問無奈﹐只得用舌尖纏繞﹐牙齒輕咬著。那粒紅豆充血發漲﹐變得比櫻桃還要大了﹐幾乎要和小冬棗媲美﹐在張問的口腔裡﹐經過唾液的潤滑﹐如溫玉一般滑膩﹐大個頭又很有吸頭﹐不比小乳尖﹐含在嘴裡不盡興。
張盈雙腿死死夾緊﹐大腿不住摩擦﹐腳尖向下猛蹬。水比較熱﹐她的大腿內側因為搓得太用力﹐變得紅通通的。“砰!”那木盆邊緣突然被張盈的手捏掉了一塊﹐就像被咬下一缺口﹐她將木頭捏在手裡﹐變成了木渣子。張問在餘光裡將此情景看在眼裡﹐心下一寒﹐幸虧自己的骨頭不是那塊木頭。
“啊、相公﹐快些……”張盈使勁按著張問的頭﹐讓他的嘴臉貼在她胸脯的肌膚上﹐呼吸困難﹐張問就如溺水的人一般難受﹐想吸口氣力氣卻沒有她大﹐只得拚命吸著、咬著、舌尖添得發酸發疼。
張盈突然長長吸了一口氣﹐胸口挺起來﹐帶著一聲慘人的悶哼﹐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張問急忙放開她的胸﹐大口呼吸起來﹐低頭看時﹐那粒碩大的紅豆幾乎腫脹起來。
張問被折磨一番折騰﹐活兒已硬如燒紅的鐵棍﹐如果拿東西去敲﹐死怕要“嘡嘡”作響了。他見識了老婆的暴力手勁﹐小心問道:「娘子﹐咱們去床上吧。”
她軟軟地靠在張問的胸口﹐唔了一聲﹐閉著的眼睛也沒睜開﹐胸口起伏不停。張問聽罷便將她抱了起來﹐放到門邊的湘竹涼榻上﹐拿棉巾將兩人的身體擦乾﹐然後才撩開綾幔維﹐將她放到床上。
張盈軟軟地蜷著腿﹐渾身一絲不掛﹐大腿內側紅紅一片﹐像被開水燙了一般﹐整個一玉體橫陳。張問腦子嗡嗡直響﹐除了想幹那事﹐連自己姓什麼都搞不清楚了。他忙小心分開張盈的雙腿﹐只見卷曲的芳草下面那河蚌小唇﹐暗色外唇裡邊鮮紅艷麗﹐就像桃花的花蕊一般好看。
張問口中生津﹐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用雙手的大拇指分開肉片﹐濕漉漉的下面那桃源洞穴﹐內壁的皺褶鮮紅可愛。張盈猶自閉著眼睛休息﹐張問用指尖按在那狹縫上方的肉粒上揉了兩下﹐張盈嗯了一聲﹐面頰緋紅。
他已顧不得許多﹐跪在張盈雙腿之間﹐手提那根可以嘡嘡作響的凶器﹐就往裡塞。張盈腰肢纖細﹐聳動的時候﹐小腹下面的小丘明顯鼓飽起來﹐她咬著小銀牙﹐皺著眉頭﹐叫得痛苦心慌﹐卻讓人聽出她快活得要命。
張問的活兒進去時推開許多道壁的褶皺﹐拉出時翻起一圈肉浪﹐都打在了實處。鐵棍裹在洞裡﹐一擠一抽﹐像赤腳在泥地裡跋涉﹐吱哧的一聲連著一聲。鮮紅的內唇都翻了出來﹐不出一燭香工夫﹐張盈便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渾身抽搐起來。
一炷香工夫對張問來說﹐剛剛進入忘我境界﹐他雙手握著張盈的纖腰﹐繼續運動著。過了許久﹐鋪在床上的毯子已經被花露浸濕﹐以至於張問握住她的腰的手都像剛從水裡拿出來一般﹐滑得握不住她的腰﹐借不上力。
終於﹐張盈睜開眼睛﹐眼睛裡全是哀求﹐喘著氣說道:“相公、相公別再折騰了﹐求你了……”
張問正在緊要關頭﹐紅著眼睛道:“你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好了。”說罷把吃奶的力都用了出來﹐全身筋脈突起﹐太陽穴暴鼓﹐這才完了事﹐頓時像全身泡在了溫水裡﹐又乏、又舒服﹐如中了箭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張問的胸口咚咚直響﹐如升堂的時候敲鼓一般﹐大張著嘴如哮喘病人一般喘著氣﹐休息了許久﹐濕手涼乾了﹐就像蒙了一層糨糊乾了一般不活動﹐又如冬天生了凍瘡一舨皮膚繃得老緊。
他看向張盈時﹐張盈已經成八字形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那芳草下面被蹂躪過的狹縫﹐還大張著嘴﹐沒能合上﹐乳白的糨糊流了一灘。張盈是不能再承受第二輪了﹐張問這時還未盡興﹐本想叫寒煙過來繼續侍候﹐但想著妻妾同床的事張盈不定能接受﹐只好暫時作罷。這才將張盈那軟得無骨一般的身子抱在懷裡﹐拉了被子蓋上睡覺。
因為得到了花露的滋潤﹐第二天張問精神更佳﹐張盈卻還沉沉地睡著﹐喊也喊不起來。張問在美婢的侍候下穿上帶著青鹽香味的衣服﹐走出房門時﹐春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張問心下感嘆了一聲﹐吃了飯﹐便坐轎去衙門。
剛走到大堂﹐就見那剛拔了毛的猴子陳安上正焦急地在地上走來走去﹐雙手還在不停地搓﹐就像冬天凍了手搓手取暖一般。這時見著張問﹐臉上一喜﹐奔過來說道:“大人﹐這太陽都上了三竿了﹐您怎麼才來啊?大人……”
張問見到他的模樣﹐問道:“出了什麼事什麼事兒?我昨天剛剛上任﹐舟馬勞頓﹐遲了一會兒﹐有何不可?”
“清吏司來人了﹐就是個書吏﹐可尾巴都翹天上去了﹐不就是有戶部郎中的印信麼﹐娘的﹐狗仗人勢!”
“戶部郎中?楊洛?他派人來做什麼﹐剛剛我見你不是很急嗎?有啥事﹐痛快點說出來。”張問一邊走﹐一邊說﹐“黃先生、有我的薦書那位﹐來了麼?”
陳安上個子矮﹐腿短﹐小跑了一陣跟上張問﹐說道:“來了﹐正在簽押房。楊大人派人來﹐催辦鹽改﹐沒見著大人﹐說要告一狀。他問咱們要鹽改的具體方略﹐下官怎麼能說還沒開始辦呢?下官就說﹐方略在大人那裡﹐一會差人送過去。那狗屁書吏在這裡指手畫腳許久才走。”
張問走進簽押房﹐見陳安上還跟著﹐張問便回頭道:“陳大人熟悉環境﹐把衙門裡的事兒理順一些﹐免得上邊的人找茬。”陳安上面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只得作了一揖轉身離開。
黃仁直見張問進來﹐放下手裡的茶杯﹐摸著鬍鬚笑道:“大人來得可早哇。”
張問走到座上坐下﹐皂隷端茶上來﹐張問等皂隷出去之後才小聲道:“昨兒醉得不輕﹐現在還頭疼﹐在那些人面前可不敢說。黃先生好酒量。剛一到衙門﹐就聽那陳大人噼裡啦啦說了一大堆煩事﹐還順帶聽他發了一頓牢騷。”
黃仁直端坐在椅子上﹐又半眯起眼睛摸著鬍鬚玩。張問順手翻看著公案上﹐從總鋪送過來的來往公文﹐和下邊各房遞報的帳目﹐該用印的用印﹐不用印的丟在一邊了事。
“大人這回做提舉﹐比在上虞做知縣要上手快些﹐底下的人沒那麼刁鑽。老夫查過了﹐陳安上家境貧寒﹐是個孝子﹐沒有什麼背景﹐人也還過得去。老夫來的時候﹐他見了大人的薦書﹐應酬得熱情﹐可見是有心依附大人的。”
張問哦了一聲﹐繼續幹自己的活。黃仁直呆了坐了一會﹐又說道:“清吏司怎麼應付﹐大人一點也不急麼?人家把大人弄到這位置上﹐就盼著您做點事。”
“一會得去清吏司一趟﹐看看他們說什麼。黃先生有什麼建議?”
黃仁直道:“鹽改顯然是辦不成的﹐可非得要讓辦……要辦很簡單﹐下個公文﹐通知有司衙門和鹽場實行‘開中納米’﹐定個期限﹐暫時依然發售鹽引;到了期限﹐便停止發售鹽引﹐只能通過納米憑證領受鹽引。按章程這麼辦就行了……不過還得順帶辦兩件事﹐一是立刻打擊私鹽﹐表明態度﹐二是嚴查外省食鹽流入。”
張問沉思了許久﹐這事看似簡單﹐手裡有權﹐有戶部明文﹐一道公文就可以辦了。可明顯商人們不願意大老遠去送糧,一則這樣延長了資公周轉周期﹐二則路途損耗不可估量﹐賺賠風險很大。等商人們手裡的鹽引用完了﹐可鹽巴是必需品﹐繁華的浙江﹐人口密集﹐酒樓飯館不計其數﹐沒鹽怎麼行?帶來的直接後果﹐鹽價暴漲﹐還有什麼後果天知道。
浙黨的目的﹐當然不是想讓張問瀆職問罪﹐張問沒能被別人看上眼。可張問不能抵制鹽改﹐如果流露出不滿﹐到時候就會被順帶牽連進戈﹐所以他決定要支持鹽改﹐以後也好推卸責任。
準備妥當﹐張問便命書吏起草了方案﹐收拾了一番﹐帶著方案去戶部清吏司官員駐扎之處。浙黨的代表、楊鎬弟弟楊洛是戶部郎中;清吏司還有東林的王化貞是戶部主事,張問先看看他們怎麼出招﹐然後等左光斗和王化貞有什麼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