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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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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幾下,月櫻就如癡如醉,舒服得抬高美臀,前後扭擺,整個人陷入婬亂的激情中,無限的舒爽、無限的喜悅。
  「姊姊,剛剛出去的那群小鬼是怎麼回事?每個人都穿成那種德性,是你養在這裡的小姘頭嗎?這樣子我很不高興喔,那些小鬼頭能像我給你這樣的滿足嗎?」
  不是責怪,衹是我曉得月櫻心底的黑暗性癖,故意這麼提出來,想看看能有多少刺激。
  那效果確實是非常明顯,才一聽到我提起那群少男臠童,月櫻就失魂般的嬌嗲喘嘆,粉臉頻擺、媚眼如絲、秀髮飛舞、香汗淋漓,慾火完全點燃,馬上就來了一次高潮。整個過程中露出的風騷媚態,讓人鍵值不敢相信,這個媚到骨子裡的騷艷蕩婦,就是平日素以嫻雅高貴形象名揚國際的美女議長。
  「小、小弟……你誤會了,那些孩子是……」
  似乎生怕我為此忌妒動怒,月櫻明明已經意識迷亂,卻仍口齒不清地想對我解釋;但我看到她這模樣,腦裡卻陡然靈機一動。
  婬虐的主奴關係中,施虐的一方,往往也潛藏著被虐的強烈慾望。 我想到這一點,索性裝出很憤怒的樣子,重重喝斷月櫻要說的話,左手還在她雪白屁股上大力連拍數記,啪啪作響,白嫩的臀肉上你可浮現赤紅掌印。
  「住口!你這不要臉的婬婦,做了這樣的丑事,還有臉對我說話嗎?」
  作夢也想不到,向來優雅睿智的月櫻,屁股被我這樣狠打數記後,突然之間情緒失控,像個脆弱的小女孩般,「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我聽見哭聲才覺一愣,月櫻的哭聲陡然拔高,變成了高亢入雲的放蕩婬叫。
  「喔、喔……爽死啦……舒服……好舒服……姊姊要去、要去了……」
  月櫻雙眸含淚,胴體如酥,在極端的快感中魂飛神散,拚命地扭擺著肥白屁股,一股又濃又熱的滾燙香津,從花房深處急湧而出,遇上我同樣瘋狂噴灑出來的精漿,衝擊在一起,融合無間。
  高潮後的極度疲累,我沒有將肉莖抽出,衹是靜靜地和月櫻一起躺到虎皮地毯上,緊緊地摟抱住她,腿根盤繞,嘴兒蜜接,相擁在一起不停地顫抖著,靜靜地享受這情慾最美的巔峰。
    「小弟?」
    「嗯?」
  「其實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從男女歡好的極樂中退下,月櫻漸漸回復了理智,開口的聲音溫柔而清晰,已經變回平時那個沉穩多智的她了。而她所問的東西,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我又不是什麼純情少男,貴族世界的種種婬樂花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之前我就曾經耳聞,在上流社會所舉行的私密夜宴裡,男人自然是與美貌娼婦婬樂,但是那些貴夫人卻是喜好稚齡少男,特別是那種長得白白淨淨,秀氣有若女兒身的男孩,是最搶手的臠童典型,許多貴婦身邊養了這樣的小廝,無論到哪裡都帶著隨行,與同伴見到了,彼此心照不宣,下次夜宴上還可以交換享樂。
  盡管得到貴婦人的寵愛,但這些臠童的地位比起牲口其實沒有高到哪去,充其量衹是一條比較得飼主歡心的寵物而已,不過,在男人的世界,也有人喜好豢養美女作為母犬,所以誰當人誰當狗無關乎性別,這衹是生物世界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現實寫照而已。
  貴族們飼養美女為犬,為了害怕美人兒偷偷懷孕留種,造成往後的家產繼承問題,往往會在姬妾體內裝一些絕孕設備,同樣的道理,那些婬樂偷歡的貴婦人,也怕被臠童搞大了肚子,傳出去身敗名裂,所以絕育手段一樣會用在這些臠童身上。
  寵物可以結紮,但用在臠童身上的手段就陰毒得多,據我所知,為了讓臠童能夠始終維持秀美外型、白皙肌膚,兼之解決避孕問題,多數臠童在被收養的那刻起,就會做一定程度的閹割,摘除睾丸,這樣盡管以後還有勃起的能力,但這輩子就衹是一個供女人婬樂的工具,永遠沒機會當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剛纔那些男童與我錯身而過,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東西,再想到月櫻對他們說話的語氣,我大概也猜到是怎樣一回事了。
  「……萊恩走了之後,夜宴的重要性降低,我開始縮減了它的編制,減少了它的次數與規模。」
  月櫻這麼淡淡地說著,但我又怎麼會不明白,萊恩死後她頓失倚靠,要牢牢掌握政壇勢力,夜宴的重要性衹有更增,哪會降低?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的存在。
  「有些娼婦與侍從,我都予以遣散,但裡頭也有無處可去的人……」
  所謂無處可去的人,就是一些已經在黑暗中沉淪太深,回不了頭,甚至可能打從出生以來還不曾接觸過光明的人,這些人如果強行放回光明世界,他們根本不能適應,只會變成精神崩潰的瘋子。
  「那些孩子……已經沒有辦法離開這裡。我對他們有一份責任,所以就收養了他們,讓他們在這裡做一些普通的雜務,你不會不高興吧?」
  「哈哈哈,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不會在意這種事,姊姊你如果喜歡,下次我們幹的時候,讓他們在旁邊看,說不定你會更興奮呢。」
  聽到我的調笑,月櫻雙頰酡紅,害羞地把頭靠在我肩上,但眼中卻流露躍躍欲試的神采,一身冰肌雪膚更是變得火熱,被這簡單一句話給撩起情慾,再次向我需索起來。
  我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低頭吻住月櫻的豐唇,沿著優美的頭頸曲線,直吻到她白膩高聳的乳房。
  姊姊啊姊姊,你永遠不會知道,在我眼中你有多麼美麗,那種混雜著背德情慾的溫柔慈愛,彷彿是黑暗世界的聖母,在無邊無際的夜裡,用她皎潔的月光徧照黑暗……
  第八章 太陽神翼
  短暫的休息之後,我與一眾舊班底會合,羽霓、阿雪看到我回來都喜不自勝,纏著我問東問西;紫羅蘭好像嗅出我身上的異常氣味,對第三婬神獸感到壓力,態度出奇地警戒;至於最後的茅延安,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好像是一抹沒有體重的遊魂。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被阿瑪迪斯吸取精氣的結果,畢竟從紐奧良到芝加哥,漫漫長路沿途被吸蝕精氣,對身體肯定會很傷。然而,實情卻好像不是這樣,月櫻告訴我說,芝加哥是金雀花聯邦第三大都,彙集了各方美女無數,衹要囊裡夠有錢,這邊可以是男人的天堂。
  茅延安是個流浪畫師,囊裡到底有多少錢,是貧是富?這點衹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他也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不良中年,出門泡妞不用花錢,所以幾天下來,每日都摟女狂歡,整個人當然也瘦了一圈。
  「賢侄,大叔搞風流糜爛,絕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啊。」
  「是啦是啦,你是為了那些飢渴怨婦,要拯救她們於無邊慾海是吧?」
  「飢渴怨婦關我什麼事?大叔幹女人全都是為了幫你探路啊,現在我已經可以告訴你,這裡的女人不值得幹啊。」
  「媽的,都被你幹光了,我當然沒有得幹!」
  沒好氣地回應茅延安的鬼話,我比較在意的,還是這段時間的情勢變化。正如當初所料,紐奧良的大水災震動全國,金雀花聯邦的各個黨派與地下勢力,同聲譴責黑龍會的殘忍暴行,更誓言報復。
  以慈航靜殿為首的鴿派,仍是力主穩重,心禪那老禿驢假惺惺地發表聲明,說些什麼「人的一生有善緣也有孽緣」、「憤怒將使人們失去理智」之類的屁話,聽在人們的耳裡,沒有人把這些話當真,所有他的忠實信徒都曉得這是謊言,大家心裡有數,臉上發笑。
  在這種情形下,國會裡的主戰派,與淨念禪會的勢力結合,聲勢直比天高,推出了數個法案,預備讓軍方與淨念禪會進一步合作,徵調更多的資源,專款專用在軍事項目上,用以充實戰力,並且不排除在數月之後,正式向東海用兵,討伐黑龍會,為死難者討個公道。
  民氣可用,舉國上下幾乎聽不到反對的聲音,衹有極少數、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才曉得事情不妙。月櫻雖然利用身為議長的制高點,對這幾項進行擱置阻攔,但預估不用多久,這幾項法案就會闖關成功。
  「我如果估計得不錯,黑龍會一定在研究某種很厲害的兵器,足以匹敵甚至超越天鷹戰士的末日型武器。這樣武器碰到了一個大瓶頸,突破關鍵則是在這幾項法案所釋放的資源中,所以黑龍王纔不惜冒著與金雀花聯邦正式開戰的風險,親自襲擊紐奧良。」
  成為政治家之後,月櫻的智慧越來越得到發揮,做出的判斷既準且快,為我們點破不少迷津。
  紐奧良雖是大城,人口眾多,卻不具多少軍事意義。襲擊紐奧良,只會造成提早開戰,但對往後的戰爭沒有實際好處,以黑龍王的智慧,怎會做沒意義的事,但若實情當真如月櫻所料,一件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中,並且將在不久之後,給我們造成天大的麻煩。

  「追求世界和平,還真是一件遙遠的事啊。東海上有黑龍會,伊斯塔與獸人族還鬧得不可開交,金雀花聯邦、阿里布達也暗潮不斷,大叔,你覺得月櫻她想做的事情,會不會根本是白費力氣了?」
  「但賢侄啊,這樣不是也不壞嗎?越是亂世,越是英雄出頭的時候,你衹要專心去想,怎麼在這場風雲亂局中得到最大好處,不是嗎?」
  「確實是這樣呢,所以,就像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樣,我衹要想想怎麼讓自己得到最大好處,是這樣吧?」
  在賽車場上,我已經坐在阿瑪迪斯裡頭,預備發動我的賽車進入跑道,開始這一次的大賽。
  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芝加哥賽事,在我抵達後的第二天展開。場地比紐奧良更大、地形更為複雜,前來觀看賽事的各國觀眾也更多,所有車手無不摩拳擦掌,期待在車賽中一展身手。
  不單是各方車手,就連那些打扮怪異的嘻哈黨人,也表演得更賣力,作著種種近似小丑的行為,吞火、擲水果、吹笛玩蛇,所有人裡頭還是滾大球的周亞炳最醒目,顯然腳底下站得高,還是搶眼得多,或許也該建議他下次別滾大球,直接踩高蹺好了。
  嘻哈黨的存在,很適合作為吸引小孩子的東西,畢竟一場好的比賽應該是老少咸宜。然而,對成年人來說,嘻哈黨的滑稽表演就沒什麼看頭,我的目光透過阿瑪迪斯擋風玻璃四處游視,看到附近幾個車隊的休息站外,都聚了好大一票人圍觀,對他們的賽車女郎拚命拍照。
  從我這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左邊那個休息站,裡頭裝扮惹火的賽車女郎正扭腰擺臀,在賽車旁邊擺出種種媚人姿態。
  隨著無聲的旋律,賽車女郎開始狂野地舞動嬌軀,在炎炎烈日的配合下,汗珠毫無阻礙地從上到下,撫摸著她們滑嫩的肌膚。
  無數鎂光燈的閃耀中,修長的大腿不斷做出一個個高難度轉捩。胸部輕擊著大腿的微細之聲,彷彿隨著風聲傳到在場所有男性的耳中,而在那一起一落之間,丁字造型的下身泳裝,似乎再也無法盡守職責,一絲絲黑色伴隨著那細微的喘息映入眾人的眼簾,配上女郎那微張的紅唇,讓人血脈賁張到極點。
  刺激的畫面,我重重喘息了一口,纔要和旁邊的茅延安說話,賽場內突然響起鼓樂聲,一組吹喇叭打鼓的盛裝樂隊,還有十八名舉牌的賽車女郎步入場內,預告大賽將在十分鐘後正式開始。
  這支隊伍是由大財閥方字世家讚助,較諸其他隊伍的賽車女郎,這支隊伍的素質更高,每個賽車女郎都是千中挑一的美人,身高腿長,氣質典雅,微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
  不但外型好看,她們的制服也別有特色,緊身衣無微不至地貼覆在她們凹凸有致的身軀上,光滑細緻的反光布料,彷彿是她們晶瑩剔透的第二層皮膚,讓人有一種眼前美人似乎正赤身裸體,坦然走步,暴露於全場觀眾熾熱目光下的錯覺,這等典雅中的性感,委實獨具匠心。
  不必脫下女人衣服就能享受到欣賞裸女的快感,卻又能保留了將她們拉上床、享受女性被撕去衣衫,婉轉嬌啼著的美景幻想。這種獨特的設計與想像空間,給了我不小的刺激,或許以後我該找織芝來作一套賽車女郎制服,到時候……「等等,大叔,我們這一隊的賽車女郎呢?你不是說這次大賽就會有嗎?」
  「唉,我說有就能有嗎?我不是主辦人也不是讚助人啊!」
  茅延安兩手一攤,無奈道:「阿瑪迪斯是神秘車隊,一切必須要保密,不能讓人知道是月櫻夫人在支持,當然不可能幫我們準備賽車女郎。令尊大人既然幫你準備了車子,就看看他會不會再發好心,也幫你準備女人吧。」
  「搞了半天,還要指望我那變態的老爸?幹,我不比了,你現在就到外頭去丟毛巾,說我棄權退出比賽。」
  「賢侄,這麼大個人了,為了女人而退出比賽,這樣子耍賴不好看吧?」
  「不好看?不,你錯了,這樣子還不算不好看的。」
  我一把抓過茅延安脖子上的毛巾,把他揪拉到車門邊,冷聲道:「如果一個大男人躺在地上打滾,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樣大哭大鬧,兩腳亂踢,那樣子好不好看?要不要我作給你看?知不知道你看了之後有什麼下場?」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麼做啊,要是我看到吐出來了,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總之我答應你,這次比賽你好好跑,下次大賽開賽的時候,我會幫你擺平賽車女郎問題的,唉……「不良中年連連搖手,幾乎是臉如土色地答應了我的要求,讓我稍微熄去胸中火焰,隨著號角聲的響起,發動了車子。
    「你好啊,老哥。」
    「嗯,夥計。」
  結束密碼確認,阿瑪迪斯開出了工作站。這輛前三名的大熱門,立刻就讓整個賽場的觀眾台上爆起一陣歡呼,大批下注在我身上的賭客還高舉看牌,為我加油喝采。
  所有競爭對手都上了跑道,在清越激昂的號角聲中,或是發動引擎,或是催鞭異獸,第一時間衝出飛馳,務求能夠脫穎而出。
  阿瑪迪斯的超高速與精準計算能力,遠遠超過每一名參賽對手,幾乎是在號角聲響起的三十秒內,就已經從重重競爭者的包圍中闖出,一馬當先地飆衝出去,將九成九的對手遠遠甩在後頭。
  「媽的,這種速度也敢來參賽,簡直丟人現眼,給我滾在後頭吃塵吧!哇哈哈哈,賽車的王道是什麼?是速度啊!速度快纔是王者!」
  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我在阿瑪迪斯裡頭大笑出來,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得意忘形,但卻又克制不住那股輕易甩脫眾人的優越感。
  而樂極生悲這個道理,果然是不錯的。
  當我一下高速過彎穿出樹林地形後,前方跑道的盡頭,應該是峽谷地形的唯一通路上,赫然出現一座光禿禿的岩山,約莫是兩三百尺的高度,雖然不是說很高,卻完全斷去跑道通路。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再怎麼一馬當先,如果前頭無路可走,那也是沒有意義的。為了避免撞山爆炸,阿瑪迪斯的速度整個慢了下來,後頭的對手則是高速追趕上來。
  「他媽的,這也算是地形障礙的一部份?太陰毒了吧!」
  我口中咒罵,心裡卻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設計賽事的主辦單位實在很毒辣,不讓任何一種僅具單方面強勢的賽車獨佔鰲頭,而是要考驗出全方位優勝的真正強者。
  阿瑪迪斯是速度型的王者,但是在賽程中仍是有相當程度的障礙,是單憑速度優勢所無法克服,否則一輛超高速賽車從頭跑到尾,觀眾容易疲乏,場外的賭盤更會大受影響。
  經過計算,穿越這個障礙的最佳途徑,就是開啟阿瑪迪斯輪胎內的尖針,刺入山壁抓牢,慢慢滾動拔升,用這模式爬山上去,垂直攀升與爬下,方法無疑是笨拙,速度也會整個拖慢下來,但卻是我現在唯一所能做的事。
  (渾蛋變態老爸,要做賽車,怎麼不做會飛的?如果會飛,我現在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情形一如我所料,就在我慢吞吞爬山翻嶺的時候,其餘的競爭對手也陸續趕到。
  碧安卡的精靈獸在強光中發生異變,從威猛雄獅蛻變成一頭有翼獅鷲。鷲頭獅身的強大猛獸,拍振起透明的水晶翅膀,輕而易舉飛衝上天,帶著碧安卡的銀光車座飛過我頭頂,在我氣惱不平的憤恨中,越過前面的幾個小山頭,穩穩地降落下去。
  伊斯塔的白骨靈車、天龍的黃金之豹,兩者都是使用某種奇特的遁術,瞬間與土木砂石同質,筆直衝入山中,由另一側鑽穿透出,只不過一者始終維持高速,另一個卻是越來越慢,明顯元氣大傷,說明了兩者的力量差距。
  至於眾所矚目的方青書,他的赤須龍馬似乎也沒有飛天之能,要穿越這一關障礙,全憑駕馭者的功力,只見他拔出腰間長劍,盛放出燦爛虹光,在那耀眼劍虹中不住傳來土石裂響,竟然被他憑著一身神功,劍氣縱橫開闢出一條小山道來,赤須龍馬嘶鳴一聲,快速奔馳進去,隨著劍氣開闢出的痕跡,很快便通過了小山障礙。
  方青書不是出家人,自然沒有必要給人方便,開闢山道通過之後,不忘補上一劍,讓本就脆弱的岩石崩塌下來,阻止後頭的投機者藉此通過,也斷了我的方便之路。
  爬過一座又一座,這裡足足有七座障礙型小山,讓我衹能咬牙切齒地慢慢通過,浪費寶貴的時間。到後來,不衹是這四個棘手強敵,就連一些速度遠慢於我的對手,都因為設有飛行功能,輕巧飛躍過山,把我甩在後頭。
  我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暗忖這個問題若是不解決,後頭的賽事將是危機迭起,根本沒可能去爭奪勝負,更別說奪取最前頭的三個大獎了。
  「可惡啊!阿瑪迪斯,你這樣算什麼絕世名車?變態老爸製造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在爬山的時候吃癟嗎?別人的獅子都會變身,你怎麼就沒有什麼二段變速呢?」
  氣憤不已,我想捶打東西泄憤,偏生又沒有什麼東西好敲,正自怒火沖腦,劇烈情緒波動似乎也牽連到阿瑪迪斯的系統,令得冰冷的機械生出反應。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兩段式變形開始操作,進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調節,進度55%。」
  「渦輪順利增壓,車體變形,進度97%。」
  連串冰冷的電子語音,筆直傳到我腦部,耳裡雖然沒有聽見什麼,卻可以感覺到車身似乎慢慢變形拉長,整個車體的能量迅速集中在尾端。
  「進度100%,太陽神之翼,啟動!」
  聽到這個電子語音,我本來以為阿瑪迪斯的兩側會生出機翼,像碧安卡的獅鷲那樣振翅飛行,但卻想不到,聚集在車體尾端的強大能量會瞬間狂暴化,在轟然聲響中,兩排排氣管噴出多道火紅的熾熱炎流,斜斜攀在小山峰頂的阿瑪迪斯化作一道沖天火箭,剎那間撕裂大氣飛射出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幹你老母啊~~~~~~」被列為封印的重要設備一旦啟動,肯定要付出代價,這個見鬼的「太陽神之翼」九成九不是本來設計,而是後來加上的禁忌裝置,因為在阿瑪迪斯以超音速飛射撕空,撞破音壁的時候,車內的我彷彿被萬斤重物壓體,全身骨頭都痛得像要斷去,而金屬車體的溫度狂升,我好像置身於火爐之內,身上每一根毛髮都捲曲彎折,隨時都會被烤成熟透。
  在痛楚發生的同時,我全身精氣彷彿江河崩泄,一潰如注地被瘋狂吸攝而去,讓我手酸足軟,癱在坐椅上,連抬一下指頭都很困難。
  但高風險換來的東西,就是高利益,暴衝上天的阿瑪迪斯,以一個近乎完全直線的沖射軌道飛躍數重小山,途中還把一個飛避不及的不幸者,連人帶獸、帶車,硬生生撞斃成滿天血肉,最後,阿瑪迪斯與空氣摩擦生熱,黑色車體化作一團熊熊火焰落地,太陽神之翼的餘威猶存,落地後仍以超越音速的高速狂飆,根本不是賽車,而是一支沒飛起來的火箭,一路上毀車裂地,當者披靡,幾乎是以所向無敵的殺戮姿態飆過所有障礙地形,就這麼一路跑回終點。
  之前各種賽車奔回終點的時候,觀眾們總還會報以歡呼,但這次阿瑪迪斯用如此詭異的跑法奔完全程,第一個來到終點,全場觀眾先是呆若木雞,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跟著才像歡迎國家英雄一樣,爆出震天價響的鼓掌與喝采。
  冷酷的黑色車體,一如過往那樣的神秘,沒有回應觀眾的叫好與鼓勵,逕自開回休息站去。也許在很多人眼中,這種冷冰冰的無禮表現就是酷、就是屌,會令他們更為瘋狂與喜愛這輛黑色傳說,每次見到都瘋狂地尖叫崇拜。
  然而,請相信我,我可以用個人信譽來保證,這個表現一點也不酷、也不屌,更和英雄沒有半點關係,因為這個看似很屌很酷的神秘車手,在駕車駛入休息站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嚎叫著從滾燙的車體中狂跳出來,拚命在地上打滾,還讓一旁的茅延安急找滅火器,熄滅他屁股上的熊熊火焰。

  --------------------賽車會賽到火燒屁股,這也實在是衰得可以,那些在外頭以為我正在開香檳慶祝的蠢蛋,哪想得到我在成功背後有多麼辛苦,不但一個人要出生入死的歷險,還要忍受身旁一眾低能又愚蠢的同伴,在我想要安靜的時候還大笑個不停。
  「看人火燒屁股,笑得很開心嘛!這麼好笑是不是?大叔,知不知道大笑的笑字怎麼寫?」
  「哇哈哈哈……就是搞笑的笑嘛……哈哈哈,笑死我啦……」
  「嗯,答得不錯嘛,那……阿雪,含蓄的含,是哪個含字啊?」
  「就是……嘻嘻嘻……含師父東西的那個含字……嘻嘻……」
  「哦,答得好啊,這個答案我愛聽,等一下我們再來試試。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含笑九泉的含與笑,有沒有人知道怎麼寫啊?」
  笑聲沒有了,耳邊回復清靜的感覺真是爽快。
  「怎麼不說話了?不繼續笑下去了?哼哼,大家都很喜歡含笑嘛,再笑下去,我就把你們兩個都宰了,拎著人頭丟到靈堂去,看清楚含笑九泉是怎麼寫!」
  把人斥責一頓,稍微發泄了一下怒氣,我必須認真思考今後賽車的策略,否則每次啟動太陽神之翼都搞到火燒屁股,實在不是辦法。
  火燒屁股是一大問題,啟動太陽神之翼對體力的耗損與榨取,是一個更大的問題,在太陽神之翼啟動過程中,我就像是連續作了十次激烈性交般的疲憊,假如不是因為火燒屁股,說不定根本沒力氣從坐艙中出來了。
  解決這問題的辦法,還是那個老套的主意,車子吸我,我就吸別人,衹要儲備更多的精氣,我就能夠更應付裕如,但除了這個之外,我想如果能讓自己處於高度亢奮狀態,應該也可以把太陽神之翼使用得更久,時間更長,至於怎麼讓自己處於高度亢奮狀態,那就是我要逼賽車教練作的事:盡快給我找來專屬的賽車女郎。
  一切安排就緒,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休息,偏偏又有不速之客前來打擾。數日前分道揚鑣的羽虹突然出現在我房裡,要求我履行承諾,陪同她一起去盜寶。
  「……那三項獎品是隨著賽事進行一同遷移,每個城市都由不同的高手把守,在芝加哥的把守高手裡,有師父他的舊識,認同我們的理念,願意協助我們取寶,最佳的時間就是今晚。」
  羽虹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雖然她對此事說得十拿九穩,我聽在耳裡卻總覺得九死一生,但已經答應的事情沒有反悔餘地,我只慶幸自己剛剛買了個「保險」請月櫻幫我查到兩個人的落腳處,替這次盜寶行動預留了一個不曉得會否用到的後著。
  (盜寶這種事情這麼危險,不出意外就算了,要是真有意外……嘿,不趁機拖人下水就太浪費了。
  做好該有的準備後,就是付諸行動。為了避免尷尬,我讓羽霓在芝加哥上空飄翔,為我們注意周圍的情形;羽虹似乎也怕影響自己心情,暫時避免與姊姊見面;至於好久沒有出任務的阿雪,認真攜帶了大小魔法裝備,和我們一起出發。
  天上的烏雲很多,月黑風高一向都是很好的殺人夜,雖然我們今晚衹是盜寶,無意傷人,但凡是作奸犯科的人都會喜歡這種昏暗月色。
  偷偷潛入了獎項放置的地點,有內應協助,辦什麼事情都會比較快,我們很輕鬆地就通過靠人防守的部分,面對第二關阻礙,嘗試破解繁複的結界法陣,還有各種觸髮式機關。
  深入重重防護結界與機關取寶,這是追跡者絕對會遇上的工作,熟能生巧之下,每個追跡者團隊都會有一套獨門技術,用來增加取寶的成功率。
  我們的小隊算是得天獨厚,既有阿雪這樣優秀的魔法師,又有羽霓這個會飛的羽族人,很多針對一般人而設的機關與法陣,對我們都失去作用。三項賽車大獎周圍所設的保安措施雖然嚴密,但我一看之後就心中有數,曉得衹要給我足夠時間,我就有把握不驚動任何人地取出三項大獎。
  (真是千線萬線不如一條內線,有奸細幫忙,哪還用得著開那什麼破賽車去拚命,老子衹要把獎項偷出來,明天就把阿瑪迪斯給轉手賣掉,不用每次開車都火燒屁股。
  腦中想像正自得意,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今晚並不會很冷,但是在我身旁閉目唸咒,操作死靈去滲透防護結界的阿雪,卻好像受涼似的頻頻發抖,臉上也漸失血色,看來異常的蒼白。
  我吃了一驚,起初只以為這是滲透結界時太耗真元的現象,但仔細看看結界的整體構造,雖是堅固強大,卻不足以讓阿雪吃力成這樣,應該是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阿雪,怎麼了嗎?」
  我來到阿雪身後,用一個她最喜歡的舒服姿勢,從後頭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感受那兩團肥白巨乳的沉重份量,卻訝然於她渾身肌膚冰涼,雪嫩頸項不住滲著冷汗,就連屁股上的那隻狐狸尾巴都垂縮下來。
  這不是耗力過大的表現,而是恐懼!
  阿雪的野性直覺,或者是來自死靈們的警告,讓她感受到某種說不出的深刻恐懼,當我問她究竟發生什麼問題時,她連牙齒都顫抖起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話。
    「……有、有人來了……」
  一句話沒頭沒尾,莫名其妙,但卻令我遍體生寒,知道今晚的盜寶行動出現變數,最好現在就立刻撤退。
  跑路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金光由西方半里外的寺廟高塔上綻放,陡然大盛,朝我們這邊飆射而來。
  阿雪釋放出的千餘條死靈怨魂,正交織成一條巨大的光索,滲透防護結界,但那道金光筆直射來,居然把千餘條怨魂所織組的魂索一擊而破,彷彿衹是剪破一張薄紙那麼簡單。
  金光之中蘊含著強烈的神聖氣息,破索瞬間,許多死靈瞬間被蒸發淨滅,消失無蹤。魂索被破,心血與之相連的阿雪首當其衝,一口鮮血嗆噴出去,整個身體軟倒在我懷裡。
    「阿雪!」
  我心急於阿雪的狀況,卻更驚訝於金光斬滅千魂怨索,直插於地後,先是光芒漸淡,露出一柄金色長劍的型態,跟著就連長劍的型態都化為烏有,顯然出手之人並非使用實兵,而是單靠力量組成有形劍氣,便有了這樣的威力。
  這等絕世神功,當今世上夠資格的高手屈指可數,更何況又是用劍,我心中立刻冒出一個最糟糕的想法。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徧照三千。」
  一聲清越高亢的佛唱,伴隨著一個腳踏七色雲霞的神聖身影,光華粲然地飄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當我看到傳說中的那半張紫色面具,我終於知道自己碰上了什麼人,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狂抖起來。
  慈航靜殿第一高手?心劍神尼!

終於有了,thx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二十六卷
  【本卷簡介】
  心劍、阿雪師徒相見,本以為自己不死也會去半條命,但沒想到腦子燒壞的阿雪認不出師父就算了,連心劍這個賊尼也認不出自己的得意門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心劍記人的標準不是在臉,而是在……你這老賊尼,目光老是在別人胸前飄來飄去做什麼?
  與堅信心禪不是惡人的方青書翻臉,兩人併肩作戰時享受的方便,在為敵時全變成棘手的障礙,方青書不只在比賽時出手干擾阿瑪迪斯的能源系統,更和碧安卡結盟,一起壓制,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恐怖的伊斯塔靈車便是我的護身符!
  第一章 娘親武神
  因為羽虹的請託,我們必須要盜出烽火乾坤圈,取出封藏在乾坤圈內的前任慈航靜殿掌門遺書,用來證明心禪的出身與野心陰謀。
  羽虹說,被當成本次賽車獎項的烽火乾坤圈,在每個城市都會由不同的高手來協助把守,不讓人輕易接觸,但芝加哥這邊輪值到的看守高手,是心燈居士的至交好友,也對心禪的作為很看不慣,所以願意協助我們,故意放水,讓我們有機會潛入進去,盜出烽火乾坤圈。
  根據過往的經驗,打起來太過如意的算盤,最後一定都會變成難啃的硬骨頭,這次很不幸地也不例外。
  阿雪釋放出的千餘條死靈怨魂,交織成一條巨大的光索,滲透防護結界,卻被一柄破空而來的金劍給輕易擊破,而金劍瞬間幻化光體消失,這點讓我看得連頭皮都發麻起來。
  千餘條死靈怨魂交織成索,那裡頭蘊含的力量之大,就算是加藤鷹這樣的高手也不能一擊攻破,但來人純以有形氣勁發招,將千魂怨索說破就破,這等絕世神功,當今世上夠資格的高手屈指可數,更何況又是用劍,還有如此清聖純厚的佛氣,我腦中的名單好像只剩下一個人。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徧照三千。」
  一聲清越高亢的佛唱,聲聞九天,伴隨著一個腳踏七葉蓮花光霞的神聖身影,光華粲然地自半空飄降而下。
  頭頂九重天,腳踏七葉蓮,單是這個充滿氣勢的現身,就把我們完全壓得死死,動都沒法動一下,而當我看到傳說中的那半張紫色面具,腦裡的懷疑完全獲得肯定,我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狂抖起來。
  慈航靜殿第一高手心劍神尼!
  世所共知,上代慈航靜殿掌門所收的諸弟子中,就衹有三個人才能遠超餘眾,並且存活至今:心劍神尼、心禪大師、心燈居士。其中心禪接掌神宮門戶,權傾天下;心燈天賦異稟,成為當世首屈一指的鑄造大師,雲遊四海;但武功最高的心劍神尼卻獨居高峰之上,不問世事,不踏凡塵。
  當心禪的陰謀逐漸露出獠牙,開始謀害本派長老耆宿,並且勾結黑龍王暗算師兄弟,而心燈居士也不得不迂迴反擊,開始了光之神宮的同門內鬨\ ,心劍神尼的動向就備受矚目,因為以她的絕世武功與聲望,完全有能力鎮壓下這一場內亂,衹要能爭取到她的支持,就能在這場內鬥之中取勝,但我屢次探聽情報,卻都沒有得到她的相關消息,似乎她仍在高峰上閉關,不願插手這場師門大變。
  勢難想到,在這個動盪不安的關鍵時刻,心劍神尼終於離開孤峰庵堂,降臨凡塵,而她第一個挑上的對像,不是心禪,也不是心燈,卻是我這個倒了八輩子楣的可憐後輩。
  (這個尼姑,就是心劍嗎?看來還很年輕啊!為什麼戴著半邊面具了?
  傲然飄站在我們身前數尺外的心劍神尼,身材相當的高,甚至比普通男子還要高半個頭,但卻不是一個光頭尼姑,身上也沒有穿著袈裟;長長黑髮纏了個高髻,用骨釵簪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看來約莫三四十歲年紀,冷眼鳳目,全沒有出家人應有的慈和之氣,光是看那雙眼睛,我就曉得今晚不可能和氣走人。
  一場惡鬥勢在難免,若要說整個金雀花聯邦有誰讓我忌憚甚深,那排名第一的無疑就是這尼姑,不是因為她的絕世武功,而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畢竟誰都知道,心劍神尼只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光之神宮的聖女天河雪瓊。
  而很不巧也很不幸的一點是……天河雪瓊,現在正貼靠在我懷裡,縮著尾巴發抖,虛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
  「阿雪,你怎麼樣?很痛嗎?還是傷得很厲害?」
  「師父,我……我提不起力氣來,胸口好痛……」
  操控死靈的術者,術法被破,而且還被大量殺傷操控的陰魂,那傷勢影響回去是絕對嚴重,阿雪恐怕已經傷得不輕,但我最擔憂的問題,仍是她與心劍神尼面對面碰到之後,那段失落的記憶有沒有被觸動到。
  「師父,這個人……我沒有見過,可是……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她……看到她,阿雪的胸口好熱……」
  老天啊,你口中的師父到底是指哪一個啊?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認錯師父,如果認錯,我這邊的麻煩就會很大了。
    「你們兩個……」
  就在我膽顫心驚,手腳冰冷的時候,一直維持沉默的心劍神尼開口說話,冰冷的目光更上下打量著我們,從腳到頭,不知是否被阿雪的話影響,我覺得心劍神尼看我們胸口的時間似乎特別久,最後才定在我們的臉上,如利劍一般的鋒銳目光,壓得我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完了,天河雪瓊與她共居高峰之上,相依為命多年,她怎麼可能會認不出這個得意弟子來?這次我是一定……心裡頭正在狂叫糟糕,耳裡卻傳來一聲不可思議的話語。
    「……是誰啊?」
  一句話就讓我愣在當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等好運,而這更是一件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心劍神尼居然認不出阿雪,認不出這個她一手教育長大的衣缽傳人。
  盡管阿雪的外表變了不少,甚至是從人類變成半獸人的巨變,不過她的臉蛋、眼睛,卻沒有什麼改變,熟悉天河雪瓊的人,就算一眼認不出她來,但反覆看兩眼、三眼後,仍是可以輕易認出那張與天河雪瓊一樣的臉,更別說是教養天河雪瓊十餘年的心劍神尼了,現在心劍神尼認不出阿雪,我想不出合理的原因,但一顆心卻振奮得快要飛出胸口。
  雖然這事想來還很不可思議,但是……假若心劍神尼當真認不出阿雪,那現在的情形就簡單得多,我無須扛負天河雪瓊為何變成這模樣的責任,衹要設法向心劍神尼解釋我們潛入行竊的理由就成了。
  (嘿,可以用舌頭搞定的問題,那就便宜老子啦!
  心裡雖然這樣想,我當然不敢把這念頭形諸臉上,可是情形也並未因此而樂觀,在我開口說話之前,眼前金光驟閃,又是有形氣勁的發招,一柄貫滿神聖氣息的金劍飛擲過來,如果不是我抱著阿雪狼狽一閃,這一劍就會把我們攔腰斬成兩斷。
  「阿彌陀佛,蒼生苦痛,貧尼素以渡化眾生為己任,既然與兩位施主相遇,即是有緣,就此送兩位施主一程,得大圓滿、大解脫。」
  心劍神尼豎掌念佛,雖是一派慈和口吻,但誰都聽得出她立刻就要動手殺人,而我更生出一種奇怪感覺,好像心劍神尼的出手不是為了滅口,也不是殲滅竊盜者,衹是一頭蟄伏許久、結束冬眠的飢餓猛獸,要大口吞噬生命,來滿足它的極度飢餓。
  這個賊尼姑……何止是不慈不悲,她根本一開始就想殺掉我們!
  剛纔那攔腰一劍,雖然我狼狽閃避,但已經傷了我的左半身,小腹與大腿血流如注,如果心劍神尼認真出手,面對最強者級數的絕世高人,我和阿雪根本沒有勝算,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這種時候,難道束手待斃嗎?
    「心劍師伯,請住手!」
  眼見情形不妙,本來躲藏在暗處接應的羽虹,被迫現身出來,張開羽翼飛掠半空,拱手向心劍神尼說話。
  聽羽虹的口吻,與心劍神尼應該是舊識,心劍神尼聞聲轉頭,打量這許久不見的師姪,在短暫的靜默中,我發現心劍神尼的目光從頭看到腳,對那套火辣暴露的鳳凰武鬥袍不以為意,卻在胸口的位置停留特別久,還露出困惑的神色。
  「師伯,我是心燈門下的羽虹,當年曾在孤峰上拜謁過您,此次……」
  「大膽妖女!竟敢冒充我師姪身份,前來矇騙於我,你以為我真的認不出人來嗎?」
  怒斥聲伴隨著金光同至,當那柄金芒竄閃的氣劍高速射來,羽虹全身火焰飛騰,鼓起獸王拳勁,嘗試接下這一劍。
  劍速太快,根本沒有閃躲的時間,獸王拳的護身勁水準只算中上,如果羽虹不利用攻擊先減來勢,很可能被這一擊給重創。百分百正確的戰術運用,全力轟出的金剛猿臂威猛雄強,伴隨熊熊烈火,更顯得聲勢驚人,顯然羽虹最近又有進步,然而,兩者之間的絕對力量差還是顯了出來。
    「啊!」
  金芒與火焰接觸的瞬間,熊熊火焰一下子就熄滅,跟著就是連串細碎骨折聲響,還有羽虹的叫痛聲,那柄金芒氣劍從她揮出的右臂中刺入,碎骨鎖脈,只見數十道強弱不一的金芒,自羽虹的各處關節中透出亮光,劍氣已破開她護身勁,侵入腑臟與經脈,在封鎖她戰力的同時,更以神奇法咒將她硬生生「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堪稱是第六級戰力首屈一指的羽虹,卻連心劍神尼的一招都接不下,這就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實力!
  (……見、見鬼了,這賊尼心狠手辣,對師姪也這麼殘忍,但……為何她好像不認識阿雪,也認不出羽虹?她有健忘癥嗎?
  心裡覺得很納悶,不過死神當頭,我主要還是在想該如何保命逃生。自己一個人逃跑,成功率已經很低,如果要拖著阿雪一起跑,那幾乎是不可能,更別說還有一個被定在半空的羽虹,照理說我該扔下她們,有多遠就跑多遠,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一個人跑也沒什麼機會,那就不要太早搬石頭砸腳,在未到最後一步時,作出會讓人看清真面目的事。
  衹是,縱然情勢已如此惡劣,我卻還未絕望,因為事情仍有機會,衹要我等的那個幫手及時出現,我們不是沒有可能全身而退的。
  (老天啊,該來的幫手怎麼還不來?
  彷彿與我的期待相呼應,半空中一下破風聲急響,有人從黑暗中對心劍發動奇襲,但我張口呼出的喝采,卻在看清來人身份後,半途冷凍下來。
  (哎呀!我要的人不是你啊!要幫手來個纍贅幹什麼啊!
  平心而論,羽霓這一下撲擊,無論是力道、方位、速度,都是完美無缺,把第六級力量發揮到極致,更蘊藏隨時可以轉換為碎夢刀的攻擊後著,只待進入一定範圍後,碎夢刀的驚世鋒芒隨時都會綻放,給予敵人重擊。
  陰狠迅猛的一擊,已沒輸給妹妹羽虹多少,但就是可惜,碰上了一個強過她們姊妹太多的敵人,心劍仍是那麼簡單地揚手一擊,璀璨金劍把羽霓釘在另一邊的半空中。
  但同樣是挨了一劍,羽霓的情形卻比妹妹好得多,雖然被釘在半空,卻猶能踢腿舞爪,像頭被激怒的蝙蝠,不斷嘗試要掙脫金劍封鎖,往下撲擊。
  從這情形看來,心劍神尼對羽霓留手了。
  「你不是羽霓嗎?怎麼變得這麼怪裡怪氣?唔……」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認不出羽虹的心劍神尼,竟然能認出羽霓,這實在頗有古怪,而當我注意到心劍神尼看人時,仍是那種先看臉,再看胸,最後再看回臉的特殊順序後,我腦中陡然冒出一個絕頂荒謬的想法。
  (不會吧?難道這賊尼認人的方法,是看……念頭在腦裡閃過,壓力也隨之而來,因為心劍神尼已經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這邊,要先剷除掉在場唯一的男人。
  「阿雪,振作起來啊,你師父都快要被人宰掉了!」
  對上心劍這種敵人,不夠資格的攻擊根本形同自殺,我衹能拿地獄婬神出戰,可是召喚地獄婬神需要時間,現在唯一可以幫我拖延時間的,就衹有不住發抖的阿雪了。

  這句話立即發生了效果,本來靠在我懷裡顫抖的阿雪,竟然一下子撐起身體站直,十七道黑色火焰由地面昇起,環繞在心劍神尼的週遭,跟著厚重的白骨之牆也從天而落,發動阻截攻擊。
  阿雪的實力,衹是略高霓虹一籌,不過當她預備為了保護某樣東西而戰的時候,驚人毅力、魄力所轉化成實力,就往往能有超水準的表現,變成戰力恐怖的女巫師,好比此刻,腐化術、黑火雨、白骨骷髏兵、屍骸連弩,四樣東西分開來都沒有什麼,但巧妙組合在一起後所構成的四重奏,居然連心劍神尼也被絆住。
  「死靈們,請幫幫我,化作魂之煉獄,噬殺中心的敵人!」
  身為死靈術者,阿雪終於驅動萬千陰魂,盤旋於空中,圍攻被絆住的心劍神尼。近萬隻死靈飛騰半空,迴旋怒嚎,附近空間的溫度陡然間狂降,地上迅速積起冰霜,慘慘陰風更吹得人打從腳底冷起來,而陰魂繚繞飛旋時,乍隱乍現的詭秘景象,彷彿地獄現於人間,鬼哭神號。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婬神水火魔蛛!」
  受限於白起的封印,閻羅屍螳一時間無法召喚,凰血牝蜂又因為顧忌羽虹被影響,也不能使用,我僅能召喚水火魔蛛,從旁協助阿雪。
  兩邊的合力,似乎取得了效果,但是當濃濃黑霧中的金光越來越強,漸漸突破了怨魂咒鎖,而阿雪蒼白臉蛋上的痛苦之色變得明顯,我們的挫敗就衹是眨眼間事,但想要趁這時候逃走,一種無形的壓力卻籠罩住我們,彷彿我們衹要一動,就會被破霧而出的金劍一舉擊殺。
  (能夠和五大最強者對峙到這種程度,全是靠阿雪,但是……媽的,幫手怎麼還不來?跑又不能跑,再這麼下去,我們死定了啊。
  急得快要撒出尿來,我突然聽見後頭傳來古怪的聲音。「嗑、嗑、嗑」的怪異聲響,像是石頭敲擊在地上,莫名其妙,我轉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景象,不是預期中的少年身影,而是一個……怪人。
    真的是一個怪人!
  頭下腳上地翻過來倒立,雙手各拿著一個圓形鵝卵石,碰擊在地面上,就這麼一敲一敲的「走路」怪模怪樣的傢夥,像是雜耍藝人,又像是瘋子,但最奇怪的一點,不是他能夠行若無事闖進我們戰鬥圈內,而是我居然對這個怪人覺得眼熟。
  黑衣、黑頭套,這個怪人整個被包裹在黑色裝束裡,連頭髮都沒有露出一絲,更看不到真面目。從我的角度來看,這男人的身材算是高大,但我卻記不起來在哪看過他。
    嗑!嗑!
  又是兩聲悶響,黑衣怪人倒行來到我身後兩尺,怪的是,他那兩記敲擊碰在地上,但被鎖在半空中的羽霓、羽虹,卻像是被一種莫名力量給震潰封印金劍,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好厲害,這手功夫……不輸給五大最強者啊!
  我嚇了一跳,卻又覺得荒唐,五大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最近為何像是菜市場拍賣般不斷冒出來?這實在廉價得太好笑,但認真想想,如果這世上還有所謂的合理性存在,那麼這個怪人我應該見過,否則至少也該知道。
  這麼一想,我突然覺得這個倒立怪人越看越眼熟,某段很不好的記憶一下子翻上心頭。
    「你……你是……」
  「面對陷入困境的義勇少年們,我幫助你們根本不需要理由,讓我們併肩作戰吧!」
  朗聲說話,倒立的怪人報上了自己名號:「我的名字……人稱狙擊王!」
    「才怪,你是娘親武神。」
  「不,我不是,我是狙擊王。」
  「騙誰啊,你是鐵拳無敵的娘親武神。」
  「口胡!我不是娘親武神,是來自狙擊島的助拳人狙擊王。」
  雖然娘親武神胡言亂語,竭力否認自己的身份,但我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仔細想想,不管閻羅屍螳怎樣強,要說能夠戰勝併殺斃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還是不太可能,當時我衹能擊退,但那一擊根本就殺不了娘親武神,衹是不曉得他用什麼障眼法遁走,才讓我誤以為他粉身碎骨了。
  不過倒立在我們面前的娘親武神,這次說話聲音雖仍有些沙啞,卻不如上次那樣怪腔怪調,整個人看起來也清醒得多,我很納悶他上次是腦裡有問題,抑或是故意裝瘋賣傻。
  但怎樣也好,他現在碰到了一個讓他不能繼續裝傻下去的強敵。心劍神尼,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慈航靜殿的第一高手,已在剛纔的戰鬥中證明其無敵實力,無論娘親武神有多強,心劍神尼都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打發的對手,兩虎相爭,等會兒肯定有一場燦爛之戰。
  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決戰,非常容易波及旁人,我纔不會傻到要在這裡當觀眾,既然有人願意幫忙擋住心劍神尼,那我該作的事就是溜之大吉。
  「娘親武……不,狙擊王大俠,這個賊尼姑就拜託你了。」
  匆匆撂下一句,我立刻開溜。自己逃跑很方便,但是拖著阿雪與霓虹,就是一樣大纍贅,幸好從暗處竄出來的紫羅蘭可以幫忙載阿雪,水火魔蛛可以載霓虹,我衹要跟著跑就行了。
  「笨豹子,還不快跑,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啦!」
  兩大強者對峙的緊繃氣氛,似乎吸引到紫羅蘭,讓這頭野獸不捨離去,還是我賣力驅趕,紫羅蘭才跟著我們一起跑了。
  在我們高速撤離現場的時候,我回頭所看見的最後一眼,是一道好強好亮的金光,如紅日烈陽般吐焰綻放,而娘親武神倒立的身影,看來突然充滿氣勢,淵渟嶽峙般屹立不搖,跟著,強盛金光漸漸將他吞沒,而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間,猛烈的氣勁轟擊聲急速響起。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一連串的爆裂聲響,猶如春雷怒綻,瘋狂響徹於這空間內的每個角落,轟破了附近建築物的窗戶,也震撼著我們的聽覺,奇痛難當,不久之後,天上云層竟然生出變化,隱約見到一縷金光閃電匯聚於空,似乎正在組成某種強招,預備轟擊地面,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更駭然於最強者級數的戰鬥,竟是如此強橫,名符其實驚天動地。
  --------------------「師父,那位狙擊王先生……是誰啊?」
  被馱在紫羅蘭的背上,傷勢不輕的阿雪,默默療傷一會兒後,臉上出現血色,向我問起神秘人的身份,這個問題我如果答得出來,那就有鬼了。
  「那……狙擊王先生說的狙擊島,是什麼地方啊?在東海的時候從沒有聽過呢。」
  「雖然我也搞不清楚,不過如果你問他的話,相信他會說……就存在你我的心中。」
  不管是娘親武神或是狙擊王,這個時而瘋癲、時而神秘的男人,說話根本就沒有一句可以相信,太過在意他的話,只會被他給玩弄。我只好奇他為何會在這時出現,又為何要幫助我們,這個問題或許白起能夠回答,但偏生這個早該到場的幫手姍姍來遲,弄到我們現在這般狼狽。
  同樣受傷,阿雪的修為比霓虹高,但復原速度卻差不多,這多少是吃了屬性的虧,黑暗系術者受傷之後痊癒不易,不然假如是光明系的僧侶,這時候幾個回復咒文一放,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了。
  (真是狗運,沒想到居然可以輕易跑掉,幸好沒有追兵……心中慶幸,我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前方不遠處的高樓屋頂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站著,一個灰色身影,看起來依稀有些眼熟。
  (這個背影……是心燈居士啊!他站在那裡幹什麼?
  與水漫紐奧良的時候一樣,心燈居士身穿朴素灰袍,戴著灰色頭套,手結法印,在高樓頂上現身,看樣子好像是為了掩護我們而來,不過當他開口說話,我纔知道事情不單純。
  「一代高人,偷襲晚輩,成何體統?尊駕還是現身吧。」
  似乎是不想公開暴露身份,心燈居士說話的聲音不似平常,而是像紐奧良之戰時刻意壓低的嗓音。被他這一點醒,我纔醒悟周圍可能有敵人伏藏,預備發動奇襲,連忙拉過紫羅蘭,操控水火魔蛛,往一旁找尋建築掩護。
  (真是好險,我太大意了,如果不是心燈居士幫我們護法,現在一定中埋伏了,不過……敵人的身份是?
  沒有等太久,答案很快就自動浮現出來,就在我們之前逃跑路線的路口,一些模模糊糊的黑影,從地底慢慢上浮,每一個都手執匕首,黑布蒙面,竟是黑龍會最得意的忍軍部隊。
  「媽的,我們真有面子,黑龍王居然出動忍軍部隊來截殺我們!」
  我恨恨說道,同時也心裡有數,今晚盜寶一事肯定走漏風聲,不但慈航靜殿請出心劍神尼守護重寶,就連黑龍會也半途埋伏,預備等我們盜得烽火乾坤圈後來個黑吃黑。
  然而,有一件事我卻估計錯誤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我們如此夠面子,黑龍會不但派出忍軍部隊來截殺我們,甚至連大老闆也親自出馬,當那道熟悉的邪異黑影自天而降,血紅色的目光掃視大地,被那血色目光給盯住的我,冷汗從背後流到腳底。
  (幹你老母咧,大老闆親自出來跑業務,這是組織不健全的象徵啊!這個黑龍會是怎麼搞的?追殺我們幾個小角色嘛,幹什麼搞到黑澤一夫都親自動手?起碼……起碼也應該先放一下中頭目出來,讓我們練練等級啊,太過分了!
  心裡在哀嚎,我卻無能改變這個情形,因為敵方頭目甚至沒給我申訴的時間,就「呼」的一聲出手轟擊過來,強勁的劈空掌遙遙一擊,竟是無視其他人的存在,直指我而來。
    「住手!」
  這時候多喝一聲根本沒意義,因為不管什麼人到來,黑龍王也不可能因此住手,幸好心燈居士在大喝同時動手。一身灰袍的他,動起手來出奇燦爛,慈航靜殿的「光明化劫手」掌影一翻,把黑龍王的劈空掌從中攔截,化散無形。
  之前在南蠻的時候,黑龍王也曾經用過光明化劫手,可是此番由這慈航靜殿的嫡系傳人親自施展,法度嚴謹,氣派與威力完全是另一個層次,那記剛猛絕倫的劈空掌被化劫手所牽引,柔柔盪開,化作一道燦爛強光,歸於無形。
    「嘿!」
  似乎早就料到心燈居士的動作,黑龍王攻擊我的一掌,赫然衹是虛招,一掌發出後,身形隨即幻化消失,跟著便在心燈居士左側出現,一掌就往他後心印去,但心燈居士好像也早有防備,雙手佛印一扣,一股渾厚而柔和的勁道出現,隔空擋住黑龍王的一擊,同時借力飄身退開。
  雙方首度交鋒無功,第二輪的戰鬥立即爆發,而在此同時,大批忍軍部隊也把我們團團包圍,發動攻擊。
  衡量敵我情勢,出現在我腦中的答案其實非常明顯。
  「看來好像沒什麼勝算啊……嘿,我打過沒勝算的仗,好像比有勝算的多得太多,還不都走到這裡了。算了,就戰吧!」
  第二章 灰影黑影
  基本上,我比較習慣讓別人為我而戰,盡量避免由我自己站出來親自作戰的局面,一來避免風險,二來隱藏實力,所以,如果真的有必要,我會扔下這三個女人逃跑……如果真的有必要,我絕對會獨自逃跑……這是我向自己許下的諾言,一個絕對生存優先的保障。
  然而,現在的情形卻沒有惡劣到那一步,雖然有風險,卻沒有高到讓我要以逃命為優先的程度,如果對手僅限於這一批忍軍,那我甚至可以結束一直以來的刻意隱藏,來測試一下自己早就想知道的實力。
  我們這個小追跡者團體,對外我都是自稱為小角色,畢竟天下之大,臥虎藏龍,人外有人,誰都不該太過吹噓自己的能耐,但其實若以一般標準來看,我們這個小團體的戰力已經非常強了。

  阿雪、羽霓,光是這兩個主力戰將,在她們全力戰鬥的時候,可以輕易幹掉過百人規模的中型騎士團,就連平時衹是負責指揮策劃的我,在實際上陣戰鬥的時候,都能往往給敵人來點「驚喜」「婬蟲之雨,給我下吧!」
  「婬獸啊,撕裂周圍的敵人,滿足你的破壞慾望吧。」
    「婬精靈!給我衝出去!」
  「飛舞在天空中的淫慾的精靈呀,請將我的心願傳達在空氣中,張開邪惡的結界,加速慾望的奔流。巴達斯,維達菲。」
  長時間暗自勤練不輟,婬術魔法最基本的三樣召喚,婬蟲、婬獸、婬精靈,我已經能夠充分使用,同時交錯召喚,應付裕如。
  召喚婬蟲成雨,每灑落到一個地方,縱然是善於控制情緒的黑龍忍軍,也掀起陣陣騷亂,被落體婬蟲弄出陣陣丑態;橫衝直撞的巨碩婬獸,戰力超過劍齒虎、六足豹,幾乎比得上獨眼巨人,十幾條觸手縱橫揮舞,衹要被纏到,很快就被扯成四分五裂。
  如流星般飛射的婬精靈,則是另一項我引以為傲的殺著,當婬精靈射入敵人體內,能夠承受得住陰火自焚的高手,起碼要有第六級力量,特別是我另行張設淫慾結界之後,結界內的婬術魔法效果增幅,釋放出的婬蟲、婬獸、婬精靈橫掃全場,簡直是當者披靡,如入無人之境。
  超脫於六大魔法系別之外的婬術魔法,給黑龍忍軍來了個迎頭痛擊,雖然他們也有若干幻術,神出鬼沒,還有一些犀利的暗器,不過被我搶得先機,而我又在東海摸清了忍軍的慣用戰術,有心算無心,開打起來我赫然能夠以一壓眾,把忍軍部隊打得東倒西歪,沒有一個能靠近到五尺之內。
  一名忍軍踩著同伴屍體,好不容易衝破婬獸的觸手防衛,闖到手裡劍的發射範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手腕一翻,上百支柳葉毒鏢幻化分射,不僅攻擊我,也同時射向受我保護的三女一獸。
  陰毒狠辣的戰術,情形看似緊急,但我在這位置站了那麼久,總不會衹是在這罰站而已,早就預先做了佈置,那上百支急射而來的毒鏢,在半空全部被粘住,一張近乎透明的蛛網把上百毒鏢輕易攔截,半支也射不進來。
  那個忍者似乎沒想到我有此一著,眼看纍積同伴犧牲才發出的一擊徒勞無功,他驚訝的喊了出來。
    「啊!」
  「啊什麼東西,睡覺去吧!」
  我冷哼一聲,腳下輕輕一點,得到命令的水火魔蛛噴出蛛絲,瞬間貫穿了那名犧牲者的身體,爆散成滿天血雨。
  這些忍者被淫慾結界給影響,身手的敏捷程度不若以往,說得明白一點,無論男女,當他們一個個腦中滿是各種交合婬念,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渾若未覺地衝鋒作戰。
  縱然有少數精英能夠頑抗,但我趁著他們露出破綻的時候,水火魔蛛先發制人,帶有劇毒的鋼鐵蛛絲射出,輕易貫穿他們的身體,蛛絲一分射,殘破肉體就被大卸八塊。
  不過,雖然說戰得威風,我這邊也並不是毫無隱憂。如果衹有我個人戰…--------------------唉,根本不會有個人戰,若是衹有一個人,我早就開溜,怎麼會蠢得留下來戰。
  可是,單純以個人戰的情形來說,淫慾結界非常好用,然而當場上還有所謂的友軍,淫慾結界的出現就是一把雙面刃。
  在敵人受到影響的同時,友軍也受到波及,一陣陣催情效果揮發之下,紫羅蘭是比較無所謂,但剩下的三名大美人卻同受影響,在我身後顯露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種種情狀。
  同是出自慈航靜殿系統的三女,如果本身的禪功修為還在,或許猶能在淫慾結界中寧心定氣,但現在整個不行了。
  阿雪的體質特異,使用黑魔法之後會牽動情慾,再被淫慾結界一增幅,現在已是雙頰酡紅,嬌喘吁吁,倒趴在紫羅蘭的背上,無力地前後移擺著身體。
  羽虹也在淫慾結界的籠罩圈內,不過接受我最徹底調教改造,整個體質充分調適的她,卻是另一種狀況,盡管臉蛋也紅了起來,每一下呼氣都熱得冒火,眼中籠罩一層朦朧慾望,可是她本就能把這些焚身情火轉化為力量,這種情羞人狀態,只會讓她變得更強,連受的傷都加速痊癒.這是婬術魔法的理想戰術,在淫慾結界之內的敵人都被影響,降低戰力,而施術者的肉奴則是戰力增幅。無奈我個人在肉奴素質上有點挑剔,出道到現在也衹有羽虹這一個完美作品,不能充分發揮這種理想戰陣,還讓羽虹被連累到。
    「姊姊,唔……」
  雖是一胎所生,但羽霓的情形和羽虹全然不同。被我洗腦之後的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思考與意識存在,日常生活所顯出的理智,衹是一種強行加上去的假象,現在被淫慾結界去除了理性假像,露出真面目的羽霓,根本是一具純憑原始本能行動的肉慾傀儡,第一時間開始尋找能夠滿足她慾望的對像。
  從個人情感上來說,我很慶幸羽霓沒有撲向那些黑龍忍軍,因為我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如此品味低劣,但從理智層面而言,我非常遺憾羽霓沒有選擇黑龍忍軍,因為她撲倒了本來可以過來幫手的羽虹,搞到我不但得不到援助,壓力還陡然加重。
    「啊……」
  羽虹發出一聲倉皇的驚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被姊姊撲倒在地。
  一幕幕香艷火辣的畫面,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腦中卻能描繪得出,畢竟兩女肉體的每一處我都很熟悉,要在腦中浮現她們的風姿,再容易也不過了,而眼前黑龍忍軍一個個看得雙目發直,有些人甚至還停下攻擊動作,大口呼吸,從這些景象中,我就曉得背後霓虹雙姝的香艷戲,對他們有多大的影響。
  糟糕的是,這些香艷戲碼的影響力不衹是在地上,也同樣波及半空中,那真正有能力主宰這場戰鬥最後勝負的兩人。
  面對實力強過自己不只一籌的黑龍王,心燈居士完全放棄攻擊,只以游鬥和防禦的戰術支撐。
  慈航靜殿的禪門武技本就偏重防禦,後勁悠長,這種打法較佔優勢,況且這裡怎麼說也是光之神宮地盤,衹要再打久一點,慈航靜殿的高僧群就會趕到,屆時大批正道人士群起而攻,除非黑龍王能再發動一次漫天大水,否則他孤身一人,就算武功再強,若是心劍神尼配合高僧群圍攻,他也要飲恨當場。
  或許是因為這個戰術奏效,盡管黑龍王邪威驚天,每一擊都扯風破雷,空中電光竄閃,駭人之至,但不管黑龍王怎樣攻擊,始終也壓不下眼前的灰影,任那一盞怒濤之中的慈和心燈,在漆黑天幕上綻放光亮。
  當然,黑龍王現身至今,衹是以純武學與心燈居士戰鬥,並沒有使用他最厲害的黑魔法。上次在紐奧良也是這樣,黑龍王只以純武學戰敵,當他發動魔法的時候,就是水漫紐奧良這毀天滅地的恐怖景象,但我們如今所在的位置不在海邊,相信他不能故技重施。
  本來一時之間難分勝負的局面,卻因為這邊的婬艷情景而生出變化,羽霓羽虹都是心燈居士一手帶大,看到親如女兒的雙姝當眾婬媾,心燈居士的禪定功夫再高,也不可能不受到影響,兩強爭鬥的勝負天秤慢慢開始有了傾斜。
  (糟糕,這可不妙啊,要是心燈居士支撐不住,黑龍王要幹掉我們,一擊就夠了……情形不妙,我不得不分心後望,想要把表演香艷春宮的兩女給分開,避免再對天上的兩個人造成影響,但才一回頭,自己卻也被那性感撩人的畫面給吸引住,忘記要說話。
    「啊……」
  忽然這麼一聲嬌吟,把我給驚醒,畢竟我和身邊這群癡漢忍者不同,連她們兩姊妹的人都搞過了,有什麼理由還看得癡癡入迷?而甫一清醒,我慶幸敵方陣營中沒有高手,否則若是有人趁我剛剛分神瞬間奇襲,我可能已經落敗身亡。
  (等等,黑龍王都親自出馬了,為什麼只帶一群忍軍來?這個陣容落差未免太大,起碼要有一兩個中階頭目壓陣,才能發揮效果啊。
  倘使有一兩個海將軍級數的武者在此,情形絕對不一樣,我也不可能直到現在都還游刃有餘,難道是因為黑龍會無人嗎?這更加說不過去,就算海將軍要統帥艦隊,不能離開東海,但忍軍部隊都調動了,至少忍軍部隊的頭目也該隨行出動吧?
  (忍軍部隊的頭目……糟糕!情形不妙了!
  當我想到忍軍部隊的大頭目,一陣寒意陡然竄過腦裡,想到黑龍王的陰險圖謀,顧不得這邊情形混亂,張口大喊。
    「居士,小心暗算啊!」
  喊出這句話是為了點醒心燈居士,但結果卻適得其反。聽見我的叫喊,半空中的灰影猛地回頭,像是要確認我喊的東西,黑龍王趁機擊出一記重掌,被灰影週身縈繞的柔和白光擋住,「心燈禪定印」的獨有氣牆,阻住了這記雷霆之掌。
  分心之餘,仍能夠擋住石破天驚一擊,慈航靜殿的頂級禪功絕學果真了得,但再怎麼厲害的禪功,硬接黑龍王一擊後,力量也被牽制住,無能防禦緊接而來的第二道攻擊。
  我不曉得那是怎樣做到,或許那真是忍法的一種極致,但天上的一輪明月突然之間裂成兩半,化作一道雪亮亮的刀光,蕩出飛虹,斜斜射向灰影的後背,破開了心燈禪定印的氣牆,跟著,就是大蓬血雨噴灑出來。
    「鬼、鬼魅夕!」
  方青書、萊恩巴菲特、心燈居士,鬼魅夕在我眼前的三次刺殺,從沒有失手過,當心燈禪定印的白光在血雨中消失,我胸口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近似預感的悸動。……如果我不能及早阻止這個天下第一刺客,那麼早晚有一天,我會因為她而付出代價……很大、很大的代價!
  那道曲線誇張、巨乳童腰的嬌小身影,在一擊得手後並沒有撤離,身形如同風車般高速旋轉起來,而連同她身形一同急轉推進的,自然是她手中深陷敵人體內的利刃。
  這動作掀起了另一輪的血雨,大量鮮血與骨肉激灑向空中,構成一幕讓人不忍卒睹的畫面。前有黑龍王重掌,後有鬼魅夕毒刃,本來鬼魅夕這一刀絕對有機會殺掉心燈居士,但不知是否我眼睛看花,就在那致命的關鍵一刻,黑龍王突然轟出一掌,直指心燈居士背後的鬼魅夕。
    「滾!」
  不是錯覺,若不是黑龍王這發神經似的一掌,把鬼魅夕轟出幾十尺外,嬌小身形像是斷線風箏一樣遠遠飛出,消失在我們視線的另一端,心燈居士肯定會斃命在這一刀之下。
  這個異變真是莫名其妙,我完全想不出黑澤一夫到底在發什麼瘋,他應該不是那種享受戰鬥的武癡,會因為不能獨力戰鬥殺敵而憤怒吧?
  而且,雖然那聲「滾」字怒喝響若雷鳴,不過聲音裡頭好像有點錯愕,彷彿黑澤一夫不曉得鬼魅夕會為協助自己而出手,所以才表現得如此震怒。
  (怎會這樣?這些不合理的問題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可惡,我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也沒時間再多想,因為當鬼魅夕被驅走後,重傷的心燈居士竭力發動最後一擊,與黑龍王一記對拼,白光和黑氣短暫糾纏後,理所當然的勝負很快分曉,心燈居士血灑長空,遙遙墜向西邊,撞穿了一處高樓的屋頂後,就此無聲無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黑龍王似乎沒有追擊奪命的打算,重創心燈之後,他血紅色的獨眼朝我們這方向望來,無可言喻的沉重壓力由我一人承受。
  (這、這次完蛋了,難道叫我一個人單挑黑龍王?但就算我要逃跑,這種情況哪可能跑得掉?該死!
  黑龍王好像下了什麼命令,我聽不見,但所有忍軍卻都聽見了,因為他們在接獲命令後,紛紛停止對我的攻擊,把目標放在羽霓、羽虹上面,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搶撲上來,似乎是想要擒回霓虹姊妹。

  利用種種情勢惡鬥至今,我看似行有餘力,但卻已是強弩之末,面對這些忍者不要命的捨身攻擊,我壓力大增,知道自己衹能做出短暫支撐。
  (媽的,這裡怎麼說都是金雀花聯邦啊,打了那麼久,這裡的警備軍到哪裡去了?沒有人出來看一下嗎?還有慈航靜殿的人又到哪裡去了?該不會是看到黑龍王,就全都嚇得躲到老鼠洞去了吧?
  氣急敗壞,我更留意到黑龍王又把注意力轉移過來,似乎猶豫著是否要對我動手,如果答案是肯定,他衹要動一動小指頭,我的小命就如履薄冰。
  在這種情形下,我除了緊緊握住懷裡的破魔槍,又還可以做些什麼?
  (對了,心劍神尼,如果她能過來的話,這邊黑龍王就不是問題了,心劍神尼足以敵住黑龍王!
  想到這個慈航靜殿的第一高手,我心裡泛起一絲希望,但是側頭一望天空,那邊的天色仍是金光耀眼,奇異的光華燃亮了大半天幕,顯然兩大強者惡鬥方酣,一時之間勝負難分,搞不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慈航靜殿的高手都被吸引到那邊去,這裡才會打上半天看不到一個人過來。
  (很有可能啊,畢竟有心禪這個內奸,他一定會故意把高手都調去,好讓黑龍會趁機對我們下手……奇怪,黑龍王在猶豫什麼?他要殺我需要考慮那麼久嗎?有什麼理由讓他這樣忌憚?
  異事連連,我開始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之處,然而,答案是什麼已不重要,因為當那邪異的血紅目光再次籠罩我身上,我清楚地確定,不管之前是什麼顧忌讓黑龍王沒有對我下手,現在他都已經拋開那顧慮,誓要把我碎屍萬段。
  確實是碎屍萬段沒錯,因為這次在那血紅目光中,我不只看到了決心,還看到了極度恨意,怪異的是,這種仇恨眼神竟讓我感到熟悉。
  畢生為惡無數,恨我的人也是數不勝數,但每一雙仇人的眼睛都有不同恨意、不同理由,極少有兩雙仇恨眼神會相同,可是此刻黑龍王的血紅目光,卻在我腦中與當日黑巫天女的眼神重疊,這兩人對我的刻骨恨意,竟是那麼地相似。
    咻!
  沒有多言,黑龍王終於出手,一記破空而來的強勁指雷,切割大氣,直往我腦門射來。
  我百忙中命令水火魔蛛進行防禦,心知水火魔蛛多半接得下這一擊,可是黑龍王連接而來的第二擊,卻肯定能把水火魔蛛一擊而破,到時候我將避無可避,真的是九死一生。
  幸好,那記強勁指雷轟中水火魔蛛之前,一個矮矮小小的身影高速閃動,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法,竟然把那記聲勢驚人的指雷化消無形。
  「這邊到底在搞什麼東西?盜寶盜得太開心,順便辦起了亂交派對嗎?好養眼啊!」
  冷冷的語調,滿是嘲弄、諷刺的聲音,換在平常時候聽了,肯定是覺得無比刺耳,可是現在聽在耳裡,卻比九天僊樂齊奏還要悅耳動聽。
  「喔喔喔喔,阿起大哥,你終於來啦!」
  「不要一見面就撲上來親,也不要亂認大哥。」
  雖然被人像踹死狗似的一腳踢開,不過我心裡的興奮可真是難以形容,最強而有力的救兵終於趕到,盡管他衹是個貌不驚人的小矮子,但卻絕對有力敵五大最強者的能耐,如果黑龍王被他的樣子所騙,甚至還有可能吃上大虧。
  「叫了你那麼久,怎麼現在纔來?我差一點就沒有命了。」
  「你以為這是叫妓女,隨叫隨到嗎?地方說得不清不楚,人又亂跑,我繞了大半圈才找到這裡來,你還沒死真是好狗運。」
  「呃……對了,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吧?」
  後面一句是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偷偷問話,因為我想到白起的隱疾,若是仍在發作,那麼別說是要救我們,他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垂死病患,根本不可能與黑龍王作戰。
  「……坦白說,我今天狀況不是很好,出門之前咳得很厲害,現在手腳都有些酸痛,頭也滿暈的。」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最怕就是白起身體有病,卻沒想到他連腦子也病得厲害,這些應該要隱匿不說的話,他居然說得有夠大聲,不但附近的忍軍全都聽見,相信黑龍王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這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會沒有問題?你……」
  「我身體狀況好不好,和我有沒有威脅性,這是兩碼子事。」
  白起斜睨我一眼,淡淡道:「就算我今天重病垂死,就算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我仍然可以把你……還有在這裡的所有人全都殺光,然後才斷氣。
  這件事情你若不信,我不介意現在做一次實驗。「極度狂傲的口氣,換做是出自旁人嘴裡,這些話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但從這看似溫和的少年口中淡淡說出,這些狂妄言詞彷彿被賦予了一層魔力,沒有人敢懷疑他說的話會否實現,甚至連後背都冒出一陣涼涼的冷汗。
  本來包圍了我們,正嘗試要攻擊的忍軍部隊,在白起說出這句話之後停了動作,面面相覷,竟是沒有人敢上前攻擊,顯然他們也感到那種異樣的壓迫感。
  「唔,天快要亮了,我們還是先把事情給解決了吧。」
  昂首面對空中的黑龍王,白起赫然往前走了一步,拇指朝我指了指,道:「這個傢夥打的主意,似乎是想等我和你戰起來以後,自己趁機開溜,或許還是帶妞開溜也不一定……而你打的主意,應該是對我這個死矮子很好奇,預備動手試試看我的實力吧?」
  雖然是問句,但卻問得無比肯定,空中的黑龍王沒有做聲,可是我想白起應該沒有料錯,至少,我這邊的心理他說得全對。
  「君看睢陽雁,各有稻梁謀……你們各自有什麼打算,我管不著,要跑的可以開始準備跑,要動手的也可以預備動手,衹有一點是我要先說在前頭的。」
  望向空中,白起寒聲道:「我不懂得留手,也不喜歡玩家家酒的戰鬥遊戲,如果要對我動手,今天我們之間就一定有個人要倒下……聽懂了嗎?黑澤一夫,我是問你有沒有做好準備今晚就死在這裡!」

  第三章 姊妹雙飛
  「當世五大最強者,各有各的厲害,心劍神尼的劍、萬獸尊者的拳、黑龍王的通天魔法,都是那個領域內近乎無敵的東西,但要真正說上天下第一,相信還是我們阿起大人的絕世嘴炮。」
  一掌拍在白起的肩頭,我道:「就連堂堂黑龍王都被你三言兩語給嚇走,你的嘴炮功夫真是天下無雙,再這麼強化下去的話,說不定有一天嘴巴一張,敵人的首級就飛出千里之外。」
  「千里?萬里都不是問題啊,如果你想嘗試,我可以試著用嘴炮把你打出去,信嗎?」
  「什、什麼?堂堂的阿起大人,要用嘴巴幫我打出來?這麼悲壯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小弟我實在是感激涕零,感動到快要哭了。」
  「……你這個厚臉皮的死賤人!」
  很簡單的玩笑言語,但卻有著不尋常的意義,不管怎麼說,能夠面對黑龍王的親自截殺而不死,這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而直接影響此事的大功臣,自然就是我身邊那個好像很不耐煩一樣的冷麵少年。
  當時,白起那氣勢懾人的一段話,把我給嚇了一大跳,雖然知道他實力很強,雖然知道他有不下於五大最強者的力量,不過面對邪威滔天,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第一強人的黑龍王,這麼強勁而直接的挑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你膽子真大,居然敢直接對黑龍王嗆聲……知不知道他是誰?黑龍王耶!」
  這是我當時的唯一想法與反應,相信就算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在此,也不會做出這種直接挑釁。
  那並不是他們不敢或是膽小,而是能夠強到這種級數的高手,通常都不會是孤家寡人,背後都有自己的勢力或是團體,既然是群體,彼此間就有千絲萬縷的利害衝突,兩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交戰,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如此一來,簡單的戰鬥可能影響整個黃土大地,牽連太廣,所以五大最強者即使碰頭,發生了衝突,也幾乎不可能做出這種你死我活式的終極決鬥。
  然而,白起卻似乎一點都沒有這樣的顧忌,不理生死,也不顧忌伊斯塔的立場,在簡單的言語裡頭蘊含了意志,直接向黑龍王畫出了一條明白界線。
  『我希望今晚能就此打住,但你若要戰,我會奉陪,而我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若非你我之中有一人倒下,這一戰將不會終止。你有可能會敗、會死,而即使你活我死,我也會要你付出刻骨銘心的慘痛代價!』白起說話的時候,身上並沒有散發出殺氣,但是那種絕對的冷靜與鎮定,讓人毫不懷疑他說得出,就會作得到,絕不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普通小鬼,在沒腦子的亂放話。
  或許就是這樣的認真,讓黑澤一夫心有所忌,最後一招未發地率眾離開,沒有與白起發生戰鬥。
  我不認為黑澤一夫是怕了白起,如果論起雙方實力,黑龍王到底是多了幾十年的修為,相信還強過白起一籌,但是比起少年,黑澤一夫有太多的顧忌。首先,這裡怎麼說都是慈航靜殿的地頭,不可能讓他一個黑龍會大頭目晃來晃去,如果他衹是對付我們這種小嘍囉,那問題自然不大,隨時可以抽身隱遁,可是與白起這種對手作戰,那就不是可以說走就走了。
  不能說走就走,便會被人趁機下手!
  與心劍神尼的短暫對峙,我發現這個辣手尼姑說打就打,毫不留情,好像不是什麼講究武者精神、單打獨鬥的死正派,若是給她趕到此地,搞不好還會喊一聲「對付你這等人渣敗類,無須講究江湖規矩,大家一起上」光明正大的搞起圍毆。
  白起也肯定不是那種喜歡獨戰的武癡,百分百樂意接受聯手,到時候兩個打一個,情形恐怕是一面倒,若再加上一個瘋瘋癲癲,卻絕對厲害的娘親武神,黑龍王就算是想要開溜都溜不掉,一代東海魔王就要飲恨今晚了。
  即使沒有旁人參戰,單純是黑龍王與白起戰鬥,而且黑龍王還取得勝利,這也不見得有什麼划算,因為搏殺白起之後,黑澤一夫勢必會受傷,這不但影響到他在此地的大計,甚至本來的強敵還會聞訊找上門來,就連一些可能存有異心的手下,也可能趁機反叛。
  月櫻曾推測,黑巫天女與黑龍王存在利益之爭,若是黑龍王失去了鎮壓局勢的絕對力量,這個巫法通天的死人妖可能會動手,而與黑龍王誓不兩立的李華梅,也不可能坐視一旁,絕對會把握時機動手。
  有那麼多的顧忌,也就難怪黑龍王選擇棄戰而去,不願繼續被絆在這裡與我們交手。事實上,就在黑龍王離去後不久,大批慈航靜殿的僧兵就趕來此地,同行者除了幾名很夠輩分的高僧,還有被視為下一代接班人的方青書,也幸虧我們沒有留在原地,否則別的不說,意圖偷盜重寶的罪名肯定要被加在頭上。再怎麼說我們也是通緝犯,所以不但黑龍王要走,我們也要溜之大吉。
  白起並沒有和我們廝混在一起,當這邊的麻煩事暫時告一段落後,一臉不耐煩表情的他,表示要先行離去。我與他簡單約定了聯絡方式,並且約好要找時間研究我腦中記憶後,便暫時分道揚鑣。
  這小子其實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當初向他求助,我也沒有把握他會不會真的來,結果他還是來了。在我們分開的時候,他的步伐看似穩健,可是我卻覺得有些刻意,也許他的隱疾又開始發作了,硬接下黑龍王的那一擊,對他又傷又病的破損肉體應該還是有些影響。
  我很想截住他問問,可是這句話又說不出口,而他也沒有給我問話的機會,身形一閃便告消失,似乎不想讓我說出同情他的問話。
  這個人……讓人很難不去關心他,不過真的要對他付出關心,卻又好難。
  要當他的親人,恐怕很吃力吧?
  嘿,莫名其妙關心起這種問題來,想想我也是夠怪了,再怎麼說我也不該去關心男人,與其為這種不著邊際的東西煩惱,還是先處理一下手邊的事務吧。
  我心中目前最大的憂慮,就是心燈居士。他與黑龍王交手,又被鬼魅夕暗算,連續身中雙方重擊,那個傷勢何止是重,就算當場斃命都不奇怪,而以他與霓虹的親密,若是霓虹得知他身死,不曉得要花我多少時間去安慰。
  然而,最讓我意想不到的一點,就是當我拖著人趕回棲身處的時候,卻看到茅延安和心燈居士坐在大廳,看到我們回來,心燈居士首先站起,問我們怎麼回來得那麼遲。
  「見、見鬼了,居士你……你這麼快就變鬼了嗎?」
  要解釋似乎太困難,心燈居士左指一伸,劃破右掌皮膚,但隨即亮起一道柔和白光,白光到處,所有傷勢盡數痊癒,半點痕跡也沒留下。
    「這……這是……」
  「這是本派絕學,心燈禪定印,具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神效,當日恩師只傳給我一人,若非憑著這門神功,現在也不能活著與你們說話了。」
  「啊?這樣也行?居士,你這樣還算是人類嗎?」
  撇開震驚程度不談,既然應該死的人還活蹦亂跳,那就沒有必要多在意,還是優先處理我身邊的這三個妞了,而這也是白起要先行離去的理由,畢竟別的事情還可以找幫手,這種事千萬要親力親為。
  藉口有重要東西得與阿雪、霓虹溝通,我讓茅延安把心燈居士拖在前面,自己帶著阿雪與霓虹回到後頭的居處,預備為她們進行獨家治療。
  三女之中,阿雪的情形比較好一些,在我們回到居處的時候,已經回復了神智,能夠獨立思考與動作,雖然也是一副情動如火,不停摩擦著兩條沾滿婬蜜的光潤大腿,狐狸尾巴在屁股後頭猛搖,極度期盼我愛寵的模樣,但卻仍是緊緊咬注下唇,要我先不管她,把精力放在霓虹身上。
  「師父,阿雪……可以照顧自己的,嗯,你先去處理霓虹她們吧,別管我了。」
    「唔。」
  如果單純比較我的關心程度,霓虹加起來也不及一個小阿雪,無奈這次的情形不同,我對羽霓、羽虹有一個憧憬已久的構想,這次終於可以有機會實施,到嘴的美肉怎能再次讓它飛上天去。
  正因為如此,即使心中萬分惋惜,卻仍是衹能忍痛暫棄我美麗的小狐女,看她猛搖著雪白尾巴,肥嫩圓碩的巨乳往外淌著奶水,嬌哼著與我告別。
  回到房內,玉體橫陳的羽虹、羽霓,分別倒趴在床上與長椅上。妹妹的情形好一點,灼熱的眼瞳中偶爾回復理性,但很快又被情慾所掩蓋,而姊姊那邊……根本毫無理性可言,完全變成了一頭狂野的發情母獸,如果不是瑩晶玉的成癮性,讓我還能對羽霓發號施令,她早就已經撲上這邊,瘋狂的渴求雄性肉體。
  單單淫慾結界的影響,沒理由激烈到這種程度,發生在霓虹姊妹身上的情況明顯失控,裡頭一定牽涉到什麼我還想不出的問題,可能不單純是肉體,還牽涉到精神層面的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我必會好好研究,但現在……如何解決問題卻比研究問題重要。
  -----------------------「飛舞在天空中的淫慾的精靈呀,請將我的心願傳達在空氣中,張開邪惡的結界,加速慾望的奔流。巴達斯,維達菲。」
  鎖死房門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施放淫慾結界,讓整間房籠罩在淡淡的粉紅薄霧裡,跟著纔是走到床前,看看羽虹的狀況。
  「你的情況怎麼樣?還認得我是誰嗎?」
  對完全失去理智的羽霓,說什麼話都是多餘,我的關心重點只在羽虹,而她點了點頭,很吃力卻還算清醒地回應了我。
  「你陰火自焚,形同走火入魔,如果我不盡速幫你處理,後果你也知道會是怎樣。時間緊迫,等一下你只管配合就好,什麼都不要多說了。」
  平時我怎麼搞羽虹,從不需要徵求她的同意,就算她不配合我也是硬上,現在會特別提出這問題,自然別有用意,而羽虹也察覺了這一點。
    「不……不要這樣……」
  「哦?為什麼?你不想要嗎?」
  「不,我……我想要,可是不想在姊姊面前……」
  這是最大的心障,即使已經能夠享受暴露人前的背德快感,潔白羽翼也玷污墮落,但姊姊的存在,仍是羽虹連結過去與正常的一把鑰匙,她怎麼也不會願意在姊姊眼前與男人交媾,縱然我強行下令,她也會竭力反抗,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到一個像今天這樣有大義名份的機會,好好來實施一口吃下這雙胞胎姊妹的婬亂大計。
  目前,羽虹眼中滿是求懇之情,希望我無論如何成全她的這個卑微要求,但那偏偏是我不能答應的東西,再說,她那見鬼的盜寶大計,搞到我們今天如此狼狽,還險些沒命,怎麼都要她付出點代價吧。
  「好吧,我也該尊重你一下,不主動在你姊姊面前搞你。」
  這個承諾似乎讓羽虹鬆了口氣,但她顯然是沒發現這個承諾的話中有話。我放開了羽虹軟弱的手,離開了床邊,衹是吹了半聲口哨,在旁邊守候已久的羽霓就一下子撲了上來。
  「嗚……你沖得太猛了啦,想男人也該有個限度,不要那麼用力啦。」
    「嘻嘻。」
  終於碰觸到雄性的身體,羽霓的眼神雖然仍是混濁,但卻沒有剛纔那樣的狂暴,看來像個美少女多過美獸,她長長的金髮披垂下來,那秀美的臉龐升起了淡淡紅暈,朱唇誘人的半張著,口中發出細細的呻吟。
    「羽霓,你真好看。」
  我一面解開羽霓的絲質襯衫,一面柔聲說話。這句話固然有表演給羽虹看的作戲成分,但一半以上卻也是認真的,不知為何,我確實覺得這樣的羽霓真是嬌艷好看。
  回應男人的動作,羽霓也熱情地幫我寬衣解帶,近乎是用拉扯的方式,扯開我上衣的所有扣子,再把衣衫拉裂破開,跟著再遭到破壞的,就是腰間的褲帶,當褲扣被扯爛破開,我的褲子脫落下去,一條火熱的肉莖彈跳出來,直直打在羽霓半裸的胴體上。

  這幕情景,看在一旁的羽虹眼中,既是她急欲逃避的畫面,又是火上加油般的挑逗,煎熬之下,她強忍著責怪出聲。
  「你、你剛纔明明答應我……」
  「小姐,話不要亂說啊,我答應過你不在你姊姊面前幹你,我現在幹你了嗎?你自己不想搞,也別阻著別人搞啊。」
  「對,自己不想搞,別妨礙著人家搞,嘻嘻。」
  在羽霓柔順的嬌笑聲中,羽虹什麼也答不出的癱坐床上,如果有足夠力氣,她肯定會不顧一切地跑開,但我一進房就施放的淫慾結界,卻封殺了這個可能性,在內外交攻的催婬效果下,羽虹的理性也已在崩壞邊緣,這時候任何一個小動作,都可能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變成純受慾望驅策的發情母獸,所以,暫時她衹能癱坐在床上,看著我刻意表演的一幕幕好戲。
  「阿霓,你妹妹不想要,你要嗎?」
    「要,羽霓快想死了。」
  「哦,阿霓想要什麼東西啊?」
  「什麼東西都好,衹要有約翰氣味的,每樣東西我都想要。」
  一聲聲吐氣如蘭的媚惑呼聲,就算是鐵石心腸也很難不動搖,但如果羽虹知道她姊姊口中的「約翰」一詞,其實與「主人」同等意義,想必會有大反應吧。
  我挺起胯下的肉莖,用一個刻意面對羽虹的清晰角度,向她姊姊的紅唇送去;羽霓像是看到了心愛的寶貝,主動伸手握住,香舌在肉菇上輕輕一舔,隨即將肉菇整個含入口中。
    「啊!」
  癱坐床上的羽虹驚呼一聲,盡管她與姊姊曾是同性愛侶的關係,極度親密,但是一向在和各色罪犯鬥爭中英姿颯爽的姊姊,竟然會用這麼婬蕩的表情,歡喜地為男人口舌侍奉,這大概是她從沒有想過的畫面吧,震驚之餘,強忍的心防一點一點開始崩毀。
  我享受著羽霓的口交服務,雙手也沒閑著,三下兩下便拉開了羽霓的衣襟,使得羽霓那骨感纖細的上身完全裸露出來,平滑柔順的可愛小乳,白皙平坦的小腹、堪堪一握的小蠻腰,彷彿向男人詮釋著女性胴體之美。
  居高臨下,我把玩著羽霓那對香滑可愛的小鴿乳,在嬌嫩峰頂肆意地捏揉著,盡情享受著滑膩的少女肌膚;羽霓則跪在地板上,從肉菇到囊下,無微不至地舔著肉莖,還不是發出婬靡的「滋滋」聲。
    「唔……」
  注意到羽虹的反應,我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哼,將肉莖從羽霓口中抽了出來,抵在她那絕色的臉上;羽霓的香舌則主動追逐,順著肉莖根部,滑過我那飽滿的陰囊,就如平時訓練的那樣吸吮挑逗。
  這個刺激不是普通的強,但最妙的一點是,羽霓還非常知情識趣,一面把吸吮的聲音弄得很大,津液橫流,一面用挑逗的目光望向妹妹,利用姊妹之間的默契,作著無聲的邀請。
  (唔,真怪,她現在該只剩下本能反應,為什麼還能做出這些細膩動作?難道……這也是本能之一?嗯,不是沒有可能,剛纔她沒撲向陌生男人,而是撲倒妹妹,就證明在她的本能順位裡,和妹妹合歡的渴望,遠大於普通男人。
  遠大於普通男人?那我呢?這個答案恐怕很糟糕,在羽霓混沌的價值觀中,我恐怕不被看成一個男人,衹是一個瑩晶玉的製造器與容器而已。
  (算了,想這些東西根本沒意義,製造器和容器也無所謂,衹要搞得到她就好。
  拋開腦裡無謂的想法,我再次望向羽虹,發現她正凝視著這邊,雖然還死死地咬著下唇,但右手卻無意識地按撫在大腿根,好像要尋求慰藉,卻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後,彷彿被燙著一樣急忙縮手。
    「哈哈哈。」
  知道羽虹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繼續演齣好戲,把注意力集中在羽霓這邊,揉捏嬌軀的雙手一陣撕扯,「嗤嗤」、「啦啦」的一陣輕響,羽霓的綢褲已經被剝了個精光,渾圓結實的臀部和修長光滑的大腿,完完全全呈現在我的眼前。
  兩腿交界處,一條細長的肉縫,搭配著金黃色的柔細恥毛,若隱若現,真是渾身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叫人目眩神迷,縱然已經摟抱過這具胴體多次,還是生不出厭倦的感覺。
  在淫慾結界的影響下,羽霓的眼神筆剛剛更昏濁,雙乳發漲,乳尖發硬,下體的花瓣濕透。當我火熱的肉莖頂在她花瓣口上,她那一雙美腿連連顫抖,雪白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擺動著,腰肢扭動如蛇,企求我盡快的插入。
  少女玉白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光彩;焦急飢渴的臉龐上,充滿了慾望的雙眸正噴射著熾烈慾火,而她不住顫抖、屈伸的一雙雪白美腿間,正流著潺潺不絕的瓊漿玉液;此時的羽霓,渾身散發出了一種婬靡的風情,讓人非常想要將她狠狠蹂躪一番。
  床上的羽虹,看著在我胯下躺平的羽霓,肉莖已經實實在在抵在她的花谷之前,只欠最後一推。羽虹的眼神,明顯露出迷惘與猶豫,從那朦朧的神態中,我肯定羽虹的兩腿間只會比她姊姊更濕,就連那嬌嫩的花蒂,都在她指頭的摩擦下腫脹起來。
  戲碼作足,差不多已可讓羽霓滿足,但是為了整體效果,我還是額外多加一個過程,出聲問話。
  「阿霓,有一樣你很想要的東西,但本來不屬於你,或者說不應該先給你,要先給你妹妹的,現在卻先給了你,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啊。」
  羽霓被欲焰煎熬,飢渴期待瑩晶玉的滿足,這時候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會衹有一種答案。
    「是……該說謝謝……」
  顫抖著全身,就連嘴角都有口水橫流,姊姊這種癡狂的恥態,對羽虹一定有相當影響,她竭力掙扎起身,似乎想要對我說什麼。
  「哦,阿霓,你是要對誰說謝謝啊?」
  羽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躺在地上,急切的扭腰擺臀,抬高雙腿,挪移位置想配合我的插入,直到發現我每次都故意閃躲,不等她把話說出口,就不會有實際行動後,羽霓才口齒不清地說話。
  「……謝謝……謝謝妹妹……」
  「哦,你說什麼啊?聲音太小,我聽不見,說大聲一點。」
  「夠了!不要再這樣子對姊姊了!」
  床上的羽虹用盡力氣大喊出聲,想要停止我對她親姊姊的褻玩,不過我卻對這一聲尖叫恍若未聞,繼續還是一聲大吼。
  「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姊姊!」
  「……謝……謝謝……謝謝妹妹!啊……」
  在羽虹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中,親姊姊羽霓卻發出一聲蕩氣迴腸的呻吟。
  高聲叫出的感謝語句後,羽霓期待已久的肉莖,終於插入了那流滿蜜汁的濕潤花谷,她幾乎是高抬起白皙修長的大腿,緊緊盤在我背後,迎接著我一下比一下狠的抽插,緊窄的花谷包夾住肉莖,乍出乍入,大量婬蜜隨著我的抽插橫流出體外。
  「啊~~~好舒服,快、快要上天去了……啊……謝謝……謝謝妹妹……」
  並非出自我的要求,但羽霓卻像被養成了反應動作般,在極樂中翻著白眼,扭動結實的雪臀,高聲喊著感謝妹妹的話語,一聲聲的謝語、一聲聲的叫喚,不只響徹我耳邊,相信也重擊在羽虹的心口。
  如果連最憎恨男人的姊姊,都可以表現得這麼放蕩,這麼享受男女交媾得歡樂,那羽虹又有什麼東西好矜持?又有什麼好放不開的?畢竟,一切說到底,羽虹現在的狀況也像熱鍋上螞蟻,非常需要雄性的慰藉與愛寵。
  「還想不通嗎?無所謂,我現在也沒空料理你,你就在旁邊好好再看看想想,相通了就過來,這邊幫你留了位置。記得啊,我答應過你,今晚絕不主動在你姊姊面前搞你的。」
  在我的大笑聲中,羽霓的一雙粉腿開始亂動了起來,挺起自己結實圓滑的香嫩美臀,迎合著體內肉莖的抽動;而少女那一聲聲「嗯嗯唔唔」的歡吟,不斷刺激我興奮極樂,索性將她那美麗修長的大腿扛在自己雙肩上,令得每一處的撞擊都能進入她體內最深處,一股股蜜汁沿著兩人的交合處急速湧了出來。
  「啊……啊……虹兒,你在哪兒?為什麼還不過來?姊姊一個人……快要不行了,啊啊啊……」
  情火如熾,羽霓的婬津浪水湧了又湧,在撩人的聲聲浪吟中,春情蕩漾於眉目間,誘人的媚態燃動心扉,讓我忍不住抱緊了這俏麗的嬌軀,聳動臀部,一下一下地塊了起來,把身下的美少女送上極樂巔峰。
  「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啊啊啊啊……身體輕飄飄的……哦……」
  少女舒爽地扭動著結實的香臀,發出一陣嬌吟急喘;我的肉莖在一輪抽插後顯得更加火熱,只聽見羽霓的呻吟聲越來越大,雪臀激烈左右搖擺,乍看之下,像是想擺脫肉莖的猛烈抽插,但她的屁股扭得越厲害,彼此結合撞擊時的衝刺卻越強,讓兩具肉體結合得更為緊密。
  一次又一次,直至我身登極樂,再也控制不住噴射的慾望,白濁的生命種子如同噴發的火山岩漿,自肉莖根部怒湧上來,紛紛射在少女溫熱的軀體深處。
  時間結束得有點快,本來我想再支撐得久一點,不過羽霓肉體的魅力,卻在我預期之外,讓我比預定時間更早結束交合,事實上,早點結束也好,因為羽霓如果一直得不到紓解,沒有瑩晶玉來解除她的種種禁斷癥狀,很快就會傷到身體。
  然而,這個結尾卻多了一段小插曲,當我從羽霓體內拔出,預備稍事歇息,讓羽霓像往常那樣,進行她最愛的清理善後時,一隻火熱的白皙小手卻從旁伸來,捧住了軟垂下來的肉莖。
  看似嬌嫩的小手,卻有著碎石裂碑的破壞力,男人最脆弱的命根被捧在上頭,輕輕一下施力,就會整個粉碎,照理說我應該很恐懼,不過那種煞風景的情況幸運地沒有發生。
  一口暖洋洋的熱氣,呼呵在滿是穢物的肉菇上,讓暫時垂死的肉莖,獲得了新的刺激,而更大的刺激,則是在熱氣之後傳來了一句嬌喃。
  「……阿虹……阿虹也想要!」
  第四章 損友師父
  「剛纔說要給你的時候,你不想要,現在你又跑來要,把我當成雜貨店嗎?如果你說要就有得要,那我的面子要放在哪裡?」
  見好不收,在這種時候藉機勒索,確實是很有小人得志的感覺,但話又說回來,能趁著我能得意的時候得意,這樣也纔是享受人生啊。
  羽霓的陰火焚身癥狀已獲得紓解,我為她所設定的虛擬人格也慢慢回復,更不容易被羽虹看出破綻,我顧忌盡去,好整以暇地慢慢逗弄羽虹。
  一度發泄後已經軟垂下來的東西,要再迅速硬挺起來,並不是什麼難題,但我卻把這問題的解答責任轉移,交給了羽虹自己。
  口交這種事情,羽虹不陌生,但在這種情形下作口交侍奉,她還是有少許的遲疑,這時,已經回過神的羽霓採取主動,牽著妹妹的手,把她帶到我胯間跪下,自己則搶著作示範,伸出小香舌,津津有味地舔舐起肉莖上的穢漬。
    「姊……姊姊……」
  羽虹像是很不習慣,但在本身情慾的煎熬下,她最終還是趴跪下來,像頭溫馴的小狗一樣吐著舌頭,從姊姊的另一面開始舔舐肉莖。
    「唔。」
  兩條溫瑩香舌繞著肉莖刺激,我悶哼一聲,坐了起來,輕撫著兩名親姊妹的散亂金髮,摟住她們的螓首,低頭在她們的秀髮上親吻。
  羽霓和羽虹不斷扭動著雪頸,兩張毫無分別的美麗臉蛋,在我小腹上熱切摩擦,舌頭輕佻腫脹的肉菇。
  香津、唾沫,交纏落在肉莖上閃閃發光,發泄過後的肉體很快回復元氣,本能地尋找著獵物。雙胞胎姊妹一起作口舌侍奉的畫面,非常具有視覺震撼,我心頭一陣火熱,把羽虹的上身拉起來接吻,右手順著她的後背滑到腰上,然後鑽進武鬥袍的開叉裡,撫摸圓滾滾的結實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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