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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師1~13 作者:魔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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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素聽聲的說:「主人,你大嫂已經來到門口,應該很快便會找到這裡,同行的還有華陽夫人和她的司機……」

  我好奇的問:「華陽夫人怎麼會和我大哥扯上關係?」

  雅素回答說:「華陽夫人和你大嫂是碰巧一塊上山,她倆人是不認識的。」

  我隨意應了一聲:「嗯……」隨即裝出一臉輕鬆的表情,其實內心十分的緊張和矛盾,因為我不知道待會看見自己的肉身會有什麼反應,更不知道強行霸佔我肉身的大哥,會如何對待我這位借體還陽的弟弟,萬一動起手腳打起來,我能頂得住嗎?而令我左右為難的是,我應不應該表明眼前這位虎生,其實就是他的弟弟小浩?

  雅素的心靈術和推斷能力都很強,與大嫂同行的除了愛美和華陽夫人之外,大哥果然也跟著來了,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應該就是雅素所說的華陽夫人的司機。

  沒想到,今日與大嫂再次見面,非旦不能相認,可能還會出現水火下兼容的場面,他們一行三前兩後的五個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照道理,我的焦點應該停留在自己肉身的大哥身上,可是我改不了壞習慣,即使借了虎生的肉身還陽,對大嫂那片淫邪之念始終如一,尤其是她因動作所掀起波濤洶湧,起伏不平的欲血沸騰一面,更教我心癢難耐,口乾舌燥。

  不知是大嫂陪著人哥,還是大哥陪著她們,最後全都站在我的面前,彼此凝視對方,不發一言。我察覺大嫂消瘦了許多,神情亦顯得有些憔悴,或許她還未適應借我肉身還陽的老公,又或許是床事得不到滿足所致,但她身後的華陽夫人就判若兩人,不但精神飽滿,膚色瑩白光潤,而且還散發出一些高貴的氣質,不過從她疑惑的眼神中,似乎不是我們的敵人,感覺像是路人甲般的看熱鬧。

  此刻,我原不想透露自己是小浩的身份,藉以虎生的身體,開口先打個招呼,希望彼此間能拉好一點關係,可是瞧見自己的肉身,便感覺很怪異,始終說不出口。

  大哥提著一罐不知裝有什麼東西的鐵罐,逐步走到我面前,但視線卻一直盯在雅素的身上說:「虎生,你怎麼會在這兒?能不能走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猜測大哥手中的鐵罐,就是落紅血和經期血,加上黃酒調製好要用來破雅素法術的物品,我即刻提高警惕,腦海中也決定必須轉移大哥的目標,要不然怎麼樣解說,也難以化解他與雅素之間的仇恨。

  我當機立斷的說:「大浩,我知道你並非是小浩對嗎?」

  大哥愕然瞪住我說:「什麼大浩?你喊我大哥的名字想幹什麼?你和那臭女人是什麼關係,怎麼不見你老婆美芳?難道你和她是一夥的?」

  大哥連串的問號,不知是否想轉移我對他身份的懷疑,當然,我一開口便把他給唬住,自然也會咬著不放,斷不會無功而退,同時亦決定保密自己是小浩的身份,所以先證明是虎生的說:「美芳和我離了婚,她的事已與我無關,況且我剛剛命雅素交了一筆錢給她,你不相信可以撥電話問她,剛才是不是收了雅素的支票。」

  大哥向大嫂使了一個眼色,大嫂拿出手機轉身走到後面,大哥則緊盯著我,似乎在觀察我身上的傷口,又似下在判定我到底是不是虎生。不一會兒工夫,大嫂向我大哥點點頭,應該表示查證得實,我並不是在撒謊。

  我冷靜的說:「大浩,你這次上來是想找雅素報仇的吧?」

  大哥發起脾氣,大聲咆哮的說:「我是小浩,我哥哥大浩已經死了五年,你別再喊他的名字!要不然別怪我不當你是我的朋友!」

  我實在佩服大哥的臨場鎮定,和他那份投入的表情,他真是可以徹底忘記自己的身份,相反的,我想扮演另一個人已深感壓力,何況是忘掉自己的身份,或許這就是拍戲演員最基本的要求:要演戲就要先忘記自己是誰。

  我放棄挑問大哥的身份說:「也罷,你今天是來找雅素報仇的嗎?」

  大哥凜然正氣的說:「當然!這個臭女人憑自己懂得操縱一些降頭術,便四處危害人間,我今天是為民除害!為我大哥報仇!」

  我冷笑的說:「哈哈!你這不是在倒自己的米嗎?如果你不是大浩,你不曾被雅素害死,你怎麼知道她利用降頭術危害人間,是殺害你大哥之人?別告訴我是你大哥的冤魂向你托夢,所以你便上來找她報仇,這可是嚴重的刑事罪哦……」

  大哥被我駁得啞口無言,暴跳如雷追問我說:「虎生,你之前不是也曾遭受過這個女人的毒手嗎?當日你中了她的蕃薯降,害得你全身被燒得體無完膚,接著在醫院死後重生,其實最清楚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怎麼你卻反過頭,問起我來了?」

  我笑了一笑說:「哈哈!聽你這麼說,那報仇的人應該是我或是你人哥本人,怎麼會是你找上門呢?難道你也像我遇過此劫數,還是手上握有確實的證據?」

  大哥被我嘲笑一番後,一怒之下,將大嫂拉了過來說:「你可以問問我的老婆,這個臭女人騙了她多少錢?」

  大哥終於露出了馬腳,我即刻反問說:「小浩,你怎麼稱她為老婆,她不是你的大嫂嗎?我都說了你是大浩,還裝什麼嘛……真是的……」

  大哥挑開話題的說:「我現在是問這個臭女人,到底騙了我大嫂多少錢?」

  雅素忍不住插上一句說:「淑貞,妳不妨照實話說,我有沒有騙妳的錢,順便也告訴妳這位霸佔弟弟肉身不還的卑鄙鬼,妳這五年的空虛是怎麼過的,哼!」

  大嫂一臉羞怯尷尬之容,急得不知所措,大哥盛怒之下,推開了大嫂,接著將手裡鐵罐的蓋打開,朝向雅素的身上潑出去的說:「去死吧!」

  我急忙擋在雅素的身前,急喊一聲:「雅素!小心!」

  大嫂也在這個時候衝上前阻止的說:「浩!不要!」

  大嫂企圖以身體遮擋在我們前面,可惜她遲了一步,鐵罐的液體已潑在我和雅素的身上,同時也沾到大嫂的身上。望著大嫂的胸脯,想到潑在我身卜的液體極有可能是她的經血,剎那間,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興奮。

  大嫂神色慌張的望著雅素和我說:「你們沒事吧……」

  雅素雙手舉高冶笑的說:「我當然沒事!」

  大嫂拿出紙巾,急忙為我抹掉手上的液體,當我瞧見大嫂雪滑的玉臂,和那纖纖的玉指,還有胸前搖晃洶湧的彈乳,我已情不自禁捉向她的手,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我倆似觸電般,雙雙凝視對方,彷彿想從眼神中窺探對方的一切……

  大嫂濕潤的朱唇,微微顫抖輕聲的說:「你是……小……不可能……」

  就在這一剎那間,我真捨不得放開大嫂的手,很想將她擁抱在懷裡,但理智告訴我不能,亦在這個時候,腦海裡靈光一閃,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就是讓大嫂好好瞧瞧,她現在的丈夫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而我也想瞧清楚,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到底還是不是我的親大哥?

  雅素緊張的問我說:「主人,你沒事吧?」

  雅素喊了我一聲主人,引出眾人紛紛驚歎的說:「主人?」

  大哥瞧見雅素安然無恙,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或許他擔心雅素會向他報復,急忙將大嫂拉到身邊,顫抖的說:「她怎麼……會……沒事?不可能……鬼差明明……」

  雅素發怒的衝前一步,大發雷霆的說:「大浩,現在你無法破我的法力,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吧?」

  我知道雅素不能用法力對付我大哥,所以先把她叫回來身邊說:「雅素,回來!」

  雅素不敢違逆我的旨意,馬上回到我身邊,我想也是時候做個了斷,於是以溫和的語氣說:「大家不用怕,雅素不會傷害你們,其實背後操縱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雅素,所以你們不要誤解她,當天我身體被燒得體無完膚,醫生也說我回魂無術,其實那次是我練功過度,才引發出假死之兆,既然是假死,必然會復活,所以我的復活並非什麼奇異現象,大家都明白了吧?」

  大哥激動的說:「是你在背後操縱一切?所以雅素才會沒事?」

  我把握機會的說:「大浩,你現在知道我的法力了,剛才你那些什麼血和酒,對我完全起不了作用,你相信嗎?」

  大哥仍不相信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你操縱一切,一定是那個賤人!」

  我大方的對他說:「大浩,需要我在你面前證明一切嗎?」

  大哥問說:「怎麼樣證明?」

  我對雅素說:「妳把那些瓶子拿過來。」

  雅素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聽從我的吩咐,將裝有魂魄瓶子的鐵盆拿到我面前,並依照我的指示,放在離我七步之外的距離。

  我擔心大哥會搶地上的瓶子,於是先發制人的說:「大浩,裡面裝的是什麼,相信你最清楚,畢竟你曾住過五年,如果你敢釋放裡頭的魂魄,那這些孤魂自會被鬼王審訊,恐怕到時候你也難逃一劫,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一試!」

  大哥猶疑不決,似乎被我嚇著了。

  華陽夫人開口問說:「請問我先生的魂魄也在裡面嗎?」

  我點頭稱是的說:「是的!全數都在這裡,包括小浩的魂魄也在裡面。」

  人哥和大嫂臉露驚訝之色,可能他們沒想到,我的魂魄也被雅素給收了,而我剛才撒這個謊的時候,其實花了很大的壓抑力,才成功的沒有笑出來,要不然可功虧一簣了。

  我問華陽夫人說:「妳想釋放妳丈夫的魂魄嗎?我可以叫雅素找給妳。」

  大哥即刻勸阻華陽夫人,千萬不要釋放魂魄,我知道大哥是上當了,他害怕鬼王會追根究底的找上他,所以為了自保,便向華陽夫人出言相勸,而她也沒有意思要釋放先夫的魂魄,又一次讓我見識到女人殘酷的一面。

  准陽夫人間我說:「請問不釋放,那該如何處置?是不是拿回家長期供奉呢?」

  我淺笑的說:不必,我大可用萬毒心火將所有的魂魄燒棄,一切隨煙而逝,那世上再也沒什麼魂魄,一了百了,等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大哥懷疑我的法力說:「虎生,你真能使用什麼火,將一切燒得一了百了?」

  我點頭的說:「是的!但裡面有一個魂魄是小浩的,他無辜當了你的替死鬼,你忍心要他魂飛魄散,忍心在他魂飛魄散之前,捱萬毒之火的苦刑?對了,或許你不瞭解什麼是萬毒之火,我簡略講解一遍,就是引來五種毒物作火引,五毒物燒死後,其靈魂便會鑽人人類的魂魄內。你試想一隻燒紅的毒物,鑽入你體內是何等的灼熱,最後因毒素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消失於無形中,你忍心嗎?」

 大嫂嚇得臉青唇白,急忙說道:「浩,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對小……太殘忍……」

  大哥臉露滿意的笑容,但語氣卻嘲諷的說:「淑貞,妳別聽他胡說什麼萬毒心火,他使得出來才怪,我就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你有本事就做給我看,虎生!」

  大嫂悲壯中問說:「萬一他真的有本事,那我們怎麼辦?怎麼面對小……」

  大哥冷笑的說:「等他有這本事再說吧……」

  雅素忍小住出聲的說:「主人,他在使用激將法,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想反正這些瓶子都是要燒的,那就乾脆把它橈掉。正好也解決我對虎生魂魄猶豫不決的難題。當我雙腿盤坐,凝神閉目,念起萬毒心火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心火燒那般的熱痛,簡直傷心透頂,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我的親大哥。

  我閉目凝神運起吐納法,集中精神,默默念出心咒,這次和上次一樣,很快便聽到既恐慌又奸奇的驚叫聲,我知道已成功引來了五毒物,當抵達最後一段咒語的時候,體內所湧起的怪異能量,突然停留在肩臂上,並且不停地在膨脹……

  「喔滴二般滴,哇亞阿羅卡密,耶卡也路阿卡曼,三巴滴梳當,呼哈羅……」

  直到念完心咒最後一個字,雙臂隨著吐納法的手式,五指一張,肩臂那股能量隨即從食指射出一道紅、橙、黃、藍、綠、靛、紫的火光,並直射入盆內,而爬進盆內的五毒物隨著七道火光全數燃燒起來。當瓶子發出爆碎的聲音時,隱約傳出淒慘的哭泣聲,接著在空中慢慢擴散而消失。

  火盆巾七道火光熄滅後,盆裡所升起的七種顏色圓圈煙霧,在天空慢慢擴散,之後又逐漸組成一個大圓圈,然後在神壇的範圍,慢慢沉澱下來,這壯觀的奇景再次出現於我眼前,而眾人響亮的驚歎聲更不絕於耳。

  雅素驚喜若狂的呼叫說:「主人,我這裡也成了聖地!實在太好了!」

  眼見這次成功施展出萬毒心火,我的內心湧起陣陣狂喜之悅,因為聖凌師太說過,要是倍受壓力的環境下,仍可淋漓盡致的將法力施展出來,表示意念力夠堅定,而這也是巫爺臨走前,再三叮囑要我修練的意念力,如今成功施展出萬毒心火,又怎能不興奮呢?

  其實最興奮的那個恐怕不是我,而是我的親大哥,他見識過我的法力,對於我說小浩魂飛魄散一事,必深信不疑,試問他怎麼能歪高興,只差沒激動向我叩頭道謝罷了。

  相反的,大嫂的神情有些失落,可能她在傷心小浩的處境,我很想告訴她我就是小浩,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這樣做,況且我暫時也不能表白一切。

  雅素怒罵大浩的說:「你還不死下山,是不是想等死!還有今天我看在你是我主人的朋友分上,不計較你向我潑血一事,放你一馬,但你給我好好記住,以後看見我們最好趕快滾開,別再讓我們遇上,要不然必要你好受!滾!給我滾!」

  大哥拉著愛美的手,再想拉大嫂離去之際,大嫂突然將他甩開,並走上前對雅素親切的說:「對不起!打擾了!」

  雅素心平氣相的對她說:「淑貞,我知道這不關妳的事,不過妳也該好好看清楚,妳這個老公是何等的卑鄙、何等的冶血、何等的無恥,如果他敢欺負妳,只要告知我一聲,我保他必死無疑!哼!」

  大嫂上前向我拜別,臨走前還凝視我一眼,情意深深的說:「對不起!打擾了!」

  找忍受離別之苦的說:「走好!保重!」

  大哥迫不及待催促大嫂和愛美離去,華陽夫人則上前有事要和我商談,但我即下逐客令,命雅素送走華陽夫人:「華陽夫人,有什麼事改日再談,回去吧!」

第十章 委屈是福

  雅素送走了華陽夫人後,立刻拿了一盆水給我清洗,由於大哥的目標不是我,加上我穿著又是較沉色的衣服,所以不需要怎麼清洗,只是身上有陣酒味罷了,反倒是雅素的情況比我嚴重很多,不但衣服全被沾上,頭髮也沾了不少,所以要求我多等她一會兒,方可陪我下山。

  雅素出去後,獨自對著巫爺的神像,我很想向他老人家傾訴心裡的委屈,可是滿肚子的苦水卻一個字也吐不山來,或許這就是人所說的「有苦說個出」。

  巫爺的聲音再次響起:「虎生,我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但我不知道你能否在這件事上領悟出什麼道理。不過有一點你處理得很好,就是懂得去維護自己的人,這回你才真正俘虜了火使者的心,這也是我為何要破例,先教你萬毒心咒的用意,目的就是要你先解決好這裡的一切,讓你有一個忠心的使者,全心全意、十停的為你賣命。至於你受的委屈,亦是你的福分,沒有這個福分,你又豈能成為虎牙的主人,明白嗎?」

  我想起聖凌師太說過要成為虎牙的主人,必須承受很大的委屈,但巫爺想要我在今天的事件上悟出些道理,我就完全不明他指的是什麼,於是問:「巫爺,您想我在

  今天這事件上悟出什麼道理呢?可否說得明白一些,您是指哪方面的道理?」

  巫爺淺笑一聲的說:「就是消滅真正虎生魂魄的道理。」

  聽了之後,我不停反覆思考,似乎是悟出些道理、但又難以完整具體的講出來,甚至又覺得不關虎生魂魄的事,思緒實在是混亂不已,出現矛盾的心態,極想有陣強烈的風,將所有的煩惱吹散。

  巫爺笑了笑說:「看來你已悟出了道理,沒錯,就是你現在這種凌亂複雜的思緒,因為一個降頭師,如果施法前出現這種狀況,意念力必會鬆散,無法集中,最後導致無法發揮山應有的能量,萬一不幸發生在與對方拚搏的一刻,那就十分的危險,甚至會有丟失性命的可能,所以這點你必須謹記在心,萬萬不可出錯,就這樣……」

  巫爺時常說走就走,完全不會尊重對方,不過,他臨走前總會通知一聲,不會讓我們對空氣說話,但他說施法的時候若受凌亂複雜的思緒影響,便會出現危機,甚至丟失性命,聽起來挺嚇人的。換句話說,他所謂的道理,便是施法前切記不可婆婆媽媽,一定要快狠準,倘若猶豫不決,只會令自己受傷害。

  巫爺走後,過了一會兒,雅素已換上另一套衣服,這回是穿一件深藍色短袖的露腰V領小背心,胸前除了一對豐滿的彈乳外,腰間還露出誘惑的小肚臍,和那幼滑纖細的小蠻腰,而黃色的短裙只剛好遮掩內褲的位置,不對,她好像有不穿內褲的習慣,那她坐著萬一不小心裙邊被掀起,腿間的春光不是必洩無遺?

  雅素嫣然一笑的說:「怎麼這樣望著我,穿得很難看嗎?」

  我忙回答說:「不是,這樣穿挺有朝氣的,看來妳的心情已經轉好了……」

  雅素望了自己一眼,繼而轉身檢查臀部的位置,可能她覺得我的眼神很怪異,所以自我檢查一番,可是她並不知道,她轉身檢查的動作,差點又讓我瘋狂的撲向她,因為她下半身那條超短的薄裙,根本遮掩不了豐腴雪白的臀肌,結果露出大半個彈實韌翹的誘臀,而最要命的是短裙的布料以輕便為主,青春朝氣為性感賣點,不管是前後一步,或是左右一張,裙底下所露出的粉滑玉腿就是短裙的靈魂,如果腿肌線條優美又潔白無瑕的話,那裙內之交叉點便是誘人犯罪的陷阱,短裙的豐人更是魔鬼。然而,偏偏站在我面前的正是位性感的魔鬼。

  雅素笑了一笑說:「實話說,今天肯定是我這一生中最開心快樂的一天,因為我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事能比今天更興奮,即使殺了也篷也不會,肯定不會……」

  我好奇一問:「在妳心目中,也篷不是第一位?成功向他報復,不是最大的樂事?」

  雅素搖頭的說:「剛才洗澡的時候,我亦想過這個問題,後來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想著要找也篷報復,只是精神上的一種寄托罷了,而真正能夠讓我得到開心相興奮,則是一份死而無怨的滿足感,然而這份死而無怨的滿足感,上天終於賜予我了,所以世間再沒有任何東西,能覆蓋我對這份滿足的執著。」

  雅素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是很簡單的道理,但裡頭又似乎隱藏著很大的玄機,然而,她說這份死而無怨的滿足感,到底又是指哪一個部分呢?

  我不解的問道:「雅素,能否說說到底是哪一個部分令妳感到無限的滿足呢?」

  雅素態度認真的說:「就是主人你!」

  我受寵若驚的說:「我?不可能吧?」

  雅素拿下頸項的虎牙說:「以前我利用降頭術去謀取金錢,殺害所有用情不專的男人,以洩我對也篷的心頭之恨,每殺一個,原以為是快樂,但我卻不知道已墮入仇恨的痛苦中,還以為在報復中得到解脫,終日麻醉在迷失自我的邊緣上,不是嫉恨,就是怒怨,或是猜疑,最後還要不停想著如何施加手段去俘虜對方……」

  我不禁的說:「那是挺辛苦的哦,也沒啥意思喔……」

  雅素同意我的說法,接著說:「對!所以當你把虎牙交給我的時候,徹底把我給俘虜住,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我已死而無怨,接著你在眾人面前委屈你自己,又為我承擔一切的罪過,甚至不惜為了我,狠心滅了虎生的魂魄,種種的一切令我無限的感動,試問我能跟隨到這樣的主人,還能不滿足嗎?並且能拜在巫爺的門下,又能成為座下的使者,這簡直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賜我重生的機會呀!」

  現在我總算弄明白,巫爺為何會說,我的委屈亦是我的福分,我雖然失去一個親大哥,卻換回一個肯為我賣命的美人兒,我沒了自己懦弱的肉身,卻換上粗霸的龍根,我失去事業和過去的一切,卻得到更大的產業,和未來的奇趣人生。至於說失去的家人,這點就很難頂替,鳳姿能不能算上一個就很難說,但她對我的關懷,猶如親人般的親切。總之,我的委屈等於收穫,實在沒必要再悶悶不樂的。

  雅素把虎牙交到我手上說:「主人,這虎牙還給你,謝謝!」

  我望了虎牙一眼,又望了雅素一眼說:「妳也算是受過很大委屈的人,我相信虎牙會願意跟著妳,這就讓妳戴著吧,反正妳身上也沒有什麼法寶護體。」

  雅素驚訝的說:「這可是巫爺賜給你的法寶哦!」

  我笑了一笑說:「巫爺他老人家賜的法寶中,也包括了妳在內,那由妳來看管這些法寶,最恰當不過了,不是嗎?」

  雅素嫣然一笑的說:「嗯,謝謝,主人,我希望你幫我取個名字,可以嗎?」

  我不解的問:「哦?為何好端端的要我替妳取個新名字?」

  雅素解釋說:「主人,今天是我的重生日,我想要有個新名字,不想再用以前那個雅素,畢竟雅素帶著太多的不開心,可以嗎?」

  我想了一想說:「也好,反正妳已是巫爺門下的使者,取個名字也是應該的,妳是五使者之中的火使者,那就取個狐字吧,叫火狐,如何?」

  雅素立即回答:「好呀!火狐這個名字,我喜歡。就叫火狐吧……」

  其實我對火狐這二字挺喜歡的,尤其是將狐字套在雅素的身上,簡直是絕配。

  雅素對我說:「主人,天色已晚,要不然我們現在就下山,好嗎?」

  我點點頭的說:「嗯,走吧!」

  我和雅素從後院走到小屋前,她進屋內取出一個行李箱,接著把門鎖上後,便相我一塊下山。

  我問雅素說:「雅素,妳不是送我回酒店嗎?為何把行李箱也帶上,難道這行李箱是給我用的?」

  雅素說:「主人,以後別再叫我雅素了,應該叫我火狐才對。從今以後,我會跟隨著你,照顧你的起居飲食,如果我不把行李箱也帶上那怎麼行,難道你不想要我今晚留在酒店陪你嗎?」

  我尷尬的說:「其實一個人在房間挺悶的……」

  雅素臉泛紅霞的說:「我說過今晚和你同房嗎?走吧……」

  當我看見雅素的敞篷跑車,以為和大嫂那部一模一樣,但後來瞧清楚是不同牌

  子,而她今天又恰好穿著短裙,不禁想起大嫂當日到機場接我的時候,同樣也是穿著性感的短裙,當時我還刻意窺視她裙底的春光,而今雅素這身打扮,簡直是要了我的命……

  (第三集完)

第四集


  第一章 認識自己

  巫爺三番兩次的出現,令我瞭解了很多事情,其中要找尋風、火、雷、雨、電五位使者,而雅素就是五位使者之中的火使者,其它都是調解我心理負擔之用,例如掌心流七碗血,是清還一切因果之債,以跳出五行外。同時亦令我明白所承受的委屈,其實是另一種福分,另外講解為何要我承接巫傳的意義,和降頭師不能娶妻,要有尊卑之分的禮節,並誇獎我處事憐憫手下,真正把雅素給俘虜。

  雅素得到我賜予的護身法,與其說是我賜給她,倒不如說是巫爺借用我的手轉贈於她。不過,值得高興的是解決美芳的事,她已得到重生,不再承受降頭術的威脅,可以重新做人。相反的,雅素同樣得到重生,她從我身上得到死而無怨的滿足,並要我為她取個新名字,我以火為首、狐為字,賜了一個新名字火狐給她,以象徵昨日雅素已隨風而逝,今日火狐則為她重生而來。

  至於大哥再次傷透了我的心,他不念手足之情,怕我投胎轉世,害怕鬼王查到他奪舍還陽一事,故不惜要我魂飛魄散,受萬毒心火之苦。相反的,大嫂有憐愛之心,欲想出言勸阻大哥之惡行,可是終究白費心機。結果我在悲痛和迎救雅素的情況下,只能將所有的魂魄一起滅殺,當然也包括虎生的在內。

  虎生魂魄被我親手滅掉,我心裡實在很難過,即使雍容華貴的華陽夫人上前想和我交談都拒而不見,並下逐客令命雅素把她帶走。後來巫爺的現身,給我帶來一個重要的訊息,就是當遇上需要用法力解決事情的時候,千萬不可思緒凌亂,要不然會有生命之危,換句話說,手法要狠、快、准,不可婦人之仁。此刻想起聖凌師太當日為我解降,得護身法和今日消滅魂魄等等,婆婆媽媽真是會誤事。

  雅素……不……應該稱火狐才對,火狐提著行李陪我下山,目的是送我回酒店,亦明白從今往後,她便跟隨著我,但對不曾與女人有過同居經驗的我來說,確實是一種考驗,而且我還是她的主人,所以遭她開玩笑的戲弄,總是難免的。

  下山路程約有十五分鐘,表示十五分鐘後,我便要重新去適應當這個虎生,不該再以小浩的身份去看今天的我,因為我已是青蓮教的主人,五使者之尊,身兼抵抗五傳出現的大自然地司。

  不管一個人的思想,在要做出任何改變之前,感情和性慾是個大關口,尤其是面對一個暗戀已久的異性,而又未與她一塊嘗過禁果,更是難上加難。正當想脫離小浩的影子,改變當一個威猛虎生的時候,偏偏火狐這部敞篷跑車,和她一身超短裙的性感打扮,又深深勾起我對大嫂的回憶和一份觸不到的禁忌之愛。

  當瞧見火狐的敞篷跑車,以為和大嫂那部車是一模一樣,後來瞧清楚不是同一個牌子,雖然與大嫂那部車的款式有些分別,但同樣都是敞篷跑車;而今天她又恰好穿著短裙,不禁想起大嫂當日到機場接我時,同樣也是穿著性感的短裙,當時我還刻意窺視她裙底春光,而今火狐這身打扮,簡直是刺中我的要害,試問口後如何在她面前當好這個主人?如何行使巫爺所頒下尊卑之分的法令?

  火狐放下行李,為我打開車門,恭恭敬敬的說:「主人,請上車。」

  我有些不習慣,顯得冒失的說:「哦……哦……」

  火狐把行李放在後面,接著坐上司機座,開始啟動引擎,踩了幾下油門,調校冷氣的溫度。而我坐在她身旁,腦海裡想著當日大嫂在車裡的情景,視線卻監督著火狐身上可能會春光乍洩的部位,可惜此刻太陽已下山,即使能捕捉到角度,光線也無法配合,不過,安全帶夾在她豐滿飽實彈乳的一刻,胸脯輕輕向前的挺了一挺,小背心裡的豐滿乳肌隨即展現出其飽實的彈力,無疑是對天賦傲人的本錢。

  火狐開動了車子,短裙內的誘人雪白滑腿雖然不停地擺動,裙腳也逐漸暴露玉腿內側的春光,似乎還差一寸之位,便可解開內裡是否真空之謎,可是光線實在太暗,若不是穿著白色的內褲,恐怕窺見了也很模糊,最後還是決定欣賞她胸脯彈實的飽乳較為實際,起碼能滿足視覺上的享受,和心癢癢的快感。

  火狐微微笑地對我說:「主人,會不會悶著您了?需要點音樂嗎?」

  我將視線轉移前方,說:「也行……」

  火狐俯身扭開音響,除了瞧見她刻意挑選輕慢的英文歌曲外,還從她的小背心內,窺見一對豐滿柔白的乳球,可能是她把身體俯前,接近擋風玻璃,恰好又迎合街燈投射的光線,而得此意外收穫。但這個收穫僅是曇花一現,她很快又倚到座位上,左手握著方向盤,右肘架在窗邊,食指沾在朱唇邊,凝視前方的道路。

  火狐這個動作,無意間流露出一股女強人的味道。沒錯,我不能不給她寫個服字,家族破產,隻身來到香港,僅靠兩、三套降頭術闖出名堂,還得到眾人的尊崇,賺取無數的金錢,如此的成功,堪稱是功成名就,雖然手法極為陰險且不正當,但外面那些奸詐的商人,何嘗不是披著羊皮的狼?而她只是個弱女子罷了。

  想到此處,不禁覺得自己很無能,並且卑鄙到向師太伸手要錢,簡直是窩囊透頂,如今我不再是以往的小浩,而是五使者之尊的虎生,我要以火狐為榜樣,不管尋找巫爺的過程有多辛苦,我都要一一克服,誓言要在降術上找回自己的尊嚴,找響應有的名和利,不能再過以往小浩那種得過且過的生活,絕對不能夠!不能夠!

  火狐突然捉著我手臂說:「主人,怎麼手握拳頭的?需要我把車停在一邊嗎?」

  我即刻說道:「不必,不礙事,只是想起往事,氣憤難平罷了,專心駕車吧……」

  火狐把我的手放在她粉滑的玉腿上,接著拍拍我的手說:「主人,是想起您大哥騙走肉身一事?還是想起他可以繼續擁有您的大嫂,而感到氣憤難平呢?」

  我解釋說:「不要瞎猜,大哥的無情已不容許我再生氣,我氣的是我自己。不怕坦白對妳說,今天妳姐姐聖凌給了我兩萬元,我竟然毫無廉恥的接受,還貪圖逸樂,住進六星級大酒店,完全沒有一點反省之心,早上還厚顏無恥想著如何找妳要錢,做男人做到這種地步,怎能不感到悲哀和氣憤呢?哎!」

  火狐望了我一眼說:「知恥近乎勇,這句話用在主人身上,最貼切不過了。目前您不需要再為錢煩惱,只要學好降術,跟在您身後送錢之人,自然不會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姐姐的眼光,更相信巫爺的眼光,因此您要相信我們去相信您自己,您有了自信便能讓他人相信他自己,他們有了自信,就必然會更信任您。」

  好深奧的一句話,但我還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主要是借用他人的自信心,去發揮自己的潛在力,以培養出本身的自信心,本身有了自信心,便能夠將他人的自信心化成對我的一種信任,有了這份信任之後,自會湧出無限的自信心,去克服一切的難題。

  我感激地說:「多謝妳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

  火狐嫣然一笑:「或許我現在還能講點什麼,可是我這個過來人知道的過去並不多,至於未來嘛……從不敢想像,到那時候您只能靠您自己,甚至反過來要指點我的未來……是前面了……再過兩個紅綠燈……轉彎就是酒店……」

  我有信心將來的成就一定比火狐還要高,畢竟她已走過前面的路,再繼續的往前走,同樣都是她曾經走過的舊路。相反的,我是剛起步,以前走過的路不會再走,而今眼前的路是條新路,是條充滿希望的大道、成功之路。人生就是這樣,一旦在走過的路上把握不了時機,便要另尋出路,倘若想走回頭碰機會,即使碰上也很難有什麼大作為,心態老是一個問題,衝勁不再則是嚴重的致命傷。

  想到這裡,我忽然察覺一件奇妙之事,就是現在的我和早上做愛前的我,判若兩人。做愛前的我是向錢看,貪婪逸樂;現在的我只重視將來,思想上成熟很多,而這些成熟的思想,以前不曾出現過。那到底是巫爺的出現點化了我的人生觀,還是因為我償還了幾世因果債,脫胎換骨變成另一個人呢?

  對呀!巫爺親口說過,他的出現是要把我從失落的邊緣給拉回來,而他今天三番四次向我講解,莫非是給我洗腦?不對,應該說是教導才對,要不然火狐剛才說的那些深奧道理,以前的我是無法聽得明白,更別說從中悟出人生之道。火狐輕輕拍了我肩膀說:「主人,沒事吧?」我慢慢睜開眼睛,感歎的說:「以前的我,心向外開,視線向前看,手拿三步錢,難怪會如此的失敗。」

  火狐不解的間說:「主人能否說得明白一些,什麼心向外開,手拿三步錢呢?」

  我歎了口氣解釋說:「火狐,我的意思是說,以前我的心只會看外面的世界,從沒好好看過自己的內心世界,眼睛只看前面有什麼好處可得,從沒想過自己有什麼好處可以贈人,而手只會向身邊的人打主意,遇上困難就依賴身邊的人幫忙,從沒想過辦法自己解決。至於三步是指親、朋、戚,只要有好處便不會放過,即使是妳或妳姐姐,我都不會錯過機會,不請自來。」

  火狐點點頭的說:「嗯,明白了一點。那您認為現在的您,是一個怎麼樣的您呢?」

  我說:「現在不管我的心,還是眼睛或手腳,都不會再往外看或想,時時刻刻只會留意自己,告訴妳,只要多留意自己,那前方的路就能走得更遠,走得更好!」

  火狐突然把車停在路旁,仔細看了我一眼說:「主人,回酒店只不過很短的路程,為何我開始對您有種陌生的感覺呢?」

  我笑著說:「是嗎?我也覺得自己很陌生,或許我從來沒有好好認識過自己吧。」

  火狐奸笑的說:「主人,看來現在的您,心情開朗了許多,這個改變必定是好的,不知能否教教我,如何才能變成您這樣呢?」

  我解釋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和妳發生關係後,巫爺三番兩次的出現,我的思緒便開始不停地在變動。或許這麼說,巫爺的出現給我帶來很多煩惱,就因為有了這些煩惱,使我完完全全又沒有了煩惱,明白嗎?」火狐聳聳肩:「不明白!」我歎了口氣說:「不明白就讓它停留在不明白之處,當妳該明白的時候,便不必再想為何不明白。好比大哥再向我借肉身,我已經可以肯定不會為了大嫂而借出肉身;若妳問我之前為何又肯借,我也無須找出其中的原因,因為那是屬於過去的事,就讓它停留在不明白之處,重要的是,現在已明白為何不肯借,懂嗎?」火狐疑惑的說:「主人,您的意思是說,不會再留戀您的大嫂,對嗎?」我承認的說:「不!我仍留戀大嫂,至今不忘!今生不忘!」火狐皺起眉頭說:「那您剛才又說不會再為大嫂付出?此話怎解呢?」

  我說:「以前的我是將對方定為出發點,現在的我是將自己定為出發點,兩者的意義截然不同,因為我要走更遠的路,所以需要看清楚自己,不再單方面看對方。早上我為了要得到妳的錢,無恥撒謊,說會幫妳對付也篷,其實我只想拿到妳的錢,和打探關於降頭師的資料便走人;但現在的我根本不會找妳要錢,只會等妳把錢送來,到那時候即使妳付兩百萬或三百萬,也未必能打動我的心,因為我的出發點已不在妳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上,我只會要我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說完後,隨即從衣袋裡取出火狐給我的支票,將它一撕為二,交還到她手中。

  火狐望著被我撕破的支票,愣了一愣,才把支票擺在座位的方格裡說:「主人,現在我已明白您剛才說的那番道理。因為自己不瞧清楚自己,只能等對方開價給您,而自己瞧清楚自己,同樣也只能等對方開出他想給的價;只有瞧清楚自己又能瞧清楚對方,那才能自己開價給對方,而對方也不能不給。謝謝您,我以前就是瞧不清楚自己,更瞧不清楚對方,結果上了也篷的當,以前的我真傻呀!」

  我開懷的說:「好!妳不介意我撕破支票,等於妳已瞧清楚妳自己,也同樣瞧清楚我,而我瞧清楚自己的同時,也瞧清楚了妳,開車吧……」火狐爽快的應了一聲說:「是!主人!」過了一個紅綠燈,再一個左轉直走,便抵達酒店的門口,當我解開安全帶的時候,已有酒店的員工廠前為我打開車門。他們給我的反應是有些尷尬,可能沒想到美女的敞篷跑車裡,竟鑽出一個如此醜陋的男人,而火狐除了拿皮包之外,車鑰匙什麼都沒拿,便拍拍屁股的下了車。

 火狐走到我身邊,當我們一塊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她才停下腳步背著酒店的員工說:「把車裡的行李送上一九一三號房,順便找個人把車洗一洗,我隨時要用。」

  酒店員工忙回答說:「好的!沒問題!多謝使用本酒店的服務,這是您的取車證,什麼時候想取車,提前五分鐘通知我們即行,謝謝!祝您有個愉快的晚上!」

  火狐接過取車證,隨意往皮包裡一扔,便和我走入酒店。

  我一面走,心裡一直很不服氣,我才是酒店的貴客,為何待遇卻是天壤之別呢?

  這家是六星級的大酒店,亦是享譽全球前十名之列,所以從酒店大門走到電梯那段路,自然會走得相當遠,要不然如何顯得出酒店宏偉的氣派,但這條路很奇怪,沒有人會覺得反感,甚至可能會愛上也說不定,起碼我走的時候,繞過悠閒的咖啡廳,望著無數身穿高叉腰旗袍的女服務生,便會放慢腳步的走,甚至欣賞周圍的建築物,和窗外一望無際的海景,遲遲都不願離開,試問又怎會感到反感呢?

  突然,迎面走來像個什麼大人物似的,有四位保鑣為兩男一女開路,很明顯中間那位是大人物,可能是政要官員,也可能是油王,還是什麼富豪,甚至是黑社會龍頭之類的人,但肯定不是天王巨星的演員或歌手。再走前幾步,原來大人物是個中年光頭漢,但不是光禿禿那種,頭上仍有幾根稀草,中山裝打扮,臉部圓圓,耳朵長長,中等身材,倒有幾分英武氣概,絕不是腦滿腸肥的大冬瓜。

  陪著光頭漢的男人,輕易地瞧出是個馬屁精,或是前來求事之人,而身旁的女伴以秘書打扮,手裡拿著一台筆記型計算機,瓜子臉,鼻俏眼靈,胸部不算豐滿,但纖細的腰肢襯托這種奶型,散發出俏盈纖美之秀氣,加上修長的雙腿,在舉止高雅的氣質下,無疑算是個半絕頂的美人兒。

  迎面離那大人物約二十步之間,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湧現,一股很強的氣流撲過來,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恰好與冷氣的出口位置碰個正著,但身邊的火狐舉步很不自然,感覺拖慢不願往前走似的,總之就是慢了下來,而且是非常慢的那種,我也留意著她的表情,察覺她的視線直盯著迎面而來的那位大人物。

  當我們與迎面的大人物擦肩而過之際,火狐突然捉緊我的手,並帶著顫抖的語氣說:「快牽著我往前走……不要看……不要停……往前走……快……」

  我察覺火狐的手冷冰冰,知道情況不大妙,於是順從她的意思,牽著她快步的往前走。途中,發覺她胸前佩戴的虎牙似乎出現異常的震動,而不是一般的左右擺動,雖然不排除是因身體的動作而有所影響,可是冰冷的手掌就難以找出理由解釋。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回頭望了那位大人物一眼,恰好他也停下腳步,回頭望著我們,一種極不安的感覺打從心裡冒出。

  火狐著急地牽我走,並說:「主人,電梯來了,快!追電梯!快!」

  我明白火狐在錯亂緊張的神情下,才會在六星級的大酒店裡,說出追電梯這三個字,然而大哥上門找她的麻煩,她都不曾出現過如此的驚慌,為何在這種高級的環境下,會顯得如此驚慌失措,這其中是有些不妥,似乎可以肯定必與那位大人物有關,但對方卻不曾有過任何動作,問題到底是出在哪呢?

  走進電梯內,原想問火狐到底發生什麼事,可是裡面有幾位乘客,我只能緊握她的手,希望透過身體語言,能給她一點鎮定作用,以驅趕內心之恐懼。

  電梯停留在十三樓,幾位乘客出去後,電梯繼續往上升,可是火狐仍愁眉滿面,一句話也沒說。我不想打擾她,就讓她安靜地撫平心情。電梯來到十九樓,她沒再牽我的手,走到一九一三號房的門口,她站著等我把門打開,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

  第二章 人性的矛盾

  打開房間門,火狐一個箭步走到窗口邊,我知道她必定會感到失望,因為窗口是對著海面,並不是對著酒店的大門:另外,窗簾沒拉上,她不可能瞧不見窗外是海景,由此可見,她的慌張和恐懼,已到六神無主的地步。

  我拿了瓶蒸餾水給火狐說:「不要慌!已到了房間,先喝點水,保持鎮定……」

  火狐接過我遞給她的水,喝上一口後,才坐到沙發上,豈料門鈴聲一響,她整個人又從沙發上彈起,我即刻給她一個鎮定別慌張的手勢,然後才上前開門,原來是酒店員工把行李送上來,我掏出二十元小費給他們,接著對火狐做了一個苦笑的表情。

  這個苦笑的表情,可以用來鬆懈心情,起碼火狐發出會心一笑,相信她緊張的情緒已逐漸獲得平靜。

  此刻,該是主人表現關心的時候,於是問說:「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火狐喝了幾口水後,慢慢的說:「我……遇見了他……」

  我一知半解反問火狐說:「他?也篷?」

  火狐猛然點頭:「是!」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這個笑不是譏笑火狐膽子小,而是笑人性矛盾的心理。

  火狐悶悶不樂的說:「主人,有什麼好笑的?」

  我即刻解釋說:「不!別誤會,我不是笑妳,而是笑人性矛盾的心理罷了。妳以前不是恨不得想盡快找出也篷報仇的嗎?為何今天遇到他,結果仇非但沒有報上,反而被嚇得落荒而逃,這與妳所想的可是背道而馳哦……」

  火狐苦笑的說:「是呀!我一直痛恨也篷,而且是恨之入骨,甚至想過遇見他,即使不是當場要了他的命,起碼也要攔他兩巴掌,要他當眾受辱,但從未想過會出現被他嚇到落荒而逃的局面,真是丟盡主人的顏面,抱歉……」

  我很認真的說:「不!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顏面更是不重要,最重要是為何妳會被嚇得落荒而逃?因為受驚嚇的程度並非小兒科那般,而是嚇得掌心如冰凍般的冷,這和妳一貫的作風有很大的出入,妳可以火到失去理性,放火燒村,犧牲自己的性命,同歸於盡,這都合乎情理,但絕不可能毫無還擊之力,這不尋常呀!」

  火狐歎了口氣說:「主人,您能留意到這一點,表示您對我很關心,我十分的感激。其實當也篷迎面走來之際,我暗中使用心靈術,企圖想試探他內心的世界,豈料心靈術剛施向他身上的時候,突然有支強烈冰冶的冰柱直射到我身上,當時我全身發冷,所以緊握您的手,盼您能帶我逃離冰陣。」我愕然的說:「冰陣?那來的冰陣呀?」火狐說:「我不知道為何有冰陣的感覺,當時那一刻,猶如陷入冰洞裡,團團的冰雪將我圍困,那冰陣恍如迷宮,根本找不到出口,就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一根粗大的冰柱迎面撲至,眼看就要插入我的胸口,虎牙突然發出劇烈的震動,千鈞一髮,看見您現身於我眼前,情急之下,便緊捉您的手,迅速離開。」

  我好奇的說:「我忽然現身於妳眼前?我一直都站在妳的身旁呀!何況還是在酒店的咖啡廳旁邊,那會有什麼冰陣、冰柱之類的物體,除非是幻覺……嗯……幻覺……莫非這幻覺……就像妳被我蛇靈物捆住那般,也就是說……也篷……他懂法術?」

  我的大吃一驚並沒有換來火狐的驚訝,相反她很冷靜的說:「也篷懂得法術一點也不稀奇,他的血統有一半是柬埔寨,另一半是苗族,這兩地的降頭術相巫術是堪稱最厲害之地,況且以他現在的財力,想得到一些神力特強的護身寶物,更是易如反掌。我今天是太大意,只想著試探他的內心,忘記他的身份和背景……」

  原來也篷的身份和背景如此駭人,那火狐想找他報仇,不就癡心妄想了嗎?

  火狐突然跪到我的面前,捉著我的褲子,態度誠懇的說:「主人,您一定要幫我報也篷當年始亂終棄之仇,可以嗎?」

  我受寵若驚,忙把火狐扶起:「我有能力的話,一定會幫妳出這口氣,問題是今日見識過也篷的法力和財力,恐怕無法幫上妳的忙,不好意思……抱歉!」

  火狐猛捉住我的手說:「不!主人,今天您能帶我逃脫冰陣,表示您絕對有能力對付他,要不然我早已死在冰柱之下。」

  火狐說的話並不無道理,可是我帶她離去的時候,根本沒使用過什麼咒語或法力之類的東西,可能是也篷有意放她一馬,方能僥倖逃脫,所以對她的見解仍有所保留,不敢隨口答應。

  我坦誠地說:「火狐,我帶妳離開險境的時候,並沒有使用任何法術或咒語,只是牽著妳的手快步離去,所以不要誤以為我的法力比也篷強勁,更別指望我能傷害他,能為妳報仇雪恨呀!」

  火狐態度肯定的說:「不!主人!您能在我身處絕境的時候,輕易將我給帶走,這表示您有是夠的能力,甚至此他強出幾倍。」

  我疑惑地說:「不會吧?我真的有那麼厲害?法力比也篷強出幾倍?不可能……」

  火狐解釋說:「主人,法力的高低,在於是否會被對方傷害。」

  我疑惑地說:「是嗎?我的法力真有那麼厲害?」

  火狐說:「是的!主人!當時我碰到您的手,所有可怕的幻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證明您破了也篷的法,或阻擋了他法寶的攻擊力,如果您的法力不比他深厚,便會和我一樣陷入幻覺中,這情況好比觸中電流般,一個連接一個,只有不受電流影響的物體,方可將受害人隔開,而您就是有能力隔開的強者。」

  我還是疑惑地說:「我真的如此厲害?當時妳捉住我的手是什麼感覺呢?」

  火狐猛點頭地說:「主人您真的很厲害,當時我捉住您的手,感覺從您身上傳來一股強大的保護層,而身上那種冰冷的感覺像雲霧般迅速散開,視線也恢復清晰,使我看到電梯的方向,從迷失的感覺亦逐漸回到現實的世界裡。」

  我聽了很感興趣:「我的手竟然如此神奇,成了妳的保護層,但我可沒施什麼咒語哦……」

  火狐說:「主人,這點並不稀奇,您身上有護身符咒,還有蛇靈物護體和虎牙這虎牙……」

  我脫口而出的說:「虎牙已給了妳,不在我身上呀!」

  瞬間,我和火狐的視線連成條直線,彼此間,似乎已猜到對方想說什麼。

  性子急的火狐搶先說:「對!當時那根粗大的冰柱迎面撲至,眼看就要插入我的胸口,簡直無絲毫招架之力,然而虎牙發出劇烈的震動後,便看到您出現,它不但為我擋掉那致命的一擊,同時將幻覺一併轟散,是虎牙救了我,如果主人下是把虎牙贈予我,恐怕我已一命嗚呼,主人……謝謝您……」

  火狐眼帶淚光向我致謝,我深深感受到那片銜哀致誠之意,但要對方死不成才能得到的答謝,我並不稀罕,亦寧可不要。不過這件事上,再一次證實巫爺先令我有足夠力量去保護自己,屬先見之明,同時對我的稱讚也是,我確實是懂得保護自己的人,而今想起他老人家可真用心良苦,竭盡心思呀!

  我接納火狐的謝意說:「火狐,現在我明白巫爺他老人家為何未傳我降頭術,便賜予我降頭師身份的用意,和為何要將虎牙交到我手上,原因就是想藉我的手化解妳的危難,讓妳避過此劫,所以妳要謝就謝巫爺吧,不需要對我過於感激。」

  火狐同意的說:「嗯,巫爺是我的救命恩人,主人您也是一樣,不是因為您的大方肯將虎牙轉贈予我,恐怕我也難逃此劫。」

  我解釋說:「這就是巫爺所指的,看妳造化的同時,也在看我的造化。妳能否成為火使者,是妳的運氣,我能否保住使者的命,以供日後差遣,則是我的福分。總之,我和妳今世都難脫關係,所以之前種種的恩怨,只不過是緣分演變的過程,真沒必要計較什麼,況且也由不得我們去計較,一切只能往前看、向前走!」

  火狐激動的說:「對!今天我連遇兩番大劫,就是上天對我火使者的身份考驗,而我兩次都能順利通過,皆因主人不計前嫌,要不然我有運氣當上使者,也沒有命去執行任務,所以除了感激巫爺之外,更應感激的還是主人。」

  我轉移話題說:「好!這種感謝的話,以後不要再提,總之我有能力為妳報仇,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對了,當時妳較注意也篷,那妳有沒有瞧清楚,他是否九指之人呢?」

  火狐尷尬的說:「沒有!當時我滿腦子都是怒火,只想著如何報仇,哪有心情去看他的手。慘了!他會不會也是這家酒店的住客呢?」

  我想了一會說:「不……也篷應該不是住在這家酒店,因為我踏進酒店後,便留意咖啡廳的一切,我清楚瞧見女秘書用現金結帳,並不是簽單結帳,所以不可能是住客。至於他會不會在樓下等妳,就很難說了……」

  火狐皺起眉頭,問我說:「主人,您怎麼會特別注意咖啡廳呢?而且也篷的秘書用現金或簽單結帳,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我尷尬的說:「或許我對也篷有特殊的感覺吧……」火狐疑惑地說:「主人,您對也篷的秘書有感覺,還是對那裡的女服務生有感覺呢?」

  我不好意思地說:「胡說!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怎敢對女人有好感,萬一衝動起來,成了好事不就把對方給害慘,她不能再與其它男人發生關係呀!別瞎說!」

  火狐竊笑地說:「主人,您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不過,如果您看中哪一個女人,不方便出手的話,我隨時可以為您效勞,這也是使者該做的事哦……」

  我喜歡聽到火狐為我籌辦女人一事,但礙於面子和今天剛與她發生關係,不適宜對她商討籌辦女人一事,因為感覺上並不是很好,還是裝起一張神聖的面孔,嚴肅的說:「不許如此胡鬧,我並不是花心的人。」

  火狐俏媚的說:「如果對方是您的大嫂呢?」

  聽到大嫂這二字,我的心開始緊張起來,仔細一想,大嫂在大哥手上,談何容易,況且火狐和大嫂那家人已斷絕來往,不好中了她的奸計,於是說:「哎!今日一別,小浩已魂飛魄散,昔日叔嫂之緣已告無疾而終,日後柑逢亦只能擦肩而過,形同陌路,還談什麼大嫂不大嫂的,真掃興!」

  火狐安慰我說:「主人,我知道您對大嫂的愛意始終如一,如果我和您是平常的普通人,或未發生關係之前,我會十分的嫉妒,甚至去破壞一切,不讓您和您大嫂淑貞有好下場。相反的,現在您已是降頭師,我又是你座下使者,再也沒有什麼好去嫉妒,畢竟情愛的怨恨在巫術的圈子裡並不重要,法力才是生命的一切,才是永恆不滅之根本,所以和我談起性愛之事,不必尷尬或兜圈子。」

  此刻,我發現眼前的真是火狐,不再是以往的雅素,她已變成另外一個人,以前的她只會為了她自己,而今的她只會為了我或巫爺,或者說她眼裡只有服從二字,似乎完全沒有了自我。但我喜歡現在的她,同樣也喜歡現在的我,唯一不滿是與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便不能再與其它男人發生關係的限制,這樣會導致我對感興趣的女人存有一道無形的隔膜,亦可說心理上多了一個無形沉重的包袱。

  我轉移話題說:「火狐,胡鬧的話題到此為止吧,妳不要花心思在這問題上。對了,今天在青蓮教吃了早餐之外,再也沒吃過任何東西,肚子餓得打鼓,要不然我們找點吃的如何?」

  火狐感興趣的說:「好呀!這家酒店最出名就是法國餐廳和日本料理,不知主人對哪個感興趣?」

  我說:「什麼都行,沒什麼感不感興趣的,只要能填飽肚子的就是好東西。」

  火狐露出疑惑的神情,並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著,接著走進浴室不知搞什麼名堂,只聽到有潺潺的水聲,我心想她不是沖了涼才出來的嗎?怎麼又跑去沖涼呢?

  一會兒,火狐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的衣服沒有更換:「主人,下山的時候您還沒有衝過涼,剛才我已把水溫調好,洗了澡再去吃飯如何?」

  火狐的建議很不錯,畢竟我身上還殘留著被大哥潑中的黃酒,甚至有股酸酸的味道,於是點點頭地走進浴室,準備來個快速沖洗。豈料,當身子淋濕後,才想起忘了拿乾淨的衣服進來,這該如何是好呢?

  不過,衣服並不是大問題,酒店的浴巾夠大條,包著身子走出去也不是很尷尬,況且我和火狐已發生過關係了。不對,那她今晚睡哪呢?難道和我同床嗎?

  哎呀!這回可糟了!火狐一定打算和我同床,雖然我不曾和女子睡過同一張床,試試看是什麼滋味也是挺好的,但二十多年以來都是習慣一個人一張床,如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睡在身旁,感覺又不是那麼好,萬一衝動起來又將她就地正法嗎?

  如今亦不由得我去思考,火狐已將所有行李帶在身上,準備跟我跑天涯,日後和她睡在一張床是難以避免的,乾脆今晚當是實習,試試有什麼反應也是好的,反正她已是我的女人。應該這麼說才對,我是她一生中最後一個男人。

  隨便沖洗了身體,下半身包著白色的大浴巾,打開浴室門,偷偷望了火狐一眼,可是卻不見她的蹤影,於是大步走出浴室,想著她會跑哪去了呢?豈料,剛踏出浴室的門口,發現右手的窗口邊站著一位身穿露背裝的小姐,無須細想,肯定是火狐,只是沒想到她會穿得如此性感、如此高貴罷了。

  火狐轉過身指向床邊說:「主人,您的衣服已經準備好擺在床邊,不過您的衣服怎會如此土氣呢?怎麼看也不像是從加拿大回來的人。」

  我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為何加拿大的人就不可以土氣呢?何況每個國家都有貴賤富貧不同等級的人,穿著打扮只屬個人品味,怎能以國家去劃定民族風氣品味之高低呢?

  我把衣服拿到手上,確實是很土氣,亦很無奈的說:「我從青蓮教下來的時候,身上只有兩、三件破舊衣服,這都是拜虎生所賜:另外這幾件新衣服,是妳姐姐聖凌師太幫我買的,與其說我土氣,倒不如說妳姐姐思想古板吧。」

  火狐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主人,您可以向我姐姐提出意見呀!」

  我那呆滯的目光,停留在火狐的身上數秒後說:「火狐,我相信妳曾經捱過窮苦的日子,亦深知人在屋簷下過活的苦處。當日我還陽之後,前去找妳的車費是賣掉虎生家裡的破電視換來的,接著僅靠鳳姿給我那幾十元,撐足一個月的費用,幸好在青蓮教除了學咒語和泰文之外,不需要怎麼花錢。今早從青蓮教下山的時候,口袋裡除了妳姐姐聖凌給我的那兩萬塊,剩下的港幣不足五十元,妳想我能有幾套好看的衣服呢?」

  火狐一臉尷尬和慚愧的表情說:「主人,都是我不好,不小心傷害到您的自尊,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其實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已把家裡的錢和現金都帶在身上,明天我陪您到青蓮教,您把那兩萬塊還給我姐姐,她賺的錢是血汗錢,給她留著養老吧,況且有我在您身邊,不需要再花她的錢,對嗎?」

  聽到火狐肯和我到青蓮教見她姐姐聖凌,我當然非常高興,這非但為鳳姿解決她師父一樁心事,還把錢歸還給她,鳳姿肯定打從心裡笑了出來。不過火狐始終是個女人,要我花女人的錢,始終感到有些委屈且不好受。

  火狐問我說:「主人,怎麼了?我又說錯話了嗎?」

  我解釋說:「不是!妳不但沒有說錯話,還替我在鳳姿面前挽回作大哥的尊嚴,我十分的感激,但用妳的錢和花女人的錢並沒有什麼兩樣,一個大男人要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讓我感到有些悲哀罷了。但這並非我所想的,而是環境所逼,試問怎能不難過不難受呢?」

  火狐走到行李箱旁,不知拿了些什麼東西,接著走到我身邊,將一迭鈔票交到我手上說:「主人,這裡的錢您先用著,以後不再需要為錢煩惱,吃過飯後,我再陪您添購新衣服,好嗎?」

  我把錢塞回火狐的手上說:這和吃軟飯有什麼分別?我想在妳面前保留僅有的一點尊嚴,雖然這份尊嚴早上已沒了一次,我不想晚上又沒一次,收回去吧。」

  火狐緊張地說:「主人,我是您座下的使者,使者所擁有的一切,都應歸於主人,這是百年千年不變的道理,並不是您剛才所說的什麼軟飯之類的喪氣話,況且以主人的天分和身份,日後還怕會沒錢花嗎?恐怕到那時候所擁有的,不止是我現在的百倍千倍,甚至萬倍也不奇怪。如果您真的覺得很難接受,就當是向我借的吧,日後十倍百倍歸還也行,我信任自己的眼光,如何?」

  我大吃一驚的說:「我日後真能賺那麼多錢嗎?」

  火狐很肯定地說:「一定會!」

  我會懷疑自己的實力,但卻不敢懷疑火狐的眼光和判斷力,尤其是有降術上的專業意見,所以對自己也開始有了信心,於是開懷地說:「這我就放心了,起碼日後跟隨我的使者不會餓死街頭。」

  火狐笑了一笑說:「主人,您現在能否收下這筆錢呢?」

  我不想要火狐尷尬,況且肚子餓得打鼓,於是爽快的說:「在車上已丟了一百萬,現在怎能把這筆也丟了,就當是我向妳借,等會我請妳吃飯當利息,謝了!」

  火狐眉開眼笑的說:「主人,您能想明白這點就好,來……我為您更衣……浴巾脫下……」

 第三章 名利金錢

  我原想自己到浴室裡換上衣服,但瞧見火狐垂下羞紅的臉頰,解開我下半身真空的浴巾,不禁舉起男人最壞那條根,最後亦樂得她為我效勞,我大可以利用這最親近的角度,好好欣賞她性感的妝扮。

  火狐這身妝扮挺不賴,黑色低胸的露背吊帶小禮服,雖然沒有什麼波紋式的剪裁線條,但利用絲質的光澤,顯出一塵不染的清雅之氣。然而,貼身低胸的性感,掩蓋低級賣肉的錯覺,相反為主人兒增添一份觸不到深處之高貴艷氣,當然這要有傲人的身材去襯托,偏偏火狐就有這一面的驕艷,同時她那雪白滑嫩的背肌,正好為小禮服露背和低腰之處,鋪上誘人性感的色彩。而裙腰以下正面的部位上,開了一條半斜紋的褶邊口,有意無意間,盡展出修長粉腿性感的神韻……

  剎那間,很難分辨出火狐身上這套是否屬於小禮服,更難瞭解內裡真空的她,如何把胸前兩粒椒乳掩飾得天衣無縫,我僅瞧見的是一對豐滿雪白的乳球,難怪常人會說道,女人身上有三處秘密,一是年齡,二是身材,三是私房錢。

  突然,龍根遭受柔嫩的滑體觸摸,立刻把視線望到自己的身上,火狐俏皮的表情對我說:「怎麼它又不規矩了呢?」

  我尷尬的說:「面對如此性感之尤物,它如何能安守本分呢?」

  火狐鬼靈精的說:「那等晚上再收拾它……先把內褲穿上……」

  火狐這句話,果真夠挑惑的,如果不是看她已妝扮好一切,我肯定將她就地正法,何須等到晚上才收拾呢?

  衣服總算穿好,但也只不過是牛仔褲和新的汗衫,說是輕便服也不是,要說是運動服,以我現在身上的健康狀況,像個病人還較貼切。相反的,火狐這身性感的高貴妝扮和我走在一起,無疑成了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現實教材。

  火狐說:「主人,怎麼好像不高興?」

  我不怕尷尬的說:「哎!我走在妳身旁,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火狐笑了一笑說:「主人,這只是您單方面的想法,其實越漂亮的女人伴在您身旁,才會令更多人對您產生羨慕和嫉妒,請吧……」我想火狐說的也許有她的道理,還是別去理會其它人的想法,大吃一頓才最實際。我和火狐乘坐電梯來到地面層,她牽著我的手走向底層的餐廳,我問她為何不直接乘搭電梯到底層,她說想要看看也篷是否還在酒店內。看來也篷對她的威脅力很大,不過很多外國佬對我的威脅力也不小,他們的眼睛總是吊在火狐的身上,這也難怪他們會暴露出色淫淫的一面,因為火狐胸前那對豐滿的乳彈,確實有火藥味。

  經過上一層樓的巡遊,僥倖不見也篷的蹤影,可以安心的吃一頓飯,可是這餐廳的服務生卻不讓我們進去,主要是因為我沒有穿上西裝,最後在經理妥善的安排下,才合乎條件獲准進去。其實也沒什麼特別要求,他只是拿了件西裝外套在手上,接著當是我的外套擺在桌位的旁邊,當然他這個做法首先是得到我的同意才行。

  經理很有禮貌為我們的桌子送上燭光,然後斟上清水,另一個服務生送上菜單,接著很行禮儀的俯身退下。我見識過不少大場面,但卻不曾見識過如帝皇式的招待,或許我以前所見識過的大場面,僅是一般的大場面吧。

  打開菜單,英文字絕對難不倒我,怎麼說我也是從加拿大回來的人,但法國字就有問題了,尤其是法國字旁邊的數目字,更令我吃了一驚,因為最便宜的價錢都要一百二十元。什麼是最便宜的?當然是汽水或白飯。我就不明白,他們憑什麼能收如此昂貴的價錢?

  火狐小聲的問我說:「主人,您能喝酒嗎?」

  我若無其事地說:「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喝什麼妳拿主意就行了。」

  火狐以很疑惑的眼光望了我一眼,接著對經理要了兩杯白酒,我還聽到她指定要不甜的那一種,跟著還要了瓶紅酒。

  火狐點了酒之後,問我想吃點什麼,我同樣回答說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游的都沒問題,她能叫什麼,我就能吃什麼。或許這樣的回答是很傲慢,但總好過告訴她,我看不懂菜單裡面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吃的。

  火狐同樣笑了一笑,一切是她為我拿主意,可是我卻不知道她點了什麼菜,因為她講的是法國話。或許應該這麼說,點菜這個步驟並不是一般的服務生寫單,而是由專人親自前來寫單,並且是個外國人,估計是法國人,熱情的法國人,色瞇瞇的死鬼佬。

  完美的性愛須有前奏進行,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但到這種高級餐廳吃飯,也得有柑當長的前奏要進行,或許未必每個人都懂的,單是換取桌上擺奸的餐具,已是一套學問,一個先拿走不適宜的餐具,再由另一個擺下適宜的餐具,而並非一般西餐廳那樣,一個人拿上拿下的更換。

  餐廳應該要有的前奏全部處理之後,總算可以鬆下一口氣,我也樂得可以好好見識這裡所謂的高級餐廳是何等的高級,結果裡裡外外看了一眼,發現全場並不足金碧輝煌的裝潢,而是一片黑沉沉的,僅有燭光和微弱的燈光罷了,而牆上皆是一些不值錢爛鐵的擺設,或許是很值錢也不一定,但四個字已能表明一切:破銅爛鐵。

  我開始後悔答應火狐到這裡用餐,更後悔說我要請她吃飯,總而言之,這種鬼地方我不會再來就是,再來的話就是蠢蛋。

  火狐舉起白酒杯說:「主人,我們喝一杯吧,可以在此既高級又浪漫的餐廳裡,和您喝第一杯酒,是人生一大快!而最意想不到的是,我倆竟然會坐在這裡喝酒,而且只有我們兩個,世事真是難以預料呀!」

  我點點頭同意的說:「火狐,我同意妳後面說那半句,至於前面那句什麼既高級又浪漫的餐廳,我只覺得除了價錢高級之外,並不覺得有什麼高級之處。」火狐會心一笑,和我輕輕碰杯,喝上一口說:「主人,這酒如何?」我多試一口白酒後,猛點頭地說:「這酒不錯哦……」

  火狐沒什麼表示,只向我簡略介紹這裡的餐廳。她先從廚師講起,最低程度要拿過法國公開廚藝大賽第一名;另外,品酒師要考取國際評酒賽的文憑,並且最少要有五年的釀酒經驗;剛才寫單的法國人必須精通十一個國家語言,還要對生冷熟熱食品有相當的認識;而這裡任何一桌使用的餐具,全球僅有一套,至於擺設的陳列品,則是從拍賣行買來的精品,所以這家餐廳的來頭並不簡單。

  經過火狐這麼一講,我突然感覺這家餐廳高級多了,而我可以坐在這理享用食品和使用這裡的餐具,有種不枉此生的感覺,亦深深感受到什麼才算是大場面。不妥!這張單我夠錢結帳嗎?我小聲地對火狐說:「剛才妳給我的那些錢,夠不夠結帳?不過,我另外還有兩萬塊港幣就是了。」

  火狐拍拍我的手說:「主人,不要擔心,您是這裡的房客,只需簽個名便能離去,況且我有張無限卡,是不受限額簽帳的,您不必擔心錢財那方面的事,只要專心好好享用今晚的美食就行了。」

  是呀!我是這裡的房客,不夠錢可以簽在房間的賬單上。不妥,我登記房間的時候,因為沒有信用卡刷保證金,只以少許現金當保證金,所以酒店交代過不接受簽單,並且每天要到櫃前結帳一次。

  我在火狐的耳邊尷尬的說:「不行呀!我登記房間的時候因為沒有信用卡,所以不能簽單,還有登記房間的時候,我錢下夠,怎麼辦?」

  火狐說:「沒問題,等會我幫您處理就是,冷盤到了,吃了再說吧……」

  其實有火狐在我身旁,我也沒必要擔心的,況且她剛才給了那迭鈔票,雖然沒有真正數過,但肯定有好幾萬塊,加上聖凌給我的那兩萬,這張單再怎樣貴,總不會超過十萬吧?是我多慮了,還是好好享用晚餐吧。

  這個冷盤真的是冷盤,而且是推著一部車子來到面前,接著在鋪滿冰塊的方格中取出一個有蓋子很精美的盤子,很有儀態的擺在我們面前,而為我倆寫單的法國人也在旁邊監督一切,並且向我們講述處理的過程,當然我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當經理打開盤子上的銀色蓋子,隨即散發出一陣冰霧,而冰塊裡有無數的小水晶碟子,我們的食品就是在小水晶碟上,這樣的方式吃冷盤,我還是頭一回。

  每個小碟裡各有一份食品,裡面有六個小碟,表示有六隻生蠔,但我想動手時,發現並沒有檸檬塊和調味的蕃茄醬,正想跟服務生要的時候,想起前面站著一位有份量的法國服務生,他不可能沒察覺缺少了調味料,心想還是看火狐怎麼做,我跟著做就是,可是我剛才的小動作已引起法國服務生的注意,我只能以手語告訴他沒事。

  火狐終於動手享用生蠔,此刻方才發現原來是不需要用調味料的,但我以前吃自助餐,擺放生蠔的位置旁都有很多調味料放著,為何這裡沒有呢?最後在不想出洋相的情況下,只好學火狐那般照吃,果然,其鮮味有濃郁的海水味,完全沒有絲毫的腥味,現在總算知道享用美食和享用調味料的分別了。

  可能火狐告知法國服務生我不懂得法國話,當他問我食品如何,是中文發問,我故意以泰語回答,沒料到他真的能以泰語交談,並且講得很流利,而我的泰語只學過一個月,只和聖凌師太交談過,為了不想出洋相,簡問簡答,不作多談。

  冷盤過後是湯品,法國服務生帶著一位推動小車輛的服務生,和一位戴著很高帽子的外國籍洋廚子,他們二人來到我們面前,簡單介紹了廚師給我們認識,接著在我們面前烹調龍蝦湯,雖然龍蝦早已經切片,湯料也早已經煮好,但他們現場表演烹調的手法,視覺和嗅覺上確實有些享受。

  火狐舉起酒杯邀我共飲,並要我把酒全干了,我一口氣喝完,完全沒有絲毫的壓力。當我們把酒杯放下的時候,服務生很快便把空酒杯拿走,這時候品酒師拿了瓶紅酒過來給我們過目,接著邀請我們試酒,我順其自然把此任務交給火狐,畢竟我不懂得紅酒,但對紅酒上寫著的八二年倒有些認識,翻譯成中文是個貴字。

  火狐試了酒後,顯然很滿意,她問我意見,我聳聳肩沒什麼表示。龍蝦湯過後是鵝肝,接著是主菜,幸好她只叫了一份牛扒,我倆一起食用,要不然肯定吃不完。有趣的還是烤蕃薯,原來是連皮一塊吃,我今天才知道,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享用了豐富的晚餐,甜品是火焰山,這時候走來兩男一女的外籍歌手,他們提著吉他和樂器,邀請我們點歌,說到點歌我最喜歡,因為在加拿大點歌這玩意兒很受歡迎,甚至不用怎麼去找,街上肯定會有的,至於小費方面,恰好我沒有零錢,結果給了一百元大鈔,心疼死了。

  聽完歌後,我和火狐繼續品嚐紅酒,原來她對紅酒很有認識,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皇族最喜歡顯氣派,有什麼花錢的玩意會不懂的呢?火狐間我說:「主人,滿意今晚的美食嗎?」我滿意的說:「當然滿意,告訴妳,我是第一次吃這麼高級的料理。對了,那瓶紅酒多少錢?」火狐回答說:「六萬八,怎麼了?」我摸摸口袋裡的錢,接著說:「恐怕我真的不夠錢結帳……」火狐隨即說:「主人,不用擔心,我說過錢財方面您不用操心,等等……我的手機響了,這裡不可使用手機,我出去聽聽便來……」

  火狐給我看她的手機,確實有人找她,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坐著,望著那約七萬元的紅酒,真是一滴酒、一點金呀!

我無聊的坐著,突然想到火狐會不會溜走呢?要是她不回來,不夠錢結帳怎麼辦?心裡很想掏出口袋裡那迭鈔票數一數,看看有多少錢也是好的,起碼心裡有個數,可是讓服務生看見我敷鈔票,又似乎很尷尬,我越想就越著急。

  最後心想火狐怎麼樣也不會把我給賣了,實在沒必要疑神疑鬼的,不如想想她剛才在房間裡說過那句話,等晚上才來收拾龍根那一句,她今晚真會給我幹嗎?如果是的話就好了,想起她今晚所穿那件性感的小禮服,想著在這麼漂亮的房間裡做愛,心裡的慾火不禁又燃燒起來……

  就這樣東想想、西想想的,不知不覺想了好一些時間,總算把火狐給盼了回來,她回來後喝了口紅酒,遞了張紙條給我。

  火狐指著紙條上的字說:「主人,剛才我已到櫃檯用了張無限卡給您簽下保證金,您不必每天到櫃檯辦理手續,同時還可以在酒店無限制簽帳,今晚這張單不必擔心了吧?」

  我鬆了一口氣說:「這就好了,剛才妳走了之後,我擔心不夠錢結帳,還想到廁所點算身上有多少現金,真多虧有妳這張安心紙呀!」

  火狐笑著說:「謝什麼謝!您是我的主人,這是我應該做的。來,我們乾杯吧……」

  我拿起紅酒杯說:「不要急著喝,這酒可不是我的血,它值六萬八呀……」

  火狐握著我的手,含情脈脈的說:「主人,這紅酒才六萬多塊,聽好了,只不過是六萬多塊罷了,它怎能與您的血相比,您的血才是無價之寶。其實我看著您掌心滴血的時候,內心有著十分的疼痛和無比的感激,想起之前在您身上施降,更是慚愧萬分。您知不知道今晚我為何會開這瓶紅酒嗎?」我好奇地問:「難道還有另一個意思?」火狐點頭地說:「嗯,這瓶喝完後,還有一瓶的,只不過現在擺在後面透氣,我想要好事成雙,因為我一直想和最心愛,又值得我為他赴湯蹈火的男人共飲此酒。羅拔巴克大師曾對此酒寫過以下評語:當聽到最心愛的人說一句我願意的時候,那股澎湃喜悅的心情,就可以從這瓶酒裡深深品嚐到一種不枉此生的感覺!」

  我心裡算了一算,兩瓶酒便暍掉十四萬港幣,當然不枉此生,換作是我則會寫上,這瓶酒可深深品嚐到一種既愚蠢又無奈的感覺。但我瞭解火狐此刻的心情,故不願置評,免得破壞氣氛。

  我哄火狐開心地說:「謝謝!我很高興能和妳共享這瓶酒,但兩瓶會不會太多了點呢?紅酒很容易上腦易醉喔……」

  火狐羞怯的說:「我今晚是想醉,您覺得今晚的氣氛好嗎?」

  我隨口說:「今晚的氣氛當然好,倘若和早上相比,簡直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妳知不知道早上我在金飾店門口,受盡那些售貨員的白眼,後來到酒店要房間,又遭他們的冷言對待,非但不租給我這位醜八怪,連站在酒店門口開門的小弟都瞧不起我,哪有現在這種尊貴的對待。雖然這都是妳的關係,但也算是為我出了口悶氣,我開始羨慕妳的才能,亦開始愛上金錢,有了它等於擁有一切……」

  火狐笑著說:「主人,您是降頭師,還怕日後會沒錢嗎?您知道降頭師是什麼嗎?」

  我被火狐考起,急追問說:「降頭師除了會施降術之外,和巫爺說的那些什麼地司之類的,難道還有另一種說法嗎?」

  火狐嚴肅的說:「主人,降頭師的身份是種權勢,身份是名氣,權勢是金錢,當名氣和金錢加在一起,便是一種霸氣,名氣越大,金錢越多,政府都要賣他的帳。而降頭師的法力深淺,就象徵著名氣和金錢的多少,要不是我懂幾套降頭術,今晚哪能和您吃十多萬的晚餐?來!我們為名氣和金錢乾杯!」我拿起酒杯一鼓作氣的說:「好!為我們的名氣和金錢干桿!」剎那間,我被火狐這句降頭師便是權力和金錢的象徵,掀起內心的漣漪,開始對名利產生很大的佔有慾,我喜歡上吃一餐十幾萬的晚飯,喜歡擁有無限卡的身份,更喜歡受人尊敬和跪拜,我知道我是開始變了,即使變得再恐怖也沒關係,人生在世,所求的不都是這些嗎?

  突然,我對自己的人生觀有所改變,聯想起一件極有可能的事,就是巫爺肯定在背後安排這一切。

  我試探地問火狐說:「火狐,妳老實告訴我,妳今晚送錢給我的那一刻起,是否執行著巫爺給妳的使命?他老人家要妳來改變我的人生□嗎?」

  火狐愕然地反問我說:「您怎麼知道的?」

  我點點頭自言自語說:「果然是他老人家的安排……」

  火狐緊張地追問我說:「主人,能否告訴我,您是怎麼會知道的?」我回答說:「感覺!是感覺告訴我的!」火狐臉露喜悅之色說:「主人,巫爺再三交代我,如果不是由您先察覺的話,我絕對不能透露實情,他老人家還告訴我其中的原因,一旦您能從感覺中察覺出這次的安排,表示您的心念力已大增。而心念力是降頭師必備的法力之一,因為透過心念力,可以知道很多事,心念力越強,就能知道更遠的事,甚至未來的事……」

  原來如此,這麼說,心念力就是預知未來和看見事情真相的法力。

  火狐繼續說:「主人,巫爺還說過,如果您察覺之後,等於再一次的脫胎換骨,這對您的將來改變很大,亦有柑當大的益處,只可惜這都要靠您自己從身上發掘出來,即使是巫爺或上天都幫不上這個忙,一切都要靠您自己。」

  我明白的說:「巫爺的意思,就是要我從今往後,靜心觀察自己,要從自己的身上找出天賦的本錢,這也印證我在車上所說,我要重新認識我自己。」

  火狐很開心的說:「主人,我發覺您越來越厲害,不過我向您言明,巫爺要我改變您的人生觀,盡量利用物質上的享受,去引誘您觸發我們的用意,但我至今還未出手,或許已出了手我自己也不知道,但從家裡到現在,我只全心全意想著去照顧您,真心真意喝這瓶酒,希望您能明白和瞭解這句話的意思。還有,降頭師是活在一個沒有情愛的世界裡,但這絕對不是殘酷,而是至高無尚的瀟灑。」

  我們說到這裡,便乾了杯中的酒,品酒師把第二瓶酒遞上來的時候,火狐命他把酒和酒的用具都送到房間,同時多要了兩個酒杯,以備換酒之用。品酒師為我們斟上酒後,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第四章 第一個考驗

  我今晚很開心,應該說是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晚,結果,我情不自禁地在火狐的臉上親了一下,並深情地說:「我完全領受到妳那份真心真意的愛意,這個吻也是我真心真意的獻上,希望妳會喜歡。」

  火狐臉羞紅的說:「謝謝!如果您大嫂也在這裡的話,這個真心真意之吻,您會給誰獻上呢?」

  我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火狐的說:「我不知道……」

  火狐說:「主人,巫爺說得沒錯,他最擔心是您的情根種得太深,導致無法進入無我的心境,去開啟降術之門,這對學習降術的人來說極為麻煩,他還說……」我緊張地追問說:「巫爺他老人家還說了什麼?」火狐說:「巫爺說,當您有一天能把內心的情根完全拔除出來,那您才會找到他,同時開啟降術的大門也會豎立在您面前。」

  我傻愣愣地說:「要我將內心情感之根完全拔除?」

  火狐肯定地說:「是的!巫爺要的是一個無我的您,明白嗎?」

  我難以相信的說:「一個無我的我?怎麼可能做得到呢?我雖是借屍還陽,但始終還算是一個人,是人就有性慾、愛慾、六親之情,朋友之愛舊!」

  火狐說:「主人,您錯了,完全無情之義的事,只有人才能做到。即使是兇猛的禽獸,牠也會保育下一代,甚至為愛侶殉情的飛禽走獸多不勝數。然而,可以做到六親不認、無情無義、拋妻棄子的,不都是人才會做得出之事嗎?好比您的親大哥……」

  火狐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我始終難以接受,或許就因我這個難以接受,巫爺才不肯見我,不肯為我開啟修降術之門,但我很想做到,可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做到。

  我失望地說:「恐怕要讓巫爺大失所望了,我不可能會做到無情感之人……」

  火狐緊握我的手說:「主人,我能做到,您一定也能做到,相信我!」

  我很意外的說:「妳能做到?如果妳能做到,又怎麼會真心真意開這瓶紅酒呢?」

  火狐說:「主人,記得我曾對您說過,阿僧隆救了我之後,並不是馬上教我降術,而是讓我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眼看著我一日比一日消瘦。但那時候我還是愛著也篷,但同樣也憎恨他,甚至恨不得他立即死在我面前,當時我的狀況就是進入無我的境界,沒有一絲的感情存在,師父見我已有不怕死的精神,才開始傳我降術。」

  我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妳師父是在等妳的心境到了無我牽掛、無我恐懼的境界,才教妳降術,好比巫爺現在等我找他一樣,其實他是利用這段時間,去讓我改變自己的心境;但另一方面為了保護我,不得不先教我護身法。但妳當時是怎麼能做到那種無我的心境呢?能否說出來與我分享?」

  火狐說:「其實不能用無我二字形容學降術的心境,應該說是無懼於一切的專注心境。意思是說,眼前只能以一個焦點作為專注點,其它一切的情感或種種事物全都拋諸於腦後。當時我的眼前只有殺死也篷,但內心不是不愛他,並不是斷絕六親,只是我把那份專注力,全部灌輸在殺死也篷的焦點上,明白嗎?」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明白地猛搖頭,發出一聲巨歎說:「哎!還是不明白呀!」

  火狐說:「主人,您剛才不是說有愛慾和情感嗎?好比我問您真心真意之吻,會獻給我還是您大嫂?當您對著我一個的時候,就不要把您大嫂放在心上,將她忘掉就是,倒轉過來也是一樣。只專注眼前事物,不去想背後或身旁的事,您有性慾想和我做愛,就專注和我做愛,您想和大嫂做愛,就專注和她做愛,即使兩人同時在床上,您只專注和您做的那個就行,不要在過程中引發出內疚慚愧之意。您的專注力只有一個焦點,天下就是您最大,無拘無束無懼怕,用全身的力量專注眼前的事物,死也要無懼的往前死,不可有半步後退的念頭,明白嗎?」

  我說:「等等……讓我慢慢去消化……」

  我很認真地思考火狐剛才所說專注力的那番話,又聯想起巫爺提醒我關於意念力一事,他老人告訴我的是「不可猶豫不決」,火狐告訴我的是「必須勇往直前」,綜合兩個道理,得到一個結論,就是「不要猶豫不決,必須勇往直前」的精神,而要開啟修降之門,就必須備有「死就死」的無懼專注信念。

  耳邊響起巫爺的聲音說:「虎生!您終於找到開啟修降法門的鑰匙,但還要經過真實的考驗,才能見到我的金身,記住您今天學到三樣入門心法,意念力(不要猶豫)、心念力(聚中思考)、專注力(勇往直前),好好修練這三種心法,操縱得越順心,那對您日後學降術的過程就越容易得心應手,記住了!再見!」

  我得意忘形的對火狐說:「火狐,謝謝妳!剛才巫爺告訴我,我已經找到開啟修降之門的鑰匙,表示說我已領悟妳說的道理,謝謝妳呀!說起來也真奇妙,我早上出門就是要找修練降術之路,結果到晚上就找著!哈哈!有趣!真是神奇呀!」

  火狐興奮中帶有激動的酒意說:「恭喜您,主人,不用謝我,這是您的天分!干!」

  我興奮地與火狐摟在一起,並與她交杯的說:「喝!我們就喝交杯酒!」

  火狐癡笑的說:「交杯酒?好!干!幹我們的交杯酒!哈哈!」

  我大膽地對火狐說:「火狐,我現在很想抱妳可以嗎?」

  火狐媚笑的說:「您忘了剛才的道理嗎?想做就去做,不需要猶疑和退縮!」

  我不再多說什麼,左手伸到火狐的腰間,一手將她摟在懷裡,但手背則故意碰向她左邊的彈乳,並有意無意之間,利用手背去揉搓她的乳房。我的動作不是很明顯,而她的右掌心貼在我的大腿內側,剛好也是在桌子底下,同樣都不是很明顯,我倆就在偷偷摸摸的情況下,愉快地喝完桌上杯中酒。

  火狐在我耳邊音聲細語的說:「主人,您撐得夠辛苦的,要不然我們走了,好嗎?」我笑著說:「妳急了?」火狐媚眼一笑的說:「別想太多了哦……」

  火狐向服務生招招手,經理隨同服務生走了過來,當火狐示出結帳的手勢,經理才將身後的單據取出來,我想這種局水平的服務態度,恐怕香港僅此一家,意外的是名字和房間號碼都不必填上,只需查看賬單後,隨意簽個名就行,挺方便的。

  經理撕下一張收據給我後,很禮貌的說:「小姐,剛才妳吩咐我們把酒送到房間,但由於這瓶酒太貴重,我們不敢隨意拿上去,如果妳現在回房間,而又不介意服務生隨同的話,我馬上吩咐他們在門口等候,妳認為這個安排如何?」

  火狐問我的意見,我當然沒有意見,況且她是想在外人面前給我面子,我當然也要尊重她的面子,於是回答說:「一切妳拿主意就行了,我沒有意見。」

  最後,火狐答應了經理的要求,讓服務生跟著我們一起到房間。沒想到他們竟派出三位服務生同行,一個推著車子,一個在前方引路,另一個跟在車子旁邊,盡量不讓人碰撞到車子,好似成了紅酒的保鑣。不過,換作是我也會同樣不放心,讓服務生捧著如此名貴的紅酒到房間,萬一發生意外或碰撞可不好,總不能要他們賠吧,要是被他偷喝了幾口,那就更下划算了。

  火狐沒有牽我的手,回房間的途中也沒有和我說話,可能是三位服務生隨行的原故,但踏出電梯後,她的神情顯得十分凝重,我在想是剛才在餐廳太過分了嗎?

  走到一九一三號房間,火狐拿出磁卡開門時,是先按了幾下門鈴才開門,這個動作很不尋常,所以我讓服務生們先進去,自己則站在房間外,瞧瞧裡面是什麼狀況。

  豈料,望了一眼,當場眼愣愣望著房間,許久說不出話,要不是服務生退出來,恭敬地請我進入房間,我當真不敢走進去,因為裡面多了一位很想見,但又不敢碰面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大□。

  進入房間後,火狐上前把門關上,方才想起我進來忘了關門,此刻可真是六神無主,亦開始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不是掉了肉身,不是中了降頭,更不是蛻皮那一刻,而是怕見到大嫂,一個曾令我既興奮、又失落的女人,如今還加上了懼怕和無奈的感覺。試問當遇上一個能令自己同時湧現四種感覺的女人,除了傻愣愣之外,還能做出什麼反應,真是頭疼啊!

  火狐拍拍沙發說:「主人,到這邊坐……」

  火狐喊了一聲主人,令我想起此刻我是虎生的身份,而不是大嫂的小叔,有了這個軀殼,我的心情稍微平靜,沒一開始那麼緊張,但我還是選擇坐在單人位的沙發上,而沒有坐到火狐的身旁,感覺上比較舒適,也或許是擔心大嫂瞧出我和火狐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我裝做若無其事的表情,態度平和的說:「怎麼跑了上來?小浩也來了嗎?」

  大嫂想說話,卻欲言又止的,最後火狐把話搶了說,但又吞吞吐吐的,我藉著身上有幾分酒意,喝令她把話說清楚,結果她一口氣的說:「主人,我已告知淑貞您如何變成虎生的經過。」

  此刻,我不懂得該怎麼樣去形容現在的心情,平地一聲雷,又似乎不對,總之就像受到雷聲的驚嚇,不敢看、不敢聽,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當我站起身準備走進浴室舒緩一下情緒時,火狐卻把我捉住,企圖不讓我離座。火狐忙追問說:「主人,您生我的氣嗎?」

  我推開火狐的手,坐回原位上,望著面前拿放的紅酒說:「我怎麼會生氣,妳說的都是實話,難道說實話也有錯嗎?」

  火狐繼續說:「這樣我就放心了,看來我該離開片刻,讓您和淑貞好好敘敘舊,談一談家事。」

  大嫂忙勸阻火狐說:「許醫生……妳可以不離開嗎?」

  火狐對大嫂說:「淑貞,我已不再是以往的許醫生或雅秦,主人已幫我取了個新名字,妳可以直接叫我火狐,因為我已是妳小叔座下五使者中的火使者,不對,應該說我已是主人虎生座下五使者之一的火使者。」

  大嫂驚愕的對火狐說:「真的?妳成了小浩的火使者?」

  火狐猛然點頭的說:「沒錯!所以往後妳見到我的主人,要如同尊敬我那般的尊敬他,要不然我當不認識妳,也不會再接聽妳求助的電話,懂丫嗎?」我脫口而說:「求助的電話?」火狐回答說:「對呀!要不是淑貞向我求助,我也不敢擅作主張把她帶到這裡來,加上我已丟棄以前的身份,不會再聯絡以前的朋友,即使曾向我求助的病人也不會。」

  對!火狐說過要過新的生活,重新認識她自己,果真言出必行,我卻沒有她那份剛毅果決的心,還徘徊在小浩和虎生影子之中,但我一直跟在她身旁,她是什麼時候接聽大嫂的電話呢?

  不對!火狐在餐廳時曾接聽一通電話,當時餐廳以妨礙他人清靜的理由,不允許任何人在餐廳裡使用電話,所以她要跑出餐廳接聽,我相信這通電話應該就是大嫂找她求助的,可是這又不成理由,大嫂怎麼會進入我的房間裡呢?

  我不解的間:「火狐,今天我們都在一起,妳接聽她求助的電話,為何我不會發覺呢?她又是怎麼進入房間的?。我很好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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