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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和美女同事被困在電梯中一整夜(極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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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真是十二萬分的後悔,後悔自己剛才拉住了白璐。當時要是由著白璐過去跟他們打招呼,我就不會見著這一幕令人嗆血的場景了。我情願自己在前一刻死掉,也不願見著自己心愛的白琳被另一個男人親吻。痛苦、悲傷、忌妒、憎恨,這四種感覺哪一種都讓人難受,可現在他們一樣不少地闖進了我的心。

  白璐卻在一旁偷著樂。“驢娃!”她小聲對我說:“看來姐姐終於決定要和刑大哥在一起了,嘻,他們兩個今晚指不定怎麼浪漫了一番呢?”她的話是那樣的刺耳刺心!我慢慢鬆開拉著她的手,想嘲諷地說句什麼,但卻卡在喉頭吐不出來。“其實說起來刑大哥對姐姐也真夠癡情的。”白璐似乎很替她姐姐高興的樣子,興奮地說:“他等了姐姐好多年,姐姐跟姐夫之前他就喜歡我姐姐,姐姐結婚後他也沒有找其他女人,一直這麼一個人在過。現在他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聽她的語氣,似乎她對這姓刑的感覺不錯。呵!癡情的男人總是招女人喜歡的!這姓刑的肯為白琳等這麼些年,換了我是白琳,也會感動的!忽然間我發覺自己跟本無法和他相爭,論相處時間的長久,我比不上他。論專一癡情,我也比不上他。(起碼我對我身邊的白璐就有那麼一些感覺)他雖然開的是輛垃圾車,但總比我這種三無人員強上百倍吧!我心裏一片涼哇哇的,又開始自卑起來。

  此時那邊的白琳和那刑大哥已經分開了,瞧情形老刑似乎還想和白琳一起進社區。(靠!那小子該不是想趁熱打鐵就在今夜把工作完成了吧?呵呵,你放心,我以人格擔保,白琳絕對不會讓你進她家的!因為白琳知道自己的家裏還有另一個男人呢?)果然,白琳和他說了些什麼,然後自己進去了。姓刑的站在原地望著白琳的背影呆了好一陣子,才上車走人。

  姓刑的車開走後,我和白璐才繼續往回走。路上白璐很高興,估計是認為自己的姐姐找到了好的歸宿。我則妒怒如狂,只是強忍著沒發作出來。到了白琳家,白璐伸手敲門,隔了一小會兒,屋門一開,生日中的白琳出現在我們面前。

  當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我敢對著電燈泡發誓,此刻的白琳絕對是我所見到的最美的她!緊接著我的心又是一陣抽搐,因為我知道她的美麗不是為我綻放的。這感覺是那樣地令人神傷。

  白琳在屋裏見到我倆則是一愣,白璐搶著就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說著把她在陶吧裏做的那只罐子遞到白琳面前:“生日快樂!”白琳先瞟了我一眼,然後對她妹妹道:“小璐!你怎麼跑回來啦?”

  “我想給你慶祝生日呀!”白璐咯咯笑著:“不過看來我多餘了,因為姐姐已經有人陪了!”

  “淨瞎說!”白琳臉一紅。白璐道:“哼哼,剛才我和驢娃都看見了,你別想騙我們。”

  “什麼?”白琳一驚,目光立時向我瞟過來。我把手插進褲兜,眼睛望著別處,一臉譏誚的樣子。

  “你已經決定了吧!”白璐道。

  “決定什麼?”白琳語氣慌亂地說。

  “就是和刑大哥的事唄!”

  聽白璐這麼問,我也把目光收回來,盯著白琳,看她怎麼回答。白琳臉上一陣發燒,道:“小孩子,別亂說!”頓了一下,岔開道:“你這罐子是哪里買的?”

  當晚白璐和她姐姐在一起睡,我依舊睡在白璐的屋裏子。蜷在被窩裏,卻又哪里有半分睡意。白琳和姓刑的KISS的場景仿佛定格在了我的腦海裏,那在我來說是幕慘劇。比起在醫院那次白琳撲進刑人渣的懷裏更加慘烈!僅此就足以讓我睡不安枕。更何況還有白璐,她擺明瞭是喜歡我的,她現在是不是正和白琳在被窩裏咬耳朵呢?她會不會把她喜歡我這件事告訴給她姐姐?心裏亂麻麻的,於是就這樣躺了一夜。第二天上班時打了一天瞌睡,白琳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難道她昨夜也沒睡?

  白璐在家裏呆了兩天,第三天頭上回上海了。在這兩天裏,我的心時刻都是吊著的。我再不敢像平時那樣去嬲白璐。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是拿捏了再三,生怕被白琳發現我和她妹妹之間的那點小秘密。總算熬到白璐這個小姑奶奶走人,我才稍稍松了口氣。

  白璐走後,世界又恢復成兩個人的。我原以為那晚那姓刑的親了白琳之後,白琳會頻繁地和他約會才對,可是白琳並沒有經常性地外出。偶爾晚上不回來吃飯,也不會超過十一點。儘管如此,每當白琳外出的時候,我總怕她會一夜不歸。幸好那可怕的一幕沒有發生。(這表明我老人家還是有機會的!)

  白璐走後的第三個星期二,晚上躺在床上睡覺,依舊是和平時一樣滿腦子白琳無法入夢,寂靜之中總覺得屋裏有些怪怪的聲音。咕弄咕弄的老是在我放電腦的那個桌子底下響。靠!該不會有老鼠了吧,爬起去開燈,卻沒有發現什麼。於是上床繼續想白琳。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被裹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抬起腿撐著被子抖了一下,那玩意兒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後一聲吱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靠,看來真是進老鼠了。我再一次爬起來,打開燈,在床下桌下找了半天,始終沒發現那傢伙的身影。沒辦法只好繼續上床去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見到白琳,想起晚上的事,於是順口說了句:“昨天家裏好像進老鼠了,你以後別把菜放在外邊了。”沒想到白琳聽了之後立時花容失色,直問我該怎麼辦。我見她如此害怕不禁有些好笑,就說:“你別怕!我對付老鼠最有辦法了,過兩天我就會把它搞掂。”

  上班的時候白琳還是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想來她是十分地害怕闖進她家的那只東西。看著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我心裏先是有一種要保護她的感覺,但馬上我就意識到:這可是我大加表現的機會呀!如果我在對付這只老鼠的戰爭中表現出我男人的英雄氣慨,白琳說不準就會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當然了,這種可能性是比較低的,但哪怕是一點機會,我也不會放過!現在那姓刑的已經親過白琳了,我還只是靠那次耍詐摟過一次她,此外和她沒有一點身體接觸!我不能再鬆懈下去了!不過我也有優勢,因為我和白琳正同居呀,哈哈,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的機會自然比他多!)

  35

  下午的時候我請了會兒假跑到外面去收集捕鼠器械,粘鼠膠、毒鼠強、捕鼠夾、捕鼠籠……市場上能搞到的滅鼠工具我幾乎都網羅到了。晚上下班回到家裏,就開始佈置陷阱。自回家那一刻起,白琳就一直跟著我,我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我暗道:俺並沒有用粘鼠膠把我們兩個粘到一起呀,為什麼白琳就像粘住了我似的!心裏自然是竊喜了,看著白琳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忽然想起那個電梯之夜了。那時候的白琳就像現在這樣,驚恐的樣子,一切全依靠著我。

  吃過晚飯,白琳非拉著我和她一起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放的是韓劇《藍色生死戀》,我看得直打瞌睡,白琳卻津津有味的,有時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後來我就不再看電視,而是盯著白琳的臉,看她的表情。那忽喜忽悲的樣子,就是那麼讓人愛!有時候白琳會望一下我,發現我在偷看她,或是馬上轉過臉去,裝作不知道。或是嬌嗔地瞪我一眼,面龐上帶著點微微的紅暈。我真的酥了,那感覺真像是在和自己的老婆一起看電視一樣。這一時刻,她和那姓刑的之間的種種動作統統被我拋在了九霄雲外。媽的,只要白琳每天能給我這樣一刻時光,我就願意為她殺盡天下的老鼠!

  白琳看是在看電視,但老鼠的事情估計她也沒有忘,每逢廣告的時候她都會問我逮住老鼠沒。然後我就領著她到我佈置的陷阱處巡查,可哪次也沒發現老鼠的屍體。奶奶的,這年頭老鼠比人難騙呀!

  電視放到十一點來鐘的時候結束了,白琳像是有些瞌睡了,但又似乎不想回屋睡覺。她又在電視前看了一會兒夜新聞,然後問我還看不看。我搖搖頭,她把電視關掉,然後去衛生間了。我則回轉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之後,心裏有點失望:白琳既然怕老鼠,為什麼不粘著我一直到上床睡覺呢?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白琳啊的一聲尖叫,聽聲音是從她房間裏傳出來的。我心裏一揪,立馬打開房門沖了過去,到了那邊,發現白琳的房門沒關,於是跑了進去。進了屋,一眼就瞅見白琳站在自己的床上,似乎很煩很怕的樣子,走到她身旁,問:怎麼啦?白琳指著她床上道:“小趙!你看那是什麼?”

  我低頭仔細一看,靠,原來是兩粒老鼠屎。看來那只老鼠膽子不小哇!白琳的床老子都還沒爬上去,它居然敢捷爪先登了?

  “不就兩粒老鼠屎麼?”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噁心哦!”白琳道:“誰知道它晚上會不會爬到我的床上?”

  我心裏一動,說:“你知道昨天我怎麼發現有老鼠的嗎?就是因為它在我的被子上爬……”話還沒說完,白琳就道:“快別說了,好噁心呀!”

  我笑笑,用紙把老鼠屎從她的床上拿走了,道:“你要是覺得噁心的話,換張床單再睡吧!”說著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打量白琳的房間。說真的,搬進她家這麼多天,我還真沒有進過她這間屋子。這一望之下,最顯眼的一個東西就是床頭牆上的一副大相片,是結婚照!新娘子是白琳,那男的應該就是她老公了。看樣子白琳對她死去的老公也還放不下呀!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多了一個情敵!

  第二次回轉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往床上一靠,只等著白琳來敲我的門。呵呵,我就不相信白琳敢一個人在自己的屋裏睡!更何況剛才我已經下了藥,我故意告訴她昨晚老鼠在我床上爬就是在嚇她,她今晚要敢在自己床上睡那才見鬼了!

  驀地又想起電梯裏的那個白琳了,那時她那種傻傻的可愛、那種對我的信賴似乎又都回來了。如果她像那晚一樣再一次睡在我的身旁,我要對她下手嗎?正想著,白琳果然在外面敲我的房門。我心裏一美,差點沒噴出血來。顛顛兒地下床開門,只見白琳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外。我腦中一陣眩暈,那盼望已久的顛峰時刻終於要來了呀,但表面上我卻是一臉的詫異,問她:“怎麼啦?”

“嗯……小趙……”白琳望著我,臉羞得一塊紅布似的:“我今……今晚……能……能在你這裏……(睡)……麼?”

  我心裏直說可以可以,嘴上卻道:“怎麼啦?想和我換房間?”

  “不是啦!”白琳說:“我怕我房裏有老鼠……”

  哦……我繼續以退為進:“那好吧!你到我屋裏睡,我去客廳貓兒一晚上。”說著就回身準備抱被子。“小趙!”白琳在我身後說,聲音把我的靈魂勾得直冒直冒的:“你也別出去,我……一個人……怕……”

  “那要怎麼睡啊?”我轉回身,有點兒挑釁地道。

  當我轉回身的那一刹那,我呆住了。我敢用我對白琳的愛發誓,我這輩子絕不會忘記眼前這幕景象。白琳站在門外,和我對望著。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眸中柔柔的波光淌出來,從我的心上過去,那感覺暖洋洋的。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樣愛白琳。我就是愛她的那種嬌柔而不造作的神態!我就是愛她那種成熟女人的可愛!我就是愛她那種怯怯的需要人保護的姿態!媽的,我現在真想被美杜莎之盾變成石像,這樣我就永遠能和我的白琳對視了。

  我們的目光在一起糾纏了好一陣子,然後白琳在我的注視下慌亂起來。我心中暗笑,重複了句:“就一張床,我們要怎樣睡啊?”

  白琳說:“我打地鋪好了。”

  “是嗎?”我道:“老鼠可是最喜歡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哦!”白琳聽了臉上又是一副怕怕的樣子,我接著又說:“你睡床上吧!”

  “那你呢?”白琳問。

  “你要我睡哪里,我就睡在哪里!”

  36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打算今晚和白琳睡在一張床上。是的,我心裏是很想和她“嘿咻”,想得要命!但現在的問題是她不幹呀!在她不幹的情況下,我“咪西”了她,從法律角度上講,就構成犯罪。為白琳蹲三至七年大牢我願意,可是那樣做會傷害到白琳呀!再說了,那樣有意思嗎?一點意思也沒有!所以,我一定要讓白琳自覺自願地跟我“嘿咻”,只有那樣,才有意思!而且員警叔叔也不會來逮人哦!

  不過能戲弄一下白琳,我也不會放過機會的。所以我才故意逗她,讓她來分配我呼呼的地方。我把球拋給她,說起來也有點兒一石二鳥的味道。如果她親口說出來讓我睡地上,那麼,她心中對我就會有負疚感,而她對我的這種負疚感一直是她的死穴,我就能一直把著這個穴位點下去,點到她從了我為止。如果她一時激動了、一時興起了、一時心軟了、一不小心說錯了,讓我和她同榻而眠,嘿嘿,那可就是她自願的嘍,我就沒有刑事責任啦!

  我一句話就把白琳說傻了,她站在門外吭哧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到底是想讓我睡哪里。估計她心裏是兩難吧!讓我睡地上,天氣這般涼。讓我睡床上,又怕我不老實。

  瞅著她那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我心軟了,於是笑著說:“我還是睡地上好啦!”

  “那怎麼行?”白琳急忙說:“現在天氣好冷了吧!”

  我靠!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可以和她一起睡床上?我心裏居然緊張起來了,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呀!不過這只是她的暗示,也或許是我自作多情。如果我一屁股和她整到一張床上,有點太激進了。於是我望向她,希望她能夠明確指示一下下,可惜白琳也沒有說出要我和她一起睡床上的話。

  我心裏歎口氣,看來還要繼續貫徹以退為進的策略。於是說:“你先進來吧!”白琳臉一紅,進了我的屋。我不再理他,轉身走到電腦桌旁,把電腦打開了。白琳在身後問:“小趙,你還玩電腦呀?”

  “嗯!”我說:“你先睡吧!我玩兒會遊戲再睡……”頓了頓又道:“不會打攪你吧……”

  “不會。”白琳小聲說了句。然後把被子和枕頭放在了我的床上。

  我背對著白琳,靜靜地等待著電腦進入系統。耳朵卻豎起來在聽身後她的動作。一陣細碎的聲響,似乎她正在鋪床,然後她的腳步聲出了屋,靠,該不是她不打算在我這裏睡了吧?我急忙轉回頭看,白琳果然已經不在屋裏。不過她的被子已經鋪在我的床上了,只占了半邊,那半邊大約是給我留的。我心裏一陣狂跳,直想一個魚躍式沖頂的動作撲到床上。呆了一會兒,白琳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我急忙又把頭轉了回去看電腦。白琳進了屋,又是一陣輕微的響動,然後她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小趙,你晚上別關燈,我怕!

  我扭轉回身,只見白琳已經鑽進了被窩裏。渾身上下用被子裹得緊緊的,只有頭臉露在外面。她剛才紮著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開了,黑漆漆地落在枕頭上,很動人。

原來她剛去換睡衣去了!我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靠,剛為什麼要把頭扭過去,我可還從沒見過白琳穿睡衣的模樣啊!不知道和蔣楠比起來誰更迷人。

  “哦!”我呆呆地盯著她的臉,答應了一聲。白琳臉一紅,緊接著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我睡了。我看著她給我留的那半邊床鋪,心臟霍霍的直跳。

  現在我確定白琳想讓我上床睡了。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她肯和我“嘿咻”。她把頭轉過去睡就是在暗示我,上床可以,不過要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幾乎可以肯定,白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睡不著覺。她背對著我,或許此刻正睜著眼睛在想我會不會上床。

  嘿,女人,我很想上床,睡在你身旁。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那樣聞著你的氣息也很舒爽。估計你也很想我上床睡吧,因為你心中不想太虧欠我。呵呵,你越是不想欠我的,我就越要讓你欠我。你想我上床,嘿嘿,我就偏不上床!

  想到這裏,我又戀戀地望了一眼背對我的女人,一咬牙,回轉身面對電腦。上網,登陸浩方。CS、星際、帝國一個遊戲接著一個遊戲進入,可每一個遊戲都打不上十分鐘。我的心根本就在身後,而不在遊戲上。靠!我跟自己裝什麼?

  當下退出遊戲,再次扭轉回身,看白琳的睡姿。她只留給我了一頭黑髮,但那足以讓我癡迷。我突然很想就這樣發一輩子呆。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夜似乎很深了。床上的白琳睡著了沒?我現在輕輕地過去,吻一吻她的頭髮,她應該不會察覺吧……

  37

  正胡思亂想,冷不防聽身後桌上傳來“啪”的一聲,心中一驚,扭回頭一看,只見一隻半尺來長的大耗子正飛速地往桌子下鑽。桌上我的攝像頭被這丫撞倒了。娘的,連我的東西你都敢碰?今天非把你逮出來扒皮抽筋不可,想著,就準備出去找根棍棍打老鼠。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住了,俗話說的好,兔死狗烹、鳥盡那個弓藏,今晚我要把這老鼠給滅了,明天白琳就會卸磨殺驢的。到時候她回自己房睡,我還怎麼“咪西”她?我應該學學別人袁大頭,當初一招養寇自重,一邊留著革命黨,一邊忽悠清政府,結果把大清朝的花花江山都騙到手了。我老人家現在就應該玩這招,來個養鼠自重,留著這只鼠不殺。只要老鼠活著一天,白琳就不敢單獨睡覺,她就必須要拉著我,嘿嘿,這個日久生情夜久動情,此後我們每晚都在一起睡,不出點什麼事情才怪呢!想到這裏,居然有點喜歡那只老鼠了!這不會是月老兒派來的,給我和白琳牽紅線的吧?

  經這麼一折騰,我也感覺到有些困了。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鐘,已經快兩點了。靠,沒想到自己對著白琳發了那長時間的呆。當下往桌上一趴,沉沉地睡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身上冷嗖嗖的。但因為睡得正美,於是並不想動。但最後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這才醒過來,抬頭很恍惚地望瞭望四周,猛地想起白琳正在自己床上睡著呢。回身看時,卻見白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身子轉了過來。面對著我,一臉的安詳。

  白琳的睡相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忽然想起了那晚在電梯裏,當來電的那一刻,我看著她熟睡的情形。她那時的臉和現在一樣,沒有一絲不安。看來她內心深處一直對我是很信任的。想著,心中又是一動:看來此刻的白琳是絕對睡得很濃。要不然,她也不會連翻身了也不知道呀!

  我望著她的臉龐,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欲了。悄悄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慢慢俯身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腦中此刻在想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麼。我只是覺得很緊張很刺激,我只是聽得見自己的心臟在怦、怦、怦地狂跳。

  白琳離我越來越近了!因為她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所以被子有些鬆散了,肩膀微微有些在外面,看得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淺紫色的睡袍。我真想扒開被子好好看看她的睡姿,但是忍住了。此刻她的面龐離我大概還不足兩尺,我能清晰地看見她雪白的頸子,天鵝一樣修長。

  盯著她的脖子呆了好一會兒,我將雙手輕輕撐在床上,身體繼續向下,如此一來,我們已經是近在咫尺了!她呼出的氣似乎都噴在我臉上了。我覺得臉上麻麻癢癢的,說不出的舒服,心中一陣一陣地激蕩。現在我“單釣”的牌就在面前,這把牌我和還是不和?

  我就這樣彎腰站了好一陣子,終於沒有再前進一寸。我的頭遮住了光線,在白琳的臉上留下了一片陰影。我此時的心似乎也給什麼東西遮住了,很陰暗。如果我繼續下去,那算是什麼呢?那叫愛嗎?我抬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空氣裏有白琳的味道,很甜也很憂傷。

  我慢慢離開了床,返回到電腦桌旁。動了下滑鼠,把電腦搖醒。那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五點多了,沒想到夜已快結束了。再回望一眼白琳,依然孩子般酣睡,仿佛半點也不知道剛才的事情。怔怔地瞧了一會兒白琳,心裏忽然想起樸樹的那首《她在睡夢中》了。我很想很想在白琳的身旁給她彈這支歌,卻又怕吵著她了。猶豫了幾秒鐘,起身,把自己的那把木吉他抄了起來,打開房門,出了臥室,反手又把門帶了上。

廳裏一團漆黑,我在臥房門外站了好久才習慣了黑暗。摸索著找到了沙發,坐了上去,把吉他抱在懷裏,輕輕地撥弦,輕柔的弦律在寂靜的夜裏響起,然後我開口輕輕地唱:

  好靜呀我們的夜……yeah……

  看著你睡在我身旁……像孩子一樣……

  我多想搖醒你……告訴你我有多麼地愛你……yeah……

  情人啊……醒來嘛……快看著我說你也愛我……

  嗚……嗚……嗚……嗚……嗚……嗚……

  可是為愛我而來……人世間……

  穿過那茫茫的人海……睡在我身旁……

  我多想……留下來……永遠在你枕邊啊……日夜陪你歡愉 呀……

  情人啊……看著我……就這樣絕情地老去啊……

  yeah……yeah……yeah……yeah……yeah……yeah……

  yeah……yeah好愛你耶……yeah……yeah……yeah……

  這歌像月光一樣靜謐,水一樣柔軟,我彈著彈著,心就醉了。如果能在自己這歌聲裏摟著白琳跳一曲慢三,那該是怎樣一種幸福啊……

  正在我忘乎所以的時候,一聲輕輕的響動,臥房的門開了,光線一下射了出來。我心頭一震,止住琴聲,抬眼望過去,是白琳!穿一身睡袍的白琳站在滿是光線的臥室門口,仿佛不似這凡間的人。

  38

  我盯著白琳足有三十多秒,心道:她終於還是被我吵醒了(嘿嘿,其實這是我希望的啦……)。此時的白琳也正望著我,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很動人的神情。看著她這副表情,我知道她可能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她應該聽到了我給她唱的歌了吧?她心裏會怎樣想呢?我想著,就也默默地沒有說話。於是我們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一個在光明裏,一個在黑暗中。一時間四下裏寂靜極了,又似乎剛才的琴聲歌聲還在空氣中隱隱回蕩著。

  我瞧著白琳,突然意識到這一刻可能是我和白琳相識以來最浪漫的一刻。女人都是愛浪漫的,此刻這場景,能將我心愛的女人打動麼?

  時間慢慢地推移,我們沉默依舊。看著眼前嬌怯怯的白琳,我不由得心中暗喜:媽媽的,看來剛才沒有偷牌詐和是對的!瞧白琳這神態,八成是想“點炮”……哈哈!估計我這次想不和牌都難了!

  正在我美到極點的時候,我突然發覺自己的鼻子有點兒刺癢的感覺。媽媽的,可能是剛才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兒,有點兒著涼了,想打噴嚏。

  寂靜裏阿嚏一聲仿佛雷一樣響,白琳嬌軀隨之一震,我心道完了,直想哭出來。靠,真是嚏不逢時呀!

  方才那一刻終於以這種鬱悶的方式結束了。我心中懊惱萬分,如果上蒼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把那個噴嚏憋回去的!

  白琳像是猛地一下醒了過來,望我一眼,小臉紅撲撲的。隔了幾秒鐘,她終於開口了:“小趙……你……昨晚上沒睡麼?”

  “呵。”我無所謂地一笑:“我打遊戲打忘記了……嗯……剛沒吵著你吧?”

  白琳沒有答我,只是默然地望了下我懷裏的琴。

  上午上班的時候困得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是KISS在一起。最後實在是扛不住了,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來。心想,反正蔣楠是我姐,怕個鳥!

  睡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感覺忽忽悠悠的有點兒難受。鼻管裏涼絲絲的,清鼻涕直往外掛。看來昨晚真的受涼了,有點兒感冒的感覺。呆到下午,打噴嚏加流鼻涕加頭暈發燒,白加黑廣告裏的所有症狀都應驗在我的身上了。到了下班的時候,身體難受異常。自摸了一下額頭,燙就一個字。媽的,我打噴嚏的時候白琳聽見了,也看見了,可下班後她還是第一個跑掉了。連問都沒問我一聲,就把我一個病號拋在了這裏!想想自己是為了她才感冒的,她卻這般無情,真是心寒呀!

  強打著精神出了公司,往公交站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恍恍惚惚聽到白琳的聲音:“小趙!”循著聲音望過去,白琳就在路旁不遠處。我怔了一下,道:“你還沒走啊?”白琳說:“我在這裏等你半天了!你感冒了,去醫院瞧瞧吧!”

  靠!原來女人並沒有甩下我呀!可能只是怕被人看見。心裏頓時一暖,精神也好了起來。

  到醫院看醫生,一查體溫,居然高達三十九度三!醫生二話不說,開了藥給我打吊瓶。心裏著實有些鬱悶,老子許久都沒病過了,沒想到病一下就這麼厲害。不過話說回來,我病得越重,白琳就會越過意不去的。哈哈!想著,心裏喜滋滋的。(估計護士妹妹給我扎針的時候見我一臉幸福的樣子八成要笑我神經病……)

  掛吊瓶的時候白琳一直坐在旁邊陪著我。當然了,除了吊針,醫生還開了很多的藥給我,不過藥都是白琳去拿的。打完針後已經差不多八點了,回到家裏,白琳就問我想吃什麼。本來我發燒沒什麼胃口的,可是難得白琳這樣溫柔地待我,於是我說我想吃面。白琳見我要吃東西,顛顛兒地就跑去廚房幫我弄。看著白琳為我忙前忙後的,我居然開始盼望我最好能一病不起了。

不一會兒,白琳便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蔥湯麵端到了我的面前。吃面的時候她就坐在我對面瞧著我。我開心壞了,其實白琳自己也還沒吃東西呢!看她這麼著急我,心裏真的,靠,老子找不出詞兒形容了!

  剛吃到一半,白琳忽然啊地一聲尖叫。“怎麼了?”我問。白琳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把藥忘醫院了。”說著站起來就去換衣裳,穿上外套,開門就往外跑,風一樣的速度。

我本想對她說這麼晚了不用去醫院拿了,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已經跑遠了。
白琳走後,我繼續吃著這輩子最美味的面。想著剛才白琳緊張的那副樣子,靠,我吃的這哪是面呀!簡直比蜂蜜還要甜。

  吃完面,正準備把碗端到廚房裏,忽聽見廚房裏啪的一聲響。進去一看,原來那只入侵的老鼠被捕鼠夾打住,死翹翹了。看著老鼠的屍體,心裏有些悲哀,說起來它還是我和白琳進一步發展的功臣呀!居然就這樣死了?算了,還是節哀吧!大不了給它整個最佳配角的提名!

  為老鼠默了一會兒哀,忽然想:現在它死了,白琳就不會再睡我房間了吧!想到這裏,先把碗放下,然後將老鼠的屍體從窗戶甩了出去,來了個毀屍滅跡。等白琳回來,就對她說還沒有搞定老鼠。

  做完這件事情,心裏有點兒犯罪的感覺。回到自己屋裏,把外衣外褲都脫了,鑽進被窩裏,只等著白琳回來繼續照顧我。躺了一會兒,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暈,肯定是白琳忘帶鑰匙了。當下趿了拖鞋,跑到門口將門打開,一面開門,一面說:“你是不是回醫院拿藥……”話還沒說完,猛地一怔。

  門外站著的根本就不是白琳,而是那個在我面前親過白琳的刑大哥。

  我萬沒想到敲門的會是他,不由吃了一驚。不過我再怎樣吃驚,也不及此刻老刑臉上那種驚訝到恐怖的表情。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反而有點兒想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住進這裏這麼久,老刑一直沒來過呀!怎麼今兒心情這麼好,跑來湊熱鬧?驀地裏想起今天是禮拜四,以往每個禮拜四白琳都會跟他在一起的。估計今天白琳沒和他約會,他才跑過來的。

  老刑退了兩步,重新看了一眼門牌號和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沒有敲錯門後,才用一種極不自然、極疑惑、極不爽的語氣問:“你是……”

  見此情景,我心中一動,知道了老刑的一個弱點。這瓜娃子疑心太重,而且氣量肯定不大。這一點倒是能為我所用呀。偶不如來一招錢鐘書老爺子所說的那個“不欺售欺”?當下道:“您是白琳的朋友吧?呵,我是這裏的房客!”

  我瞭解此刻老刑的心情,我愈是說真話,他愈不會相信。

  “哦。”老刑果然上當,這聲“哦”裏面全是問號,他的眼睛盯著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呵呵,我現在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只會更加重他的疑心。

  你進來坐吧!我把門拉得大開,道:“白琳有點事出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老刑猶豫了一下,進了屋。一時我倆都很尷尬,誰也沒再說話。過了大約六七分鐘,聽外面有人開門,我心往上一提,往門口望了去。與此同時,老刑也把目光轉到了門口。

  門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提著藥,氣喘吁吁的樣子。進了屋,陡地看見老刑也在屋裏,她立時就呆住了。老刑見她這副神情,臉色陰沉起來,眼光往我這裏轉了一下,又落在了白琳臉上。白琳急忙道:“他是我表弟,剛從揚州過來……”

  聽白琳這樣說,我心中一喜一悲。喜的是白琳這樣說和我的口供對不上,老刑不鬱悶死才怪。悲的是白琳這麼緊張地騙老刑,表明她對老刑還是很上心的。

  老刑在一旁聽了這話,臉色立時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白琳似乎也發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臉色也不自然起來。老刑哼了一聲,道:“你在揚州還有個表弟?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白琳支吾了一聲,動了動嘴,卻沒說出話。

  老刑哼了一聲,又看了看我,好一陣子,又對白琳說:“上次在醫院的那個也是他吧?那時候因為小璐的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沒有問你,你以為我就真的不記得他這張臉了嗎?”

  他這句話一出口,我和白琳都是一震。我原想上次在醫院裏,時間很短,而且當時他根本就沒注意我,再加上已經隔得這麼久了,他應該不記得我才對。 沒想到他居然真認出了我是上次在醫院裏的那個人!靠,這樣也好。這樣他就更有理由懷疑我和白琳之間的曖昧關係了。哈哈,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不妨來個坐山觀虎鬥、趴橋望水流,看看白琳和老刑會鬧出什麼事來!

  白琳估計也沒想到老刑還記得我,見老刑這樣問,不由慌了神。暈!她越是慌,老刑越是會懷疑!果然,老刑見她這副樣子,更加惱火了,氣呼呼地道:“你說說,嗯?他是你哪門子表弟?”

  白琳支吾了一下,動了動嘴,卻最終沒說出話來。然後她的表情黯淡了下去,她的眼瞼垂了下去。然後我又見著了我最愛看的白琳,那個怯怯的、惹人憐愛的白琳。

  不可否認,像這樣沉默著不說話是白琳的一招必殺技。(反正對我是百試百靈的!)媽的,老刑如果還是個男人,看著白琳此刻的表情,那就不應該再說什麼了。

  老刑也沒想到白琳會沉默不語,看著白琳幾乎要哭的樣子,他似乎也心軟了。歎了口氣,沒再往下說。然後他向白琳的方向走了兩步,估計是想去安慰一下她。但走到一半,他站住了。從他此刻所處的位置和角度,他應該剛好能把我那間屋子裏的情景看個透徹。

我心裏一動,猛地想起了白琳的被子此刻正在我的床上!

  靠!我心中暗喜:這下真是老天開眼呀!偏巧白琳昨晚在我房裏睡,偏巧老刑今晚過來。哈哈,其實我和白琳一夜無性事,可是換了你是老刑,你會相信這個事實嗎?

  我猜得果沒有錯,老刑果然是看見了白琳的被子了。因為我現在剛好在她的斜後方,我能看到他此刻手捏得緊緊的,臉上青筋暴露,很有點嚇人。我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今天剛好發燒,狀態不好,估計要是單挑的話,搞不准擺不平老刑呀!斜眼瞟了一下廚房,如果待會兒他要和我幹,我第一時間就去搶菜刀!

  前面的白琳也被老刑嚇著了,估計她也想起了自己的被子還在我的床上。“不是的!”她不再沉默:“你千萬別誤會!”(嗨!此刻無論你說什麼都不頂用啦,只會越描越黑!估計只是我們同住,老刑或許還會抱一絲希望。但現在擺明瞭我們同床了,你認為老刑會像我那樣純潔嗎?)

  老刑根本就聽不下去,不耐煩地擺了一下手,想罵,但是忍住了。估計他現在已經到極限了,隨時都會爆發。我忍不住又往廚房移了兩步。老刑的拳頭捏了再三,終於松了下來。然後他冷笑了兩聲,說:“已經是第二次了,我還該相信你嗎?”

  我在後面聽了就是一愣:第二次?媽的!那頭一次白琳是和誰?

  40

  白琳聽老刑說出這句話,面色一變,手一松,拿著的藥全都掉在了地上。然後她揚起了臉,怔怔地瞧著老刑,神情頗有些複雜。見到白琳這副表情,我不禁暗叫奇怪,同時心中生出了種感覺:看來自己在白琳生命中出現的時刻實在是太晚了!照這麼看,她和老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情。而那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他們兩人在我的面前互視了一分多鐘,然後老刑歎了口氣。“十一年了吧!”他道:“為什麼每一次在我以為要成功的時候,你都會讓我失望呢?”他的話聲裏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奈,聽起來很打動人。我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沒想到這人渣也會打悲情牌?那可是老子的必殺技呀!

  “這一次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白琳說,聲音冷冷的。不知怎麼回事,自從老刑提到上次那什麼事後,白琳就和剛才不同了。不管是神情還是話語。

  “是嗎?那你為什麼今天沒去上課?”(上課?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呀!)

  “我有事。”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聽?”

  “我手機忘帶了。”白琳說。我在旁邊聽出白琳口氣有些遲疑,估計白琳手機忘帶是忘帶了,不過照我看她根本就沒想起過要給老刑打電話。因為昨夜的事情和今天我的病,可能她的心全在我這邊吧?嘿嘿!心裏居然有一點得意的感覺了……

  老刑冷笑了一聲,顯然,他也聽出了白琳話中的遲疑。“那……”他繼續問:“上一次呢?”

  這次白琳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把臉扭了開去,不再望他。老刑定在那裏能有二十幾秒鐘,然後哼了一聲,邁步走過了白琳,徑直往屋外走去。白琳回來後因為乍看到老刑,心神激蕩之下沒有關門。老刑就那樣從敞著的門裏走了出去,背影還真有點兒淒涼。

  白琳見老刑走了,扭轉回身,似乎想追。但突然間不知想到了什麼,站住了。然後她用手把門猛地一推,那門粗暴地砸在了門框上。

  砰的一響,我的心也仿佛被重重擊了一下,居然有些害怕了。

  我第一次見識到了白琳的怒火,在此之前,白琳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柔柔的。我根本無法將她和剛才那聲關門聲聯繫在一起。讓她如此的大概就是老刑所說的那件事吧,那到底是什麼事呢?能讓白琳這樣的溫柔女發這般大的火?

  白琳在門前呆呆站著,我則一直在她身後默默地瞧著她,好久好久。然後我看見白琳的身子慢慢轉了過來,她的眼中汪滿了淚水,眉間的愁苦深深的,仿佛壓在我的心上。我不禁也有些想哭了。她卻好像沒有在意到我,拖著沉重的腿,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進了臥室之後她沒有關門,也沒有開燈,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癡癡地望著她那張結婚照。我想,她的淚水肯定在她的臉上流淌開了吧!

  我站在白琳的屋外,無聲無息地瞧著她。我忽然發覺白琳遠比我想像中要複雜得多,她心裏一定藏著許多我不知曉的秘密。看樣子,她和老刑之間的關係也很微妙:像是情人,卻又似乎不是。除了每個禮拜四,她很少去和老刑約會。就算是禮拜四,聽老刑的口氣,好像還是打著什麼上課的旗號。而老刑也很少來她家,至少我是沒有碰到過。(但他肯定還是來過的,要不今天也不能找上來。)

估計老刑雖然一直等著白琳,但白琳卻似一直在猶豫。那晚白璐不也說了句“姐姐終於決定要和刑大哥開始了”嗎?看來白琳不光是對我若即若離,對老刑也是一樣的哈!

  白琳之所以猶豫,一個原因應該是白琳死去的老公。來白琳家這麼久了,我能感受到白琳還沒有忘記她死去的老公。就說現在,她不正瞅著她老公的照片默然落淚嗎?而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老刑提到的那件事了。從老刑的口氣來看,那件事絕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正是因為那件事情,老刑的心裏一直有陰影。所以這次他才會這樣起疑,其實我就算在白琳家裏住又有什麼呢?他就算看見了有一床女人的被子在客人房裏又有什麼呢?話說回來,白琳當時的表現也真夠差勁兒的,她那幾次遮掩更讓老刑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能那事對白琳也有陰影吧!那到底是件什麼事?事中的那個神秘男人又到底是誰呢?

  於是白琳在房裏哭,我站在門外發呆。我們維持著這樣一種沉寂,足有十幾分鐘。在老刑來之前,我就已經脫了外衣外褲打算鑽被窩了。後來他來,我以為是白琳回來,就沒再穿外衣,直接去開的門。到現在,我一直是穿著單衣單褲在客廳裏站著。剛開始因為比較激動,所以沒察覺出冷。現在寒意湧了上來,而我還感冒著,禁不住一下子連打了幾個噴嚏出來。

  這一陣響動立時把白琳驚醒了,她抬頭朝我這邊望了一眼。見到我穿著單衣單褲傻子一樣站在她房門前,不由呆了一下。然後她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走出來,道:“小趙,你怎麼站在這裏?還穿得這樣單?你還在感冒呢?快回房去!”

  看她這副樣子,她對我的關心不像是假的。我點了一下頭,乖孩子般回轉到自己的房間。躺進被窩裏不久,白琳打外面進來,右手裏拎著一瓶開水,左手拿著那袋藥。到了我床邊,把水放在了電腦旁,然後把藥放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我今天真夠暈的,居然把藥忘在了醫院裏,幸好護士撿著了。”說著一面拿過我的杯子,在裏面倒好了開水。接著把藥從袋子裏拿出來,一邊看說明,一邊道:“這是感冒藥,吃一粒;這個是消炎的,每次要吃三粒……”

  我看著她這樣專注,又想起她剛才流淚的樣子,心裏甜甜的,又有些酸,忍不住道:“你回房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了!”白琳聽了,望著我,有些發怔。我又道:“剛你去拿藥的時候,那只老鼠已經被我正法了……”

  41

  白琳還是等我吃完藥才抱著自己的被子離開。見她真地走了,我又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心軟居然沒有繼續忽悠下去。躺在床上又想了老半天白琳,最後在困倦和藥力的作用下慢慢睡去。

  第二天見到白琳時她似乎已經恢復了,我不知道她將怎麼解決她和老刑之間的事情。心裏雖然想著這件事,但一直也沒有開口問她。我在心裏想:只要等到下個禮拜四,到時候看白琳晚上會不會出去以及她回來時的表情就能知道一切了。

  在白琳的照顧下我的病沒兩天就好了。經過這一次事件,我感覺白琳對我又親近了很多。我心中自然是高興,一來白琳對我更加好了,二來很可能老刑已經被踢出局了。但究竟老刑和白琳之間完沒完,我還是沒底。看來還是要等到禮拜四那天才能見分曉。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是沒想到計畫不及變化快,星期三的上午,蔣楠把我叫進辦公室,說要我準備下,禮拜四下午開車和她一起去昆山,然後還要轉去上海,要等到元旦過後才能回來。我有心要蔣楠晚一天再走,可是她對工作上的事情一向很認真,我當然不敢亂開口了。唉!

  白琳知道這件事後,表情有點兒奇怪。可能她一直都懷疑我和蔣楠有些什麼吧!中午白琳悄悄把我拉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她問:“小趙!你是一直要過完元旦才能回來吧?”我點點頭,她忽然又道:“小璐這個月底的生日,你幫我帶件禮物給她吧!”我一怔,這才想起白璐。啊!我答應過她給她買蛋糕的呀!沒想到居然忘了!

  乍聽到白琳提起白璐,我不由暗叫一聲慚愧。媽的,這陣子一直沉浸在和白琳的親近當中,早就把答應過白璐的事情給忘記了。若不是白琳提醒,只怕到了白璐生日那天,我也不會想起這個茬子。回憶起那晚白璐所說的三個願望,心裏有一些溫馨,但更多的則是內疚。望一眼對面的白琳,心中忽地一動:或許我對白璐的感覺和白琳對我的感覺是一樣的,那就是內疚要大過愛!

  白琳卻不知我此時的心情,又道:“小璐一直想要個MP3,我上週六去給她買了一個,到時候你就幫我帶給她吧!”我怔怔地點了下頭,心中全是對白璐的愧。

  晚上回到家裏,白琳把她買的那塊MP3給了我,我一瞅,居然是新出的索尼NW-A605,紫色的那種。媽媽的,這一個要一千多呢!看來白琳對白璐那真是沒的說呀!

拿著這塊MP3回到自己的屋中,從電腦上拷了幾首歌試聽了一下,靠,音效好得出奇,比起我那塊紐曼來,簡直要強到姥姥家了。而且外形也很精緻,紫羅蘭色,就像白璐那樣美麗。估計白璐要是收到這件禮物,肯定會很開心的。

  聽了一會兒歌,忽然又想:白琳送給她一款這樣的禮物,那我呢?我該送她點兒什麼好呢?

  腦子裏想著,耳塞裏的歌已經變成了許巍的那首《藍蓮花》,聽著聽著,忽地想起那晚給白璐唱歌時的情形了,乾脆錄一支歌送給她吧?想到這裏,就想立刻起身去錄歌。但猛地又想到白琳此刻就在隔壁,我可不能這般明目張膽地去搞。還是明天上午請個假再弄吧!

  當下躺在床上,一邊聽MP3,一邊想該怎麼樣錄那首歌。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開始對白璐有些上心了。或許這是那種負疚感在作祟吧?此刻的我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我很想給白璐過一個讓她難以忘懷的生日。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引起一些連鎖反應,甚至可能讓我在白琳那裏翻船。但此刻的我反反覆覆地聽著《藍蓮花》,來來回回地想著和白璐的那個晚上,居然產生了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第二天早上給蔣楠打完個電話,說有點兒事要在出差之前先辦完,想請個假,蔣楠准了。白琳因為一向走得比我早,所以並不知道這回事。等她走後,我開始錄歌。按著許巍演唱會那個版本做的,錄完後聽了聽,效果不錯。我之所以要用那個現場版的編曲,是因為那樣的話,我就能在這歌裏嵌入一個木馬。我隨時啟動它,就能隨時攻陷白璐的心。(暈!我到底在做啥呀?)

  42

  下午和蔣楠開車一起往昆山去。說實話,領到本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跑長途,心裏有點兒緊張。蔣楠卻對我很放心的樣子。車是寶馬525,五十來萬的那種,開起來很爽。路上我問蔣楠上次去上海為什麼不開車去,她說車開時間長了累,這次要不是有我,她也不會用車。

  果然,直到我們來到昆山,蔣楠也沒有動過一下方向盤。她要麼和我聊天,要麼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假寐,要麼望著車外的景色發呆。車上CD裏放著披頭士的歌:《Hey Jude》、《Let it be》、《Yellow Submarine 》……每一首歌都讓我想起上學時瘋狂迷戀披頭士的那段日子。蔣楠最喜歡的似乎還是那首《Yesterday》,每當吉他和提琴夾雜著列儂的聲音流淌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很迷離。

  昆山這邊有我們公司的一個子公司,還有一家公司是我們總公司控股的公司,所以這裏也算得上我們的巢穴了。子公司的經理姓鄧,個子不高,黑黑的長得挺滑稽的。丫對蔣楠前呼後擁的,生怕得罪了她似的。因見我似乎是蔣楠身邊的紅人,所以對我也相當客氣。

  雖說離著昆山很近,但是一直對這裏並不是很瞭解。和鄧經理聊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大名鼎鼎的顧炎武就是昆山人,而昆曲也是從這裏起源的。(偶以前居然一直以為昆曲是從昆明發源的……)

  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的,它越是要來。我心裏十分不願意再次見到那姓林的人渣,但是偏偏就見著了。晚上和蔣楠住在酒店,在二樓餐廳吃晚飯的時候,居然姓林的也在那裏。瞧情形他是和幾個臺灣人一起在吃飯,我們剛進到餐廳,那人渣就發現了蔣楠。然後我見他和他那幾個同伴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幾個人一起壞笑了起來。蔣楠此時也看到了他,臉色頗有些不自然,小聲跟我說一句:“走吧。想離開這裏。”沒想到那鳥人站起身走了過來,遠遠地道:“小蔣,你怎麼也來昆山了?”

  蔣楠見他過來,臉上的那種不爽的表情不見了,換上了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喲!”她道:“是林總呀!”

  此時林人渣已走近了,沖著蔣楠又說:小楠(靠,居然敢這樣叫我的蔣楠),那邊有我幾個朋友,去坐坐吧!蔣楠聽了,也沒猶豫,轉身對我說,一副上司對下屬的口吻:“小趙!你先回去吧!”

  我靠!我心中暗罵:老子飯都還沒吃,就讓我回去?

  氣憤地出了餐廳,也沒再上別處吃飯,徑直回了房間。剛在床上躺下,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蔣楠的。當下接通,蔣楠溫柔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生氣了麼?”我原本窩著一肚子氣,聽了她這句話,立時全消了。那頭的她又道:“我的好弟弟,別生氣了。”

  “我沒生你的氣。”我說,話音裏有些無奈:“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怕那個姓林的?”

  “我不是怕他。”蔣楠道,頓了一下,又說:“有些事情你不懂的。”我不再說話,那頭的她又說:“你記住了,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然後開車到娛樂城接我,千萬別忘記了!”

我聽她說得很鄭重,忍不住問了句:“怎麼?”蔣楠道:“沒什麼,你別忘了就行。”說完掛斷了電話。

  不知怎的,把電話收起來後,我的心居然感到很怕很怕。當時就躺不住了,站起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最後索性開著車,直接到了蔣楠所說的那個娛樂城外面,只等到了十一點半,就打電話接蔣楠。

  我來到娛樂城外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半。天啊!還有三個小時要等呀!可是在酒店裏也待不住,於是將車停在娛樂城大門附近,坐在車裏探頭探腦地觀望。娛樂城規模挺大的,霓虹耀眼富麗堂皇。但其實只要你不是瓜娃子,你就知道這堂皇裏面全是烏七八糟。蔣楠在裏面不會出什麼事吧?想起在餐廳那會兒那幾個人的蕩笑聲,我的心就怦怦怦地直跳。

  萬分忐忑地坐在座椅上,一面盼望著十一點半的來臨,一面又懼怕著那一刻。時間仿佛生了鏽一樣,走得死慢死慢的。車裏CD機中放著蔣楠的那張披頭士的精選集,列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著。很奇怪,平時聽著很陶醉的歌,現在卻異常使我煩躁。我幾乎沒有聽完任何一首歌,只是不停地按著下一首下一首下一首。就連《Yesterday》那種深沉雋永的歌也無法讓我平靜下來。掏手機、看時間、揣手機,這幾個動作我恐怕重複了能有四五百次之多。

  九點、十點、十一點……時間終於慢慢迫近了。

  剛過十一點,我就耐不住了。給蔣楠打電話,那頭嘟嘟地響,只是沒人接聽。媽的,繼續打,還是沒人聽。心中的不安加重了,於是下了車,便想往那裏面去看個究竟。

  外面很冷,風吹在臉上,冰涼冰涼的。夜色下娛樂城的霓虹燈顯得格外亮,裏面不時有人摟著小姐出來,瞧樣子都是外出包夜的。我又給蔣楠掛了個電話,但她依舊沒接。看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二十了。心裏說不出的緊張,看著從娛樂城裏面出來的美女和野獸,心裏隱隱知道,蔣楠和那姓林的人渣在一起,肯定不會有好事!(天啊,你不分好歹枉作天!為什麼好女人都讓人渣帶走了?為什麼天鵝肉總讓癩蛤蟆給啃了?你說,你丫給老子說啊!)

  回憶起蔣楠電話裏的口氣,生怕她會出什麼事。要是蔣楠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非把姓林的給廢了不可。(當時來得太匆忙了,早知道應該整幾件管制刀具帶在身上的。)

  進了娛樂城裏面,感覺有點發懵,那裏面太大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蔣楠在哪里,該怎麼去找?一樓儘是些打檯球的,想來應該不會在一樓。二樓往上都是KTV包房區,昏暗嘈雜,讓人頭暈腦脹的。一間一間地敲門去找?我靠,那樣的話還沒找到蔣楠自己早就先被人給爆了。沒辦法,只有再次打電話。

  嘟……嘟……我把電話放在耳邊,心裏直叫:蔣楠你要接呀,你一定要接呀!還好,漫長的等待過後,那頭終於有人接電話了。

  43

  “喂!”是蔣楠的聲音,只不過那話聲浪浪的,滿是酒氣的感覺,完全不像蔣楠平時那種冷冷的聲音。

  我的心像是被誰咬了一口。“姐!”我開口喊她,聲音有點兒澀。那頭的蔣楠似乎愣住了,然後她有幾十秒鐘的沉默。電話裏隱隱傳過來有人在笑、有人喝醉了在大著舌頭說話,還有人在用閩南話唱歌。

  “姐,你說話呀!”我繼續道。說實話,雖然蔣楠讓我喊她姐姐,但我很少這樣喊她,就算是喊,也是很忸怩地 。但今天不知怎的,很自然地就喊了出來。

  “小趙呀!”蔣楠似乎清醒了過來,然後她在電話裏訝道:“怎麼?公司裏有急事?你說大聲一點,這裏太吵……嗯,嗯……”我聽了先是一怔,但馬上就明白了,這是蔣楠在忽悠那姓林的呢。於是和她配合著。蔣楠和我演了一會兒雙簧,然後我聽她在那邊對姓林的說:“林總,我們分公司那邊有點兒急事,非等我處理不可,我看……我還是先走吧!”接著那姓林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事?明天再處理,嘿嘿,就你現在這副騷樣子,除了上床還能處理什麼事?”

  “好像是無錫那邊的客戶……啊……討厭……”蔣楠繼續編著瞎話,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尖叫,聽情形是被姓林的掐了一把。我心裏恨恨的,卻又無可奈何。正在想那個人渣會不會對蔣楠有下一步動作,卻聽得另一個從沒聽過的聲音大聲說:“蔣小姐要想走也可以,不過要把這三瓶酒先喝了。”

  我心裏一揪:蔣楠剛才都已經醉醺醺了,別說三瓶,再喝個半瓶估計就爬不起來鳥,到時候……NND,到時候蔣楠還不被他們為所欲為?

  想到這裏,不由得虎軀狂震,手機差點兒沒掉在地上。當下大叫:“蔣總,蔣總!”一邊快步在走廊裏奔跑,只盼自己能找到蔣楠所在的包廂。之所以大聲喊,也是在提醒蔣楠,讓她千萬要把持住。可是那頭的手機“哢”的一響,像是掛掉了。我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摔倒在地,一時急得差點沒哭出來。蔣楠!蔣楠!我扯著嗓子喊:“姐!姐!”但是哪里有人應聲?走廊裏倒是有些服務員,見到我這樣,都跟見了鬼似的。有的嘀嘀咕咕地,看樣子是想去叫保安。我心中一凜,要是被趕出去的話就真找不到蔣楠了。當下不再亂叫,只是從走廊這頭往那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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