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阿里布達年代記

 
收藏  |  訂閱
1.5k  545.0k

  我讓茅延安拿衛生紙擦了鼻血,自己也嘆了口氣。茅延安說的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為了不讓人妒忌眼紅,以後我就不幹阿雪、不幹霓虹了? 或是跑去李華梅那裡,請她去當眾說明,之前講的那些話是講來與大家開玩笑,大家千萬別當真?
  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卻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煩惱也沒用,倒是茅延安說月櫻自我走後,開始染上些小病,身體不適,這一點就讓我擔憂不已,真想立刻飛迴金雀花聯邦,看看月櫻的情形。
  「不用太擔心,月櫻夫人衹是工作累些,再加上想念你,所以有了點小病,基本上無大礙。唉,外頭有關你的惡劣傳聞不少,她屢屢為你澄清,也真是很累的。」
  「怎麼衹有她替我說話?你留在金雀花聯邦是幹什麼吃的? 難道你在那裡專門替我說壞話?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怎、怎麼可能呢? 我和心禪和尚都有在替你說話啊,還是你也想聽聽和尚他為你澄清、奔走,積勞成疾的故事?」
  「這個不必了,太沒有美感……」
  我搖了搖頭,感謝茅延安的點醒,知道外頭有許多人眼紅我目前擁有的東西,該要在這方面留心。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惡名這東西有時候是很要命的,畢竟現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離群獨居,碰上了困難,還是得倚仗旁人協助,如果沒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麼辦?」
  茅延安道:「嘿嘿,你在伊斯塔這邊忙翻天,都不曉得那些小報怎麼寫你的,有家報館指證歷歷,說其實心燈的死衹是一個障眼法,其實真正的黑龍王末死,還在暗中指揮一切。」
  「嗯,這說法有門道,大叔,這件事我之前也想過很多次,我懷疑……」
  話出口幾句,突然想到我們正討論的東西,心覺有異,道:「等等,那間報館說的黑龍王是指誰?」
    「你。」
    「我? 我是黑龍王?」
  這指控實在太荒唐,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要是黑龍王,還用得著這麼落魄在外跑業務? 以黑龍會當初的雄厚實力,如果由我來指揮,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軍打上天去極樂世界觀光,雄霸大地,怎麼會搞到現在這結果?」
  「你別笑啊,本來謠言這種東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說這事荒唐是沒錯,但卻有人認為正是因為看起來不可能,裡頭才藏有大陰謀啊,他們說你甘心捨棄黑龍會的架構,就是藉機去蕪存菁,掃除黑龍會的瘀血,謀求更大利益。當然啦,他們懷疑的人不只你一個,有人認為月櫻夫人是黑龍王,有人覺得心禪和尚比較像,連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單,就連大叔我,大概是因為長得太師、床技一流,酒店街裡也有幾個女的信我是黑龍王……尤其高潮的時候。」
  「幹! 就憑你?黑龍王候選人這麼不挑的嗎?或者這是東海的新活動,一日一龍王,大家換著當?」
  我越聽越覺得荒唐,因為就連李華梅都不免流言纏身,明明是那場大勝仗的主導者,卻也有人懷疑她勾結黑龍王,甚至她一人扮兩角,同時身兼反抗軍首腦、黑龍王的角色,借著戰爭獲取兩邊的資源來壯大。
  連李華梅都會受到這樣的污辱,相形之下,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茅延安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就是盡管外界謠言不斷,但還是有人站在我這邊,替我辯駁清白,在報上筆戰群英。
  「哦?有這樣的正義之士?是哪一位? 我一定要重重酬謝。」
  「是你的熟人,那個小記者夏綠蒂啊,你不記得了嗎?她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已經是個大報社的主編了。」
  茅延安的話嚇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綠蒂?怎麼可能? 她又沒和我上過床,為什麼會替我說話?」
  喔,她在報上說你貌丑如豬,卑鄙如狗,這種不入流的雜碎人物,怎麼可能幹得出什麼大陰謀? 要說你是黑龍王,那除非黑龍會全都瞎了眼。」
  「……你確定這樣是在幫我說話?」
  我嘆了口氣,夏綠蒂對我沒有好感,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她在月櫻的扶持下混得不錯,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有真材實料、有才華的人,衹要獲得後台支持,揚眉吐氣不是難事,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曉得意氣風發的她是什麼模樣,或許會讓我有強姦她的價值吧?
  「對了,你這邊的事情已經到尾聲,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帶回獸人奴隸,照理說該是沒事,但伊斯塔人反覆無常,你要小心他們突然反口,過河拆橋啊。」
  不良中年堪稱是過河拆橋的專家,這些話出自他口中,特別有說服力,我點點頭表示認同,他跟著又提醒我,要小心處理與李華梅之間的感情。
  「李華梅有她的堅持,也有她的雄心,說得明白一點,就是野心。她的本質近似梟雄多過英雄,行事不擇手段,你能夠讓這個女梟雄為你放下那麼多,這確實是你的本事,不過……」
  茅延安沉吟道:「你也別忘了,無論她肯為你做多少事,她的本質仍然是一個女梟雄,如果忘了這點,那就比忽略伊斯塔會過河拆橋的可能更不智。」
  「大叔,這些話我不愛聽啦,畫眉她連續為了我犧牲許多,你現在叫我防她、對付她,這樣做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我知道茅延安說的話不是沒道理,若是以前,我會用力點頭,與他一起研究問題,但在李華梅為了我而拚命,差一點就與心燈居士同歸於盡後,我不想再對她做那麼多小人猜想,這樣會讓我感覺……愧疚。
  簡單把茅延安給打發後,我進去之前萬獸尊者出來的那間屋子,看看霓虹的傷勢。
  羽霓主要是爆炸燒傷,那時候的劇烈爆炸,不但讓她肌膚焦黑,內臟也受到劇烈震盪,傷勢嚴重,幸虧她本身修為不俗,內力護體,保住了性命,迅速送回來治療,經過長時間回復咒文處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焦黑的皮膚也癒合,回復如初。
  這樣本來應該是好事,但強烈爆炸的結果,似乎震到了腦部,羽霓現在的整個思維模式,都是我一一條列式輸入進去,給這麼一震,羽霓腦裡的訊息大亂,不曉得是哪邊接錯了,渾身裹滿繃帶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見著雄性的發情母狗,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 喂?不是吧?剛剛擺平了一頭母狐狸,這麼快又撞上母狗? 就算是艷福齊天,也不必這樣子連著來吧?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卻一下子把我撲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褲帶。如果是平常,我可能會為美色所誘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卻有著超卓定力,視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聲,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時洗腦的咒語,瞬間便讓羽霓失去意識,昏倒地上。
  「唉,阿霓,就算我再喜歡妳,現在妳重傷初癒,我又怎麼能……妳的身體為重啊。」
  這些全部都是場面話,本意是想說給屋裡幾名暫當護士的羽族女戰士聽,提陞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當我將羽霓抱起來放好,轉過身卻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這等定力,真是太不像你了。」
  某方面的羽虹,其實和阿雪一樣單純直接,如果是月櫻或李華梅,就會看出我衹是在塑造形象,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看、想聽的東西,所以會幫著假像自己騙自己吧。
  女人的母性,是很偉大的東西,也是很要不得的缺點,普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能夠感化與改變自家男人,這是個很艱鉅的任務,有少數聖女型的女性成功了,堪為表率,但絕大多數的卻都失敗,甚至把自己一生都賠進去。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著讚賞,好像還有一點點感動,我不曉得她對我抱持著什麼樣的幻想,但我認為實現的可能性很低。
  相較於羽霓,羽虹的傷勢比較難處理,但有白牡丹在,最難治療的眼睛已被治好,餘下的不過是皮肉傷,並不難治,只不過羽虹眼中的一抹哀傷,使我知道她已經被人告知了惡耗。
  我揮揮手,讓屋內的閑雜人等撤出,只餘下羽虹、我,還有昏睡的羽霓。
  「請替我謝謝尊者他老人家,要是沒有他精純的絕世內力,就算有回復咒文,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坐起來。」
    「……妳已經知道了?」
  「嗯,我很難過,可是……沒有辦法,我必須做我該做的事,那時候如果我不奮戰,黑巫天女的陰謀就會得逞,整個大地都會陷入滅亡危機,所以我衹能去戰,而戰鬥中不可能沒有損傷……」
  羽虹低聲說話,當時的情形確實是如此,如果她不賣力戰鬥,黑巫天女所引發的境界重迭,只會把整個大地都陷入毀滅,因此她也是別無選擇,衹能放下一切顧忌去戰,最後間接導致心燈居士灰飛煙滅的結果。
  我之前就曾預料過,看見自己的至親連死兩次,那種衝擊實在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殺傷力十足,現在羽虹雖然是竭力讓自己冷靜地說話,但講沒幾句話,淚水就開始滾落,而她好像完全沒察覺自己流淚一樣,怔怔地呆坐著。
    「阿虹,妳……」
  「我不後悔,就算讓我再面對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要為了大地上的愛與正義而戰,絕不能玷污了正義的旗幟。哪怕我一個人再怎麼傷心,但這世上一定會有其他的孩子,因為我的奮戰而得救,衹要這樣……那就夠了。」
  羽虹低聲說話,說到後來,根本就是喃喃自語,臉上涕淚縱橫,眼神卻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這些,發現羽虹的心病有復發跡象,連忙咳嗽兩聲,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沒事的,我撐得住,這些沒有什麼。」
  羽虹擦了擦眼淚,彷彿要向我證明堅強似的,破涕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衹有失去,至少這次我們認回了母親,再也不是孤孤單單一個,這要謝謝你了。嘿,什麼時候你有空,我們再搞個4P親子井來慶祝勝利,爽爽吧。」
  這還真是我聽過最香艷的邀請,若是早個幾天,肯定讓我夢寐以求,不過現在……我有一股難言的寒意,打從脊椎直竄腦門。
  在戰場上我故意隱瞞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第四章 抉擇難捨 情仇無解
  我不是鐵打的超人,連經歷多場體力的劇烈虛耗後,雖然有些事情還需要我去決定,但我仍然選擇去躺下休息,再者……我也還需要一點時間,再把問題作一次通盤性思考。
  睡的時間很長,但我卻睡得不好,隱隱約約之間,那些令我困擾的抉擇,形成了惡夢,讓我在夢中猶自輾轉反側。
  不曉得睡了多久,好像有什麼人來了,從惡夢中漸漸甦醒的我,察覺到有人站在我床邊,伸手撫摸著我的額頭,為我拂拭去惡夢所造成的冷汗,這種溫暖安和的感覺……很熟悉。
  是月櫻,阿雪,還是菲妮克絲?
  能給我親人感覺的女性並不多,我想到了這三個人,但卻與實際情形有差,當我睜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女人,是東海最美麗的龍女,李華梅。
  暈黃的燭光下,我看到一襲大紅色的絹袍,金線滾邊,穿在這美麗龍女的身上,又是威武,又是嬌艷,讓人看得幾乎連呼吸也屏住,衷心讚歎她的美。
  想起李華梅在這一戰中的剛烈表現,一種不知怎樣形容的感動,在我心中油然生出,很想要說點什麼,又不曉得怎麼講才適合,這些反應……李華梅看在眼中,嫣然一笑。
  「冷嗎?夜風有點大,我去替你關個窗吧。」
  李華梅一轉身,姣好的背部曲線,讓我看得兩眼發直,雖然身體仍然疲憊,一股慾火卻開始在胯間燃燒。受到這激勵,我無聲從床上站直起身,三步並兩步,趕到李華梅身後,將她一把摟過,從後頭吻上她的雪頸。
    「嘿,你做什麼啊?」

  「明知故問,好久沒有和妳一起開心了,好不容易仗都打完了,難道還會放過妳嗎?」
  我吻著李華梅的頸項,同時也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李華梅似乎沒有打算在這裡與我歡好,手臂揮移,不著痕跡地擋住我的侵略,以她的絕世武功,若堅持不要,我當然衹有碰壁的份。
  直進無功,我靈機一動,一把將李華梅抱住,貼靠在牆邊,撩起她長袍的下襬,一伸手就把龍女的絲綢底褲往下拉開。
  沒想到我會突然襲擊,素來威風八面的李華梅,這時才發覺自己已被我除去褻褲的事實,「啊」的一聲輕呼,聲音裡卻含著幾分笑。
  「你這色魔真是膽大包天,連我的褲子也脫,換作是別人,就算沒被我大卸十八塊,起碼也要卸成八塊。」
  我沒回答,手掌摸著光滑柔軟翹起的一對白瓷般臀瓣,突然有了一點衝動,高高舉起手輕輕拍下。
  「啪」的一聲脆響,李華梅雪白屁股上多了一個淡紅色的掌印。這一著應該大出李華梅的意外,她的屁股不曉得有多久沒被男人打過,又是一聲嬌呼。
  緊接著,我又連打數下,房中啦啦的輕響聲不絕,李華梅的臀部上已經是紅紅一片,輕呼聲也早已變成膩聲低喘。我的心中也早是一團火熱,底下早就硬得如一根鐵棍,以李華梅的武功,若要反抗,我哪可能打得著她?但她卻肯放下自己的尊嚴,陪我玩樂,這等柔順風情怎不令人心醉?
  李華梅回過頭來,貝齒咬著柔軟的紅唇,幾根髮絲在玉頰邊飄蕩著,眼中媚意如絲。
  「你這人,就是會欺負人…」
  很快地,我們相擁著躺在床上,慢慢除去了她身上的多餘衣物。
  李華梅一貫採取主動,伏在我的身上,用她那嬌嫩的舌頭舔著我脖子,並慢慢吻到了我的胸前,在我的乳頭上親吻著。
  我左手撫摸著李華梅的秀髮,右手握住了她香滑的玉胸,把她的蓓蕾夾在兩指之間用力揉著,李華梅繼續向下吻著,來到了我的下體,隔著內褲膝著我堅硬的肉莖,用口水直到把內褲的前端弄濕,併用牙齒咬住我內褲的邊緣,輕輕拉下,堅硬的肉莖一下子彈了出來。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李元帥不但武功高,連口舌本事都這麼厲害,讓外人知道一定嚇死了。」
  「……為了讓你高興,特別練的,你千萬別和我說你不喜歡這一套啊。」
  這可真是令人又驚又喜的答案,特別是當李華梅含笑說出,那種又大膽又性感的嫵媚表情,是我很難想像會在她臉上看到的。
  我配合著李華梅的動作,抬起屁股把內褲完全脫掉,平時總是拿著指揮劍的東海龍女,此刻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我的肉莖,並低下頭含在嘴裡,我看著肉莖被她吞進嘴裡,一種強烈的快感湧上大腦,不禁顫抖了一下,整個身體放鬆平躺在床上,舒服享受著李華梅幫我口交帶來的快感。
  在舒爽的動作中,我一面撫摸著李華梅的美臀,她則賣力的幫我口交著,肉莖在她嘴裡越舒服顯得越巨大,我拍拍她的屁股,舉起了她的大腿,她會意的跨到我的身上,把美臀湊到我的嘴邊。
  我一手抱住她的屁股,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抓揉她柔軟的乳房,嘴唇緊緊地貼在她的花谷口用力地吸著。
  李華梅的蜜蕊、花谷口,甚至包括肛菊,我全都不放過地舔著,她的小嘴如同緊密的腔道般包裹著肉莖,這種69式口交帶給我,也帶給她巨大的快樂,我快節奏地舔弄著她的花谷和肛菊,並不時地用舌尖插入她的花谷內,在我熟練的技巧下,她很快就來了高潮,高潮帶來的愛液流了我滿臉。
  我翻身壓住李華梅,雙手握住了她雪潤的乳房,肉莖頂住了她濕滑的花谷,屁股用力一沉,肉莖頂進了她火熱濕潤的腔道。
  隨著我的插入,李華梅同時叫了出來,我緊緊吻住她的雙唇,她也配合地把舌頭探進我的嘴裡,我們舌頭交纏著,都把對方嘴裡的汁液吸進自己嘴裡,肉莖在她體內快速地抽插著,濕滑的蜜唇依偎在我肉莖上,緊緊地包夾著,蜜液隨著抽插不時飛濺出來,打濕了我們結合的地方。
  李華梅嬌嫩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身體也非常配合隨著我的抽插而上下搖動,腔道更因我的抽插而火熱,蜜液也在飛濺,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的快感越來越強烈,同時我也發現她的腔道不斷收縮著,摟著我的手也更加用力,我知道她的高潮又要來了,恰巧我也要忍受不住要噴發了。
    「啊……」
  隨著李華梅的一聲喜悅鳴叫,她的腔道劇烈的收縮著,一股蜜液澆在我的肉菇上,在這強烈的刺激下,我再也挺不住了,緊緊地抓著她的雪乳,把肉莖深深頂在東海龍女的腔道深處,射出濃濃的白漿。
  我們兩個躺在床上依偎著,李華梅的嬌喘還未平息,她突然轉身跨坐在我的腿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主動和我接著吻,並喜悅地道:「約翰,你把東西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東海吧。」
  這一句話差點讓我噴出血來,雖然東海龍女的胸部很好看,不過她的這句話卻非常要命,我還以為她早就放棄帶我去東海,與她共同奮鬥的想法了,想不到她還認真在想。
  「不提這個可不可以啊?早就說過,我不可能去東海的,而且南蠻的事情還末了,怎麼說我也得幫我外公把這些獸人帶回去吧。」
  「你雖然有獸人血統,但卻與獸人沒有絲毫關係,幫助你外公到這裡也就是了。伊斯塔人自私自利,殊不可信,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他們說話算話,不過河拆橋吧?」
  伊斯塔人的信譽實在是有夠爛,同樣一句「過河拆橋」白瀾熊說過,茅延安說過,現在就連李華梅都提起,彷彿所有人都在等他們說話不算,翻臉動手的那一刻。
  搞陰謀最重要的就是隱秘,現在搞到人盡皆知,伊斯塔可以說是失敗之至,讓所有同業陰謀組織嘆惜不已。
  不過,我現在真正在意的東西,倒不是伊斯塔這邊的風險,畢竟這麼路人皆知的事,以萬獸尊者的智慧,沒理由不知道,而像他那樣的老江湖,要是說沒有對此做點預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不用為了這個多擔心。
  我一雙眼睛現在緊盯著的東西,是李華梅的赤裸侗體。 我們剛纔那一輪談話中,本來與我併肩躺著的她,用手肘撐起身體,房中的燭光從她背後照來,映出了一個絕美的背影,肢體勻稱,蛇腰纖細,雪乳丰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令人口乾舌燥的美景。
  哪怕是已經被多場連續性交弄得精疲力盡,看到這幕景象,我心中一跳,胯間更是忍不住有了反應。
    「怎麼了,好看嗎?」
  李華梅的自然大方,一向就是我喜歡的重點,身心都已成熟的她,不會像小女孩一樣扭捏作態,發現情郎喜歡自己的恫體,她非但沒有羞澀躲避,反而側倚床沿,伸了個懶腰,挺起美乳,把自己傲人的完美曲線,盡情地展露於我眼中。
  「身材很好吧,比之你的月櫻姊姊又如何呢?」
  在別人眼中威風八面的李元帥,到了我面前,卻變回一個有血有肉的真實女人,會笑、會眨眼,也會吃點小醋,只不過控制得恰如其分,話一問出口,手也同時探到被褥底下,一把握住漸趨硬挺的肉莖,忽鬆忽緊地套弄。
  我苦笑不答,因為不管怎樣回答都不妥當,而且以李華梅的聰慧,她也不會真的想知道答案。
  扯開了話題,最終還是得回到正題,我對李華梅說,伊斯塔人過河拆橋,這點我早已料到,相信我外公也有準備,而若結合李華梅與萬獸尊者的力量,不管伊斯塔人怎麼作,我們都有能力強行壓制。
  「所以……畫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妳要站在我這邊,衹要你與我們合力,伊斯塔人怎麼做我們都不怕。」
  我握著李華梅的另一隻手,心中想到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大問題。李華梅……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 我相信她沒理由與我敵對,但這想法衹是我自己的猜測,沒經過證實,要是我猜錯,那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逃跑,因為李華梅若與伊斯塔合流,對我們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冷靜而理智的聲音,讓我知道李華梅正把自己的角色做了切換,這一刻的她,不再是剛纔那個快樂的小女人,變成了那個統領千軍萬馬的李元帥。
  「你要我答應什麼事? 我能作到的,一定答應你。」
  「不管怎樣,黑巫天女是黑龍會最大的餘孽,衹有她死了,黑龍會才能徹底消滅,所以無論代價是什麼,黑巫天女必須要死。」
  我暗吃一驚,沒想到李華梅提出來的居然是這件事,這確實不好辦,我當下不動聲色,淡淡道:「用地獄婬神發動的金銀絕掌,當年可是不得了的秘技,就算是妳被打中,恐怕都是凶多吉少,黑巫天女挨了我一擊,哪可能還有命在?」
  這是我的答覆,但從表情看來,李華梅並不滿意這個回答,神色轉冷,森寒的眼神讓我有了覺悟,這確實不是一個可以打混過去的女人,特別是我肉莖還被她牢握在手裡時。
  「嘿,別這樣嘛,難道妳要我親自去解決黑巫天女? 我有多少本事,幾斤幾兩妳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殺黑巫天女,那還不如叫我自殺算了。」
  我故意像小丑一樣說話,配合著誇張表情,希望把氣氛弄得緩和一點,這份苦心得到了回報,李華梅「噗嗤」一笑,搖了搖頭,再沒有了剛纔的冰冷。
  「這倒不必,我們的約翰提督有多少大事要做,像這一類正面作戰的小任務,哪用得著您這等大材? 當然是不用你親自動手了。」
  李華梅也和我開起了玩笑,我配合著笑了笑,心裡卻沒有多少笑意,衹是慶幸這一道難關終於被我混過去了。
  不過,抱持這個想法的我實在太過天真,因為事實證明,運籌東海,名震天下的龍女帝梅,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耍弄的女人。
  「……但是,我還是要說,黑巫天女非死不可。」
  有些時候,我實在是深有感嘆,「朋友」遠比「女人」要好談條件得多,我寧願和一百個白瀾熊這樣的朋友談判,也不想碰上一個李華梅。
  當一個女人打定主意,有所堅持的時候,要扭轉她的決定實在是很困難,尤其是一個像李華梅這樣的聰明女人,談判桌上幾乎是沒有條件可以講,談到最後,我反而越來越陷於不和,只好斬釘截鐵地保證,黑巫天女必死無疑。
  今天早上在戰場的那一幕,李華梅果然是看到了,不衹是看到,甚至還進逼過來,要我表態。
  唉,做人還真是不易,以前曾經有人說過,其實要做一件壞事、當一個壞人並不難,但要從頭到尾一輩子不幹一件好事,壞得徹頭徹尾,那真是很難。哪怕是再壞的壞人,偶爾也會想做點好事,換換口味,可是平時惡行惡狀慣了,一下子想要手下留情,網開一面,這件事真是不好做。
  聰明人不衹是我一個,事實上我和周圍大多數人相比,算不上真正的聰明人,至少有關黑巫天女的那個秘密,我不是第一個發現。
  茅延安發現了,在開戰之前發信給我,信中告知了黑巫天女的真實身份,盡管戰鬥初期茅延安不在,但他的那封信卻影響了戰局。
  李華梅也看穿了這個秘密,我不曉得她是何時發現的,但她確實是發現了,並且現在成為我最頭痛的大麻煩。
  怎樣也好,這些問題終歸是要解決,我拖著不情願的沉重腳步,來到了這間屋的房門口,也不敲門,大剌刺地推門進去。
    「白大夫在嗎?」
  推門進去,我看到白牡丹正坐在床上,收拾著她為人治療傷病的許多藥材與銀針,烏黑的長髮披垂下來,一身淡紫色的真絲睡袍,領口開岔處裸露著雪膩的肌膚,既性感,又嫵媚,正是成熟女性最美艷的風情。
    「請問……有什麼事嗎?」

  白牡丹眉頭微皺,似乎是不悅我沒敲門就闖進來,不過我更過分的事都不曉得幹了多少,自然不會在意她的想法,衹是站在她身前,一雙賊眼老實不客氣地盯向她胸口,想看看那個V字型的領口,會不會再滑開一點,露出裡頭豐滿的雪白肉球。
  嫵媚美人,半露胸乳的綺麗風情,實在是太過動人,讓我把本來想講的話給嚥下,衹是盯著眼前的清艷少婦,遲疑著自己該說什麼。
  白牡丹的美,與我身邊諸女完全不同,月櫻的相貌身材雖然較她更佳,卻沒有她這樣的成熟風情,倘使以後再也幹不到,確賣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別說還有與霓虹在一起的4P親子井,那種神僊滋味……我纔只吃過一次例,難道要就此放棄嗎?
  「嗯,也沒什麼,衹是手邊大小事忙完,過來看看而已。」
  我隨口說說,發現白牡丹臉有倦容,十分疲憊的樣子。從早上到現在,她不停地替許多傷員治療,把死亡狀況減到最低,還有本來的那些瘟疫病患,都要她來回奔波去治療,想來也夠辛苦了,難怪會疲倦成這樣。
  「怎麼樣,白大夫,治療的狀況還順利嗎?」
  這衹是我還想不到該怎麼決定,隨便找來說說的話而已,但這句話問出,卻引起了白牡丹的感嘆。
  「情形很嚴重,昨天那一戰的死傷是還好,但無頭騎士肆虐期間,屍毒流竄所造成的瘟疫,很不好治,我現在也還在調配藥草,製造萬靈藥,要是我做不出來,日後造成的傷亡將數以百萬計。」
  「哦?這麼嚴重?那……伊斯塔人幫不幫得到妳什麼?茅大叔和金雀花聯邦的交情很好,可以調來那邊的資源,能不能幫到妳?衹有妳一個人在治病,太辛勞妳了。」
  我故作平常地回答,但白牡丹一雙妙目堅定地看著我,斬釘截鐵道:「外人幫不到我什麼的,研發治療疫苗的工作,技術難度很高,衹能由我自己親力親為,如果多了其他外人,非但幫不到我,還會變成我的拖累,非常不妙的。」
  聽到這句話,我百分百暗幹在心裡,因為換個角度來聽,這句話就是說明白牡丹有多重要,倘若她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這世上沒人會解無頭騎士所造成的特種屍毒,伊斯塔這邊起碼要死個幾百萬人,事情非常棘手。
  可是,棘手歸棘手,又不是棘我的手,我不是伊斯塔人,這邊死上幾百萬、幾千萬,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別說是幾百萬伊斯塔人病死,就算是幾百萬阿里布達人要死,也於我無關痛癢,我可不像阿雪那麼悲天憫人,這世上天要下雨、家裡要死人,我管得了這麼多嗎?
  「他們死他們的,關我屁事?」
  本來我很想這麼回答的,但考慮到娜西莎絲的立場,我覺得還是別說得那麼絕,比較好,更何況……如果阿雪看到這邊死屍積成山,大概又會難過上老半天,這也不是我願意見到的。
  想想總是覺得遲疑,在我還沒補上第二句話之前,白牡丹卻出言點醒我,剛纔她有去看過阿雪,發現阿雪體內積蓄著毀滅性的強大能量,如果不好好處理,隨時都會變成大災難,但這股能量極難宣泄,至少……單純用武力做不到,必須要精深的醫療技術配合。
  「我聽說,烏普索本來覬覦雪小姐的美色,要對她下手,後來卻半途而走,這不合此人的一貫作風,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察覺到雪小姐的危險性,所以逃跑了。」
  烏普索就是心劍神尼,她為何突然把阿雪扔回給我,自己跑掉,這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現在的阿雪很危險,但我不相信心劍神尼那樣的變態狂人,會被這樣的事給嚇倒。
  以心劍神尼的變態作風,應該是把這塊籌備多年的美肉一口吞下,恣意婬虐,然後在性高潮中來個絕命爆破,哪怕要為這場婬虐付上生命,但衹要能夠多拖上幾十萬人一同陪葬,那也就夠本有賺,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心劍神尼為何會放手走人,這一點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過,白牡丹這麼說,重點還是在一個地方,那就是白牡丹的重要性,如果她有個什麼萬一,我就要冒賠上阿雪的風險。這一點倒是很漂亮的要挾,我可以不在乎伊斯塔死上幾百萬人,卻不能不在意阿雪的安全。
  「白大夫,其實我這個人在乎的東西很少,除了好色,也沒什麼別的東西我很在意,與其我們這樣說半天,不如……我們躺在床上說吧。」
  我獰笑著說話,但天曉得我心裡連表面上十分之一的慾望度都不到,還沒有從與阿雪的連場交媾中回復,又結結實實幹了李華梅,現在要我再猥褻白牡丹,那感覺就像連喝了十瓶醬油的膩,都快要反胃了。
  然而,白牡丹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尤物,看她半露酥胸、嫵媚多姿地坐在床上,我有著自然的反應,再想到像這樣的機會可能不多,搞不好就是最後幾次了,我終究是沒有把說出的話收回去。
  在我維持沉默的時候,白牡丹聽懂了我的話,採取了動作,她一下子鑽進被窩,接著一件一件的拋出身上衣著,睡袍、胸圍、黑色蕾絲三角褲,全都扔到地上,從被褥底下露出赤裸雙肩,媚眼如絲地瞧向我。
  「你不是要做嗎?怎麼不過來?我……我想了……」
  和白牡丹做了那麼多次,這還是她首次主動,不用我霸王硬上弓,這等綺麗風情誠然迷人,看著白牡丹那婬蕩入骨的騷浪樣,我原已萎靡不振、酸軟不堪的肉莖,忽似小草見著陽光,欣欣向榮,又充滿了活力的蠢蠢欲動了。
  法雷爾一族家訓: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當下我解拉脫衣除褲一氣呵成,二十秒內脫了個精光,赤條條地鑽入被窩。
  白牡丹嬌媚地一笑,縮身往被窩裡鑽,一隻柔嫩的小手已握著肉莖,引弄揉捏套送,另一隻小手亦在我胸前、腰肩、股際,輕緩游移。
  「丈母娘,妳今天倒是很有魅力,不把兩個女兒叫來觀摩,太可惜了。」
  今晚的事,不關她們,衹是你我之間。」
    「嗯,妳……」
  在我還沒回過神的當兒,另一股銷魂的溫熱已全然的包裹住肉莖,柔唇滑過莖柱的悸動,靈舌輕佻馬眼的酥麻。
  我衹能分腿仰躺在床,兩手隔著棉被,按著白牡丹上下起伏的腦袋用力。
  「唉呀!舒服啊,丈母娘……快點……用力!」
  肉菇頂著喉頭……那份舒爽,也就別提了…當肉莖的硬度到達頂點,白牡丹翻身而起,一手仍撫著肉囊雙丸,指按莖根,她艷笑著跨身而上,握著腫脹難耐的肉莖,仔細對準了婬光閃耀欲滴的小肉縫兒。
  「噗吱」一聲的坐下來,水花四濺,當下只覺得一陣溫濕。
  白牡丹在上面,肩頭披著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媚眼裡閃爍著盡是婬情…她雙手用力撐著我的胸膛,雙膝用力夾著我的髖骨,扭腰擺臀,忽急忽緩,忽重忽輕,忽深忽淺,忽眉頭緊鎖浪聲高唱,忽秀眉輕舒曼聲低吟。
  上揉下磨,左旋右蕩,白牡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全心全力追求自己銷魂的剎那。
  沒幾分鐘,白牡丹披頭散髮地瘋狂騰跳起伏,兩膝夾得更用力,陰埠用力的往前死命地抵向莖根,磨得我隱隱作痛,裡面一陣不斷的收縮夾纏,一股溫暖濕熱潮湧而出,再浸潤了我們的結合處,也滴濕了股下無辜床褥。
  白牡丹伏身趴在我胸前無聲低喘,看著她額頭上盈出的細微汗珠,我惡從膽邊生,雙手從她雙膝下伸出,按捏著她兩瓣肥美臀兒,手用力往下按,肉莖用力往上挺,腰肢用力,意凝婬根,屁股如打樁機般的往上亂挺。
  一二十下後,她吟聲又起;三五十下後,她放懷高歌;百十來下後,我一手用力按著她的美臀兒,一手搶先握住她藏在背後的右手,在她還沒動作之前,猛地一下挺身,把她整個人翻掀過來,躺平在床上,右手連同掌中的鐵器被我死死地壓住,下身如搗樁般連續一陣猛力抽插,把下身的婬浪女體搞得高潮迭起。
  在耳畔僊樂般的甜美哼聲中,我滿是感慨地說出那句不想說的話。
  「在床上動刀子,很煞風景耶……丈母娘,或者該叫妳黑巫天女,怎樣都好,該是把一切揭曉的時候了。」

good

  第五章 羅剎鬼母 黑暗慈心
  在與無頭騎士的戰鬥爆發之前,我接到了一封茅延安寄來的信,信裡開頭是打屁問好,順便閑扯他最近在金雀花聯邦每天打炮搞援交,生活愜意又舒爽,開名車、住豪宅,晚上開派對,燈光美、氣氛佳,淹水淹不到他家。
  鬼扯了一堆讓人羨慕不已的閃光話後,不良中年開始在信中懺悔,說什麼自己不該玩未成年的學生妹,不該勾引良家婦女,更不該把清純少女搞大肚子,又落跑不付打胎錢……在扯了半天與其說是懺悔,我看更像是炫耀的狗屁後,信中說有一件事他很放心不下。
  茅延安表示,白牡丹的來歷成謎,她並不像許多成名人物那樣,有一個完整的經歷軌跡,從少年、青年到中年,逐漸名聲雀起,查得到出身背景,而是突然之間就出現,沒有任何背景,以高超醫術行走江湖、行善天下,得到無數人們的支持與擁戴。
  但這些風光事蹟的背後,白牡丹的出身背景仍是一個謎團,而在她活動的這段時間裡,與她交往最深的,就是心燈居士與霓虹,這點作為他們一家人密友的茅延安,最是清楚不過。
  如果彼此的關係那麼密切,而心燈居士的真面目又是黑龍王,那麼,白牡丹的身份是黑巫天女,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茅延安信中提到,白牡丹修練光明魔法,照理說不可能是黑巫天女,但黑龍會近年來突破魔法修習限制有成,若真是如此,這個刻板想法反而會成為我們的盲點,讓我們對黑巫天女視而不見。
  茅延安說,他不願意懷疑良友,但事關重大,倘使我掉以輕心,有可能一著錯,滿盤輸。為了讓我確保平安,他不得不把這個想法告知於我,要我諸事小心在意,要是他那邊抽得出時間來,說不定我看完信不久,就會看到他本人來援。
  讀完信的我,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類似的事情這個不良中年以前也幹過,當日慈航靜殿一戰,戰前就是茅延安臨陣倒戈,泄了心燈居士的底,讓羽虹在萬眾之前說出,令得心燈居士再難推託,最後才惡貫滿盈,死在慈航靜殿,現在他臨開戰前送這封信來,其意義與上一次相同,都是趕在最後一刻之前棄暗投明。
  其實,這個懷疑我很久以前也就有過。在思考黑巫天女的表面身份時,我曾不只一次想過白牡丹這個可能。
  第一,白牡丹說自己與黑巫天女是親姊妹,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衹是她一個人說,沒有其他人可以替她證實,換句話說,她今天講是親姊妹,明天講是本人,這根本都是隨她在講,做不得準。
  第二,白牡丹追著無頭騎士行醫,屍毒瘟疫散播到哪裡,她人就趕到哪裡,為各地病患無償治療,從不說半個累字,百姓對她的義行感動得當她是活神僊一樣,雖然是伊斯塔主動邀請,但沒人知道她是何時到來,如果把前後順序顛倒一下,就變成她走到哪裡,無頭騎士也殺到哪裡,這裡頭就大有文章了。
  這一類的懷疑,我確實是有,但每次稍微想到,就立刻岔開出去,沒有深思,也不敢深思。
  我不斷告訴自己,這種事情絕對沒有可能,因為魔法的定律是鐵則,一個人不可能修練光系與暗系的魔法,黑巫天女與白牡丹絕不是同一個人。
  隨著與黑巫天女的幾次戰鬥,我發現這個定律似乎已被打破,但我還是不願把這問題深想下去。
  因為這個可能性若成真,那我就要立刻進行處理,誅殺黑巫天女,而我把白牡丹、霓虹一起搞上床去,大被亂交的美夢就會宣告破碎,那我前面辛辛苦苦花費偌大心血,忍耐那麼久的辛酸,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這種事絕不能發生,否則我的心血就付諸東流,而且錯過了白牡丹與霓虹,我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這等上乘絕配,雙胞胎美少女加母女同床,花重金去妓院找都未必找得到。所以,為了我一己私慾,我決定拿伊斯塔千萬民眾的性命賭下去了,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這個美夢。
  「……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在每次下決定的時候、在每次午夜夢迴時、在每個沒人陪伴的獨處時刻,都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聲音,來自我心底,悄聲間著我自己。
  「……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真是廢話,除了這個理由,還會有什麼別的嗎?白牡丹又不是我老媽,叫她丈母娘也衹是乾爽時候玩玩而已,如果不是為了搞她們三母女同床亂交,這夢想實在太誘人,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留一個要命的敵人在身邊?
  「……你對羽霓、羽虹怎麼交代?」
  交代?要什麼交代?羽霓是個沒有意識的美肉娃娃,羽虹是個我隨便操著玩的賤貨,這兩個人我需要向她們交代什麼?她們自己運道不好,母親什麼不好當,偏偏當個壞事做盡的恐怖份子,現在快要惡貫滿盈,人人喊打,我順水推舟,替天行道,宰了人都還有榮譽錦旗可以領,有什麼不對?
  「……但是,霓虹承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她們承不承受得住這個打擊,關我屁事啊?我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嗎?黑巫天女又不是沒有仇家,這邊說要殺,那邊也說要宰,難道我就能對他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霓虹的份上,放黑巫天女一條生路吧,殺了人家母親,做女兒的會很傷心的」嗎?
  「羽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現在唯一所剩下的,就衹有這個母親了,她為了守正闢邪,已經付出太多東西,如果連母親都失去,就一無所有了。」
  那衹能怪她自己蠢嘛!什麼目標不好選,偏要整天發正義春,鏟奸除惡就這麼有性高潮嗎?既然這麼愛正義,那就接受該有的後果吧,死個老媽當作是付學費吧。
  「這個學費太貴了,可能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到時候的羽虹……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捨不得她的。」
    住口!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要生氣?每一次羽虹掉眼淚,你的心也都很痛啊,難道不是嗎? 」閉嘴!不要在我腦裡說這些話!
  「這個事實很難承認嗎?你因為想讓羽虹開心,所以漠視白牡丹的危險,盡量給她們母女相處的機會,承認這件事,並不會讓你軟弱啊。」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
  類似的聲音,反覆在我腦海里出現,每一次都讓我無比焦躁。在白天,我衹能用理性去壓制,去忽視這些聲音,但是到了夜晚,我大口大口飲著烈酒,或是與阿雪、霓虹瘋狂地做愛,用肉體上的縱情歡愉,讓自己不去注視那些應該注意的東西。
  然而,再怎樣欺騙自己,也得有個盡頭,當菲妮克絲告訴我,「太過沉溺於慾望的話,你就會看不到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明明是那麼明顯的謊話與破綻,你卻視而不見」我就不得不正視問題,發現到自己的思考出現盲點,不能夠玩得那麼過分,把自己與身邊的人性命都賠上去。
  再收到茅延安的一封信,我的懷疑得到九成肯定,終於做出了決定,在大戰中派霓虹去對付黑巫天女,收到了奇效,黑巫天女不敢對自己女兒下重招,給逼得手忙腳亂,為我們爭取勝利贏得了寶貴的機會。
  現在,戰鬥已然結束,但善後的工作卻纔要開始,李華梅也發現了白牡丹的秘密,更逼我做出交代。她是東海反抗軍領袖,長年與黑龍會交戰,和黑巫天女仇深似海,絕不可能放黑巫天女活命,而我也不可能為了黑巫天女去和李華梅翻臉,便順理成章來處決白牡丹。
  嬌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暴殄天物,橫豎都是要死,死前再幹最後一次,這樣不會浪費,樂人樂己,是最好的安排了。
    應該是吧……
  「簡單來說,當初你說的那些謊話,一下子姊姊的女兒,一下子又是自己和姊夫偷生的,這些全部都是謊話,事件的真相衹有一個,當初心燈居士出使伊斯塔,在巴格達遇見了你,然後……」
  當時是伊斯塔重要人物的黑巫天女,與心燈居士一見鍾情,兩人衷心相戀之下,黑巫天女叛離伊斯塔,遭受追殺。
  照時間來推算,讓黑巫天女下定決心背叛祖國的理由,很可能是因為她珠胎暗結,懷了羽霓、羽虹,為了不想讓兩個女兒一出生就淪入黑暗,黑巫天女冒著極大風險逃出伊斯塔。
  心燈居士當時在金雀花聯邦光芒萬丈,極受矚目,不可能與黑巫天女結合,甚至連公開撫養兩個女兒都不行,只得把兩個女兒托付給羽族。這實在是個愚蠢的爛招,哪怕是隨便交給一戶平凡人家撫養,都比交託給窮途末路的羽族要好,以心燈居士的智慧,為什麼會蠢成這樣,我到現在也想不通。
  後來,心燈居士成為黑龍王,黑巫天女也正式出現在黑龍會,這兩者哪一個先、哪一個後,我不得而知,要詳細追查才能有定論,但他們兩夫妻就這樣攜手合作,在這十幾年裡成為動亂的根源。
  純以實力來說,這對夫妻可以說是大地上最強的惡人夫妻檔,只差一點點,大地就要落入他們手中了。可惜,在種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影響之下,最終他們兩人還是沒這福分,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心燈居士在慈航靜殿身亡後,黑龍會陷入激烈內鬥,很快地就走向衰敗覆亡,倘使在這時候,身為第二號人物的黑巫天女挺身而出,把局勢給穩定下來,黑龍會還不至於這麼快就完蛋,可是痛失愛侶的她,腦裡衹有兩個念頭:復仇、逆天改命。
  復仇,是報復所有與她有仇的對像,從伊斯塔的故人,再到那些害死心燈居士的兇手,全都不能放過,而憑藉著無頭騎士的恐怖戰力,這個目標應該是不難達到。
  逆天改命,就是打破自然規律,令死者重生。這可不是光憑力量就能了事的,為了達成這目標,黑巫天女花費了偌大心血,最後選定在伊斯塔執行計劃。
  如果不是伊斯塔,那就沒有辦法汲取到如此多的亡魂怨念,令無頭騎士的力量臻至顛峰;如果不是伊斯塔,也找不到另一個能配合天時地利,進行開啟異界通道的術法。

  黑巫天女做了正確的選擇,精準地執行計劃,並且設計把主要仇敵引來伊斯塔,預備一舉殲滅。論起這個計劃的大膽瘋狂,還有執行這計劃時的艱辛凶險,黑巫天女堪稱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女中豪傑,然而,在復仇的同時,她也碰到了阻礙,這阻礙來自於她的內心,而造成這阻礙的關鍵,是她的兩個女兒。
  在黑巫天女的心裡,母愛絕對是存在的,事實上,她本就是一個極深情的女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為了要讓心燈居士復生,做那麼多的事。
  黑巫天女很愛這兩個女兒,甚至可以為她們犧牲尊嚴,甘願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被可恨的仇敵所凌辱,只求能夠維持眼前短暫的假象,多與兩個女兒享一刻天倫之樂,到了最後,可以說也是因為這兩個女兒,讓她整個計劃功敗垂成。
  「封靈島上我還覺得奇怪,怎麼你這麼不把羽霓當成人看?當眾要她脫褲子幹老和尚,什麼名譽都毀了,後來換個角度想,才發現這是你作媽的一片苦心。在黑龍會裡,名譽和形象算什麼?實力纔是硬道理!老和尚的百年功力彌足珍貴,肥水不落外人用,你把這天大的便宜交給自己女兒,嘿嘿,這份母愛別人看不出,但你女兒不曉得能否感受到啊。」
  我把白牡丹壓在身下,像個打樁機一樣,如顛如狂地抖動腰部,把這具女體不住送上激情的顛峰,快感如湧,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這些是純肉體的反應,屬於自己所克制不住的那種,但白牡丹的眼神可就是另一回事。之前白牡丹與我相對,都還像個有德醫者,雖然不喜歡我,卻不失禮數與溫和,但如今……真面目被揭開的她,眼中所顯露的,是赤裸裸的仇恨。
  如果讓我早點見到這雙眼神,我應該一早就能把人認出,因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這種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過去我不太理解,因為要說與黑龍會為敵,李華梅纔是黑龍會的大敵,黑巫天女要恨也該是恨她,為什麼對我這個小卒有如此深仇?更奇怪的是,封靈島一戰之前,我並未見過她,何以一見我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現在我終於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為她兩個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兒,被我自玩白幹,不但先後喪了處女之身,還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她心疼女兒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報復,害怕暴露身份,這份怨毒纍積起來,自然是非同小可。
  後來白牡丹利用我垂涎她的美色,設計迫奸,她也故作柔弱,將計就計,想要把我幹掉,讓我死得不明不白,但也不敢使用魔法,生怕殺了我之後被人發現破綻,誤了大事。幸虧我吉人天相,又有未來那個臭小子貼身保護,白牡丹幾次狙殺都未能得手,就連出動無頭騎士殺我,都被我逃過。
  「多的事我不想說,但心燈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們當時被他打得連命都快沒了,當眾揭露他陰謀也不是我們存心,完全是個意外,你為了這種事情來恨我,我能理解,但也還是沒什麼道理啊。」
  我喘氣道:「至於你兩個女兒,是被我幹了沒錯,但她們也從我這邊撈到不少好處,要不是我,霓虹哪一個能活到今天?大家各取所需,算起來她們也沒吃虧,還爽得很啊!要是她們跟著你入了黑龍會,今天早被千人騎、萬人幹,還清白個屁啊?」
  這句話一說出,白牡丹的反應更大,像憤怒的母獸一樣低吼出聲,雪白的侗體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細滑的柳腰、白嫩的雙臀劇烈顛動,差一點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幸好,我早料到這一點,在白牡丹挺腰抖臀的瞬間,我抽腰後撤,跟著再重重地死命頂入, 且鑽入腔道深處,白牡丹高叫了一聲,兩眼一翻,險些暈去,我順勢把手一揮,將她右手牢握的短匕揮落地面。
  肉莖被體道緊緊夾住的感受,又濕滑又火熱,確實是爽得沒話說,至於我敢這麼膽大妄為,那也絕不是我色慾熏心,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穩的理由。
  這個黑龍會的二號人物,呼風喚雨的黑巫天女,如今……雖然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但也與廢人相差無幾了。
  「你不用虛張聲勢,要是你還有之前的力量,剛纔你也不用和我談什麼條件,隨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幹掉。你從戰場上僥倖逃脫,我沒對別人說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當時,我看到封住黑巫天女的金像出現裂痕,心知不妙,肯定黑巫天女使用某種奇異魔法逃生,但經過仔細觀察,我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金銀絕掌能在數百年前橫行天下,絕不是單純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後果就是必死無疑。當然,什麼神功異術都會有例外,也確實是有某種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後仍能倖存脫險的。
  衹要能在被打中的瞬間,以純能量凝於體外,罩住週身,不讓肌膚血肉與金封氣勁接觸,那就能保住一命。之後,持續放出能量,再另外設法從內部破開金屬封印,那就可以逃生出去。
  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因為要維持一個籠罩全身的純能量護罩絕不容易,如果讓武學高手來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換做魔法師要達到這效果,付出的代價更大也更慘。
  光是一瞬間的能量釋放,已經是大損元氣,更別說還要維持一段時間,直至從內部破開金屬封印。觀察現場的痕跡,我所得到的結論,就是黑巫天女的力量幾乎消耗殆盡,沒有個幾年的勤修,別想再掀風作浪,如果倒霉的話,她可能這一生也練不回舊有力量。
  正因為看出了這些,我纔敢如此大膽,只身前來與白牡丹談判,甚至是用這種逼姦對方的形式,一面幹她,一面說話。
  我與白牡丹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時間可以說得清楚,而我也不是來這裡說恩怨的。趁著有機會碰到黑龍會的頭目人物,我想把一些困擾許久的事問個清楚。
  「告訴我,當年鳳凰島陸沉,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你們黑龍會幹的?為什麼你們要滅鳳凰島?」
  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白牡丹聞言,衹是甩一種不屑的眼神,一語不發地望著我,什麼也不說。
  我跨下抽動,頂得白牡丹弓起了腰,傲挺起兩團香滑乳肉,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紅的乳蕾迅速變了顏色,白牡丹額冒冷汗,但承受著巨大痛楚的她卻一句也不說,我迫於無奈,只好威脅說她若繼續這樣不合作,最後倒霉的只會是她兩個寶貝女兒。
  白牡丹不是個好人,卻是個好母親,聽到我這麼威脅,她放棄堅持,說出了當年的秘辛。
  「……滅鳳凰島……是我和黑龍王合力做的……」
  一如我當初所料,滅鳳凰島是兩個究極魔法的合作,施放魔法的是黑龍王與黑巫天女這對搭檔,當世兩大魔法師連手,做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
  攻破鳳凰島的一大目的,是為了奪取島上的魔法成就,別的不說,衹要黑龍會也能弄個飛行島嶼,那從此在東海就霸權永固,真正無敵了。然而,這個基本目的卻沒有達到,盡管鳳凰島上的防衛力量被徹底殲滅,但不曉得鳳凰天女在最後關頭做了什麼,整座鳳凰島連同上頭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見。
  這件困擾無數人十幾年的大謎團,終於揭曉了真相,不過我卻沒有太大的驚喜,因為先前早就料到是這樣,現在不過是證實了推測,卻無助於找到我母親鳳凰天女的下落,看來還是得先前往鳳凰島遺跡查探,才能往下推敲。
  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我並沒有打算從白牡丹口中間出別的東西。那些關於黑龍會資源的情報,李華梅、娜西莎絲應該會很有興趣,卻與我無關,至於醫治伊斯塔的百姓,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關心。
  黑龍王死,黑巫天女也成廢人,黑龍會的人物除了那些海將軍,就只剩下兩大人形化身還能掀風作浪了,醉僊罌粟的真面目是什麼?鬼魅夕為什麼要刺殺黑龍王?這些事情要問嗎?)照理來說,我應該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但我算了算時間,覺得再繼續問下去,可能會來不及做事,便放棄這個打算。
  這樣一想,我決定盡早完事,在我不停抽插的帶動下,白牡丹的身體一下下前後抖動起來,胸前的那雙美乳,波浪一般抖動著。
  我嚥了口口水,雙手抓了過去,雪白的乳肉從我手指間擠了出來。我開始用力揉動那挺拔的雙丸,下面則用力頂到最深處,然後慢慢的向外拔出,幾乎整個肉棍,帶出一大片甘美的婬汁,沾濕了我們下方的床單。
  拔出又插入,在這樣的高頻率衝刺下,我的刺激感覺越來越強烈,在我身下的白牡丹,像一尾裸身的白魚,扭個不停,粉白的美乳、屁股上倘滿汗珠,也處於強烈的官能衝擊中,只不過……我想她的快感應該有限,畢竟是和仇人交媾,心情又矛盾,不可能把整個身心投入享受。
  最後,我抓住自牡丹的腳踝,把她渾圓多肉的屁股盡量抬高,與我下身幾乎完全貼合在一起,緊跟著,便在一聲悶哼中,把所剩無多的精漿全數注入她宮房內。
    「唔……」
  白牡丹發出一聲淒然痛叫,似乎滾燙的精漿澆入宮房內,讓她痛楚不已,這裡頭心裡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肉體要多。
  我放開了白牡丹,開始迅速地穿衣服,道:「不要廢話了,趁著還有時間,你盡快離開這裡吧。你的魔力所剩無多,但要讓人家找不到你,無聲無息消失,應該還是做得到吧?」
    「你……你說什麼?」
  白牡丹瞪大眼睛,似乎意會不過來我的話,我搖搖頭,道:「你別管我說什麼,也別問我為什麼這樣做,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總之,要命的話,就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立刻給我走。你一走,從今晚開始,我就當作黑巫天女已經死了。」
  這些話,都是事實。一個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保證各方勢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過她得到黑龍會的秘密資源,換句話說,放走她對我絕無好處。
  盡管知道這點,我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現在我就是想把人放走,不理好處,不管後果。我也懶得對白牡丹說什麼以後要改邪歸正之類的屁話,一個人如果想做壞事,勸也勸不住的,我放走她不是為了讓世上多個好人,衹是為了……「我答應過李華梅,絕不讓黑巫天女活命,你離開之後最好隱姓埋名,如果繼續作惡,就算我不對付你,也會有別人找你算賬的。」
  我這樣的說法,白牡丹當然聽得懂,在短暫的驚愕後,她終於理解過來,喃喃道:「你……你真的讓我走?」
  「同樣一句話你要問幾次?如果不打算轟你走,剛纔就不會多幹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殺你,那起碼還可以多幹幾十次,剛剛不用急著幹……算了,你快滾吧。」
  我沒把握白牡丹以後會否再找我復仇,現在也顧不得這些,時間若拖得太久,被李華梅給找上門來,那放生就放不成了。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門邊,像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我以為她是要我幫忙照顧霓虹,便揮手說霓虹我會每天照三餐來幹,請她做母親的不用擔心,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這話我也不知道白牡丹愛不愛聽,但她臉色一變,彷彿要發怒,卻還是忍下來,衹是低聲說了一句話。
  「其實……黑龍王並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真正的他……」
  第六章 舊事重演 玉環系情
  在白牡丹要推開門出去的剎那,她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頭說話。從她的眼神裡,我察覺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眼神……不是想起了什麼,而是下定決心。
  那一瞬間,白牡丹克服了心中的某種恐懼或是顧慮,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訴我。我判斷出這一點,連忙專注細聽。
  「其實……黑龍王並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真正的他……」
  白牡丹究竟是要說什麼,我沒有能夠聽完,因為當她說到這裡,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發出一聲尖嘯。

  「法雷爾!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狗賊!」
  好端端在放人出門,為什麼我忽然變成了卑鄙無恥的狗賊,這點可令我不解,而白牡丹罵完這一句後,竟然惡狠狠地向我撲來,似乎想要發動致命攻擊。
  說打就打,我這邊毫無戒心,一時間準備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這一擊給命中,忽然「嘩啦」一聲,白牡丹身後的紙窗碎裂,一道劍氣破窗襲入,白牡丹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身閃躲,卻沒能完全避過,血光乍現,白牡丹側腰被開出了一道猙獰的血口。
    「唔。」
  白牡丹痛哼一聲,腳下不停留,從另一側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個魔法師,居然這麼好身手,平時想必是鍛煉得不錯。
  問題是,白牡丹最後要說的那句話,她居然要下定決心才敢把話說出,絕對是關係到某個很重大的秘密,被這麼打斷了沒說下去,日後的影響可大可小……九成以上,是非常要命的影響,我沒法對此掉以輕心。
  白牡丹破窗竄到外頭後,外頭立刻便響起了連串殺伐聲,顯然早已有人在外頭部署狙殺,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戰士,不管是哪一邊也好,都可以說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沒什麼價值,但那句沒說完的話卻務必要問出,免得白牡丹一死,從此變成遺憾。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趕出去,一推門出去,卻看到一道紅色倩影傲立在門口,正是這個人剛纔的一劍,破窗創傷白牡丹,但在這個時間點上,她卻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
  「……你又讓我失望了。這一次……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
  鐵青著臉,李華梅站在我眼前,一字一字地說著話,這時的她令我熟悉又陌生,因為她不再是那個沉浸於愛情甜蜜中的小女人,而是回復成那個軍令如山的大元帥。
  在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過的警告,在我腦海中迅速閃過,我這纔意識到,自己可能太過低估李華梅的反應,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之前我總是下意識地告訴自己,李華梅為了我而真心付出,連命都可以不要,我現在所做的決定,應該可以得到她的支持,雖然她會生氣,但衹要哄一哄,最後她還是能體諒。
  然而,我確實忽略了李華梅的本質,還有女人的本質。她可以為了愛,連命都不要,但卻不代表我做什麼事她都接受,特別是她已經再三強調,絕對不能讓步的事。
  我發現,現在面臨的問題很嚴重,正在想該要如何解釋,院落裡的戰鬥驟轉大聲,似是圍殺白牡丹的羽族女戰士困她不住,她開始往外突圍。這戰果並不意外,爛船還有三斤釘,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這些鳥女人幹得掉的,只不過……在白牡丹突破包圍圈的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
  「妳們幹什麼……白姨,妳……」
  是羽虹的聲音,這裡的打鬥終於驚動了她,令她趕到現場,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發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華梅還攔在前頭,立即闖出去,恰好就趕上那要命的一幕。
  羽虹站在院落的唯一出口,突破包圍網的白牡丹,正渾身浴血地朝她那邊衝去,後頭是卡翠娜與眾多羽族女戰士在追趕,周圍的牆角、樹上,已經懸掛了幾具羽族女戰士的屍體,看來白牡丹的力量殊不可侮,明明已經是半個廢人,短短時間內還是擊殺了幾名敵人。
  要是讓白牡丹成功逃跑,調養回復力量,那麼今天在這裡的人恐怕個個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聲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別讓她走了!」
  這一聲是喊給羽虹聽的,羽虹聞言,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明顯地感到不知所措。從理性上,她一定覺得這句話比童言兒語更荒唐,但眼前的畫面卻又有著強烈真實感,而白牡丹又像是不敢爭辯,全速朝她身旁的縫隙衝來,這一切說明了事實,羽虹不是笨蛋,這情形……她懂的。
  「黑巫天女作惡多端,不可放她離開!」
  如果沒有李華梅這聲震動全場的怒喝,羽虹可能要在那邊呆上很久,但這聲彷彿神龍怒嘯似的大喝,石破天驚,震呆了一眾羽族女戰士,卻把羽虹給震醒。我相信她心裡仍在天人交戰,但為李華梅的威嚴所懾,她不自覺地橫伸手臂,封死、擋住了白牡丹的生路。
  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這麼一攔,擋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錯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兒,喃喃道:「阿虹……妳……要娘死嗎……」
  母親卑微而無奈的請求,讓羽虹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因為這聲懇求也同時坐實了卡翠娜的控訴,母親確實就是自己誓要繩之以法的黑巫天女。
  短暫的幾秒鍾,我不知道羽虹心裡怎麼想,但在場有份參與慈航靜殿之戰的人都會記得,當時羽虹正氣凜然,無懼生死,痛斥心燈居士,衹要有份看過那一幕的人,就不會對羽虹的抉擇有什麼太出格的想像。
    「為、為什麼妳……」
  羽虹口唇輕顫,只說了這幾個字,沒有人曉得她究竟要說什麼,但白牡丹顯然已對女兒的反應絕望,掉轉過頭,想從別的方向逃跑。
  非常可惜,寶貴的時間一去就不復返,白牡丹的退路上出現大批羽族女戰士攔路,她再次被團團包圍起來,而且,有人顧忌事情節外生枝,一道劍光破空而去,飛擲射向白牡丹。
  如果是狀態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華梅交鋒,就算不敵,也不是短時間內一下就可以分勝負,但現在的白牡丹,卻肯定沒法接下這一劍。
  赤芒乍閃,熾熱鮮血灑在走避不及的人們臉上,就連我這樣的冷血之人,都忍不住叫出聲來。
  女人毒辣起來的時候,絕對不是男人能夠想像,現在李華梅完全證實了這一點,那一劍擲出,劍氣掃過,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讓她在剎那間矮了一截。……那一劍,從雙膝切過,劍氣過處,血肉截斷,白牡丹滾跌在地上,痛叫聲中,一雙小腿已經與身體分家了。
  「她雙足已廢,將她拿下!」
  李華梅無比狠辣的一劍,震懾住眾人,但若說這樣就能拿人,卻也未免太過小看黑巫天女。
  在將要敗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斷膝之處的鮮血為引,將剩餘不多的魔力一次釋放,發動召喚,熊熊黑火圍繞她四週燃起,熾烈飛騰,形成了一個防護火圈,沒有人能突破進去。
  來自幽冥之底的黑火,是極難召喚的凶邪之物,就連李華梅都不願意硬闖,更別說那些羽族女戰士,但黑火再怎麼厲害,白牡丹也衹是在作困獸之鬥,除非她用黑火燒死自己,否則黑火一旦熄滅,她仍是脫離不了被擒殺的命運。
    「留活口,別殺她。」
  李華梅下了這樣的命令,但這不是為了體貼什麼人,衹是單純因為黑巫天女奇貨可居,不想暴殄天物而已。
  在黑火包圍中,我看見白牡丹眼中閃動狡獪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棄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淒然欲絕,對女兒的抉擇傷透了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羽霓也來到現場,悄然站在羽虹的身旁,臉上木無表情,像是一個傀儡木偶,這邊發生的事全部與她無關;相反地,羽虹卻是緊抓著姊姊的手,全身發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腦中無數念頭紛至沓來,在想自己究竟該做什麼,還有到底能做些什麼,不過,一個突來的變化,讓我所有的努力付諸流水。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視著白牡丹的目光,鶩地,她好像受了什麼震驚,雙目劇瞪,眼珠子幾乎要脫出眼眶,極其可怖,跟著,整個眼神驟轉呆滯,變成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或者說……白癡。
    「不好!有人滅口!」
  我大聲喊了出來。暗系、水系魔法當中,有一些高難度的異術,將某種暗示、邪物植入人體,一經引發,就會啟動,效果不一,從讓人立即斃命,到摧毀思維意識,全都在可設定的範圍內,甚至可以讓人全身爛成一塊塊掉下來,堪稱是最佳的滅口技術。
  這麼一喊,別人沒有意會過來,李華梅卻登時省悟,並且以其絕世修為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潛伏在附近的那個兇手,手腕一抖,扣在掌心的暗器發射出去,西側的屋瓦上掉落下一截枯木。
    「哼!」
  李華梅不待枯木落地,身影消失,去追趕那個以木代形、藉機逃逸的兇手,這也代表她判斷出自牡丹已無法可救,再不能從她那邊得到什麼,一切唯有落在那個兇手身上想辦法。
  這個判斷我相信是正確的,因為被黑火圈圍住的白牡丹,這時已經失去了行為能力,目光空洞,像個全無智力的小嬰兒,流著口水,在那邊癡癡呆呆坐著,雖然暫時保住性命,但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因為沒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斷不出身邊那些火焰有多危險。
  出奇地,應該已經意識盡失的白牡丹,居然有了動作。她無視腿上的出血與疼痛,雙手在身上一陣搜索後,找出了一枚玉環。
  那正是心燈居士的遺物,如果說我之前不能明白這玉環有什麼意義,那麼我現在絕對清楚,這一定是他們兩夫妻的定情之物,因為白牡丹在身上找尋玉環時,表情是那麼地焦急;找到玉環的瞬間,是那麼地如釋重負;還有現在……她凝視玉環的目光,是這麼地歡喜悅樂。
  一個應該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人,會有那麼豐富的表情,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事已深烙於她心上,近乎本能,無需經過意識思考。
  愛,能夠愛到這種程度,這確實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說得上很偉大的事。
  然而,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讚歎愛情的時候,黑火還在燃燒,我則是在動腦筋要如何把人從裡頭帶出。
    「啊!」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白牡丹拿不穩手中的玉環,讓玉環一下子滾落地上。
  掉下去的東西,撿起來就行了,白牡丹露出驚恐、焦急的神情,掙扎著想去撿起玉環,但玉環滑溜,掉下地後滾動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撿,可是雙腿已斷,第一時間沒有撿著,讓玉環滾出,她衹能掙扎著爬行去撿。
    「危險啊!」
  我叫了一聲,但卻沒有什麼用,白牡丹整個心神都在玉環上,目光隨著玉環而移動,對我的叫喊聲根本充耳不聞,衹是掙扎著往前爬去。
    「娘!」
  在旁邊呆站著的羽虹終於有了反應,展開背後雙翼,想要衝進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燒起來十幾尺高,不管從上空的哪個角度想要降落,都會被黑火給燒到,換句話說,也就是死路一條,要不然剛纔李華梅早就硬闖過去了。
  羽族人未必喜歡霓虹,但也不會眼睜睜看她去送死,卡翠娜一聲令下,自有五六個羽族女戰士撲抱住羽虹,不讓她靠近黑火繚燒的範圍。
  於是,沒有人可以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吃力地撐著斷腿的殘軀,追著滾動的玉環,一下一下地掙扎往前爬行。
  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我忽然記起當初在慈航靜殿,被鬼魅夕給一刀兩段的心燈居士,嚥氣之前,也是這麼掙扎爬行,拖著被腰斬的身軀,追著那枚玉環,直至氣絕身亡……那時的淒慘景象,直至現在,我都還歷歷在目,沒法忘掉。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慘姿態,在我眼中,開始與當時心燈居士的樣子重迭,一樣的地上血痕、一樣的掙扎爬行,就連臉上的急切與憂懼,都毫無分別,彷彿失去了那枚玉環,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的衝擊感難以言喻,很想做點什麼,但這一次我卻做不到。
  上一次,我撿起了玉環,交給心燈居士,讓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這一次我沒法再幫著撿,因為玉環滾動不休,最後滾進了黑火之中。

  黑火無物不焚,玉環瞬間就變成了一團火談,白牡丹見到玉環被焚,瞪大眼睛,尖叫出聲,本來因為大量失血而乏力的身體,一下子生出大力,手抓在地上,都挖起一大塊土,就這麼幾下快爬,在羽族人一眾驚呼聲中,白牡丹整個人都跌進了黑火裡去。
  玉環的質地堅硬,但在黑火裡也不過撐了短短數秒,可是就在玉環被焚滅化灰的最後一秒,白牡丹撲跌了過去,一把抓握住玉環的餘灰。
  盡管衹是最後的一點灰燼,但是把這點餘灰抓在手中,白牡丹就像是掌握了世界,臉上露出如登極樂僊境的喜悅表情,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口,唇邊綻放安祥滿足的笑容,那一瞬間的她……真美。
  緊跟著,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個人圍住,在短短數秒之間,整個人燒成了一團灰燼。
  伊斯塔一戰,最終以這樣的形式收尾,這是之前怎樣想都想不到的。
  李華梅並沒有追到那個兇手,雖然她擊傷了對方,但還是被對方逃脫,這個說法讓我心裡有了一個很訝異的答案,可是實際聽李華梅說出,那個衝擊感還是很強。
  「下手的是鬼魅夕,衹有她纔能這樣逃出我的追蹤。」
  「鬼魅夕?黑龍會覆亡之後,這位忍軍大統領就銷聲匿跡,怎麼會跑到伊斯塔來,還幹掉了黑巫天女?」
  我確實是很訝異,鬼魅夕能夠逃出李華梅的追殺,這不算太意外,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鬼魅夕先是刺殺黑龍王,跟著又幹掉黑巫天女,算起來黑龍會兩大頭目都是被她給解決,難道這位忍軍大統領其實是個野心份子,密謀幹掉兩位頂頭上司,是想要篡奪黑龍會,自立為王嗎?
  這件事看來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事情的真相會很嚇人,不過,目前是沒有這個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餘波蕩漾,讓我傷透了腦筋。
  紙包不住火,我意圖私放黑巫天女的事被泄漏出去,無論是羽族或伊斯塔人,都為此氣憤不已,甚至開始學起那些二流媒體,認為我一定是勾結黑龍會,所以才會想私放黑巫天女,甚至也把霓虹牽扯進來,質疑我與她們母女三人都有一腿,幹下泯滅倫常、廉恥的事,可能四個人都有份參與黑龍會的陰謀。
  真他媽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戰我和羽虹用得著這麼賣命嗎?這票傢伙說話不用大腦,但確實是造成了壓力,一夜之間我就差點從英雄變成戰犯,倘若不是我背後有萬獸尊者支持,獸人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獄被拷打。
  難得做一件好事,卻搞成這樣子,想想好人真是不易做。如果有人能向我說聲謝,那麼走上街被人人喊打也就算了,起碼還有點安慰,但唯一有可能向我道謝的人,現在卻把自己給關在房裡,不飲不食,什麼人也不見。
  白牡丹的死,再次給了羽虹一次沉重打擊,曾一度重拾歡笑的她,這時又回到了甫離金雀花聯邦時候的樣子,恍恍惚惚,彷彿肉體裡沒有靈魂,整個人陷入了封閉,任我們怎麼說話,她都像聽不見一樣。
  「看開點吧,往好處想,一個人不過就是一父一母,現在妳父母都死光了,至少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三次了。」
  如果可以,我是想這麼勸勸看,搞不好負負得正,反而能讓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不過,想是這樣想,事實上卻是不敢這樣幹,免得刺激過了頭,羽虹從這種癡癡呆呆的植物人狀態,變成了發瘋砍人的情況,那我就是第一個要倒霉的了。
  羽虹這邊的問題,已經讓我一個頭兩個大,但真正嚴重的麻煩,卻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華梅這邊。
  這兩天,任誰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李華梅與我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過去總是在我身邊和顏悅色的她,現在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不,其實也沒有改變,只不過是完全貫徹李元帥的冰冷麵孔,那模樣不但是鐵血無情,甚至靠近她週身三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迫得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受此影響,除了萬獸尊者以外,所有人見到我都是一張臭臉,好像李華梅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當然,我不能說自己都是對的,可是被人指責成這樣,那個感覺還是很糟糕。
  在這樣的情形下,萬獸尊者對我的支持,確實是很重要的鼓勵,可是「外孫,你不用在意,男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哪輪到娘們說話!」
  「……外公,你這個支持的理由,我有點接受不了啊……」
  雖然得到萬獸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歡這種不問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層面上,我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外公,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哈,笑話,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自墮雄風?你是我老萬獸的外孫,做什麼東西都是對的,誰敢有意見,我把他腦袋打得比西瓜更爛。」
  萬獸尊者豪邁大笑,重重在我背上拍了拍,爽朗的態度,讓我心裡猶如被陽光照射,好過許多。
  然而,大笑之後的萬獸尊者,忽然壓低聲音,看看左右無人,小聲道:「不過,外孫啊,女人是要哄的,哪怕是你做得再對,哄哄她也不會損失什麼,何必小兩口鬧意見,彼此下不了台呢?要是你扯不下這個臉,外公出面替你說說好話,如何?」
  聽到這句話,我衹有苦笑,萬獸尊者就像我之前一樣天真,以為哄一哄就可以擺平李華梅,但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再是什麼解釋能夠擺平,那單純是抉擇的問題,這點我和李華梅彼此都很清楚。
  不過,萬獸尊者會這麼說,已經是讓人很吃驚了,他本來應該是只懂得用「幹」字解決女人,現在會多用一個「哄」字,在生物學上來看,這簡直是超速的進化。
  為了回報這份關心,我也關心一下獸人們全體撤離的事,萬獸尊者拍胸擔保,信心十足,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隨時都可以離開巴格達,伊斯塔人若敢阻攔,就強行突破,以目前的實力來說,絕不是問題。
  既然隨時都可以走,為何此刻還留在這裡?我轉念一想,便明白萬獸尊者是因為擔心我,這纔遲遲不動身,否則大戰一完,他立刻就會啟程了。
  「外公,你神功無敵,但很多事剛強易折,巴格達始終是敵境,屬於險地,不可久留,依我之見,還是早點走了吧。」
  「可是……若我一走,你這邊……」
  「無論是好人壞人,衹要是個男人,就該有自己的擔當。我是萬獸尊者的外孫,難道連這點事情都自己擔不起,非得要拖你下水嗎?」
    「好!」
  萬獸尊者眼中露出激賞之意,卻又有幾分慨嘆,「好,說得好,現在的你像個男人,不會像個小孩子了。」
  萬獸尊者拍拍我,像是很為我驕傲,但又像很以未能陪同我的成長過程為憾,這樣的表現,讓我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又很溫暖。
  他媽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
  萬獸尊者不是個好人,但是個好親人,送走了他以後,我很快迎來了另一個訪客。
  造訪的人是娜西莎絲,這是個預料之中的人,但她卻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知道嗎?你實在不該在這時候與李元帥鬧翻的,少了她的支持,我們國內那些蠢人隨時會過河拆橋。還是有很多人認為,獸人奴隸是伊斯塔絕不可缺的國本,若放獸人奴隸離去,國家將亡於一夕,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你們……怎麼了?我說這些話很奇怪嗎?」
  「不奇怪,這事是在意料之內,衹是奇怪從妳口中說出。」
  被我這麼一說,娜西莎絲露出苦笑,嘆道:「也許我不該提示你這個,這對伊斯塔全無好處,可是……或許你發現了,我和國內的人有隔閡,他們服從我的力量,但卻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清楚,總不會是因為妳道德感很重吧?」
  聽我這麼說,娜西莎絲笑得彎了腰,就連那對D罩杯的美乳都搖來晃去,大大地為我打了氣。
    「不是。」
  娜西莎絲搖搖頭,苦笑道:「這是最高機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烏普索……是我的生父。」
  「喔,烏普索……什麼!心劍那個死變態是妳老爸?」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看看娜西莎絲的表情,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再將所有事在腦中想過一遍,這纔想到了很多被疏漏的細節。……所以,當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學會便派娜西莎絲到金雀花聯邦去,她是最有可能請到強援的人。……所以,每次提到心劍袖尼,娜西莎絲的表情都那麼怪,我可以想像到,作為心劍神尼當年風流播種的產物,她幼年成長會因此受到多少牽連。……所以,當娜西莎絲出面阻攔,心劍神尼會賣她面子,不去動阿雪,立刻掉頭走,這肯定是知道親子關係,特意給她的尊重。
  「……有時候,我滿羨慕霓虹的,她們居然有福氣看到自己父親慘死,而且還是看了兩次。」
  娜西莎絲幽幽說道,我在旁邊大力地點頭,在這世上能體會她心情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卻絕對是其中的一個,因為……我也有一個夠變態的老爸。
  「當你是個朋友,老實對你說,這次的事情真是你做錯了,李元帥怪你沒怪錯,知道為什麼嗎?」
    「……」
  「站在女人的立場,她纔剛剛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可以犧牲,但那個男人卻無視這個付出,立刻背叛了她,你要她怎麼接受這種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想要背叛她啊,這種事也說不上背叛吧?」
  「不,在女人看來,這就是很清楚的背叛了。她知道你為什麼私放黑巫天女,那絕不是因為你好色誤事,而是你選擇了霓虹,放棄了她。」
  娜西莎絲道:「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選擇了別人,換做是我,也接受不了的。」
  我被娜西莎絲的話給驚呆了,怎麼都想不到,在女人眼中竟然是這麼看的。
  「阿魯斯不久之前找李元師密談過,應該是爭取她的支持,在開戰時候兩不相幫。我建議你去向李元帥道個歉吧……在一切都太遲以前……」

小說狂迷有冇D小說…內容同阿里布達年代記/龍族差吾多咁架?都係有精靈,矮人,魔法,打交…有劇情既故事啊?



很好,?快出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