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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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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禪賊禿倒真是不死心,一再希望利用這蠢徒弟引我出去,但他上次既然錯失了最佳滅口機會,我又怎會給他第二次?
  「方仔,你被你師父騙了,難道你還搞不清楚,名門正派的掌門歷來專出偽君子,你師父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約翰,你的頑固真是無藥可救。」
  「彼此彼此,方仔你的愚蠢也一樣。」
  和平談判之路斷絕,我和方青書在賽車場上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
  假如衹有方仔一個人倒還好,但他為了壓制我的奪勝之路,居然與索藍西亞利益交換,和碧安卡結成同盟,當我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在賽車場上被他們兩人雙雙夾擊,鬧得狼狽異常。
  (可惡,方仔居然來這一招!我太大意了!
  確實太過大意,既然我可以找白起私下合作,敵人當然也可以如法炮製,而發現這件事的我,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在高等魔法、武技的完美合作下,阿瑪迪斯的高速被壓制,甚至被他們擠往右側的岩壁,車體與岩壁摩擦,溫度急昇,暴燦出無數的火花。
  阿瑪迪斯曾經被黑龍忍軍多次奇襲、轟炸,卻始終夷然無損,充分證明其車體的堅固不破,這種程度的摩擦撞擊,還不至於造成太厲害的損傷,然而,當方青書近距離拔劍揮斬,全力以赴攻擊車體,那種衝擊卻是另外一回事,我甚至立刻就聽到了車體的碎裂聲響。
  (去你媽的,想粉碎我車子,讓我失去比賽資格,這一招好毒辣啊!
  情勢危急,我不顧一切發動太陽神之翼,引擎跳火增速,剎那之間阿瑪迪斯超越風,化為光,筆直飆衝奔至終點。
  倒數第二場的車賽,我以無比輝煌的姿態首個衝回終點,不過在輝煌的背後,卻有很慘痛的代價,我的愛車進入工作站時,車體表面嚴重破損,片片碎裂,內部機能也大亂特亂,差一點就沒法開回來,方青書的那多記重擊,極為嚴重地創傷了阿瑪迪斯。
  如果沒有適當的維修員,阿瑪迪斯不可能再陪我共赴最後一場車賽,一切也將功敗垂成,幸好,來自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技師團,第一時間趕到工作站,努力進行修復工作。
  之前就聽他們說過,阿瑪迪斯是第三新東京都市目前技術的精華作品,能夠製成功還有些湊巧成分,如果全毀了,能不能重新製造一台出來,尚是未知之數,但倉促間要製造出第二台,那卻是絕對不可能,所以我非常緊張,生怕出了什麼事,讓我功敗垂成,不能參加最後一場車賽。
  「……真是好險,如果損傷情形再嚴重一點,就無法修復了,我們會盡一切努力,絕對讓少主人你在最後一賽中奪冠。」
  看著為首的數名技師,滿頭大汗地向我做出擔保,我的一顆心好不容易放了下來。
  是啊,好不容易,終於走到這裡了……是啊,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場比賽了!
  第八章 窮途末路
  「渾蛋方仔,居然和索藍西亞的雜碎談條件,一起暗算我,真是可惡,要是阿瑪迪斯壞了,我要他賠得傾家蕩產!」
  寬敞的浴室中,我仰靠在大理石浴池邊,回想到白天車賽中的種種,餘怒猶自未消,忍不住開口罵了起來。
  「這次對我的車動手也就算了,上次還偷看我女人的奶子,看得目不轉睛,撞穿牆壁,以為事後道歉就可以了事嗎?他奶奶的。」
  「方師兄本性不壞,就是跟錯了師父,被心禪師伯給利用,所以才會做出這些錯事。」
  羽虹輕聲說話,從浴池裡頭走了出來,一具比例勻稱、嫩白勝雪的嬌軀展露無遺,和姊姊羽霓面對面,分別坐在我的大腿上,任我摟著她們的腰肢,在她們的雪嫩鴿乳上來回親吻。
  「不過,也許方師兄已經知道,但還是選擇站在心禪師伯那邊,畢竟是一手教導他成長的恩師,情感會壓倒理念……」
  「哦,你很了解他啊,那換作是你呢?你會和他一樣嗎?」
    「絕對不會。」
  羽虹回答得斬釘截鐵,一雙鴿乳在我眼前輕輕顫動,「正義的價值高過一切,如果我與方師兄易地而處,我一定會大義滅親,斬妖誅邪。」
  「說得真好,我該為你鼓掌了,那麼……我算不算奸邪呢?」
  羽虹沒有回答,事實上也是說不出口,因為我一面玩弄她雪白的小屁股,一面埋首在她胸前,輕輕舔舐粉紅的蓓蕾,讓連串呻吟自她口中釋放出來。
  一旁的羽霓沒有浪費時間,從大理石浴池中打了盆溫水,站在我們身邊慢慢往我和羽虹身上澆了下去。
    「唔……」
  我閉上眼睛,享受那種溫熱的感覺,特別是半冷半熱的溫水沾身時,羽虹全身肌膚幾乎不由自主地顫抖,小屁股一縮一縮,非常撩人。
  跟著,羽虹從我懷中掙脫,有些羞意地看了我一眼後,便配合姊姊的動作,預備慰勞我白天賭命賽車的辛勞,開始往自己的胸前抹肥皂,知道肥皂泡沫蓋住了她們美麗的嬌軀。
    「要開始囉。」
  羽虹繞到我身後,扶著我肩膀跪了下去,把圓潤可愛的小奶子壓在我背上,輕輕扭動起來,慢條斯理地將胸前的泡沫塗上我身體。
  另一方面,姊姊羽霓則跪在我兩腿間,用稍遜妹妹一籌的白潔鴿乳,沾滿肥皂泡沫,在我前胸、小腹,甚至是大腿根上磨蹭。
  「併蒂霓虹」的聯手出擊,素來令黑道強豪聞風喪膽,這次姊妹倆聯手夾擊於我,兩雙雪嫩的小乳蹭來蹭去,溫瑩滑膩的滋味,果然厲害,弄得我銷魂之至,忍不住伸手在姐妹倆的身上左搓右揉,恣意玩弄。
  羽霓倒是無所謂,大大方方地挺起美乳,搖著屁股,迎向我的撫摸;但羽虹本就不習慣與姊姊一同陪我婬樂,再被我加以撩撥,更是不堪,衹能咬著下唇拚命閃躲,最後乾脆躲到旁邊,在自己的小屁股上抹了肥皂,彎下腰,用圓潤柔軟的美臀磨蹭我後背。
  姊姊的美乳,妹妹的雪臀,前後夾攻的刺激,如果還能忍耐不動,那根本就不是男人了,我抓不住羽虹,索性一把抱住羽霓的細腰,右手中指惡意地穿梭鑽探,直探入她的嬌嫩花谷。
    「別欺負我姊姊。」
  忙著替姊姊作掩護,羽虹一把抓過我的手臂,向一旁拉直後,抬起她修長姣好的美腿,一下子騎了上去,雙手抓握著我的手腕,像騎馬似的前後搖動自己身體,用少女最嬌嫩的花房按摩我的手臂。
  姊妹兩人的默契配合無間,羽霓也做出和妹妹完全一樣的動作,從另一邊騎上了我的另一臂,摩擦了幾回後,幾乎一模一樣的甜美呻吟,在我左右兩側同時響起。
  向左邊看,是一個圓滾滾的雪嫩屁股,向右轉頭,是一個雪嫩的圓滾滾屁股,兩邊都是臀溝深深,看上去就像是四瓣粉嫩的雪球,性感動人。
  片刻後,姐妹倆微喘著改騎到我的兩條大腿上,四隻玉手攬住我的脖子,一面開始在我腿上磨蹭,一面卻爭著與我親吻,還不時與對方也交換一吻。
  我兩手很自然地伸到前面,揉捏著羽霓、羽虹兩個雙胞胎的雪白屁股,不久之後,沸騰的慾火終於讓我無法忍耐,一手輕拍羽霓的裸背,讓她站到一旁去,跟著抱住羽虹的香臀,用她早已濕潤的花谷迎向自己肉莖。
  火熱的肉莖,從羽虹的屁股溝滑過,慢慢抵在她那嬌柔的花谷外,少女的肌膚光滑嬌嫩,美妙的花谷外,長著稀疏的金黃色纖毛;花谷口兩片細嫩花瓣,在身體的重量下微微分開來,彷彿一張小嘴含住了我的肉莖。
    「啊……」
  已經情動,羽虹扶住我的肩膀,完全主動地往下一坐,強勁有力的一記挺刺直入深處,立刻造成少女的一聲婬浪嬌呼,響徹室內。
  我自是毫不怠慢,吻住美人噴著香氣的小嘴兒,開始上下拋動她的小屁股;羽霓也不甘寂寞,貼在我和羽虹兩具肉體的結合處,吸吮我的雙丸,親吻我的大腿,舔舐自己孿生妹妹的屁股、臀溝和水嫩菊花。
  有這麼湊趣的大姨子助興,我自然是精神大振,兩手捧著羽虹的屁股,一下子站了起來,用著名的火車便當體位,抱著羽虹進入冒著熱氣的大理石浴池,水花四濺之中,我讓羽虹把頭靠在池邊,高抬著玉臂,再次抽插起來。

  羽霓很快就跟了過來,蹲跪在妹妹仰在浴池邊緣的俏臉上,單手支撐身體,另一隻手則捧起自己的雪白酥乳,湊到我嘴邊,讓我吸吮。
  水中交合,每一次抽插都夾帶著絲絲熱水進入,奇異的體驗,羽虹很快就變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卻還是不忘姐姐,一有空隙就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姊姊婬蜜潺流的花谷。
  我當然也不客氣,把羽霓送到嘴邊的雪白鴿乳連吻帶噬,瞬間所營造出的強烈刺激,差點就讓羽霓在高潮中失禁,濕熱熱地淋上妹妹一頭一臉。
  「不好意思,厚此薄彼,是我做事不公平了。」
  邪邪地獰笑,我讓羽霓挺直腰杆,把濕淋淋的妖艷花谷迎向我,接著伸出指頭,慢慢插入那早已濕濘不已得花徑。
  羽虹舒爽地半躺在池邊,臉離姊姊的屁股不過幾公分,將姊姊那吸著男人指頭的花谷和粉紅屁眼看得一清二楚,每當我指頭在花徑內進進出出,所濺起的婬蜜就直落到羽虹的臉上。
  「這樣……嗚……這個姿勢不方便……姊姊她……唔……爽不到……啊啊~~」真是姊妹情深,羽虹幾乎一直在替姊姊著想,而我順應她的要求,讓她起身後改變成半趴跪的姿勢,另外,也讓羽霓轉身趴下,渾圓的粉臀抬起,一手按住姊姊結實的屁股,另一隻手握住胯下暴漲的肉莖,緩緩在妹妹的花房口及股溝間輕輕摩擦,卻故意不刺進去。
  姊妹兩人都在我眼前,一雙美臀被擺佈成宛如母狗般的姿態,強烈的羞恥感,讓羽虹一下子不能承受,竭力擺動著有人的雪臀,想要掙扎逃開,但羽霓卻在這時候湊上,一口吻住妹妹的雪頸,讓羽虹通體酥軟無力,硬是無法擺脫我放在她們姊妹屁股上的魔掌。
    「啊……不……啊……」
  羽虹發出一聲既快樂又羞恥的呻吟,從她姊姊體內拔出的手指,彷彿開啟天堂之門的鑰匙,堅定而有力地打開了羽虹微張的花瓣,一分一分地將伸探往她花徑的最深處。
    「喔……」
  另外一邊,堅挺肉莖緩緩插入濕潤的花瓣,一股強烈的充實感,頂得羽霓啊啊直叫,語調中夾雜著滿足和暢美快感,一下子夾擠起來的花徑,完全貼合著怒漲的肉莖,二者之間的摩擦,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到。
  兩個白皙渾圓的屁股後面,分別與男人的手指、肉莖結合,隨著抽插的頻率,四顆堅挺的小圓奶前後擺動,雖然遠比不上阿雪的壯觀乳波,但姊妹兩人結合起來,也相當可觀,而在這樣的氣氛下,羽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慾火,像身邊縱情呻吟的姊姊一樣,不顧羞恥地扭動香臀,迎合起我的抽插。
  「求求你,輕一點,好~~痛,啊……好痛……輕一點,不要……啊……不……要……啦……嗚……嗚……嗚……」
  被男人的指頭屈辱玩弄,看得出羽虹並不適應,但她卻仍屈從於肉體的快感,呻吟越來越大了,結實的小屁股左右搖擺,像是要擺脫手指的靈活攻擊,但無論她的屁股扭得多厲害,卻都像是一件被牢牢嵌在我指縫中的樂器,換來的,就是隨著我指頭的玩弄,口中釋放出一聲又一聲悠揚的婬亂哼聲。
  這兩件玩物的娛樂性實在很高,我一面擺弄著羽虹,一面拍打起羽霓的玉臀,恣意地拍弄,不算肥厚的臀肉並不會在掌下變形,可是結實的手感卻非常舒服,每一下都會彈回掌心。
  既然是玩這樣的3P,如果只固定一種姿勢,就太過沒趣,所以我很快又交換過來,肉莖狠狠地衝擊著幾乎暈眩過去的羽虹,每次衝撞,肉莖都像離弦之箭般直射花徑深處,透明的婬蜜隨著「噗哧、噗哧」聲響,從羽虹那嬌美的花谷內被擠出來,濺得我們兩人的小腹上到處都是。
  「啊……啊喲……噢……啊,啊,啊……」
  羽霓白嫩的香臀也狂野地扭起來,被壓在妹妹的身體下頭,兩對溫瑩可愛的小奶,不時相互擠壓、磨蹭、上下交疊的一雙花房,更是相似得讓人難以辨認。
  巨大的快感淹沒了一切,羽霓與羽虹現在如同兩隻發情的母獸,忘了自己的巡捕身份,也完全忘記了正義理念,姿勢高翹起香臀,瘋狂的搖擺。任我火熱的肉莖在姊妹臀後快速地抽插著,花瓣中被肉莖帶出的婬蜜,順著雪白的大腿流了下來,再流到對方的臀上……在兩個一模一樣的火熱花房中,交錯著抽插,我大力搖擺著腰,火熱的肉莖戳進戳出,純以感覺而言,根本分不出現在是在姊姊的體內,或是在妹妹的美穴中。
  姊妹兩人,嬌軀的每塊肌膚都燃燒起來,嬌艷的粉面漲得通紅,媚眼如絲,櫻桃小嘴吐氣如蘭,嬌媚的呻吟聲銷魂而誘人。
  「啊,啊,啊……啊喲,喔喔……啊……輕一點呀,喔喔……好舒服,我受不了了……嗚嗚……」
  「虹兒……啊啊……吸姊姊的奶……嗯……就是這樣子……屁股也要搖……啊!」
  兩姐妹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婉轉悠遠,一聲聲銷魂蝕骨的浪叫,不只衝擊著我的耳膜,如重錘般一下下敲擊著我的心房。
  「啊啊,啊喲……喔喲……嗚嗚……輕……輕點嘛……小婬女,不行了啊啊啊……」
  暢美快感的襲擊下,羽虹全身一陣抽搐抖動,渾圓的雪白香臀死命向後頂,口中一聲長長的尖叫。
  「啊……姊姊啊……不行了……小婬女……高潮了!」
  高聲的尖叫中途被截斷,羽霓吻住了妹妹,讓她的尖叫聲在自己口中泄出,但雖然聲音發不出,羽虹纖細的柳腰卻往後猛頂,差點把我給翻了下來,同時,肉莖被羽虹的花徑周圍的嫩肉強力收縮絞緊,說不出的舒服,一陣陣酥酸麻癢更直透肉菇。
  強烈的酥麻快感讓人無法忍住,我急忙抱住羽虹的粉臀,在一陣急速的抽插後,一道熱滾滾的精漿,高速直射入羽虹的秘洞深處。
  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真是由不得我不相信,就在我射精於羽虹體內的同一刻,羽霓也像是被我體內射精一樣,與妹妹一同攀升極樂巔峰,兩姊妹緊緊摟抱在一起,相互吻著的嘴唇模糊地呀呀浪叫,全身急抖,兩股熱燙燙的蜜漿剎時急湧而出。
  一股蜜漿澆淋在我的大腿上,另一股卻是迎頭澆在我的肉菇上,剎時間的感覺,既是疲憊,又是無比暢美;併蒂霓虹,果然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無比恩物。
  煙霧朦朧的浴室裡,充滿了男人的喘息聲,少女的親吻聲和無數輕輕細細的婬言浪語……----------------------我與霓虹的結合,確實是很棒的體驗,和一對雙胞胎合體交歡,和與尋常的兩個美女交合相比,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事。
  總覺得,羽霓、羽虹各是一個分裂的個體,衹有當她們兩人結合的時候,纔是一個完整的靈魂,而肏著這個完美的靈魂……呼,真是過癮到家。
  然而,我們的交合卻有一個小瑕疵,在最後的尾聲時,阿雪突然闖了進來,告訴我們有某些事不對勁,她釋放出去監察警戒的陰魂,正向她作著警告提示,而警告的地點則是阿瑪迪斯。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急忙帶著阿雪衝了出去,趕赴阿瑪迪斯的停放處,那裡本來有第三新東京都市的好手群聚戒備,可是當我和阿雪趕到,那些好手一個個東倒西歪,不省人事,全部被人打倒在地。
  下手者未傷人命,衹是將他們擊暈,廢去反擊能力,但光是看這個出手,已經盡顯來人的力量,我和阿雪不敢大意,慢慢走進停車的車庫,慎防敵人偷襲,卻全然沒料到眼前會出現這等景象。
  「阿彌陀佛,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許多善緣啊!」
  出乎意料的不速之客,在阿瑪迪斯之前,站著一個貌不驚人的大和尚,竟然是慈航靜殿掌門心禪親自前來。
  (要命,我居然落單了,只憑我和阿雪,鬥得過這個光頭老賊禿嗎?
  單單憑我與阿雪兩個人,和心禪賊禿鬥起來自然是敗多勝少,但如果衹是要支持一下,撐到幫手來援,這一點卻不是不可能,怎麼說他也是慈航靜殿掌門,總不能公然殺人放火吧,唯一可慮者,就是這老賊禿的如來神掌,不曉得究竟有多少威力。
  不過,在我預備向阿雪使眼色的時候,心禪卻突然表示,他此行只為與我私下一談,衹要我同意談話,今天的事可以在不傷害任何人、完全和平的情形下解決。
  透過徒弟找我找不到,這賊禿居然親自出馬了,但我有可能會答應嗎?身邊有一個阿雪在,起碼還可以拖時間等幫手,如果我與老賊禿單獨說話,他一聲不吭動起手來,我可接不下他的如來神掌。
  (媽的,都是阿起不好,如果不是他封住了閻羅屍螳,那我何止願意和老賊禿談判,就連偷偷做了他都有可能啊。
  想到要動用閻羅屍螳,腦袋又隱隱作痛,彷彿那無法言喻的瘋狂頭痛又要發作,我集中精神揮去雜念,壓下那股頭痛,卻聽到心禪對我說話,表示如果我不願意與他會談的話……「法雷爾施主,你拐帶老僧師侄的事,老衲就要追究了。」
  「哈,賊禿,羽霓、羽虹剛剛還在和我搞3P,你師弟心燈居士一清二楚,連他都沒意見,你追究個什麼鳥?」
  「兩情相悅,自然說不上拐帶,但老衲的師侄卻不止一人,其中雖然有些連她授業師父都認不得了,但老和尚卻還是認得出的。」
  口中說話,心禪賊禿的一雙眼睛掃過我,凝望向阿雪,剎那間我整個背脊都冷了起來,有一種彷彿在與惡魔對話談交易的冰冷感。
  「阿雪,你出去,我要和大師談一談。」
  「師父,可是你一個人……」
    「出去!」

  斬釘截鐵的否定,我讓阿雪先行離開,留下我與心禪賊禿兩人單獨談話,因為心裡的七上八下,我居然沒有叮囑她找幫手同來。
  「賊禿,你有什麼條件全都開出來吧!」
  大著膽子,我與心禪賊禿進行談判,談判的內容全是狗屁,不用他說出口,我就可以自行估計算到,無非是什麼我被人誤導,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是事實之類,比狗屁更沒價值的鬼話,我聽了幾句之後,不耐煩地出言打斷。
  「是啊,眼睛看到的不等於事實,所以你這道貌岸然的高僧,其實就是主使一切的大魔王,這一點我們也已經非常了解,所以我們就跳過無意義的廢話,進入主題吧。」
  主題?什麼是主題?想也知道衹有一種,就是要求我停止陰謀行動,不要去揭露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否則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真是可惜,如果黑龍王不要把我逼得那麼死,心禪賊禿在我初到金雀花聯邦的時候就來談條件,我點頭答應的機會很高,但現在纔來說,如果我答應了,那要怎麼擺平心燈居士和羽虹?倒過來與心禪、黑龍王聯手,設計幹掉心燈,調教羽虹當性奴嗎?
  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我信不過心禪和黑澤一夫啊,再說,殺了心燈這個佔我便宜的師父是很好,可是羽虹現在和性奴根本沒有差別,我犯不著為了這種小利益而改變現狀。
  唯一所慮者,就是心禪掌握了阿雪的秘密,若我不從,「拐騙誘姦」聖女天河雪瓊的罪名就會落在頭上,然而,這個心理顧慮幾乎瞬間就被我拋開了。
  我不是沒有勒索過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脅迫,太清楚衹要妥協一次,後頭就會被人予取予求,而握著秘密進行勒索的一方,絕不可能只作一次,如果不想被一直牽著鼻子走,第一次就該一拍兩散。
  (媽的,就算證實她是天河雪瓊又如何?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我把她搞成這樣的嗎?就算問她,她也只會說我是她的大恩人,想拿這個來要脅我,老子就和你拚個魚死網破。
  這個決定一作,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我提防著心禪賊禿的翻臉,大聲說出不畏懼他揭秘的話語,要他夠膽量的話,就立刻動手殺我,不過我的幫手已經在周圍埋伏,衹要他動手,隨時都會把他碎屍萬段。這番話未免說得有些色厲內荏,不夠氣勢,但眼下的情形,我也衹能這樣說話。
  「阿彌陀佛,施主誤會了,貧僧是出家人,豈能隨意開殺戒,但烽火乾坤圈一事,事關重大,老衲無論如何不能讓施主揭開聖器中的秘密。」
  心禪長頌佛號,卻對後退中的我不理不睬,眼看我已經退到了門邊,他仍無追擊之意,我纔剛覺得奇怪,猛地想起一事,狂叫不好。
  要阻止已是遲了一步,心禪賊禿左掌翻起,陡然間霞光湧現,恍若云海掀濤,層層疊疊,跟著,燦爛耀眼的聖光自他掌心照徧滿室,一股股衝擊波如海嘯怒濤般席捲八方,站在老遠外的我險些站立不穩,駭然見識到慈航靜殿掌門絕學的大威力。
    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
  由慈航靜殿本代掌門親自施為,威力更勝當日苦大師數倍,就在我的淒厲痛叫聲中,整輛阿瑪迪斯「碰」的一聲,炸碎成滿天的黑色金屬屑,無論是外表的車體硬殼,還是內裡的金屬機械,全數炸得粉碎,更在炸碎途中被無儔掌力壓扁、扭曲,落地時候已經完全辨識不出本來模樣了。
  我被衝擊波所襲,整個人站不穩腳,栽跟斗跌了出去,就看到心禪老賊禿一掌轟碎阿瑪迪斯之後,跟著又是一掌打穿屋頂,趁亂施展輕功,在外頭的阿雪聞聲搶入之前脫身退走了。
    「老、老賊禿!」
  叫的聲音再大再慘,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發生的事實,雖然我之前已意識到阿瑪迪斯的重要性,但還是少了幾分警覺,沒有提防到敵人在無法正面攻擊的情形下,竟然以攻擊阿瑪迪斯為手段。
  (媽的,本以為他們不會知道阿瑪迪斯的駕駛是誰,但比賽剩下最後一局,有希望爭奪冠亞軍的就那幾個人,阿起是伊斯塔,我反而是身份最明顯的一個,真是失算。
  這一著,實在非常毒辣,心禪手下留情,整個過程中甚至未殺一人,即使日後與我那變態的老爸對上,他也有交代空間,而阿瑪迪斯被毀,除非我能在下場車賽來臨前,及時弄一台出來,否則我就失去參賽資格了。
    但是……
  「少主,非常遺憾地向您報告,阿瑪迪斯已經全毀,我們會嘗試修復,不過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千分之一。」
  這個不用你們解釋我也看得出來,所有零件都被掌力摧破,連個螺絲釘也變成圓餅,這樣也還能修回去,那世上再也不會有死人這種東西了。
  「至於在下次車賽前重新造一台,由於部分材料蒐集困難,成功造出的可能性不到三億分之一。」
  意思就是全無希望,幸好我也對他們全無指望,否則聽見這個答案,恐怕當場就絕望得吐血身亡了。
  茅延安、心燈居士、霓虹等人先後趕來,得知這項意外,又是意外又是震驚,但再怎麼搥胸頓足,都沒辦法把阿瑪迪斯還原過來,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技師團沒辦法,我那個只會耍酷扮神秘的變態老爸也沒辦法。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所有人不停地動腦筋,卻都沒法無中生有,眼看著比賽日期一天天逼近,茅延安甚至提出「緊急作個黑色金屬車殼套在馬匹上扮賽車」這種荒謬主意,但對於眼前的困境,他也衹能束手無策地嘆息。
  心禪並沒有用天河雪瓊的秘密來找我麻煩,想來他既然勝券在握,也就不需作一些多餘的事,讓局面橫生不必要的變數。
  月櫻來探望過我們幾次,不停地替我們加油打氣,然而,眼前的問題卻非錢與權勢能夠解決。
  不能參與車賽,贏取不了烽火乾坤圈,就沒有希望揭破心禪的假面具,拉他下台,而若他利用這次機會,把所有對他的質疑打成謠言,他的高僧形象將會更為穩固,無可動搖,接著,他的下一步就是剷除我們這些不穩因子,到時候我們就真的麻煩大了。
  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我卻苦無良策應變,在車賽即將舉行的前兩個晚上,我來到秘密工房裡,看見那輛歪七扭八、已重組數十次的「阿瑪迪斯」在轟然聲響中崩散分解為一地的廢鐵,心裡很清楚的知道,在金雀花聯邦的這場棋局,我們是滿盤皆輸了!

Good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二十七卷
  第一章 鳳目含威 婬賤入骨
  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連場車賽中過關斬將,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場車賽,我的賽車卻在這最關鍵時刻被損毀,眼見修復無望,我只好構思一些旁門左道。
  沒有車子,我已失去參賽資格,心禪臭賊禿這一著實在毒辣,本來我應該已經被判出局,幸好我還有一記後著。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這種要命的最後關頭,我當然要找朋友幫忙。
  我與白起有過協議,他答應幫我奪取頭獎彈卡爾,我則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報,因此,那輛白骨靈車的總積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內,如果我向他作委託,替我完成未了的工作,那還是可以的。
  但白起衹有一個人,我也衹能委託他取得一個獎項,到底是要彈卡爾還是烽火乾坤圈,這件事我卻遲遲難以決定。烽火乾坤圈,是羽虹對我的委託,更是扳倒心禪賊禿的關鍵,事已至此,若不幹掉心禪賊禿,我們都有性命之憂,可是那個彈卡爾卻是月櫻的委託,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聯邦的理由,盡管月櫻沒有明說,可是彈卡爾裡頭所封藏的軍火之證,對她卻肯定有重大意義,志在必得,雖說她得知阿瑪迪斯被毀後,表示過她會另外想辦法,但我對她的承諾,卻是我不會放棄的信約。
  最難消受美人恩,若論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過月櫻,但烽火乾坤圈茲事體大,又是與我有切身關係,兩者之間要如何取捨,一直到我拜訪白起,心裡都還沒有確切主意。
  「阿瑪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這是大喜啊。」
  「我都衰成這樣了,喜從何來?」
  「如果不是你衰成這樣,怎麼會自己送上門來任我宰割?你主動送上門來,這難道不是大喜嗎?」
  坐在我對面,白起面上盡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用說我也知道,在他眼中的我,現在一定是頭十足的大肥羊。
  「你我其實是同一類人,所以繁瑣的場面話都省了吧,從現在開始,我會開出嚴厲的條件,把你搾乾到痛不欲生,而你則是拚命想辦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唯一的籌碼來討到好處,別輸到連褲子都沒有了。一個建議,你千萬別學人抱大腿痛哭那麼老土啊。」
  「嘿,當我第一天出來混嗎?明知道你這個人鐵石心腸,我會笨得用那種爛招?哈哈哈哈。」
  笑得很開懷豪邁,心裡卻幹得很大聲,暗恨自己的主意還沒實行就已經先被揭破。這個死矮子果然很難鬥,上次能夠和他結盟,主要是趁人之危,這次再想從他手上討到好處,除非是老天幫忙,讓他再發病倒下去,我一腳踩著他的喉嚨,才有希望逆轉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這麼好運道,連老天都幫我?
  我欣喜地抬起頭,卻碰上一雙冷冰冰的目光,好像毒蛇似的直盯著我看,冰冷寒意足以令我滿腹企圖化為烏有。
  「不好意思啊,喉嚨有點幹,咳了兩聲,沒有害你誤會些什麼吧?咦?你的眼神閃爍不定,如此無良,該不會是想作什麼落井下石的壞事吧?」
  「怎麼會呢?我從不作那種趁朋友生病,取朋友性命的丑事。」
  「是啊,你取朋友性命,從來不用等人家生病的。」
  我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頗為自負,但對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籌,事事料敵機先,弄得我進退失據,幾回合交鋒失利後,眼看著天明時刻越來越接近,車賽時間迫在眉睫,我衹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說出不死樹的資料,用來爭取一次更換獎項目標的機會。
  「那個不死樹確實是怪東西,爺爺的筆記本記載,不死樹的樹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其它許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關鍵是……被巨大能量貫穿後,會發動本身異能,貫串射程範圍內所有生物的心靈。」
  其實最荒唐的記載,是不死樹的射程範圍。如果供給的能量足夠,不死樹的最大射程……那範圍甚至能涵蓋整塊黃土大陸,換言之,是以整塊大陸為操作目標的終極道具,真不曉得是怎麼長出這種怪植物的。
  「……居、居然會有這種事……」
  真難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結舌,似乎極度震驚的樣子,不死樹的奇特異能,我衹是覺得荒唐,但看他的樣子,卻好像正被敵人拿一把劍捅入胸膛,隨時都會致命斷氣的樣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後著,好毒辣……該怎麼辦?毀樹等若破壞地窟,風險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頭沉思,擔憂之色形於言表,但總算還記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點打發我一樣,問我到底要他幫忙取得哪個獎項。
  不死樹的秘密一告知白起,我對他等若失去利用價值,他還願意替我做事,這點算是講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卻仍未想好答案,「彈卡爾」、「烽火乾坤圈」兩個名詞要吐出口都是那麼困難,我不曉得究竟哪個答案纔是對的,纔是解決僵局的最佳選項。
  「想不出嗎?也正常。你就繼續在這裡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訴我吧。」
  白起似是心亂如麻,不再多與我說些什麼,讓我獨自一人坐在這裡沉思,他自己則是走來走去,藉著踱步來反覆思考。
  如果衹是要我比較月櫻、羽虹孰重孰輕,答案早就出來了,即使把霓虹姊妹同放在天秤的一端,也無法與月櫻相比,特別是我並沒有忘記自己幹過的那些事,有朝一日羽霓的真實狀況東窗事發,羽虹和心燈居士隨時會與我翻臉成仇。為了這個理由,羽虹在我心中的份量終究有限,或者說,我不敢讓羽虹在我心裡增至太多的份量。
  但月櫻取得軍火之證的好處,衹有月櫻才用得到,而我若沒法取得烽火乾坤圈內的證據,致命壞處馬上就砸在我頭上。情感與現實,在天秤的兩端一上一下,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個看似簡單的答案卻始終出不來。
  「怎麼了?找個答案出來,有這麼困難嗎?」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間,白起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嚇了一跳。不衹是因為他的忽然露臉,還因為他雙眼充滿血絲,神情極為憔悴,彷彿剛剛與強敵打了一場殊死戰,窮智竭力、血枯氣盡。
    「白起,你……」
  不死樹秘密對白起的打擊一定很大,以他這樣的絕世武功,被我開口所揚吹的風帶過,竟是站立不穩,往後連退數步,大聲咳嗽起來。咳得很重,好像整個肺臟都要被咳碎噴出,明顯是病情發作,我上去要扶,他卻搖手阻攔,硬是撐了一會兒,等到咳嗽漸停,才再次挺直腰杆,露出苦笑。
    「過來坐一下吧。」
  白起沒問我答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心情極度惡劣,我不想在這時候靠他太近,偏偏又走不掉,百般無奈下,只好與他坐下說話。
  話題是些沒意義的廢言,兩個男人都是心緒不佳,說話只為了找點事紓解腦裡的壓力,其實都沒什麼聊天的慾望,幾句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過後,桌上也不知從哪多出杯子和酒瓶,早已養成習慣動作的兩個人,自顧自地倒酒喝起來,大概是到第三杯以後,我纔發現事情有異。
  「喂,阿起,我們在喝酒耶!」
  「你沒喝過酒嗎?大驚小怪作什麼。」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打破了往日規矩,和我這個不夠格的酒伴喝酒。這樣看來,他對不死樹的秘密非但如臨大敵,而且已經在心理上先敗了一仗,這實在很奇怪,因為……「喂,你怎麼了?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惶惶不可終日,這不像你啊,那個敵人很可怕嗎?」
  我無法理解,因為白起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實力與自傲,恐怕就算五大最強者聯手,他也能沉著應付,但現在卻好像碰到了世界末日般垂頭喪氣,這很說不過去。而且,不死樹與伊斯塔有什麼關係嗎?據說伊斯塔現在內戰方酣,一切是否與這有關了。
  「這個……嘿,外人是不會懂的,但我確實有個大對頭,很難應付,這次更是完全栽在他手中,還未戰便已敗了。」
  伊斯塔正在內戰,白起是伊斯塔人,所以他的大對頭就是內戰另一派了?真古怪,白起連黑龍王也不怕,難道伊斯塔有什麼強人比黑龍王還可怕嗎?
  和我說這些東西無濟於事,但白起似乎需要個宣泄焦躁心情的管道,對我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從這些話裡,我知道他那個對頭十分厲害,武功與心計都是一等一,最厲害的就是深沉能忍,雖然現在還未浮上台面,卻已在暗中掌握一切,當那人由黑暗偽裝中現身出來,發動他準備多年的後著與佈局,就會輕易贏得勝利。
  白起與他尚未實際交手,但卻已作過無數算計,嘗試破解掉大對頭的每一記後著。無論是重兵或是高手,白起都有辦法一一破解,成竹在胸,本以為這樣已足夠,卻沒想到對方還有一張無比厲害的王牌,令白起功敗垂成。
  我看他這麼失魂落魄,衹能找些話來安慰,偏偏又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說。
  「這個……既然已經知道打不過,那你就……盡量吃好一點,玩過癮一點,活得開開心心,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吧。」
  白起聞言,冷笑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鬥志也沒有?才聽到敵人強大就想自殺了嗎?」
  「是你自己說你打不過的,預先準備後事是開朗積極的做法,不然等到你被敵人轟殺,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才後悔自己好多事沒做,這就來不及了。」
  我道:「其實你看看你自己,都病成這樣,咳快咳掉半條命了,還出來學人打生打死,活這麼痛苦是幹什麼呢?那個小人妖……唔,幸好她不在……那個小人妖這麼有本事,你有什麼仗讓她去打就好了嘛,有必要自己這麼拚命嗎?這根本就是沒意義的浪費生命嘛!」
  白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話,「一個人會無視生死地拚命,是因為他有不惜一切都想保護的東西,這東西你現在沒有,但往後某一天你總會有,到時候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又或許……你已經明白,衹是故意裝作不懂而已,因為你一向是個善於保護自己的聰明人。」
  我一時無語,白起卻笑了起來,道:「至於我所作的事,或許是沒有意義的浪費生命,不過我正是想在沒意義的事裡找尋意義。」
    「不懂。何解?」
  「我一生精於計算,自我武功大成後,更是沒有一件算錯,所有的現在與未來都在我一手掌控中。我作的事,沒有一件沒意義、沒有一件多餘,每個佈局與後著都能造成重大影響,這個成就我很自豪,但偶爾我也會好奇,若是我拋開所有顧忌,不顧任何後果,放手去幹,我能夠作到什麼程度?」
  白起笑道:「這念頭不理智,也不聰明,衹是我多年來的一個疑問,所以,當我知道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來試試看,給自己找個答案,現在……不理智行為的感覺並不好,可是,我終於找到答案了。」
  這份心情我多少可以理解。很多畢生循規蹈矩的好人,到老來會想要敗德狂歡一下,嘗試不一樣的人生,白起雖然不老,不過在強敵的威脅下,他想要品嚐一下不同的體驗,消除遺憾,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這種遺憾我不會有就是了,再怎麼說,我只聽過好人會想嘗試一下當壞人的放縱,卻沒聽說壞人會臨老入花叢,作繭自縛的,這種死前懺悔過往人生的想法,還是不要有比較好。
  「唔,你的心情我是可以想像啦,但你也不要太灰心,你這樣的本事,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誰真能威脅到你的。咦?你們伊斯塔有那麼厲害的敵人嗎?怎麼我完全沒有聽過呢?」
  面對我的皺眉質問,白起露出莞爾的表情,在我肩頭一拍,道:「什麼我們伊斯塔?嘿,你這人奸詐似鬼,但有時候還真是蠢得好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伊斯塔人了?」
  「啊?你、你不是伊斯塔人?」
  一句話讓我大吃一驚,回想相識以來的種種,白起確實從未說過自己是伊斯塔人,但他也沒否認過啊。白起與伊斯塔巫師多次秘密會晤,又駕駛著白骨靈車,如果不是來自伊斯塔,這些事又要怎麼說?
  (呃,等等,白骨靈車並不能代表什麼,以他和那個小人妖的本事,要從伊斯塔偷一輛或搶一輛賽車到手,根本是輕而易舉,而若白骨靈車是他強搶入手,這等丑事伊斯塔絕不會宣揚,只會派人秘密奪回,換句話說,那些屢次與白起秘會並且激戰的巫師群,就是伊斯塔派來的索車使者了?
  最重要的關鍵點一通,過去很多苦思不解的事,都得到了解答,我暗罵自己實在蠢得厲害,在先入為主的偏見之下,居然看不到真實。
  「我不是來自伊斯塔,不過確實是受伊斯塔人的委託,纔來這裡參賽的。那時,我和阿香結伴旅行,半路上遇到了伊斯塔的使節團……」
  白起簡單說明了他到此參賽的經過。為了本次的車賽,伊斯塔確實有派出團隊參賽,運送白骨靈車前往金雀花聯邦,預備在車賽中大大露臉,宣揚國威,但適逢伊斯塔國內兩派競爭激烈,賽車團隊半路受人襲擊,而身份不明的攻擊者正是出自伊斯塔。
  一場同胞鬩牆的戰鬥,因為有心算無心和各方面的優勢,賽車團隊幾乎被殺得一個不剩,倘若不是白起和織田香路過,而改變心情的他又願意多管閑事,伊斯塔的賽車團隊就真是沒有活人了。
  「……來犯的敵人,被香香全部殲滅,沒有活口留下,賽車團隊的首領為了向我表示感謝,又知道我要來金雀花聯邦,就把白骨靈車托付給我們,要我們代為參賽。恰好我也有這方面的需要,我們雙方一拍即合,我和阿香來金雀花參賽,使用白骨靈車,藉此引開伊斯塔國內的注意力,讓他們有時間藏身暗中養傷,並且策劃反擊。」
  「照這麼說的話,你故意不否認我的猜測,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來自伊斯塔,公然招搖,吸引伊斯塔人的目光,而伊斯塔派來向你囉唆的人,就都被你順手幹掉了?」
  「聰明,這纔是你應該有的程度。本來車賽獎項對我全無意義,得不得名次都不打緊,不過既然答應過你奪取彈卡爾,我就一定會作到。對了,你決定好了沒有?到底是要彈卡爾,還是要烽火乾坤圈?」
  「我要彈……烽火乾坤圈。」
  直到出口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拿不定主意,本來要說彈卡爾,卻終究以性命為先,選擇了烽火乾坤圈。
  聽了我選擇的白起,面露微笑,對我的取捨不置可否,衹是說答應我的事一定會作到,但從此刻開始,我們的交易終了,他對我再沒有什麼義務,我也不能再要求他辦什麼事,因為他要集中每一絲精神,去對付強敵,試圖在必死局面中找出一線翻身機會。
  我奇道:「必死局面?這點我不懂,是和不死樹有關嗎?那個不死樹雖然荒唐,可是為什麼會讓你這麼困擾?」
  白起搖頭道:「嘿,纔剛剛誇過,又變笨了嗎?不死樹能夠直接連通射程內每個生物的腦波,那就能直接對生物進行操控,不用作戰,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讓萬馬千軍潰敗臣服,多厲害的高手都沒有用,堪稱是最厲害的統治工具。」
  我錯愕道:「啊?是這種用法嗎?我……我之前都沒想到要這樣用,果然還是當壞人的比較厲害,什麼東西都往壞的方面去用。」
  這句話引起了白起的好奇,他望向我,訝異地問道:「要不然,你本來以為是怎麼用的?」
  我道:「也沒有啦,我沒想到要用,衹是想說這異能發動的時候,範圍內所有生命體的腦波都連在一起,每顆心都相互連結,那種感覺聽起來有點噁心,不過又好爆笑,嘿嘿,偷偷告訴你,其實這很像我那變態老爸偷偷鑽研的一個計劃,叫做……什麼人類補完的……」
  這些話衹是隨口說說,沒有什麼特殊意思,卻不料白起聞言,身軀劇震,面上表情由驚愕、迷惘,慢慢露出喜色。
  「對啊,我怎麼會沒想到呢……每顆心連結,心心相印……一定是這樣子沒錯,這纔是不死樹的真正用法!胤禛,這次我要你栽個大觔斗。」
  頹喪之情被一掃而空,白起彷彿從這刺激中重獲新生,瞬間的神采奕奕,就連我都看得振奮起來,雖然……我完全不曉得他在興奮個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白起轉過頭來望向我,狂喜與興奮已被冷靜所取代,整整幾分鐘都不言不語,看得我心裡發毛,幾乎以為他要出手殺人滅口,保住重要秘密,然後拿烽火乾坤圈到我墳上說謝謝。
  「約翰,本來我們兩個已經互不相欠,不過你最後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很有用,對我幫助很大……」
  「我很高興這想法能對你有幫助,但請你不要在『最後』這個詞上特別加重語氣。」
  「為了向你表示謝意,除了本來答應你的事,我決定再加送你一個特別禮物。」
  「呃,基本上除了棺材、壽衣和綠帽子之外,其它的禮物我都歡迎,尤其是真金白銀,鑽石美女……人妖不要。」
  情形實在很詭異,白起在那邊越笑越爽,而我則是心生寒意,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就看到他在手腕上戴的奇異機械上敲了幾下,一陣轟隆悶響弄得地面震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外頭浮現上來。
  「禮物到了,你開門來看吧。」
  克制不住心裡的緊張情緒,我確實想搶著出門,卻不是為了禮物,而是單純地想盡早離去,但是當我一把將門推開,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卻讓我驚愣當場,錯疑自己身在夢中。
  --------------------離開白起住處回去,半路上我意外遇到了方青書,他似乎是特別出來找我,見到我之後,用他所能表現的最大誠意,向我致歉。
  「很遺憾發生了這樣的事,師父會這麼做,非我所料,非常對你不起。」
  方青書的話我倒是不懷疑,以他這樣的迂腐個性,在賽車場上使手段競爭,那還說得過去,要他離開賽車場後以卑鄙手段偷襲,這種事相信他作不出來,雖然說,在他面臨重大壓力的時候,有可能突然「為成大事不拘小節」但從他的表情與眼神,我相信心禪擊毀阿瑪迪斯的事,方青書事先不知情,更不可能背後教唆,不過……「道歉就可以了事的話,世上就不需要衙門了,你這樣子跑來,是為了表示自己清高,還是想怎麼樣?」
  「我曉得空口說白話沒有任何意義,但物質補償相信你不會接受,我如果在這種時候給你真金白銀,那衹是侮辱我的朋友……」
  喔喔,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只侮辱我一次是侮辱,但如果侮辱我幾十一百次的,那別說原諒你,就是讓我趴下來拜你都成啊。
  「雖然你無法參賽,我不能在賽車場上堂堂正正敗你,這點令我非常遺憾,但你不參賽卻是絕對正確的,這樣你就不會自以為是地作錯事。其實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身處虎狼之境,但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你平安。」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心禪賊禿和黑龍會已經預備提前算帳,把我們全部幹掉了嗎?那方仔你說這些,是想提醒我們快點走嗎?
  短暫的交談沒有結果,我匆匆忙忙趕回住處,還得要小心掩飾自己的情緒,方青書精明厲害,稍稍不慎,可能會被他看出破綻,那幾個小時後的車賽就會發生問題。
  而當我興高采烈地回到住處,心裡猶豫著應不應該把秘密後著告訴大家,卻在推門前聽到大廳裡頭傳來聲音。
  「……你可以肯定烽火乾坤圈內的秘密,能證明心禪弒師?」
  奇怪的聲音,但有點耳熟,曾在哪裡聽過。
    「是!」
  答得異常肯定,這是心燈居士的聲音沒錯。
  「好,那我就答應你,衹要烽火乾坤圈開啟,內中證據能夠指證師門叛徒,我會親自出手衛道降魔。」
  和心燈居士說話,又是這等語氣,我腦中陡然想起一個可能,身軀一震,估不到這個死尼姑接二連三秘密造訪,難道是來這裡猛串門子的嗎?
  方自訝異,我的氣息已被房里人察覺,只聽見裡頭一聲叱喝。
  「哼,偷雞摸狗的鼠輩,你當別人真的沒發現你嗎?」
    「師伯!手下留情!」
  羽虹焦急的聲音在叱喝後響起,我心中暗叫不妙,胸前陡然一痛,已經被鋒銳劍氣無聲無息地刺入,若非我及時仰身滾退,跌在地上猛滾,肯定被這一劍透胸而過,當場斃命了。
  (胸口好痛,唔,我傷得重不重啊?
  剛剛這麼一想,就覺得胸口痛徹心肺,搞不好連肋骨都斷了幾根,而房門內陡然一聲炸破轟響,心劍賊尼的劍氣赫然連發而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懲戒,而是存心要取我性命了。
  (這賊尼……該不會是不想我參賽,所以故意在這裡幹掉我吧?
  心念急轉,我想召喚地獄婬神防禦,可是黃金劍氣連環射來,咒文還沒念一半,要命的劍氣就已迫在眉睫。
    「住手!」
  心劍賊尼心狠手辣,自然不可能為了任何人而停手,不過,隨聲而來的多道黑色光箭,卻有效封鎖住黃金劍氣,七道黑箭貫穿一記黃金劍氣,作到了完美封鎖。
    「阿雪?」
  我驚喜地看著及時攔在前頭的阿雪,從這角度,僅能看到她的狐狸尾巴搖來晃去,還有身體側邊那驚人的弧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屋裡一聲清叱,璀璨金芒驟亮,一柄黃金氣劍如同劈星破月,朝我們飆射而來。
  光看這聲勢,我就曉得阿雪絕對擋不住,劍勢奇快,要閃也來不及,百忙中念完召喚咒文,水火魔蛛的身軀浮現,硬擋向黃金氣芒,在召喚獸粉身碎骨的同時,阿雪被爆炸氣流震得往後摔倒,我第一時間接住她,摟著她往旁一滾。
    「轟隆!」
  強烈爆炸聲響中,我和阿雪渾身都痛,險些以為自己已踏入陰曹地府,而當我們睜開眼睛,卻見到戴著半張紫色面具的心劍神尼,一臉煞氣地站在我們身前不遠處,鳳目含威,直直盯著阿雪的胸口,漸漸變成一種很奇怪的目光。
    「師姊!你這是作什麼?」
  我那總是慢人一步的英雄師父,這時候才出來攔阻,而心劍神尼表情古怪地看著阿雪,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哼」的一聲掉頭離去。
  在心劍神尼拂袖而去的瞬間,眼中所綻放的那絲光芒,熟悉得令我不寒而慄,因為那並非是什麼熟人的目光,而是我每天早上攬鏡自照時都會看到的眼神。
  那雙眼神……真是色得婬賤入骨!
  第二章 意外驚喜 零的領域
  透過那臨走前的驚鴻一瞥,我驚覺到一件事,心劍神尼可能不若外表看來那麼道貌岸然,而是我的同道中人,有著極其亢奮的性慾,假如脫下了修道者的面具,搞不好還是什麼婬魔婬尼之類的。
  慈航靜殿本來就是個專出偽君子的巢穴,有一個心禪,再有一個心劍毫不足奇,更何況,就像茅延安曾經說的,一個專門靠看人胸部來辨認身份的尼姑,你認為她會有多神聖?

  發現了這個秘密,讓我覺得很多事都變得疑點重重,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被我忽略掉,偏偏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不過,最重要一點,是過去天河雪瓊在她門下修業,兩師徒長年待在封閉的絕峰之上,一個是超級大美人、一個是戀變態色魔,能幹出什麼好事了?
  (媽的,難怪天河雪瓊一副變態的樣子,原來就是因為有個變態的師父啊,她們兩個一定在山上整天互相褻玩。
  想到這個關鍵點,我望向阿雪的眼神都有幾分異樣,而她正趴靠在我懷裡,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自從那晚遇到心劍神尼後,失去記憶的她,卻對這個師父流露一種近乎本能的畏懼,如果不是我遇險,是怎樣都不會出來面對心劍的。
    「師父……」
    「媽的!誰是你師父!」
  想心劍的事想得太出神,我的反應讓阿雪嚇了一跳,還是我及時醒悟,溫言勸慰,才讓她重新笑了出來。
  「師父,你胸口受傷了,我這樣子壓著你,你會不會喘不過氣?會不會不舒服啊?」
  「阿雪,就算師父的胸口不受傷,被你這樣壓著,也是會喘不過氣的,不過你完全不用擔心,這樣子很舒服,如果不用你胸部壓住,師父的傷就會惡化,那就真是會很痛了。」
  「喔,那我就這樣子不動了。」
  阿雪綻放嬌憨的笑靨,把臉埋在我的頸窩,那兩處柔軟之處則是壓在我胸口,作著無距離的摩擦,雖然這樣子讓我的斷骨更痛,但那種難以言喻的甜蜜感受,卻讓我即使承受斷骨摩擦之痛,也甘之如飴。
  與此同時,我大致聽羽虹把情形解釋了一遍。心燈居士知道阿瑪迪斯被毀,眼看取得烽火乾坤圈無望,就私下聯絡心劍神尼,希望能取得師姊的支持,重新擁有推翻心禪的本錢,而心劍神尼則作出允諾,衹要能取得烽火乾坤圈內的證據,就會出手相助。
  「說了半天不都是廢話,如果我們沒法贏得烽火乾坤圈,一切不就毀了?」
  我沒好氣地說著,羽霓和羽虹則是回答不出,本來她們預備再次硬搶,但心劍神尼剛剛對我動手,這動作透露著詭異,她們現在也不敢說真的爭取到了心劍神尼。
  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偷,兩個小時後即將開始的車賽,將是她們能活動的最後機會,若是再失敗,就衹能立刻逃命,因為掌握全局的心禪絕不會放過我們。
  我有自己的打算,但還是與霓虹商議,稍後我們一起去賽車場,她們姊妹兩人扮成賽車女郎,可以比較不引人注目地混在場中,設法偷盜獎品,至於我這個已經失去賽車的車手,自然就衹有搖旗吶喊的份。
  「或者,我可以設法幫你們製造混亂,比如說,在所有賽車要起跑的時候,把大叔割了喉嚨扔出去,讓他被幾百輛賽車給輾過,壓成肉泥似的爛東西,一定會變成大騷動的。」
  「等、等等,賢侄啊,為什麼我要這樣犧牲?」
  「百無一用是書生,你這個扮教練的假書生根本毫無貢獻,大家戰鬥的時候你躲起來,要你抖出心禪的肮髒事你也不肯,就連要你幫忙叫雞都叫不到,害得我要找自己的女人下海扮雞,這麼無能又無用的角色,除了推出去被車輾,還有什麼用處?」
  過去這幾天裡頭,我仍持續向茅延安施壓,雖然我不認為他死守的陳年秘辛,真能對扳倒心禪起什麼作用,不過看他一副拿苦衷當藉口,置身事外的樣子,我就有氣。
  整件事在這樣的氣氛下進行,我和羽霓約好,當賽車就定位的時候,我會為她們製造騷動,吸引其它人的注意力,讓她們易於行事。來向我們做賽前慰問的月櫻,聞訊後則是相當遺憾,表示說如果阿瑪迪斯沒有被摧毀,就無須冒此大險了。
  「姊姊,公然盜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我有一件心願未了,你能否答應我?」
  聽我說得慎重,月櫻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傾城姿容更添艷色,柔荑握住我的手,輕輕問道:「什麼願望?小弟,姊姊不會拒絕你的。」
  「……我還沒有看過姊姊你穿賽車女郎服的樣子,可不可以找機會穿給我看看?」
  沒想到我會提出一個這麼不正經的要求,月櫻用她大姊姊的威儀白了我一眼,但卻隨即獻上一記祝福的香吻。
  正如她所承諾的一樣,這個好姊姊從不會拒絕我的請求,我的色情幻想肯定有機會實現,唯一遺憾的是,由於月櫻的顯赫身份,不可能像阿雪、霓虹一樣,公然穿著賽車女郎服現身,我這個綺夢衹能在她閨房裡實現了。
  不過,想到月櫻穿上火辣辣的賽車女郎服,腿長腰細,無比嫵媚的少婦艷姿,這已讓我極度亢奮,萬分期待了。——本年度的最後一場車賽,鹿死誰手即將決定,不但各方車手摩拳擦掌,就連那一票嬉哈黨都表演得特別賣力。
  吐火的、吹蛇的、玩搖滾音樂的,把賽車場入口弄得像嘉年華盛會一樣,而那個總是踩著大球入場,高人一等的周亞炳,更是趁著今年最後的露臉機會,盛裝打扮成小丑,腳下踩著大球滾動,手裡拋著飛刀,引起附近群眾一陣又一陣鼓噪歡呼,掌聲如雷。
    (咦?奇怪……
  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這一次不曉得為什麼,周亞炳的背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之前曾在什麼地方看過。……廢話,每次的比賽他都準時到,我看他背影的次數難道還少了嗎?
  想想覺得好笑,我拋開多餘的煩惱,從工作站內的魔法螢幕,窺望外頭的景象。
  離比賽開始已經越來越近了,觀眾們的注意力不只在車手身上,也把握著最後機會,看著各車隊的賽車女郎爭奇鬥艷。一眾妙齡少女們,或著白底藍邊短衫長褲、尖頭皮鞋,扭動著婀娜的腰肢;或穿銀色衣裙連體的露背裝、鬆糕皮靴,展示著修長的美腿;或是紅黑相間比基尼、長筒靴,炫耀著傲人的曲線。五顏六色,花樣百出,不一而足,盡管服裝款式各異、色彩不同,女郎體態千變、風情萬種,但卻同樣的活力四射,性感迷人,連正在緊張工作的車隊技術人員都不時偷瞄一眼。
  曾因為一襲太過香艷的爆乳裝,令得兩名冠軍候補雙雙出軌的阿雪,由於被主辦單位流著鼻血警告過,為了不製造太大的騷動,在服裝上已收斂許多,可是一出場,胸口雪嫩的膚光還是掀起了一陣驚呼。
  站在看台上的小狐女,一襲超低胸的粉色連身短裙,配上同色的齊膝長靴,在胸前、領口、靴口都飾以白色的柔軟長毛,襯得傲人雙峰和丰腴大腿粉妝玉琢,格外嫵媚,將阿雪那清純無邪的少女氣質烘托無遺。放眼望去,能夠將妖艷和清純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的,全場除了阿雪找不出第二人來。
  在一身粉色的連身短裙束縛下,阿雪那誇張的胴體美態更加展露無遺,鼓鼓酥胸好像隨時都會撐裂衣服,迸躍而出,那種驚心動魄的程度,每當她低伏下身,目光游移場中,焦急地尋找著某些東西時,胸前就抖蕩出一片驚人的波濤,人群中更是頻頻爆出一陣既期望又失落的嘆息呼聲。
  但賽車場上群芳鬥艷,阿雪並不是艷冠群芳的花魁,在另外一邊,同樣有一個亮點,吸引了人們的圍觀注目。
  專屬於聯邦議長的VIP看台上,議長本身就是一個視線焦點。身為四大天女之一,月櫻無論穿些什麼,都能散發她獨特的美麗,縱然衹是一襲整齊的套裝,魅力亦是顛倒眾生。
  月櫻一頭金黃色的長髮,梳成髮髻盤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典雅地顧盼四方﹔讓人感到著迷的,卻是她甜美的笑容,輕輕一笑間露出美麗雪白的玉齒,讓人無論遠近都如沐春風,感到一股濃濃的陽光氣息。
  雖然這樣的傾城之美,欠缺了令人怦然心動的性感,不過月櫻身邊的兩名少女,卻能夠補足這樣的缺憾。
  兩名賽車女郎站在最前端,迎著耀目的日光照耀下,露在銀黑色緊身皮裙下的雪白肌膚,閃閃發亮﹔修長雪白的大腿在超短裙的襯托下更是惹人遐想,羽族女性最為自傲的修長美腿,在銀色短裙和高跟鞋的襯托下,更有著一股誘人的魅力。
  單純論姿色,她們並不能贏過阿雪,但這對相貌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姊妹,卻佔了個極大的優勢,那就是名氣。凡是金雀花聯邦的男人,絕對都聽過羽霓、羽虹的巡捕英名,而這麼一對英姿煥發的孿生姊妹,換下了正氣凜然的巡捕制服,入境隨俗地穿著性感的短裙與背心,讓眾人恣意飽覽少女的青春胴體與美腿,這根本是瘋狂地刺激起男性對名女人的性幻想。
  雪白的小腹,露在上衣所包裹不到的地方,小巧的香臍吸引著人們的視線,小小的緊身超短裙,把兩姊妹的一雙雪臀勒得緊緊,其中的曲線被勾勒得一覽無遺,讓人看了有股忍不住摸上去的衝動,若不是她們兩人的巡捕身份有嚇阻作用,只怕早就有人付諸行動了。
  兩雙近乎完全一樣,雪玉纖細的美腿,正是羽族美少女的特徵,和那結實的小香臀一樣,都恰到好處地惹起人們的慾望,特別是當那纖纖玉足蹬著玻璃般透明的超高高跟鞋,纖細而曲線微隆的小腿,修長、白皙晶瑩、充滿著彈力感的大腿,不用作什麼,本身就形成了一副舞蹈似的畫面。
  羽霓和羽虹這樣一現身,場內的鼓噪喧嘩之聲更盛十倍,之前任何一次冠軍車手入場時,我都沒聽過這樣的歡呼聲,這實在是讓我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和其它唯恐爭取不到群眾目光的賽車女郎相比,霓虹卻渾不在意全場男性的目光,衹是急切地等待著訊號,緊繃著每一根神經,預備時機一到,立刻開始盜寶行動。
  讓人等得那麼心焦,我再沒行動就說不過去,所以,也該是讓她們驚喜一下的時候了。
  那麼……——「你好啊,老哥」「嗯,夥計。」
  熟悉的暗語過後,空無一人的工作站內,亮起了燈光,而後當工作站的大門開啟,在全場群眾熱烈鼓噪聲中開出的,赫然就是全無損毀的黑色賽車。
  當我駕車出去,迎向室外陽光的那一刻,我完全猜得到羽霓、羽虹是何等的訝異與震驚,因為我幾個小時前也有過同樣的體驗。
  那時,我推門出去,看到熟悉的黑色跑車好好地停在白起門外,一點破損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還比之前更新、更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無法想像白起是如何做到這種奇跡,而且還發生在一夜之間。
  「其實說不上什麼奇跡,阿瑪迪斯壞成那樣,就算是我也修不回去,這輛是阿瑪迪斯的試作版,阿斯拉。」
    「阿、阿斯拉?」
  「雖然外表看來一樣,不過,阿瑪迪斯是根據阿斯拉刪減功能後,送去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次貨,所以阿斯拉的性能不會輸給阿瑪迪斯,衹是因為試作版本一開始就打算報廢,沒有進行實際測驗,我也不知道開起來會怎麼樣,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帶它回去。」
  白起不是多話的人,就只交代了這寥寥幾句,但卻已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原來阿瑪迪斯並非出自第三新東京都市,而是出於白起之手,換句話說,白起與我那變態的老爸一直有往來,甚至很有可能,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種種尖端技術,都與白起有關……事情太過複雜,倉促間沒法深究,而我最後還是選擇承受風險,收下了白起的這份贈禮。盡管是有風險,但光看此刻我讓敵人、友方跌破眼鏡的震驚與意外,相信就值回票價了。
  遠遠眺看,阿雪和羽虹顯得非常激動,如果不是因為環境特殊,她們可能直接撲過來擁抱我,而我雖然看不見方仔的表情,但正在台上致詞的心禪賊禿,聲音卻突然抖了一下,實在是聽得很爽。
  「……今天的車賽,有著很多的意義,不衹是表面上的意義……」

  站在看台上,心禪賊禿似乎有些中氣不足,聽說他前幾日受了風寒,身體狀況不佳,但我相信那都是惑人耳目的障眼法。
  「所有的勝負、榮辱、正邪,都會在這場車賽中分曉,老衲誠摯地希望,參與車賽的各位能夠善自珍重,別作出令自己後悔一世的決定,亦希望在這場車賽之後,所有的事都能歸於和平,歸於寧靜。」
  冠冕堂皇的話語,掩飾其邪惡的企圖,但卻換來全場的瘋狂鼓掌,所有人都向這名宗教領袖致最高敬意。而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這場車賽最終還是在號角聲中展開。
    「嗚嗚嗚嗚嗚……」
  等待許久的我夾雜在車陣當中,心裡發誓必會要這賊禿痛悔不已,他使盡卑鄙手段,就是為了不讓我參賽,現在我取得籌碼,重新回到賽車場上,就輪到我絕地大反攻,老賊禿既然害我不死,就輪到我要給他好看了。
  白起說,阿斯拉是阿瑪迪斯的原始版本,但各方面的性能與功能卻衹有更周全。到底多了什麼功能,他並沒有細說,不過駕馭起來的流暢度,卻比阿瑪迪斯更佳。
  所有車輛一起出發時,我是夾雜在車陣裡頭,一時間沒法把速度提陞到極速,之前我都是利用阿瑪迪斯的精密計算,用閃電似的連續直角,高速超車,但同樣的動作用阿斯拉來進行,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半彎,在兼顧精細的同時,又非常流暢,看來非常的游刃有餘。
  駕駛阿瑪迪斯,會覺得自己正踏在一個孤高的顛峰上,往前闖越一個個新的極限,但駕駛阿斯拉卻是一個不同的感受,它的每個動作與功能都行有餘力,彷彿「極限」這個字眼全不存在,衹要駕駛著它,就有無限的可能。
  (白起那傢伙真是天才,這種東西都造得出來,這份禮物夠帥了。
  與我一同奔馳在跑道上的車手雖眾,但其中的九成九都是庸才,之前的比賽裡追不上我,現在更沒有本事與我競爭,超加速裝置還沒啟動,我已輕易將他們甩開,其中有些心懷不軌的奸險之徒,仍打著試圖攻擊車體的蠢主意,但我幾下甩尾,車體週遭的狂捲氣流形成風暴,一下子就把他們搞得車毀人亡。
  (嘿,這一招可不是衹有碧安卡會用,衹要能製造氣流的強烈對差,這種小風暴輕而易舉就能製造出來。
  連連擺平了幾組競爭對手,我卻仍陷身在重重車陣之中,這是樹大招風的結果,我成了人們主要攻擊的對像。本來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但胸口的一陣隱痛讓我警覺到,這場車賽必須要速戰速決。
  阿斯拉與阿瑪迪斯是同屬一個系統的作品,同樣是榨取駕駛人的元氣,轉化為車子的動力。阿斯拉的性能比阿瑪迪斯更優異,對體力的耗損也是更強,本來我還有自信能撐住,但昨晚被心劍神尼所傷,我胸口痛得厲害,如果車賽的時間拖得太久,元氣耗損將影響肉體,會導致傷勢迅速惡化,搞不好的話,甚至還會致命。
  身陷在車陣中,前面還有好多輛車子攔路,碧安卡早就領先在最前頭奔馳,盡可能拉開與我們之間的距離,這些我倒是不在意,但真正要命的是,方仔的八駿龍車正從後頭以高速飆近,馬上就會超越我,而他旺盛的戰意如烈火般熾熱,我絕不懷疑他在與我錯身而過的時候,會無視規則地順手給我一劍。
  (媽的,你不把規則看在眼裡了嗎?好,老子也豁出去陪你,幹大事總是要轟轟烈烈,方仔,我現在就替你開一條血路,夠膽就跟上來!
  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擔憂、極速奔馳的高度緊繃感,激起了我的原始野性,把心一橫,決定拋開一切顧忌,悍然發動阿斯拉的加速系統。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兩段式變形開始操作,進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調節,進度55%。」
  「渦輪順利增壓,車體變形,進度97%。」
  「進度100%,太陽神之翼,啟動!」
  阿斯拉的變形速度,比阿瑪迪斯更快,整個車體變形的流程幾乎在瞬間完成,尾翼綻放出一縷強光,眨眼之間,整個黑色車體就化作一道熊熊火焰,用超越聲音的高速,朝前方飆衝出去。
  原本橫攔在阿斯拉前方的百多名競爭者,連人帶車,全都變成太陽神之翼的犧牲祭禮,在熾天之翼狂掃過的一剎那,他們先是被強大的衝擊波命中,粉身碎骨,成為向四方飆灑的血雨,跟著又被高溫的火焰所焚化,當阿斯拉飆過,跑道上染成一片焦黑與赤紅交雜的血路。
  百多條人命在競爭中被消滅,令人髮指的殘忍暴行,卻引起全場觀眾一陣狂熱歡呼。最後一場的車賽,勝負即將決定於此役,觀眾們的情緒早已被挑動,期待在這場最終戰役裡見到什麼永生難忘的畫面,嗜血慾望的影響下,殘酷的行為只會讓他們覺得刺激,而冠軍候補者的所作所為,則是被視為英雄,這就是我耳邊歡呼聲的由來。
  太陽神之翼一經發動,車子就衹能直線狂飆,碰上連續彎道或是岩壁之類的阻礙地形,就是撞山這種愚蠢的死法,所以過去我都不敢過早發動太陽神之翼,衹能等到穿越障礙之後,最終的直線地形,才靠超加速裝置決定勝負。不過,從白起手上接受阿斯拉的那一刻起,我就有種感覺,曉得阿斯拉能夠做到的比阿瑪迪斯更多。
  因為信任這種感覺,我決定在最後大賽中狠狠賭上一鋪,而這預感更化作實質成果,阿斯拉的能耐似乎無止無盡,若非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一輛賽車在超高速奔馳的同時,居然能像小溪流水般彎彎曲曲地閃繞障礙。
  不可思議的技巧,就在阿斯拉的車輪下做到。能夠把車子性能發揮到這種程度,除了種種外部機能外,車子本身的「靈魂」那個系統相信是關鍵,阿斯拉所載的零式系統,補完了阿瑪迪斯上被刻意刪除的部分,從太陽神之翼發動的那一刻起,我眼中所見再也不是實際景物,全都變成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每一個與我競爭的車手,我都看得到他們的表情、他們的焦急、他們對於勝利的渴望與執著,甚至還聽得見他們的吶喊,這套零式系統把他們的意志都傳達給我了。
  (這種感覺……就是零的領域嗎?
  生與死,在勝負的極限爭奪中,綻放出最耀眼的燦爛火花,各方選手用他們的生命與意志,為這場賽事留下了動人的紀錄詩篇,而當競爭到了最白熱化的終段,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從我視線中消失,只剩下幾個熟悉的面孔,分別在我的身前與身後圍繞。
  受到白骨靈車的牽制與壓制,碧安卡對我已經不造成威脅,但最使我吃驚的,卻是早該被我遠遠甩掉的方仔,竟然以不遜於太陽神之翼的高速追了上來。
  這是有違常理的事,之前我們兩個人的較勁,衹要我一使用超加速設備,太陽神之翼發動,方仔就被我拋得遠遠,畢竟這種超越血肉之軀的極速,他怎樣加鞭都難以追上。
  然而,當阿斯拉以超越阿瑪迪斯的高速奔行,過去一直追不上阿瑪迪斯的方仔,卻能夠以不遜於我的高速逼近,這點就讓我由衷訝異。
  (資料!唔,整體的心跳有古怪,不衹是方仔,連那八匹怪馬也是一樣,肯定是用了某種刺激體能的手法,方仔這傢伙,這下子是賭命來陪我玩了。
  賭上性命的覺悟,果然不能小看,方仔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好強,彷彿是一頭全盛時期的無敵猛獸,張牙舞爪地向我撲擊噬來。
  與方仔正面衝突,他若鼓上第七級力量,我就勝算渺然,最安穩的方法還是趁他逼近之前加速甩開,但太陽神之翼早已開啟,速度也到了所能提陞的極限,如果要再行突破,需要更強大的能量,這點我卻給不出來。
  面對方仔這樣的強敵,容不下半點的遲疑,我這麼一下耽擱,就被他高速拉近了距離。當我進入他劍氣攻擊範圍,滿天劍氣猶如點點星雨,密集砸落在阿斯拉的車體上。
  有過對付阿瑪迪斯的經驗,方青書的劍擊又強又準,赫然已經提陞到第七級力量,倘若是原版的阿瑪迪斯,可能這一下就被他毀去三分之一,但阿斯拉卻及時張設能量護罩,撐住了方青書的第一輪劍擊,只不過已經拼了命的人表現出恐怖鬥志,竟然無視連續催勁對身體的傷害,第二輪劍擊赫然又如狂雨紛墜。
  阿斯拉出自白起的設計與製造,這種程度的攻擊,能量護罩還頂得下來,衹是當阿斯拉瞬間放大能源的攝取量,體力已經瀕臨竭盡的我,一口鮮血頓時猛嗆出來。
  (還剩下七分鐘就到終點,媽的,真要做出犧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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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了

  第三章 小丑藝人 烈火英雄
  車賽只剩下最後的七分鐘路程,我卻碰到最大的難關。方青書是何等人物,他豁出性命向我挑戰,我也應該給他相同的尊重,和他賭命一戰,拚個勝負才對……如果我也有第七級力量的話。
  與五大最強者的力量,僅有一線之隔,盡管這條線的鴻溝很大,可是當日天河雪瓊以第七級力量斬蛟屠龍,那畫面我仍歷歷再目,方青書把力量催上第七級,假如不是阿斯拉的能量護罩了得,我早就車毀人亡了。
  可是發動護罩也需要能量,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能量還是得由我供給。本來我都是盡量讓腦中充滿綺念,肉體處在亢奮的狀態下,透過婬術魔法榨取能量,能夠發出比常人更多數倍的精氣,但那到底不是無窮無盡,昨晚又來不及籍由交合汲取女性精氣,現在緊要關頭就出現問題。
  我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女性胴體的美麗畫面,阿雪的魔鬼身材、霓虹的秀美長腿、月櫻的冰肌玉骨,還有李華梅的激烈呻吟,這些畫面平時都會讓我體熱如熾,但現在都失去了作用,我只感到無比的疲憊,而阿斯拉在得不到充足的呢改良供給後,竟轉向吸榨我的血肉精元,讓我身體急速衰弱下去,胸口傷處一陣劇痛,一口血噴咳出來。
  除了內在危機,外部威脅也迫在眉睫,方青書很清楚不能讓我有發揮速度優勢的機會,打定主意要和我在力量上比高低,無孔不入的劍氣如驟雨紛墜,瘋狂擊打在阿斯拉的能量力場上,要在去到終點前將車破壞。比賽進行到這種地步,已經根本不是賽車,而是比武了,但若真是比武,我又怎麼比得過方青書了?
  這時,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是白起交付車子給我的時候,所提出的特異策略:如若情況危急,我可以使用地獄婬神,以召喚獸發動黑暗祭禮,犧牲它們,將能源轉給阿斯拉,那麼阿斯拉的內蓄能量就會陡增一倍,無論速度或是其它功能都會增強,但這方法對肉體負擔不小,對車體的負荷更大,高速行駛下貿然使用,很可能一發動車子就解體了。
  「砰」再一記重擊壓向阿斯拉,險些就讓我告訴過彎失敗,撞上山壁,全仗力場護罩擠碎山石,這纔沒有車毀人亡,情形已經讓我再沒有猶豫空間,終於出來孤注一擲。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定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婬神凰血牝蜂!」
  水火魔蛛在昨天晚上的戰鬥中,被心劍神尼一招粉碎,至今還沒滿一日,無法重新召喚,我唯有召喚凰血牝蜂,把這頭我目前唯一能自由使喚的召喚獸作為祭禮,奉獻給阿斯拉。
  「嘟……嘟……嘟」幾下奇異聲響後,阿斯拉的系統作出回應。
  「第三象限封印解除,同步率96%」「最強出力增加200%,LCL瀕臨負荷點。」
  我所聽不懂的機械式語音響過後,阿斯拉陡然一震,籠罩整輛車的能量力場大放光明,熾烈的金光照亮四面八方,力量猝增一倍,不衹是盡數攔擋下方青書的攻擊,甚至還發出強大的反震力,把他的劍氣全數震潰後亂掃出來,拉車的八匹赤須龍馬頓受波及,有三匹還為此受創,血染黃沙。
  赤須龍馬速度一慢,一度被壓制下來的阿斯拉就得到機會,再次賣力奔馳,雙方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我方自歡喜,突然聽見後方響起一聲怒吼。
    「喝!」
  在震耳欲聾的大喝聲中,我陡覺後方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直逼而來,透過系統一看,赫然見到方青書不知吃了什麼猛藥,全身氣勢千百倍地遽增,上半身的衣衫爆碎,渾身是勁地策馬追來。
  神駿的八騎踏蹄如飛,人馬合一,爆發出不可能的極速,瞬間又把我們雙方的距離拉近,甚至還有要超越我的跡象。
  (這、這怎麼可能了?剛剛方仔的速度,就已經是拼上性命迫出來的,現在又更快了一倍,這種事就算他透出了性命也沒可能啊,難道……這世上真有神跡?
  我腦裡一片混亂,但零式系統卻替我歸納搜索著理由,很快得出結論。在阿斯拉的特寫銀幕上,赫然有一道肉眼看不到的能量氣流,浩瀚充沛,自云端天頂灌輸入方青書體內,令他短暫突破界限,爆發出遠勝平時的力量,締造奇跡。
  整個賽車過程都被嚴密監控,更別說全場還有幾萬雙眼睛在看,要用灌頂輸功的方式暗助卻不被察覺,來者肯定是最強級數的高手,我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而在「零的領域」內,我赫然看見方青書正氣凜然的身影之後,浮現一個更為巨大的燦爛光影。
    心劍神尼!
  戴著紫色面具的心劍神尼,在雲端誦經結印,巨大的身影充塞整個空間,彷彿宣示能主宰著一切,驀地,心劍神尼雙目一睜,沛然能量灌頂輸送,方青書的速度不可思議地再度提陞,瞬間直逼過來,也不曉得他是怎麼做到,璀璨的黃金劍氣怒沖斗霄,斬砸落下。
    「碰。」
  一聲巨響,阿斯拉劇烈搖晃起來,我駭然發現車子尾端被劈了一道長長裂口,衹要劍氣再長個一尺半,那就連我也斬了。剎時間,我明白了方青書的想法,他不能肯定我要奪取的獎項,所以就算贏了我也沒意義,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毀掉車子讓我退出比賽。
  (可惡,明明就快到了,衹要再支撐幾分鐘,我就可以跑回去了,媽的!
  只剩下四分鐘的路程,甚至隱約可以看到前方有人在揮旗,但看似很近的終點,現在卻遠如天涯,因為阿斯拉受創之後速度大減,而方青書的第二劍很快就會來,第八級力量的黃金劍氣,一劍就足以讓阿斯拉支離破碎,我根本沒有到終點的機會。
  (衹有再拼一次了,可是水火魔蛛叫不出,凰血牝蜂又已經犧牲掉了,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祭的?
  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可是當我下定決定,要拿閻羅屍螳施行黑暗祭禮時,幾乎是召喚咒文才一念,萬針齊刺的強烈劇痛就襲向頭部,痛得我眼前發黑,大股鮮血猛從口鼻溢出。
  劇痛攻腦,車尾受損,阿斯拉陡然間失去操控,碰向旁邊的山石,擦出好長一列火花,我頭痛欲裂,好不容易維持住意識清醒,咬牙想把車子穩住,但眼睛才一睜,燦爛耀眼的金光遮蔽我整個視線,方青書的第二擊已然發出,朝阿斯拉削斬過來。
  如無意外,失去力場護罩的阿斯拉,會在與第八級力量接觸的瞬間盡毀,而我就算不死也會落得重傷的收場,偏生此刻除了束手待斃,我很本找不到其它辦法。
  (功敗垂成,就是這個德行了,阿起,你的傑作也衹能幫我幫到這裡……腦中泛起了這個念頭,我被強烈的挫折感攫住身心,已經絕望的瞬間,前方的燦爛金光中有樣東西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賽車女郎服的金髮女神,正站在種點線旁邊的高台上,對著即將誕生的冠軍揮舞方格大旗。
  一幕具有祝福意義的景象,卻不知為何讓我覺得很親切、很溫暖、彷彿看到了母親的懷抱,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卻讓我驀地清醒過來,感受不到大腦的劇痛,看清楚了那個揮舞方格旗的金髮女神。
    月櫻!
    真的是她!
  身為金雀花聯邦議長的她,褪下了套裝華服,換穿上一件白底桃紅邊的半身馬甲式連身裙,身上一白一紅亮面皮革材質的部分,在陽光的映照下,讓她那性感的婀娜嬌軀格外搶眼。
  從這角度遠遠看月櫻的正面時,彷彿看到一尊性感女神,用身體寫著勝利的「V」形字樣,幫著我加油打氣,當她在揮旗動作中偶一側身,露出無布料遮掩的雪白背脊,以及她下半身那件,短到只遮住大腿根部的超短迷你裙,隨風揚起的劍形短群擺,正好出賣了她彈翹的迷人臀瓣。
  這樣火辣辣的一幕,在全場無數雄性生物的鼓噪聲中,對我造成了強大的刺激,口鼻之中橫連的鮮血頓時止住,全部往下匯流到我雙腿之間,怒勃而起。
  強烈的誘惑與衝擊,幾乎讓我理智盡失,不過,我腦中還依稀記得一件事:不管月櫻是怎麼得知我身陷危機,也不管月櫻事後預備怎樣交代,她以堂堂金雀花聯邦議長之尊,在百萬國民眾目睽睽之下,換上賽車女郎的性感打扮,為我搖旗加油,勢必會在之後引起軒然大波,但這就是她對我的付出與犧牲。
  「小弟!你要加油,姊姊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方格旗幟翻飛中,月櫻堅定的眼神,彷彿就在對我傳達這樣的訊息。秋月天女性感的賽車女郎服,還有她令人動容的款款深情,全都在她揮舞方格大旗的動作中傳遞過來,剎時間,一股不知如何解釋的力量,自我體內深出湧出,令我無視腦部的劇痛,把召喚過程完成。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定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婬神閻羅屍螳!」
  我所能操控的最強召喚獸,經過黑暗祭禮轉化能量,赫然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效果,儀表板上冒出火花,跟著就發出尖銳的鳴叫。」
  「同步率400%」我不清楚這個同步率到底有何意義,可是一下子飆破百分百的結果,就是把阿斯拉所有的潛能全數開發迫出,整輛車赫然再生異變。一陣強烈的精神衝擊,讓我與阿斯拉進一步結合,卻也喪失對車子的操作權,在連串的機械運作聲響中,阿斯拉竟然「活」了過來!
  歷屆一級方程式大賽車中,恐怕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麼荒唐的事:賽車在萬眾矚目下變化,前輪內凹,伸展出手臂;車體前端翻轉,露出頭部;車尾轉動,變成一雙踩著車輪的鋼腿,由一輛賽車變成了腳踩車輪的機械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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