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016章 強龍不壓地頭蛇
張揚很認真的自我介紹說:“我,張揚!春陽縣黑山子鄉計生辦主任!”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可這一笑又牽動了傷口,痛得又流出了眼淚,臉上的表情真是痛苦到了極點,張揚微笑道:“乖乖聽話!”他伸手一指點在楚嫣然小腹臍上的神闕穴之上,楚嫣然只覺著身軀宛如觸電般震動了一下,疼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張揚點穴的目的是讓楚嫣然在短期內失去身體的知覺,這樣可以從容的為她接骨。
楚嫣然卻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張揚可以輕而易舉的解除自己的疼痛,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折磨她來著,心中頓時把張揚詛咒了一百遍,她看到張揚的那雙大手開始解開她的褲帶,整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美眸中流露出驚恐的光芒,驚聲道:“你想幹什麼?”
張揚淡淡笑了笑:“知不知道什麼叫庸人自擾之?我可沒有那麼多齷齪下流的想法!”說話的時候,已經解開了楚嫣然的黑色皮褲,輕輕一扯,露出一截雪樣潔白的小腹,楚嫣然還從未在男子面前如此暴露過肌膚,俏臉登時紅了起來,一雙妙目緊緊閉上,說來奇怪,她對張揚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或許因為張揚從懸崖下把她救回的緣故,她寧願相信張揚不會對自己做出格的舉動。室內忽然變得寂靜無比,楚嫣然敏銳的覺察到張揚灼熱的男子氣息,她不敢睜開雙目。
隨著黑色皮褲的慢慢褪下,楚嫣然繡工精巧的黑色三角內褲出現在張揚眼前,張揚竭力鎮定心神,卻見楚嫣然豐潤健美的翹臀下,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漸漸顯露出來,她的肌膚細膩柔滑,毫無任何的瑕疵,渾圓迷人的玉腿上穿著薄如蟬翼的絲襪。腿形極美,不過左大腿因為骨折的緣故,已經明顯的腫脹,膚色也變得有些發亮。
小巧的黑色內褲從嫩白的雙腿間穿行而過,向前包住了那曼妙的起伏,誘人的曲線讓張揚血脈噴張,張大官人頑強的意志正在遭受著非人的考驗。
他強迫自己將目光放在楚嫣然晶瑩圓潤的足踝上,褪下了她的皮褲,又用剪刀將絲襪剪開,指尖在楚嫣然大腿白嫩的肌膚上輕輕觸摸了一下,楚嫣然不由自主戰慄了一下。
張揚深吸了一口氣,這麼美的一雙玉腿,簡直是造物主的傑作,假如讓她就此殘了,實在是暴殄天物聖所哀,張揚雖然不是聖人,可是對美好的東西還是有一種呵護之心,雙手在楚嫣然左腿上撫摸了一下,判斷出骨折的部位和錯位的情況,輕聲道:“復位的過程可能會有一點痛,我雖然封住了你的神闕穴,可是那只能控制皮肉的創痛,對於骨髓的疼痛沒有太大的作用。”
楚嫣然清晰地感受到張揚的那雙大手正在撫摸自己的大腿,搞不清這廝是真的在為自己看病呢,還是趁機揩油,咬了咬櫻唇道:“動手吧,我禁得住!”
張揚點了點頭,一手扶住楚嫣然左腿白嫩的根部,一手握住她圓潤的膝蓋,低聲道:“我開始了!”
“嗯!”
張揚雙手向不同的方向飛速旋轉了一下,同時向外牽拉,前所未有的疼痛讓楚嫣然失聲尖叫起來:“疼……”
張揚閉上雙目,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幅完整的骨骼斷裂的圖像,斷裂的腿骨被他精准的對到了一起,他睜開雙目,目光充滿了欣慰:“進去了!”
“好痛……”
“再忍一忍,疼痛一會兒就過去了。”
門外杜宇峰和劉傳魁目瞪口呆的對望著,都是大老爺們,誰他媽聽不出裡面在幹什麼?劉傳魁吧唧了一口旱煙,一臉曖昧的向遠處的石碾子走去,杜宇峰臉色鐵青的跟了過去,有氣無力的在石碾子上坐下,劉傳魁把旱煙遞給他,杜宇峰用力吸了一口:“這事……恐怕有點麻煩……”
劉傳魁不屑的笑了一聲:“麻煩個屁,不就是鑽窟窿打洞的那點事,人家你情我願,誰還管得著這事。”
杜宇峰心事重重的說:“就怕那小子用強啊,他那身功夫,一打四十三,更何況一個弱女子……”
劉傳魁樂了:“你是說小張主任強姦人家?”
杜宇峰瞪大了眼睛:“我可沒說過……”
“那你擔心個屁,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強姦的呢。”劉傳魁躲過杜宇峰手中的旱煙袋,哼著小調兒走向夜色中的村落。
杜宇峰高大的身軀在濃霧中顯得極其朦朧,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髮,顯得如此孤單如此寂寞,這一夜他註定無法入眠……
張揚剛才在懸崖上隨手采了幾味草藥,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直接用手碾碎,敷在楚嫣然的左大腿上,然後就地取材,折了兩根板凳腿,將楚嫣然的左腿牢牢的固定好,這才笑眯眯拍了拍雙手:“好了,不出一個月你應該可以恢復。”
斷骨對合之後,楚嫣然身體的痛楚也減輕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接骨的具體情況,可是從現在的感覺來看,張揚應該接好了她的斷骨,心中對張揚不覺多了一分感激。
張揚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絕不是那種趁虛而入的小人,他拉開棉被為楚嫣然蓋好裸露的雙腿,楚嫣然感動之餘,也因為剛才對張揚表現出的戒心而內疚。
望著楚嫣然有些憔悴的面容,張揚同情心再度氾濫:“累了就睡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睡不著!”
張揚笑了起來:“怎麼,是不是因為我守在身邊的緣故,害怕我趁你熟睡,對你圖謀不軌?”
楚嫣然有些羞澀的笑了,宛如夜風中綻放的玫瑰,如此迷人如此嫵媚,讓閱盡人間美色的張大官人不由得看得呆了,有些失態的咽了口唾沫:“得,你還是別對我笑,容易讓人犯罪知道不?”
楚嫣然習慣了他的調侃:“我睡了,晚安!”她說睡就睡,不多時就已經進入香甜的夢鄉。
張揚反倒愣了起來,這丫頭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難道我長得就那麼有安全感?張揚想想自己今晚的作為,從心底感歎了一句,我他媽真是好人啊!這丫頭碰見我,真是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呐,於是張大官人有了重生後第一次和美女共處一室,共度漫漫長夜的經歷,不過這經歷並沒有絲毫旖旎浪漫,大床是楚嫣然的,張揚只能盤膝打坐到天明。
山村的清晨在公雞的啼鳴中到來,晨霧仍然沒有消散,到處都蕩漾著朦朧的乳白色,張揚睜開雙目,看到楚嫣然仍然睡得香甜,俏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張揚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丫頭心寬的很,他推門走入院落,看到晨霧中有一點火星忽明忽暗,走近一看,卻是杜宇峰蹲在石碾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煙,地下都是散亂的煙頭,由此能夠看出他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麼早!”張揚晃動著雙臂。
杜宇峰直愣愣地看著張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把還沒抽完的半支煙扔在地上,抓著張揚的手臂把他拖到院落的一角:“你昨晚幹啥了?”
張揚看著杜宇峰,這廝顯得有些憔悴,臉色發黃,雙目無神,右眼角還殘留著一塊眼屎,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杜宇峰罵了一句:“你狗日的還笑,都他媽急死我了,我說大哥,您老就別玩了成不?到底幹啥了。”
張揚充滿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杜所,我說你這麼大腦殼就不會想點好事兒,我身為一個國家幹部,我能幹什麼出格的事?再說了,就算我真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也跟您老沒關係,你就甭操心了。”
杜宇峰急了:“你這是什麼混帳話,怎麼跟我沒關係呢?你到底幹了還是沒幹?”
“跟你說話真他媽費勁,你說你要是把精力都放在抓賊破案上,也不至於快三十了還在鄉派出所窩著。”
杜宇峰被張揚戳中了痛處,瞪了他一眼道:“鄉派出所怎麼了?怎麼說也比你這個幹婦女工作的威風!”
兩人這邊鬥著嘴,霧裡傳來了拖拖的腳步聲,村支書劉傳魁汲著一雙老棉鞋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手裡仍然拿著那杆片刻不離左右的旱煙袋,他雖然都五十多歲了可眼神卻是極亮,看到張揚和杜宇峰兩個,笑眯眯湊了上來:“我讓大柱子給熬了小米粥,回頭送過來,咋地,都起那麼早啊!”眼神滿懷深意的向張揚打量了一番,感歎說:“到底是年輕人,身體就是好。”
張揚想不到這老支書也是滿腦子的齷齪,不禁呵呵笑了一聲,既然人家都誤會著,他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反正張大官人從來也不會在乎名聲的問題:“劉支書,招弟沒事吧?”
劉傳魁歎了口氣:“嚇著了,哭了一夜,天明才剛剛睡著,讓我抓住那狗日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杜宇峰能夠理解劉傳魁的憤怒:“你不用擔心,反正車牌號都記著呢,等我回鄉把檔案調出來,一定要他好看。”
劉傳魁轉向張揚:“小張主任,聽說你今天上午要給我們村的大老爺們免費做個身體檢查?”
張揚點了點頭。
劉傳魁樂得用力吸了兩口煙鍋子:“那敢情好,說起來我有個頭疼病,回頭也給我查查。”他哪知道人家是存著把計劃生育落在實處的想法。
張揚笑眯眯看著劉傳魁,心說,頭疼我沒工夫給你治,不過小頭上的那點兒遺留問題我倒能夠幫你們解決一下。
東方的天空隱隱現出一絲紅色的光芒,朝陽的出現預示著濃霧即將消散,濃濃的白霧,在短時間內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小山村恢復了昔日清朗明秀的景象,張揚這邊洗漱完畢,才看到郭達亮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水缸旁邊頓時熱鬧了起來,洗臉的洗臉,刷牙的刷牙,農科站的董開正站在石碾子上調開了嗓子,他是一戲迷,每天清晨吊嗓子是他的必修課。
劉傳魁搖頭晃腦的跟著哼著,不過多少有些喧賓奪主的味道,董開正幾次都差點被他帶跑了調兒。
劉大柱和劉信娥一個端著滿滿一鋼筋鍋小米粥,一個挎著一籃子熱騰騰的白麵饅頭走入院子,劉傳魁迎了上去,幫助他們給工作組準備早飯,按照慣例工作組吃完早飯就要撤離了,等到了下個村莊又會重複著同樣的接待工作,不過對村支書劉傳魁而言,上清河村的春季檢查工作圓滿結束,他這個村支書顯然是稱職的。
讓杜宇峰鬱悶的是,工作組的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主動過問昨晚發生的事情,身為工作組組長的郭達亮洗完臉刷完牙,便盛了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拿了一個饅頭,就著小鹹菜,美美地享受自己的早餐了。
他就是不知道,不關心,還是壓根就不想知道?杜宇峰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向郭達亮彙報一下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警笛聲,這聲音對杜宇峰這個老員警來說實在很平常,可是對山村的村民來說,卻可以觸動他們最深層的神經。
張揚用毛巾擦乾了面孔,看到杜宇峰向門外走去,他也感到有些驚奇,這麼早就有警車找到這裡,這件事十有八九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張揚拿著毛巾跟著杜宇峰走了出去。
村委會門前的空地上停了三輛豐田警車,警燈閃爍,從車牌號來看是鄰省北原的,杜宇峰看得更細緻,這些警車屬於北原省荊山市,要知道荊山市和春陽縣就隔著一座清臺山,過去清臺山隧道沒有開通的時候,這條省道上每天都可以見到無數荊山牌號的汽車,可自從隧道貫通,已經少有汽車涉險從山路繞行,杜宇峰知道,這些警車絕不是湊巧路過這裡的。
三輛警車上一共下來了十二名員警,帶隊的那位兩杠三花,是位一級警督,正處級幹部,身後跟著的那群員警,最低級別也是一級警司。
杜宇峰在員警隊伍裡辛辛苦苦混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才是個二級警司,人比人氣死人啊,望著那幾名一級警司年輕而充滿朝氣的面孔,杜宇峰沒來由感到一陣頹喪,老子這輩子恐怕是沒指望混出頭了。
那名一級警督威嚴十足的掃視了張揚和杜宇峰一眼,最終目光定格在杜宇峰的臉上,他指了指遠處停著的小麵包:“那輛車是你的?”
杜宇峰點了點頭。
對方的目光猛然變得咄咄逼人,怒喝一聲:“給我抓起來!”
杜宇峰的手還沒有落在腰間的槍套上,四名員警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準了他,杜宇峰幹員警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可是被自己人用槍指著頭還是第一次遇到。
張揚那邊也被兩名員警用槍指著,雖然張大官人武功蓋世,可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輕舉妄動,拳腳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張揚已經在電視上,書上多次認識到這個問題。
“下了他的槍!”一級警督面無表情道。
杜宇峰不樂意了,右手緊緊捂著槍套:“幹什麼?你們這次行動經過平海公安廳了嗎?”北原省的這幫員警實在欺人太甚,竟然不通知平海警方,跨越省界過來抓人,而且抓得這位還是平海省的員警。
那名一級警督向杜宇峰走了一步:“我叫謝志國,北原省荊山市公安局副局長,我現在懷疑你和一宗持械搶劫,涉嫌殺人案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聽到動靜的副鄉長郭達亮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陪著笑臉解釋說:“各位,各位……我看這件事是不是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