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素聽聲的說:「主人,你大嫂已經來到門口,應該很快便會找到這裡,同行的還有華陽夫人和她的司機……」
我好奇的問:「華陽夫人怎麼會和我大哥扯上關係?」
雅素回答說:「華陽夫人和你大嫂是碰巧一塊上山,她倆人是不認識的。」
我隨意應了一聲:「嗯……」隨即裝出一臉輕鬆的表情,其實內心十分的緊張和矛盾,因為我不知道待會看見自己的肉身會有什麼反應,更不知道強行霸佔我肉身的大哥,會如何對待我這位借體還陽的弟弟,萬一動起手腳打起來,我能頂得住嗎?而令我左右為難的是,我應不應該表明眼前這位虎生,其實就是他的弟弟小浩?
雅素的心靈術和推斷能力都很強,與大嫂同行的除了愛美和華陽夫人之外,大哥果然也跟著來了,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應該就是雅素所說的華陽夫人的司機。
沒想到,今日與大嫂再次見面,非旦不能相認,可能還會出現水火下兼容的場面,他們一行三前兩後的五個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照道理,我的焦點應該停留在自己肉身的大哥身上,可是我改不了壞習慣,即使借了虎生的肉身還陽,對大嫂那片淫邪之念始終如一,尤其是她因動作所掀起波濤洶湧,起伏不平的欲血沸騰一面,更教我心癢難耐,口乾舌燥。
不知是大嫂陪著人哥,還是大哥陪著她們,最後全都站在我的面前,彼此凝視對方,不發一言。我察覺大嫂消瘦了許多,神情亦顯得有些憔悴,或許她還未適應借我肉身還陽的老公,又或許是床事得不到滿足所致,但她身後的華陽夫人就判若兩人,不但精神飽滿,膚色瑩白光潤,而且還散發出一些高貴的氣質,不過從她疑惑的眼神中,似乎不是我們的敵人,感覺像是路人甲般的看熱鬧。
此刻,我原不想透露自己是小浩的身份,藉以虎生的身體,開口先打個招呼,希望彼此間能拉好一點關係,可是瞧見自己的肉身,便感覺很怪異,始終說不出口。
大哥提著一罐不知裝有什麼東西的鐵罐,逐步走到我面前,但視線卻一直盯在雅素的身上說:「虎生,你怎麼會在這兒?能不能走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猜測大哥手中的鐵罐,就是落紅血和經期血,加上黃酒調製好要用來破雅素法術的物品,我即刻提高警惕,腦海中也決定必須轉移大哥的目標,要不然怎麼樣解說,也難以化解他與雅素之間的仇恨。
我當機立斷的說:「大浩,我知道你並非是小浩對嗎?」
大哥愕然瞪住我說:「什麼大浩?你喊我大哥的名字想幹什麼?你和那臭女人是什麼關係,怎麼不見你老婆美芳?難道你和她是一夥的?」
大哥連串的問號,不知是否想轉移我對他身份的懷疑,當然,我一開口便把他給唬住,自然也會咬著不放,斷不會無功而退,同時亦決定保密自己是小浩的身份,所以先證明是虎生的說:「美芳和我離了婚,她的事已與我無關,況且我剛剛命雅素交了一筆錢給她,你不相信可以撥電話問她,剛才是不是收了雅素的支票。」
大哥向大嫂使了一個眼色,大嫂拿出手機轉身走到後面,大哥則緊盯著我,似乎在觀察我身上的傷口,又似下在判定我到底是不是虎生。不一會兒工夫,大嫂向我大哥點點頭,應該表示查證得實,我並不是在撒謊。
我冷靜的說:「大浩,你這次上來是想找雅素報仇的吧?」
大哥發起脾氣,大聲咆哮的說:「我是小浩,我哥哥大浩已經死了五年,你別再喊他的名字!要不然別怪我不當你是我的朋友!」
我實在佩服大哥的臨場鎮定,和他那份投入的表情,他真是可以徹底忘記自己的身份,相反的,我想扮演另一個人已深感壓力,何況是忘掉自己的身份,或許這就是拍戲演員最基本的要求:要演戲就要先忘記自己是誰。
我放棄挑問大哥的身份說:「也罷,你今天是來找雅素報仇的嗎?」
大哥凜然正氣的說:「當然!這個臭女人憑自己懂得操縱一些降頭術,便四處危害人間,我今天是為民除害!為我大哥報仇!」
我冷笑的說:「哈哈!你這不是在倒自己的米嗎?如果你不是大浩,你不曾被雅素害死,你怎麼知道她利用降頭術危害人間,是殺害你大哥之人?別告訴我是你大哥的冤魂向你托夢,所以你便上來找她報仇,這可是嚴重的刑事罪哦……」
大哥被我駁得啞口無言,暴跳如雷追問我說:「虎生,你之前不是也曾遭受過這個女人的毒手嗎?當日你中了她的蕃薯降,害得你全身被燒得體無完膚,接著在醫院死後重生,其實最清楚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怎麼你卻反過頭,問起我來了?」
我笑了一笑說:「哈哈!聽你這麼說,那報仇的人應該是我或是你人哥本人,怎麼會是你找上門呢?難道你也像我遇過此劫數,還是手上握有確實的證據?」
大哥被我嘲笑一番後,一怒之下,將大嫂拉了過來說:「你可以問問我的老婆,這個臭女人騙了她多少錢?」
大哥終於露出了馬腳,我即刻反問說:「小浩,你怎麼稱她為老婆,她不是你的大嫂嗎?我都說了你是大浩,還裝什麼嘛……真是的……」
大哥挑開話題的說:「我現在是問這個臭女人,到底騙了我大嫂多少錢?」
雅素忍不住插上一句說:「淑貞,妳不妨照實話說,我有沒有騙妳的錢,順便也告訴妳這位霸佔弟弟肉身不還的卑鄙鬼,妳這五年的空虛是怎麼過的,哼!」
大嫂一臉羞怯尷尬之容,急得不知所措,大哥盛怒之下,推開了大嫂,接著將手裡鐵罐的蓋打開,朝向雅素的身上潑出去的說:「去死吧!」
我急忙擋在雅素的身前,急喊一聲:「雅素!小心!」
大嫂也在這個時候衝上前阻止的說:「浩!不要!」
大嫂企圖以身體遮擋在我們前面,可惜她遲了一步,鐵罐的液體已潑在我和雅素的身上,同時也沾到大嫂的身上。望著大嫂的胸脯,想到潑在我身卜的液體極有可能是她的經血,剎那間,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興奮。
大嫂神色慌張的望著雅素和我說:「你們沒事吧……」
雅素雙手舉高冶笑的說:「我當然沒事!」
大嫂拿出紙巾,急忙為我抹掉手上的液體,當我瞧見大嫂雪滑的玉臂,和那纖纖的玉指,還有胸前搖晃洶湧的彈乳,我已情不自禁捉向她的手,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我倆似觸電般,雙雙凝視對方,彷彿想從眼神中窺探對方的一切……
大嫂濕潤的朱唇,微微顫抖輕聲的說:「你是……小……不可能……」
就在這一剎那間,我真捨不得放開大嫂的手,很想將她擁抱在懷裡,但理智告訴我不能,亦在這個時候,腦海裡靈光一閃,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就是讓大嫂好好瞧瞧,她現在的丈夫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而我也想瞧清楚,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到底還是不是我的親大哥?
雅素緊張的問我說:「主人,你沒事吧?」
雅素喊了我一聲主人,引出眾人紛紛驚歎的說:「主人?」
大哥瞧見雅素安然無恙,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或許他擔心雅素會向他報復,急忙將大嫂拉到身邊,顫抖的說:「她怎麼……會……沒事?不可能……鬼差明明……」
雅素發怒的衝前一步,大發雷霆的說:「大浩,現在你無法破我的法力,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吧?」
我知道雅素不能用法力對付我大哥,所以先把她叫回來身邊說:「雅素,回來!」
雅素不敢違逆我的旨意,馬上回到我身邊,我想也是時候做個了斷,於是以溫和的語氣說:「大家不用怕,雅素不會傷害你們,其實背後操縱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雅素,所以你們不要誤解她,當天我身體被燒得體無完膚,醫生也說我回魂無術,其實那次是我練功過度,才引發出假死之兆,既然是假死,必然會復活,所以我的復活並非什麼奇異現象,大家都明白了吧?」
大哥激動的說:「是你在背後操縱一切?所以雅素才會沒事?」
我把握機會的說:「大浩,你現在知道我的法力了,剛才你那些什麼血和酒,對我完全起不了作用,你相信嗎?」
大哥仍不相信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你操縱一切,一定是那個賤人!」
我大方的對他說:「大浩,需要我在你面前證明一切嗎?」
大哥問說:「怎麼樣證明?」
我對雅素說:「妳把那些瓶子拿過來。」
雅素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聽從我的吩咐,將裝有魂魄瓶子的鐵盆拿到我面前,並依照我的指示,放在離我七步之外的距離。
我擔心大哥會搶地上的瓶子,於是先發制人的說:「大浩,裡面裝的是什麼,相信你最清楚,畢竟你曾住過五年,如果你敢釋放裡頭的魂魄,那這些孤魂自會被鬼王審訊,恐怕到時候你也難逃一劫,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一試!」
大哥猶疑不決,似乎被我嚇著了。
華陽夫人開口問說:「請問我先生的魂魄也在裡面嗎?」
我點頭稱是的說:「是的!全數都在這裡,包括小浩的魂魄也在裡面。」
人哥和大嫂臉露驚訝之色,可能他們沒想到,我的魂魄也被雅素給收了,而我剛才撒這個謊的時候,其實花了很大的壓抑力,才成功的沒有笑出來,要不然可功虧一簣了。
我問華陽夫人說:「妳想釋放妳丈夫的魂魄嗎?我可以叫雅素找給妳。」
大哥即刻勸阻華陽夫人,千萬不要釋放魂魄,我知道大哥是上當了,他害怕鬼王會追根究底的找上他,所以為了自保,便向華陽夫人出言相勸,而她也沒有意思要釋放先夫的魂魄,又一次讓我見識到女人殘酷的一面。
准陽夫人間我說:「請問不釋放,那該如何處置?是不是拿回家長期供奉呢?」
我淺笑的說:不必,我大可用萬毒心火將所有的魂魄燒棄,一切隨煙而逝,那世上再也沒什麼魂魄,一了百了,等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大哥懷疑我的法力說:「虎生,你真能使用什麼火,將一切燒得一了百了?」
我點頭的說:「是的!但裡面有一個魂魄是小浩的,他無辜當了你的替死鬼,你忍心要他魂飛魄散,忍心在他魂飛魄散之前,捱萬毒之火的苦刑?對了,或許你不瞭解什麼是萬毒之火,我簡略講解一遍,就是引來五種毒物作火引,五毒物燒死後,其靈魂便會鑽人人類的魂魄內。你試想一隻燒紅的毒物,鑽入你體內是何等的灼熱,最後因毒素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消失於無形中,你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