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人,在第二出口,他們有槍。”
“你怎麼知道?”血手問了一句。
“這裡有熱感應攝像,你們的行動我看得清清楚楚。”
“這三個似乎都沒有武器。”血手看了看我。
“你去對付那邊得那兩個,我去房間裡。”
“遵命。”血手把MP5掛在腰部的掛鉤上,從後臀的槍套裡抽出兩隻帶消聲器的SIGP220,“還有5分鐘。”
我貼著牆走到315的房間門口,安娜就在裡面,一想到她我就有些熱血沸騰。 我心中更愛的是索非亞,但是對安娜,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的手有些顫抖的拿不住鑰匙,安娜,我想起她趴在我的胸口,唱著法語歌曲的模樣,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吃了多少苦頭? 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血手大踏步的朝著第二出口去了。 我用鑰匙擰開了門,門開了之後,我沒有馬上進去,而是仔細地等待了一會,裡面很安靜,我把鑰匙丟進房間,鑰匙在牆上反彈之後掉在地上,小口徑突擊步槍的突突聲響了起來,一共打了3發子彈,對方只是點射,他沒有上當。
“房間裡開了暖氣,是剛剛打開的,原來可能有個人在廁所裡,現在看不出來了。”凱文的聲音從耳機裡響了起來。
我緊張地站在門口,溫暖的氣流一陣陣地從開著的門口冒出來。 裡面是個老手。 我聽見病床的輪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他似乎要推著安娜出來,用安娜來做盾牌嗎? 對方是什麼人? 意大利陸軍特種兵還是警察? 或者S. E. M. S?
從走廊的那邊傳來了槍聲,兩聲是SIGP220的,一聲似乎是伯萊塔M 92F,之後又是兩聲SIGP220,這次的兩聲間隔比較長,似乎是血手在做“補充說明。”果然,之後血手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似乎把手槍放了回去,因為我聽見了他重新拉上MP5的聲音。
只剩下2分鐘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手雷,我沒有拉開引線,而是直接扔進了房間裡,手雷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彈了一下,滾動著前進,裡面的人在黑暗裡沒有看見手雷的引線,房間里傳來了一聲驚叫,然後是臥倒的聲音,我飛快的衝進房間,病床被橫了過來,上面還躺著一個女人,是安娜嗎? 我沒有時間去確認。
在牆角有一個人趴著,他也看見了我,我們兩人幾乎同時抬手,他的半自動步槍原先被壓在胸前,就在他努力尋找扳機的守候,我已經發射了兩發子彈,一發打在他的右肩上,一發直接擊碎了顱骨。 他的腦袋在地板上搖動了一下,就停止了。 窗戶沒有關上,我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他穿著軍裝。
這傢伙是個士兵。
不是S. E. M. S。
“安娜!”
安娜驚慌地縮成一團,她的大眼睛在黑暗裡閃閃發光。 她過了一會才看出是我,安娜不知是喜是悲,她壓抑地叫了一聲,緊緊地抱住我,我穿著老式的防彈衣,在她的擁抱下幾乎窒息。
“你……你來了?我以為你死了……”
安娜在黑暗中哭泣著,溫暖的眼淚掉在我的手上,我撫摸著她的頭髮,她剪短了頭髮。
“好姑娘。別哭了。”我用西班牙語說道,“我來接你走。快一點,你能動嗎?”
雖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但是安娜是個在游擊隊里長大的女孩,她堅強的點了點頭,我拔下她手上插著的吊瓶針頭。 血手在房間的門口大吼了起來。
“1分鐘。”
“我背你!快點。”因為緊張的緣故,我說著英語。 我把安娜背在背上,血手一手端著MP5,一手握著SIGP220在前面開路。
我們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到了醫院大廳的時候,凱文正在收拾電腦,皮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大廳,他正在電閘上安裝炸藥。
“小心!”他說,“跟著凱文走,這裡到處是炸藥。紅外線引爆。”
“頭!”
湯姆發動了汽車,不是我們來時的救護車,而是一輛標誌著意大利陸軍的軍用吉普車,美製的HAMMER曾經是我在哥倫比亞的惡夢,這種則是輕型的款式,湯姆爬上車尾,他操縱車載的重機槍,凱文和皮特爬上駕駛座,我和血手則帶著安娜鑽進了救護車,麥克負責開車。 我們很快就駛離了陸軍醫院。 HAMMER在前面開路,麥克開著救護車跟在後面。
車子上了高速的時候,安娜還緊緊握著我的手,她出乎意料的平靜倒讓我吃了一驚,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握著我的手,兩眼緊緊盯著車子的前方。 我想和她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們沒有遇到多少抵抗嗎?”血手有些不解地問麥克,“那些武裝的士兵呢?”
“正在喝啤酒,我們幹掉了兩個放哨的,其他的被關在儲藏室裡了。”
“為什麼留下活口?”血手皺了皺眉頭,“我平常是怎麼說的,一個也不能留下,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
“夠了。”我揮了揮手,“今天晚上夠了,我們不是要和意大利政府全面開戰。”
“這太他媽的簡單了。”血手轉身看著我,“我幹掉的兩個都是年輕人,他們不像警察倒更像街頭流氓。”
“胡安,他們在找你。”安娜忽然說道,“我聽說他們還抓了另一個女孩,要把她帶到這裡。 她是個啞巴,被關在附近的一個碼頭。 ”
“呵呵,幸運之星啊。”血手罵罵咧咧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你就帶著我們去獅子窩裡揀骨頭吧。”
“頭,要不要改變路線?”麥克回頭看了看我,車子已經開下了高速公路,朝著海邊的碼頭駛去。
“不用,水妖已經到了他的位置了嗎?”
“是的。”
“就去那裡。”
我咬了咬牙,把安娜緊緊地摟在懷裡,他們把索非亞也帶來了,這太好了,他們也許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知道自己的失敗,是的,我感覺到我的右邊眉角不停的抽動著,這是一個預兆嗎? 我從不相信這些東西。 從不。
先死去才能享受永恆的天國。 虎眼常常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