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妻子的慾望 作者流域風 1﹣31完

 
收藏  |  訂閱
196  204.9k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当时他穿着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时看电视常坐的位置,然后让我化最漂亮的妆,赤裸着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边放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苏晴的声音,脑海里条件反射一样浮现出她弯腰时翘起的臀部,紧绷的裙子,滚圆丰满的线条。然后,是裙摆下修长赤裸的大腿。

  阴茎就在那一刻有了反应。这让我有种罪恶感,可我顾不到那些了,闭上眼睛,继续想象一些更加旖旎的场景,幻想苏晴所描述的画面。我发现自己可以从这些过去从来没有尝试的方式里得到刺激,刺激让阴茎很快进入了状态。

  我在嫣身上起伏,她的手抓着我的胳膊,闭眼转过脸,让表情掩埋在散乱的头发里。我看着她晃动的乳房,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嫣,这是另一个女人,是那个护士服下面的身体!我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神,甚至,不敢仔细去看她的肌肤,我害怕某一处印记或者曲线,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一些瞬间可以让我崩溃的事情。

  嫣开始呻吟,下体开始潮湿,随着我的动作,头发正一点一点地分开,让那张洁白干净精致,让我十分熟悉的脸慢慢露出。

  我把她转了过去,让她跪在床上从后面进入。以前嫣并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也许是觉得过于淫荡,或者是认为这种姿势和某种动物太过相似,让她产生卑贱的错觉。但是这次她没有拒绝,翘起了臀部,把头埋在枕头里,用两手抓住枕头两边抬起来,包住了自己的脸。整个背部,完全裸露在我前面,光洁的皮肤耀眼的白,从臀部到腋下,两个反圆弧的曲线展现在我两手之间。

  我却不敢仔细去看。把目光投向窗户,深红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夜色,反射出的灯光也有种压抑的幽暗。整个房间,明亮的只有她的身体,可这身体却是我最想要躲避的,甚至连想象也变得十分艰难。

  我的阴茎没什么感觉,我觉得那似乎不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水乳交融的情意绵绵,也再没有足以融化身体的热情,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件工具,一支按摩棒,或者一件雨衣,能够做的,只剩下一种本能。更加悲哀的是:这种本能,还是自背叛中而来。

  嫣在继续呻吟,身体在继续触碰,轻微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我继续在脑海里幻想,勾画一副又一副的画面,让那些画面继续刺激我的欲望。

  我感觉我像是在吸毒,而且预感到自己会成瘾。

  值得庆幸的是嫣并没有感到异样,也许她并不是真正需要!我有种猜测:这是她表达情绪的手段,出于愧疚或者其他。在我射精以后两个人都解脱了,好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给我擦拭了一下阴茎,嫣起身去浴室,把我丢在空荡荡的床上。我恍惚地看着她的背,第一次感到她是那么不真实,像一个影子,或者是我幻觉出来的一个梦想。

  如果是,我该不该叫她噩梦!

  嫣在浴室很久不出来,我等着。觉得自己像孤独的病人,惧怕自己被抛弃。

  床上还有淫秽的味道,分不清是嫣还是我发出来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床就咯吱咯吱地响,不堪重负。

  那晚我没洗澡,在等嫣的过程中睡着了,睡梦中似乎做了个梦,梦到她在不停地哭,很伤心的样子。

  “我这几天换医院了……”

我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嫣到医院来,抱着嘉嘉。开始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手术室,等我出来的时候苏晴就叫我去。她没上班,从季然的病房出来以后碰到嫣的,打听我在手术,就领了嫣去自己房间。我过去看见她,正教嘉嘉用水笔在本子上画画,头发也没整理好,像个逃难的人。

  “有事?”

  我问。

  “没……”

  嫣抱起嘉嘉亲了亲:“姑娘想爸爸了,我也无聊,带她来看看你工作的新地方。”

  “你女儿真漂亮。”

  苏晴端详着嘉嘉的脸,眼里透着浓浓的喜爱:“中午别回去了,我去准备,中午在这儿吃……”

  看上去她们相处得不错,很姐妹的样子。我有点尴尬,没细想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脑袋里想过太多不堪的画面,觉得自己龌龊。也或者是担心嫣会说什么给苏晴,女人,总是叫人捉摸不定。

  “我还得一会儿……”

  我说,看着嫣。如果她有事情告诉我,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转身出来。

  嫣没有跟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口气,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安稳。

  中午再回到苏晴的房间,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季然。她抱着嘉嘉,我猜一定是她干的,嘉嘉的头发被编了很多条小辫子,细细的麻花儿一样,每一条辫梢儿上都系着小巧的蝴蝶结。嘉嘉很开心,不断地甩头,让辫子不断地晃动,嘴里叫着:“飞……飞……”

  “嘉嘉过来,爸爸抱……”

  我张开手臂,说:“你很重的,姐姐会很累。”

  嘉嘉转过了头,伸手抱住了季然的脖子,这样的动作,只有在嫣身上才会出现,她似乎是很喜欢季然。也许一直以来,女儿也很孤独吧!我想着,还是固执地伸手过去抱她,季然是个病人,抱着嘉嘉对她来说的确很吃力。不料她抱着嘉嘉转了个身避开了我,轻描淡写着说了一句:“趁我还抱得动,再抱会儿吧。”

  那一瞬间我看到苏晴呆了一下,表情也僵住了。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岔开了话题:“梁大夫快去洗手,我今天炖了小牛肉,很鲜美……”

  那一顿饭吃得很温馨,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我甚至突然想:如果一个家里有很多人,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我小时候习惯了清冷,习惯了一个人吃泡面,习惯了打开很多灯睡觉。所以有些不习惯热情,像小时候那位护士长说得:“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说……”

  她也许不明白,我之所以不说,是不习惯交流!大概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如果我习惯了经常和人说话,那么等到我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更加孤独。

  下午过得很充实,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一些信心,好像被注入了什么能量。甚至在几个实习生讲笑话的时候,我还笑了。我自己也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出来。嫣是说要在苏晴家玩儿,她很少在别人家呆着,更不要说是整整一天了。我觉得很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苏晴,尽管知道了她有那么多的过去。也许是我对护士提别有好感吧。

  去接嫣的时候,两个女人正站在楼下,看着嘉嘉在远处的草坪上跑,我发现嫣的头发梳过了,人显得精神了很多。看到我,就过去抱嘉嘉回来。苏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突然有些心虚,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不过苏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远处的嫣和嘉嘉,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幸福!好好珍惜吧……”

  她说得很轻,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十七点二十左右,快到家的时候。车忽然震了一下,我刹住了车,下去检查后面。发现右边的倒车灯碎了,后面不远,停着一辆别克君越。这才明白是被追尾了,奇怪的是,那辆车里的人并没有出来,只是扶着方向盘,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车门突然打开,从车里冲出来几个人,手里提着刀和木棍,什么话也没说就围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白色的光一闪,腿上麻了一下,然后后脑“砰”的一声响,晕眩起来,周围的东西都在转,天地也在颤抖。瞬间里,我似乎回到了地狱,那感觉,很像不久前经历的余震。

  我听到嫣惊叫,然后是一些恍惚的人影,嘈杂的声音。我从兜里摸出手机,只是下意识的,并不知道要打给谁。眼前一片模糊,似乎什么东西糊住了眼睛,我擦了一把,眼前更加模糊,看出去,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车、树、天和墙……我按了下手机键,忽然觉得自己什么力量也使不上,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

  一切都渐渐远去。

  我大概睡了很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灯光很刺眼,我很担心嫣,我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的,是完好无损的嫣和嘉嘉。

  我首先看见的是苏晴,她离我很近,表情很焦灼。

我发现自己不能动,连头也不能转,也不能说话。作为一个医生,我知道自己一定还在麻醉期,那么,我是受伤了。熟悉的味道,只有在医院,才有这种特殊的味道。除了眨眼睛,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我想问嫣在哪里?嘉嘉在哪里?

  “他醒了……”

  苏晴回头说了一句。

  一阵琐碎的响声,然后才看见嫣,我努力睁大眼,仔细地看她的脸和身体,一点一点地检查。嫣没事!什么损伤都看不到,然后我盯着她的眼睛:嘉嘉呢?

  你知道的,我现在想问的,是嘉嘉……嫣读懂了我的意思,用手背擦了下眼角,说:“她睡了,在苏晴家里。”

  我想她大概是想忍住眼泪,所以嘴唇抿得紧紧的,脸有些扭曲。她忍得一定很辛苦吧!但是眼泪还是慢慢充满了眼眶。她很快从我眼前消失了,然后听见她对苏晴说话:“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嘉嘉,我出去一会儿……”

  “不行……”

  苏晴的声音很镇定:“现在你什么地方也不能去,你就应该守在你丈夫床前。不管有多要紧的事情,不管有多想做的事情,你都不能走……”

  我应该谢谢苏晴。她的话,完全是我想要说的,我能猜到她要去找什么人,虽然我不能确定她要做什么。理论?质问?都不重要,我不想让她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在这一刻,我虽然不能动,心里却格外清晰,当嫣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个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事,当你心疼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原谅了你!

  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风吹进来,我猜想是什么人闯进来了。果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言……你怎么了?”

  “被……被一群……流氓给打了……”

  嫣的声音有些惊讶:“小伟!你怎么来的?从哪里过来?杭州家里吗……”

  “嗯,我五点半接到的电话,什么都听不清楚……”

  来人的气息有些乱,似乎一路是跑过来的:“担心出了什么事情,就赶过来了,十点十五分到的,刚才没找到这里,跑过了……”

  接着,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脸色铁青,看了我一眼,回过头去问:“他哪里受伤了,重不重?”

  “不太……重。”

  苏晴回答:“腿上有个伤口比较大,头破了,锁骨骨折,不过只是裂了,没断……”

  接着叁个人都出去了,关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什么人说话。我闭上眼睛,心头一阵温暖:从杭城到这里,中间不吃不喝不休息,他还要超速……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我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当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觉得并没有多恐怖,和小时候的感觉完全两样!小的时候我很害怕生病,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这些天,我一直活在焦虑和不安中,现在想起来,也很可笑……外面,是叁个很关心我的人。照理说,他们现在该围着我的病床,然后不停地喊我,或者大声地哭叫。可现在我这个病人孤伶伶躺着,他们的人却离得远远的,想一下,是不是也很可笑……可是,却觉得很温馨。

繼續吧...:smile_38:

Thanks for sharing...More pls....

support, please don't stop

第17章

  等三个人回到病房,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绝口不再谈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头。房间里变得有些沉闷,偶尔几句无关痛痒的对话,也简洁机械。嫣的声音显得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贺伟没跟我说几句话,他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走的时候我麻药还没全退,口齿不清地跟他说让他早点歇着,他也没回话,风一样的消失了。

  下半夜是苏晴守在病床,这个和我才认识了两天不到的女人,突然间好像成了我的亲人!而嫣似乎接受的十分自然,理所应当地依靠和听从她的安排。苏晴让嫣和女儿去她宿舍睡,说是方便照顾我,不用跑来跑去的麻烦。我发现她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可考虑的却十分周全。说实话,让嫣回家睡我也不大放心,对于佟,我并不了解,不知道这个流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睁开眼苏晴已经不在病房。七点多,季然过来了,给我带来了早点。说苏晴在上班,要她过来看一下我,等嫣过来。

  我就让她回去,说用不着了我没事。

  季然没说话,把豆浆倒进杯子里,过来坐在床边扶着我的头喂我喝。她的手有些苍白,纤细白净,纸浆里漂过一样,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涂指甲油,四指并拢紧贴着透明的杯壁,和豆浆的颜色融为一体。我小口地抿,嘴里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却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儿。

  这只手让我想起嫣,同样的修长,干净,好像从来没有沾过一点污浊。嫣的指甲是留长了的,精心修饰过,玉一样的温润剔透。可我现在想不起来那只手过去抚摸在我身上的感觉,好像遥远的隔世,能记住的,只有指甲留给我的刺痛。

  “我不喜欢医生……”

  她说。抽出一张纸巾给我擦了下嘴角,用一根竹签插起袋子里的蒸饺递到我嘴边:“小时候,我最怕医生,打针吃药我都怕,那个时候,觉得医生就跟魔鬼一样可怕,可是很奇怪,我还是想生病!生了病,可以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用去上学,姐姐会整天守着我……”

  她的话很孩子气,听上去却让人觉得心酸。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希望医生是能救我的神!现在知道了,我谁也指望不上。我那个病房里,这个月死了两个,都是和我一样的病。所以我现在就是在等死呢!早晚也会和他们一样被推进太平间……”

  说到这里她顿住,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轻轻地翘了翘嘴角,给了我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笑。

  照理说,我似乎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也该安慰她几句。可我什么话也没有,对这样一个孩子,我清楚地知道骗不了她!这样生死的问题,她肯定已经考虑过了无数次,无谓的安慰,是对她的不尊重。

  嫣来的时候,我正在想等贺伟问起的时候该如何地他解释。以他的脾气性格是不可能不问的,而如果被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从嫣的一些表现上,我预感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尽管我从来都没认真想过,在和嫣的未来,能不能够忽略曾经的阴霾,逾越那道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但在这个时候,我不愿意让事情朝明朗的方向发展,我希望,能埋多深,就埋多深。

  嫣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很明显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牵着嘉嘉的手来到床边,用略带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然。也许她想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坐在这里,但没有询问什么,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以后,她和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不爱说话了,以前的她,喜欢用近似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喜欢玩笑戏谑。同时她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摆出一些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样的胆怯。

  我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根绷紧了的琴弦,一直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越来越紧,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嘉嘉努力地探着身体,想爬到床上来。季然就把她抱上了,跪坐在我旁边,手上整理着她卷起的衣领,问:“这是谁啊?是谁啊?告诉姐姐好不好?”

  嘉嘉还理解不了病床的含义,她伸出小手,在厚厚的绷带上抚摸。也许是觉得我和往常不一样了,所以很惊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良久,才下定决心地叫出了一声“爸爸”“你们回去吧……”

  我对嫣说。作为医生,我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还没到无法自理的地步。嫣带着女儿呆在这里并不方便,照顾她就已经很费心了,再加上我肯定会更吃力。而且她的精神也不太好,我不想把她也拖得身心俱疲。

  嫣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走,扶着嘉嘉的胳膊,脸朝外坐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突然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你能原谅我吗?”

  她问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被她这一句问住了。

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不敢碰触的部位,如同我的伤口一样,忽然被扯去了包裹密实的遮掩,把赤裸裸的伤痕暴露了出来。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那些个画面:视频中赤裸的身体,照片里分开的双腿,楼梯内晃动的手掌,还有那句冰冷得让人绝望的话……“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离婚了,你会不会像以前说的那样,肯离婚娶我?”

  毫无疑问,我深爱着她——这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甚至能肯定,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到和我一样爱着嫣的男人!因为害怕失去她,我选择了懦弱,选择了隐忍耻辱,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原谅了她,不然我是在做什么?我不是一直在试图把她拉回到我身边吗?

  但是在她问我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问题并没有我想象中简单。我能原谅她吗?我能原谅她曾经躺在别人的怀里呻吟?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能不能和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忽略过这一段深烙在心底的印记?当我说出“我原谅你”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不是在内心真正地原谅她了?理智上,我清楚滴知道我应该原谅她,为了孩子,为了曾经的允诺和誓言,也为了我自己。我也知道,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以后,嫣就会如我所愿的回归,彻底告别那段罪不在她的错误。

  所以我不应该欺骗她。我想她在问出这句话之前,一定仔细思考过,不然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地问我。四年的共同生活,让她对我的了解胜过任何人,正如我对她的了解。她知道我追求完美的性格,知道我对忠诚近乎苛刻的要求,包括心灵,包括肉体。

  嫣要传达给我的信息,不是乞怜,不是保证,是疑问。她也一定明白,自己将要背负着山一样沉重的负罪感持续接下来的婚姻。我们都是追求完美的人,如果今后的生活无法回归到从前,那么这样的婚姻,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犹豫了几秒钟。这几秒钟里嫣变得十分难堪,像等待判决的囚犯。她的表情木然,却透着决绝。这样的表情,是她要决定非常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我以前看到过一次——在她决心离开父母,和我结婚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很轻。我希望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庄重,轻描淡写一点儿,然后在心里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把这些都忘了!那些羞辱,那些伤痛,都不算什么,我可以把这一切嚼碎了,咽下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主任带了两个社区民警过来,说是要了解情况。他表现得很愤愤然,在民警询问的时候不断插嘴,说:“这叫什么?没有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干这事……梁医生是我们医院的骨干,作风正派品德高尚,是市政府嘉奖过的业界代表。他们这不是寻衅滋事,这是在打政府的脸……”

  民警没理会他,问我知不知道打佟的人。说刚刚佟在环城路被人袭击了,手指骨折,他是跳进护城河才躲开追他的那人的。

  不等我回答,李主任已经在叫:“小吕,这事和梁医生没关系,我绝对敢打包票!梁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和那些个混混有什么关系。”

  被他叫做小吕的人“嗯”了一声,说:“就是问问而已,听说梁医生和他之前有过冲突……”

  送民警出了门,李主任有折返身回来,悄悄对我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别在弄什么事情出来了,那个货,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再也没有过下文。我住了十几天院才搬回家里,在这十几天里,嫣和嘉嘉就和苏晴住在一起,除了回家拿点生活必需品,连医院的门也很少出。贺伟没在医院出现过,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回答得很平静,说自己有急事已经赶回杭州了,嫣和苏晴相处得很融洽,她习惯于依赖人,在处理各种生活琐事上面,嫣没法和苏晴比,甚至,连季然也比不上。苏晴完全替代了我成为嫣的生活导师,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成了她的负担。季然也会偶尔过来,不过话很少,帮着做点事儿,或者领着嘉嘉在外面玩会儿,像个穿病号服的幼儿园阿姨。

  搬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我让嫣准备了些吃的,请苏晴来家里做客,以感谢她这些天的照顾。

  那天苏晴打扮得很漂亮,像是来赴一场隆重的晚宴。桌子就摆在卧室里,我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看着两个女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红酒。两个女人俨然已经成为了知己一样,争着讲话,说童年,说少女的初恋,说学校的老师,说遇到过的人,说读过的书……两个人都醉了,脸红得像晚霞。嫣很少喝会醉,那个晚上她似乎是故意要灌醉自己,因为她不停地喝,拿红酒当啤酒一样喝,终于昏昏沉沉地爬上床,对我说:“老公我爱你!”

  俯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喷着满嘴的酒气,朝苏晴挥了挥手臂:“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

  话没说完,脸已经扎进了枕头里,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就没有声响了。

  苏晴站起来,身体晃着走到床前,停住,眼睛微微眯起来,魅惑地看我。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团花刺绣露肩旗袍,精致的做工完全体现出她身材的姣好。

  细长脖颈上是一串珍珠项链,项链垂在高耸的胸前,闪着炫目的光。合身的裁剪使她的腰看上去更细更柔软。再向下,陡然的一个圆弧,丰满的臀部紧紧裹在薄如蝉翼的衣料中,似乎饱满得随时要迸出来。线条收拢下去,是修长的两腿,因为站不太稳,稍微弯曲着,由膝盖斜过去,把浑圆的小腿肚鼓得贴在衣摆边缘。

  脚上一款半高跟黑色缚带凉鞋,把白嫩的脚跟和足踝衬托得格外耀眼。

  “我漂不漂亮?”

  她歪着头,问。

  “很漂亮……”

  我敷衍着,说:“你喝得也不少了,有没有事儿?隔壁的房间里有床,你去歇着吧……东西别收拾了,明天让她弄。”

  苏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伸了个懒腰,让胸膛显得更挺拔,说:“我做别人老婆不成功,可做情人,我一定合格!你相信不?”

  靠过来,坐到我枕头边,抓住我一只手,引导着放在自己乳房上:“我给你做情人,你愿不愿意?”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飞快地抽回了手掌,尴尬着,说:“你醉了,别说这些胡话!这段时间,我很感谢你,在我们最需要朋友的时候,谢谢你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苏晴的身子倚在床边,用胳膊揽住了我的头,把我的脸贴在她一侧的乳房上面。另一只手过来,拨开散在额上的头发,用手指触碰着我的眉毛,动作轻柔缓慢,小心翼翼。做这些的时候,她显得很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和胆怯,仿佛我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的妻子,嫣!此时就趴在我身边,苏晴圈过我脖子的手臂旁,就是嫣的肩膀。

  我没敢用力挣扎,怕惊动嫣,小声地说:“苏晴,快放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嫣看到了,对你和我都不好……”

  我有些慌乱,不知道她怎么敢肆无忌惮地对我做这么亲密的接触。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她这么对男女间界限熟视无睹的女人!似乎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男女性别之分。

苏晴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无声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专情的男人,可一定不会有专情一辈子的男人!就好像女人一样,有身体贞洁的女人,但永远不会有心没有被诱惑过的女人。”

  “是的,我有过欲望。”

  我努力把脸离开她的乳,看了一眼伏在旁边的嫣,极力平息自己的心跳,说:“不过我懂得控制,懂得如何拒绝心中的欲望。因为我明白人的本性有多贪婪,得到了,还会要更多,失去了第一道防线,后面的防线就会像诺米骨牌一样倒下,我抑制欲望,是因为明白欲望的可怕。”

  “你为了什么守贞呢?”

  苏晴的声音飘渺着:“你该很清楚,她已经背叛过你了,难道你以为女人和别的男人睡过了,心却还会守贞如玉?”

  我无言以对,在楼梯间,我曾亲眼看到过嫣的行为。虽然最初,那是一个圈套,把她扯进了万劫不复的堕落,但是毫无疑问,嫣和佟之间,一定不止是单纯的几次身体纠缠!就像娜所说的,她淫荡过!甚至,曾经主动过……“我不想让嫣听到你这样的话……”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我曾经答应过,原谅她,所以永远不会责怪她。你是她的朋友,我能看出来她有多相信你,如果被她听到了你刚才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

  苏晴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那里面包含了些什么!怜悯?抑或是心疼?她的脸精致而美丽,淡红的嘴唇,高挑的鼻梁,光洁的脸颊,修饰得曲线流畅的眉毛,整张脸,完美的无懈可击。这是张不同于嫣的脸,没有不谙世事的纯净,没有渴求关爱的妩媚,却多了曾经沧海的淡定,地狱归来的安详。

  “别担心……”

  她轻舒了一口气,突然做了个让我吃惊的举动——伸手去推睡在我旁边的嫣:“醒醒……嫣……嫣……你醒一下……”

  嫣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得均匀沉稳,“你干什么?”

  我赶紧制止了苏晴,有些愠怒:“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她睡得多熟!叫都叫不醒,我敢肯定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过去的这些天,她已经筋疲力竭了!就算我们马上就在这里做爱,她也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苏晴的话里透着诱惑和怂恿:“我了解男人,我也了解你,压制欲望是件辛苦和艰难的事,忠诚!其实并不重要,你,就是因为忠诚才痛苦。”

  我不大明白苏晴想说什么,不过我知道她在引诱我。透过薄薄的衣服,我能闻到淡淡的乳香,她的腿,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膝盖压在我大腿上,轻轻地摩擦着,挑逗我身体里的欲望。

  我有些难堪,因为下体已经有了反应。我的头有些晕,在心里希望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没被苏晴发现。

  “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乱动,所以,只要你不拒绝,我可以包揽所有的一切,而且,我的身体,也一定是你见过的最诱人的身体之一……”

  苏晴俯下头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说。

好,出色的文章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