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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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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紅顏偶遇

呂布被調回洛陽只是當前整個征北軍調動的一個環節。以洛陽為中心的司隸地區歸入陳楚掌中,征北軍的整體佈署當然要隨之進行調整。

當整個征北軍調整完畢後,第二軍團、第五軍團將駐紮在洛陽,張飛、呂布、龐德、甘寧、典韋五員大將都會留在洛陽,留在洛陽的謀士主要是周瑜和陳宮,還有陳琳等原袁紹方面的投誠謀士。

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第四軍團及虎嘯營將仍然駐紮在兗州,張遼、張合、高覽、高順四員大將仍將擔起戍守兗州防禦曹操的重任,徐庶為軍士協助張遼。

第六軍團、蒼狼營騎兵、匈奴軍團將仍然留守并州;馬超將率領蒼狼營騎兵屯駐在正在加緊修築的初城旁邊,一則協助步度跟和肅立繼續對軻比能殘部施壓,二則保護初城的建設;魯肅、司馬防、沮授三人仍將留在并州,魯肅、司馬防坐鎮在并州,而沮授則在雲中,負責北部邊郡的民政及馬超部的後勤。

第七軍團一部屯駐在玉門關,另一部屯駐在龜茲境內,一是負責西涼的防禦,二是協助司馬懿的西域都護府處理西域問題,西涼周圍基本上已經沒有能對征北軍構成威脅的存在,而烏孫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呂布、趙雲打落了膽,至少短時間內不敢再生事,所以第七軍團這一個軍團的新軍放在西涼和西域暫時是沒有問題的。負責整個西邊防務的大將是趙雲,有意思的一點是,趙雲的岳父馬騰歸在他的旗下。另外,賈詡坐鎮在長安,負責整個關中及西涼的民政及第七軍團的後勤問題。

陳楚不打算在短時間內用兵了,主要是為了消化這場戰爭的勝利果實,另外,陳楚麾下的眾謀士都認為不應操之過急,不應過度刺激已經因征北軍兵鋒而膽戰心驚的天下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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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一回到洛陽,首先去大將軍府述職,陳楚讓他先在洛陽城中休息幾天。

這天,閒來無事的呂布身著便衣在洛陽最繁華的牌坊街晃蕩著,幾名親兵緊隨在身邊,還有一個從小柳村帶回來的跟屁蟲。

按理說,像呂布這樣的猛將應該比較會往兵器鋪中鑽,但是呂布卻恰恰相反,他關注的都是賣綾羅綢緞、胭脂水粉、珠釵首飾的店舖。呂布的親兵早就見慣不怪了,而小跟屁蟲彩樂則是一臉詫異的神情,一對眸子怪異地看著眼前這個軒昂魁偉的男子漢。

幾個人在一座有三層樓高的豪華建築前停下了腳步。這座建築位於牌坊街的中間位置,底層有非常氣派的六扇式大門,整個建築雕樑畫棟,非常富麗堂皇;一二層之間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鳳棲首飾閣』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呂布雙眼一亮,大步走了進去。身後的彩樂一拍額頭歎了口氣,偷偷地左右看了看,他覺得像呂布這樣的猛將跑到通常是女人們喜歡逛的場所實在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隨即快步跟了進去。

幾人一進入大堂,一名樣貌很清秀的婢女便迎了上來,盈盈施禮,然而眼角卻在偷瞥著眼前這個軒昂英武的男人,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驚艷的神情,臉頰微紅,芳心怦怦直跳。這大堂中不只她一個婢女,其她婢女也都直瞪瞪地注視著呂布,神情都是一個樣子。

看到婢女們的神情,緊隨在呂布身後的彩樂很不滿地哼了一聲。嗓音怎麼聽怎麼像女人,而且是吃醋的女人。對此,呂布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那些個婢女倒是一震回過神來了,看了一臉不滿的彩樂一眼,都露出恍然的笑容。看到婢女們包涵深意的笑容,彩樂倒臉紅了起來。

呂布四下打量了一眼,只看到幾個婢女及婢女身後掛著珠簾的拱門,卻沒見到有什麼珠釵首飾。

眉頭一皺,不滿的問道:「你們這不是賣珠釵首飾的地方嗎?」

接待呂布的那名婢女連忙恭聲回答道:「小店的經營方式與別處不同,貨品並不在大堂中陳列。」

呂布冷笑一聲,「簡直是故弄玄虛嘛!我現在要買珠釵首飾,怎麼辦呢?」

「那要看貴客為誰買珠釵首飾,還要看接受貴客首飾的女子是什麼樣的特點。」,說話時,婢女的眸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呂布身後的彩樂,眼神中偶爾閃過不服氣的神色。

聽到婢女說了這麼些有的沒的,呂布登時感到腦袋發脹,「行了行了,你說這些本將軍聽不明白,也不想聽!」

聽到呂布自稱為本將軍,婢女的雙眸登時一亮,神情立刻變得更加恭敬了。與此同時,站在通往後堂門口的一名婢女閃進了後堂。

「我要給我妻子買首飾,你們看著辦吧!」呂布大咧咧地道。

婢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恭聲道:「請貴客先隨婢子上三樓!」,隨即做了一個恭敬的請的之勢,很優雅美麗,不過有點公式化的味道。

婢女引著呂布幾人走上樓梯。一路上,呂布打量著這『鳳棲首飾閣』的裝潢,心中不由得微訝,他雖然身為武將,但也看得出這『鳳棲首飾閣』的裝潢中蘊含的典雅美感,『看來,這首飾店的老闆真他***不簡單啊!』。跟屁蟲似的彩樂撅著小嘴,很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什麼氣?

看到呂布眼中微訝的神情,婢女不由得升起驕傲自得的感覺,不禁恭聲問道:「不知貴客對本店的景象可有什麼看法?」

呂布眼角一挑,看了面前的婢女一眼,不屑地說道:「不過都是些女人的玩意兒,有個屁用!」婢女一愕,登時說不出話來。呂布身後的彩樂掩著嘴巴偷笑起來。

呂布越過婢女繼續朝樓上走去,婢女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接下來,婢女沒敢再說多餘的話了。

來到三樓,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廊道,兩邊各有數扇雕樑畫棟垂著珠簾的拱門,在樓梯口上盈盈立著兩位身材高佻面貌可人的妙齡女郎,氣質很典雅,不論是樣貌還是穿著打扮都較樓下的婢女高上一個層次。這三樓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典雅,不媚俗。看來,這『鳳棲首飾閣』的老闆是一個追求典雅風格的人。

引領呂布幾人上來的那個婢女在其中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女郎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耳朵向來很好用的呂布聽到『這位是征北軍的將軍!』呂布流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婢女在女郎耳邊說完話後,便回過頭來朝呂布行了一禮,恭聲道:「婢子就送貴客到這,接下來就由紫玉姐姐侍奉貴客!」

話音剛落,那個身著紫色長裙婀娜多姿的女郎微笑著迎了上來,婢女退了下去。

紫玉盈盈向呂布行了一禮,柔聲道:「貴客請隨紫玉!」呂布淡淡地點了點頭,彩樂鼓著眼眸瞪了眼前這個充滿女人味的女人一眼。

紫玉引領著幾人往內裡走去,眸光似有意似無意地從呂布身上滑過,心中暗想: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軒昂英武的男人!想到這,美麗的玉顏微微一紅。

紫玉是要將呂布一行人引領到最裡面的雅間。當呂布幾人走到中段一個雅間門前時,另外幾人突然從雅間中步了出來,一不留神之下,其中一人往呂布的懷中撞去。呂布眉頭一皺,左手本能的伸出扣住了對方的咽喉。

驚叫聲突然響起,「哎呀!!小姐!小姐!你好大膽!你是什麼人?」,說話的是幾個婢女打扮的女子,不過並不是這『鳳棲首飾閣』的婢女。呂布冷冷地掃了幾人一眼,幾個正在叫嚷的婢女頓時感到心頭一寒,聲音嘎然而止,這時他們才發現,抓住他們小姐的男人是一個身形極其魁偉氣勢駭人的英武男子。呂布的眼光隨即落到被自己掐住的那人的身上,不由得愣了一下,一張很美麗的臉蛋,身著金紅兩色宮裝,然而此刻卻一臉痛苦的表情,眼神駭然地看著呂布。呂布立刻意識到,自己打錯人了。

正在前面引路的紫玉聽到身後的動靜,連忙轉過身來,眼前的情景讓她大吃了一驚。急步上前,急聲道:「將軍,這,這是怎麼回事呀?」,心中直打鼓。這宮裝美女的身份可不一般啊!這宮裝美女叫董青,是洛陽最大的士族董家的唯一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董家在天下士林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屬於士林中領袖級的家族,天下諸侯都不會貿然得罪董家,就連陳楚也不例外。

聽到紫玉的驚問,呂布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這時,彩樂擼著袖子躥到前面,「怎麼了?要打架嗎?」,小臉上很興奮的樣子。

呂布狠狠地瞪了彩樂一眼,然後將手中的宮裝美女放開,冷著眼神對紫玉道:「沒什麼事!繼續帶路吧!」其實,呂布有心道歉,但是生性高傲的呂布哪裡肯向第三個人低頭。

第四百九十六章 豪爽呂布

紫玉見呂布這麼說,不好也不敢再問什麼了。看了正在那怔怔發呆的董家大小姐一眼,隨即引領著呂布繼續往內裡的雅間走去。

董家小姐的婢女望著呂布幾人的婢女,終究沒敢說什麼。

「小姐,領沒事吧?」一個圓臉的婢女扶著董家小姐的手臂,一臉擔心地問道。其她兩名婢女圍在左右,也都是一臉焦慮的神情。

呂布的聲音消失在盡頭的雅間外。董家小姐抿了抿嘴唇,眼眶一紅,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這一下,三個婢女著實嚇了一跳,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董青此刻委屈極了,從來都沒有人這麼粗魯地對待過她,她感到那個傢伙太壞了!

「董小姐,剛才,你們……?」兩名『鳳棲首飾閣』的迎賓女郎疾步來到董青身邊,心懷忐忑地問道。

董青緊抿著嬌艷的紅唇,使勁搖了搖頭,隨即猛地一扭頭,快步朝樓下走去。在樓梯口迎面撞上了正疾步上樓的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這個婦人,人稱『鳳姐』,就是這家『鳳棲首飾閣』的掌櫃。

兩人撞了一個滿懷,鳳姐扶住對方,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董家小姐董青,小吃了一驚,又看到董青眼眸中充盈著的晶瑩淚珠,大吃了一驚,急聲問道:「董小姐,出了什麼事了?」

平時溫文爾雅平和有禮的董青只傷心地看了鳳姐一眼,卻沒有理她。隨即朝樓下小跑而去,三名貼身婢女一臉惶急地緊隨而去。

鳳姐眉頭一皺,回頭向正侍立在樓梯口的另一名女郎沉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莫不是你們怠慢了董家小姐?」

那女郎登時流露出惶急之色,急忙回答道:「婢子們怎敢怠慢董家小姐?」

「那這是怎麼回事?」,語氣沉冷,顯然這位鳳姐動了真怒了!

女郎心慌得不得了,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響起剛才呂布幾人同董家小姐在廊道中照過一面,連忙稟告道:「鳳姐,剛才婢子看到董小姐同紫玉引領的客人照過一面!」

鳳姐一愣,暗想:『莫不是那位征北軍的將軍見色起意,冒犯了董家小姐?若是如此,只怕最後倒霉的只會是我們鳳棲首飾閣!』想到這,鳳姐問正心懷忐忑立在一旁的那個女郎,「紫玉帶客人去了哪個雅間?」女郎立刻指著最裡面的雅間回答道:「是『金鳳居』。」

鳳姐聞言,立刻朝『金鳳居』走去,兩名婢女緊隨在她身後。

女郎看著鳳姐匆匆離開的背影,見鳳姐最終都沒有責怪自己,不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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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引領著呂布進入這間名為『金鳳居』的雅間。

呂布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見鉤掛輕紗,配以盆景。撇了撇嘴,笑道:「還真是一個娘們的場所!」這雅間由兩間相套而成,呂布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外間,正對面有一架鏤空木閣,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玩盆景,透過這木閣,可以管窺內間的大略情況。在木閣的旁側是一扇閉上的雙頁門。

紫玉恭敬地對呂布道:「將軍,敝店的各樣首飾便在內間。」

呂布點了點頭,示意紫玉帶路。

紫玉盈盈行了一禮,隨即走上前去,推開了輕掩著的房門。然後讓到一邊,朝呂布露出一抹微笑,「將軍,請隨婢子進來。」

「嗯。」,呂布當先朝內間走去,彩樂和幾名親兵緊隨在後,彩樂低估了一句,「狐狸精!」

進到內間,只見中間擺放著一張圓桌,四周擺著胡凳,三座鏤空木閣緊倚著三面牆壁擺放著,木擱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首飾,有珠花、金釵、手鏈、玉鐲等等,還有一些叫不上名來的小玩意兒。

呂布就近走到一架木閣前,紫玉連忙來到呂布身旁為呂布一一做著介紹。

片刻後,呂布感到有些頭大,揉了揉太陽穴。暗罵道:想給素兒買個首飾,想不到這麼麻煩!

這時,一個聲音在呂布身後響起,「貴客光臨,民婦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呂布轉過身來,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講究,還保留著幾分之色的中年婦人正朝自己行禮。

「你是什麼人?」,呂布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高傲。

婦人淡淡一笑,「民婦李鳳,是這家店的掌櫃。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呂布露出微訝的神情,「想不到這麼大一家店的老闆竟然是個娘們!」

「承將軍吉言,不過民婦可不是這家店的老闆。」

呂布隨便嗯了一聲,眼光回到身旁的木擱上,露出一個苦惱的神情,問道:「你既是老闆,想必眼光不凡。我來問你,你認為我應該給素兒送一件怎樣的首飾?」

頗懂得察言觀色的紫玉立刻讓到一旁,鳳姐來到呂布的身側。恭聲問道:「但不知將軍口中的『素兒』是將軍的什麼人?」

呂布這才想起,這些人並不知道素兒的身份,於是解釋道:「『素兒』是我的妻子。」,說這話時,呂布那傲氣逼人的臉龐上竟然流露出了溫柔之色。正在注意著呂布深情的鳳姐不禁愣了一下,她身後的紫玉流露出恍惚的神情。站在另一側的彩樂嘟了嘟嘴巴,小臉上竟然泛起類似醋意的神情。

鳳姐回過神來,思忖著問道:「恕民婦多嘴!請問將軍是何身份?」隨即連忙解釋道:「任何器物從來都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器物若不及身份尊貴,固然不合適;然而身份配不上器物也未見得就好!」鳳姐這番話隱含了一個『若你的身份不夠,只怕你的妻子便配不上最好的首飾』這樣一個意思。其實鳳姐說這番話的目的是想套出呂布的身份,因為很明顯董家小姐是因為呂布的原因才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呂布冷哼一聲,俯視了面前這個婦人一眼,「我乃大將軍麾下大將呂布,官拜前將軍!這樣的身份足夠了嗎?」

鳳姐和身後的紫玉嚇了一大跳。紫玉微張著好看的嘴唇,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鳳姐大睜著眼睛,暗道:『呂布?難道是那個征北軍中的第一悍將,大將軍的愛將?』兩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彩樂高昂著下巴看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女人,很驕傲的俏模樣。不過呂布可沒有感到有什麼驕傲的!在他看來,把兩個女人嚇成這樣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老闆!」呂布突然出言喚道。

鳳姐一震回過神來,連忙拜道:「原來是呂將軍!還請恕民婦之前不敬之罪!」

呂布不耐煩地說道:「我來這不是要看你們耍猴把戲的!把你們這最好的首飾拿來吧!」

「是是!!」鳳姐連聲應諾,連忙上前將正中間的一個紅木錦盒捧了出來,放到中間的圓桌上。

呂布跟了上去,看了那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敝店請名匠精心製作的珠花鳳釵!」鳳姐一臉驕傲地介紹道,隨即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一支極為精緻華麗的珠花鳳釵立刻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連呂布這樣的猛將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好漂亮啊!!」彩樂一臉陶醉地感慨道。

呂布看了彩樂一眼,看到彩樂眼中閃耀著的星星,不由得升起怪異的感覺。很不客氣地在正陶醉著的彩樂的後腦勺抽了一巴掌。

「哎喲!」彩樂痛叫一聲,扭頭看著呂布,一臉委屈的神情。

呂布一瞪眼,低喝道:「小傢伙怎麼跟女人似的!?我呂布的兒子應該是頂天立地刀口舔血的男子漢!!」

彩樂癟了癟嘴,嘀咕了一句。「小子,又在說什麼怪話?」

彩樂連忙摀住嘴巴,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這時,鳳姐看著彩樂一臉詫異地問道:「將軍,這,這位是您的公子?」

呂布毫不客氣地反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不!民婦只是隨便問問!」

呂布將目光投到那精美絕倫的珠釵上,問道:「這我要了!多少錢?」

鳳姐連忙道:「小店本來是不應該收將軍的錢的,但是在下不是小店之主,所以………」

呂布粗暴地打斷鳳姐的話,「我說,你們這些生意人怎麼就那麼囉嗦!直接說多少錢不就完了嗎?」

「是是是!」鳳姐連忙應道。看了一眼呂布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只要五千兩白銀!」

「什麼!!」呂布扯著嗓子吼道,很震驚的模樣,「這麼個小東西要五千兩!!」

鳳姐嚇了一跳,連忙改口道:「要不,要不將軍您就給二千兩吧!」,心中肉痛不已,暗道:看來,這八千兩的缺口得用私房錢補上了!

呂布不滿地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好像本將軍要賴帳似的!」

「不敢不敢!民婦不敢!」,鳳姐暗自抹了把額頭。

呂布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正好是五千兩的,遞給鳳姐,「這是李家櫃坊的五千兩銀票!」,看見鳳姐還在那猶豫,呂布眉頭一皺,一把扯過鳳姐的手掌,將銀票塞進了她的手中。

鳳姐連忙朝呂布拜道:「民婦謝過將軍!」

呂布沒有理會鳳姐,示意親兵將那只錦盒帶上,然後當先走了出去。邊走,心裡邊嘀咕著,『***,主公給老子的五千兩就這麼沒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無巧不巧

呂布幾人從鳳棲首飾閣出來,天氣已經變了,天空烏沉沉的,不時有雷電在烏雲中間閃過,雷鳴聲不時在半空中炸響。看樣子,要下大雨了。

喀喇!!一道閃電滑過天空,伴隨著天空的怒吼。「呀!!」彩樂驚叫一聲,躲到呂布身後。呂布登時火冒三丈,一把將彩樂拽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在他腦門上扇了一巴掌,喝道:「怎的如此膽小如鼠!站好了!」彩樂癟了癟嘴,很委屈的模樣。

「將軍,咱們還是快回去吧!看著天色,馬上就要下大雨了!」一名親兵望了望天空說道。

呂布望了一眼幾乎壓到腦門的雲層,皺眉道:「今年的大雨來的比往年要早啊!」

親兵點頭道:「聽說周圍的幾個郡縣已經下了幾天的大雨了,許多地方已經鬧了水災!」

「嗯。走,回去。」呂布說道,當先走下鳳棲首飾閣的台階,親兵和彩樂連忙跟了上去。

幾人才走出沒多遠,幾名鐵衛迎面出現在眼前。呂布認識其中一個人,就是時常跟在陳楚身邊的一名鐵壁衛隊長。

「將軍。」隊長朝呂布抱拳行禮。

呂布點了點頭,問道:「可是主公召喚?」

「是的。主公下令諸位將軍及謀士立刻前往大將軍府議事!」

「那好,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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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另一頭。

董家小姐董青從鳳棲首飾閣出來後,帶著滿心的委屈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

看到自己的母親,小姑娘再也無法忍耐住,撲進母親的懷中,嗚嗚地哭泣起來,淚水止不住地湧了出來。這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董家小姐的悲傷和委屈。

這可把整個董府上下給嚇壞了。整個董府登時雞飛狗跳起來。

董小姐的母親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安慰著,一旁的董老爺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董家的兒子媳婦們也都圍在董小姐的周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心疼的神情。僕役、婢女們紛紛猜測著,究竟出了什麼事?董小姐的三名貼身婢女則緊張得不得了?

在眾人的努力下,董小姐終於漸漸地制住了哭泣。從母親的懷中抬起臻首,用讓人心疼得不得了的紅腫雙眸看了關心著她的眾人一眼,抽泣道:「青兒,青兒沒有事,青兒想回房歇息了!」

董老爺子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董夫人握著女兒的柔荑,柔聲道:「娘陪青兒回房。」

董小姐柔柔弱弱地應了一聲,隨即在扶持下緩緩王后堂走去,董夫人的幾名貼身婢女緊隨在後。董小姐的貼身婢女也想跟上去,不過被董老爺子叫住了。

待董夫人和董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內,董老爺子立刻迫不及待地詢問起董小姐的三名貼身婢女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三名婢女嚇得跪到地上,其中一個年紀較長的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我們、我們陪小姐去了,去了『鳳棲首飾閣』。」

「然後呢?」董老爺子急聲追問。

那婢女嚥了口口水,臉上閃過後怕的神情,「我們,我們遇到了一個很魁偉的男人。」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又聯想到剛才董小姐的表現,心頭都不由得升起不好的料想。

「你們遇到了一個男人!是不是那個男人對小姐做了什麼?」董老爺子憤怒地吼道。

婢女一縮脖子,結巴著回答道:「他,他,他掐住了小姐的脖子!小姐差點被他掐死了!」

「什麼!?這人是誰?怎的如此膽大妄為?」,董老爺子的聲音幾乎將外面的雨聲都壓了下去,震得屋瓦簌簌作響。

「婢子,婢子從路人那打聽到了這個人的身份。」這個婢女倒是很聰明。

聽到這話,董老爺子眼光一縮,喝問道:「是誰?這個人是誰?」

「是征北軍的大將,呂布!」

這話一出,大廳內登時鴉雀無聲,原本激憤的氣氛立刻變成驚惶。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相同,不過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害怕。

董老爺子沉默了好片刻,緊皺雙眉喃喃道:「大將軍究竟想做什麼?難道是在向老夫示威嗎?」

董家大兒子董文博湊到董老爺子的耳邊一臉忐忑地分析道:「父親,這事只怕不單純啊!父親是士林中的領袖人物,並且也是主張限制大將軍權利的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征北軍佔領洛陽已有些時間,為了收買人心,一直秉承與民無犯的政策,頗獲得不少愚夫愚婦的支持。然而我們士林中人卻少有失節之人,並且陳楚一直想掠奪我們的糧食卻沒有得逞!正好在這敏感的時候小妹遇到這樣的事情,陳楚是不是想……」

董老爺子冷哼一聲,正義凜然地昂首道:「我董煌絕不會屈服於陳楚的淫威暴行!」

董文博連忙露出欽佩的神情,「父親高風亮節不畏強暴,實在是天下人之楷模!」

這記馬匹拍得董老爺子非常舒服,董老爺子微笑著撫了撫頜下長鬚。

董文博話鋒一轉,又道:「然而與凶暴的征北軍正面相碰智者不為也!何況最近市井多有我們士族見死不救為富不仁的傳言!……」

董老爺子冷哼一聲,「愚夫愚婦懂得什麼!」

董文博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但是咱們也不能落人口實,從而使陳楚有借口對我們下手!」

這時,董老爺子的二兒子董文淵上前來附和道:「父親,大哥所言極是!咱們可不能落人口實啊!」

董老爺子微微地點了點頭,問自己的兩兒子,「你們的意思是什麼?」

老大老二對望一眼,老大朝董老爺子抱拳道:「父親,為今之計只能拿出糧食!」一旁的董文淵附和地點了點頭。

董老爺子不敬眉頭一跳,皺眉問道:「那得拿出多少糧食?」

董文博思忖道:「前一段時間,廖家主動拿出了十萬擔糧食。我們董家的家世是廖家所不能比的。總不能少於十萬擔糧食!」

一聽這話,董老爺子登時感到心臟被人捅了一刀,眼角抽了抽,神情有些不自然。不過他也明白大兒子所言在理。「好吧,就照文博的話做吧!」董老爺子無可奈何地說道。

「父親,您最好能同陳楚見上一面!」董文博繼續建議道。

董老爺子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我也該去見見這位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了!」

這時,董夫人從後堂進來。董老爺子看到董夫人,立刻問道:「青兒怎麼樣了?」,焦急關懷之色溢於言表。看到父親這樣著急的模樣,董老爺子的兩個兒子都不由得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妹妹來,不過這樣的情緒只在兩人的心頭一閃即逝,畢竟這兩兄弟也非常心疼自己的寶貝妹妹。

董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青兒已經睡著了。」隨即面露憤怒的神情問道:「老爺,究竟是誰冒犯我們家女兒了?」

父子三人相視一眼,老大董文博上前道:「母親,這冒犯妹妹之人就是凶名冠於天下的陳楚麾下大將呂布!」

「什麼!?」董夫人驚叫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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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前文提到,呂布在回家的途中碰到了前來召他的鐵壁衛。

鐵壁衛引領著呂布往大將軍府而去,彩樂也跟著。拐進玄武街,遙望見大將軍府時,天空中閃過一道巨大的閃電,整個天地彷彿都為之一暗,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發麻。彩樂驚叫一聲跳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呂布並沒有懲罰彩樂,因為他也被這罕見的閃電雷鳴嚇了一跳。

就在幾人驚愕的時候,天空倏地一亮,緊接著滂沱大雨傾瀉而下,天空彷彿被人猛然捅了個大窟窿。

「快!!」,幾人在雨中狂奔起來,奔到大將軍府下時,幾個人都已經成了落湯雞。

幾個大男人相視大笑,彩樂則漲紅著小臉蛋,非常緊張的樣子。

「呂將軍。」守在大門口的鐵衛向呂布抱拳行禮。隨即幾名鐵衛從門裡出來,手中捧著許多把傘。

這時,隊長問呂布道:「將軍,是否要先到後堂換衣?」

呂布豪爽笑道:「又不是娘們,淋個雨有什麼?你快在前面引路,莫要叫主公久等了!」

隊長應諾,隨即對兩名鐵衛吩咐道:「你二人帶呂布將軍的隨從到偏廳休息!」

「是!」兩名鐵衛應諾一聲,隨即請呂布的親兵和彩樂跟他們下去。彩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呂布。呂布很威嚴地瞪眼道:「你給我昂首挺胸!不要像個娘們!」「知道了。」彩樂撅著嘴巴應道。

周圍的鐵壁衛都不敬好奇彩樂同呂布的關係。

呂布又瞪了彩樂一眼,隨即和隊長一道疾步往府內走去。緊接著,彩樂則跟著幾名親兵往大廳一側的偏廳而去。

雨實在是太大了,傘幾乎都起不了什麼作用。

第四百九十八章 準備動手

呂布和隊長疾步來到大廳,此刻,征北軍留在洛陽的文臣武將除呂布外都已經到了。

隊長留在大廳外,呂布則徑直進去了。

「主公,末將來此!」呂布來到堂下抱拳道。站在左首位置的張飛看到呂布一副落湯雞的模樣,咧了咧大嘴,濃密的雜草眉向上一彎,很歡欣的樣子。

陳楚打量了呂布兩眼,笑道:「奉先怎弄成如此模樣?」

呂布回答道:「末將在街上買東西,突然大雨就來了,便成這副模樣了!」

「奉先,你先到後堂去,我著人給你送去乾淨的衣物。」陳楚的神態語氣很自然地流露出關懷的味道。

呂布一拍胸膛,豪聲道:「我堂堂男子漢哪裡會如此驕氣!主公不須擔心!」

陳楚呵呵笑道:「我倒忘了呂奉先乃縱橫天下的勇將!入列吧!」

「是!」呂布應諾一聲,隨即站到左邊下首第二的位置。

張飛轉頭看向呂布,帶著挑戰的神情。呂布彷彿心有所感,立刻也朝張飛看去,帶著驕傲的神情。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地在半空中瞪了一秒鐘。

陳楚掃視了堂下眾人一眼,拍了拍案几上的公文,對眾人說道:「目下,司隸四郡均有水災報告送到!水情非常嚴峻!另外,文遠在最近發來的報告中也說,兗州水情非常嚴重!」眾人登時議論紛紛起來。

陳楚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目光轉到周瑜的身上,問道:「公瑾,你認為目前我們應該如何做?」

周瑜很少有地皺起眉頭,朝陳楚一抱拳,思忖道:「根據洛陽欽天監的說法,今年的水災只怕會非常嚴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各地方的民力已經很難應付了,我們必須派軍隊開赴各地救災!」

陳楚點了點頭,問陳宮道:「公台,你的意見呢?」

陳宮出列回稟道:「主公,宮之看法與公瑾一樣!」

陳楚掃視了眾人一眼,揚聲道:「諸位的看法呢?」

眾人一起抱拳道:「我等唯主公馬首是瞻!」

「那好。」陳楚朝左邊的武將望去,「龐德將軍。」龐德出列,抱拳應道:「在!」

「我命你率第五軍團三個師的軍力分別趕往弘農、河東、河內三郡,加固堤防疏散百姓!」

「是!!」龐德洪聲應諾。

「翼德。」

「大哥!」

「你率第二軍團將士做好準備,以便隨時調用。」

「大哥,你就放心吧!」

陳楚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又喚道:「奉先。」

呂布一挺胸,先和張飛交鋒了一眼,隨即出列抱拳應諾。

「蒼狼營騎兵起行了嗎?」陳楚問道。之前,陳楚已經下令將蒼狼營騎兵調回并州。

呂布立刻回稟道:「數萬鐵騎已經整裝完畢,明日就可以起程!」

「沒起程就好。之前的命令取消!奉先,你率領蒼狼營鐵騎南下到軒轅山麓下寨,監視南面的張繡!」

呂布雙眼一亮,洪聲應諾。張飛撇了撇嘴,環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

呂布回到隊列中,突然想起給他至愛的素兒買的首飾,連忙又出列,「主公,布有一是相求!」

陳楚點了點頭,「說吧。」

呂布從懷中掏出那只巴掌般大小非常精緻的錦盒。見此,眾人都不由得一愣,不知道這個呂布究竟在搞什麼鬼。

呂布小心翼翼地捧著錦盒走到陳楚面前,將錦盒放到陳楚的案几上。

陳楚一笑,詫異地對呂布道:「我說,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呂布回答道:「主公,這是我給素兒的,煩勞主公能代為轉交!」

陳楚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看了一眼案幾上精緻的錦盒,抬眼對呂布笑道:「想不到奉先竟然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張飛隨即大笑道:「想不到呂奉先竟也婆婆媽媽的!」

呂布可不會怕張飛,扭頭狠狠地瞪了張飛一眼。

陳楚呵呵一笑,道:「好了!奉先,你放心,我定會命人將此物盡快交到你的素兒的手中!」

呂布的眼中閃過喜色,抱拳拜謝,退回隊列中。

陳楚掃視了眾人一眼,突然感慨了一聲,面露憂鬱之色,心中卻罵道:**!想不到要說個事還得先裝腔作勢一番!

周瑜立刻上前問道:「主公面有憂色,不知心憂何事?」

陳楚又歎了一口氣,感慨道:「我在想那些無糧可吃的百姓。本已飢腸轆轆,現在水災又起,不知又要死多少百姓了!」說著,面露沉痛之色。

眾人受陳楚所感,都不由得流露出憂慮感慨之色。

「主公心憂百姓生計,實在是萬民之福啊!」周瑜由衷地感慨道。那些投誠過來的原袁紹軍謀士紛紛出言附和,更有甚者,竟然當堂嚎啕大哭起來,許攸的神情是最誇張的,簡直就像是死了老豆似的。不過也有真心感佩的,比如陳琳,「主公真乃明主啊!」陳琳發自肺腑地叩拜道。

陳楚平靜了下心情,揚聲道:「都起來吧。」那幫文臣紛紛站起,退回列中。

陳楚話鋒突然一轉,「可是在百姓如此艱難的時候,卻有人手握萬石糧食卻不肯拿出一斗一勺!」

那些個很懂得觀風拍馬的文臣們一驚,隨即在內心中猜測起來。

「君子的德行首重一個『善』字!什麼是善?善不是自己封的,而是要做的!有那麼一些人,平時之乎者也,一個個都以君子自居,可真到了需要他們行善的時候了,他們盡跟我裝傻充愣!」,陳楚滿面怒容,語氣中的火氣很大,此刻陳楚不是在演戲,他是真的很來氣。

聽到這,眾人心裡明瞭了。那幫很會拍馬屁的文臣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吱聲,很多人心裡在罵那些士族大家不懂大勢所趨的道理,硬要用胳膊去擰大腿!

「……,我陳楚不是沒好言相勸過!陳琳!」

「主公!」陳琳出列應諾。

陳楚一指眾人,「把你同洛陽士族商談的情景說給眾位聽聽!」

陳琳暗歎口氣,「是。」,隨即轉過身對眾人抱拳道:「洛陽大多數士族的所作所為確實如主公所言!」陳琳本來對洛陽士族抱有很高的期望和幻想,在他想來,士族既然是天下道德的表率,那麼當然會從善如流,然而這幾天接觸下來,士族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

聽到陳琳的話,在場眾人登時議論紛紛,火爆的武將一個個請求把這些士族的家『都他媽地抄了!』張飛是跳得最高,嗓門最大的一個。

陳楚同周瑜、陳宮交換了一個眼神。站起來揚聲道:「安靜!」

眾人安靜下來,注視著陳楚。武將們一個個漲紅著臉頰,眼神中殺氣騰騰;那些個馬屁精則擺出一副很誇張的激憤的神情;而以陳琳為首的幾人則在憤怒中流露出一些擔憂的神色。

陳楚掃視眾人一眼,一臉鄭重地說道:「為了百姓的生計,我陳楚寧願做一回惡人!」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絕不允許因為此事而出現無謂的殺戮!」目光盯著以張飛、呂布為首的一眾武將,顯然這一句話是對武將們說的。

陳楚繼續道:「此事須按法度處置!」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張聖旨,袁紹那一系的文臣見狀,立刻跪拜下去,周瑜陳宮等也隨即跪拜了下去。然而張飛和呂布卻沒有任何動作,其他武將見他兩人沒有任何動作,便也傻傻地站著。

陳楚扭頭看向張飛、呂布,兩人的目光正好也對上來。陳楚雙眉一皺,不悅地瞪了兩人一眼。兩人心頭一驚,心不甘情不願地朝那張聖旨跪了下去。眾將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

陳楚回頭打開聖旨,念道:「……,今天下不定,百姓困頓,又逢天災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凡士大夫者,須擔起救濟萬民之重任!若有士大夫對百姓安危視若無睹,特賜大將軍臨機決斷之權!欽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唱喏一聲,隨即站了起來。文臣個個都流露出恭謹的神情,張飛、呂布面露不屑之色,嘟囔了一句什麼。

陳楚舉起聖旨對袁紹軍一系的文臣道:「我知道你們中有許多人相熟!……」陳楚話還沒說完,那些個文臣便嚇得趴伏在地,紛紛辯解,場面一時顯得很混亂嘈雜。

陳楚不由得暗罵一聲,扭頭朝張飛使了一個眼色。張飛會意,立刻跳了出來,吼道:「一個個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難道害怕我大哥冤枉你等嗎?」,張飛的聲音之大與天空中的驚雷相比也不遑多讓。

眾人被張飛大得嚇人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又看到他那露出森森白齒如同獅子頭般的可怕模樣,心中更加驚恐。原本嘈雜的聲音嘎然而止,每一個人都一臉討饒地看著陳楚。

陳楚先示意張飛退回去,然後一臉和善地安慰眾人道:「你們不用害怕!我只是要你們去通知那些士族,告訴他們我剛才所講的一切和聖上的意思!」

頓了頓繼續道:「我之所以讓你們去,是因為你們或多或少都與那些士族有交情,你們去說,效果想必要好一些!」

聽到陳楚如此說,眾人不禁鬆了口氣。

第四百九十九章 突發事件

眾人魚貫從大將軍府出來,此刻,天色放亮了一些,雷鳴閃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頻繁了,然而雨勢卻沒有減小,反而更大了,隔得稍遠一點,相互講話都聽不見。

謀士文臣們登上早已守候在大門處的馬車。一登上馬車便齜牙咧嘴地開始擰衣袍上的水漬,雨實在是太大了,雨傘根本就沒法遮擋住。

武將們則沒有文人們那麼秀氣,一個個放聲大笑跨上戰馬,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甩開馬鞭,放馬急奔。這大雨似乎更讓他們豪情萬丈了。

馬車載著謀士文臣們緩緩離開大將軍府。那些原袁紹系的文臣個個愁眉不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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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將軍府大堂內就只剩下四個人了,陳楚當然還在,其他三人分別是周瑜、陳宮、典韋。

陳楚站起來道:「隨我到書房中說話。」

「是。」三人應諾。

從大廳的後門出去,走上通往書房的迴廊。迴廊的兩邊瓦簷垂下兩列水簾,水聲充盈耳中,陳楚幾人就彷彿置身於水幕瀑布之中,倒顯出一種詩情畫意來;迴廊中偶爾有侍女來回穿梭,嬌美的侍女為此刻的景致增添了一抹春色。

來到書房,長聲感慨道:「這雨真***大啊!」

典韋拍了拍光腦袋,將光頭上的水漬拍得四濺。水漬濺到一旁周瑜、陳宮的臉上,兩人相視一眼大笑起來。

幾人坐定。陳楚看著典韋含笑問道:「惡來這段時間領軍感覺如何?」

典韋雙眼一亮,流露出興奮之色,正要說話時,瞥見周瑜朝自己打了一個眼色。典韋咂吧了一下嘴,流露出鬱悶的神情,朝陳楚抱拳道:「主公,俺……」,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周瑜,然後嗡聲嗡氣地繼續道:「俺,俺認為領軍沒什麼意思!」

陳楚呵呵一笑,看了周瑜一眼,然後繼續問典韋,「那惡來覺得什麼才有意思?」

「俺希望仍然留在主公身邊!」有點勉強的味道。

陳楚點了點頭,便答應道:「好!那惡來便回我身邊,繼續做鐵壁衛將軍!」,陳楚明白周瑜等部下的擔憂,想必不久前的那場刺殺事件已經讓征北軍上下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看到類似的事情第二次發生。

典韋咂吧了一下大嘴,很沮喪的樣子。有氣沒力地抱拳應道:「謝主公!」

陳楚呵呵一笑,調侃道:「惡來怎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啊?」

典韋連忙振作起精神,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沒有啊!我精神好著呢!」

陳楚哈哈大笑,用指頭點了點典韋,又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裝傻充愣的周瑜和陳宮,不禁流露出感慨的神情。「你們為我的安危擔憂,我如何不知道呢?」

「主公!」周瑜、陳宮抱拳道,神情非常鄭重。

陳楚點了點頭,「你們不須擔憂!我也明白自個兒現在不能再隨心所欲了!」

「主公身繫匡扶宇宙之重任,還請一定要保重啊!」周瑜懇請道,一旁的陳宮立刻點了點頭。兩人是一樣嚴肅的神情。

陳楚呵呵一笑,對典韋道:「惡來,你也不須太過沮喪!我雖是主公,但也免不了要率軍親征,到時你不就又可以一展身手了嗎?」

典韋登時又恢復了神采,咧嘴笑了起來,很憨厚的樣子。

陳楚笑了笑,隨即眉頭微皺,流露出憂慮之色。

周瑜察覺到陳楚的神情,輕聲問道:「主公,可是在擔憂兗州方面的問題?」

陳楚一臉讚歎地看了周瑜一眼,歎了口氣,點頭道:「兗州水情也不容樂觀,我實在是擔心,盤踞在冀州、青州的曹操會趁機攻打兗州!」

周瑜和陳宮相視一眼,均流露出一抹笑容,周瑜對陳楚道:「主公,毋須擔心曹操的問題!」

陳楚一愣,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現在的冀州已經不同於當年了,現在的冀州民生凋敝田地荒蕪,百姓們困頓不堪,曹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穩定冀州的民心,同時恢復冀州的民生,若是盲目擴張,曹操必將得不償失!這道理,他一定明白!」

陳楚思忖著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凡事都有可能出現預料之外的變數,我們不能不做些預防啊!」

「主公所言極是!」周瑜、陳宮讚道。

「主公,可以命文遠將軍將主力屯在山陽的正面巨野,以使青州處在我大軍兵鋒的威脅之下;同時命張合將軍率領一部精銳從魏郡前出,傍倚太行山下寨,以使青州的曹軍不敢輕易跨河攻擊魏郡!以上為以進代守之策!」陳宮獻策道。

周瑜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還可派使者分別前往幽州劉虞處和徐州陶謙處,用天子的名義迫使他們分別屯軍於冀州和青州的疆界!」

陳楚的面色輕鬆下來,哈哈笑道:「這樣一來,曹操只怕是不敢再亂動了!」

隨後,陳楚又就一些日常的事情同周瑜、陳宮兩人進行了商議,然後兩人便告退了。典韋沒有離開,他將繼續留在陳楚的身邊負責保護陳楚的安全。

陳楚扭了扭有些酸脹的脖子,習慣性地喚道:「香香!」沒有人回答,轉頭一看,只見魁偉如熊的典韋正鼓著一對銅鈴般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瞪著自己。

陳楚一愣,隨即才想起一向好勝的孫仁在幾天前請得自己的命令後,也帶著一幫鐵壁衛跑了,此刻,孫仁應該是在南面的永寧縣吧。當日,孫仁看見張蕊得了陳楚的命令去執行任務,一向喜歡同張蕊較勁的孫仁不由得心癢難耐,於是在當天晚上跑到陳楚這來軟磨硬泡。當時陳楚很想趁機同孫仁發展出更深入的關係,不過陳楚最後還是忍住了。陳楚被孫仁磨的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不得不答應了她的請求。第二天,孫仁便拿著陳楚的命令,帶著一千名鐵衛興沖沖地離開了洛陽。

陳楚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兩女婀娜嫵媚而又刁蠻英武的身姿,很感慨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正在并州大將軍府的幾位妻妾,心頭不由的蠢蠢欲動,火熱非常。

「惡來。」

「主公。」

「立刻派姜泰率領五百鐵壁衛回并州,把夫人們都接來!」

典韋洪聲應諾,隨即問道:「是全都接來嗎?」

「當然!!」

典韋又向陳楚行了一禮,隨即快步離開了書房。

陳楚躺在蓆子上,仰頭望著錯落有致的天花板,看到幾個婀娜嫵媚的身影在朝自己走來,還衝自己甜笑著。

正當陳楚閉著眼睛,一臉傻笑浮想聯翩之時,典韋『匡匡匡』地跑進了書房。陳楚腦海中的仙姿妙影瞬間煙消雲散了。

陳楚懊惱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立刻看見典韋很焦急的神情,疑竇頓生。

典韋掏出一封信箋呈給陳楚,同時道:「主公,這是關將軍從上谷發回的緊急軍情!」

上谷的緊急軍情?!

陳楚接過信箋,連忙拆看,面色頓時大變。抬頭看著典韋急聲道:「快!把公瑾和公台給我叫來!」

「是!」,典韋隨即跑出了書房。

陳楚看著手中的軍情報告,心中怒火翻騰。

片刻後,才出大將軍府沒多遠的周瑜和陳宮又都被鐵壁衛給截了回去。

周瑜、陳宮心急火燎地回到書房,兩人都預感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看到陳楚的神情,兩人不由得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主公!」兩人抱拳行禮。

陳楚揚了揚手中的軍情報告,沉聲道:「這是關將軍發來的緊急軍情!」

「關將軍?!」,兩人都流露出了驚容,他二人已經猜測到是哪裡出問題了。

陳楚將軍情報告遞出去。兩人抱拳一禮,隨即陳宮上前接過,一看之下,面色驟變,立刻將報告遞給一旁的周瑜,周瑜看過後也是面色一變。

這時,陳楚道:「想不到會在此時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決定立刻派兵到上谷,由關羽將軍率領東進!」

周瑜、陳宮相視一眼,陳宮問道:「不知主公打算派哪些軍隊前往上谷?」

陳楚聽出陳宮話裡有話,於是問道:「公台有何建議?」

「主公,我軍新得洛陽,洛陽的局勢還未完全穩定,況且現在水患又起,所以洛陽的第二、第五軍團不能動!」

陳楚皺眉點了點頭。

陳宮繼續道:「兗州的北、東、南三面面對諸侯的勢力,其中曹操實力強大野心勃勃,並且兗州的水情也不容樂觀,所以兗州暫時也不能派出軍隊!」

陳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緩緩地點了點頭。

「目前,我軍能調動的只有留在并州的第六軍團和匈奴軍團!不過這兩支軍隊都不能全部派出去!必須留下相當的力量坐鎮并州!而且不能完全留下匈奴軍團在并州!」

陳楚明白陳宮的意思。「那麼公台的意思是派匈奴軍團到上谷?」

第五百章 整軍備戰

陳宮搖了搖頭,「不能完全派匈奴軍團,因為東邊的地形多山地,騎兵的威力很難發揮出來!所以應該派出第六軍團和匈奴軍團的混合部隊!」

「公台所言極是!」周瑜贊同道。

陳楚點了點頭,「那好吧!就傳令并州,命令右賢王率領五萬匈奴騎兵及第六軍團五萬步卒即刻開赴上谷!同時,授予雲長領軍及臨機決斷之權,並傳令上谷、琢郡、代郡三郡,立刻籌集糧草,以備大軍之需!」

陳宮應諾,隨即快步出了書房。

陳楚歎了口氣,坐了回去,頗為擔憂地說道:「只有十萬之軍,其中又有五萬是從未上過戰陣的新軍!我實在是擔心,此戰的前景啊!」隨即面露怒色,罵道:「這公孫瓚也太過荒唐!先前就是因為公孫續的愛妾是高句麗人的奸細,遼東之戰才會打得那麼荒唐,我數千蒼狼營勇士才會飲恨疆場,連雲長都差一點沒命回來!而公孫瓚不吸取教訓,仍然寵信身邊的高句麗女人,以至高句麗數十萬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連下昌黎郡(今遼寧省遼河以西以錦州市為中心的一大片區域)、遼西郡(大概是現在河北省的唐山市到秦皇島市之間的一片局域),數萬大軍莫明奇妙地灰飛煙滅!直到瀕臨他的右北平他才察覺到不對!結果,還是沒能守住右北平!」

「不過公孫太守總算是逃了出來!」周瑜道。

陳楚眉頭一揚,怒聲道:「我管他的死活!」隨即面露沉痛之色,「只是苦了那裡的百姓了!」一想到高句麗人將進行的暴行,陳楚就怒火中燒。

陳楚走到一旁的地圖架前,注視著右北平的位置。周瑜站在一側,面露思忖之色。

陳楚突然起腳將地圖架蹬翻,罵道:「公孫瓚這個混蛋,硬是丟掉了七郡土地!」

周瑜嚇了一跳,連忙勸道:「主公息怒!」

陳楚現在是逮著誰就沖誰發火,「息個屁怒!**!」

周瑜垂著頭,心中頗為震驚,在他的記憶中,陳楚從來就沒有如此憤怒過。

好半晌,陳楚平靜了些。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碎雨被風迎面打在臉上,仰望陰雲密佈斗雨紛飛的天空,陳楚不禁喃喃道:「希望雲長能夠在右北平境內擋住高句麗人!」

周瑜走到陳楚身邊,抱拳道:「主公,瑜有一個建議。」

「公瑾請說!」

「主公,我們是不是可以將整編的那十萬袁紹軍降軍派到東面去?」

陳楚雙眼一亮,隨即又一暗,看了一眼周瑜,頗為擔憂地說道:「只怕這些降軍無法擔起重任!」

周瑜淡淡一笑,「主公,若不讓這些降軍實實在在地上一回戰場,只怕他們永遠都是不堪使用的爛泥!」

陳楚點了點頭,雙目一寒,「如其把這些降軍毫無用處地擺在這裡,還不如讓他們在戰場上灰飛煙滅!」

陳楚猛地轉過身,回到主位,看了一眼周瑜,下令道:「公瑾,傳令下去,正式授予洛陽大營第八軍團的稱號,同時命令第八軍團即刻北上!」

周瑜應諾,轉身小跑出了書房。

陳楚走到地圖架前,蹲下去扶起地圖架,看著已經變了顏色的遼東七郡喃喃道:「關雲長,你在後世被人稱為武聖!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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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并州的征北軍因為遼東的局勢而調動起來。

并州在受到飛鴿傳書的第一時間,便立刻運作起來,第二天一早,匈奴右賢王便率領由五萬第六軍團步卒及五萬匈奴軍團騎兵組成的十萬混合部隊開拔往東邊而去,他們將先到達樂平,攜帶上糧草輜重物資後,北上,經雁門向東直接開赴上谷。

與此同時,在洛陽大營中的十萬原袁紹軍降軍被正式授予第八軍團的稱號,令陳楚沒有想到的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稱號竟然讓許多老兵油子激動得落淚,不過陳楚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這個稱號可以說是對這些降軍身份的一個肯定。

一時間,二十萬征北軍往上谷方向調動。

上谷。

現在的上谷已經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

光是從遼東七郡逃到這裡的漢人便已超過了一百萬,加上本地的人口,上谷已經擁有超過一百二十萬人口了。

在上谷肥沃的平原上,一望無垠的是新開墾的田地。這是關羽組織逃到這裡的百姓們開墾的。

一群群的馬匹在荒原上奔跑著,趕馬的人騎著快馬繞著馬群吆喝著。上谷位於水草豐美的草原之上,因此在這裡建有數座軍馬場,這些軍馬場中馴養著超過五萬匹上好軍馬,這裡是征北軍最重要的軍馬馴養基地之一。與這裡類似的軍馬場還有三處,分別是雁門軍馬場、雲中軍馬場和兗州軍馬場,前兩座軍馬場的規模同上谷軍馬場相當,而兗州軍馬場就要小得多了,它是在原曹軍軍馬場的基礎上建設起來的。

在上谷郡城的周圍,十二座衛星似的新城圍繞著上谷拔地而起,規模都不小,那些從東邊逃難來的難民絕大多數就聚居在這十二座衛星城中。這也是關羽率領百姓們建設的。

在上谷郡城以西二十餘里處有一座小湖,名叫青湖,因水色青綠而得名,小湖的北面有一道小山脈,當地人稱它作青山。在湖邊,有一座軍營依山傍水,規模不小,足可駐紮五萬將士,營門上迎風飄揚的大旗上繡著兩個氣勢崢嶸的大字『征北』。

此刻,這座軍營中喊聲震天,進入營門來到大校場上,只見數萬將士正光著膀子整齊劃一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正北面的點將台上,一名身著魚鱗連環重甲頜下三尺長鬚的軒昂大將正一臉肅穆地注視著校場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整個上谷軍務的征北軍大將關羽,在點將台的右上角,一名校尉正揮舞著手中的令旗,校場下操演的軍士正是根據這令旗變幻著陣型。在點將台的左側排列著一排大鼓,此刻,十幾名壯士正奮力地揮動著巨大的鼓槌,雷鳴般激昂的鼓聲在軍營上空翻滾著。

關羽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太陽已將近正中了!

關羽抬起左臂,傳令官會意,立刻傳令鼓手,激昂的鼓聲立刻歇住了。正在操演的軍士不由得感到身上的力氣突然被抽空了似的,已經操演了三個時辰的他們感到份外疲憊,不過卻沒有人願意停下來,一種仇恨支撐著他們,另外,他們敬畏的將軍關羽還沒有發話。

關羽掃視了眾將士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關羽對揮舞令旗的校尉下令道:「停止操演!」

校尉應諾,立刻將手中的令旗向上舉起,然後猛地放下。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數萬將士收勢立正。每一個人都已經汗流浹背,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黑得發亮,劇烈地喘著氣,不過每一個士兵的神情都非常堅毅。

關羽走到台前揚聲道:「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加入征北軍?」

「報仇!報仇!!報仇!!!」吼聲震得人耳膜發麻。

「很好!你們都已經訓練了有半年時間了!已經可以上戰場了!」

眾將士頓時放射出興奮的眼光。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小校單膝跪下,帶著激動的聲調揚聲詢問道:「關將軍,難道我軍即將東進嗎?」

關羽看著小校,重重地點了點頭。眾將士立刻流露出極度激動之色,許多人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著寒冷的殺氣,此刻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所表現的氣勢竟然不比久經戰陣的老兵遜色了!

關羽揚聲道:「有一件事情,你們還不知道!高句麗人已經擊破了右北平,此刻高句麗人的三十萬大軍正在圍攻薊縣(應該就是現在天津市的薊縣),公孫太守及其數萬殘兵正在苦苦支撐!」

聽到這話,將士們不由得流露出仇恨之色。將士們紛紛請戰,場面登時顯得有些混亂了。

關羽雙眉一皺,場面登時漸漸安靜了下來。

關羽從袖中出一張信箋,展示在眾將士眼前,揚聲道:「這是主公才發來的命令,命令我等立刻做好出征準備!」

將士們登時歡呼起來。關羽面露微笑之色。

片刻後,較場安靜下來。關羽繼續道:「為了奪回失地,主公還派了二十萬大軍,這二十萬大軍正在趕赴上谷的途中!」

這話一出,將士們不由得激動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喜色,要不是有關於在場的話,只怕許多人會當場跳起來。

「將軍,我們何時東進?」一名校尉問道。

「待二十萬大軍一到,便東進右北平!」隨即揚聲喚道:「各部校尉!」

「將軍!」數十人出列來到點將台前單膝跪拜應道。

「從今天起,全軍務必做好戰前準備!你等要督促麾下檢查兵甲裝具!」「是!」

「另外,從今天起,任何人都不得外出!違令者,以通敵罪論處!」「是!」

關羽抬起頭掃視了眾將士一眼,揚聲道:「現在都到湖裡去給我洗乾淨!」「是,將軍!」眾將士一臉笑意地應諾道。

關羽一笑,轉身走下點將台。校場上登時熱鬧起來。

關羽往帥帳走去,幾名親兵和副將楊顯跟在身邊。關羽邊走邊問道:「先生們已經準備好了嗎?」楊顯笑道:「早就準備好了。等將士們吃過中飯後,便會像往常一樣開始上課!」

關羽點了點頭。

進到帥帳。關羽坐在帥位上輕撫著頜下長髯,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楊顯站在一側,注視著關羽。

關羽突然對楊顯道:「待會兒,我們去先生們上課的地方看看!咱們也去聽一聽!」楊顯抱拳應諾。

「對了將軍,主公前段時間發來的命令,您還一直沒回復呢!」

關羽愣了一下,隨即撫著長髯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後,呵呵一笑,對楊顯道:「咱們現在就回復主公,就說大軍出征在即,『先生們』實在是無法離開!」

楊顯面露難色,「將軍,這樣好嗎?」

關羽神情一整,「照我的話做!」

楊顯只得抱拳應諾。

Thanks

多謝樓主



第五百零一章 水火兩重天

將士們嚎叫著湧入湖中,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大群鴨子一般。攪起一大片水花,原本平靜的湖面完全變了樣。

頭頂著炙熱的太陽,整個人則泡在清涼的湖水裡,這絕對是不錯的享受。

相比較於普通將士,校尉們就比較難受了。他們身為軍中將領,當然不好赤條條地跳到湖中去撒野;他們一臉威嚴的站在湖面,身披重甲,頭頂著紅得發紫的太陽,真是看到他們的樣子,就讓人難受!

在不遠處的菜地裡忙碌的百姓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眺望過來,看見在湖中翻騰的征北軍將士,紛紛流露出會心的微笑。頭戴著斗笠捧著一簸簸青菜的少女們聚在一起,望著青湖這邊低言淺笑,不時還有少女流露出羞赧的笑容;一個少女滿臉羞紅地追著前面的一個少女,前面那個少女一邊跑一邊發出清亮的笑聲。

大約一刻鐘後,一名校尉跑進軍營,隨即軍營中的鼓聲響起,這是集合的意思。

將士們立刻往岸上跑去,水聲嘩啦嘩啦地響。跑上岸,七手八腳地穿戴整齊,然後在各部校尉的率領下踏著步返回軍營,揚起漫天塵土,才洗得水嫩嫩的一個個人立刻又變得灰頭土臉了。

將士們回到軍營時,伙房已經準備好了中飯。吃過中飯後,以營為單位聚集在軍營邊青山下的林蔭地中,此刻林蔭地中已經搭起了十座簡易的竹台,這其實就是先生們的講台。

離正式開講還有一會兒,關羽和副將楊顯帶著幾名親兵來到了這裡。將士們紛紛起來行禮,關羽看到將士們灰頭土臉的形象,不由得一笑,問旁邊的一名校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去湖裡面洗一洗嗎?怎麼反而更髒了?」

校尉苦笑一下,稟報道:「將軍,地面太過乾燥,將士們回營時都被掀起的塵土給弄髒了!」

關羽恍然地點了點頭,抬頭透過樹蔭看了一眼天空,陽光像箭一樣刺進眼眶中,不由得喃喃道:「這太陽可真夠毒的!」

一旁的楊顯接話道:「咱們這炎熱的如同火爐一般,可洛陽、兗州卻是水嘯滔天啊!」

關羽微皺眉頭,「若非如此,我征北軍主力便可開到這裡,頃刻間便能讓高句麗灰飛煙滅!」雖然將有二十萬大軍開到上谷,但關羽對前景卻絲毫不樂觀,這二十萬大軍基本上是未上過戰場的新軍和新歸附的降軍,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只怕是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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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大雨已經連續一個多星期了,雖然其間偶有停歇,但大的趨勢卻沒有絲毫改變。

受大雨的影響,進出洛陽的各種貿易運輸基本上停歇下來,各行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因為大雨,黃河水位急劇上漲,靠近河東郡北岸的堤岸險情不斷,隨時都有漫湧潰堤的可能性。河東郡內糧田無數,人口眾多,為了使河東郡免受洪災肆虐,陳楚不得不下令,扒開對面郟縣一側的堤壩。當堤壩被扒開時,黃浪滔天,數百里的大地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一片澤國,斷木房梁在黃浪中翻滾沉浮,真是觸目心驚。不過不用擔心這裡的百姓,因為征北軍在扒開堤壩前已經將所有百姓都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從關中運往洛陽的第二批糧食在函谷關停了下來,因為通往洛陽的必經之路郟縣已經被洪水阻斷。

雖然從并州、關中運出的糧食因為大雨的原因在短時間內難以運到洛陽,但是整個司隸的糧食問題卻已經暫時解決了。洛陽的各大士族在各方面的壓力下只得拿出糧食。陳楚發出最後通牒的時候是六月二十四日,到六月三十日時,洛陽各大士族已經拿出了共計八十萬擔糧食,估計最終這個數字會達到一百二十萬石左右,這是非常驚人的數字,征北軍今年的收成也不過一千一百萬擔,除去必要的消耗,真正入庫的大概只有八百萬擔左右。

不只是民生受到大雨的影響,甘寧的剿匪部隊也受到很大的影響。因為大雨,甘寧不得不在三餚山紮下營寨,圍困住山上的那兩伙頑匪。在此之前,那些沒有多少劣跡的山匪基本上都已經投降了;其實那兩伙頑匪根本也不想同征北軍較量,在一探聽到征北軍的剿匪部隊已經出發後,兩伙頑匪不約而同的派出使者去見甘寧,希望能夠談判投降的條件,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使者缺了一隻耳朵一臉沮喪地回來了,還帶來了甘寧殺氣騰騰的宣言,『普通山匪若投降則一概免死,其餘只有死路一條!』,一向驕傲的甘寧其實也不魯莽,他將陳楚的命令稍稍做了改變,陳楚原來的命令是『一概殺無赦』,甘寧將陳楚的命令這麼一改,便從某種程度上分化了頑匪的內部,當然最終效果怎麼樣只有到最後一刻才能顯現。

甘寧率領的四萬剿匪部隊屯駐崤山東麓一片高地上,在崤山通往各處的通道出口上均布下了堡壘營寨,每寨中有五百軍士,以征北軍的戰鬥力,即便數萬土匪齊攻,也別想在主力趕到前打破營寨。換句話說,這兩伙近三萬土匪已經被圍死了。

大雨依舊磅礡,征北軍的營寨中已經形成了許多條淺水溝,這還是因為征北軍在紮營時挖了排水溝,否則此刻的征北軍營寨只怕已經泡在水裡了。大雨對征北軍將士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哨樓上的巡邏兵依舊在眺望遠方,大營四周的巡邏兵不僅沒有比平時減少,反而增加了一倍。甘寧口口聲聲不把土匪放在眼裡,其實謹慎得很。

這天,甘寧像往常一樣在外面巡視了一圈,回到大帳,像獅毛狗似的抖了一陣,孫江等老部將都已經習慣了,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但另一位暫時被調撥到甘寧麾下的師統領就感到有些怪異了,他感到這位甘將軍實在是沒有一點作為將軍該有的風度,不過他對甘寧的一身剽悍的武藝還是非常佩服的。師統領在征北軍地位略低於軍團長,下轄兩萬左右的軍士,地位官階已經不低了,這位臨時調給甘寧指揮的師隸屬於第五軍團,為第三師,麾下兩萬人馬皆百戰精銳,師統領名叫奉化,兗州人,早在黃巾之亂時便追隨在陳楚麾下,算是征北軍中的老人了。甘寧直轄的兩萬人馬是甘寧原先在袁紹軍中統帥訓練的人馬,暫時不屬於任何軍團,算是一個獨立師吧。

甘寧脫下夾袍,在帥位上坐下,這時,有親兵送來一塊乾毛巾,另有兩名親兵分別給孫江、奉化送上乾毛巾。

甘寧抹了一把臉,看了一眼大帳外嘩啦啦的大雨,罵道:「***,這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隨即問下首的兩人,「現在是哪只部隊在崤山下巡邏?」

孫江稟報道:「是奉統領第三師的將士!」

甘寧點了點頭,看著孫江,皺著眉頭又問道:「我怎麼發現這幾天都是奉統領麾下將士在巡邏呢?」

孫江面露尷尬之色,回稟道:「將軍,我們麾下的將士實在頂不住這狂風暴雨,所以……」

甘寧一拍案幾,「放屁!頂不住就縮回來,如果是打仗,是不是也可以頂不住就給老子當逃兵!」

孫江抱拳垂首,沒敢吱聲。一旁的奉化倒是一臉的平靜。

「從明天開始,由我手下的人馬去巡邏!」甘寧不容置疑地下令道。孫江連忙應諾。

甘寧眼睛骨碌一轉,看著奉化問道:「奉統領,我就奇怪了,你手下的士兵怎麼就和我手下的士兵不一樣呢?」

奉化微微一笑,抱拳回稟道:「甘將軍才加入我們征北軍不久,所以對我征北軍的許多事情並不如何瞭解!我們征北軍的訓練按照點練屬制定的訓練規程進行訓練,分為兩方面,一是軍事訓練,二是意志及信仰訓練。軍事訓練顧名思義,在下就不細說了!這意志和信仰訓練的核心是對所有將士進行教育!」

「教育!?」甘寧一臉的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過往的軍人也不過是將當兵當成一種謀生的手段罷了!」

甘寧點了點頭。

奉化繼續道:「而我們征北軍的軍人卻不是如此。主公說過,軍人不同於普通百姓,軍人是民族的象徵,普通百姓在困難和危險面前可以選擇退卻,但軍人不行,軍人的路只有兩條,要麼為民族贏得勝利,要麼為民族戰死沙場!」

甘寧和孫江哪裡聽過這樣的言論,不由得愣在當場,心頭如海浪翻騰,兩人均不由得感到一種潛藏在心中已久的情緒浮現了出來。

「我說征北軍會如此彪悍呢!」甘寧最後感慨道。

隨即面露疑惑之色,「可是要如何讓所有的將士都便成如你口中的那樣的軍人呢?」

第五百零二章 雨中遭遇

聽到甘寧如此問,奉化有些傻眼了,苦笑著搖頭道:「末將只不過是一名統領,哪裡知道這些複雜的事情?末將只知道,軍士們多是粗人,不識字更不識理,所以就要教育,而在這方面起至關重要作用的就是『先生』!」

「先生?」甘寧、孫江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這先生又是怎麼回事?」甘寧很鬱悶,他感到自己簡直就像個二百五。

奉化感到有些不好回答,思忖片刻後解釋道:「這些先生算是主公的學生吧。」奉化這麼解釋倒也不能算錯,最初的一批先生確實是陳楚親自操刀教導出來的,不過後來這些先生就不是陳楚親自教導出來的了,他們基本上都是由第一批先生教育出來的。

「……,這些先生,嗯,都是飽學之士,他們可以讓士兵們明白道理,確立信仰,從而使士兵們發生脫胎換骨的改變!」奉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只能這樣解釋了。

甘寧和孫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突然,甘寧雙眼一亮,迸射出如同餓狼般的光輝,猛地躥到奉化面前,拍了拍奉化的手臂,咧著嘴笑道:「奉統領,你既在我麾下,就須服從我的命令!」

奉化一愣,不明就裡。抱拳道:「那是自然!但不知甘將軍有何吩咐?」

甘寧哈哈一笑,「我只要奉統領將軍中的『先生』借給我便可!」

「啊?!」奉化張著嘴巴,愣在了那裡,一臉的苦相。

看到奉化這樣一副神情,甘寧登時不悅了,抱著雙臂,露著牙齒道:「怎麼?難道奉統領不願意嗎?」

奉化回過神來,連忙道:「不是的!甘將軍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征北軍中的先生可稀罕的很啊!先生的數量雖然不少,有上千人,但是無論民間還是軍中都非常須要他們,這麼分攤下去,就顯得不敷使用了!目前在我們軍中恐怕只有第一、第二、第三、及西涼的第七軍團有先生,我們第五軍團的先生早就被調走了!」

甘寧仍然沒有放過奉化,一臉狐疑地看著奉化問道:「你該不是在騙我吧?」

奉化連忙道:「末將哪敢騙將軍!按照我們征北軍的規矩,在無戰事時,午飯和晚飯後,軍中將士都必須聚在一起唱歌,並且上課,若是先生在時,便由先生主持,而現在末將軍中主持此事的都是軍中的將官!」

甘寧點了點頭,他這段時間也見過奉化的第三師做這些事,但是確實沒有見到所謂的先生出現。

甘寧一臉沮喪地坐回位置,很不甘心地說道:「待回去後,我無論如何也要叫主公給我安排些先生!」

突然,甘寧的眼珠子一轉,問道:「你們也算是被先生們交出來了吧?」奉化茫然地點了點頭。

甘寧拍了拍手,「那好,你就從你的手下選出一些口齒伶俐身懷勇力的軍士給我!」

奉化疑惑地問道:「將軍這是何意?」

甘寧一瞪眼,「先讓你的人馬去拾掇拾掇我的那些兔崽子!」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辦!」奉化朝甘寧抱拳行了一禮,便轉身出了大營。

甘寧站起來,走到大帳邊,望著帳外沒完沒了的大雨,不由得罵了一句。

此刻,征北軍的一支百人巡邏隊在大雨中迷路了,一隊人頂著風雨往崤山行去。

「隊長,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一名什長來到隊長的身邊瞇著眼睛大聲問道,聲音立刻便被風雨給吹散,隔得遠一點就沒法聽清楚。

隊長右手放在眼眉上擋住雨水,四下眺望了一眼,只見水茫茫的一片,根本無法分辨東南西北。

隊長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雨水,指著不遠處模模糊糊的樹影扯著嗓子道:「咱們先到那裡去休息片刻!待雨稍停,再想辦法返回大營!」

什長順著隊長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抱拳應諾。

百來人隨即加速往不遠處的樹林跑去。

與此同時,在這座樹林中,數千名土匪正在歇息著,,每一個人都是一副疲累不堪的衰模樣,顯得有些惶急,不少人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些什麼東西。在一棵大樹下,坐著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土匪,身材不高,但很魁梧,滿臉凶悍之氣,撒開的前襟中露出一片濃密的黑毛。這時,這名土匪正一副懊惱的神情,不時地看看天,又東張西望一番。在這名土匪的身邊站著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眼珠子不時地打著轉,下頜留著一小撮山羊鬍,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東西。

「當家的,咱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啊!這裡離征北軍的大營不遠,萬一碰上征北軍的巡邏隊,那該如何是好啊?」山羊鬍子一臉焦急地說道。

絡腮鬍子不耐煩地罵道:「這麼大的雨天趕路簡直要人命!你這個混蛋怎麼就出了這麼個鬼主意!更可氣的是我***竟然也信了你這個混蛋的鬼話!」

山羊鬍子見絡腮鬍子發怒,連忙解釋道:「當家的,不趁這個時候,怎能從山上逃下來!」

絡腮鬍子一挑眉角,罵道:「說起這事,我就來氣!**!大當家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要求所有兄弟都陪著他困守在山上!還有那征北軍!竟然不接受我們的投降,真正的可惡!」

山羊鬍子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做為山匪,打家劫舍本沒有什麼,但是大當家卻縱容親信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以至天怒人怨,征北軍不接受我們投降也在情理之中!」

隨即山羊鬍子急聲道:「當家的,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絡腮鬍子甩了山羊鬍子一巴掌,指了指周圍那些半死不活的土匪,罵道:「上你娘的路!你看看這些兔崽子,一個個都***像是晚上被騷娘們搾乾了精力似的!」

山羊鬍子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閃過陰毒之色,當絡腮鬍子回頭看他時,卻只看到一副阿諛諂媚的小狗模樣。

絡腮鬍子朝樹林外望去,此刻的雨勢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絡腮鬍子不由得罵了一句。

絡腮鬍子靠回到樹幹上。這時,一名小嘍囉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大塊煮好的豬肉來到絡腮鬍子面前,雙手捧起來,恭聲道:「當家的,肉已經煮好了!」

絡腮鬍子接過肉塊。看著白生生的水煮肉,不禁皺了皺眉頭。站在絡腮鬍子面前的那個小嘍囉偷看著對方手中的肉塊,不禁嚥了口口水。

絡腮鬍子猛地將肉塊放到嘴邊咬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就在這時,樹林東面的邊緣處突然傳來嘈雜聲,有人喊:「不好了!征北軍來了!」,隨即刀兵聲響起,其中伴隨著慘叫聲和慌亂的叫喊聲。

絡腮鬍子猛吃了一驚,丟掉肉塊,倏地站起來。踏前幾步,望著東邊急聲問道:「這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山羊鬍子望了一眼東邊,急聲道:「當家的,現在出現的一定是征北軍的巡邏隊!一定要將這支巡邏隊全殲,否則咱們就完了!」

絡腮鬍子心頭一凜,拔出環首刀高聲吼道:「這只是征北軍的巡邏隊!要想活命,就跟老子殺了他們!」語落,提著環首刀當先朝東邊衝了過去。

眾土匪愣了一愣,隨即擁在一起,跟在絡腮鬍子的身後朝東邊衝去,一邊沖,這些烏合之眾還習慣性地鬼叫著。

與此同時。征北軍那支避雨的巡邏隊已經在樹林邊同土匪們交手了!百來人的征北軍巡邏隊完全佔據著主動,數百名土匪被殺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突然,隊長聽到樹林中傳來雜亂的叫喊聲,不禁沒有一皺,根據這叫喊聲,隊長判斷這樹林中起碼還多著數千土匪。一把拉住身邊的一名什長,急聲道:「你立刻回營,將這裡的情況稟報將軍!就說我們與數千土匪遭遇!」

什長大聲應諾,剛要催動戰馬時,突然想起一事,回過頭來問道:「隊長,我該往哪裡去?」

隊長皺眉看了一眼樹林外漫天的雨霧。雨勢太大,天空中一片陰暈,沒有任何可供參照的物體,隊長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稍一思忖,又叫來三名軍士,吩咐道:「你們四人分四個方向走!」

「是!」四人應諾,立刻催動戰馬,分四個方向衝入雨幕中,瞬間便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這時,土匪們的鬼叫聲已經非常近迫了。隊長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揚聲道:「所有人匯聚過來!」

正在周圍騎著戰馬追殺土匪的征北軍士卒立刻舍下對手朝隊長的位置匯聚過去。

隊長估計了一下身邊的人數,基本上都還在。周圍橫七豎八躺滿了土匪的屍體,鮮血和著雨水肆意橫流。百餘名僥倖逃得性命的土匪仍然在沒頭沒腦地狂奔。

隊長抬頭往前方看去,只見模模糊糊無數的人影正洶湧過來。眉頭一皺,立刻下令道:「列衝擊陣形!」隊長打算以攻代守。

士兵們大聲應諾,迅速列成衝擊陣形。這時,土匪們的身影已經很清晰了,衝在最前面的土匪距離巡邏兵只有十幾步的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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