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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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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英雄救美

甘寧看到對方拿百姓要挾自己,不由得升起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他感到自己似乎就是這些百姓的保護者一樣,很爽的一種感覺。

暗罵自己神經病。甘寧注視著那個挾持著少女的土匪,很張揚地冷笑道:「小子,想活命的就乖乖投降!莫要叫你家甘爺爺動手!」

土匪沒有理會甘寧,依舊一臉猙獰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讓開!讓我走!!……」

甘寧見對方不識好歹,登時來火了。抱著雙臂,撇開雙腳,大咧咧地擋在土匪面前,身上的氣勢驟然一變。

土匪嚇了一跳,隨即神情更加混亂猙獰了。身體往少女身後縮了縮,架在少女脖頸間的匕首很危險地顫動著,吼叫得更加大聲。少女緊抿著雙唇,俏麗的面龐此刻已經變得煞白,雙眸大大地瞪著,其中全是慌亂害怕之色,一雙纖手抓著架在她脖頸上的手臂,但柔弱無力的她根本就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甘寧身後的兩名士兵注視著甘寧,只等甘寧的命令,便上前將那土匪亂刀分屍。

甘寧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隨即抬腳朝前走去,臉上流露出的是無所謂的笑容。

土匪大吃一驚,挾持著少女向後一退,厲聲道:「別過來!!否則就殺了她!!」

甘寧冷冷一笑,腳下仍不停頓。雙臂仍然環抱在胸前,很輕鬆的模樣。

轉眼間,雙方近在咫尺了。土匪的神情已經混亂到了極點。少女感到架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臂就如同鐵箍一般,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土匪手中的匕首突然高高舉起,刀鋒就對著少女雪白的脖頸,臉上迸出瘋狂的狠戾之色。少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驚恐地尖叫起來。

甘寧突然停下腳步,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不過來了!我放你走!」

土匪一愣,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頓住了。然而就在這時,他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閃,隨即劇痛從手腕處及腹部次第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眼中冒著金星,他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甘寧一腳將那土匪踩趴在地上,罵道:「他***!說好話不聽!非要老子動手!真***是個賤骨頭!!」那土匪趴在地上抽搐著,臉上帶著痛苦而又恐懼的神情。

士兵們連忙上來將兩個半死不活的土匪押了下去。甘寧走到少女面前。此刻,少女癱坐在床榻一角,神情上還殘留著害怕,愣愣的樣子。

「喂!沒事了!」甘寧將頭湊到少女面前嬉笑道。

少女一震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甘寧。看到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面孔,少女不由得安心下來。隨即突然流露出委屈憤怒的神情,抬起巴掌就往甘寧的臉頰上抽去。

「啪!」很清脆的一個響聲。甘寧傻不拉唧地愣在了那裡,右臉頰上留下了少女清晰的掌印。

少女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臉頰突然漲紅起來,不知所錯的她從地上爬起來慌忙逃出房間。

甘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嘴角、眼角一起抽了抽,臉上的神情怪異至極。突然跳起來,對著房間外大吼道:「小野貓,我饒不了你!!」如同發情的公狼一般。吼罷,赫然看見幾名親兵傻愣愣地站在門口,甘寧的臉頰第一次紅了紅,咳了咳嗽。

幾名親兵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拜道:「將軍!」頭垂著,但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非常怪異,這是一種幸災樂禍又難以置信的模樣。

甘寧很威嚴地點了點頭,在屋中的一張矮凳上坐下,偏著頭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名親兵稟報道:「大股匪徒已經肅清,絕大部分繳械投降!現在,各隊正在逐屋逐巷搜索殘餘!另外,陣中的許多百姓送來了他們抓住的落單的匪徒!」

甘寧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著親兵笑道:「非常好!只動用了三千騎兵便將這伙肆虐司隸的匪徒剿滅了!」隨即愣了一愣,甘寧看見自己的親兵都是一臉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眼光還不時地偷瞥著自己的右臉頰。

甘寧不由得摸了摸右臉頰,火辣辣的感覺仍然殘留著。甘寧登時醒悟過來,一瞪眼,笑罵道:「都***看老子的笑話!!」眾親衛俱都呵呵一笑。

甘寧神情一整,「說正事!」眾親衛連忙整肅神情。

「這伙土匪的匪首都抓到了嗎?」甘寧問道。

一名親衛回稟道:「九個主要頭目,除四個被斬殺之外,其餘全部束手就擒!」

甘寧哈哈一笑,隨即道:「兄弟們幹得好!立刻傳令,將所有被俘的土匪押到小鎮中央!鎮中的兩個千人隊看押俘虜,另一個千人隊繼續搜索俘虜殘餘!」

「是!」親衛應諾,隨即離開了房間。

甘寧的思緒不由得回到那個給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女的身上。摸了摸右臉頰,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神情。低喃道:「他***!這小野貓還真是少見啊!」

那少女從客棧中奔出後,逕直自家的院子跑去,臉頰紅彤彤的,各樣的心緒充塞心間,眼眸慌亂不定。

路上,少女看見一隊隊黑衣黑甲的騎兵押著垂頭喪氣的土匪往鎮中方向而去,許多百姓都跑上了街頭,有的歡呼,有的一臉憤怒地怒罵著,更有甚者拽著木棒掃帚等物嚎叫著狂揍那些土匪,土匪們不敢還手,抱著腦袋躲避著,征北軍騎兵根本就沒有阻止的意思,一個個的臉上流露出的是看戲的神情。

片刻後,少女回到自家大院門前,赫然看見許多土匪正被黑甲騎兵押了出來。原來,少女的家竟然就是鎮中最大最豪華的院子。

少女在門前愣了一愣,心中更加焦急,疾步往院內走去。

守在門口的一名士兵擋住了她,「姑娘,這裡暫時不許任何人進入!」

少女登時急了,「這是我的家!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士兵微微一驚,但仍沒有放行的意思。

就在少女跟衛兵糾纏的時候,少女的身後想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葉兒!」

少女心頭一驚,急轉過身。看到眼前的人,少女的眼眶登時紅了。

「娘!」少女叫了一聲,撲進那人的懷抱,嗚嗚地哭了起來,少女的母親抱著女兒,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淚。少女的母親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風韻猶存,衣飾華貴,除了臉上仍然有驚恐之色外,並未有其他異樣。在她的身側及身後還站著幾人,身側一個男人年約五十,衣著氣質不俗,應該就是這一家的男主人了,其他的都是婢女僕役的打扮。每一個人的神情都份外驚喜。

「好了葉兒!別哭了!大家都沒事,這可是大幸啊!」中年男人來到正哭泣的這對母女跟前勸慰道。

少女從母親的懷中抬起頭,看著那中年男子,柔弱地叫了聲,「爹!」

中年男子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道:「咱們先到一邊等官軍將匪徒押出來!」,說到『匪徒』時,他的臉上流露出痛恨之色。

一家人退到自家大門對面的屋簷下。同一眾百姓看著正被征北軍押出大院的土匪,不時地痛罵幾句解氣。

片刻後,土匪全部被押離了大院,一名軍官來到街中,看著周圍的百姓揚聲道:「誰是柳言?」眾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少女一家人的身上。

少女的父親連忙上前,朝那名軍官抱拳道:「在下就是柳言!」

軍官看了一眼柳言,轉頭問其他的百姓,「這是柳言嗎?」

百姓們紛紛道:「他就是柳言劉老爺。」

軍官回頭看著柳言抱拳道:「府上的土匪已經被完全肅清,你們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柳言連忙道謝。軍官一點頭,便離開了。

少女和母親及幾名僕役婢女來到柳言面前,少女急切地道:「父親,我們回家吧!」

柳言和妻子相視一笑,柳言大聲道:「走,我們回家!」

回到家中,看到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幾人不由得悲從心來。

走進後堂,僕役們連忙收拾了幾張凳子。柳言一家三口坐下,僕役婢女們侍立在周圍。

柳言歎了一口氣,「這一場匪患差一點把咱們家給毀了!」少女連忙安慰他道:「父親,現在匪患已除,更難得的是咱們一家人都有驚無險!」

母親點頭道:「葉兒說得不錯!老爺,你就別感傷了!」

柳言哈哈一笑,「不錯!」隨即看著女兒問道:「葉兒,我們看見你被土匪搶去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兒幾眼,焦急地問道:「葉兒,你,你沒出什麼事吧?」母親也一年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少女知道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搖了搖臻首,回答道:「父親、母親,你們不用擔心!我沒出任何事!」

聽到這話,父母兩個都不禁鬆了口氣。

第五百一十四章 女中豪傑

見女兒的神情無異,柳言兩夫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接著疑問又來了,「可是你怎能逃脫那些野獸的魔掌呢?」柳言疑惑地問道。

少女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個吊兒郎當的身影。輕咬了咬嘴唇,聲如蚊蚋地回答道:「是,是一位將軍救了我!」

聽到這話,二老恍然大悟。

母親輕握住女兒的手掌,柔聲問道:「不知那位將軍叫什麼名字?」

少女垂著臻首,「女兒,女兒不知道!」

柳言呵呵笑道:「葉兒沒事就再好不過了!」,母親則眼含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

甘寧率領親兵離開酒館,來到鎮中的廣場上。此刻,廣場上已經擁擠了萬餘名土匪,每一個人都蹲在地上,臉上寫滿了惶恐不安。近兩千黑甲騎兵圍在四周,刀劍出鞘,殺氣騰騰。在最外面還圍著數百名看熱鬧的百姓。

孫江帶著一個臉孔腫成豬頭模樣的人來到甘寧面前。「將軍!」孫江抱拳拜道。

甘寧一點頭,目光隨即移到孫江身後那人的身上。看到那人的豬頭模樣,甘寧不禁哈哈大笑幾聲。指著那人對孫江道:「你搞什麼鬼?這傢伙是誰?」

孫江一笑,正待回答時,那人一臉委屈地說道:「將軍,是小人啊!」,因為臉頰腫的厲害,聲音不是很清楚。

甘寧走到那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環抱雙臂笑道:「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你這樣一位英雄!」

那人急聲道:「小,小人是×××」

甘寧沒聽明白,轉頭看向孫江。孫江呵呵一笑,上前道:「將軍,他就是為我引路的那個山羊鬍子!」那人立刻點了點頭。

甘寧一愣,仔細地看了看面前這人,看見他頜下確實有那麼一撮山羊鬍子,不過比之前要雜亂得多了!

甘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山羊鬍子一臉委屈地看著甘寧。

笑罷,甘寧指著山羊鬍子問道:「你怎麼弄成這樣一副模樣?」

山羊鬍子歎了口氣,回答道:「鎮中亂起來的時候,小人按照孫將軍的意思躲進了一所民居,一進去,那家人根本就不等我說話便一起上來將我摁倒在地,然後將我好打了一頓!小人情急之下說是征北軍的細作,這才逃過一劫!」

甘寧雙眼一瞪,罵道:「你是征北軍的細作!?你***簡直是在給我們征北軍摸黑!」

看到甘寧發火,山羊鬍子一縮脖子,怯怯懦懦地說道:「小,小人為大軍出生入死,也,也能算是征北軍的細作吧!」

甘寧一翻眼,罵道:「記住,你只是一個識時務的土匪!」

山羊鬍子雖心裡不服氣,但卻不敢回嘴了。

甘寧對身旁的孫江道:「派個人將他帶下去療傷!」「是。」孫江應諾。山羊鬍子連忙拜道:「多謝將軍!」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從鎮外的天邊湧來無數的黑色。數萬征北軍在鎮外停住,隨即五千步卒排成四縱列小跑著進入小鎮中。百姓們不由得歡呼起來,土匪們的臉色更加煞白了,藏在心中的所有心思登時消失不見。

甘寧留下一千步卒在這小鎮中,自己則率領大隊押著近萬俘虜返回崤山下的征北軍大營。大軍離開小鎮時,百姓們盈街相送,柳言一家三口也在這人群之中。甘寧高據在戰馬之上,手掌不時地摸著臉頰,眼光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索著,最後失望之色在眼中閃過。

當甘寧回到崤山下時,劉塔派人來稟告道:「孫將軍,西崤的土匪『紅巾軍』衝破了我軍的關隘!」

甘寧大吃一驚,「什麼!劉塔呢?」

「隊長率領兩千步卒沿路追去了!」

甘寧眉頭一皺,當即下令道:「奉化,你率麾下兩萬眾回大營駐紮,派出斥候四面偵查,隨時等候我的命令!」奉化應諾。

隨即甘寧率領麾下萬餘眾徑直往西崤下奔去。

大於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黑雲翻捲,似乎又要下雨了。甘寧率領軍馬來到西崤下的一處隘口,只見這座屯兵堡的四週一片狼藉,有濃重的火燒痕跡,不過,此刻大火已經完全熄滅了,只剩下一縷縷的輕煙升騰而起,空氣中殘留著濃濃的煙熏味。

甘寧眉頭一皺,心中頗為詫異。這段時間,大雨連綿,整片大地都潮潤不堪,這火究竟是怎麼點燃的。

守備軍官率領麾下出來迎接甘寧,每一個人的神情都顯得非常窩火。

甘寧問那軍官,「究竟發生了何事?我軍傷亡如何?」

軍官回稟道:「大約兩個時辰前,西崤上的『紅巾匪』突然下山,他們將一種怪異的液體倒在營壘四周,隨即他們將這種液體點燃,霎時間,火焰張天,我軍被完全困在了營壘中!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末將有失職守挫動軍威,請將軍處罰!」說著,軍官單膝跪下,其後數百士卒也一起跪下請罪。

甘寧不由得心中詫異。對那軍官道:「起來吧!此次罪不在你!」

「謝將軍!」軍官站了起來。

「你們的損失如何?」甘寧問道。

「回將軍,我軍並未損失一兵一卒!」

甘寧不由得愣了一下,又問道:「可看到了劉塔?」

「劉隊長率領兩千步卒在半個時辰前趕到,已經攆跡追下去了!」說著,軍官指了指營壘的北邊。

甘寧朝北邊看了一眼,對那軍官道:「你現在就派人去給另外兩個營壘傳令,要他們和你們一道上西崤,搜查西崤的匪軍營寨!」「是!」軍官應諾。

甘寧隨即率領大隊朝北邊而去,試圖趕上北逃的『紅巾軍』。

甘寧率領大軍跟隨地上留下的蹤跡一直追到深夜。此刻,大雨又傾盆而下,而地上的痕跡非常的混亂,朝各個方向去的都有,甘寧不禁罵道:「這『紅巾匪軍』還真***狡猾!」

「將軍,我們現在該往哪裡追?」孫江一臉茫然地問道。

甘寧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一片漆黑,心裡也沒了主意。磅礡的雨聲充塞在耳際,讓他份外心煩。

突然,有軍士叫喊:「有人過來了!」

甘寧登時雙眼一亮,下令道:「備戰!」大軍立刻行動起來,刀盾兵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中,摸索著頂到最前面;弓弩手列陣在刀盾兵之後,取箭在手;兩千騎兵迅速散到兩翼,勒住戰馬拔出環首刀。這兩千騎兵是是跟隨甘寧投奔過來的,雖然甲衣已經換成了征北軍的樣式,但兵器卻還未換裝。

「前面可是甘將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的雨夜中揚聲道。受雨聲的影響,甘寧並沒聽得太清楚。

甘寧皺眉對身旁的孫江道:「好像是劉塔的聲音!?」孫江點頭道:「好像是的!」

甘寧下令道:「左翼騎兵隊上去!若是劉塔,就把他們帶過來,若不是,就給我放手殺!」

「是!」一名騎兵軍官應諾,隨即率領一千騎離開軍陣,迅速隱沒在黑幕一般的夜中。急驟的馬蹄聲在雨夜中就如同雷鳴一般。

片刻後,騎兵軍官帶著一人來到甘寧馬前,這人正是劉塔。

「怎麼樣?可追到了『紅巾匪軍』?」甘寧急聲問道。

劉塔一臉沮喪地搖了搖頭,道:「末將順著地上的痕跡追過來,誰知痕跡越來越多越來越亂,最後末將追到一條河邊,卻完全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不得已,只得率領將士折返!正好遇到了將軍!」

甘寧不禁罵道:「甘爺爺還真是小看了這火『紅巾匪軍』了!**!」

「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孫江問道。

甘寧稍一思忖,道:「跟我去繩池!」

「為何?」

「主公夫人正在那裡發賑災糧,而身邊只有一千鐵壁衛,若是這『紅巾匪軍』躥到了那裡,可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孫江、劉塔俱都一驚。孫江急聲道:「那咱們就立刻出發吧!」

甘寧一點頭,對劉塔道:「你返回崤山中,給我牢牢地控制住東西二崤的隘口要道!勿要讓紅巾匪軍又躥了回去!」

「將軍放心!」劉塔抱拳應諾。

隨即三人就地分手。劉塔率領麾下兩千步卒返回崤山,而甘寧、孫江則率領萬餘大軍趕往繩池縣!

與此同時,一支過萬人的隊伍正在雨夜中疾行著,看他們行進的方向,目標應該是繩池縣。這些人穿著雜亂,不過看氣質神情卻不像匪軍,倒像是官軍,更奇的是這隊伍中竟然有相當數量的女兵。在隊伍中央有兩個騎著馬的人,一個披著黑斗篷,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濕,緊緊地粘在了身上,顯露出婀娜風韻的身姿,另一個穿著皮甲,手持寶劍,正是那個李寧楓。李寧楓在這裡,那麼那個黑斗篷一定就是『紅巾軍』的大姐楊月嬌了。

「大姐,要不要避一避雨,休息一下?」李寧楓擔憂地問道。

楊月嬌搖了搖頭,微張著泛白的嘴唇解釋道:「征北軍不簡單,那個甘寧更不是一個溢勇之夫!我們切不能掉以輕心!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李寧楓稍一猶豫,便抱拳應諾。

楊月嬌微微歎了口氣,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種惆悵。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夜襲繩池

在漆黑的雨夜中,兩支軍隊相隔數十里急行軍,目標都是繩池縣。此刻,繩池縣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角力的中心。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紅巾軍』已經前進到距離繩池僅五里的地方。楊月嬌命令一支五百人的精兵換上征北軍的衣甲,隨即大軍繼續前進,最後在繩池縣西城外的樹林中停頓下來。

「大姐,立刻攻城吧!」李寧楓迫不及待地請命道。

楊月嬌搖了搖頭,「先等後面的斥候回來!」

李寧楓微皺了皺眉頭,「大姐,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征北軍如何能知道我們到繩池來了?」

楊月嬌看了一眼急不可耐的李寧楓,淡然一笑,「楓妹,不要太小看了征北軍!這甘寧在袁紹帳下時便數次與征北軍爭鋒,而且大將軍既然派他獨自領軍剿匪就說明他絕非泛泛之輩!」

李寧楓撇了撇嘴,低喃道:「我看是大姐對那個大將軍大過高看了!」

楊月嬌眉頭一皺,不悅道:「你說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羞澀。

李寧楓見大姐發怒,連忙擺手道:「沒沒沒!我沒說什麼!」

楊月嬌沒再理會李寧楓,自個兒想著心事。

大約一刻鐘後,幾騎快馬從後面趕來了。這是楊月嬌之前派出的斥候。

「大姐,他們回來了!」李寧楓叫道。楊月嬌聞言,朝後面望去。

斥候來到兩位女統領的面前,稟報道:「大姐、二姐,甘寧率領一萬征北軍正朝繩池疾行而來!」

楊月嬌秀眉微蹙,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寧楓則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神情,心中對大姐更加佩服了。

「他們距離這裡還有多遠?」楊月嬌問道。

「大約三十里。」

「大姐?」李寧楓看著楊月嬌,面露詢問之色。

楊月嬌思忖道:「以征北軍的行軍速度,我們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隨即面露決然之色,對李寧楓道:「立刻命令精兵隊詐開城門,全軍悄悄掩進到城下,只要城門一開,全軍一起殺入!」

「是!」李寧楓興奮地應道,轉身便去傳令。

「等等!」楊月嬌突然叫住了她。「嚴令各部,入城後不得殺掠百姓,更不能傷了大將軍的夫人!」「大姐,你就放心吧!」

李寧楓風風火火地策馬離開,楊月嬌一臉感慨地望著不遠處匍匐在雨幕夜色中的那座城池。

五百穿著征北軍衣甲的『紅巾軍』精銳不急不徐地朝繩池城行去。其後,近萬『紅巾軍』藉著夜色雨幕的掩護悄悄地逼近繩池城。

五百人還未抵達城門便>><<代理門樓上的鐵壁衛軍士發現了。那鐵壁衛揚聲喝道:「站住!」隨即彎弓搭箭,朝那五百人前方數步放了一箭。

五百人俱都吃了一驚,不由得停下腳步,與此同時,跟在後方不遠處的近萬『紅巾軍』也摒住呼吸停了下來。

一名穿著軍官衣甲的人策馬來到城門下,揚聲道:「我等奉大將軍之命前來繩池協助夫人施放賑災糧!」

這時,一名鐵壁衛小隊長走到牆垛邊,看了一眼城下,問身旁的軍士,「怎麼回事?」

軍士回稟道:「他們說是主公派來協助夫人施放賑災糧的!」

隊長看著城下問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城下回答道:「我等是第五軍團第二師的部隊。」

小隊長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城下,覺得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下令道:「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是!」軍士應諾。

這『紅巾軍』的五百精銳在城下焦急地等待著,心中忐忑不安。突然,面前的城門緩緩地被打開了,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陣興奮。

這時,城頭上的那名鐵壁衛小隊長揚聲道:「快進城吧!記住,不要喧鬧!」

城下的那名『紅巾軍』頭目含糊地應了一聲,隨即率領五百『紅巾軍』精銳進城。此刻,征北軍絲毫沒有發現,危機已經降臨了。

張蕊此次往繩池賑災,陳楚派了一千鐵壁衛隨行,並且讓鐵壁衛副統領姜泰負責領軍。這天夜裡,雖然大雨滂沱夜色已深,但姜泰仍然在各處城牆上巡視著。雖然繩池縣位於司隸腹地,但張蕊的身份特殊,所以姜泰絲毫不敢大意。

當姜泰來到西城門樓上時,發現有幾百人正在進城。姜泰眉頭微蹙,問負責守備這裡的隊長道:「他們是什麼人?」

「回稟將軍,據對方所說,是主公派來協助夫人施放賑災糧的。」

「他們是哪個部隊的?」

「第五軍團第二師。」

姜泰城下急速進入城中的軍隊,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不安。突然心頭一動,面露焦急之色,對城下喝道:「立刻停下!」

哪知城下的那支軍隊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速度更快了。城門洞內突然傳來交兵吶喊聲。城牆上的鐵壁衛不由得一愣。

姜泰拔出橫刀,吼著下令道:「立刻擂鼓!!所有人跟我下去將敵人擊退!!」「是!」眾將士反應了過來,大聲應諾。隨即城門樓上的戰鼓聲大響了起來,在這雨夜中散發出一種緊張肅殺之氣。

就在姜泰準備率領城門樓上的鐵壁衛下城門樓之時,一名鐵壁衛指著城外大叫道:「將軍,你看!」

姜泰轉身朝城下望去,只見漆黑的雨夜中無數的人影湧動著,迅速朝城門這邊湧來,不由得心頭一驚,「不好!」

「楊隊長,你率領兩個小隊守在城門樓上!其他的人跟我來!」語罷,當先朝城下奔去。八十幾人立刻跟了上去。

當姜泰率領近百鐵壁衛奔到城門邊時,守在城門處的十幾名鐵壁衛正在捨命死戰,吼叫著急舞著橫刀,衝上來的那幫假征北軍紛紛被斬翻在地,但由於敵人的數量太多,不時地有鐵壁衛士兵在重圍下力戰身亡。

姜泰等大吼一聲衝了上去,頓時掀起一片血雨,衝進城門的『紅巾軍』登時被斬翻數十人,陣腳被打亂了。

這些『紅巾軍』精銳的戰鬥力遠遜於鐵壁衛,雖然數量數倍於鐵壁衛,但根本就不是鐵壁衛的對手。姜泰一馬當先,手下無一合之將,麾下鐵壁衛人人奮勇,『紅巾軍』不斷後退,軍心動搖。

然而眼看這伙『紅巾軍』就要被逼出城門了,卻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紅巾軍』,他們吶喊著從外面擁擠進城門。巨大的人流帶著強大的力量往城內擠著。鐵壁衛猛斬面前的敵人,雖然殺得敵人屍橫枕藉,但勢單力孤的他們卻無法阻擋住這洶湧的人流,鐵壁衛不由自主地後退著。處在最前面的紅巾軍是最倒霉的一群人,他們的面前是鐵壁衛那讓人膽寒的刀鋒,而他們身後的同伴卻使他們身不由己地朝那刀鋒上撞去。

死命奮戰的鐵壁衛最終還是被迫退入了城內,洶湧的紅巾軍兵流湧了進來。

姜泰吼著下令道:「三人一組,各自為戰!」隨即抓過來一名士兵,吼道:「立刻去通知夫人!保護夫人離開!」「是!」士兵吼道。

鐵壁衛三人一組,背靠背,一起攻守,形成了一個個簡單而又完成戰鬥單位。雖然『紅巾軍』的數量遠在鐵壁衛之上,但一時間卻顯得無計可施。

李寧楓策馬進入城中,只見近千人竟然被對方百來人殺得找不到北無法寸進,不由得心中震驚。

「不要亂打!長槍手十人一組上前攻擊,其他人退後!」李寧楓揚聲道。

正在戰場中奮戰的姜泰聽到戰場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由得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皮甲英姿颯爽的女將正立馬在眾匪中間,不由得小吃了一驚。

正毫無章法同鐵壁衛混戰的『紅巾軍』聽到這個聲音,心中頓時來了底氣。眾軍依照李寧楓的命令退後,長槍手十人一組上前,分別朝三人一組的鐵壁衛殺去。

雙方隨即接戰。『紅巾軍』的攻擊效果比剛才要好得多了,但是仍然不是鐵壁衛的對手。鐵壁衛相互配合,攻擊凌厲,防守堅固,三人就如同一人一般;而『紅巾軍』的長槍手雖然是以十人為一組進行進攻,但是配合的很不好,漏洞百出,他們若是同其他的諸侯軍隊交鋒,或者並不會顯出太大的差距,但是他們面前的是征北軍鐵壁衛!

在鐵壁衛無情的刀鋒下,『紅巾軍』長槍手慘叫掙扎。只片刻工夫,這些『紅巾軍』的長槍手便崩潰了,殘存的長槍手狼狽逃竄。

眾『紅巾軍』大驚失色,李寧楓不由得暗道:看來,大姐之前的話不僅沒有抬高征北軍,反而是低估了!

姜泰冷笑一下,揚聲喝道:「聚陣!」剩下的近八十名鐵壁衛立刻聚在一起,排成四排。赫!!眾鐵壁衛大吼一聲。

李寧楓見狀,心頭一凜,脫口而出:「防禦!!」眾『紅巾軍』將士慌忙開始列陣,亂糟糟的。李寧楓不由得大急。姜泰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戰場紅顏

「殺!!」姜泰猛地一揮橫刀。殺!!眾鐵壁衛大吼一聲,斜提著橫刀,小跑著朝正亂糟糟的『紅巾軍』衝去,殺氣騰騰,讓人心驚。

李寧楓不禁大急,情急之下命令長槍手朝鐵壁衛擲槍。長槍手得令,立刻照做,隨即一桿桿長槍亂糟糟地朝正在衝鋒的鐵壁衛飛去。

事起突然,鐵壁衛毫無防備。剎那間,鮮血迸現,許多鐵壁衛招架不住密集的投槍,被當場刺翻。

姜泰大吃一驚,吼道:「退到兩邊屋宇下!」鐵壁衛一邊格擋飛來的投槍,一邊後退,在此過程中,不時地有鐵壁衛被射倒在地。

看見凶悍異常的鐵壁衛竟然被打退了,李寧楓以下的所有『紅巾軍』將士都不由得一愣,隨即一喜。李寧楓急聲道:「繼續投擲!弓箭手上前!」

數十名鐵壁衛退到街道兩旁的民屋下,躲避著飛來的密集槍雨,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槍雨還沒停歇,箭雨又緊隨而至。

姜泰躲在民居前的一顆樹後,箭矢打在樹幹上朵朵朵地直響。姜泰露出一條眼縫,關注著紅巾軍的動向。

突然,姜泰看見數百名『紅巾匪軍』分兩路沿城牆梯往城門樓上而去,心頭不禁大急,城門樓上可只有二十幾個鐵壁衛啊!

片刻後,城門樓上人影急晃,殺伐之聲透過磅礡的雨聲傳開去。

姜泰不禁朝身後看了看,臉上充滿了焦急之色。此刻的姜泰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寧楓打的主意就是用弓箭手壓制住正面街道,同時打下城門樓,繼而沿城牆控制住整個縣城。李寧楓的想法很不錯!

街道上的箭雨如故,城門樓上的殺伐聲卻漸漸地弱了下去,大批的『紅巾軍』正在往城門樓上彙集。如果照此發展下去,『紅巾軍』勢必奪下西城門,繼而沿牆攻擊完全控制繩池的城防系統,到那時,鐵壁衛和張蕊便成甕中之鱉了。

就在西城門樓萬分危急,姜泰被壓制得束手無策之時。姜泰和李寧楓都沒有注意到,近千名鐵壁衛正藉著雨幕夜色的掩護,沿著城牆向西城門樓本來,領頭的赫然竟是張蕊。張蕊身著一襲精緻女甲,手持青岡寶劍,韻味十足的俏臉上很少有地顯出嚴肅之色,眼眸中卻不時閃現出興奮的顏色。

西城門樓上的戰鬥已接近尾聲,兵力處在絕對逆勢的鐵壁衛雖然血戰死拼,但終究寡不敵眾,殘存的數名鐵壁衛已經退到了城門樓中的閣樓中。城門樓上擠滿了『紅巾軍』的士兵,揮動著兵器鼓噪著,數十人正吼叫著往閣樓內沖。刀兵聲急驟的響著,殘存的幾名鐵壁衛依舊強悍異常,嚎叫著衝上前的『紅巾軍』士卒幾乎無人能夠建功,接二連三地被斬殺當場。不過,這裡的戰鬥應該也沒有懸念了!鐵壁衛即便悍勇異常如同猛虎,但終究架不住狼群啊!

「二姐,城門樓已經基本被我們控制了!只剩下幾個征北軍士卒還在頑抗!兄弟們正在清繳!」一名小頭目跑到李寧楓的戰馬前稟報道。

李寧楓面露興奮之色,下令道:「立刻傳令,只留一百人繼續清繳,其他的兄弟立刻沿牆攻擊,控制四門!」「是!」

李寧楓抬頭看著不遠處被箭雨壓制住的姜泰等人,傲然一笑。

眼看『紅巾軍』正在擴大戰果,偏又無法做為,姜泰只感到一顆心就彷彿在熱鍋中煎熬似的。

就在李寧楓興奮,姜泰焦急異常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城牆上響起,「放箭!」,姜泰和李寧楓都不由得一愣。隨即姜泰更加焦急起來。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箭雨從城牆上傾瀉而下,和在滂沱的雨勢中狠狠地墜入『紅巾軍』兵叢中。慘叫聲響成一片,擠在城門下的『紅巾軍』立刻倒下了近百人,幾乎沒有箭矢落空,這倒不是因為鐵壁衛箭術極其了得,而是因為擠在一起的『紅巾軍』根本就是最好的耙子。

眾『紅巾軍』大吃一驚。李寧楓隨即想到,這繩池縣中總共有千餘征北軍,急聲下令道:「擋住他們!」隨即對身旁一名小頭目吼道:「讓後面的弟兄趕快進來!」小頭目慌忙應諾一聲,匆忙下去了。

就在這時,城牆上的箭雨再一次傾瀉下來,『紅巾軍』的慘叫聲再一次響起。隨即眾人聽見頭頂上的城門樓傳來驚心動魄的喊殺聲,同時刀兵急響,慘叫聲夾雜在其中。每一個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旌動搖,眼神不定;李寧楓皺著眉頭,她第一次升起力不從心的感覺,她終於明白當初大姐為何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同征北軍交戰了!

李寧楓從戰馬上跳下,一抖戰袍揚聲道:「跟我上城門樓將征北軍殺退!」,氣勢豪勇,真如同沙場悍將一般。眾『紅巾軍』將士受她激勵,舉起兵器吼叫起來。

李寧楓留下一名頭目負責把守城門,自己則親自率領近千人沿著城牆梯而上。

當李寧楓率眾趕到城牆上時,只見近兩千『紅巾軍』正被四五百黑衣黑甲的征北軍殺得不斷後退。更令李寧楓吃驚的是,率領征北軍衝擊己方的竟然也是一名女子,黑夜中看不清樣貌,但能看見她異常矯健的身姿。

李寧楓一怔,回過神來。立刻率眾加入戰團,『紅巾軍』的退卻勢頭終於暫時止住了。

張蕊突然停住身形,喊道:「趴下!放箭」,語罷,自個兒先趴到地上去了,隨同她一道奮戰的數百鐵壁衛立刻依言趴到地上。

就在『紅巾軍』還沒反應過來時,尖銳的破空聲急響,隨即一片烏影沒入『紅巾軍』兵叢中,登時慘叫聲響成一片,數十人當場倒下。原來,幾乎在張蕊及眾鐵壁衛趴下的同時,後方的鐵壁衛依照張蕊的命令朝這邊施放箭矢。

眾紅巾軍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頭一凜,站在前面的驚慌不已,擔心隨即而來的箭雨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眼看著眼前黑漆漆一片黑幕,心中更加害怕。眾『紅巾軍』不由自主地後退。

李寧楓及時站了出來,舉起手中的環首刀嬌喝道:「不要害怕!征北軍沒有多少人!」聽到這個聲音,眾『紅巾軍』不由得鎮靜了些,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就在這時,箭雨再一次從黑暗中射出來,城牆上的『紅巾軍』登時又被射倒了幾十人。隨即,張蕊如雌豹般一躍而起,嬌喝道:「衝!殺退匪軍!!」,語罷,便一馬當先地朝正顯得有些慌亂的『紅巾軍』衝去。數百名鐵壁衛隨即也從地上跳起,猛發一聲喊,朝『紅巾軍』兵叢衝了上去。

李寧楓雙眸一亮,大喊道:「不要怕!跟我上!」,語罷,一馬當先,逕直迎上氣勢洶洶的張蕊。受李寧楓激勵,眾『紅巾軍』鼓噪著一擁而上。

雙方人馬在城牆上混戰起來。張蕊與李寧楓戰作一團,打得激烈無比,嬌喝連連。張蕊很興奮,她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李寧楓則分外吃驚,同時心中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不由得感慨這位『蕊夫人』當真名不虛傳。

『紅巾軍』的人數雖然是鐵壁衛的六七倍,但是只交戰片刻後便落在了下風,眾『紅巾軍』被打得節節敗退,退往城牆梯。

此刻,張蕊和李寧楓已經到了生死之際。李寧楓嬌喝一聲,手中的環首刀當頭疾劈而下,勢若奔雷,千鈞一髮之際,張蕊靈巧地一轉身避開那致命的一擊,隨即身體乘勢一旋,右腳側踢而出,李寧楓當即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張蕊得勢不饒人,嬌喝一聲,右手腕一轉,挺刀直奔李寧楓的心窩。李寧楓心頭大驚,奮力偏轉自己的身體,隨即血光一現,張蕊手中的橫刀刺入了李寧楓的身體,不過刀鋒並未如願刺入李寧楓的心窩,而是刺在了左肩之下。張蕊急步上前,一腳踹在李寧楓的胸口上,將李寧楓踹飛了出去,鮮血彌空飛灑。

李寧楓重重地摔在地上,幾名紅巾軍士兵連忙將她扶起來,立刻向後退去,沒入兵潮之中。張蕊想要追擊,但卻被眾『紅巾軍』阻隔住了。

做為『紅巾軍』第一將的李寧楓被擊敗,『紅巾軍』的士氣大挫,鐵壁衛乘勢猛攻,一時間,殺得『紅巾軍』心驚膽寒傖皇后退。

就在城牆上的局勢對征北軍越來越有利之時,姜泰已經率領數十名手下對城門下的『紅巾軍』展開了反擊。在城牆上弓弩手的支援下,姜泰率領數十名鐵壁衛將人數十幾倍於己的『紅巾軍』殺得節節敗退。

然而,隨著從城外湧進地『紅巾軍』越來越多,姜泰的處境越來越不樂觀了。戰線又緩緩地向城中退去。

此刻,征北軍鐵壁衛雖然還站著一些上風,但是隨著『紅巾軍』的不斷湧入,戰局極有可能被紅巾軍翻盤。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明就裡

正當鐵壁衛和『紅巾軍』在城門口膠著的時候,城門樓上的紅巾軍如潮水般退了下來。

當『紅巾軍』看到奄奄一息的李寧楓,軍心登時躁動起來。就在這時,張蕊率領數百鐵壁衛沿著城牆梯急攻而下,軍心動盪的『紅巾軍』無法抵擋,如潮水般往城外退去。

姜泰、張蕊率領鐵壁衛追殺至城外,殺得『紅巾軍』鬼哭狼嚎丟盔棄甲。但『紅巾軍』並未完全崩潰,而是往城外樹林方向退去。

殺得興起的張蕊窮追不捨,最後被姜泰攔住了。

「姜泰,你幹什麼攔我?」張蕊很不滿地嬌喝道。

姜泰拽著張蕊戰馬的韁繩,勸道:「夫人,城外敵情不明,您乃萬金之體,還是速回城中吧!」

張蕊哪裡肯聽,豎著柳眉喝道:「匪軍已經完全崩潰了!此時不追,更待何時?」說著,一引馬韁,便要繼續追下去。

姜泰跳下戰馬,跪在張蕊戰馬前,一臉急色地懇請道:「我等受命主公定要保護夫人的安全!若夫人有個萬一!我等只有一死以謝主公!」周圍的鐵壁衛也都跪下,齊聲勸道:「夫人,請回吧!」

張蕊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樂意的神情。不過眼前的情景卻讓她不好執意下去。

張蕊不滿地哼了一聲,調轉馬頭返回城中去了。

姜泰看到張蕊終於沒有固執下去,不由得鬆了口氣。扭頭朝身後的夜幕中看了一眼,只隱隱看見湧動的人影。

「回城!」姜泰揚聲道。

另一邊。

『紅巾軍』敗退下來後,大部分徑直返回到樹林中。

當楊月嬌看到狼狽不堪的眾軍及傷勢頗重的李寧楓時,她已經料到了此戰的結果。

楊月嬌疾步到李寧楓的面前,秀眉微皺,細心查看著李寧楓的傷勢。「大,大姐,我,沒能攻下城池!」臉頰蒼白的李寧楓沮喪地說道。

楊月嬌檢查完李寧楓的傷勢,鬆了一口氣,對李寧楓道:「楓妹的傷勢不要緊,刀上只傷到了皮肉,並未傷及要害!」

「大姐,咱們再攻一次吧!!」李寧楓頗不甘心地道。

楊月嬌搖了搖頭,「剛才偷襲都未能得手,強攻更加不可能攻下!更何況,我軍根本就沒有必要的攻城器械!」

李寧楓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大姐的意思是……?」

楊月嬌歎了口氣,「甘寧的軍隊已經近在咫尺了!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甘寧率領萬餘將士朝繩池急趕,終於在四更天時趕到繩池城下。看到繩池城下的纍纍屍體,眾將士不由得吃了一驚。夜色太沉,兼又下著大雨,眾將士根本就看不清城牆上的情況。

「全軍備戰!」甘寧舉起分水大刀大喝道。征北軍將士立刻列成陣勢,刀盾兵定在最前面,強弩手引弦上箭蓄勢待發,兩千輕騎兵散佈在測後防線,以保護軍隊側後方向的安全。

甘寧催馬來到城門下,此刻,他的內心焦慮至極,他非常擔心主公夫人的情況。

「城上可有人?出來答話!」甘寧揚聲喝道。

城牆上突然人影一晃,百餘人露出頭來,彎弓搭箭對著城下。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城牆上的一個聲音揚聲道:「爾等鼠輩竟然還敢回來?」,語氣帶著憤怒的味道。

甘寧感到城牆上的人不像是匪軍,於是揚聲道:「我乃大將軍麾下大將甘寧!城上是何人?」,嘴上雖如此說,不過手中的分水大刀卻橫在胸前,擺出戒備的姿勢。

甘寧聽到城牆上那人『咦!』了一聲,語氣中流露出驚喜的味道,隨即又聽見他道:「我乃鐵壁衛副統領姜泰!閣下說自己是甘寧將軍,有何為憑?」

甘寧揚聲道:「我這裡有主公賜予的調兵鐵令,你放一隻吊籃下來吧!」那人連忙應道。

隨即,甘寧看見一隻吊籃垂到了城牆下。甘寧打馬上前,從腰帶中取出一方鐵令放入藍中,揚聲道:「好了!」

片刻後,甘寧聽到城門樓上傳來驚喜的聲音,「真的是甘寧將軍!甘寧將軍稍待,我立刻命人打開城門!」

甘寧調轉馬頭回到自己的軍陣前,低聲下令道:「全軍戒備,一旦發現不對,就隨我殺入城中!」

城門被緩緩地打開了,百餘人從城門中湧出,領頭一人就是姜泰。姜泰及其麾下的鐵壁衛都是一臉戒備的神情,姜泰雖然確認了甘寧的那方鐵令,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甘寧率領大隊緩緩地前進,接近城門時,甘寧看清了對方的容貌。甘寧在大將軍府時,曾經見過姜泰,所以甘寧是認識姜泰的。

甘寧雙眼一亮,到此刻,他心中的戒備之意才消去。「他***!」甘寧的臉頰上露出笑容,忍不住說出一句口頭禪。

姜泰見來人確實是甘寧,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抱拳道:「甘將軍!」

甘寧急問道:「主公夫人是否無恙?」

「將軍放心,主公夫人無恙!將軍請隨我進城吧!」甘寧點頭應了。

隨即,大隊人馬在姜泰的引領下進入到繩池城中。姜泰一面命人去安排大軍的駐地,一面請甘寧去縣衙。

姜泰甘寧來到縣衙中,姜泰立刻命人送上干衣熱水。兩人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上乾衣。甘寧坐在主位上,姜泰就坐在左首處。

甘寧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問道:「是否該去拜見一下夫人?」

姜泰喝了一口熱水,笑道:「現在都將近五更天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夫人了!」甘寧覺得姜泰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將軍是否要歇息了?」姜泰問道。

甘寧大咧咧地道:「咱又不是娘們,哪裡那麼嬌氣!不如我們聊一聊吧!」

姜泰呵呵一笑,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打量了,下了一夜的大雨止歇住了。甘寧看了一下天色,道:「天亮了,咱們到外面去走走吧!」語罷便站了起來,姜泰隨即也站了起來。

兩人朝縣衙外走去,甘寧想起一事,問姜泰道:「統領這裡可有信鴿?」姜泰點頭道:「當然。我們得隨時將這裡的情況通報給主公!」隨即又道:「將軍不必擔心!昨夜,將軍一進城時,我已經命人往洛陽發去了飛鴿傳書。」

甘寧道:「這幾日的戰況,我忘了稟報主公了!所以我須要借統領的信鴿一用!」

姜泰愣了一下,隨即感到有些好笑。在陳楚麾下,能忘了稟報的恐怕只有甘寧這傢伙了!

姜泰笑道:「沒有問題。」

兩人來到傳令官處。發出信鴿後,兩人離開前往張蕊的駐地。甘寧身為部將,初來乍到,是須要拜見一下張蕊這位主公夫人。

與此同時,一萬鐵騎已經離開洛陽急奔繩池而來。當中一人竟然是陳楚,緊隨在陳楚身側的是大將典韋。此刻,陳楚神情焦躁至極。原來一個時辰前,陳楚收到了發自繩池的緊急飛鴿傳書,稱『紅巾匪軍』已經攻入了繩池,陳楚大驚失色,立刻率領所有鐵壁衛離開了洛陽,心急火燎地趕赴繩池。

一萬鐵騎如同一條游龍般在原野上疾行著,雷鳴般的馬蹄聲驚天動地。沿途看到這一幕的百姓都不由得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隊伍後方十餘里處,一起傳訊快馬正在急趕著。他的身上攜帶著從繩池發出的最新的情報。

兩個時辰後,陳楚率領一萬鐵壁衛趕到繩池城下。此刻,繩池城門大開著,有百姓進進出出,城門口有數十名軍士在負責檢查進出的百姓,城牆上整齊站列著數百士卒,征北軍及漢軍旗幟在城門樓上高高地飄揚著。

陳楚不由得愣了一下,暗道:這是怎麼回事?突然想起後世《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空城計,陳楚心頭一凜,立刻下令道:「全軍備戰!!」

眾將士雖然不解,但仍立刻列開陣勢。

此刻城牆上的軍士已經發現了陳楚及其率領的鐵騎,一名小軍官立刻奔回城中,防守城門樓的校尉則連忙率領手下出城。

數百名軍士在那名校尉的率領下急奔到城外,一臉欣喜的模樣。來到陳楚軍前,眾人下拜道:「拜見主公!」

陳楚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軍士,發現他們的氣質完全不像土匪,確實跟自己麾下的軍士沒有多少區別。可是想到在繩池的軍隊應該只有姜泰率領的一千鐵壁衛,心中又疑惑起來。看著眼前跪拜在地的軍士,問道:「你們是何人部下?」

校尉立刻回稟道:「我等是甘寧將軍麾下軍校!」

「甘寧?!」陳楚喃喃道。隨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心中對整個事情的大概有了一個初步的猜測。

「起來吧!」陳楚揚聲道。

眾軍士拜謝,站了起來,退到一旁。

就在這時,數千人從城中湧出,領頭的有三人,分別是甘寧、姜泰和張蕊。

看到這三人,陳楚心頭的疑慮立刻消散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不速之客

眾人將陳楚迎進城中。有副將安排眾軍的駐紮事宜,陳楚則在眾人的簇擁下往縣衙而去,沿途老老少少的百姓好奇地打量著陳楚一行人,許多人在小聲地議論著,有知道陳楚身份的人獻寶似的向周圍的人解說,眾人立刻流露出驚喜的神情,更有甚者,當場朝陳楚跪拜下去,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要不是陳楚下令放糧救災,這城中的許多人只怕都已經餓死了!

進到衙署大堂內,陳楚在主位上坐下,張蕊喜滋滋地站在陳楚身側。典韋、甘寧、姜泰三人上前行禮,陳楚笑道:「不必多禮!都坐下吧!」三人應諾,隨即在左側坐下。征北軍的規矩,武將列在左側,文臣謀士列在右側。

隨後姜泰、甘寧分別向陳楚匯報了今日來的情況,著重稟報了昨晚的情況。

聽完兩人的匯報,陳楚終於瞭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事情竟然會如此曲折!」

陳楚回頭看了一眼張蕊,眼光中不由得流露出寵愛之色。張蕊皺了皺瓊鼻,很嬌憨可愛的模樣。

看到張蕊神情的甘寧不由得分外詫異,想到不久前張蕊那頤指氣使的神態語氣,他感到此刻的張蕊同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之前的張蕊簡直就是母老虎,而此刻的張蕊就像一頭溫順的小貓。

陳楚的眼光離開張蕊,看向甘寧問道:「『綠眉』那一夥匪徒是否已經完全殲滅?」

甘寧回稟道:「那當然!甘爺,嗯,末將出馬,哪裡還有擺不平的事?」

陳楚呵呵一笑。張蕊不屑地看了甘寧一眼,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紅巾軍』的去向是否已經偵察到了?」陳楚又問道。

「末將已經派出十幾隊斥候,同時嚴令部下防守崤山,相信不久之後便有相關情報返回!」

「嗯。」陳楚點了點頭,抬頭看著甘寧,微笑道:「剿匪一事仍然由甘寧將軍全權負責!」

「主公放心!甘寧定不負主公之托!」甘寧抱拳應諾。

陳楚看了三人一眼,道:「若沒有什麼事,你們都下去吧。」

三人站起來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我等告退。」隨即三人退出了大堂,大堂內就只剩下陳楚和張蕊兩人了。

張蕊在陳楚身旁坐下,眨著大眼睛,笑瞇瞇地問道:「老公,剛才是不是很擔心我啊?」,美眸中還閃著得意的光芒。

看到張蕊俏臉上的得色,陳楚登時火了。一把將張蕊抄到懷中,將張蕊按伏在自己的雙腿上,巴掌照著那翹臀便扇了過去。

「啪啪啪啪!」清脆的響聲充滿了曖昧的味道,張蕊控制不住嬌哼起來。

好片刻過後,陳楚才停下手來。張蕊趴在陳楚的大腿上,眼眸水汪汪地看著陳楚,嘴唇緊抿著,很委屈的模樣,一隻纖手不由自主地撫著被陳楚肆虐了一番的翹臀。

看到張蕊此時的模樣,又聞著那繚繞在鼻端的熟悉的幽香,做了好幾天和尚的陳楚禁不住心火狂升。嚥了口口水,猛地站了起來將張蕊攔腰抱起。張蕊不由得驚呼一聲。

陳楚抱著火熱的嬌軀,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

看到陳楚傻愣愣的模樣,張蕊嬌笑了一聲。

陳楚威脅似的瞪了張蕊一眼,喘著粗氣問道:「蕊兒住在哪裡?」

張蕊的眼眸水汪汪地看著陳楚,睫毛輕輕地抖著,親啟朱唇道:「蕊兒不住在府衙裡呢!蕊兒暫時住在城中的一處院落中呢!」聲音糯糯的。陳楚不由得暈乎乎的。

一震回過神來,陳楚抱著張蕊迫不及待地往大堂外走去。

將要出大門時,張蕊有些驚慌地抓著陳楚的手臂,急聲道:「老公,等等!等等!」

陳楚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張蕊。

張蕊嗔怪地飛了陳楚一眼,嬌聲嬌氣地道:「老公,今天蕊兒還要去現場施放救災糧呢!」

陳楚咬牙切齒地道:「晚一時半刻有什麼打緊!」,說著,又要往大堂外走去。

張蕊連忙又叫住心急火燎的陳楚,難為情地說道:「老公,這樣讓大家看到,多不好啊!」

陳楚登時恍然,他總不能就這麼抱著張蕊招搖過市吧!

陳楚將張蕊放下,捏了一下張蕊的瓊鼻,道:「那蕊兒就帶為夫到你的小院去看看吧!」,眼神很有一點異樣的味道。張蕊皺了皺瓊鼻,朝陳楚瞪了一眼,很嬌憨可愛的模樣。

守在門口的典韋一見陳楚和張蕊出來,連忙上來抱拳道:「主公,夫人。」

陳楚點了點頭。張蕊則大咧咧地向典韋打招呼,「大蠻牛!」典韋摸了摸光頭,憨憨地笑著。

陳楚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搖了搖頭。

陳楚對典韋道:「我們現在去蕊兒的住處!」

典韋應了一聲,立刻跑出府衙。當陳楚和張蕊走出府衙時,近百名鐵壁衛已經在大門口準備好了,除了這些鐵壁衛外,還有無十幾名身形婀娜身著皮甲的女兵候在這裡,這些披堅執銳英姿颯爽的女兵真是一道別樣的風景。典韋親自牽著陳楚的戰馬,而張蕊的戰馬則有一名女兵牽著。征北軍本來是沒有女兵的,但是考慮到張蕊和孫仁的情況,陳楚臨時讓人臨時拼湊了一支約千人的女兵隊伍;這支女兵隊伍分成兩部分,每部五百人,分別由張蕊、孫仁率領;一向精力過剩的張蕊和孫仁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禮物驚喜得不得了。

陳楚和張蕊跨上戰馬,隨即典韋率領百餘名鐵壁衛和眾女兵一道簇擁著兩人沿著街道往北邊行去。府衙大門外便是縣城的主街,這條主街是南北走向的,而張蕊的暫住地就在縣衙北面不遠的一處院落。

一路上,看到陳楚、張蕊一行人的百姓們紛紛沿街下拜,神態恭敬至極。陳楚能看得出,這些百姓都是發自真心的。

一行人來到張蕊暫住的小院。典韋及鐵壁衛和眾位女兵留在外院,陳楚和張蕊則單獨去了後院。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細說了。

……………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陳楚重新出現在衙署內,一副很爽氣的神情。張蕊此刻並不在陳楚的身邊,她去忙施放救災糧的事情了。張蕊在這繩池縣可能還會呆上一段時間,因為不僅這周圍的百姓在不斷向這裡彙集,而且從宛城、汝南進入司隸的逃難百姓也有不少在往繩池彙集。天下仍然紛爭不安,各地的老百姓過得都非常得苦!

陳楚在衙署中呆了片刻,便有鐵壁衛來稟報道:「主公,外面有人求見!」

陳楚隨口問道:「是誰啊?」

那鐵壁衛回稟道:「來者未通報姓名,是一個女人!」

陳楚不由得眼角一跳,放下手中的文案,面露疑惑之色地喃喃道:「女人?」隨即一臉猥瑣地摸著下巴,「莫不是有哪家的女兒想要投懷送抱?!」陳楚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畢竟類似的事情他碰到已經不只一次了。

陳楚咂吧了一下嘴,吩咐道:「就說我公務繁忙,讓她離開吧!」

鐵衛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稟告道:「主公,那人說有要事通報於主公!」

陳楚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麼要事?」

「她說是有關『紅巾匪軍』的情況。」

陳楚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微皺眉頭道:「把她帶進來吧。」「是!」鐵衛應諾,退出了大堂。陳楚一手支著下巴,面露思忖之色。

片刻後,鐵衛引領著一名身著黑斗篷的女子來到大堂中。鐵衛朝陳楚抱拳道:「主公,人已帶到。」

陳楚點了點頭,一揮手,鐵衛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陳楚看了對方一眼,但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因為來人整個人都藏在黑斗篷中。

「我說,既然來了,就別這麼神神秘秘的了吧!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陳楚淡淡地說道。

女子的輕笑聲登時響起,沙啞中透著誘惑的味道,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很有磁性。

第五百一十九章 女匪首

陳楚瞇了瞇眼睛,笑道:「我說,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斗篷拿掉了!」

磁性的聲音輕笑一聲,柔聲道:「是小女子失禮了!」,說著,她摘下了罩在頭上的斗篷。

陳楚不由得一愣,眼前這個女人充滿了嫵媚成熟的氣質,梳著流雲髻,為其增添了一種慵懶的氣質,嘴唇比一般女子微厚,顯得非常性感。

陳楚回過神來,眼含深意地又打量了女人兩眼,道:「聽說『紅巾軍』的兩位頭領都是女人,而你又是為『紅巾軍』之事而來,你是『紅巾軍』的大當家,還是二當家?」

女人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大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陳楚往靠凳上一靠,很懶散的樣子。目光有些輕佻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淡淡地道:「回答我的問題。」,語氣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人微微吃了一驚,盈盈朝陳楚行了一禮,「小女子正是『紅巾軍』的大當家,楊月嬌。」

陳楚雖然有所預料,但仍小小地吃了一驚。瞇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笑顏如花一臉平靜的女土匪頭子,道:「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啊!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

楊月嬌苦笑一下,平靜地說道:「大將軍麾下精兵大舉壓境,小女子怎敢纓其鋒銳?」

「怎敢纓其鋒銳?」陳楚冷笑一下,「昨夜你們做的很不錯啊!這繩池城差點就被你們攻破了!知道嗎?我恨不得將你們『紅巾軍』斬盡殺絕挫骨揚灰!」陳楚的語氣中殺氣騰騰,整個大堂的氣溫彷彿驟然下降了幾分。

楊月嬌心頭一驚,連忙跪下,急聲道:「大將軍,可否聽我一言?」

陳楚身上的殺氣頓時收殮,陳楚又是先前那樣一副懶散的樣子。淡淡地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謝大將軍!」楊月嬌拜道,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陳楚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楊月嬌仍然跪在地上,開始向陳楚訴說『紅巾軍』的歷史。

大約一刻鐘後,楊月嬌頓了一頓,陳楚微皺眉頭說道:「聽你方纔所言,『紅巾軍』倒也算不上十惡不赦的匪軍,倒也有可憐可憫之處!」

楊月嬌聽到陳楚這話,不由得大喜,連忙拜道:「多謝大將軍!」

陳楚擺了擺手,「你先別忙謝我!我話還沒說完呢!」頓了頓,陳楚繼續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你是想請求招安對嗎?」

楊月嬌回答道:「正是如此!但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陳楚習慣性地用指節敲著幾面,淡淡地道:「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啊!」看著楊月嬌的雙目似乎包涵著別樣的深意。

楊月嬌雙頰一紅,輕咬了咬豐潤的紅唇,垂下臻首輕聲道:「只要大將軍肯放過『紅巾』上下這幾千可憐的人,奴家任憑大將軍處置!」

陳楚撐著下巴的手猛地一滑,牙齒差點把舌頭給咬了。楊月嬌這話實在是非常曖昧啊!

陳楚的目光不由得仔細地打量起楊月嬌來。楊月嬌體態豐盈誘人,充滿了性感嫵媚的氣質,確實是每一個男人的恩物,而且此刻的氛圍給了陳楚一種偷情的異樣快感。陳楚不由得心動不已。

大堂內短暫地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壓抑,又有些曖昧。

片刻後,陳楚夢醒過神來,感受到此時異樣的氣氛,頗感尷尬地咳了兩聲。楊月嬌的臻首垂得更低了,她八成是以為陳楚要提什麼要求了!

「我說小姐,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陳楚有些尷尬地說道,腦海中不禁想起後世一則跟此刻場景有些相似的葷笑話。

楊月嬌抬起臻首,疑惑地看著陳楚。當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時,立刻各自閃開去,楊月嬌的臉頰再一次紅了起來,比剛才更紅了。

陳楚暗罵自己白癡,理了理思緒說道:「我本來也有意招安司隸境內所有的土匪勢力,但是你們做得太不像樣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就是我想饒你們,老天也不會饒你們!」頓了頓,淡淡地說道:「我軍使者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楊月嬌吃了一驚,連忙道:「我們『紅巾軍』絕沒有像其他匪幫那樣,望大將軍明察!」,說著,整個人拜伏下去。

陳楚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後淡淡地說道:「我確實沒有收到有關『紅巾軍』的惡行報告!不過,我現在並不能答覆你什麼,我必須先調查一番!」

「大將軍的意思是……?」楊月嬌注視著陳楚,嬌美的臉頰上流露出希冀之色。

陳楚微微一笑,解釋道:「若是真實情況果如你所言,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請求!」

楊月嬌大喜,拜道:「奴家代『紅巾軍』上下拜謝大將軍大恩!奴家願終身侍奉大將軍左右,唯大將軍之命是從!」,楊月嬌顯得非常激動。

陳楚連忙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別說這些!這都是以後的事情!」,說著,陳楚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他實在是有些擔心張蕊那個大醋罈子聽到這番話後會發飆。

楊月嬌戰戰兢兢地看著陳楚,神情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陳楚思忖了片刻,對楊月嬌道:「你願意現在就帶著所有的人馬投降嗎?」陳楚的這個問題可是有些強人所難啊!畢竟此刻陳楚並沒有對楊月嬌方面做任何承諾。

楊月嬌緊皺秀眉,流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後毅然回答道:「可以!我願意今天就率領『紅巾軍』來繩池!」

陳楚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面前這個貌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會如此果決。不由得點了點頭,讚歎道:「像你這般果決和智慧的女人可不多見啊!」

楊月嬌淡然一笑,纖手捋了一下鬢邊的一縷秀髮,帶著無可奈何地語氣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陳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語帶深意地說道:「我很希望『紅巾軍』確實如你方纔所言!」

楊月嬌注視著陳楚,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突然問道:「如果我們『紅巾軍』干了燒殺搶掠的事,大將軍將如何處置我們?」

陳楚打了個哈哈,淡淡地道:「若是如此,你們的下場就跟『綠眉匪軍』一樣。」,語氣中流露出森寒的味道。

楊月嬌已經知道『綠眉』已經全軍覆沒了,並且也知道『綠眉』中的大部分匪眾被俘。於是問道:「不知大將軍將如何處置被俘的『綠眉』匪眾?」

陳楚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楊月嬌,說道:「十人長以上的土匪全部處死!」,聲音很輕,但卻讓楊月嬌心底發寒。

陳楚看了一眼一臉震驚的楊月嬌,微笑著問道:「大當家是不是已經改變注意了?」

楊月嬌回過神來,鄭重地問道:「奴家只是想知道,若是我『紅巾軍』未做傷天害理的事,大將軍是否真的會放過我們?」

陳楚呵呵一笑,揚聲道:「來人。」

兩名鐵衛立刻進入大堂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楊月嬌一臉詫異地看著陳楚,她不知道陳楚想幹什麼。

「去把書記官給我叫來。」陳楚吩咐道。鐵衛應諾,立刻退了出去。陳楚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楊月嬌,只是笑了一笑,並未對她解釋什麼。

片刻後,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來到大堂,拜道:「主公。」這人就是書記官了,書記官是征北軍中負責記錄命令的小吏,書記官雖然職位小,但是由於他們時常會接觸到軍中機密,所以都是經過嚴格篩選審查的。

陳楚點了點頭,道:「起草命令。」書記官立刻在下首一張案幾前坐下,攤開宣紙,提起毛筆,眼光注視著陳楚,等候下文。

陳楚繼續道:「此令傳司隸各郡。凡司隸境內匪軍,若是無大惡,過往一切皆既往不咎,各郡府衙負責招安事宜!」陳楚剛一說完,書記官也寫完了。

陳楚朝書記官打了個手勢,書記官會意,立刻捧著一紙命令來到陳楚案幾前,雙手呈上。陳楚接過,確認無誤後,取出隨身的一方印信蓋上。陳楚將命令交給書記官,吩咐道:「立刻飛鴿傳書傳至洛陽!」書記官應諾,接過命令,退了出去。

陳楚看著楊月嬌笑道:「如此,你可放心?」

楊月嬌朝陳楚盈盈一拜,道:「多謝大將軍!」

陳楚呵呵一笑,「看來,你對自己的『紅巾軍』很有信心啊!」

楊月嬌淡然一笑,「若是大將軍沒有什麼事,奴家便告辭了?」

陳楚點了點頭,道:「我就在這裡等你們『紅巾軍』的消息!」

楊月嬌離開府衙後,陳楚叫來幾名鐵衛,吩咐他們到城中去打聽有關『紅巾軍』的事情。不久之後,鐵衛們便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他們帶回的消息印證了楊月嬌的話。

陳楚暫時將這件事放下,走出府衙,在典韋等一眾鐵衛的護擁下朝府衙旁邊正施放賑災糧的地方走去,遠遠地便看見數以萬計的百姓擁擠在竹棚周圍。

第五百二十章 上谷軍情

陳楚離竹棚遠遠的便停下了,不是陳楚不想上去,實在是眼前的百姓太多了!以陳楚的身份也不好在百姓中間擠來擠去,更何況,人流太多太擁擠對陳楚的安全不利,典韋便極力勸阻陳楚再往前走。

陳楚立在街邊一處較高的地方,遙望著在人浪湧動中的竹棚,看見張蕊竟然親自跳到檯子上,給百姓發放糧食,揮汗如雨但卻非常開心的樣子。陳楚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既有些心疼勞累中的張蕊,又感到非常欣慰。

陳楚在街邊站立了片刻,回頭對典韋道:「走!我們回去!」

回到縣衙,無事可幹的陳楚乾脆拿出自製的魚竿,跑到後院的小荷塘中吊起魚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轉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張蕊蹦蹦跳跳地跑進了後院,臉蛋紅撲撲的,很興奮開心的模樣。

張蕊一跑到陳楚身邊,便開始說著她這一天所見所聞的趣事,嘰嘰喳喳的,很興奮的樣子。陳楚面含微笑地聽著,偶爾插上兩句話,或者小拍一下張蕊的馬匹,這讓張蕊更興奮開心了。

說了好一陣子話,張蕊還是意猶未盡的模樣,而鐵衛已經來稟報,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陳楚捏了一下張蕊的俏臉蛋,笑道:「快去把你的一身臭汗洗一洗!」說著,還故意做了一個遮鼻子皺眉動作。

愛美愛乾淨通常是女人,特別是美女的通病。張蕊一聽到陳楚的話,登時緊張起來,低下頭在自己身上聞著,還不停地道:「是嗎?好像,好像是有一點呢!」

隨即急不可耐地往後院的廂房跑去,邊跑邊對身旁的女兵吩咐道:「快去給我準備水!你去把我的衣服拿來!」

看了一眼風風火火的張蕊,陳楚不禁一笑,對身邊的一名鐵衛道:「待會兒,夫人出來了,就將夫人帶到後堂!」「是!」鐵衛應諾。

陳楚和典韋等離開了後院來到了後堂。這時幾樣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陳楚坐了下來。發現典韋仍然筆挺挺地站在身側,便笑道:「惡來,坐下。」陳楚指著右首位置的案幾,此時,那案幾上也已經擺放上了飯食,與陳楚不同,其上的食物基本上都是肉食。

典韋摸了摸光頭,咧嘴憨笑了一下。他其實早已經餓了。

陳楚呵呵一笑,「坐下吧。」

典韋朝陳楚一抱拳,「謝主公!」,隨即離開陳楚身側,在左首的案幾前坐下。

陳楚不禁感慨地搖了搖頭。最開始,他非常享受這種處處被人仰望的感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這種感覺厭倦了,甚至時常感到孤獨!陳楚之所以非常疼愛張蕊,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張蕊的性格讓陳楚感到非常輕鬆親切。

典韋在案幾前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因為陳楚還沒有開始吃飯呢!

「惡來,你先吃吧!」陳楚道。

典韋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肉食,不禁嚥了口口水,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末將不餓!」說這話時,肚子非常湊巧地咕嘟了一聲。典韋厚實的臉膛登時變成了豬肝色。

陳楚不由得笑了一聲,正色道:「惡來,我命令你立刻吃飯!」

典韋立刻直起腰板,洪聲應諾。隨即左右開弓狼吞虎嚥起來。

陳楚看著典韋的吃相,不禁感到眼前的就是一頭來自荒原的大棕熊。

陳楚稍待了片刻,張蕊還沒有來到,後堂內只有一頭大棕熊在那風捲殘雲。這時,傳令官疾步來到後堂。

「主公,上谷關將軍發來緊急傳書!」傳令官稟報道。

陳楚心頭一動,「呈上來!」

傳令官雙手捧著一紙傳書來到陳楚面前,雙手呈上。

陳楚接過一看,眉頭登時皺了起來。這時,典韋已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銅鈴般的大眼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陳楚,只是滿嘴的油污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陳楚放下信箋,看向典韋,正要說話時,卻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典韋看到陳楚突然看著自己大笑起來,不由得甚是不解,心有疑惑,手掌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關頭。這下子,典韋的光頭也變得油跡跡的了。

陳楚實在是受不了了,捧腹大笑起來。堂下的傳令官憋得一張臉通紅,眼角不是地偷瞥著一臉茫然的典韋。

「主公,您笑啥啊?」典韋忍不住茫然道。

好不容易制住笑的陳楚直起腰來,擺了擺手,揚聲道:「來人!」

兩名鐵衛立刻進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去,端盆清水,取塊乾淨的毛巾來!」陳楚忍住笑吩咐道。鐵衛應諾,退了下去,片刻後,一名鐵衛便將清水毛巾取來了。

陳楚對那鐵衛道:「放到典韋將軍面前。」鐵衛應諾,將清水毛巾放到典韋面前。看到典韋滿腦袋油跡的模樣,可以看的出,這名鐵衛被狠狠地傷害了一下。

陳楚指著清水笑道:「惡來,把你腦袋上和手上的油跡好好洗一洗吧!」

聽到陳楚這話,典韋才發現腦袋很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連忙洗了起來。那模樣跟大棕熊在湖裡洗澡的姿勢何其相似。陳楚再一次忍俊不禁。

陳楚的心思隨即回到關羽的那封信上,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就在陳楚思考問題的時候,已經換上長裙的張蕊來到了後堂,青絲濕漉漉的,隨意地紮了一個馬尾,俏臉上帶著微笑,整個人帶著蓬勃的青春活力。

張蕊來到陳楚身側,剛想大叫一聲時,突然發現陳楚正緊皺著雙眉,面露深思之色,連忙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輕輕地在陳楚身邊坐下,美眸注視著陳楚嚴肅的臉龐。心頭突然升起難受的感覺,隨即一種驕傲從心底油然而生。

陳楚似乎感覺到了張蕊的來到。一震回過神來,轉頭朝張蕊看去。

一張嬌俏而又充滿活力的臉龐呈現在眼前,大大地眼眸正注視著自己。陳楚不由得一笑,「蕊兒,你可算出來了!」

張蕊皺了皺小巧的瓊鼻,道:「人家早就出來了!是你走神罷了!」隨即面露好奇之色,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信箋,湊過臻首來問道:「老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副好奇小花貓的模樣,可愛的不行。

陳楚的心頭一蕩,但一想到關羽的事,煩惱又湧了上來。

陳楚輕擁著張蕊的纖腰,歎了口氣,解釋道:「關羽在來信中說,與薊縣呈犄角之勢的兩座縣城已經被高句麗攻破,另外,高句麗又增兵十萬,現在高句麗壓在右北平的兵力已經達到了近四十萬的規模!公孫瓚已經多次派出求救信使到上谷搬救兵!」

聽了陳楚的話,張蕊驚得紅唇微張,美眸圓睜。好半晌,回過神來的張蕊驚聲道:「一個小小的高句麗怎麼能聚集起四十萬大軍啊!」

陳楚解釋道:「高句麗人口雖然不多,但三百萬左右的人口還是有的,另外,再加上歸服的各族人口,高句麗的總人口應該在四百萬人以上。如果有必要,高句麗就是動員百萬大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蕊不由得面色變了一變,「若是這樣,豈不是糟了!」

陳楚呵呵一笑,握著張蕊的手掌拍了拍,分析道:「這倒不用擔心!高句麗就是有那個膽,也沒有那個實力!高句麗人的整體實力還是很弱;其內部民族間的矛盾比較尖銳,目前高句麗人完全是靠軍事手段將這些矛盾壓了下去;另外,高句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佔我七郡,他會消化不良的!」

聽了陳楚的分析,張蕊稍稍安心了些,隨即建議道:「老公,是不是調我哥哥到北邊去打高句麗人?」在張蕊的心中,天下第一厲害的是陳楚,第二厲害的就是他的哥哥張遼。

陳楚捏了捏張蕊的瓊鼻,「你啊!」張蕊扒掉陳楚的手,不滿地瞪了陳楚一眼,隨即抱著陳楚的手臂搖了起來,「老公,我的建議不好嗎?」

陳楚呵呵一笑,道:「倒也不是不好!不過我是打算讓張遼坐鎮兗州要地!有關羽負責北邊的事情就足夠了!」

「那關羽他打算怎麼做呢?」張蕊好奇地問道。

陳楚眉頭微微一皺,「關羽決定即刻率軍東進進入右北平!」

張蕊看著陳楚,面露奇怪的神情,「老公,關羽的這個決定不好嗎?為什麼你好像顯得很擔心的樣子呢?」

陳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目前只有從并州出發的十萬大軍趕到了上谷,而第八軍團因為大雨才到箕關,關羽現在能動用的兵力只有十五萬人馬!」

張蕊更加不解了,「老公,以我們征北軍的戰鬥力,十五萬難道還不足以擊潰高句麗的四十萬烏合之眾嗎?」,說這話時,張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驕傲神情。

陳楚搖了搖頭,苦笑道:「問題是,這十五萬人馬根本就不是我征北軍主力!其中只有五萬匈奴騎兵算是久經戰陣的軍旅,但和我們征北軍的主力相比,仍然相去甚遠;而其他的十萬步卒全都是從未上過戰陣的新兵!用這樣的人馬去對陣氣勢正盛的高句麗人,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聽到陳楚如此說,張蕊也不禁擔心了起來。「那老公你打算怎麼辦呢?」,張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楚,左首的典韋也直瞪瞪地看著陳楚。後堂內非常安靜。

陳楚稍一思忖,拳頭猛地在案幾上一砸,『匡』的一聲大響嚇了張蕊一跳。「幹他娘的!」

陳楚猛地站了起來,吼道:「傳令上谷,關羽立刻率領麾下大軍東進!同時傳令第八軍團,給老子加緊趕往上谷!務必在十五日內趕到,二十日內投入戰場!」跪坐在陳楚身旁的張蕊仰望著陳楚,美眸中全是小星星;典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很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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