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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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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羽虹抱住了我的脖子,身體微扭,頭向斜上方仰起,雙眸虛虛的合著,情動異常,搶著把舌頭插進我的口中攪動。
  另一邊,羽霓把肉莖輕輕壓在我的小腹上,秀美臉龐深埋進了我雙腿間,丰潤小巧的雙唇包住了囊下雙丸。
  剎時間,我只覺得雙丸在羽霓的口中旋轉起來,彷彿有一根看不到的線延伸到自己的小腹,一拉一拉,營造出一種略帶痛苦的快感。受到姊姊的刺激,我一面施力重捏著羽虹的雪白小屁股,一面也伸手拍上羽霓的光裸俏臀,大力地連拍幾記。
  羽虹結束了與我的熱吻,重新又趴跪下去,自動地含住肉菇,在姊姊的對面開始吸吮肉莖。
  同胞雙生,心有靈犀相通,姊妹倆配合得天衣無縫,姊姊吸肉菇,妹妹就舔雙丸;妹妹舔肉莖,姊姊的舌頭就纏上了肉囊,一進一退、一上一下,兩張美妙的小嘴就沒有一秒離開過我的肉莖。
  胯下享受世上難尋的美妙滋味,我一雙手掌也品嚐著同樣的極樂,把玩著兩個手感、形狀完全相同的雪白屁股,眼中看著兩張帶著婬艷表情、媚眼如絲、一摸一樣的絕美臉孔,耳中聽見連綿不絕的嬌喘二重奏,多種不同的強烈刺激下,真是教人想忍都難。
  姊妹兩人都很熟悉我的肉體,從一些細小動作裡,就知道我即將要再次發泄,姊妹倆的反應截然不同,還沒得到滿足的羽虹,急著想要讓我盡快填滿她的渴望;但是已經嗅到瑩晶玉氣味的羽霓,卻全然不顧妹妹煎熬已久的身心,跪到我雙腿間,拚命捋著我的肉莖,用一章企盼的眼神凝視著我。
  「約翰,給我,快給我……」
  我多少有點故意作弄羽虹的心態吧,明知羽虹還在等著,卻故意放鬆了自己,一股強勁的濃精激射而出,首當其衝落在羽霓臉上。
    「啊!」
  羽霓歡喜的叫出聲來,相反的,羽虹瞬間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被作弄得要哭出來,還是她姊姊瞬間掉轉過頭,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妹妹的香唇,把含在口中的東西,一下子頂進羽虹嘴裡。
    「唔。」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羽虹咳嗽個不停,不過羽霓卻沒有再停下等她,自顧自地回去舔舐瑩晶玉入口;羽虹看著姊姊的動作,起初流露難以置信的眼神,跟著卻好像明白過來,也搶著加入,和姊姊一起分食著白濁的精漿。
    「好多……」
  兩個親姊妹爭先恐後地埋首在我胯間,舔食著白濁的濃液,又互相把對方臉上的精漿舔淨,還貼心地用小嘴為我清理,或許是這樣的體貼與刺激,才軟下去沒多久的肉莖,迅速又回復硬度,而羽霓、羽虹的眼神中不約而同流露喜色。
    然後……再然後……
    咳咳!
  回憶起來,這天真是超級疲憊的一日,沒給黑龍王活活打死,卻讓幾個妞兒纏得累個半死。
  霓虹的青春肉體確實是非常誘人,姊妹兩人輾轉呻吟,兩具難以分辨的骨感胴體交疊纏綿,在男人的撻伐下接二連三攀上極樂巔峰,每一次快感浪潮湧沒身心時,姊妹倆就緊緊相擁,搓揉著手中的雪白乳房、吻著彼此的紅唇,讓泄溢出來的狂喜呻吟消失在對方喉間。
  翻雲覆雨,魚水交歡,直至三人疲不能興,全都累垮在厚厚的紅色地毯上。
  看著羽霓、羽虹滿足的甜美睡臉,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覺得構想已久的事終於達成,而且知道這樣的事不會衹有一次,還會有第二、第三,甚至很多很多次……若是可以,我想倒頭就睡,讓疲憊身心得到休息機會,無奈我沒有這樣的餘裕,因為還有個阿雪被留在房門外,那是我所放心不下的牽掛。花在霓虹身上的時間太久,阿雪一個人不曉得怎麼樣,要是便宜到茅延安或心燈居士,那就是畢生大憾了。
  衹是,當我踏出房門,已經換上一身乾淨新衣的阿雪,馬上揉了揉惺忪睡眼,搶著迎了上來,遞給我一杯熱騰騰的蔘茶,讓我補充激烈消耗的體力。
  「阿雪,你……沒事了嗎?」
  我凝視阿雪的眼睛,發現裡頭雖然寫滿了羞澀,但卻清澈澄亮,看不見絲毫混濁情慾,顯然她已經完全清醒,從那近乎瘋狂的發情狀態中復原了。
  「我不在,你是怎麼解決的?你……有沒有便宜到誰啊?」
  被這句話一問,阿雪突然羞得滿臉通紅,不待我再問,一把好大力氣將我推開,頭也不回地撞穿木門,推倒土牆,一溜煙地跑走了。
  「師父!你討厭啦」「喂,婬婦,不要跑!把姦夫的名字供出來!」
  我從後追過去,但腿酸腳軟的身體狀態,卻追不上阿雪的健步如飛,纔剛停下來喘了口氣,就看到紫羅蘭高高翹著尾巴,好像很驕傲似的故意從我眼前走過,雖然它衹是一頭雌豹,可是我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它得意地向我示威。
    (呃!該、該不會……
  不敢多想,也不應該再想,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與紫羅蘭交錯走開,獨自朝前廳走去,本來是要找阿雪說話,卻意外被茅延安給攔住。
  假如衹有茅延安,我纔不會在這時候理他,可是當旁邊還有一個心燈居士存在,我就不能不訕訕地坐下來,好像被人捉到奸似的等候訓話。
  「唉,女人真是好,有錢有得爽;男人真是慘,出錢又出力。」
  還沒開始說話,茅延安就冒了一句沒頭沒尾的鬼話出來,聽得我一身冷汗,狠狠瞪了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幸好,總是憂國憂民的心燈居士,一開口就是嚴肅的話題,表明黑龍王居然敢到金雀花聯邦領域內行兇,真是無法無天之至,這次倘若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比自己更強,卻不會禪定印法的高僧,受了這樣的重擊,早就斃命了。
  茅延安皺眉道:「我這老友說的很有道理,不過,為什麼黑龍王能在敵人地頭還神出鬼沒呢?這可不是東海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當然是有人罩啦,這還用得著問嗎?」
  話題說到這裡,心燈居士一聲長嘆,似乎是甚為感慨,說心禪師兄從前並不是貪慕名利之人,佛法修為既高,又得合寺僧眾推崇,不曉得為什麼行差踏錯,到現在越陷越深,居然勾結黑龍會,做出這些十惡不赦的事,真是師門不幸。
  「心禪賊禿得到多數僧眾推崇?可是,我之前聽羽虹說,前任掌門不喜歡他,還考慮讓居士您這個俗家弟子接掌門位啊。」
  這問題似乎讓心燈居士難以回答,目光望向茅延安,而茅延安沒得推辭,乾笑幾聲後,曾與心禪交情匪淺的他,簡單向我解釋,說是心禪年輕的時候,並不像現在這麼有高僧風範,私底下偷偷犯了不少戒律,前任掌門就是因為如此,對這名弟子素有微詞,但由於心禪年輕時和氣豪爽,同輩僧侶都與之交好,相當受到歡迎。
  「哼,這老賊禿別的本事沒有,裝假面具的本事倒是很有一套,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扮高僧,裝虛偽,難怪現在還可以當個大神棍……餵,不良中年,有用得到你的時候了。」
  「咦?我只會畫畫和寫黃色小說,能幫到賢姪你什麼?」
  「你這個心禪的故交好友,不是很熟悉他的底細嗎?你現在馬上去寫公告書,張貼在大街小巷,揭露那賊禿以前強姦老太婆,非禮小女孩,還有嫖妓吃飯不付錢的丑事。」
  「哪有啊?他以前嫖妓都有付錢的……唔!」
  說溜嘴的茅延安,立刻伸手堵住自己嘴巴,滿臉尷尬的表情,看到我再次用威逼的眼光望向他,才訕訕地道:「朋友兄弟之間是要講道義的,我和他怎麼說也是一起玩過的朋友,怎麼能不講義氣出賣他呢?」
  「義氣一斤值多少錢啊?就算值錢好了,難道會比整個黃土大地的生民百姓還重要嗎?你要拿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來換那不值錢的鳥義氣嗎?」
  「啊?這個……這個……我要考慮一下。」
  側過頭,裝做有在思考的樣子,茅延安最後用力地點一下頭,道:「對,義氣是比較重要。」
    「死王八,敢頂嘴!」
  我怒髮衝冠,正想掐斷茅延安的脖子,他慌忙地搶先分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所重視的東西,不能強迫。
  「就好比賢姪你,要拿你心愛的小阿雪,去換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你換嗎?」
  「他媽的,我當然換啊,為國為民,俠大只者,你道我會為了小小的個人情感,置天下蒼生安危於不顧嗎?這就是大俠風範,怎麼樣?慚愧了沒有?」
  「抱歉,先更正一下,是大只俠者。唔,那麼……如果要拿你心愛小阿雪的胸和屁股,去換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那你……」
    「什麼?」
  彷彿腦袋被鐵鎚重擊,我踉蹌跌退數步,腦裡的天秤一經衡量,幾乎是瞬間就有了答案。
  「所以囉,能打動你的不是個人小小情感,是個人的大大慾望,而且還是色慾,賢姪你是欲重於情啊!」
    「喂!你們兩個!」
  我和茅延安並不是有意表演雙簧,是真的以嚴肅之心在討論問題,但或許看在一旁的心燈居士眼中不是那樣,所以他鐵青著臉,向我們發出憤怒之吼。
  「首先……唉,不是俠大只者,也不是大只俠者,是俠之大者。」
  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到了最後,能出口的也衹有這麼一句古怪糾正;在我們的眼中,心燈居士的表情看來實在很黯然,似乎他也面對著一個難以抉擇的答案,而我不用怎麼思索,就能夠想出他的問題何在。
  「居士,我無意迫你,但如果再讓心禪賊禿戴著假面具,只會有更多人受騙,讓局面變得更糟。想要改變這種情形,衹有讓每個知道賊禿真面目的人,都勇敢站出來指認他,這纔能逼他露出狐狸尾巴,讓他奸惡的真面孔顯露出來。」
  「這件事……我沒有辦法那麼快回答,自我進師門開始,心禪師兄對我恩重如山,我……」
  暫時衹能說到這裡,心燈居士還沒有拿定主意,說得再多也沒有意義,我衹能催促到這裡,彼此的氣氛一陣死寂,最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茅延安突然開口,我心中一驚,生怕他提起在屋後熟睡的霓虹,讓我不好下台,哪知道卻是對面的心燈居士先他一步說話。
  「上次在阿里布達,我替約翰小友診斷時,沒有能夠把你醫好,但我之後回去潛心研究,發現了一些訣竅,或許有希望治療你的舊疾。」
  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因為我的肉體排斥反應,源於心理問題,心燈居士有什麼通天手段能治好我呢?
  「約翰小友此次無辜被牽扯入我慈航靜殿的事端,增添了許多凶險,令我非常過意不去,說起來,都是慈航靜殿對你的虧欠。」
  說得好,慈航靜殿確實是欠了我很多,那麼大家就不要廢話,直接算算要怎麼補償我吧。
  「為了補償你,我有個提議,不曉得約翰小友你願不願意拜在我門下,由我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呢?」
    什麼?
  這個晴天霹靂未免太過響亮,聽起來甚至像是拙劣的玩笑了,你心燈居士何德何能,要錢沒錢,要女人沒女人,居然要老子拜你為師,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哎呀,賢姪,這是大好機會啊,我這老友身懷絕技,是世上一等一的名師,這次慈航靜殿面臨大動亂,他眼看即將生死未卜,一身絕學當然要找個傳人,你就勉為其難學一下吧。」

  你老母的死不良中年,既然說得那麼難得可貴,自己怎麼不去拜他為師?
  他媽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看他兩個高徒成就斐然,多少人羨慕得流口水了,你如果當了他的弟子,未來一定像霓虹丫頭一樣光明。」
  幹你娘!這算是在詛咒我嗎?霓虹兩個人就是被教得傻頭傻腦,所以現在才會躺在後頭,一起被幹到屁股發軟,連一雙腿都發抖了,幸好她們是女孩子,有得爽還有得賺,老子如果也拜在心燈門下,有同樣成就,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越想越氣,我近乎怒火中燒,就要出言推辭拒絕,但茅延安卻突然貼近過來,在我耳邊陰惻惻地說著悄悄話。
  「賢姪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人家兩個徒兒一起幹,連一雙腿都發抖了,還不識趣跪下來喊聲師父,難道想倒杯茶捧上去,開始喊岳父了嗎?」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跪了下來,重重磕上三個響頭後,淚眼汪汪地誠心拜師。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約翰法雷爾三拜,一拜、再拜、三拜!」
  --------------------我會突然拜心燈居士為師,這是一個事先沒有誰想到的變化,連我自己都給嚇到,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了。
  不過,拜師衹是一個開始,當我正式成為心燈居士弟子,而他也煞有其事地告訴我一些「不可姦淫」、「不可妄語」的狗屁門規後,就告訴我他拜入慈航靜殿之前的俗家姓名。
  「為師複姓南宮,名叫豪傑,這名字如今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咦,你們兩個人在笑什麼?」
  「哇哈哈哈!師、師父,原來你姓南宮啊?你們家以前有沒有人念到博士過啊?」
  「哈哈哈,老友,我認識你多年,現在才知道你叫這麼俗的名字啊,令祖上該不會叫做豪鬼吧?哈哈哈哈!」嘲笑別人的名字,並不是什麼有風度的作為,但我和茅延安本就不是什麼有風度的人,一起笑得前仰後翻,連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
  這陣張狂的大笑,不久之後也引出了羽霓、羽虹。聽見我拜在心燈門下為徒,羽霓表現得很高興,跑過來摟住我又跳又笑,而我偷偷瞥向羽虹,發現她一臉百感交集的模樣,想必是為了我們兩人的關係總是牽扯不清而嘆吧。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總不能隨人所願,當你想要與一個人長相廝守,偏偏就不能在一起;而你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無論你怎樣逃避、閃躲,他卻硬是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是緣?是孽?抑或就是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因果,這點我搞不懂,衹能一個人苦笑下去了。
  --------------------這天晚上的大騷動,理所當然,震驚了金雀花聯邦內的各方勢力,畢竟事情鬧得太大,又是打雷又是閃電,還加上狂風掃過後,幾棟被摧毀成廢墟的破爛建築物,大半個芝加哥都看得清清楚楚,任誰都不可能隻手遮天,把這件事情掩蓋下去。
  金雀花聯邦的幾家大報社,還有主流媒體,都不約而同地作出同樣解釋,那就是有盜賊夜襲,誤觸機關,被炸得粉身碎骨,爆炸威力還摧毀了建築物,而金雀花聯邦政府也發表聲明,除了遺憾有人死傷,更嚴厲警告意圖盜寶的竊賊。
  這是大眾所知道的公開情報,不過明眼人都心裡有數,事情絕不可能會是這樣。
  對於有相當程度修為的武者或魔法師,昨晚就算感受不到大氣中無比充沛的能量衝擊,也會看見與電光同時閃起的黃金劍芒,明白正有絕頂強人全力交戰,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傾全力拚個生死勝敗。
  最強者級數的絕世高手屈指可數,九成的人看見那黃金劍芒,都能聯想到是心劍神尼離峰下山,而滿天的烏雲與雷電,也不難聯想到是黑龍王駕臨,所以從隔日起,各個勢力的情報管道就流傳一個消息,黑龍王奪寶被心劍神尼攔阻,兩大強者激烈火拚,兩敗俱傷。
  這個消息,充分刺激了人們的想像力,雖然說中了部分的事實,卻終究與實情相距甚遠。這也難怪,資料有限,多數人都不知道白起和娘親武神的存在,更料不到昨晚那種種異象,其實是來自兩個不同的戰場。
  白起與黑龍王對峙、娘親武神決戰心劍神尼,前面的過程是我親眼目睹,至於後面的那一場,勝負如何我非常好奇,但是從心燈居士、茅延安的探聽了解,似乎也沒有分出什麼勝負,雙方打到一半,因為我們這邊黑龍王的離去,瘋瘋癲癲的娘親武神也棄戰而走,一場混戰不了了之。
  (這個娘親武神,來得莫名其妙,真是絕頂怪人……一直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娘親武神究竟是什麼人,又是為何而來。這個時而瘋癲,時而正常的怪人,是讓我非常頭痛的問題。
  不過,另一個頭痛的問題也不小,為了釐清這個疑惑,我找了茅延安私下談話,畢竟他與心禪、心燈都有私交,說不定也知道心劍神尼的隱私。
  「……哦,賢姪你說神尼在戰鬥的時候,認不得羽虹,卻認得羽霓?」
  我無法說出阿雪的問題,只好拿霓虹來舉例,而茅延安問了我幾項細節,包括心劍神尼打量人時候的目光方向後,一張本就奸滑的賊臉,突然很古怪地笑了起來,伸手掩著口,好像覺得自己不該笑似的極力掩飾。
  單單從這反應,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只不過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茅延安親口證實,我怎麼樣都沒法相信。
  「其實呢,本來我不該說的,因為這是慈航靜殿的一個大秘密,不過……」
  「不過為了不橫屍在地,你就老實把秘密招供出來吧,慈航靜殿的賊禿們會蠢得讓你知道秘密,本來就是他們的錯。」
  偷偷竊笑,茅延安向我揭露了一個荒誕離奇的秘密。心劍神尼雖然清修於孤峰之上,不問世事,不過她有一項不為人知的……怪癖。
  用怪癖兩個字來形容,似乎不太精確,但普通人認人是看臉孔,心劍神尼記人、認人,卻是看胸口,從胸形與尺碼來認人。慈航靜殿裡頭多數都是和尚,男人胸部平坦,數十年如一日,這個倒不會發生什麼問題,但是碰上正處於發育期中的女性,心劍神尼的認人就常常出錯。
  「這件事不衹是大秘密,根本就是大丑聞,如果傳了出去,金雀花聯邦的百姓與信徒大概沒幾個人能接受,畢竟你也知道啦,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的心劍神尼,怎麼能和這種丑聞沾上邊呢。」
  茅延安笑道:「但事實就是事實,別說是羽虹那丫頭,就算是心劍神尼的親傳弟子天河雪瓊,如果有一天胸部改變了尺碼,神尼她搞不好都不見得認得出呢……咦?賢姪,你為何笑得這般古怪?有什麼不對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高手,一句話就命中我心裡最在意的事。不過,茅延安確實解答了我心中一個重大疑惑,而若早知道如此,我進入金雀花聯邦根本無須如此提心吊膽。
  (真是連老天都幫我,想不到心劍神尼會認不出自己徒兒來,天底下居然有這種用胸部認人的怪眼睛,慈航靜殿怎麼專門培育這種怪人?
  阿雪被改造的情形,自然是不用說了,羽虹在南蠻被我監禁調教時,也因為頻繁交合、長時間被婬蟲分泌液滲透肌膚,胸部變得比原先略圓、略鼓,和雙胞胎姊姊羽霓對照相比,就可以明顯看出差距,難怪心劍神尼認不出人來。
  更讓我高興的一點,是阿雪對心劍神尼似乎也沒什麼印象,這下子誰也不認得誰,就衹有我一個人可以爽得笑到最後。
  在那之後,我們的策略也開始實施。透過各種管道,我們開始釋放消息,讓心禪賊禿勾結黑龍會、謀害本派長老、弒師奪位的種種真相,在街頭市井中流傳,雖然一開始只被人當作無稽之談,可是透過各種手段炒作,推波助瀾後,這些謠言耳語的效果就開始發酵。
  照估計,最多再有個三五天時間,這些謠言就會變成一種聲浪,讓人無法忽視,而若我們能在那時說服心燈居士,讓他出面正式指證,這股聲浪將會變成席捲一切的狂濤,直逼慈航靜殿而來,使心禪老賊禿必須要給個說法,公開接受檢驗。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要拿出真憑實據的時刻,若是能取得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那我們就……不過,有一點是超出我預計之外的事,那就是不速之客的找上門來。就在我們抵達下一個賽場西雅圖的當天,方青書怒氣沖沖地不請自來,出現在我們的下榻旅館。

Good

  第五章 朋友宿敵
  西雅圖是金雀花聯邦的工業重鎮,更是少數幾個有足夠技術製造航空器的城市,人口眾多,是金雀花聯邦前十名的大城市,本次也被選為大賽車的賽場。
  雖然是工業大城,可是西雅圖的綠化工作相當漂亮,大片青郁的針葉林,像是一張張綠毯般覆蓋在這個城市的土地上。多雨的天氣,讓西雅圖的天空總是霧濛濛的,空氣也帶著一絲涼意。
  點著煤油燈的兩輪馬車,在路上拖曳行走,揮著馬鞭的車伕穿得裝束畢挺,在座位上挺直腰桿,兩撇翹翹的鬍子,就像身後的古典馬車一樣有味道。
  這是個有獨特味道、有生命力的城市,給我的感覺實在很不賴。
  不過,再美的城市,都還是有肮髒、混亂的一面。我並不討厭那些東西,因為生命本身就有缺陷,一個城市里的肮髒與混亂,也是生命力象徵的一部份,所以我走在街上,煞有興味地看著路邊拉客的阻街女郎,三不五時跑衝出來,勾著行人的肩膀,要男人帶她們回去好好享受。
  雖然是娼婦,但不見得每個人都打扮得妖艷性感,也有些年紀頂多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女,讓自己穿得可愛、俏麗,粉紅色的小背心,搭配馬靴或是泡泡襪,充分發揮「青春無敵」的特色,不用說些什麼,光是俏生生地在街邊一站,就足夠讓人眼前一亮。
  看慣了家裡的天僊絕色,偶爾看看一些外頭的野花野草,確實也別有風味,不過看是一回事,要花錢去搞又是一回事。
  「喂,大叔啊,你知不知道這些女人幹起來都是要錢的?」
  「你在說廢話嗎?這條街上的每個男人都知道,她們幹一次要收八枚銀幣,長年公定價。」
  「什麼呀!我是說要我幹她們的話,她們得要付我錢!這種長相也想要老子付錢,門都沒有,窗也沒有!」
  「你天天在家吃慣了好料,大叔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和茅延安扯了幾句,突然旁邊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靠過來,本以為是來招攬生意,結果一開口卻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語,說什麼她來自外地,因為在這裡找不到工作,餓了幾天,希望我們能給她幾個銅板,讓她拿去吃飯。
  這些話,相信她已經說了幾天,如果我們幾天後再來,還是會遇到她的,這種三流的詐騙乞討,當然不可能從我和茅延安手裡拿到錢,茅延安正要出言趕人,卻被我伸手攔住。
    「小姐,你給不給我幹?」
  太過直接的一句話,問得那個女孩臉頰發紅,怒氣沖沖反丟回來一句。
  「你別搞錯了,我不是她們那種女孩子!」
    「哦?哪種女孩子!」
  「我、我不是妓女!你別把我當成那種女人。」
  「那種女人很不好嗎?人家起碼靠著身體自食其力,你憑著一張嘴就想不勞而獲,姑且不論你的口才超爛,一點也打不動人,在我眼中,你嘴巴可比人家的屁眼賤得多了。」
  其實,如果要比賤嘴,我的嘴巴應該比她更賤,因為這一輪話說得她臉上陣青陣白,最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跑走了。
  理所當然,賤嘴賤口的我,這時就做我該做的事,狂妄地在她背後放聲大笑,盡量把她的自尊刺得更傷一點。
  這種沒事挑釁的動作,看似無聊,但我纔沒時間做沒意義的事。上街挑個女乞丐來嘲笑,就像沒事踹狗一樣神經病,不過故意搞出這麼一幕,用意全是為了我身後的那名觀眾。
  「這樣子刺傷人,很有趣嗎?」
  「不有趣,但有不有趣並不干你的事,衹是要方仔你知道,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同路的人。想法不同,做法不同,你不該對我存有任何幻想。」
    「唔,這點我可以理解。」
  走在我的右側,方青書的表情並不好看,失去了往常的舒緩笑容,變得異常凝重。
  我今天下午才抵達西雅圖,剛剛落腳沒有多久,方青書就找了上門,說是有要事與我討論,於是我拉著茅延安一起上街,到街角的小茶館進行談話。
  芝加哥的一場騷亂,外人或許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能從慈航靜殿取得第一手情報的方青書,又怎會不知道詳情?再怎麼說,心劍神尼認出了羽霓,衹要知道有羽霓涉案,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我,更別說心禪賊禿與黑龍王勾勾搭搭,彼此間進行的情報交流了。
  在我們從芝加哥趕赴西雅圖的一路上,有關心禪的各種謠傳,透過各種傳播管道,在金雀花聯邦之內鬧得沸沸揚揚。這點必須要感謝民主國家的媒體,因為若在阿里布達或是伊斯塔,政府要封殺媒體傳播是輕而易舉,但在保證言論自由的金雀花聯邦,很多謠言衹要輕輕起個頭,嗜血的媒體記者就會率隊狂追,掘地三尺也要把秘密挖出來。
  別人是挖秘密,方青書卻是追謠言的源頭。他手握慈航靜殿的情報資源,又有方字世家的大批人手可用,調查起來再容易也不過,很快就找到我們頭上,當我們抵達西雅圖,方青書也找上門來,要我停止這種散播謠言的舉動。
  「我相信我恩師的為人,雖然淨念禪會的事情確有古怪,但我恩師絕不可能勾結黑龍會,也不可能做出違背天地良心的行為。」
  「你相信是你的事,我沒有要扭轉你想法的意思,不過你相信的東西,別人未必相信,我們各相信各的,兩不相干,你也別賴到我頭上來。」
  彼此各執一詞,我和方青書的討論氣氛極冷,僵持不下。
  在方青書眼中,心禪賊禿是個一等一的好人,仁慈正直到甚至有些迂腐的程度,在應該要堅持的時候,他非常的有原則,絕不因為任何的壓力、利益而放棄原則,也就是這樣的堅持,贏得了方青書的尊重。
  「我恩師深信,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也堅持上天有好生之德,應該以寬恕、包容代替殺伐。因為他堅持這些理想,所以才容易招致誤解,但無論如何,我了解我恩師的為人,絕不像你所說的那樣,這一切應該衹是誤會。」
  「你了解你恩師的為人,我沒有反對啊,不過他是你恩師,不是我恩師,和我沒什麼關係,麻煩你千萬不要扯到我頭上來,逼我也相信。」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方青書沒有得談。心禪是他的師父,多年來在他面前偽裝得太好,根深蒂固的形象,足以把人洗腦,方青書根本已經被自己的個人情感蒙蔽理智,沒法清楚地判斷事物了。
  方青書相信自己師父是清白的,那麼,難道我們遇到的那些事、掌握的那些證據,全都是假的嗎?
  大奸大惡之徒,要偽裝出慈悲善良的假面孔很容易,但想要永遠天衣無縫那卻很難。什麼事情衹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任心禪賊禿、黑龍王的本事再大,也不能隻手遮天,所以至善禿驢才會向我們說出真相,就連失落海外多年的烽火乾坤圈,都會在這個時候回歸。
  不過,就像方青書說不動我一樣,我也沒法讓方青書相信他師父的丑陋真面目,兩個人的談話半天也沒有交集,經過了幾次相互摩擦後,氣氛開始有了點火藥味。
  其實這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因為我感覺得出來,方青書一直想與我維持好關係,說得明白一點,打從相識開始,他就刻意結交我這個朋友,盡管我搞不清楚我是什麼地方讓他這樣重視,但由於他的態度,我也把他當成一個可以短暫交往的朋友,現在為了第三者的事,搞到雙方關係惡化,這點實非所願。
  做朋友的時候,方青書是個很可靠的同伴,但是當雙方處於敵對立場,他就是個可怕的敵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們的需要與弱點。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會嘗試盜取本次賽車的獎品,想必那裡頭有能夠威脅到我恩師的東西。如今心劍師伯親自把守,你已盜寶無望,衹有堂堂正正贏得車賽,雖然我不知道你要用什麼方法參與,但我在此向你宣告,有我在場,你不會有任何勝利希望。」
  用一派正氣的口吻,方青書對我做了斬釘截鐵的挑戰宣告,還依照金雀花聯邦的禮儀,脫下手套放在我面前,完成男子漢之間的決鬥儀式。
  縱然敵對,方青書也沒有失去禮節,不過我壓根就不想理他。儀表堂堂的人,有紳士的優雅作風,同樣的,賤得可以的爛人,也有自己的格調,沒必要照他畫的線走。
  更何況,想要在大賽車之中阻止我?方仔,你發夢還嫌早呢!你或許可以贏我,但若想阻止我,這可不是單單贏得第一就行的。獎品有三樣,你怎知道我是要贏取哪一樣?就算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一個人包辦了前三獎,話說得太急太快,等著回家後悔吧!——衹是,我似乎也沒有什麼暗自歡喜的餘裕,因為從某方面來說,擋在我面前的麻煩,比方青書更為棘手。
  羽虹要我奪取烽火乾坤圈,這還算有個明確目標,但月櫻要我奪取的東西,卻還沒有個明白方向,就算我能判斷出那個軍火憑證藏在哪個獎項內,可是我衹有一個人,怎麼又奪烽火乾坤圈?又奪軍火憑證?
  (真是要命……現在只好硬著頭皮上,先卯起來纍積比賽積分再說了。
  慢慢戴上黑色頭盔,讓自己的面孔隱藏在頭盔下,我坐上了阿瑪迪斯,預備開始今天的賽程。
  連連過關斬將,再加上日前芝加哥賽事中,太陽神之翼的大出風頭,阿瑪迪斯已經不衹是一匹黑馬,而是冠軍大熱門,還沒出場就可以聽到外頭群眾的高聲呼喊,為我加油打氣。
  冠軍大熱門?唉,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但眼前的問題是,不但能不能贏得冠軍是未知數,甚至就連我要贏的是哪一軍,都還搞不清楚,這纔是最要命的地方。
    「賢姪!」
  一瓶水,由一隻古銅色的健壯手臂遞進來,雖然他今天因為沒時間變裝的關係,化妝只化了一隻手,不過那隻手確實是又粗又黑,十足十有教練的氣派。
  「你漱漱口,先潤一下喉,等一下上場之後,你先一個左勾拳,然後一輪刺拳,逼對方不能近身,然後伺機而動,狠狠一下打他小腹,然後……」
  「喂餵餵,大叔,別塗黑了手臂就真以為自己是教練,這裡是賽車場,你把這裡當拳擊賽嗎?」
  「啊!不好意思,昨晚趕工趕過頭,思考還沒切換回來,你也知道,小說家熬夜趕稿很累人的,大叔我……」
  「吵死了!再囉唆我就給你上勾拳!」
  一把推開茅延安,我預備要啟動阿瑪迪斯,出去面對這一輪的車賽,想到這一次將會與方青書激烈競爭,頓時有些緊張,不過也可以真正測驗出阿瑪迪斯的實力。
  正要啟動,茅延安像蟑螂般的爬了過來,說是有重要東西給我看,我一把按住他的臉想推開,可是沒有成功。
  「有什麼好看的啦?要你準備專屬賽車女郎,到現在也準備不出來,你還有臉在我面前混,閃開啦!不閃我就用踹的!」
  「專屬賽車女郎哪有那麼好叫?你以為這是招妓叫雞嗎?就算是叫雞,我好歹是個教頭,不是雞頭,不是媽媽桑,你不能指望我幫你處理這種事啊。」
  「我管你是什麼,就算叫雞也好,我要專屬的賽車女郎啦!」
    「好,是你自己說的!」
  茅延安說了這一句,就立刻跑掉退開,反而弄得我呆了一下,好奇他在交不了差的情形下,難道真的替我叫了雞來?
  工作站的門簾「嘩」一聲被掀開來,走進來兩個美妙的身影,當先的一人美腿修長,正是羽霓,而當我看清楚她身上的穿著後,頓時明白了茅延安的意思。
  今天的羽霓,上身是一件黑色皮質的束胸,加上將臀部緊緊包裹的黑皮熱褲和網眼長襪,以及一雙黑色過膝高跟皮靴,可說是相當冷艷的賽車女郎造型。
  平時為了方便行動,她總是將羽翼收起,但今天羽霓不但沒有這樣做,還將那對佈滿白色羽毛的翅膀豎立身後,便猶如貴婦人的晚禮服一般。在這雙翅和黑色皮衣的映襯下,羽族美少女那修長的如玉胴體,呈現出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妖艷美感。
  原本飄逸的金髮修剪得整整齊齊,戴上一個用紫色鬱金香紮成的花冠,配上刻意修飾的冷艷妝容,一下子從起初那個英姿颯爽的俊美少女,變成了雍容華貴、氣象萬千的墮落天使。
  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扮相,當她往我身前一站,美腿俏生生地一放,冷艷高傲的美麗姿態,連我也忍不住心動起來,然而,即使是這樣的羽霓,和她身後的羞澀小狐女比起來,也黯然失色。
  當一身賽車女郎服裝的阿雪,滿心不安地搖著白狐尾巴,羞答答地走到我面前時,看見她裝束的我,心裡一陣強烈的激盪。
  不良中年很了解我的喜好,又或者該說,茅延安本身的藝術家品味,讓他幫阿雪選擇了這種既暴露又兼具美感的設計。阿雪腳踩高跟鞋,穿著白色的賽車女郎服,一個典型的V 字型低胸賽車女郎服,不,應該說是暴露V 字型低胸背心更加貼切一點。
  穿著這套服裝的阿雪,更加顯現出胸前偉大的特色,V 型的服裝正好把她那對H 罩杯巨乳所擠出來的乳溝,完美呈現在眾人面前。
  同時,穿著這等暴露服裝的含羞、加之腳下高跟鞋的不適應,讓阿雪走起路來不太穩固,這樣,那迷人的乳溝就在這樣的運動中,左右搖擺,並不時地開張閉闔,看得我血脈賁張,第一反應就是放棄賽車,把臉趴放到那充滿活力的乳溝中,去體驗一下天堂般的幻境感覺。
  H 罩杯所掀起的驚人乳波,再加上移去肋骨所造成的超細腰身,造成的視覺震撼可不是普通級數,我剎時間熱血上湧,差點就流出了鼻血。
    「約翰,要贏喔。」
    「師父,阿雪等你回來。」
  兩名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相偕在我安全帽的左右兩側,印下了紅唇香吻,為我道上祝福,這一刻的感覺,真是比之前什麼勝利都要過癮。
  「賢姪,這兩個賽車女郎夠棒吧?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從今天開始,她們都是你專屬的喔。」
  茅延安大笑道:「為了確保你得勝歸來,大叔還額外送你一個禮物。剛剛我已經與她們談好了,衹要你等一下凱旋回來,今晚她們兩個大美人就在房裡任你玩弄,怎麼樣?現在有鬥志了吧?」
  媽的,還說自己不是雞頭,現在笑得這麼婬賤,鬼才相信你不會拉皮條。
  但怎樣也好,現在別說是鬥志,我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不用等今晚,也不用等回房,等一下我肯定第一個飆回來,在這工作站裡把她們就地正法!
    「你好啊,老哥。」
    「嗯,夥計。」
  密碼、指紋、眼瞳、靈波,多重核對完畢,阿瑪迪斯啟動,駕駛艙封閉,我駕著賽車慢慢開出工作站。
  出了工作站,我看到全場觀眾歡聲鼓譟,尤其是那些在我身上下了大注的賭客,沒命地大聲鼓掌,在向我祝福的同時,也期望我今日旗開得勝,讓他們再從賭賽中狂贏一票。
  掌聲雷動,我沒有很在乎,視線在人海中搜尋一個特殊的位置,巴菲特家族的特殊貴賓席,月櫻正坐在那裡觀賞比賽,看到我的出場,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但卻朝著我的方向眨眨眼睛,動了動她美麗的嘴巴,向我送上她的祝福與鼓勵。
  無言的鼓勵,聽來卻比什麼掌聲都更振奮人心,我像是一個手腕上被繫著祝福紗巾的出征騎士,開動愛車,勇猛出擊,當象徵開賽的號角聲響起,高速的阿瑪迪斯不讓任何人專美於前,一馬當先地飆衝出去,迅速拉開了與後頭競爭對手的距離。
  (可不能太慢啊!方仔已經撂話下來,這次的競爭肯定會很激烈,要穩操勝券就不能給他機會,一開始就要把距離拉得遠遠的!
  基於這點考量,我無視體力消耗,一開始就高速奔馳,希望整場比賽能在看不到方青書、碧安卡等人的狀態下結束。
  衹是,這樣的想法似乎太過天真,因為當地形限制開始慢慢發揮威力,連串扭扭曲曲的回路,減低阿瑪迪斯的奔馳速度,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幾名對手就慢慢趕了上來。
  首先的一個是碧安卡。她的獅鷲大量吸納全場風元素,驀地生出雙翼,鼓風震動大氣,以非常驚人的高速,一下子從十多輛賽車上方飛躍過去,雖然有人從地面對她發動攻擊,但飄身半空的她卻輕巧避過,趁勢揮動長戟,配合獅鷲的吼嘯,凝轉成一個又一個的旋風。
  小型的龍捲風急轉,盡管維持的時間很短,但是當這些龍捲風臨頭罩下,對於地面上的那些參賽者,卻是一場活生生的災厄,無論是體積多大、份量多沉的賽車,被小龍捲風給擊中,都難逃車翻人傷的厄運,即使有幾個技術高超的嘗試閃避,不過避得開旋風,卻躲不過其他翻倒的車輛,「碰」的一聲就翻在路上。

    (要命,追到我這裡來了!
  飛空的獅鷲幾乎不受地形限制,其他裝配有對空重兵器的賽車又還沒追到,暫時沒有人能對她產生威脅,碧安卡與阿瑪迪斯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剛纔一輪攻擊得手,正是最得意的時候,即使不曉得駕駛阿瑪迪斯的人是我,下手攻擊也絕不會容情。
  我所估計的事,就在不久之後確實出現,碧安卡追到了我的後方,連一秒鍾的遲疑都沒有,長戟一揮動,一道小型龍捲風直落下來。
  (媽的,早就知道你會來這招,真讓你擊中,以後還能見人嗎?
  既然知道碧安卡的攻擊手段,當她進入射程範圍內,沒等實際動手,阿瑪迪斯系統已經計算出她可能的攻擊角度,也規劃好應變方法,在龍捲風落地狂掃之前,陡然一下加速,閃電似的穿越彎道,避過當頭的一個龍捲風,還把她連接發來的幾個龍捲風甩在後頭。
  連續的彎路快要結束,衹要一上直路,阿瑪迪斯的高速奔馳就會再度發揮優勢,縱然碧安卡的水晶獅鷲能飛,相信也追我不上,這點她自己很明白,所以在我將要闖出去的關鍵時刻,她手中長戟再動,竟是三道品字形的龍捲風同時落下,準確攔截在我的前方與後方。
  (三道連發?是我對她的力量估計錯誤?還是她卯起來拚命了?該死!
  計算失誤,這一下很是要命,阿瑪迪斯的車體為了追求速度,本身就是屬於輕薄型的設計,盡管是機械動力,可是車前、車後的渦輪系統,卻很講究與氣流的配合,這樣子被三道小龍捲風前後包抄,對阿瑪迪斯的渦輪系統絕對有影響,我都感覺到車體大力晃動,首度有這種不穩的感覺。
  要以現有的技術突圍,我第一個想到的方案,就是太陽神之翼,利用引擎跳火所爆發的極限衝力,一舉衝破龍捲風的封鎖,不過這方案有很大缺陷,因為太陽神之翼耗能量耗得很凶,又是一發難收,若在此時發動,阿瑪迪斯很可能沒動力撐完後半段路。
  更糟糕的一點是,突破龍捲風之後雖是直路,不過太陽神之翼若是發動,這點直路會在瞬間奔完,沒有足夠距離煞車,車子會直接撞入前方山壁之內,至於能不能穿越而出、能不能人車無恙,在欠缺足夠資料評估山壁厚度下,答案根本就出不來。
  (要命!怎麼辦才好?阿瑪迪斯上頭半點武裝都沒有嗎?我不能還擊,豈不是衹能挨打?
  最古怪的一點確實是如此,阿瑪迪斯上頭沒有能被稱為武裝的東西。這不是變態老爸的作風,但也許他存心給我考驗,又或是根本就想找我麻煩,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也不一定。
  進退維谷的當口,阿瑪迪斯捕捉到一絲奇異聲響,似龍吟、如馬嘶,幾難察覺到的細小聲音,來自不遠的後方,我瞬間分析判斷出答案,拼著車體可能受損的風險,操控阿瑪迪斯往左側一讓。
  「嘶」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阿瑪迪斯車頭被龍捲風所吸引,發出尖銳金屬撞擊聲的同時,一道迅若奔雷的長長騎影從我右邊高速竄出,還沒等我看清楚究竟,一道強猛劍氣透射狂飆,把攔擋在路前方的小龍捲風輕易擊破。
  障礙物消失,閃電般趕至的方青書還劍入鞘,驅策赤鬚龍馬疾馳,長長馬車轉眼間就衝出山谷隘口,然而,故意讓出路口空間,借他劍氣破去龍捲風的我早料到有此一著,車頭一偏,同時也急忙增速,趕上了龍捲風被破的空隙,與方青書幾乎是同一時間飆出去,兩種不同型態的賽車併駕齊驅。
  翱翔空中的碧安卡,仍然嘗試進行擾敵,不過這個想法卻很難付諸實現,因為方青書已到,能克制她的人已經出現。
  「索藍西亞的小姐,得罪了。」
  劍氣再一次出鞘,破開碧安卡釋放下來的龍捲風,筆直襲向空中的碧安卡,速度雖然不快,但涵蓋範圍卻顯得很廣。碧安卡顯然對精靈石的硬度信心十足,眼見不易避開,就驅策獅鷲揮爪接擋,硬生生把這一擊劍氣給攔截下來。
  衹是,接是接到了,碧安卡的臉色卻瞬間大變。
    「封……封神印!」
  光之神宮的獨特封印術,對於各系魔法都有一定影響力,尤其是針對風系與暗系,那一劍之中蘊含了封神印,雖然沒實質殺傷力,但卻令得水晶獅鷲為之折翼,跟著就是一下很響的重物墜地聲。
  (漂亮!少掉一個礙事的傢夥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早已在一旁積蓄能量的我,在碧安卡這個強敵被排除的同時,也已經準備完畢,立即發動了我的後著。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兩段式變形開始操作,進度30%.」「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調節,進度55%」「渦輪順利增壓,車體變形,進度97%」「進度100%,太陽神之翼,啟動!」
  第六章 併駕齊驅
  能夠瞬間飆增速度的太陽神之翼,是我參賽競爭的最大籌碼,衹要開啟太陽神之翼,阿瑪迪斯就是一架快要飛起來的火箭,足可在這場車賽中穩操勝券,方青書的赤鬚龍馬再厲害,終究是血肉之軀,衹有跟在我後頭吃塵的份。
  衹是,這個想法縱然正確,但卻是太小看我身旁的這個男人了,過去我們一直是併肩作戰,我並沒有機會意識到與他為敵時的棘手,也多少忘記了江湖上對他的高度讚譽,直至此刻。
    「朋友,別急著走啊!」
  就在阿瑪迪斯車體已經變形完畢,太陽神之翼即將啟動的剎那,方青書突然出手,左掌凝結出一團光印,一拍一放,光印落放到阿瑪迪斯車體上,瞬間透入,跟著,阿瑪迪斯的能源系統受到干擾,一片混亂。
  「緊急狀況!變形程序終止!太陽神之翼終止!」
  連串緊急報告,由冰冷的機械語音提出,我趕忙採取各種應變,這纔沒有糗得失速拋錨在路旁,但想藉由太陽神之翼來決勝的戰術構想,卻是整個泡湯了。
  跟著的一段時間裡,方青書一個人大發神威,駕著八駿龍車,一面壓制後頭碧安卡的節節進逼,一面嘗試跑在阿瑪迪斯的前頭,當真是威風八面。
  然而,箭射出頭鳥這句話也沒說錯,在不知道敵人真面目的情形下,碧安卡居然也倒轉槍口,與我合作,聯手壓制方青書,分別從後方、側邊施加壓力,讓他沒法那麼容易甩開敵人,獨自奔馳。
  激烈的競爭與纏鬥,雖然我們都以為不會持續太久,不過直到我們快要跑完全程,賽車場出現在視線的末端,我和方青書都仍緊緊地併駕齊驅,而碧安卡則被擋在後頭,三人的狀態完全沒有變化。
  當我正以為這次車賽將用這樣的形式告終,身體卻一陣強烈麻軟,正是體內能量透支的徵兆,這一路上與方青書、碧安卡僵持比鬥,耗損精力的程度猶在想像之外。而這一點就相當不好,因為如果我精力枯竭,阿瑪迪斯倒不至於把我吸成乾屍,但卻會失去行進動力。
  (都已經到門口了纔不能動,那要我怎麼辦?下來推車嗎?
  推車事小,積分大幅落後就問題很大,我連忙轉動目光,想在越來越清晰的賽場內,找尋一些能夠振奮我精神的東西,讓我超越極限,完成這場車賽。
  該說幸運的是,阿瑪迪斯的定格放大功能,讓我清晰看到了那些站在看台上,熱情揮舞旗幟的賽車女郎們。
  做為金雀花聯盟最重要賽事的門面,那些賽車女郎無一不是千挑萬選,雖然不能說是天香國色,但也卻是個個散發著青春的魅力少女,開賽的時候,每當一輛賽車開過,其所屬賽車女郎會有反應,動人的畫面真是讓人大滿眼福。
  此刻,少女們口中一邊喊著各自的口號,嬌美胴體一邊不斷擺出各種誘人的姿勢,雪白肌膚在烈陽下散發出光澤,高聳雙峰被一件窄小的背心包住,隨著嬌軀舞動晃出陣陣乳波,白嫩的腰肢也像蛇一般扭擺;平坦小腹下的豐翹美臀,被一件不到十公分的超短裙給緊緊裹住,秀出一個完美的曲線;各種不同顏色的褻褲更不時露出,不經意間散發出各式各樣的誘惑;而幾十雙修長健美的玉腿,雖不如羽族少女般曲線優美,卻也讓人心動不已,每走一步都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種種動人的畫面,委實給了我不小的激勵作用,讓我重獲精力,但在此同時,我也發現一樁異事,就是方青書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太集中,但卻不是在看那些揮旗的賽車女郎,而是別有方向。
  (古怪,什麼事情能讓方仔也分心?有恐怖份子想要破壞比賽嗎?
  想到這個可能,又發現方青書的視線方向,正對著月櫻所在的貴賓看台,我大吃一驚,連忙也把阿瑪迪斯的鏡頭調整過去,定格放大,務必要看清楚那裡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結果,映入眼簾的東西,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我看到了月櫻,不過這並不是重點,因為穿著賽車女郎制服的羽霓和阿雪,正站在那個看台上,向我們這邊熱情地揮著手。
  由於比賽正進行到最緊張的高潮,所有觀眾的目光,都集中在賽場上方鉅細靡遺轉播賽程的魔法螢幕,為自己下重注支持的對像吶喊,緊緊捏著手中的賭票,祈禱等一下揭曉的結局,能讓自己一圓發財夢,所以,就沒有什麼人留意到,在冷月櫻議長的貴賓席看台上,有一個長腿帥妞、一個巨乳狐女,正揮動著鮮明的旗幟,高聲喊著加油。
  但相較於羽霓,同樣揮手喊著加油的阿雪,卻比她顯眼得太多。
  理由很簡單,阿雪蹦蹦跳跳,用她滿溢的熱情,在看台上賣力搖動彩旗,隨著那蹦躍的動作,那對圓碩的巨乳也一下一下地搖擺,那幕火辣到極點的景象,對正在駕車靠近的我們,產生了極大的刺激。
  (真是夠大,真的是夠大了……搖搖晃晃的,好像比平常搖的時候看起來更大啊!
  這一幕視覺衝擊,造成的效果極度驚人,在我察覺之前,鏡頭定點放大的命令,已經不知不覺地發了下去,跟著,在佔據我整個視線的那幕放大影像中,我就只看到阿雪胸前雪白的一片。
  (呃……這個……實在是……嘿嘿嘿嘿……咦?我現在跑到哪裡了?

  腦中短暫回復理智,想到的是這個問題,不過應變上卻已經慢了一步,因為縱然駕駛者分神,阿瑪迪斯、八駿龍車仍是以高速行駛,在最後的直線道路上,在全場所有群眾的眼前,兩座不同型態的賽車,以同等高速併駕齊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穿越了終點線。
  然後……高速的東西一直高速下去。
  然後……兩座不同型態的賽車,以同等高速一起撞在賽場最外圍的圍牆上。
  然後……在全場群眾的譁然聲響中,賽場的圍牆被穿出兩個巨洞。
    再然後……
  --------------------西雅圖的一場賽車,過程中雖然有很多驚險之處,結局也算可圈可點,不過最後卻鬧出了很令人發噱的插曲。
  方青書和我,兩個展現了「英雄本色」的蠢男人,雙雙撞穿賽場圍牆,飆衝出去,盡管雙雙在西雅圖賽事中贏得最高分,可是卻也出了大糗。
  我個人是比較無所謂,畢竟我是身份神秘的蒙麵人,沒人知道阿瑪迪斯的駕駛殺人王是誰,出了事衹要躲起來,在下場賽事舉辦前,沒人找得到我;但方青書的情形卻不同,大批媒體記者紛紛追問,他為何在比賽最後一段路神不守舍?
  是被什麼東西給分散了注意力?會否是中了什麼暗算?
  不願意說謊,又很難說出真話,方青書的表現進退維谷,讓我充分感受到他的為難。
  不過,其他人也沒笑他的能力與資格,排行第三名的碧安卡,在比賽的最後一段路表現得非常狼狽,因為就在我和方青書雙雙失神的時候,想要趁機力爭第一的她,背後卻出現了一個高速飆來的不速之客。
  伊斯塔的白骨靈車,由白起的美少女同伴所駕駛,一路瘋狂吞噬其他車輛,高速殺至,在碧安卡嘗試超車的時候,來到了她的背後,直通地獄之門的白骨大口猛往她噬咬下去。
  碧安卡最後是全身而退,不過狼狽的情形也被全場觀眾看在眼裡,但同情她的人倒是佔了多數,因為白骨靈車的肆虐,並不是單單隻針對她一個,光是這一場賽事,又多了二十六名犧牲者,命喪白骨靈車的口中與輪下,就連天龍賊禿都被追得險象環生。
  這麼誇張的賽車法,像是來屠殺多過爭取名次,要說沒有引起公憤,那絕對是騙人的,只不過知道白骨靈車的來頭太硬,人們縱使憤怒,也沒有幾個人膽敢過去找那對男女算帳,自尋死路。
  我對那雙少男少女倒是沒有什麼反感,在離開西雅圖之前,還特別依約造訪,名義上是赴白起的約會,實際卻是為了想找機會多看一眼他的那個搭檔香香。
  很可惜,我每次與白起會面的時候,那個看來很稚氣的超級美少女總是不知躲到哪裡去,害得我失之交臂,要不然那個小香香的姿色猶在七朵花之上,幾乎可與四大天女相提並論,如果問我想不想把她搞上床去,答案當然是很想。
  坐在那張機械圓椅上,白起戴著一副眼鏡,正閱讀手中的繪本,在發現我的意圖後,冷冷扔來一句。
  「想也不可以,想也沒用。」
  「為什麼?她是你私人性奴隸啊?」
  當白起斬釘截鐵否決我的妄念,我馬上不服氣地提出抗議,大家現在好歹朋友一場,就算有什麼相談不歡,他也不至於立刻翻臉殺人。
  不過,被我這麼質問後,白起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好像我問了什麼很無知的話,提出了什麼不曉得厲害的要求,當我為之心生惶恐後,他纔很小聲的告訴我。
  「……因為大家是朋友,不能陷害你,所以我要告訴你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
  「朋友,你知道金雀花聯邦最出名的是基佬,但你知道伊斯塔最出名的是什麼嗎?」
  「所有人都知道是……是……哇!不會吧!你別告訴我,說那個小香香是人妖啊!這麼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人妖?老天不長眼啊!」
  「何止!再過些日子,等她年紀大一點,可以接受改造手術的時候,或許會是人妖,不過現在……她根本就是一個男人啊!」
  彷彿一個落雷砸在頭上,如此巨大的震撼,我沒有當場七孔流血,實在是個奇蹟。
  「可是……她的女裝打扮……」
  「衣服是身外物,不能代表什麼的,她衹是喜歡穿女人衣服,為以後手術作準備,這不算什麼,在伊斯塔甚至還有人男人頭女屁股,是你少見多怪而已。」
  不是空口說白話,白起扔了個魔法胸章給我,開啟之後浮現立體圖像,裡頭赫然是個腰間佩刀、神采飛揚的俊美少年,穿著有些近似東海上的武士服,既神氣又好看,但是仔細辨認眉宇,嚇得我連手都抖了起來,因為這個俊美的少年武士,赫然就是那個天僊國色的小香香。
  「人、人妖啊,真的是人妖……」
  無比巨大的精神衝擊,讓我再也說不了什麼,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接受白起的安排,讓他施術在我的記憶中搜尋資訊。
  看似容易的事,卻沒有預期中簡單,白起花了個把時辰,卻還是皺著眉頭,明顯進展不大,他告訴我,某些東西在我的記憶裡太過模糊,或許早已被遺忘,這樣子的狀況,會讓記憶搜尋極難進行。
  「那……你到底要找什麼資料?」
  「當年蘭特法雷爾旅遊各地,見遍天下奇聞異事,後來更將這些見聞紀錄成書,其中的一本筆記,專門記載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名為神農大百科。根據我的調查,你是最後接觸到那本筆記的人。」
  「呃,是沒錯……被你一說,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在我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鬼時,一個人閑著無聊,翻閱爺爺留下來的筆記藏書,與小翎蘭一起讀書,那時候的我們,看不懂太複雜的知識,反倒是一本畫著花花草草,甚至還夾著植物標本的筆記,特別引起我們的注意。
  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很愛看那本神農大百科,還請月櫻讀書給我們聽,後來月櫻遠嫁異國,那本筆記失去了意義,就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換上買春雜誌的封皮後,胡亂塞進爺爺的書庫裡。
    「咦?你問這個作什麼?」
  我突然想起,之前月櫻也曾經託人向我問起這本書,現在白起也要找這本書,那裡頭難道有什麼重要秘密嗎?
  「我找來作什麼用,你不用管,我只問你記不記得裡頭有棵奇異的樹,生長於崑崙山,叫做不死樹。」
  依稀有點印象,不過認真問起來,偏偏又記不得了,最後我只承諾白起會認真想想,就結束這次的會唔,約在下個比賽中見面。
  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意外,我遍尋不見的小香香,居然在這時候從外回來,但比起剛來時候的滿腦綺念,我現在是嚇得連陽具也縮起來。
    「約翰大哥哥,你好。」
  好、好個屁,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人妖了,你和血魘大人妖都是同一貨色……「咦?這裡怎麼會有人家的相片?」
  小香香看到了那個魔力胸章放的影像,再看到我手縮腳抖的糗樣,烏溜溜的黑眼睛一轉,好像明白了一切。
  「討厭,居然知道了人家的秘密……」
  說話就說話,但這個小妖精居然一面說,一面撩撥起了烏亮的長髮,窈窕香軀因此呈現了一個無比性感的惹火曲線,不曉得是否算錯覺,但那應該是女童型的纖瘦軀體,在搔首弄姿的時候,竟似生出變化,不但有腰有臀,甚至我眼前還出現一道雪白的乳溝,晃呀晃的,剎那間所生出的誘惑力,讓我不由自主地有了生理反應。
  (不、不好,我不可以有反應的,我怎能對一個人妖有反應,不要啊!
  肉體無視本人意志,這已經夠糟糕了,最該死的是那個小妖精還撲上來火上加油。

  「約翰大哥哥,香香愛你啊!」
  一記火辣辣的香吻,在小妖精撲抱上來的同時,不顧我反對地親了上來,居然還連舌頭也一起伸了進來,剎時間,我腦袋裡頭一片空白,偏生整個身體火熱得快要焚燒起來,最後好不容易才凝聚僅餘理智,重重推開了小妖精。
  「你、你們全都是變態,我被玷污了,我被玷污了啊」從未試過如此樣衰,我像只野狗似的落荒而逃,遠遠地逃跑開去,但在衝出那所宅第的時候,我聽見一聲少年的嘆息,從暗影裡輕輕、輕輕地傳過來。
  --------------------與白起分離之後,我很快就離開西雅圖,朝下一個賽車預定地而去,當然,在離去之前,我先去洗了個澡,又把羽霓找進房裡,前後總共搞了五次,直到我身體完全忘記那個噁心的回憶。
    金雀花聯邦,基佬之國。
    伊斯塔,人妖之國。
  如果這兩個人類大國一起毀滅,相信這個世界就從此太平了,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不過說出來的時候,茅延安頻頻點頭,甚是認同我的這個想法。
  為了那本神農大百科的事,我秘密問了月櫻,想知道那本書究竟有什麼特殊,結果她說這是秘密,衹能告訴我說,她也是受託於人來向我查問,而日前我告訴她可能藏在爺爺書庫後,她已經去信法雷爾爵府,請福伯等人協助找尋,不過時間太久,書已經整個損毀。
  書是否破損,這點對我的關係倒是不大,因為從白起那邊,我已經知道他的目標,是一種叫做不死樹的植物。不過,話說回頭,既然神農大百科已經破損不堪,殘留資料等於只在我腦裡,這份記憶豈非奇貨可居,可以賣個大好價錢。
  (唔,還是別太樂觀好了,如果這想法被白起察覺到,一下子翻臉不認人,又要追著我砍腦袋了。
  為著這個想法而苦笑,我帶著自己的隊員,離開了西雅圖,趕赴下一個車賽地點。
  在那之後,是激烈的惡鬥連場,我與阿瑪迪斯轉戰各地,每一場車賽都與方青書、碧安卡激烈競爭。下定決心、表現出魄力的方青書,在車賽中變成一名強敵,與我力爭先著,雖然阿瑪迪斯奔馳起來疾若流星,但卻越來越難把他壓制,方青書會利用各種地形與情勢增速,不離不棄地追到我後頭,甚至反過來超越我,將我一路壓制在後頭。
  棘手的問題,還不衹是方仔的鬥心,也包括車賽中的競爭手段。車賽越接近尾聲,剩下來的越是一流精英,沒那麼容易被淘汰,為了爭取勝利,車手的手段就越來越狠辣,不僅是單純的競跑,甚至還使出了破壞手段。
  原則上來說,一級方程序大賽車允許車手妨礙他人競跑,不過不許車手相互間直接攻擊。話雖如此,但是當那些所謂的裁判、評審員,對各種違規場面視若無睹,甚至放任白骨靈車的肆虐全場時,誰也不會把規則放在心上。
  釘子、滑油、炸裂彈,這些都是小兒科的東西,居然還有人聯手施放術法,造成迷宮幻影。如果不是阿瑪迪斯的偵測系統不受術法影響,那我就會像一些運衰的不幸者,一直線地衝出跑道,摔落到懸崖下。
  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針對阿瑪迪斯作攻擊,試圖在競跑中破壞阿瑪迪斯,讓我無法再跑下去,畢竟我與方青書不同,沒有他那麼高強的武功,攻擊我的人不用擔心被反擊,膽子就大得多。
  攻擊我的人來自四面八方,不但有與我競爭的車手,有意圖操作外圍賭盤的黑道份子,甚至就連黑龍會忍者都來參一腳,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車前、車後,最誇張的一次,是三個忍者同時出現在車頂,要與我同歸於盡,幸好我及時發動太陽神之翼,阿瑪迪斯瞬間飆衝出去,這纔擺脫危機。
  隨著車賽過程越來越激烈,傷亡人數也筆直上升,而阿瑪迪斯在車賽中陸續受創,導致維修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常常一進工作站就要推去修,如果不是有來自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技師團在支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到哪裡。
  雖然有層層險阻,但基本上,冠軍名次是由我們兩個來分享,他贏一次,我就贏一次,而當我再贏一次,誓言守護恩師名譽的他就爆發更強鬥志,八駿龍車再次把我超越,呈現勝敗難分的狀態。
  不過,競爭到後來,我想方仔也碰到和我一樣的技術難題,他不能肯定我的目標是哪個獎項,所以比賽的積分不好沖太高,否則萬一遠遠超越我們,最後卻發現目標是季軍邪狼血劍,那真是想拉都拉不回來。
  最理想的方式,就是爭奪我目前力守的第二名,進可攻、退可守,在最後一場賽事前都大有餘裕來思考決定。也就是因為我們兩人都是這種心態,所以碧安卡就得到空隙,趁機搶了一兩次冠軍到手。
  至於天龍那個沒用的可恥傢夥,在愛荷華市的車賽中,被一直追著他咬的白骨靈車弄到狼狽不堪,纏鬥中連法杖都被敵人一口吞下,失去了車子的動力,更沒有了參賽資格,沒有車可賽的他,衹能一臉屎樣地走路出場,宣佈棄賽。
  也不衹是他一個,比賽到了後期,越來越多實力、機運不足的車手,黯然退離賽車場,這是殘酷而嚴厲的競爭,能夠保得住性命,下次再來,那就已經足夠了。
  看一個個失落的車手,從那些譁眾取寵的嘻哈黨身邊經過,我有著頗深刻的感受。以踩大球的周亞炳為首,這些拋瓶子、吐火的可笑小丑們,既像是在嘲諷什麼,又像是在對黯然退場的車手們送上祝福……一件事,端看你怎樣去解釋。
  而如果說賽車場上的競爭,是茶壺內的小小風暴,那麼賽車場外的風雲變化,也隨著比賽漸近尾聲而白熱化。
  金雀花聯邦的嗜血媒體果然厲害,把三人成虎的謠言效果發揮到極致,在連串推波助瀾的效果下,現在就連金雀花聯邦的國會,都有人開始質疑起淨念禪會的問題,並且要求徹查此事。
  心禪賊禿在金雀花聯邦地位崇高,甚至被許多百姓奉若神明,要找他來調查,沒有哪個官差有這種好膽,然而,假如衹是請他來協助調查,這種事情就可以被接受。
  因此,心禪賊禿縱使還是一副無辜的賤樣,卻還是被請出慈航靜殿,接受調查以示清白。
  衹有外部壓力,當然沒法打倒這老賊禿,不過當我們同時進行內部破壞,心燈居士、羽虹暗中到處奔走,聯絡慈航靜殿的有力人士,告知真相,爭取支持者,心禪老賊禿的位置就開始動搖。
  許多人被心燈居士告知後,都是半信半疑,不過外界的質疑聲浪,還是影響到他們,讓他們選擇在這段時間維持中立,衹要這樣,就可以有效削弱心禪老賊禿的勢力。
  「有很多人都答應了師父,衹要我們拿得出實際證據,能夠指證心禪,就會支持我們,把心禪給推翻下去。」
  說著這些話的羽虹,看來很疲憊,卻也很歡喜。她最喜歡的正義能得到伸張,對她而言大概比什麼高潮都快活。
  為了支持立場的不同,方青書曾經找到羽虹,並且與她發生激烈爭執,差一點就動起手來,為了方青書的不明事理,羽虹氣到不得了,幾乎氣哭出來,覺得這個師兄蠢得被人利用,實在無藥可救。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但也就在這一帆風順中,我意外得到一個消息:心劍神尼秘訪伊斯塔車手,雙方發生激戰。
  第七章 酒後亂性
  目前在金雀花聯邦境內公開活動的伊斯塔人,數也數得出來,其中有足夠份量讓心劍神尼親自動手的,我更是怎麼想都衹有一個。
  (靠山啊靠山,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如果真的要死,麻煩你和那個蒙面尼姑玉石俱焚吧。
  得知心劍神尼激戰伊斯塔使者的消息,我急急忙忙趕出去,但我得訊的時候,這已經是一件過時數日的舊消息,無論揭曉的結果是什麼,都已經不能改變。
  事實上,最近有關伊斯塔的亂子還不少,連月櫻都委託我私下注意,因為隨著紐奧良的整治工作展開,一件秘密刑案意外被發現,在已經廢棄的港口邊,挖掘工人驚訝看到了十幾具屍體,死得相當淒慘,不是穿腦,就是開膛,還有些甚至整個身體被打穿,或者從中斷成兩半。
  經過檢驗確認,這些人全都是來自伊斯塔的巫師,而且生前的修為不俗。
  這麼一大群巫師,莫名其妙離開伊斯塔,潛入金雀花聯邦,這已經是一件不小的問題,現在還居然全部死在紐奧良,一個搞不好,這會變成超級嚴重的國際問題。
  基於秘密,這件事情沒有讓公共媒體知道,被壓了下來,只由金雀花聯邦與伊斯塔兩邊官方秘密溝通,一般是懷疑與黑龍會有關,畢竟黑龍王纔剛在紐奧良掀風作浪過,大有可能,也大也能力殺人。
  然而,月櫻私底下卻告訴我不同的情報。
  「……雖然沒有見諸公共媒體,可是,伊斯塔近幾個月很不平靜,政府內分成兩派,激烈內鬥,幾乎就要爆發內戰了。」
  造成這種現象的主因,固然是因為長期以來就內部不合,但導火線卻是為了國際聯盟的形成。
  若非黑龍會的外在威脅,伊斯塔不會答應加入國際聯盟,但即使加入,國內仍然有不同聲浪,反對配合國際聯盟的種種措施,其中衝突最大的,就是與南蠻之間的獸人奴隸問題,而南蠻為了要求伊斯塔解放獸人奴隸,不但頻頻施加壓力,就連萬獸尊者也擺明車馬要伊斯塔放人。
  「伊斯塔雖然高手如雲,卻終究沒有萬獸尊者這樣的最強者作後盾,對於萬獸尊者的警告,自身的壓力非常大,國內兩派更是為此激鬥不休,除了言語對立,也開始進行種種的暗殺。紐奧良發現的屍體,表面上看來是黑龍會下手,不過很可能是因為被牽扯入政治鬥爭……」
  我對伊斯塔的局勢並不怎麼關心,也不知道那邊已經惡劣成這種樣子,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卻很肯定。
  當我在紐奧良和羽霓褻玩於高樓上,居高臨下,曾經看到一幕景象,就是在港口邊出現十數名巫師,而正和他們說話的人,就是白起。
  那時我只以為是一群伊斯塔人聚眾談話,有所圖謀,並沒有特別在意,但現在那些巫師全數遇難,從地點來研判,與黑龍會無關,九成九就是白起下的殺手,至於為何伊斯塔人要殺伊斯塔人,這大概就是政治鬥爭了。

  仔細想想,伊斯塔參加本次車賽,雖然沒有排入前三名,但惹出的事也算是夠搶人目光了,白骨靈車大出風頭,無人不懼,白起先是單挑黑龍王,後來更火拚上了心劍神尼,連續敵對兩大最強者,實力與膽色顯露無遺,真是了得。
  在我趕去找白起探望的時候,出發前已經得知消息,心劍神尼找上門的那一戰,雙方衹有短暫過招,最後不了了之。這是很合乎常理的結果,最強者之間的戰鬥常因為種種顧忌而結束,憑白起的超卓武功,我相信他有嚇阻其餘最強者的能耐,我不解的地方,衹是心劍神尼為何會找上門去。
  白起本次落腳的地方,是市內一處高價的森林旅館,所有套房都是用不去皮的松樹搭建,茅草作頂,住客必須要先爬一段階梯,才能上到那刻意挑高的圓頂木屋,住進去很能享受那種涼風陣陣、花香襲人的自然,不過,當樓下停著那輛噬人無數的白骨靈車,什麼涼風都變成了慘慘陰風。
  我問清旅店夥計,來到白起所住的木屋下,赫然見到皓月在空,萬里無雲,而這位大少爺正在屋內飲酒吟詩,清亮激越的吟唱聲,從木屋內傳了出來。
  「……十年江湖幾波瀾,數不盡,今宵獨酌且盡歡……」
  似醉非醉,吟唱之聲彷彿鐵馬金戈,高亢入雲,但聽在耳裡,卻另有一番滋味,感覺到吟唱之人的孤寂與滄桑。
  獨酌?就是說那個小人妖不在了,這位白大少個性古怪,不和不夠份量的人喝酒,看來連他同伴也不行,那麼,我現在是不是來錯了呢?
  「仰首、舉杯、問天下,幾人共飲?」
  果然,這傢夥的孤僻個性,連喝酒的酒伴都無比挑剔,倒是不知道不合他意的酒伴,會有什麼後果?
    「……幾人可攔?」
  突如其來的一句,不但與前句不接,樓上還驀地爆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烈氣勢,似鬥心、似殺意,有若江水潰堤,一發不可收拾,就在我為之錯愕的時候,只聽見「轟隆」一聲爆響,兩道黑影破裂屋壁而出,尚未墜地,在半空中已經裂成數十碎塊。
  「我靠,阿起你在搞什麼東西啊?喝酒也喝到死人?」
  嚇了一大跳,我連忙踩著階梯上樓,但當我一把推開木門進去,裡頭一度發生的小小戰鬥,已經完結。以那張放著酒壺的圓桌為中心,遍地都是鮮血與骨肉碎渣,還有一截一截的屍首,穿腦、開膛、破腹,平均一具屍體至少散成四塊,死狀慘不堪言。
  進門前我所感應到的強大陰森氣息,說明了這些人的身份,全都是伊斯塔的巫師,而且實力不差,其中搞不好還有第六級修為的大人物,堪稱精銳隊伍,但碰上一個實力強得不像話,特異體質無視一切魔法的絕世猛人,一分鐘內全軍覆沒,就是他們無奈的下場。
    「……醉踏血河臥屍寒!」
  悠悠閑閑地念完最後一句,白起轉過身面對我,在轉身同時,右腳一下施勁,把正在他腳底哀求饒命的巫師踏斃,頭顱爆碎成滿地血跡,室內也在慘嚎聲中回復一片寂靜。
  「喂,阿起啊,你平常殺人都是這麼殺的嗎?」
  「不,殺人我一向簡潔,輕輕一點可以斃命的東西,就不用到一掌,但今天有點想發泄,或許……這就是酒後亂性吧。」
  「哦,原來這是酒後亂性啊……」
  伊斯塔派系內鬥的血腥實錄,在我眼前真實上演。我環顧室內,看著那些死屍,還有勉強認出來是死屍的東西,暗笑這酒醉的代價真是不少,倘若每次他酒後亂性,都要造成這種規模的死傷與破壞,往後還是別讓他碰酒好了。
  「唔,約翰,你特別跑來,是為了要問那些巫師是怎麼死的嗎?」
    「本來是的……」
  我再看了滿地死屍一眼,道:「不過現在沒這必要了。」
  一模一樣的死法,兇手除了眼前這傢夥以外,再也不會有別人了。不過,縱然是弄清楚了這點,我還是有些東西要問,但白起卻搶先開口。
  「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問無聊問題嗎?如果是的話,呃,我的酒好像還沒有醒喔。」
  也就是說,我可能成為你下一個發酒瘋的對像囉?真是夠了,幹你的酒瘋不酒瘋,你那麼喜歡醉,我給你來點醒酒的東西吧。
  「也沒有啦,本來是想來找你談談不死樹的事情,但既然你還沒睡醒,我改天再找你談正事吧。」
  發酒瘋的人,似乎不太能接受玩笑,所以我一句話說完就被人掐著脖子吊起來。
    「你記起了不死樹的事?」
  「咳……不放下我……咳……就不說……咳咳……」
  「命懸人手,這種時候你還敢和我談條件?」
  「不但和你談條件……咳咳……還要勒索你……咳……談個更大筆的……」
  對我和白起這種人而言,不怕談判對手貪心,只怕對方不貪心。一個貪心的對手,就有條件好談,至於事後要不要翻臉不認人,那是另一回事了。
  而我向白起所開出的條件,雖然苛刻,卻不是強人所難,當我知道他與心劍神尼交手無恙後,就有了這個想法。阿瑪迪斯再厲害,也不可能連奪三獎,我最多能夠奪得一獎,剩下的兩獎,如果我想奪取,就衹能找個幫手。
  「所以,衹要我拿冠軍獎品來換,你就會告訴我不死樹的秘密?」
    「對,一言為定。」
  經過個人研判,在頭獎彈卡爾與三獎邪狼血劍中取捨,我還是認為那個傳說中的模型比較有古怪,軍火交易憑證藏在其中的可能性較高,就委託白起幫我奪取彈卡爾,我自己則是專心於烽火乾坤圈,這樣一來,起碼前三獎有兩個獎項是穩當的。
  協約締結後,我問起了心劍神尼尋上門的事,白起則說那是以訛傳訛,事實上並不是被尋上門來,衹是慈航靜殿遭人設計,明明是攻擊黑龍會的行動,心劍神尼卻將白起的一個朋友誤當成黑龍王,雙方乒乒乓乓的打起來,白起到場援手,與心劍神尼虛晃兩招,就各自散了。
  在我全然不知道的情形下,居然發生了這等大事,白起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卻不難想像,那一戰必定是驚天動地,背後更涉及很深的權謀。整件事分析起來,有心禪這個內鬼,慈航靜殿被設計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連心劍神尼也中計,但是白起的朋友……能夠支撐到白起趕來,沒有立刻死在心劍神尼的劍下,顯然本身修為不俗,搞不好還是最強者級數的能耐,這種人會很多嗎?
  「你朋友……該不會是那個專門想搞男人屁眼的娘親武神?」
  簡單的問題,卻想必是難以回答,所以白起笑而不答,甚至還故意支開話題,「對了,其實你有點誤會,因為那天與心劍尼姑戰得不分上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她。」
    她?哪個她?
  「起哥哥,阿香回來囉,有人來吵你嗎?」
  一個聲音從外頭遠遠地傳來,嬌俏可人的嗓音聽來很有精神,但落在我耳裡,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咦?有客人,這氣味……是約翰大哥哥?」
  幹,鼻子那麼靈,上輩子是作狗的嗎?
  沒等我出言辭行,樓下一道飆風陡然疾衝上來,一下子就推穿門板,衝進屋內。
  「約翰大哥哥,香香愛你啊!」
    「我靠!」
  電光石火間的反應,就在這邊門被推開的同一時間,我從適纔那兩個巫師撞穿跌出的牆壁裂口,奮不顧身地一躍而下,著地後狼狽地滾了滾,大罵出聲,慌忙竄逃。

  「你、你們全都是變態,都是瘋子,都是瘋子啊」這一次,倒是聽得很清楚,在我背後所響起的,不是什麼嘆息聲,而是那種笑到快要滾在地上的大笑。
  -----------------這個晚上,也許真是訪友的好時辰,因為當我從白起這邊離開,回到自己的居所時,大老遠外赫然見到一朵七色彩雲由宅第內升起,飄向天際,而七色彩雲上赫然站著有人。
    (這是……心劍神尼?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側身躲在巷道內,直到確認彩雲遠去,這纔現身出來,三步並兩步地趕回去,生怕屋裡一堆死屍,又或者出現天河雪瓊回復神智,正在找人算帳的情景。
  (奇怪,以慈航靜殿的情報能力,知道我們住哪裡不稀奇,但為何心劍神尼會來呢?
  懷著疑問敲門,門一推開,笑著出來應門的人是茅延安,我不由分說,見面就是兩個耳光打下去。
    「為、為什麼打我?」
  「因為我緊張你們啊,你不知道我剛纔在外頭有多擔心啊!」
  被我這激動的一說,還有一下熱情的擁抱,不良中年看起來像是非常感動的樣子,連聲道謝。
  「喔,謝謝,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們……咦?你關心我們和打我耳光,這有什麼關係?」
  「老實說,其實沒什麼關係。」
  扔下呆若木雞的不良中年,我匆匆趕向屋內,一打開門,我馬上就明白為何心劍神尼會夜訪此地。
  「師、師父,你在這裡啊?」
  我無奈拜下的便宜師父心燈居士,正在屋裡頭與霓虹說話,看到我進來,像是很感慨地點了點頭。
  心劍神尼是為了這個師弟而來,根據羽霓、羽虹的說法,在連串的謠言風聲如野火燎原,燒遍金雀花聯邦後,心劍神尼再也不能無動於衷,所以親自前來與心燈居士會晤。
  雙方談話的內容很簡單,在簡短敘舊之後,心劍神尼問起師弟,是否確定心禪賊禿就是伊斯塔逃來的罪人,還有是否有足夠證據證明此事。心燈居士據實回答,霓虹自然也擔保做證,但是在問到心劍神尼是否支持時,這個尼姑卻語帶保留,只說若有真憑實據,自己便會站在公理那一邊,揮劍逞奸除惡。
  在我看來,這場會晤根本毫無結果,但有人卻不這麼認為。
  「師伯肯支持我們,實在是太好了,衹要能爭取到心劍師伯的支持,我們就不再勢單力孤,有足夠後盾來打這場硬仗了。」
  羽虹對於心劍神尼的造訪,顯得非常歡喜,把心劍神尼離去前的留言,當作是對己方的承諾。雖然我看不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羽虹應該是毫不懷疑地認定自己是與公理同一邊。
  (嘖,能夠有這種自信,那也真是了不起,我如果也能這麼相信的話,很多事情都會更好做了吧。
  不想刺破少女的美夢,我沒有多說,衹是繼續與他們喝酒。飲酒敘話是一件賞心樂事,但不曉得是羽霓、羽虹姊妹倆的酒量不佳,抑或是茅延安提供的這罈烈酒,果然是烈中之烈,酒過三巡之後,她們姊妹兩人的意識不太清楚,說話也大了舌頭,醉態可掬,模樣非常可愛。
  本來就已經半夢半醒,說話不清楚的羽霓,姑且不論,但就連羽虹這次都昏頭轉向。
  「願明天……世上充滿和平……正氣長存……光明美好……」
  高舉著酒杯,羽虹大聲地說出了這一段心願,跟著就「砰」的一聲倒在桌子上,一面打嗝,一面已是不省人事。
  不勝酒力的糗樣,幾乎名符其實的一杯倒,就是我有點好奇,因為以往羽虹和我喝酒似乎沒有那麼易醉,為何今天……「這孩子真是辛苦了,為了堅持正道,她付出的已經太多了……」
  心燈居士長聲感嘆,凝望著羽虹的眼神,帶著濃烈的醉意,看來也不太清醒了,而這時的茅延安早已變成醉屍,羽霓也已經不省人事,就只剩下我和這個便宜師父,隔桌相對。
  幾句毫不相干的閑扯後,我突然有股衝動,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傳聞中我這個便宜師父外表俊朗,文武全才,這一生也是風流倜儻,可是在這麼多情緣當中,卻不知他有沒有遇過真愛呢?
  隨口提出的一問,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但心燈居士卻一下子沉默起來,片刻之後,他用著半醉的聲音,很懷念似的開口。
  「有過……雖然不長久,但曾經有過那麼一次,我和她相遇在……」
  那名陌生的女子,與心燈居士相逢於危難之中,他解救了身受重傷的她,跟著兩人在療養過程中墜入情網。
  別人的戀愛故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加上腦袋又因為酒意而漲痛,所以實在是不怎麼想聽,但心燈居士就像是個爛醉的酒客般,伸手扯住我的袖子,讓我聽著他的戀愛往事。
  了無新意的東西,到最後我記得的也不深,就衹有他們兩個人如何相戀,但又因為承受很大的壓力,不得不分開,至於分開的理由,本來我就記得不清不楚,心燈居士又語焉不詳,就聽得更是模糊了。
  重點是,那個女人似乎和心燈居士有個定情信物,他非常重視,而當我反問起那個女人的名字,醉得說不清話的心燈居士衹是發出幾聲囈語,然後就說那個女人有一雙很修長好看的美腿。
  再然後,就是隔天早上我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羽虹枕著我胸口睡得正熟,而我後腦正壓著阿雪白皙渾圓的肥臀,搖來搖去的狐狸尾巴弄得我脖子好癢。
  比起心燈居士的戀愛故事,我覺得這一點纔是最值得在意的,因為當我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居然還有辦法與兩名美女縱情婬樂……喔,或許該是三名才對,因為赤身裸體的羽霓也倒在床下,倚靠著紫羅蘭柔軟溫暖的毛皮,睡得非常香甜。
  這麼荒婬的4P遊戲,我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說起來真是太失敗,一定要好好檢討,下次重來一遍才行。
  (那個女人有雙美腿……去,有什麼了不起,論功夫是你強,要比搞女人的數目,老子纔是你師父,才一雙美腿就向老子炫耀嗎?老子這邊有兩雙,兩雙都是最好看的美腿……咦?
  剛剛甦醒,腦裡閃過的得意念頭,讓我產生某種聯想。長腿是羽族女性的特徵,心燈居士愛上的女人有雙美腿,收的徒弟又都是美腿少女,這能代表什麼?
  他是一個超級戀足癖,所以戀愛與收徒都以此為標準?還是……(那個女人也是羽族嗎?不會吧,這麼一來,霓虹她們兩個該不會……羽霓、羽虹的父母身份,打從一出生就雙雙不詳,是她們母親把女兒裝在竹籃裡,託付給藏匿在深山中的族人,後來才機緣巧合,被心燈居士收為弟子,授以一身本事。然而,這些陳舊的往事裡頭,會不會藏匿了某種可能?如果說心燈居士收她們兩人為徒並非偶然,那……如果要說可能性,那麼另外一件事也大有問題。我和茅延安這兩個普通人,喝酒喝到爛醉不足為奇,但心燈居士可是內外兼修,堪稱是世上一流高手的人物,這種人會因為區區幾杯烈酒就醉到失去理智,狂吐真言嗎?
  或者說……心燈居士是因為心劍神尼的造訪,預感到前路不易行,已經做好將會遭遇不測的他,特別藉著這個機會,把一些他不希望隨著他身死而湮滅的事,轉告於我,希望我以後能夠代為傳遞。
    至於轉告的對像……
  唉,我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兩雙正在我眼前晃動的美腿,還有忙著在地上拾衣穿戴的美腿主人,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心燈居士所感到的不祥,絕非無的放矢,因為隨著一級方程序大賽的漸近尾聲,金雀花聯邦朝野對心禪賊禿的質疑聲浪也越來越大,而黑龍會對我們所採取的種種攻擊行動,也越來越頻繁。
  「從現在起,大家都要提高警覺,心禪賊禿要逆轉局勢,就衹有殺掉我們,徹底滅口,而他不方便公開露面,幹掉我們的工作必是交由黑龍會進行,我們要特別小心,避免落單,否則很可能就會遭到黑龍會的毒手。」
  自從在賽車場上被黑龍會偷襲過後,我就對自己的同伴下了警告,對我這份謹慎,茅延安與心燈居士都深以為然。
  如果以重要性來說,黑龍會要殺的人必是心燈居士,但心燈居士的武功極高,又有心燈禪定印的速癒奇功,那日就連黑龍王、鬼魅夕聯手,都殺他不死,要致他死命,委實是不容易。
  至於我這邊,阿雪、羽霓、羽虹與我後來幾乎形影不離,提防敵人各個擊破,想要對付我們,除非是黑龍王親自動手,否則難以成功。但現在無論敵方我方都緊繃著神經,又有心劍神尼、白起、神出鬼沒的娘親武神這些不穩因子存在,相信黑龍王也不敢隨便現身,否則一個搞不好,很可能就要以一敵眾,死得不明不白。
  敵人不能用暗殺的手法解決我們,就衹有阻止我們得到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這一點本來我頗有取勝信心,但是那個搞不清楚自己正被人利用的方青書,卻成了阻礙在我面前的大山。
  「約翰,我恩師希望能約你單獨見面,解釋一些誤會。」
  方青書數度提出這個要求,但我怎會傻到答應。連個保鑣都不許我帶,這與其說是見面,根本就是讓我送死,我看起來像是很喜歡把頭放到獅子嘴裡的蠢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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