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顏隨手把那束花扔在桌上,紮好了馬尾,準備離開更衣室,此時收到了張揚的傳呼:“舞跳得很美,我在門口等你!
何歆顏的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她快步向門外走去。
何欽顏剛剛離開更衣室的大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上來,恭敬道:“何小姐,我們老闆在外面等您!”
何歆顏根本沒有理會那名男子,繼續向大門處走去,那男子慌忙跟在她的身後。
張揚覺著拿鮮花太討惹眼,張揚把花留在車內,在車前看地區會堂的大門,等到觀眾散去,才看到穿著黑色T恤,同色牛仔褲的何歆顏,背著一個紅色的小背包從門口出來,後面還跟著一位彪形大漢,張揚馬上覺察到有些不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何歆顏遠遠就看到張揚的豐田車,笑著向他招招手,卻被一名保養得當的中年男子攔住去路,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周雲帆,平心而論這廝也算得上是儀錶堂堂,不過眼神中充滿了,顯得有些猥瑣,他微笑著向何歆顏道:“何小姐,我一直在等你,賞臉吃個夜宵吧?”
何歆顏淡然笑道:“那要先問過我男朋友!”
周雲帆微微一怔。他之前調查過何歆顏,並沒有聽說這女孩有男朋友,他轉過頭順著何歆顏的目光望去,卻見張揚大步走了過來,張揚光禿禿的頭顱剛剛長出一些青茬,比平日裡又多出幾分彪悍之氣,他瞪大雙眼道:“幹什麼?都他媽攔著我女朋友幹什麼?”
周雲帆皺了皺眉頭。從張揚的舉止他以為這小子十有八九是個混跡社會的小痞子,淡淡笑了笑,周雲帆一向以社會菁英,成功人士自居,當然不會和這種人生正面衝突,他很禮貌的向何歆顏笑了笑道:“既然何小姐有事,那只有以後再請你吃飯了。”他轉身進入了自己的寶馬車,目送著張揚和何歆顏並肩上了豐田車,雙目中流露出幾分怨毒,低聲道:“阿坤,這小子很倡狂啊!”
張揚把那束玫瑰花遞給何歆顏,何歆顏這才留意到他的手上有一道傷痕,驚聲道:“你的手怎麼了?”
這道傷痕是剛才在商貿大廈和那名黑衣人搏鬥的時候留下的,張揚笑道:“沒什麼,剛車壞了,修車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何歆顏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此時周雲帆的那輛寶馬車從他們車旁駛過。
張揚低聲道:“這老東西什麼人?”
何歆顏道:“周雲帆,東江首富,老流氓一個哄騙了不少我們學校的女學生。”
張揚冷笑道:“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下次再讓我看到他糾纏你,我打斷他的狗腿。”
何歆顏笑了起來。雖然張揚的話說得粗糙,可是卻讓她心裡感到很溫暖,何歆顏小聲道:“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向來敢作敢當作風潑辣的何歆顏這會兒忽然變得忸怩了起來。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廝心明眼亮,當然看出何歆顏微妙的變化,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預示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單純。張大官人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自製力,感情這玩意兒是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傷了人家也傷了自個兒,可何歆顏這丫頭的性格又對自己有著一種難以抵擋的吸引力,張揚望著何歆顏。
何歆顏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黑長的睫毛垂落了下去,張揚的目光落在她豐澤紅潤的櫻唇上。他慢慢湊了過去,何歆顏的美眸勇敢的睜開,望著張揚,櫻唇宛如鮮花般含苞待放。
就在兩人漸漸靠近的時候,後方一輛尼桑皮卡瘋狂的撞擊在豐田車後方,豐田車的後尾箱撞得被完全癟了進去,張揚下意識的抱住了何歆顏,兩人的身體先是後仰,然後劇烈撞擊在操控臺上,車窗玻璃碎裂的到處都是,豐田車向前沖出,撞擊在前方一輛小轎車的後方,引擎蓋掀了起來,冒出大量的白煙。
張大官人武功雖然強悍,也被這突然的撞擊搞得腦袋懵懵的,何歆顏因為被他抱在懷中,所以受到的衝擊少一些,驚聲道:“快下車!”
張揚嗯了一聲,想要推開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擠壓變形,何歆顏用力把自己那一側的車門踹開,她走了下去,又幫助張揚從裡面爬了出來。
張揚的腦袋在剛才撞上了擋風玻璃,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四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向他圍攏了過來,何歆顏認得其中一人就是周雲帆的保鏢。
周雲帆在東江黑道上呼風喚雨,他看上的女人少有逃出他的手心的,今晚何歆顏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他做事的風格就是立竿見影,他要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周雲帆的保鏢馮虎過去曾經是省散打隊的隊員,多次在國家大賽中獲得名次,可以說是周雲帆手下第一猛將,周雲帆有需要出手的事情,往往都是他第一個衝鋒在前。
何歆顏看到張揚暈乎乎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她大聲道:“你們給我站住,我報警了!”
馮虎冷笑著沖了上去,朝著張揚就是一腳。
張揚的雙目陡然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他左手隔開馮虎的來腳,一拳就砸在馮虎的鼻樑上。老虎不發威,你他媽還以為我是病貓!只一拳就把馮虎打得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其餘三人看到馮虎被對方一拳放倒,這才知道張揚不好對付,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張揚已經豹子般竄了出去,身軀騰躍在空中,雙腿分開踢中其中兩人,最後一個剛剛逃出兩步,就被張揚趕上,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那廝一個狗吃屎就趴在地面上了。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附近巡邏的巡警的注意,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張揚已經把四名襲擊他的傢伙打倒在地,正踩著馮虎的手指頭對他進行折磨呢。
兩名巡警慌忙喝止了張揚,何歆顏伶牙俐齒,上前把這幾個人襲擊他們的事情說了。
張大官人暴怒之下出手自然重了一些,馮虎幾個被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名巡警看到這幅情景只能叫了救護車,其中一人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張揚這會兒暈乎乎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大聲道:“周雲帆主使的!”
聽到周雲帆的名字,兩名員警都是微微一怔,想不到這起鬥毆事件的幕後並不簡單。
周雲帆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引發這些的麻煩,在東江想教訓一個毛頭小夥子對周雲帆而言這是舉手之勞,可這次他卻挑錯了人。當晚白沙分局的局長曾武行就給他打了電話:“老周,你怎麼回事兒?”
周雲帆本以為馮虎他們出手太重,搞出了人命,假如這樣就有些麻煩了,他狡猾的回答道:“什麼怎麼回事兒?我都睡覺了!”
曾武行歎了口氣道:“你的四個跟班被人打了,現在全都送到了省人民醫院,人家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要告你蓄意謀殺!”
“什麼?”周雲帆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曾武行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頓了頓方才道:“張揚!前些日子打梁成龍那個!”他說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你周雲帆以為自己很牛逼啊,你有梁成龍牛逼嗎?人家梁成龍是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的親侄子,還不一樣被張揚揍了,打完之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梁成龍被張揚揍的事情在東江傳得很廣,生意場上更是把這件事引為笑談,周雲帆當然知道,他現在才明白今晚自己惹得是張揚,嗡!的一聲腦袋就大了,他之所以讓手下人對付張揚,只是為了爭一時之氣,難怪說衝動是魔鬼,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這事跟我沒關!”
曾武行冷笑了一聲,周雲帆遇到事情就推個一乾二淨的性情實在讓人鄙夷,這種人是不能夠深交的,他提醒周雲帆道:“我也不瞞你,你幾名手下全都招了,就是你派他們去攻擊張揚的,現在人家已經掌握了證據,只要告你,你就很麻煩,話我跟你說到這裡了,想怎麼做,你自己掂量著。”曾武行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周雲帆愣了,他也沒有想到馮虎幾個這麼乾脆俐落的就把自己給說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撥打了一個電話,低聲道:“德放,哥遇到點麻煩,想你幫忙!”
這一夜張揚睡得並不踏實,畢竟商貿那邊的命案還懸而未決,不知道自己在潛入的過程中會不會留下證據,這些證據會不會被警方發現,還有自己安裝的竊聽裝置會不會被安德恒發覺?
常浩同樣徹夜未眠,他始終在監測對面的動靜,警方在安德恒的公司進行了檢查,讓他欣慰的是警方並沒有找到張揚安裝的竊聽裝置。
在淩晨三點鐘的時候,安德恒趕到了公司,在他的辦公室中他接受了員警的詢問。
常浩叫醒張揚,打開了竊聽裝置,安德恒和警方的問答聲清晰的傳來。
“安先生,你認識這位元死者嗎?”
安德恒搖了搖頭,斷然否決道:“我從未見過他!”
“從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你們公司的幾份檔,還有根據我們初步的調查他並不是中國籍男子。他叫差旺,是泰國人,曾經在泰隊服役,有過多次殺人記錄。”
安德恒皺著眉頭道:“難道他想謀殺我?”
“我們不知道,可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死前應該在這裡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搏鬥,如果我們的推測沒有錯誤,當時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安先生有沒有什麼仇人?”
安德恒歎了口氣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我和任何人都沒有矛盾衝突,我一向奉行與人為善,我真的想像不出有什麼仇人?”
“那安先生以為,這個人主要的目的就是入室盜竊?”
“我不知道,這些應該是你們警方的職責範圍。我很想配合你們,可我的確沒有什麼頭緒!”
員警中斷了問話:“好,打擾你了安先生,以後我們有需要的時候還會麻煩你。
“放心,我會盡力配合!”
員警走後,安德恒拉開抽屜,拿出一盒雪茄,從中抽了一支含在嘴中,然後起身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很警惕的把窗簾拉上。
一切寂靜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聽到安德恒撥打電話的聲音:“秦粵,野狼死了,他潛入我的辦公室想偷東西,給我好好查查他的底子,看看他是誰派來的!”
常浩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安德恒顯然對警方撒了謊,墜樓而亡的黑衣人代號野狼,安德恒肯定一早就認識他,有一點能夠斷定,野狼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也是為了竊取某樣東西,他剛才的電話吐露了一個很重要的名字秦粵,也許這會成為調查的突破口。
常浩低聲道:“我會對他進行一段時間的監視,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