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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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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衣冠禽獸
  與織芝立下了約定,但如何實現纔是問題所在。雖說沒有實權,但論軍職,我好歹也是國內有數的幾名萬騎長之一,假如時間再早幾個月,衹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輕易為織芝平反,不過現在霉運當頭,只差一步就是身敗名裂,沒有大軍在旁,我這萬騎長的命令恐怕沒什麼意義。
  要讓織芝在比賽中勝出的把握,我確實是有。基本上,要贏得這類比賽的獎項,除了技師本人的手藝之外,材料起碼主宰了一半的勝因。用三流材料作出來的護甲,要抵擋一級神兵,那根本是癡人說夢,所以每一個技師在參賽前,都要竭盡所能地搜羅各色材料。
  這方面,我敢打包票,如果把存放在港口寄物所的魔蛟殘屍拿來,作為材料,衹要手藝不太差,怎麼做都是一級的防具或武器,配合著織芝的巧手,這已足夠作為勝選的保障了。
  但卻有一個問題。要把蛟龍這類強力神獸,有效作成防具或武器,這並非普通技師所能擔任,否則我在港口隨便找個裁縫或是打鐵匠不就可以成事?要做這樣的工作,除了本身要有超卓手藝,更要有一定的魔力修為,在鍛造中唱頌咒文,才能全功。
  織芝的手藝全是自學,但她對魔法根本一竅不通。魔法、靈力不比內功,可以傳遞轉輸,要在短短一個月之內,讓她擁有相當的魔力修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不過這一點,我也已經想到辦法,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去拿錢,為織芝贖身。
  贖身費總共要六十枚金幣,本來加上我的酬金,織芝是存到差不多錢了,但因為母親的喪事,花掉了一些,我身上沒有那麼多,只好去港口的寄物處,取出一些寶石、綴飾,拿去典當湊錢。
  拎了大概六十二枚金幣在身,我回去找織芝,預備找她的主人去贖身,哪知道回到住處,屋裡凌亂一片,卻是人去樓空,逼問了幾個鄰人後才曉得,今天是要繳稅金的日子,織芝不知怎地與他們衝突起來,就給抓走了。
  我一聽可急壞了,沒有用粗陋打扮掩飾的織芝,可是個小美人兒,就這麼給這些粗人抓了去,後果可想而知。我一向的習慣,凡是我的女人,絕不許別的男人染指,這頂綠帽倘若戴上,那可乖乖不得了。
  問明方向,知道是在九龍山上,一個名叫「玲瓏怨」的夜總會,擁有織芝奴隸契約的那人,是娜莉維亞的水師副提督,素來在那邊飲酒作樂,我不加思索,便直往該處趕去。
  在途中,我已經心裡有數,這一趟免不了遇到武力鬥爭,只好期望能夠混進去,救人出來後成功逃脫。
  計劃的前半部是成功的,但是在偷襲打倒守衛,救出了衣衫不整、險遭凌辱的織芝後,終於驚動了酒店的守衛,七八名持刀拿劍的打手,一擁而出,阻住了去路。
  織芝是手無縛雞之力,而我也僅有縛她之力,要正面與這些打手作戰,肯定有死無生,所幸,我早有準備。
  魔法師與武者敵對,第一要爭取的就是唸咒時間,我沒把握在對方七八樣兵器亂斬下來之前,念完咒語,所以迴手一拉,扯開織芝身上蔽體的布袍,雪嫩胸部整個暴露出來,看得旁人全傻了眼,而我則趁機唱頌咒文。
  「古老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訂約,出來吧,婬蟲!」
  時間太短,簡單的咒語,我僅來得及召喚弱小的婬蟲,不過也應該夠了,當近二十隻外型近似粉紅色毛蟲的婬蟲,分別掉落在那些打手的身上,對此毫無抵抗能力的他們,受此突襲,馬上就拋去刀劍,倒地發出婬蕩的呻吟,雙手忙著在身上的重點部位亂抓亂摸,定力差一點的,已經開始作出不堪入目的動作了。
  「你……想不到你這麼厲害?」見到我的手段,織芝嚇了一跳,也不怪我剛纔對她的舉動,逕自投來期待的目光。
  「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先逃命再講吧。」
  拉著織芝逃跑,跑沒幾步,又有人攔路,而且這次是將我們團團圍住,不但人數比剛纔多,而且還出現了第三、第四級的正職魔法師,瞧這聲勢,絕非是區區的夜總會保安,而是娜莉維亞的警備軍。要和他們交手,起碼得要召喚出婬獸才有抵禦能力,但看情形,恐怕我連召喚婬蟲的時間都沒有,事情真是麻煩了。
  召喚婬蟲以上的婬術生物,必須要奉獻祭品,我眼光不禁瞥向不遠處一名穿著暴露的侍女,衹要我能抓住她,然後有二十秒的時間唱頌咒文,那麼……哪有可能啊?那個侍女人在包圍圈外,要抓住她得要突圍而出才行,而二十秒的時間,別說那幾個手底結印、蠢蠢欲動的魔法師,隨便幾樣兵器斬下,我就完蛋了。
  身邊衹有衣不蔽體的織芝,拿她來當祭品,我可捨不得。理論上,婬獸是為了吸收祭品的性能源,這纔被召喚而來,假如使用得不好,很有可能危及祭品的生命,使用時必須有這樣的心裡準備。
  那麼,該怎麼辦呢?包圍網逐漸縮小,左邊兩個紅袍魔法師的手裡,也泛起了紅光,是魔法弓箭?還是火球術?反正都是會讓人便成焦炭的東西啦!

  如果亮出身份,這些傢伙會住手嗎?很沒把握啊!
  「好傢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敢這麼單槍匹馬殺進來,你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離開嗎?」
  正當我猶豫不絕,忽然響起一聲大喝,圍著我們的眾人登時讓出一條路,讓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子走了進來。眾人見了他,微微躬身行禮,織芝抓著我的那隻手,更是驚得直晃湯,顯然這傢伙就是什麼水師副提督,持有織芝奴隸契約的那人了。
  然而,此刻的我卻一反適纔的怯懦,甩開了織芝緊抓不放的手掌,昂首闊步,直往那人迎去。在眾人的視線中,我們兩人相互對峙,氣氛一時間緊繃起來。
  「哈哈哈哈~~要是不好好陪我喝個三杯,我可是絕對不會放你出去的。」原本的敵意消失無蹤,我們兩人先是握手,跟著便親熱地摟抱在一起。
  「你這小子,不是說在這裡當個小軍官嗎?怎麼混得這麼好,水師副提督耶!」
  「再好也比不過你啊!堂堂的帝國萬騎長,小子,到底是用什麼肮髒手法姦淫擄掠得來的?」
  一場將爆發的撕殺就這樣解決了,我怎樣也沒有想到,昔日老友居然在此地混得風生水起,更巧的是,織芝的奴隸契約就掌握在他手上。
  「原來是你有意思,早點說嘛!大家朋友一場,送你個小奴隸有什麼關係,不過……」
  「阿巫,這女的是我開的,你不是記性這樣不好,忘記了我的習慣了吧?」
  阿巫、巴閉還有我,當初是一起在妓院混著玩的,我自然知道這傢伙好色的程度不下於我,看在朋友情分上……呃,或許是看在我的萬騎長徽章上,將奴隸免費送給我,但是見到這麼漂亮的精靈美人,何衹是食指大動,根本就是十指大動,哪有不想染指的道理,嚇得織芝往後退去,卻給後頭的護衛團攔住。
  因此,我冷冷地出言警告,阿巫是很清楚我的強烈佔有欲,一但被我宣告為所有物,旁人想要沾染,就得要面對我的報復,有道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和我一起瘋過混過的阿巫,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
  「算了算了,問問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阿巫搓著手,命手下取來織芝母女的奴隸契約,交給了我。
  當我把奴隸契約當著織芝的面撕成粉碎,在阿巫狂呼可惜的聲音中,浮現在我和織芝面上的,是一種毫無歡欣之意的笑容。
  這張打從她出生起,便操縱她人生的薄紙,終於被銷毀,卻並不代表解放,衹是另一個囚鎖的開始,而這次賣身的期限,更是漫長的一輩子……
  如果我和織芝認識的時間再長一點,再多了解一點她的個性,那我就會相信她的承諾,然而,這時的我們,相識未久,我不敢這樣坦率地信任她,為了日後著想,我用了這個傷害她最重的方式,這是我日後思及常常懊悔的一件事……
  「阿巫,你的名字好難念啊!我就是因為把你的名字給忘掉,所以才找不到你的。」
  「不是吧!你這小子,我這麼終剛強兮不可凌的威武名字,你也會忘掉,太沒義氣啦!」
  故友重逢,特別是一對酒肉朋友的重逢,當然不會有什麼高雅的慶祝法,由於織芝已經疲憊萬分,而我明天有與她有事要辦,就請阿巫派人護送她到附近的旅社去暫住。
  「你和巴閉這兩個小子真沒意思,這麼久了都不來看我,太不夠義氣啦!」阿巫嘆道:「想當初我們黃色三連星義薄雲天,誓同生死,每次嫖妓都是輝煌勝利,想不到才分開短短幾年,巴閉就已經不在了,唉,老友啊!巴閉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我總不能老實講說是被我一劍幹掉的吧!當下含糊混過去,與阿巫一聊,才知道這小子自花錢走後門,調到娜莉維亞來當個小軍官後,便廣收賄賂,與地方上的黑幫、富商打好關係,加上他逢迎拍馬造謠生事的本領極佳,幾年內便在官場扶搖直上,成了水師副提督的高官。
  「講是這樣講,其實這水師副提督也沒什麼了不起,娜莉維亞沒有戰事,我們當兵的也沒機會陞官,這個港都水陸軍俱備,我這水師副提督根本就沒有耍威風的地方……油水確實是不少啦!但哪裡比得上你在王都當萬騎長那麼走路有風。」
  娜莉維亞是大陸上屬一屬二的繁榮都市,別的不講,單是九龍山上這一大片銷金窩,就不曉得有多少油水進了當官的口袋,是外地官員眼中的大肥缺。我們現在置身的這家「玲瓏怨」夜總會,阿巫就是裡頭的大股東,當初成立時,他半毛錢也不用付,衹要負責一件事,就是保安。
  「阿巫啊,有件事我很好奇,剛剛跟在你身邊的那一大票人,都是你從軍隊裡抽調組出的護衛團是吧?」
  「是啊!亂強一把的吧,是我精心挑選,個個都是一流好手,我……」
  「你一個水師副提督上夜總會玩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多護衛?」
  「這……仇家多,當然要多作一點防範。」
  果然,看他那一臉尷尬,我就知道不對,能在短短幾年內爬得那麼高,說沒有得罪人我纔不相信。而不待我再問,他已主動岔開話題。
  「對了,約翰,你知道嗎?巴閉他老子還真是頭沒人性的禽獸東西!」阿巫似乎相當氣憤,重捶了一下桌面,「巴閉他不是有姊姊嗎?大概是幾個月前吧,那頭老王八借酒裝瘋,居然把自己女兒給幹了!」
  「真有此事?果然可惡!」最後一次見巴閉的父親,是負責拿撫恤金給他,當時只記得是個酒精中毒的醉鬼老頭,沒想到居然最出這樣不要臉的下流行為。
  「這還不算,更可惡的是,他清醒了以後,還連續又幹了十幾個晚上,你說,他是不是衣冠禽獸?」
  「真是禽獸不如,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太可惡了!」
  「就是說嘛!所以前兩天巴閉他姊姊寄信給我,說要投奔於我,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反正我這裡空房間多嘛!」
  「應該的,怎麼說巴閉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啊!將來要是有機會,那可得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這個……當然……嗯……哼!」阿巫悶哼兩聲,在胯下女人的牝戶裡射出精液。
  這是他的鬼主意,為了慶祝我們兄弟重逢,所以我們兩個人跨馬談話,簡單來講,就是一面搞女人,一面說話。為了怕被竊貼,「玲瓏怨」裡派來的姑娘,都蒙上雙眼、塞上耳塞,雙手也被反綁在後,我和阿巫直接掏槍上馬,最後還是這傢伙不行,先射一步。
  「就這樣輸你,我不甘心,剛剛是開胃菜,現在來正餐。」阿巫拿起桌上的鈴鐺,搖晃兩下,立刻有兩名穿著火辣之至,蒙著眼睛、塞住耳塞的美人被推了進來,看她們兩頰泛紅,兩腿不住扭動的模樣,肯定是給餵了春藥。
  「老友,便宜你了,你先挑吧!」
  這兩個妓女都不錯,雖然不如織芝,但也是很好的貨色,我瞥了一下,對於左邊那個長髮美人比較有興趣。她穿的極少,胸前是透光綠邊鴛鴦肚兜,粉紅乳暈在薄紗下更明顯,下身只穿一件性感的綠色繡花褻褲,兩條修長的大腿,肥白圓潤,扭來晃去,看了就讓人心動。
  「決定了,我要左邊的那個大白腿。」
  「喔,那右邊那個小白屁股就是我的了。」
  也不多話,我和阿巫分別拉過自己中意的美肉,立刻掏槍上馬。我把那美腿女郎壓在身下,抓緊她豐滿白嫩的美臀,將肉棒插入她的花瓣,不斷進行活塞運動。
  「喂!約翰,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啊!」阿巫搞起那個妞的屁眼,肉莖快速進出,很快就將那女的搞到浪叫連連。
  「我和我上頭的那個水師提督處不來,這老頭最近藉口肅貪,滿臉鐵面無私,一直在找我的漏洞,其實誰不知道他貪得比我還多,你一向點子多,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搞定他。」
  撫摸著青蔥似的雪白雙腿與曲線優美、渾圓高挺的臀部,我賣力抽插,一面將阿巫的問題聽在耳裡。
  「你要怎麼辦?我可不殺人放火。」
  「不是那個意思,你以前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春藥嗎?弄點出來,我衹要讓老傢伙發生丑聞,弄得他下台就可以了。」
  「衹有這樣子倒是沒問題,不過有往有來,你也幫我一個忙。」
  在春藥和猛力抽送的刺激下,我胯下這名大白腿美女,不停地柳腰搖擺、挺直、收縮,最後身子仰臥起來,讓我一面托起她圓滑的臀部,一面揉摸著她肥碩的乳房,繼續抽送。
  「我的妞要參加你這裡技師大賽,需要貴族推薦,你是這裡的地頭蛇,我要你當她的推薦人,還要幫忙讓她獲勝。」

  飽滿的酥胸和玉腿壓在我身上,大白腿美人上下襬動著小蠻腰,高聳乳房也跟著激烈晃動,灑下滴滴香汗,青春洋溢的胴體,在性交頻率中不斷搖擺。
  「當推薦人沒問題,至於獲勝……這不太容易啊,那玩意兒從來沒女人參加的,何況你的妞……哎!好爽!」
  「少唬我,這種大比賽,哪可能沒有暗盤,反正你盡力就對了。」
  一隻迷人的肥白美腿,夾纏在我腰臀之間,柳腰粉臀不停的扭擺往上挺動,牝戶更是不住的夾緊肉莖,在我的賣力抽插下,高潮已經逐漸到來了。
  「哎……好……那我就盡力……嘿!這婊子的屁眼真緊。」
  阿巫胯下的藍抹胸妓女,那宛如白桃般隆起的屁股,不停的吞嚥著他的肉莖,而我這邊,大白腿美人兒的牝戶緊緊夾住肉莖,圓聳惱人的玉臀,以及緊裹著灼熱肉棒的肉壁,使我快樂的幾近銷魂。
  終於,在雙方達成協議的瞬間,彷彿展示友情一樣,我們不約而同地射精,然後向對方豎起大拇指,露出同樣的下賤微笑。
  「小子!你他媽的實在是太帥了,世上還有像你這麼強的男人嗎?」
  性交之後,我們繼續享受美人的口交,同時像以前那樣自吹字擂,這時,坐在我對面的阿巫,懶洋洋地說道:「約翰啊!巴閉他姊姊的滋味怎麼樣?」
  「什麼啊?不是說要你以後幫我介紹嗎?」
  「幹麼還介紹,你搞都搞過了,有什麼自我介紹比這更親密?」
  「等等,你……你說什麼?」
  對著我吃驚的表情,阿巫好像也嚇了一跳,拉起了正趴在他胯間吮吊的那藍抹胸妓女,奇道:「你以前在王都沒見過嗎?大白腿那個是大姊麗麗,小白屁股的那個是二姊莉莉,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混……混帳東西,你不是說她們前兩天才寄信來嗎?」
  「她們寄的是平信,來這裡騎的是快馬,結果信和人同時到,我也很無奈啊!誰叫帝國郵政效率那麼糟。」
  「人家是給父親強暴,過來投奔你的,你、你居然就把她們推入火坑!你、你……」
  「呃!這事很奇怪嗎?」阿巫把手一攤,無奈道:「每一個來投奔我的女人,我都是這麼幹的啊!要不是開妓院,哪有那麼多空房間可以隨時招待人睡?」
  看著他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終於想起來了:阿巫的名字,一個很有氣勢,堪稱為國家棟樑的好名字……他叫「巫、添、梁」。
  沒辦法,你能期待像我這樣的人,會交到一個怎麼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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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阿巫的要求,老實說我有些擔心,不想參與過多的官場鬥爭。可是當他提到,他的頂頭上司水軍提督,是本次技師大賽的主判,要操作技師大賽,首先要排除他的妨礙,為此,我衹有勉為其難地幫他調藥,不過還是要他發誓,衹是鬧個桃色丑聞,絕不傷害人命,省得連累到我。
  「你這人也真是的,這麼囉唆,連好朋友都信不過嗎?」
  「不是信不過好朋友,是信不過你。巴閉他兩個姊姊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現在才會在妓院裡接客接到腿軟……」
  「去,講這樣,昨晚搞她們的時候,你不是也很高興嗎?」阿巫道:「好好好,我發誓,如果我用你的藥去傷害人命,就讓我什麼官都當不成,像狗一樣被通緝著跑,可以嗎?」
  這個誓言還算可以,再加上聽說那個水軍提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便開始著手配藥。最有效的春藥,當然是深獲血魘大法師推薦,號稱天下第一婬藥的鳳腦香了,不過這玩意兒效果太強,得想辦法稀釋一下,好在手上還有一些原料,雖然泡過水,效果或許差一點,不過就將就著用吧!
  阿巫似乎很高興,接過鳳腦香的磁瓶,歡天喜地就跑走了,看他那副貪婪模樣,說不定還要把這春藥先自行試用兩遍,確認藥性猛烈後,才拿去陰謀害人。果然,就在當天夜裡,就傳出阿巫在「玲瓏怨」裡頭當上荒野大嫖客,召來三十多個妓女開無遮大會,最後險些精盡人亡的慘事。
  這事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當兩個他手下的白魔法師,神情尷尬地來敲我的房門,我則沒好氣地將一罐調配好的解藥交給他們。鳳腦香這天下第一婬藥無法可解,所以我交給他們的,是我從婬術魔法書裡頭抄錄,保證射精之後立即回氣的「龍精虎猛丹」,估計可以讓他支撐到毒性泄盡。
  事後當然是有了一些慘痛代價,我遇到阿巫時,他整個人都快瘦了一圈,腰也直不起來,衹能趴在軟榻上,像條死狗般有氣沒力地和我說話。
  盡管出了大糗,他倒是沒有露出尷尬表情,羞恥心這種東西,與阿巫是毫無關係的,倘使在意這種事,他也不能升到這樣的官,事實上,他連一點教訓都沒有記取,見到我就忙要我再配個百來顆龍精虎猛丹給他,而在他身邊,甚至還躺了兩個渾身光裸的黑髮美人。
  之後,阿巫就與我商量,他新看上了一個又美又俏的小寡婦,衹是苦無良策將之收作禁臠。
  「這小寡婦叫做白淑卿,這是畫像,你看,漂亮吧!」
  我從阿巫手中接過畫像,果然是個美人兒,尖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是狐族的半獸人。在各種族中,狐族是出了名的專出俊男美女,這小寡婦是這般的美貌,素來喜歡美艷熟女的阿巫,定然不肯放過,就不知道他的困難何在?
  「堂堂水軍副提督,怎麼會搞不定一個平民寡婦?怎麼?她背後有哪個權貴撐腰,你惹不起?」
  「那倒不是,只不過這小寡婦貞節自持,開了一間善堂,收容孤兒老弱,在娜莉維亞很有名氣,隨便動她,怕惹出民怨啊!」
  原來是這樣子,難怪這色急的傢伙要找我求助。稍加思索,我已有一計,低聲道:「開善堂什麼的,裡頭人口一定複雜,你就捏個罪名,說她窩藏逃犯,或是她在暗地作人口買賣,然後派人把她逮捕過來審問,這樣不就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了嗎?」
  「妙計!妙計!果真不愧是我的好友,衣冠禽獸約翰·法雷爾啊!」
  「誰是衣冠禽獸?咦?你現在搞的人是誰?啊!你這好色的畜生,又在搞巴閉他姊姊?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這樣吧!我身上還帶著兩帖春藥,讓她們吃下去,這樣如果不幹她們,她們就會死。為了解救好友姊姊的性命,我們兩個只好含淚挺身而出,這樣良心就安了。上次我幹的是大白腿麗麗,這次就讓我操莉莉的小白屁股吧……嗯!阿巫,你這樣盯著我看幹嘛?」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是帝國萬騎長,而我衹能做個小小地方海軍副提督了!」
  因為在娜莉維亞並沒有落腳之處,所以我和織芝現在的住處,是阿巫名下的一所別墅,為了將舉行的「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賽,她借了大批書籍,回來仔細研讀。
  講到借這些書,還真是鬧了點風波。以織芝的身份,是沒可能在技師學院的圖書館借書,理所當然,這項任務就落在阿巫的頭上。當圖書館以「重要書籍禁止外借」的理由,不欲借出,這傢伙立刻帶了五百士兵直闖圖書館,藉口「有叛國犯人藉藏書交換機密」為由,一口氣連續查扣了三千本珍貴書籍,全數搬回別墅,供織芝參考。
  連續幾天,織芝把自己埋在堆積如山的書海中,一本接著一本地翻閱,神情專注之至。
  織芝的精靈血統來自父系,講是這樣,但她的父親也只不過是一個奴隸,當她母親被貶為奴時,遇到了一個喜歡觀賞雜交秀的主人,沒事就讓手下女奴和府內奴隸表演性交秀,精靈、半獸人,甚至馬廄裡的雄馬,都曾和織芝的母親有過一腿,也因此,對織芝來說,被問及父親是誰,是一個相當羞辱的問題。
  不過,或許此刻她會感謝給予她精靈血統的父親。和純血人類相比,精靈的記憶力、學習力都比較優秀,之所以會被人類趕到前頭去,主要是因為人類天馬行空的創造力,這是人類之所以能和大陸上各種族相爭鋒芒的最大理由,而同時自父母親身上遺傳到兩邊的長處,織芝就像是一塊被丟進水桶裡頭的海綿,以驚人的高速,飛快地吸收知識。
  在我的要求下,阿巫特別從技師學院請來幾位講師,為織芝補習。我事先幫她做過化妝,戴上面紗,偽稱是來自王都的貴族千金,令那些老頑固破格施教。
  幾天下來,講師們嘖嘖稱奇,原本倨傲的態度起了一百八十度轉變,相爭搶著收這名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為徒,然而,每一位講師也都有同樣的感嘆:現在才開始學魔法,實在太晚了,成就有限,浪費了一塊好材料。
  這件事我之前就已經想過。在這尚武的年代,世上的匠師畢竟還是以鑄造神兵為主流,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什麼樣的東西叫做神兵呢?以一柄寶劍為例,最先被要求的自然就是鋒銳無匹、斬鐵如泥,但是,光憑優秀材料與打磨,效果有限,而世上又哪有那麼多玄鐵精金?
  在鑄劍時施以讓劍刃鋒銳的咒文,就是鑄造術革命的起源,發展出這套技術的,是出生於索藍西亞,得到「神兵之父」稱號的矮人名匠——隆·莫紮特。
  在劍上加各類寶石,突破「魔法與金屬相互排斥」的技術障礙,令魔法劍得以鑄造成功,這都是他的功勞,在他之後,一流神兵多了一些之前意想不到的功能:寄存於主人肉體內、自我修復、暗藏強力魔法咒文……

  可是這樣一來,另一個問題也隨之出現,假如匠師本身不會魔法,怎麼可能做出這些見鬼的強力功能?這就是為什麼,早期的神兵不是由某些賢者親自製作,就是由某國皇室延攬一批優秀匠師與魔導師,合力製造。到了現代,要成為一名優秀匠師,不通魔法更是不可能的。但是,魔法本身是一樣很麻煩的東西,在某些層面上,比習武練內功還要麻煩。內力還可以吃一些靈丹妙藥,或是請武學高手轉傳內力,但在魔法上,我可從沒聽說有個門外漢因為吃了奇花異草,或是被大魔導士傳功,而一夜間擁有強大的法力。
  嗯,或許是有,但那多半牽涉到自毀元神或是毀人元神,藉由魂魄融合的方式,達成法力轉移的目的,不但複雜,而且犧牲很大。就目前的情形來說,我既不願、也沒有能力施放這種法術。
  但也不能這樣下去,否則比賽的時候,織芝衹能通過筆試,然後在比賽場上看著人家乾瞪眼。就連編織護袍都要配合魔法了,更別說鑄造神兵了,為此,我思索良久,仍然是衹有那一千零一個計策,極度凶險,非到最後關頭我不想使用的一著:婬術魔法書的最後一章,地獄婬神。
  「相公……有點事想打攪您。」一次歡好結束後,織芝低聲問著我。
  在這之前,她再次以她那幾乎是「神之手」的天賦本領,數度讓我噴射出來,老實講,在我生平遇過的諸女,織芝雖是美麗,但在床上的感覺並不見得就贏過星玫、邪蓮,可是她柔膩纖嫩的玉手,輕輕包裹住肉莖,施展那如魔似幻的口交技巧,卻真是千古一絕,令男人想不投降都不行。
  而歡好之後的她,披散著橙色秀髮,像頭溫馴的小綿羊,雪白肌膚,柔滑細嫩,粉纖玉腿,圓潤勻稱;渾圓的美臀,聳翹白嫩,越看越覺得我在這交易中佔到便宜。
  基於一些計劃,我刻意不讓織芝曉得我的身份與姓名,而不知怎地,對於打從出生起就是奴隸之身的織芝,雖然這衹是偽善,我仍然希望能展現一點溫柔,讓她選擇「主人」以外的稱謂。幾經思考,織芝卻使用了「相公」這個令我為之一楞的稱呼。
  「我……我真的可以嗎?過去我從來都不知道,當一個優秀匠師是這麼樣困難的事?」
  或許是因為這些時間的大量學習,當知識纍積得越多,越知道自己的不足,沉重的心理壓力,當不必在人前強撐,這個個性堅強的女孩,也不禁對我露出了疲態。衹是,這種高尚情懷,我這個遠離書本的文字敗類自然是難以體會。
  「我很認真在追了,但是每一個老師都說,我這年紀才開始學魔法已經太遲,這輩子成就有限,更不可能參加下個月的大賽,我……」
  「我去他全家大小,你幹嘛這麼在意他們的話?織芝你的男人是我,不是那些老頭子吧!」握著織芝的雪肩,我道:「這幾天你學的東西,過去你並不曉得吧?但你不是一樣做出很多很棒的作品嗎?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啊!織芝你是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學一天,就比得過那些老頭學一年,距離大賽還有二十多天,你一定會贏的。」
  「可是,我不會魔法,而且……」
  「不會魔法又怎樣?織芝你專心在你要學的東西上,剩下的,你衹要相信我就好了。」我拍胸道:「相信我無人能及的好色慾望吧!為了要把你這漂亮的精靈美人,收作我的奴隸,我拼了命都會完成我們的契約,讓你在大賽勝出。」
  這話確實不假,在讓織芝積極修業補課的同時,我通盤考慮各種可能的方法,假如我手上這時擁有一萬騎兵,我可能會直接考慮在賽前幹掉所有參賽者,或是直接威脅裁判。
  在我的鼓勵下,織芝似乎安心下來,臉上出現微笑,卻還是有那麼一點抹不去的憂慮,這時,我知道自己該拿出一點實質保證,同時和她談一談我預備進行的手續了。
  「正常情形下,魔法絕對不可能一蹴而成,就算可以速成,也一定會付出相當的代價。」我道:「讓你魔力速成的辦法,我已經找到,若實在不得已,我們再來考慮是否非用不可吧!」
  第六章 地獄婬神
  織芝的特訓很有效,當然我幫她偽造身份的能耐也不小,因為相信她是來自王都的貴族千金,加上發現她不可思議的天賦巧手,那幾個幫她補習的講師,最後決定聯名推薦織芝參加大賽,讓我和阿巫可以放心地在幕後舉杯竊笑。
  時間匆匆,轉眼間便開賽,以黑馬姿態出現在比賽中的織芝,在女子組一路過關斬將,衹能用勢如破竹來形容,盡管她不會魔法,但是我想她的那雙天賦巧手,冥冥中可能就有神明的祝福,讓她隨心所欲地創作出,旁人必須要靠咒文催化才能組合出來的作品。
  織芝在比賽中大受矚目,為她補習的多位技師學院講師,更是不遺餘力地宣傳這名弟子的優秀天賦,而她的最後作品,一件以水火魔蛟身上蛟皮製成的護甲,成功擄獲了所有裁判的驚嘆,在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
  這是想當然的事,技師學院裡雖然有很多權貴子弟,但縱使再有錢,頂多也不過弄些獅鷲皮、雷鳥皮,能從南蠻荒地弄來亞龍皮,已經是非常了不起,哪可能真的把蛟龍皮弄到手?就算能找到蛟龍,沒有絕頂高手壓陣,就算犧牲個四五千名士兵,也不見得能夠屠龍。
  光是材料就佔了壓倒性優勢,相較之下,織芝因為不會魔法,在縫紉上顯得粗操的缺點,就可以被忽略,而當她在我授意下,宣佈將這件作品致贈給娜莉維亞技師學院,裁判們更是毫不猶豫地判她為冠軍,並授與「織女」的榮耀之名。
  不過,織芝和我都知道,兩代的仇怨,十六年的委屈與心酸,她要的絕對不衹是如此……
  「成為織女之後,我要證明,男人能做的,女人未必就做不到,所以,我要參加鑄造競賽,在兩邊項目同時奪冠!」
  這番宣告在娜莉維亞引起軒然大波,連阿巫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我要把事情玩得那麼大,技師學院則將這視為十六年前的舊事重演,和衷心期待的人相比,有更多人是抱著幸災樂禍的眼光。
  織芝在魔法上面的弱點無疑是致命傷,幸好,她母親留下了一些遺卷,裡頭記載的一些秘訣,令人嘆為觀止,更是扼腕當年為何沒有讓這樣優秀的人才勝出。靠著這些秘訣,還有我的背後幫忙,織芝以行險的方式,鑄造出種種雖然沒有魔咒加持,卻依然獲得裁判肯定的兵器。
  當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織芝漸漸打入決賽,便開始有人懷疑她的身份,想要調查,為了妨礙這些多事的傢伙,著實花了一些手腳,最後雖然被他們的使者查到王都內從無此人,但這些使者卻在入城時,被阿巫秘密率軍攔截,一個個被監禁在地牢裡。
  也有不甘讓一名外來者獲勝的地方權貴,想要暗中影響比賽,但或許是他們的不幸吧!講到背後耍賤的手段,我和阿巫只會更高一籌,因此發生了多次不為人知的攔截戰,後來更演變成娜莉維亞軍方的權力鬥爭,整個過程甚至可以用驚險萬分來形容,不過,橫豎不是此事的重點,就不必多提了。
  總之,在我們使盡各種手段的秘密護航下,織芝成功打入鑄造神兵的總決賽,衹是,在眾人歡呼的預備慶功宴上,我卻沒有看到這獨具巧手的精靈少女,心中泛著不安,我來到她的工作室,見到熊熊爐火燒得熾盛,少女頹然坐在地上,兩眼通紅,身為技師最應該重視的手臂上,用匕首割劃了十數道鮮艷血痕,猶自淌著鮮血。
  沒有大驚小怪,這是此刻最不需要的東西,我撕下衣袖,不發一言地幫她包紮手腕,跟著就為織芝寬衣解帶,在熾熱的火爐旁,與她激烈地做愛。
  「有什麼不順利的地方嗎?」事了,我摟著織芝,輕聲地探問。她的情緒已經和緩不少,但被我這一問,表情仍顯得沮喪。
  「相公,我……我可能沒辦法繼續比賽了。」
      「哦?為什麼呢?」
  「鑄、鑄造不起來……不管我怎麼試,沒有魔法,就是沒辦法成功改造龍牙……滴血也沒用,什麼辦法我都試過了……」織芝抬頭望著我,清秀的臉蛋上,是一種心力交瘁的疲憊,目光中更泛著淚水。
  「對不起,相公,我……我也許不行了……」
  聆聽少女的啜泣,看著她被割傷的手腕、受不住龍牙魔力震湯而泛血的十指,我心頭痛了起來,知道自己再一次地別無選擇。
  「織芝,你不相信我了嗎?」
      「哪有?我怎麼會……」
  「那你衹要繼續維持這份信仰就好了,我是擁有你人生的男人,是你的神,衹要你信任我,我就可以幫你做到一切。」說著大言不慚的話語,我正色道:「你的問題,我有辦法解決,但是這一次,你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我必須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
  「織芝,我要你再出賣一次自己的靈魂!」
      「咦?」
  世上的魔法異術,以黑白青紅藍五色為志,共分為黑暗、光明、地、火、水五大系。任何魔法教材的第一課,在介紹完分類之後,也都不約而同地會提到兩大鐵則。
  第一、修練魔法、纍積魔力或是靈力,非同於武者練氣,牽涉到以自身為容器,呼應自然之力的基本原則,絕對沒有可能取巧;第二、五大類術法彼此相生相剋,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同時施放兩類咒術,就算是修練,也幾乎沒可能橫跨兩個類別來兼修。
  假如根據這些鐵則,從沒修練過魔法的織芝,要在一夜間擁有強大魔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不過,就像我變態老爸常常說的,世上一切原則是為了被打破而存在。
  以前在王都,與魔導隊的術者聊天時,也總喜歡聽他們說著種種秘聞:某某魔法師曾經以禁忌咒術,讓某個不會魔法的人一夕暴強、因為機緣巧合,魔法師們創造出了某種超強力的詛咒生物……
  這些都是破解尋常魔法原則的例子,雖然大部分都是邪道,而且以失敗收場,即使成功,也是得不償失的慘勝,不過到底為後人留了一條路子,讓後世的魔法師知道,曾有人試著突破魔法限制,而我們所相信的魔法原則,並非是牢不可破的……
  婬術魔法師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萊德曼,是千餘年之前,某古國的魔法學院院長,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似乎是個從沒經歷實戰的超級理論派學者,或許也就因為這樣,他提出了許多天馬行空的奇異理論,並將這些想法寫入他人生的最後著作,婬術魔法書。
  繼承了這部書,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師」之名,無敵於數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則以他無比豐富的魔法實戰經驗,為這部書做了修編。傳聞中,將魔力修為推至顛峰,已經無敵於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標,最後自願死在與其姊亂倫生下的兒子手裡,一身驚天動地的魔法,就此失傳。
  仰慕著史上最強傳說,追尋婬術魔法師的宵小之輩們,大概想不到,婬術魔法書的內容絕不如想像中簡單。兩大魔法宗師都認為,生物在情緒波動時,會發出比平時強上數倍的能量,其中又以性交時散發的能量最為強烈,以此為基礎,他們開發了許多令現今魔法水平瞠乎其後的技術,其中,也包括了如何讓人一夜間擁有強大魔力。

  正確一點的說法,他們的研究成果,正是千百年來無數野心家的夢想:製造最強的戰士。兩大宗師不約而同地認為,要突破先天的靈格限制,擁有超越自身容量的強大魔力,衹有魂魄融合一途,將兩種不同生物的魂魄巧妙融合,就能相輔相成,發揮出超越原本的強大力量。
  這並非是什麼獨特論調,很多在這上頭努力的先人,都是以類似論點著手,但是,要讓兩種生物的魂魄融合,而不產生任何後遺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也是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是生化魔法的顛峰成就:龍戰士。
  神明創世時,給各種族獨特的長處與短處:精靈族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卻沒有強壯的身體;獸人族有強壯的身體卻沒有文明,更不擅長魔法;龍族缺少智能,但卻擁有任何生物望塵莫及,幾乎能與神明匹敵的恐怖力量。
  幾乎是世上最強生物的龍,可以飛行,有著天生的超強元素魔力;它們的身體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極強的抗拒魔法體質,使得就算是十幾個魔導師同時對它施展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從有歷史開始,無數野心家與武者就希望能得到龍之力。
  目前天下五大最強者中,龍女姊姊李華梅,就是傳說中神龍的後裔,擁有強橫的「八歧黃金龍」力量,而深不可測的「黑龍王」黑澤一夫,一身修為據說也與龍有關。這是先天遺傳的力量,但至於後天獲得龍之力的例子,則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夢想。
  在法米特的無敵歲月中,他曾經與龍作戰,也曾經憑著魔法屠龍,並以此完成婬術魔法書的最後絕招:地獄婬神。
  根據他的說法,龍族結束生命時,一身的能量精華彙集於腦部,形成俗稱龍丹的龍之魄,將這東西吸納於體內,就能得到龍之力。以自身的智能,彌補龍族的先天不足,將龍的魔力與力量歸於己身,恃之修練,那就是無敵戰士的誕生。
  不過,如此龐大的能量,除了龍族那樣的巨體,其它生物根本沒可能承受。無論是人類、精靈、獸人,甚至罕見的巨人族,一但吸納龍丹,最後下場就是爆體而亡,所以,這個美夢衹能望而興嘆。然而,根據婬術魔法書的記載,衹要有適當的觸媒,這夢想就可以被實現。
  觸媒的首選,是一種叫做哈姆巴石的天外礦石,配合施術者犧牲自身的靈魂,就可以讓生物吸納龍之力。不過,一來,我沒有偉大到想要自我犧牲;二來,要找到這種一千年還不一定有一顆從天上掉下的鬼隕石,根本就不可能;三來,聽說使用哈姆巴石,會染上一種叫做「萬神血咒」的後遺癥,所以只得放棄。
  觸媒的次選,則是純潔的天人之血。這點在某方面甚至比天外隕石更難找,龍族雖然罕見,到底仍是存在於世上,但試問我要去哪裡找一個神,並且要求他「請給我一點血好嗎?」
  這兩樣東西以外的觸媒,全都是一些有使用期限,雖能成功,但是長則三月,短則一刻鍾,肯定爆體無救的不良品,因此,法米特自己也承認,這個技術沒什麼實用性。衹是,真是走了狗屎運,兩位大宗師找不到的東西,卻被我撞到。擁有天使血統、能張開聖潔光翼的天河雪瓊,她的血,就是最理想的觸媒。
  當時我撕裂她光翼時,又趁機保留下她的血液,盡管不多,但是也合用。這沒腦子的臭婊替我宰了水火魔蛟,根據血魘秘錄,千年蛟已然算是龍,所以死時腦裡會形成龍丹,這點我亦已取得,最棘手的兩樣素材都已拿到。
  地獄婬神的本意,是施術者以天人之血、祭品女子的一魂兩魄,在性交高潮的強大靈波中,召喚太古魔神,附身於己攻擊敵人。但在法米特手上有了改動,借著太古魔神至高無上的邪力,鎮壓龍之力的反噬,迫使龍丹與宿主融合為一,成為沒有後遺癥的龍戰士。
  讓織芝擁有魔力,卻動用這麼大陣仗的魔法,實在是有些誇張,但除了這樣,我也想不到什麼其它辦法,可以一夕間讓織芝擁有強大魔力。
  魔法本身從未經過考驗的危險性,加上必須喪失一魂兩魄的代價,這就是我遲遲不願意施行這項術法的主因,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已經想好了嗎?」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對面的精靈美少女沒有說話,衹是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是嗎……」
  將整個法術的始末,完全告訴織芝,而既然她已有決定,我就不必再多說什麼廢話。人生有很多時候,我們會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擇,盡管這些抉擇並非最好,甚至有可能在往後的回憶中,令人黯然,但假若重來一次,我們仍衹能做出同樣決定,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們就被限制了選擇的空間。
  置身於這棟別墅的地下室,我依照魔法書中的圖樣,佈置了一個祭壇,地上畫著花了我一天時間的巨型魔法陣,中間則是一張順著人體曲線凹凸起伏的石台,四十九根蠟燭,分佈在魔法陣週遭,閃爍著昏黃星火,在內圈還有五個香爐,分別燃燒著相應的草藥與礦石。
  這些藥草與礦石,是練金術中極高等級的稀有材料,我一方面是長期在搜集,一方面是托了娜莉維亞水陸交通發達,諸般異寶彙集的福,這纔把幾樣東西集齊,若是失敗,短期內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將俗稱龍丹的龍之魄,以封龍印的咒法封住力量,被織芝夾放在兩腿間的牝戶,而最重要的藥引,則被我緊握在掌中。初次使用第五級以上的魔法,一切衹能靠自己,心裡緊張得直冒冷汗,好半晌,才勉強鎮定下來,沉聲說話。
      「那麼……就躺上去吧!」
      「嗯。」
  織芝點點頭,在石台上躺了下來,冰涼的觸感,令她輕叫出聲。為著等一下的施術,她並沒有多穿衣服,僅是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袍,隔著半透明的薄紗,渾圓雪乳、纖細胴體,都在我視線下展露無餘,特別是又圓又翹的俏美香臀,分外看得人心頭一熱。
  「嗯,先照往常那樣做吧。」
      「知道了,相公。」
  我也上了石台,在我的指示下,織芝跨坐在我身上。雖然已經與她有過多次交媾,但這樣女上位的姿勢,卻是第一次。她顫抖著雙肩,讓那件紗袍緩緩自身上褪下,露出她極具骨感、纖細粉嫩的嬌軀,緊跟著,柔軟的手掌握住下方肉莖,整個人慢慢坐了下去。
  「啊啊……相公!啊……要插進去了喔……」
  織芝閉著眼睛,把那根硬熱的肉莖,對著自己滴著蜜汁的花朵中心,像是在表示決心一樣,粉臀慢慢地向下壓去,在沉腰坐到底後,開始扭著雪白嫩臀,前後挺動。
  龍丹的力量,是超乎想像的龐大(想像把水火魔蛟的全部能量壓縮為一),所以必須先以封龍印壓縮,置於女性的子宮,借著包容一切的胎藏咒力來吸納,自然,如果是換作男性,另有別的方法。
  隨著性交的抽送,龍丹已經進入織芝的子宮,此刻,封龍印漸漸失效,龍丹的威能遞增,織芝小腹也發燙起來,即使在體外,都可以看見一團朦朧紅光,慢慢加強亮度。
  在許多方面,精靈的肉體,承受力是比人類更糟。若沒有魔法陣、封龍印的鎮壓,織芝就會承受千度以上的高溫,瞬間變成一堆灰燼,饒是這樣,我仍然沒有太多的時間,開始吟唱淫慾結界的咒文,加強織芝的感官,要她在如潮快感中立即到達高潮。
  「飛舞在天空中的淫慾的精靈呀,請將我的心願傳達在空氣中,張開邪惡的結界,加速慾望的奔流。巴達斯·維達菲。」
  粉紅色的淫慾結界籠罩住整個魔法陣,在強大魔力增幅影響下,沒幾下工夫,織芝就徹底放開矜持,像是一匹脫韁的牝馬,甩著秀髮,在我身上前後奔馳。
  我也感到同樣的刺激,肉莖整根插了進去,被花瓣一陣陣的痙攣給弄得快失去感覺,自己意識幾乎融化在織芝的火燙牝戶中。
  如果是平常的歡好交媾,我一定把身心放開,徹底享受眼前的這具美肉,但現在是行法的重要關頭,我取出一把預藏的鈍頭匕首,從手上的小瓶裡,沾點了取自天河雪瓊身上的天人之血,開始在織芝胸腹之間的雪白肌膚上,畫出連串的圖騰、咒文。
  「哼……好、好棒的感覺……相公……我、我……」
  受到淫慾結界的驅策,織芝展現了前所未有的艷媚春情,小嘴熱情地迎了上來,與我緊緊地貼到了一起。一雙舌頭不住地糾纏,貪婪地吮吸著對方的唾液。
  滴滴白濁的婬液,隨著兩人的激烈動作,飛灑而出,落在地面的魔法陣上,迸散出赤紅色的妖異光芒,而織芝小腹上的咒文血印,也隨之呼應,融化子宮內的龍丹,使龍之力散佈至母體的四肢百骸。織芝渾身閃爍著赤紅妖光,整具胴體的溫度更是筆直上升。
  機不可失,我鎮定住心神,口中唱頌連串咒文,手下則是毫不停歇,將龍之血、處女之血分別在織芝的裸背、胸口畫出咒文,胯下亦不住抽送,將這春情蕩漾的精靈美少女,送上愉悅的顛峰。
  「啊、這、這個感覺……好……它就是我想要的!」
  像是失去了理智,織芝激烈地上下搖晃著屁股,白鴿似小巧的胸部,因為被畫滿血符,看起來倍添詭異氣息。
  「啊!啊啊。嗯、嗯……好棒啊……」
  「織芝……握住我的手,什麼也不要想……像、像平常那樣到達高潮吧……」
  我絞盡了渾身的力氣,試著在高潮欲焰中保持冷靜,兩手與織芝相握,在高聲唱頌咒文的節奏裡,我們兩人血管的脈膊一起共鳴著。
  「相公!織芝的裡面……裡面、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織芝在我到達極限時,更用力地緊縮著她的花瓣。而我也順勢的發射,嘗到了性的最高點。
      「啊、要、要射啦!」
  她美麗的肢體不停地顫抖,而含著肉莖的牝戶則不斷地緊縮;我也終於忍不住,將大量的精液注入了她的體內,與所有的素材相呼應,將龍丹徹底溶解,完全化入織芝的血脈中,剎時間,少女原本白晰柔嫩的肌膚上,隱隱浮現鱗甲,那是她肉體產生龍化的最佳證據。
  「啊啊……相公……射、射出來了……啊……啊,還在流出來……肚、肚子熱熱的……」

  織芝微微地痙攣著,呢喃輕語之後,整個人失神似的趴倒在我身上。肌膚相貼,我發現她渾身的溫度正在瘋狂竄高,顯然她平凡的精靈軀體,沒辦法容納超乎想像的妖龍之力,一切就只看這法術的下半段是否靈光了。
  「處於九淵之底的太古諸神啊!請回應我的呼喚,遵從血的誓盟,以純潔的靈魂為祭,使平凡的肉體獲得邪惡新生,盧比埃·沙達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當我唱頌完這段咒文後,不可思議的事,在我眼前發生。原本縈繞在織芝週身的赤紅妖芒,忽地沖天而起,還帶動周圍魔法陣的淫慾紅霧,包裹住已經失去意識的織芝,離開我的身上,飛升到快要觸及壁頂的高度,漂浮在該處。
  整團魔霧像是有生命一樣,不住地翻騰滾動,帶動裡頭織芝的雪白胴體,擺弄出種種婬蕩撩人的艷姿。不久,魔霧漸漸凝結成形,化為一頭碩大無比的人面蜘蛛,通體泛著黑紅色的龍斑,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八隻蛛爪,有些類似龍爪的形狀,兩顆眼珠赤芒直冒,瞧來邪異無比。
  我不知道黑暗力量的象徵,為何常常以蜘蛛的形象出現,但是蜘蛛這種生物,本身在魔法裡頭就有特殊地位,好比以綠色為志的地系魔法,召喚出來的獸魔,除了諸多巨大亞龍之外,就是以一種叫做縛妖蜘蛛的獸魔,最是厲害不過。
  蜘蛛的胯下,慢慢伸出一根毛茸茸、兒臂粗的生殖器,八隻蛛爪將織芝白皙柔軟的肉體箝制在腹下,對準位置,稍一挺送,狂暴的插入那濕柔的肉唇。
  「啊啊!不、不要……!相公,求求你,溫柔一點……」私處濕成一片的織芝,由於體內龍之力來回衝撞的巨大痛苦,神智已經半昏半醒,似乎仍以為插入的人是我,用著微弱的聲音訴說著。
  我並沒有回應她的聲音,衹是凝視著上方,那一幕幕邪異之至的景象。過去,我並不是沒有看過人獸交合,但是像今次這番,由一尾巨大蜘蛛,姦淫著纖弱的精靈美人兒,這種妖異、艷媚兼備的景象,卻是首次親睹。
  「相公……輕一點,疼啊……織芝的肚子好疼啊……」
  魔蛛不顧織芝的呻吟,將獸莖塞進那充滿著熾熱蜜汁的花瓣中,猛力插入的硬棒,跟少女的抵抗正好相反,馬上就插進了她的內部。
  無可否認,在魔蛛的鎮壓下,在織芝體內狂亂奔走的龍之力,成功受到鎮壓,進而與宿主的肉體、靈魂,飛快地進行融合。強大的力量,逐步在織芝體內竄升,而她亦漸漸回復清醒,衹是,眼一睜開,卻看見自己正處身於一個惡夢般的恐怖處境內。
  「嗚……啊啊!不、不要……!這、這種事……」織芝搖著頭,狂亂哭叫著,想要從魔蛛的綁縛中脫離,但在她將體內龍之力完全融會之前,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低頭想要向我求救,然而,佔有欲極強的我,此次卻沒有回應她的求救。
  我沒有辦法回應,因為當魔蛛將獸莖插入,我就已經失去了意識。正確來說,這尾魔蛛並不存在,它的構成,是太古魔神的邪力,融會我的意識,借著織芝的血肉以成形,而我的精神,此刻就寄存於魔蛛之上,用我的手掌與獸莖,肆無忌憚地侵犯著身下的精靈美少女。
  魔蛛在抽插的同時,也自行分泌某種催情體液,受此影響,織芝逐漸忘了自己正為蜘蛛姦淫的恐怖,開始沉浸在獸根來回抽弄的快感中,挺翹渾圓的臀部,不停的聳動,嫩白小巧的兩個奶子,也上下左右的晃蕩,衹是嘴邊仍說著不成句子的呻吟。
  「不、不要……放了我……拜託……」
  似曾相識的句子,令我回憶起與織芝的相識,還有在月下見到她沐浴裸身後的初次。雖然並不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我將插入內部的獸莖給拉了出來。
  「啊?嗚……啊、啊、啊……為什麼……?不要拔出來啊!」
  急促呼吸著的織芝,在自身快感的逼促下,說出了羞人話語,從火熱的花瓣裡源源不絕地流出透明的蜜汁。
  我再度地從後面壓住了她的肉體,魔蛛前爪攫住柔軟的嫩乳房,用前端碰觸乳頭,不停地玩弄著。
  由於情形複雜,我並不想解釋,不過,或許是相識以來一同做愛的默契,織芝認出了我的動作,加上多種徵兆的顯示,她有了一個想法,而當她好不容易側偏過頭,隱約看到背後的臉孔,更是不能自制地叫出來。
  「相、相公,真的是你嗎?」
  會在這種尷尬情形下回答的人,腦子肯定不正常,我沒有作答覆,衹是賣力地抽插,第一次漂浮在半空中做愛,感覺實在是很奇特,而織芝在得知真相後,也全然放開身心,扭動纖腰,與我做著最熱切的結合。
  「相、相公……快、快一點啊……啊嗚……!啊!啊啊!!」
  毛茸茸的猙獰獸莖,在一陣舒服擠壓中,深深地沉入膣內。在到達最深處之後,接著便激烈的開始搖動腰部,讓腹下的纖毛不住刷在少女粉嫩裸背上,造成奇異的刺激。
  「啊、啊嗯……!啊、啊啊……嗚嗯!嗚、嗚嗚……啊啊!」隨著魔蛛的腰部搖動,美麗的精靈少女髮出了一陣陣甜美的呻吟聲。肉壁的粘液及緊縮,以驚人的分泌量,不停的刺激著我的肉莖。
  「啊啊!不、不行!被這麼……弄的話,那裡會壞掉啊!」
  狂抽猛插,織芝像是化作一頭母蜘蛛,與後方雄性熱切交媾,柔嫩的肢體漸漸變得僵硬,大腿開始顫抖了起來。
  「再、再這麼……下去的話!我……我會!」
  當織芝這麼地叫喊著的時候,插進深處的分身更加地感受到一股緊縮感,少女腰部的扭動變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在蛛腹下的柔白香臀,像蝴蝶般地描繪著圓圈飛旋。
      「啊啊!不……不要~!」
  隨著我的極限,婬部更加地緊縮起來,因此更快地加速了我到達頂點的時間,在她花瓣的深處,瞬間噴滿了大量的綠濁色黏液。
  「啊,好熱!在我的,肚子裡……有相公的!!」
  每當射出灼熱的精液時,織芝的身體也會馬上回應,抖動個不停,而在這高潮的顛峰,我照著婬術魔法書的指示,一口咬在少女雪嫩的後頸,鮮血飛濺,織芝卻像非常歡喜似的媚叫出聲,下體噴發出大量的婬水,在地上多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圓點。
  吸進口中的,不衹是鮮血,還有一種非常美味的感覺,那是少女靈魂中的一魂兩魄,在這結合術法的最後階段,為施術者所吞噬吸收。我不喜歡這樣,但如果我不這麼做,織芝的魂魄就會被太古魔神帶走,囚禁於九淵之底,魂魄不全的肉體,一輩子都是行屍走肉,成為只知道追求性交的肉玩偶。
  當然,我這樣的做法,無異是破壞契約,掠奪奉獻給魔神的祭品,瞬間,我耳邊響起太古魔神的怒吼,眼前一片黑暗,而魔蛛還原成一片紅色蛛絲,包裹住少女艷媚的肌膚,跟著就急速地被吸入體內。
  織芝仰著頭,不住發出甜美的哼聲,體內亦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當肌膚上赤色龍斑全數消褪,在白晰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現了一幅黑紅色龍斑的蜘蛛紋身,而這歷經多重手續的婬神咒法,終於是完成了。
  有了強大魔力,學習魔法就輕而易舉,講得白一些,水火魔蛟那樣的龍族,即使不用咒文,隨隨便便也能發揮五級魔法以上的強大威力。
  一切就這樣水到渠成,閉關三日後,以水火魔蛟的龍牙為材料,織芝鑄造了一把通體透明的厚刃長劍,當使用魔法時,劍身會變得熾紅,由我命名為「熾蛟」。
  考慮到此時自己的手藝還欠成熟,織芝沒有把這只劍做得很完美,反而為它開發出了能夠隨主人力量而進化的特質,這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鑄造神技,而今,憑著強大魔力,織芝以自己的神之手,將這神技再現人間,理所當然地獨佔鰲頭,奪取了大賽冠軍,創造出第一個同時兼贏兩大派系的神話。
  應該強烈反對的評審們,並沒有反對什麼,因為經過幕後激烈的權力鬥爭,在他們的幕後黑手水師總提督因為把柄落於人手,無法支持他們的情形下,織芝的實力、阿巫的背後支持,讓這些老傢伙無話可說。
  接著,織芝摘下了面紗,洗去了偽裝,在眾人之前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並且揭露了十六年前事件的真相,要求兇手們公開向她的母親懺悔。
  這自然使得群眾嘩然,有幾個老頭子甚至當場昏了過去。當時有份參予的傢伙,多數都是娜莉維亞的權貴,要扳倒他們,只憑阿巫是遠遠不夠,盡管輿論大加撻伐,但他們仍是聯手把事情壓下來,並且讓技師學院褫奪織芝的參加資格,否定她的冠軍之位,這樣很好,因為同樣也是壞人的我,太了解壞人的想法,他們的做法全在我意料中,而我自然有辦法讓這些死不懺悔的傢伙,痛苦地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賽結束後,娜莉維亞的權貴合力行動,暗中出動殺手,但是全部無功而返。雖然尚未將龍之力駕馭成功,成為龍戰士的織芝,力量卻已經不是這些小刺客們能夠比擬的了,而為了一些理由,我要織芝離開此地。
  「就算你成功贏得冠軍,但是得罪的人太多,你不可能在娜莉維亞再混下去,不過,有了這個頭銜,你到王都去一定很吃得開,那裡早就想要捧出一個優秀匠師,不讓娜莉維亞專美於前,你去正好適合需要,可以有一番發展的。」
      「……」
  「去了王都,闖出名頭後,王室一定會召見你,那時候,我要你去見二公主冷翎蘭,把你所有的冤屈告訴她。二殿下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又最見不得男人以強權欺壓女性,肯定會為你出頭,有她做後盾,肯定可以扳倒娜莉維亞的這些渾蛋,你母親就可以安息了。二殿下是個惜才重才的人,如果她要收你為幕僚,你就待在她身邊,我相信你會有很好的前途。別辜負上天賜你的這雙神之手,好好做你想做的東西吧!」說完,我正色道:「但是我要你答應一件事,到王都後,把技師用的魔法從頭學起,不到生死關頭,不准解開我對你下的封印,動用你體內的龍之力。」
  「相公你……你不用這樣說啊!衹要你對我下命令,我一輩子都會服從的。」織芝低聲道:「可是,為什麼你要趕我離開呢?我是你的……你的……我對媽媽和你都發過誓,要一直跟隨在你身邊的。相公你已經玩厭我了嗎?還是你不放心我?其實,就算贏了比賽、有了很強大的力量,我的心,也是不會……」
  「不是那樣的,織芝。跟隨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一定非待在我身邊不可啊!」我道:「世上有些鳥,它們的羽翼太過巨大,不可能一直被鎖在籠子裡,總有一天,它們會自己掙脫牢籠。織芝,你有很棒的天賦,奴隸兩個字對你並不合適,就算沒有我,你也會自行開創出自己命運,離開這個環境的,我現在只不過把這過程提早而已。」
  「我……我不會飛走的,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衹要相公你點頭,我會乖乖待在籠子裡的。」
  「呵!那晚我在月下強姦你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凝視織芝通紅而認真的表情,我不禁笑了起來,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麼奇怪,本來恨之入骨的對像,卻可能變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愛與恨,真的是很難捉摸啊!
  「我的織芝,是個漂亮的精靈美人兒,但要一直讓我的陰莖維持勃起,現在她的吸引力還不夠。所以,我要對她下達這樣的命令,到外面去好好歷練一下,琢磨自己的光彩。」我微笑道:「我並沒有拋棄你喔,所以,即使人在外頭,也要為了我而美麗起來,如果作奴隸的有一天忘記主人,我會讓你受到懲罰的。而當你變成一個光彩奪目,讓街上每個男人都回頭忍不住看你的時候,就再回到我身邊來吧!」
  當一個匠師,把自己的才能發揮到極限,仍是織芝無可替代的夢想吧!所以她緊緊摟著我,熱淚盈眶地說著感謝的話語,並且發誓會好好琢磨自己,在下次見面時,成為一個讓我放不開的漂亮美人。
  「大陸公法是用項圈來代表奴隸身份的,可是你是一個要當學者的人,帶項圈太不合適了,我送你其它的禮物吧!」
  取代項圈的臨別贈禮,是一副平光眼鏡,當我親手為織芝帶上,儼然就是一個閃爍著知性美的女學者,讓人不由得期待數年後,當她發育得更加豐滿、成熟,會是怎樣的一個迷人風韻。
  「我會好好充實自己,然後……相公你喜歡胸部飽滿的女人嗎?織芝會天天作運動、喝牛奶,等到再回到相公你面前的時候,一定讓你捨不得再放開我。」
  就這樣與織芝分別,看她揮著手,與前往王都的異國商隊一起出發,我也在城門揮手致意,衹是,基於某些理由,從頭到尾,我沒有讓織芝曉得我的名字與身份,亦在經過考慮後,決定把一些話藏在心底。
  地獄婬神的術法已經完成,織芝等若是成為玄火龍的龍戰士,不過,還有一些事,是她所不知道,而我暫時不想說的。
  依照術法的結果看來,織芝獲得龍戰士的強大力量,而我卻因為違背與魔神的契約,有三個月時間完全不能使用法力,這樣於我有何好處?捨己為人可不是婬術魔法的精神啊!倘使被改造的女奴,在力量暴強後背叛,那施術者豈非死無葬身之地?
  在術法的最後段,我吞噬了織芝的一魂兩魄,以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魄為容器,將之融合收納。也因此,不管相距多遠,衹要我一動念,立刻就可以催動織芝背上的魔蛛刺青,讓遠方的女奴痛苦不堪,完全操縱她的生殺大權。
  魔蛛刺青是由織芝血肉所化,等若是她的一部份,不管她變得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打倒自己的分身,加上魂魄為我所控,即使她與我相隔遙遠,我也不怕她飛上天去。而我更可以召喚出一頭擁有織芝三成到五成力量的魔蛛,抵禦敵人,成為我的對敵利器,這就是地獄婬神的真面目。
  本來,地獄婬神是用來俘虜女性高手,並且吸收她們力量為己用的技巧。假若說我吸收了一名擅使火系魔法的女魔法師,又吸收了另一名光明屬性的女神官,與我的魂魄結合併收容,那麼盡管我本身力量沒有增強,但卻可以召喚出兩頭不同屬性的強力魔獸。
  「以己之空,而納百川之容」,這就是婬術魔法書的作者格理帕多恩,費盡心思所想出,如何同時使用五系魔法的最高秘訣,只不過在法米特手上,意外又發現可以拿來製造生化戰士,妙用多多。
  與織芝告別了,這段在娜莉維亞的時間,算是有了很棒的回憶,收穫上,盡管水火魔蛟被我徹底用到屍骨無存,卻還是很划得來,不過,我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呢?
  一時間沒有主意,橫豎左右無事,我在娜麗維亞又多混了一個月時光,整日就是和阿巫嫖妓、研究春藥。
  這天,我回到阿巫的居處,他的副官看到我回來,急忙把我拉到一邊,說著悄悄話。原來,阿巫在接受我的提案後,立刻展開行動,設計陷害那座善堂,要把那小寡婦弄到手裡,恣意狎弄。
  昨天,他說善堂裡頭正進行人口買賣,帶著軍隊包圍了該處,並且宣告如果負責人不乖乖出面,他就要發動突襲,把裡頭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那……有什麼問題嗎?」
  「善堂裡頭已經派人來了,可是……副提督他把包圍任務交給我們了以後,就跑去玲瓏怨開無遮大會,結果扭到腰,現在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呢!」
  這死傢伙!真是色心不死,我怎麼會交到這種朋友?
  「所以,我們希望您能代為處理一下,您和副提督是生死之交,由您處理,他肯定不會有意見的。」
  簡單來說,就是要我扛責任了,橫豎織芝走了,暫時沒有女人可搞,先幹幾炮再離開,那也算撈最後一票。
  「好吧!我來接見,來的是不是善堂負責人,那個狐族的小寡婦,叫……叫白淑卿的是吧?」
  「來的人狐頭狐尾,是個挺標緻的狐族小美人,但不像是白淑卿,照年紀看,可能是她的女兒或侄女吧!」
  聽到副官的描述,我整個身體都熱起來。這樣更好,我對少女的興趣本來就大過少婦。俏寡婦就給阿巫好了,我衹要搞搞俏寡婦的乖女兒,就心滿意足了。
  到了接見的偏廳,只見一名狐耳少女斜倚在一根柱子旁,低頭祈禱,兩手不安地交迭著。我從左後方斜斜地打量,發現她體態窈窕,膚色白嫩,更沒有尋常半獸人的通體濃毛,光看背影,即使是在專出美人的狐族,也該是個上佳的美人兒。
  她下身穿著一件雪白褲裙,在褲縫中有個小洞,讓尾巴露出,在外左右搖晃,煞是可愛有趣,而在那尾巴之下,我看到了一對形狀極其姣好,又圓又大,弧形翹起的曲線之美,堪稱我生平僅見的美麗屁股。想像那渾厚多肉的結實滋味,我幾乎立刻就忍不住,想把這美屁股的小狐狸精撲倒在地,操幹一番。
  這樣的好貨色,幸虧沒讓阿巫搶先,我搓著手,心急地走過去,卻不忘記擺個官威,大喝道:「汰!來者何人?你們這些歹徒作奸犯科,買賣人口,眼裡可還有王法嗎?」
  受到冤枉,少女心急地抬頭,想要分辯自己的無辜,而當她仰起那美得不似人間俗物的清麗俏臉,純潔眼眸中映出我的身影,她原本要說的話,全都吞了下去,而轉變成一種驚駭欲絕的神情。
  「你……你是……約翰·法雷爾!!」
  而對於她這震驚的反應,我則是遍體生寒,踉蹌連退數步,整個背部重重撞在牆上,腦裡則連半點痛都感覺不到。
  「你、你……怎麼會是你?」
  真的是她嗎?如果不是,天底下怎會有人長得如此相像?但若真的是她,又為何麼會多了狐耳狐尾,成了一頭俏麗可愛的小狐狸?若真的是她,她又已經認出了我來,假使這代表她想起了一切,那我……
  「你、你、你……」顫聲連續說了三個字,喉嚨卻沙啞得說不出聲,假如兩腿還有一點力氣,我可能立刻就飛奔出門。
  當那張純潔無瑕的美麗臉龐,貼近到我身前,如蘭香氣清晰可聞時,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跪地求饒,哀求她饒我一命,衹是,卻被她搶先開口。
  「法、法雷爾提督,您好,我……我叫阿雪,深受慈濟善堂的照顧,這次代表我們善堂而來。我們都是很奉公守法的良民,絕對沒有作不法的事,更沒有販賣人口,請您明察。」
  柔和的語氣,沒有半點敵意,我驚魂稍斂,不安地抬起頭,看著身前這頭小狐狸。而她一與我目光接觸,立即羞怯地低下頭來。
  「真不好意思,其實……其實我一直很仰慕法雷爾提督,您的豐功偉業我全部都記下來了,我還收藏了有關您的簡報呢,嗯……真對不起,在這裡胡亂說話,一定讓您很困擾吧!不過,我很相信提督您的,有您這樣的英雄在,善堂裡的大家就不用擔心啦……」
  溫柔卻不會冷冰冰的態度,與我記憶中的那人,簡直有天壤之別,面對我視線時,更臉紅地低下頭去,這些態度令我感到訝異,恐懼稍減,色心頓起,才想要靠近過去佔手上便宜,卻忽然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一種衹有修持多年的神官、賢者,才會擁有的神聖氣息,頓時給嚇出一身冷汗。
  真的是她!不會錯的!但是,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結果,我衹能瞪大眼睛,看著跟前這名有著純真笑容,曾經是慈航梵宮最出色的女神官,以天河雪瓊為名的美麗狐女,對著我嬌憨地淺笑……
  第七章 狐女阿雪
  本來已經預備要離開娜麗維亞,忽然遇到這樣的事,真是讓我大傷腦筋。平常情形,走桃花運之類的艷遇,我是滿歡迎的啦!但如果是桃花劫,而且還是會要命的那種,這我可就敬謝不敏了。
  對於眼前這名狐女,我怎樣都放不下心來,記得當初在荒島上,與天河雪瓊分開時,她擺明是個人類少女,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呢?
  如果光從外表上來判斷,我是不敢肯定,但在完成地獄婬神的第一重魂體後,我的感知力較前倍增,藉由魂體,可以清楚感應到流動於她體內的天人之血,這是絕不可能有巧合的。
  當初天河雪瓊之所以失憶,是因為蛟毒上腦、自身法力失控反噬所引起,而根據我的檢查,這兩者正於她體內形成一個極不安定的平衡狀態,換言之,她隨時有可能恢復記憶。
  當日天河雪瓊張開光翼,擊斃水火魔蛟的景象仍歷歷在目。大地之上,魔法與武者力量共分為九個等級,每一級十萬匹力量,第二級的魔法要比第一級強三倍,但也更消耗自身力量,以此類推。一級魔法幾乎人人會使,二級魔法會的人就少多了;至於三級魔法衹有專門訓練過的人才會用,會用四級魔法的人就可被稱為魔法師了。
  白魔法中並沒有攻擊咒文,像天河雪瓊那樣的神職人員,普通在實戰時是很吃虧的,但她仍能憑著光翼增力,硬生生將水火魔蛟撕殺,單是這一手,恐怕已經有不下於第七、第八級的魔力修為,換言之,至少是七十五萬匹以上的力量,足以與龍女姊姊比肩,擠身天下五大最強者。
  嗯……被這種仇家追殺,自己了斷還比較快。
  我那變態的老爸,源堂·法雷爾,亦是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如果學到他的武功,自然多一點保命本錢,不過很無奈,我是出了名的武學白癡,這方面的主意想也不要想。

  人窮志氣短這句話,實在是一點也沒錯,弱者是沒資格談論志氣的。想像這名大對頭回復記憶後,將我抽筋剝皮、凌遲處死的慘狀,那真是不寒而慄,也因此,當這美麗狐女瞪大她純潔的眼眸,語笑嫣嫣地看過來,我滿腦子想的卻是如何趁敵病、要敵命,趕快先下手為強,幹掉這大對頭。
  我自己的本事不怎麼樣,又擔心若這臭婊臨死前回復記憶,大有餘力與我同歸於盡,最後終於是決定使用機關。
  主意一定,我喚來阿巫的副官,低聲道:「你老闆平常暗算人都在什麼地方?少跟我打屁說你不知道,那傢伙有什麼把戲我清楚得很。」
  副官眼中閃過驚異之色,自是佩服我對他長官的了解。廢話,一起長大的朋友,我會不了解他嗎?別的不曉得,「和他同桌吃飯時絕對不要第一個吃每一口菜」這點我會不清楚嗎?就算不怕他下毒,也要小心冤枉當了替死鬼啊!
      「嗯,你……你……」
  「我叫阿雪,法雷爾提督。」
  這個臭婊子,明明就是把我害慘的罪魁禍首,居然還給我笑得像「玲瓏苑」頭號紅牌一樣燦爛,看在眼裡,真是讓人有氣。
  「嗯,阿雪小姐,是這樣子的,你講的很有道理,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要說服管事的人解除包圍,依法你必須要通過一個試練,向神明證明自己的無辜與勇氣,可以嗎?」
  大量蛟毒入腦,侵蝕腦細胞的後果,不衹是記憶喪失,我看連智能也退化了。當一旁的副官,為著我這段明顯叫人去死的謊言,掩嘴偷笑時,這臭婊居然一本正經地兩手合捧,沉靜道:「我願意接受試驗,我相信,神明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我居然忘了,即使沒有蛟毒,宗教的本身就是一種劇毒,腐蝕人心的效果比什麼都厲害,就是因為滿腦子相信這種無聊東西,所以你這傻妞當初才會被我連屁眼都玩開了,現在既然還是這德行,那就怪不得我趁機下手了。
  「嗯,我也相信你,那你就跟我來吧!」
  相信她當然是鬼話,要她去死纔是真的。我張羅馬車,帶好裝備,讓阿雪與我同乘,一起到進行試驗的秘密地點。
  盡管一路上傻兮兮地笑,但不可否認,阿雪她真的是很美,而我和這樣的美人同乘一車,卻居然沒有對她上下其手,一路嚴肅著臉,保持距離,這可真是生平未有之事。
  一刻鍾之後,我拋棄馬車,與阿雪攀岩而行,沒多久便到了預定地點,那是一處位於半山腰的崖口,上方陡直絕壁,週遭與後方纏遍藤蔓,前方空蕩蕩的一片,下臨萬頃碧波,礁石突起,整個壯闊海景盡收眼底,端的是好風景。
  「好、好美啊……」端視著前方海天一線,沙鷗翱翔的景象,阿雪眼中流露醉人神采,衷心讚歎著這慕美景,全然沒發現我在旁冷笑。
  這個地點,據說是阿巫初到娜麗維亞當個水軍小官,把上了艦隊司令的老婆時,常常帶她到這裡來談情做愛,後來搞大她肚子,女的威脅要私奔,阿巫就把她約來這裡,談情做愛後推下崖去,香消玉殞,後來對此處地形心有所感,佈置之後,便約敵人到此談判,順道暗殺敵手。
  諸多藤蔓中,有一條乃是機括,衹要一拉,馬上便有千斤大石從崖頂墜下,砸死站在此處的人,即使失敗,下方是萬刃絕壁,掉下去有死無生,而後方的藤蔓叢裡,是一個隱密的大蛇窟,衹要有人摔進去,立即受萬蛇所噬,死得慘不堪言。長久以來,阿巫不知道用這地方幹掉了多少武功不弱、腦子卻不靈光的敵人。
  我取出一把匕首,要阿雪劃破手掌,將鮮血塗抹於其上,向神明發誓自己的忠實,當然,目的衹是為了得到她的天人之血。
  「好,接下來你閉上眼睛,向神明祈禱,假如過了一刻鍾,你還好端端地沒事,那就證明你們是清白的,我會說服司令官立刻解除包圍。」
  沒事?哼哼,一會兒千斤巨石砸將下來,哪有可能沒事?倘若她仍有舊日法力,那我不敢保證,現在她全然不知如何自保,給巨石一砸,什麼狗屁天女都成血肉碎屑了。
  「我相信,神明會證實我們善堂的清白。」阿雪說著,雙手合握,表情沉靜而肅穆地跪了下來,不愧是幹神官出身的,多披一件雪白長袍,活脫便是一位祈禱的修女。
  趁著她心神專一,我從裝備中取出一副摺疊式的滑翔翼,準備完畢,一拉藤蔓機括,腳下一蹬,整個人就順風飛了出去。
  夾帶強烈勁風,千斤大石應聲砸下,我操作帆翼,乘風飄得更遠,聽見後方轟然巨響時,心中一嘆可惜,同時轉頭確認情形,此時,一聲少女嬌叱清晰傳入耳內。
  「唷呵,法雷爾提督,我通過測試了嗎?唷呵,提督你在哪兒啊?」
  回頭一看,眼前景象差沒嚇得我昏死過去。大石頭是砸下來了,但在那石頭下,一雙白晰嬌柔的手臂,將那千斤大石穩穩托住,而手臂的主人四下張望,找尋試驗委員的身影,在終於瞥見後,發出喜悅的叫喚。
  腦裡一片空白,我險些一個抓不穩,就從滑翔翼上筆直摔下海。
  去她媽的,這女的真是狐狸嗎?我看是大象吧!那塊大石重逾千斤,又是從高崖上砸下,甭說是一個嬌怯怯的少女,就算是一個以四十萬匹力量運使硬氣功的高手都會給砸扁,即使說是天生神力,這也太過火了吧!
  但驚人的事還不衹是如此,當發現我乘風越飛越遠,全然不理她的呼喚,阿雪似乎認為是因為距離太遠,我聽不見她的聲音,所以「唷呵」一聲嬌呼,朝外縱身一跳。
  瞧見她這樣的動作,我心中先是一緊,繼而又是一安。
  順著風勢,我翱翔已遠,絕非世上任何高手一躍所能及,要是她背生雙翼,或是能以自身神功飛行,那自然另當別論,不過這蠢妞啥也不會,還蠢到托著大石一起跳海,力量之大,把那山崖都踢崩了。這樣還不死……哈哈,那就太沒有天理啦!
  「提督,慢一點啦!你等等我啊!」
  嗚……無視我的期望,沒天理的事一再發生。
  此處是海岸,覓食的鳥類眾多,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傻妞將要落下的身子,在一隻海鷗背上輕快一點,那海鷗僅是略為一沉,而她已經藉力躍起,向這邊靠近。
  (太、太沒天理了!怎……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前天和阿巫聯手做馬,贏了錢後沒請脫衣舞團去廟裡還願,神明生氣了?!)
  手裡托著千斤大石,美麗的小狐女嬌聲叫喚,腳下施展任何高手觀而色變的輕功,在幾隻海鷗背上一點,兩三下起落,已經來到我的上方。
  「唷呵,提督,我追上你羅!」
  聽著她的叫喚,我暗暗叫苦,好在這女人腦子蠢笨,應該不難哄騙,等會兒再讓她去死。不過,我卻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等等,這裡離岸邊已經頗遠,沒看到有海鷗啊!那她要停在哪裡?)一個很糟糕的答案浮現在心頭,我尚不及開口呼叫,一樣龐然大物,已如泰山壓頂般踩在我滑翔翼上頭。
  我很懷疑,為什麼那些海鷗還可以沒事地飛?因為整只滑翔翼在一陣恐怖的崩碎聲後,四分五裂,而身無雙翼的我,自然就衹能在狂呼大叫中,筆直地與海面擁抱去也。
  唉……前天作弊贏了賽馬以後,果然是不該貪小便宜的……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景象真是猙獰可怖,天河雪瓊不知怎地回復了記憶,用一種無比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兩眼流出血淚,拿鞭子抽打我,逼我叫她女王,喝她的聖水,然後就以她強大的法力,把我像水火魔蛟那樣碎屍萬段。跟著,在冷汗涔涔中,我被嚇醒了過來。夢中一切是如此真實,嘴邊有點咸咸的,彷彿還聞到天河雪瓊的氣味,就在身旁咫尺……
      「唷呵,提督你醒了嗎?」
  一聲輕喚,險些就把我嚇得昏死過去,原來不是幻覺,這賊賤人是真的站在我身邊,拿著一條沾過海水的小手巾,擦拭我的臉,還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望向週遭,置身於一處岩洞中,外頭有海浪拍擊,顯然位於岸邊,天色已暗,不辨東西,看來今晚是得暫歇此地了。
  旁邊不知何時生了一堆火,暖烘烘的,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原本因為落海而濕透的身體,才沒有著涼。而根據這臭婊所說,我們一起墜海之後,是她立刻把我救起來,背著我游上岸,進到這個鬼地方的。
  「阿雪很會游泳喔,憋氣的功夫很好呢,所以提督您完全不用介意的……」
  介意你老母,要不是被你害的,我怎麼會這樣淒慘落魄,險些葬身魚腹,不過你那身怪力確實恐怖,得要先想辦法弄清楚你的底細,再來設法幹掉你。
  不懷好意,我堆起笑臉,和善地套問她一些情報。這臭婊真是蠢得可以,我問一句,她就答一句,真是比哄騙小孩還要容易。
  「說出來您一定覺得很可笑。其實,我沒有以前的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過去是什麼人,只記得有一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看見了一個長得好丑陋的大怪人,他動手要拉我,我好害怕,轉身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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