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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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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有點頭疼

微風拂過,民居前的碎布幔迎風舞動,其上帶著斑駁的血跡。

呂布看了一眼布幔,跳下戰馬,逕直走進這座殘破不堪似乎隨時都會傾倒的民居。這座民居的大門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大門了,稱其為門洞只怕更加合適。

「將軍。」當呂布走進大門時,守在門口的兩名鐵衛行禮道。十幾人隨呂布進入了民居,其中一人就是那個不停地罵呂布他們是壞人的那個孩子,不過此刻他已經安靜了下來,並且神情顯得非常激動。

呂布略一停頓,立刻就看見了擺在大堂地面上的十幾具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的特徵是,他們穿著的衣衫都非常殘破,他們應該都是這裡的村民。

那孩子的眼光盯著地上的屍體,嘴巴緊緊地抿著,眼眶中有淚珠在打轉。

呂布走上前,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守在屍體旁邊的一名士兵,「怎麼回事?」

士兵抱拳道:「將軍,我們這一組人搜查到這裡時便發現了這十幾具屍體,看這情形,他們應該是先被驅趕集中到一起,然後才慘遭殺害的!」

呂布看著地上的屍體,點了點頭。現場的情況非常明顯。

「你們不是,不是壞人!?」那個孩子突然出聲道。他剛才聽到了呂布同士兵的簡短的對話。

呂布這才想到剛才抓到的這個小子。心頭一動,轉身走到孩子面前,問道:「你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孩子仰頭瞪著身形雄偉的呂布,倔強地說道:「你先告訴我你們是誰?」

呂布心中焦急,揪住孩子的衣襟,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將他的小臉湊到臉前,冷著臉喝問道:「快告訴我他們往哪裡去了?」

孩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頰紅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羞惱之意,一雙手掌使勁地抓扣著呂布的手腕,但是他那點力氣哪裡能對帶著護臂甲的手臂造成任何傷害。同時一雙腳在半空中亂蹬著,嘴裡惱怒地罵道:「快放我下來!你這個流氓!壞蛋!」

像女聲一般的童音傳到呂布的耳中,呂布的心頭升起異樣的感覺。

很粗魯地將孩子丟到地上,孩子吃疼,痛呼起來,眼眉兒顫抖著,看他的樣子,似乎立馬就要哭了!

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呂布,在他的襯托下,此刻的呂布確實就像一個欺負小白兔的大灰狼。

呂布的眼角跳了跳,他覺得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荒唐了!

「你到底說不說?」呂布微微低下頭,寒著臉喝問道。

孩子鼓了鼓眼睛,猛地別過頭去,竟然不理呂布了!

呂布不禁有些抓狂,此刻的呂布就有一種『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的感覺。

周圍的士卒都不由得感到好笑,但卻不敢笑出來,一個個抽著嘴角,一副古怪又難受的模樣。

呂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和聲道:「告訴我他們往哪裡去了,本將軍重重有賞!」

孩子轉過頭來,抹了一把眼淚,本來就很髒的小臉登時變成了大花貓,帶著點抽泣的聲音說道:「你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真是個非常倔強的孩子。

呂布算是被這小屁孩打敗了,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們是征北軍,我是大將軍麾下大將呂布!」

孩子流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隨即一臉喜色地抓著呂布的胳膊雀躍道:「你們是征北軍啊!村長伯伯經常說起你們呢!」說到這裡,孩子的神情又黯然了下去,飛快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排列的屍體,然後淚水止不住地留了下來。

見這孩子竟然哭了起來,呂布登時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片刻,孩子便停止了哭泣,拽著呂布的手臂,一臉渴望地注視著呂布的眼睛,懇求道:「將軍哥哥,你一定要幫村長伯伯他們報仇啊!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說著,淚水又流了下來。

聽到『將軍哥哥』這個稱呼,呂布的臉上露出一個頗為古怪的神情。隨即雙眼一瞪,頗有些火氣地說道:「既然要我給你的村長伯伯報仇,那就快將他們的行蹤告訴我!」語氣非常急迫,他能不急迫嗎?他已經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孩子一震神,隨即使勁點了點頭,拉著呂布的手掌跑出了民居,指著東邊大聲道:「他們往東邊去了!」

呂布登時雙眼一亮,轉頭對一旁的部將道:「立刻吹號角!集合所有士兵!」

「是!」部將應諾,隨即從腰間取下牛角號,嗚嗚地吹了起來。孩子大睜著雙眼看著他,眼中有好奇之色。即便遭逢大變,也抹殺不了孩童的好奇之心。

片刻後,散佈到村中各處搜索的蒼狼營騎兵都匯攏了過來。

呂布跨上赤兔馬,對身旁的部將吩咐道:「你帶二十名士兵和這個小孩留在這裡!」「是!」部將抱拳應諾。

呂布扭過頭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士卒,揚聲道:「其餘的人隨我繼續追擊!」「是!」眾人一起應諾。

呂布輕叱一聲,胯下的赤兔馬會意,立刻揚蹄馳出,八十名士兵緊隨在後。

就在這時,那個孩子突然追著呂布大喊道:「將軍哥哥,帶上我吧!」

呂布勒住戰馬,回過頭來,沉著臉喝道:「小孩子家別添亂!有這麼多人陪著你,難道還害怕嗎?」語罷,便不再理會孩子的叫喊,扭過頭,催動戰馬往遠處奔去。

孩子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樂的神情。

部將從後面來到孩子的身旁,笑道:「不要害怕!不是還有我們在這裡嗎?」

孩子鼓了鼓眼睛,辯駁道:「人家才不是害怕呢!」部將呵呵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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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率領八十名騎兵出村後往東邊疾行。

飛馳了大約一刻鐘後,一名士兵對呂布道:「將軍,這道路上並沒有什麼痕跡,我們是不是追錯方向了!」

呂布也有此疑問,不過他並沒有懷疑那個孩子說假話,而是擔心對方會不會突然在某個地方轉向別的方向。旋即又想: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有痕跡啊!

稍作思忖,呂布道:「繼續追擊!」「是!」士兵應諾。

八十餘騎繼續往下追,不知不覺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任何收穫。呂布本來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一個半個路人,以便詢問,但是一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一行人來到一座小山包的邊上,這座小山包不高,坡度很平緩,西邊是一片密林,東邊則是一片荒原。呂布他們此刻就在南側的山腳下。

呂布勒住赤兔馬,看了一眼小山包,靈機一動,對身旁的一名士兵吩咐道:「登上山崗,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是!」士兵應諾,隨即策馬往山崗上而去。

一行人昂首望著山崗上,片刻後,便看見那名士兵朝山下揮了揮手臂。他這個動作是在告訴山下,他已經安全抵達山崗上了。

呂布在赤兔馬上不停地挪動著屁股,就好像褲襠裡跑進了螞蟻似的。

片刻後,士兵從山崗上飛馳下來,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之色。

「將軍,東南方向有塵埃揚起!」士兵指著東南方向急聲稟報道。在東南方向不遠處有一道蜿蜒的丘陵,雖然不高,但卻擋住了呂布他們的視線,正是由於這道丘陵的存在,從呂布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丘陵背後的情況。

聽到士兵的報告,呂布雙眼一亮,哈哈大笑道:「總算讓我逮著你們了!」

「不過,看那騰起的塵埃,對方的人數恐怕超過了千人!」士兵連忙又補充道。

呂布挑了挑眉頭,昂著下巴傲然道:「不要說一千人,就算是一萬人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隨即一引馬韁,掃視了一眼手下的八十名騎兵,吼道:「跟我去逮住那些混蛋!」呂布很有些火氣,他感到從昨天晚上到此刻,自己一直在被人戲耍。

雖然知道面對的可能是超過千人的敵軍,但這些驍勇的蒼狼營士兵沒有一點懼色,相反還有一點興奮之色。聽到呂布的話,眾人大聲應諾。

呂布又是哈哈一笑,隨即催動戰馬當先朝東南方向奔去。八十名蒼狼營騎兵緊隨在後。

第四百七十七章 威風凜凜

呂布率領八十名鐵騎繞過丘陵,遠遠地便看見一群人正在往東南方向急奔,隱隱能聽見急驟的馬蹄聲,捲起的塵煙很濃,呂布他們根本就看不真切對方的情況。

如果換作其他性格謹慎的將領,此刻一定不會盲目地追下去,然而對自己充滿自信的呂布可不會擔心什麼,他胯下的赤兔馬奔跑得更快了。

正在前面奔跑的那一群人似乎發現了正急趕而來的呂布一行人,隱隱地聽到他們發出雜亂的驚呼聲,同時馬蹄聲似乎更加急驟了。

雙方一前一後的在荒原上奔跑著,騰起的煙塵遠遠看上去就如同兩個相伴而行的龍卷一般。

追了片刻,呂布便和麾下八十騎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他已經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對方的情況了,只見對方果然身穿著袁紹軍的甲衣,每一匹馬的馬尾上都拖拽著一根大樹枝,對方的人數並不多,大約五六十人的樣子,正是由於馬尾拖拽的大樹枝掀起的煙塵才使得呂布他們在遠方產生了錯覺。

呂布雖然不怎麼喜歡動腦筋,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心頭的興奮頓時變成了火氣,呂布輕叱一聲,雙腿猛地一夾,赤兔馬嘶鳴一聲,隨即奮起四蹄,赤兔馬這時才開始全力奔跑,真如同紅色旋風一般。

呂布斜提著方天畫戟,氣勢巍峨,迅速接近著對方。正在逃跑的袁紹軍心中恐懼,手中的馬鞭沒命地抽馬臀,戰馬的痛嘶聲不停地響起。

袁紹軍的神經繃得越來越緊,心提得越來越高,終於,呂布追上了他們。

呂布揮起方天畫戟橫斬直挑,正在逃跑的袁紹軍士卒登時人仰馬翻鮮血直濺。

衝入袁紹軍中的呂布大喝道:「想活命的都給我停下!」語氣中透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

袁紹軍士卒看著呂布手中正滴著鮮血的方天畫戟,心中懼怕,不由自主地紛紛勒住戰馬停了下來。

煙塵漸漸散去。這一路上留下了近十具袁紹軍的屍體。

袁紹軍士卒聚在一起,雙眼帶著恐懼看著面前威風凜凜的呂布,心中忐忑不安。

呂布跨坐在赤兔馬上,手提著血跡未乾的方天畫戟,看了一眼面前這群這群只顧逃跑的士兵,喝道:「都給我下馬!!」

袁紹軍士卒面面相覷,既不敢違抗呂布的命令,又擔心一旦下了戰馬,自己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瞥見呂布殺氣騰騰的眼光、森寒的方天畫戟、驚心動魄的殘紅,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心頭一跳,所有的猶豫立馬消失不見,連忙跳下戰馬。呂布嘴角一挑,露出一個高傲的微笑。

這時,一陣煙塵在馬蹄聲的伴奏下湧了過來,是呂布麾下的那八十名騎兵趕到了。沒辦法,普通的戰馬根本就不可能趕得上赤兔馬的速度。

八十名騎兵立刻將這些袁紹軍的逃兵圍了起來。此刻,他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呂布的目光在人叢中掃了一遍,根本就沒見顏良和王允。眉頭一縮,喝道:「顏良、王允哪去了?」

俘虜們嚇了一跳,垂著頭相互看了看,但卻沒人出來回話。

呂布抬起方天畫戟指著俘虜們,很暴烈地喝道:「爾等是不是想用脖子試試我手中的方天畫戟!」

俘虜們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討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呂布不耐煩地一頓方天畫戟,喝道:「不要廢話!說,顏良、王允哪去了?」

俘虜們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推了一個人出來。這個人相比其他人年紀較長,一副哭喪的神情。

他朝呂布拜道:「將軍,我們和司徒大人、顏良將軍在前面的那個小柳村分開,然後我們往東邊,他們則往南邊。」

呂布一皺眉頭,暗罵道:好個王允!真夠奸詐的!

隨即想到小柳村那個孩子的話,頓覺不對,盯著面前的這個俘虜喝道:「你說謊!小柳村中有人看到你們一起往東邊而去!」,右手一抬,方天畫戟指著俘虜的鼻子。

俘虜嚇得連忙跪到地上,急聲問道:「將軍所說的應該是一個孩子吧?」

呂布一愣,「你怎麼知道?」

俘虜連忙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那個孩子是王允大人有意留下的!」

呂布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俘虜嚥了口口水,面露難色。

呂布雙眼一瞪,喝道:「說!」

「是,是!日出時,我們逃到小柳村,發現小柳村雖然已經破敗不堪,但卻還有人居住。王允大人為免村中之人洩露我們的心中,下令將村中的人全部滅口!」,頓了頓,偷瞥了呂布一眼,看見呂布並未露出憤怒的神情,稍稍鬆了口氣,繼續道:「我們將村中所有的人集合在一所民居中,然後……。不過當顏良將軍要殺那個孩子時,司徒大人阻止了了,他說『一個孩子,就放他一馬吧』。隨後我們便一起從東邊離開了小柳村!」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顏良、王允南下了嗎?怎麼現在又說顏良、王允和你們一同從東邊離開了小柳村?你若敢說謊,我就活剮了你!」呂布一臉猙獰地喝問道。

俘虜嚇得一激靈,叩首道:「小人不敢說謊!顏良、王允他們和我們一起從東邊出了小柳村後便分開南行了!在分開前,司徒大人吩咐小的們在馬尾上拴上樹枝!」

呂布冷笑一下,看著對方,譏諷道:「王允明顯是在拿你們當靶子,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嗎?」

「小人開始也是這麼想,可是司徒大人也命令他們那邊的人在馬尾上拴上樹枝,司徒大人說要擾亂征北軍的判斷,並且說拴上樹枝是為了清理掉馬蹄留下的蹄印,所以小人不疑有他。」

呂布皺了皺眉頭,用樹枝清理蹄印他能理解,但是頭腦簡單的他也想不明白王允這番做為的道理。其實王允的如意算盤很簡單,就是要讓追擊的征北軍走上歧途。王允留下了那個小孩,然後便和做為誘餌的這一群人馬一道向東邊離開小柳村,這個情況勢必被那個孩子發現,當征北軍的追擊部隊追到小柳村後,就會從那個孩子的口中得知王允他們的去向,當然這個去向其實是王允布的疑陣。

呂布很惱火地將腦中的思緒拋開,對面前的那個俘虜道:「老子懶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現在給我帶路!找到王允他們,我重重有賞,若是找不到,哼哼!」,呂布冷笑兩聲,非常猙獰的模樣。

俘虜縮了縮脖子,心中叫苦不迭。

這時,一名騎兵牽來一匹馬讓他上馬。

俘虜懷著苦色的心情,無可奈何地爬上了戰馬。

呂布提著方天畫戟來到俘虜面前,淡淡地說道:「你最好不要想逃跑,否則是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

「是,是,小的不敢!」俘虜連忙應道。

「將軍,其他的俘虜怎麼處理?」一名騎兵上前來問道。

呂布看了一眼眼前這三十來個一年恐懼的俘虜,很隨意地說道:「老子現在沒工夫理你們,你們自己給老子回汜水關!」

語罷,一引馬韁揚聲道:「走,去抓王允顏良這兩個混蛋!」

一群人呼嘯一聲,揚起塵埃往西邊而去。

望著不斷遠去的煙塵,被撂下的這幾十個俘虜感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咱們怎麼辦?」一名俘虜問道。

另一人心懷忐忑地望了望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征北軍就近在耍什麼把戲?」

「要不,咱們逃吧!」

然而這個誘人的提議卻沒有獲得大家的贊同。

眾人沉默下來。幾十個人站在一起,周圍放著他們的戰馬。這情況有些滑稽,對方都已經離開了,他們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過後,一個俘虜為難地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按照那位將軍的話做吧!回汜水關!」

眾人沉默了一下,隨即均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實在是覺得眼前的事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遵照呂布的話去做。

於是,這幾十個沒有人押送的俘虜自己押送著自己往汜水關而去。這件事後來在民間流傳開,成為了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

第四百七十八章 呂布收子

呂布率領八十騎折返向西,那名倒霉的俘虜帶領這呂布在之前同王允他們分開的地方折向南面。此刻,最迫切想要追上王允、顏良的倒不是呂布和他麾下的蒼狼營鐵騎,而是那個為他們帶路的袁紹軍俘虜。

為了不讓王允、顏良有逃脫的可能,呂布將手下的八十名騎兵分成四隊,分別追向四個不同的方向。呂布相信蒼狼營精騎一旦發現了對方,就能將對方牢牢地纏住,即便他們之中有顏良這樣的悍將。

八十名騎兵分成四路往南邊追擊,就如同一隻張開的利爪。

將近中午時,各隊都沒有發現王允、顏良他們的蹤跡,呂布這一隊已經來到了一條河邊。這條河在中牟境內,東西走向,正好擋住了呂布他們南下的去路,不闊也算不上湍急,但是河水比較深,戰馬是不可能涉水過去的。

呂布望著眼前的河水,眉頭微皺,轉頭對那個俘虜喝道:「已經到河邊了,王允、顏良的人呢?」

俘虜嚇得一縮脖子,連忙道:「將軍莫急!小人知道這裡有一座繩橋,王允他們一定是從繩橋過河了!」

呂布雙眼一瞪,「那你還磨蹭什麼!帶路!」

「是!是!」俘虜連聲應道。調轉馬頭向東,指著前方道:「橋應該就在前面。」,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雖然知道這裡有一座橋,可是他從來就沒有來過這裡,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座橋的確切位置在哪裡。

呂布看了一樣東邊,揚聲道:「走!」

俘虜在前面引路,心中七上八下的,呂布率領二十騎緊隨在後。一行人沿著河邊急馳,水聲伴著馬蹄聲。

奔馳了片刻,河上連座橋的影子都沒有,呂布不由得有些惱火了,而那名倒霉的俘虜則在暗暗叫苦。

從一座小樹林出來,一座橋赫然出現在眼前。呂布雙眼一亮,而那名一直提心吊膽的俘虜終於鬆了口氣,暗暗在那裡感謝老天。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來到橋邊。

隨即呂布的興奮變成了懊惱。原來眼前的繩橋已經被人破壞了,整座橋吊在這一邊的河岸上,一部分在河中隨波逐流,在水流中不時地沉浮。還沒來到橋邊時,由於視線被河岸邊的一叢樹林遮擋了,只能看見立在河岸兩邊高高的拴繩柱,所以眾人當時都沒有發現繩橋已經被破壞了。

那名俘虜面色慘白,一臉的不知所措。

呂布一把拽住俘虜的衣襟,俘虜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差一點在下馬來。

「還有沒有別的橋?」呂布急聲問道。

俘虜一臉苦色地搖頭道:「沒了,就只有這一座橋!」

「那有沒有可涉水過河的淺灘?」

「有倒是有,但是最近的淺灘離這裡起碼也有三十里地!」俘虜回答道,心中七上八下的充滿了不安。

呂布放開俘虜,猛地一頓方天畫戟。看了一眼面前和緩的河水,又望了望對面的一馬平川,罵道:「**!竟然讓他們跑掉了!」

「將軍,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名軍士請示道。

「還能怎麼辦?過不了河,只能回去了!」隨即調轉馬頭,揚聲道:「回汜水關!」「是!」眾騎兵應諾。

一行人在破橋邊調轉方向往來路而去。「你們三個人分別去通知其他三隊人馬。」呂布對身旁的三個士兵吩咐道。士兵應諾,隨即朝三個不同的方向飛馳而去。

奔跑在回汜水關的路上,呂布一臉不愉之色,默不作聲,身邊的將士都不敢打擾他,生怕呂布將氣撒在自己的頭上。跟隨在隊伍中的那名俘虜感到度日如年,生怕對方突然把自己給卡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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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眾人到過的小柳村已經進入眼簾了,這時,另外三路騎兵已經彙集了過來,毫無意外的都沒有任何收穫。追擊的時候,怎麼都感到速度慢了,路程怎麼就那麼漫長;而此刻眾人卻感到腳下的路程比之前要短多了。

戰馬奔馳進入小柳村,馬蹄聲陣陣。

來到村中打穀場時,呂布看到有一大群人正呆在打穀場中。除了呂布的部將及留下來的二十名士兵之外,還有幾十個垂頭喪氣的袁紹軍的俘虜,這幾十個俘虜分明就是剛才被呂布俘獲後又扔下不管的那些俘虜。

呂布愣了一下,隨即臉龐上流露出自得之色。

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朝呂布衝了過來,正是小柳村的唯一倖存者,那個孩子。

「將軍哥哥,你們回來了!」,孩子瞪大著眼睛往呂布身後打量著。

聽到將軍哥哥這個稱呼,呂布的眼角跳了跳。

跳下赤兔馬,沒有理會那孩子,逕直朝留守的部將走了過去。這時,那部將正疾步朝呂布走來。

「將軍。」部將朝呂布行了一禮,隨即那些留守的士兵們也行了一禮。

呂布嗯了一聲,目光移到那些正聳拉著腦袋的俘虜的身上,看見有幾人的頭被打破了,雖然已經簡單包紮了,但是臉上還殘留著不少血跡。愣了一下,轉頭問部將,「這是怎麼回事?」

部將看了一眼正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呂布身後的那個孩子,回稟道:「這孩子一看到這些人,便跟發了瘋似的,抓著石頭就往他們身上砸!他們不敢躲,結果有幾人當場就被砸破了頭!要不是我們及時阻止,那個小軍官只怕已經被他給砸死了!」隨即笑道:「這小子還真是有一股子狠勁!」

呂布聽到是這麼回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對部將道:「立刻返回汜水關。」

「是。」部將抱拳應諾。隨即看了一眼呂布的身後,沒發現王允顏良等人,也沒有問什麼。

「全體上馬,返回汜水關!」部將揚聲道。

蒼狼營騎兵跨上戰馬,也讓那些個垂頭喪氣的俘虜上了馬,隨即眾人準備返回汜水關。就在這時,那小孩在赤兔馬邊,拽著呂布戰袍的下角,一臉慌張地求道:「將軍哥哥,帶上我吧!」

呂布的眼角跳了跳,心中很煩躁。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孩,卻看見一張可憐兮兮又髒兮兮的小臉蛋,緊抿著嘴唇,眼睛打著顫,很可憐的一個小模樣。

呂布登時心頭一軟,將衝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一把將這孩子拽上赤兔馬放到鞍前,他抱住赤兔馬的脖子,發出一聲歡叫。赤兔馬不滿地扭了扭脖子,打了一個響鼻。

呂布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沉著臉喝道:「坐好!」孩子痛呼一聲,有點像少女的尖叫,周圍的蒼狼營騎兵都不由得為之側目,臉蛋緋紅起來,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唇,水汪汪的眼睛即羞澀又惱怒。呂布一瞪雙眼喝道:「不許亂叫!」,孩子縮了縮脖子,鼓著腮幫子看了呂布一眼,縮在一團沒再說話了。呂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地發誓:老子以後再也不做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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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離開了小柳村,逕直往汜水關奔去。此刻,太陽已經微微西偏,按照現代的算法,差不多是一點鐘左右。

在路上,呂布問面前的孩子,「你小子叫什麼名字?」

「我叫彩樂。」低聲回答道。

呂布一愣,隨即哈哈笑道:「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有一個女孩的名字!」

彩樂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然而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你小子難道不怕我們是壞人嗎?竟然硬要跟著我們?」呂布調侃道。

彩樂使勁搖了搖頭,非常認真地回答道:「你們都是好人!」

呂布很張狂地哈哈一笑,「你怎麼就認為我們都是好人了?」

彩樂轉頭看了一眼在前方開路的部將,輕聲道:「剛才是那一位將軍哥哥帶著許多哥哥幫助將村長伯伯他們安葬的!」

沉默了片刻,呂布又問道:「怎麼沒聽見你說你的父母?」

彩樂神色一暗,「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我從來就沒見過他們!我是村長伯伯他們養大的!」

感受到彩樂的悲傷,呂布很少有的升起憐憫之心,拍著胸脯對彩樂道:「今後我就做你的父親,你就做我的兒子!」語氣一如既往地霸道,很有點搶親的味道。

彩樂扭頭看著呂布,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一副很不樂意的神情。呂布登時來火了,想他呂布是何等人物,要收一個小子做兒子,對方竟然還不樂意!

「啪」的一聲脆響響起,原來呂布又在彩樂的臀瓣上抽了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彩樂又驚叫了一聲,這一次的叫聲更像一個女孩。呂布登時更來火了,吼道:「不是說過不許叫嗎?」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啊!周圍士兵的心中都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彩樂鼓了鼓眼睛,眼看就要哭了。呂布雙眼一瞪,很威嚴地呵斥道:「不許哭!」,呵呵,倒像很有一位父親的氣勢。

彩樂猛地轉過頭去,沒再說話了。

一路無話,直到汜水關。

第四百七十九章 第一種接觸

當呂布一行人回到汜水關的時候,太陽已經在山樑上了,人和物的長長的影子被拖向西邊,近萬名將士還在打掃戰場,零零星星地還有俘虜被押送下去,刀戈聲已息的戰場上顯得一種蒼涼的安靜,汜水關中的大火早已經熄滅,不過遠遠地仍然能夠感覺到它殘留的熱度。

呂布一行人從戰場中穿過,正在打掃戰場的將士們紛紛行禮。呂布剛收的義子彩樂大睜著好奇的眼眸,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看見這麼多身著鎧甲的軍人,又或者是因為原野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彩樂的臉上帶著一點懼意,一雙小手不由自主地緊抓著呂布的手臂。

看到彩樂一副害怕的小模樣,呂布登時又來了火氣,喝道:「我呂布的兒子怎麼能這麼沒用!坐好!」

彩樂委屈地鼓了鼓眼睛,身子一縮,垂下頭。

這時,一隊人馬迎面過來了,是副將曾剛及數百名騎兵。

來到呂布馬前,曾剛等抱拳行禮。呂布點了點頭。突然,赤兔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好在呂布武藝不凡,反應也迅速,及時雙腿加緊馬肚,勒緊馬韁,彩樂驚呼一聲,差點摔落下馬,好在慌亂之中拽住了呂布的束甲腰帶,人才沒有摔下去。周圍的將士都不由得驚呼道:「將軍!」

穩定住赤兔馬,呂布微皺眉頭,心中頗為疑惑,赤兔馬乃絕世神駒,怎會無緣無故地出這種狀況。目光落在赤兔馬的頭頸處,只見赤兔馬還在輕輕地晃著腦袋,好像很不舒服似的,心中更加疑惑。隨即目光落在面前彩樂的身上,登時愣了一下,隨即氣不打一處來。將方天畫戟頓到地上,然後猛地將彩樂屁股朝天摁在馬鞍上,在彩樂的驚呼聲中,「啪啪啪」地就在彩樂的屁股上狠狠地來了幾巴掌。曾剛看得目瞪口呆,心裡不明白面前這就近是咋回事?

呂布停了下來,彩樂趴在馬鞍上嗚嗚地哭著,很委屈的模樣。

「不許哭!」

彩樂立刻緊閉住嘴巴,扭轉頭水汪汪地看著呂布。

呂布一指彩樂緊握的右拳,很威嚴地喝道:「把手掌打開!」彩樂立刻流露出慌亂的神情,不敢違拗呂布的話,將右拳在呂布面前打開,露出一根長長的紅色的鬃毛。

呂布一把將鬃毛奪過來,看著那根長長的鬃毛,心疼得不得了。

「你,你這小子,幹嘛要拔它的毛?」呂布憤怒地吼道。

彩樂縮了縮脖子,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模樣,嘴巴憋著,雙眸水汪汪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到彩樂這個樣子,呂布也不好再責怪什麼,緩和了點聲音喝道:「以後不准幹這種事了!知道嗎?」

彩樂趴在馬鞍上,使勁地點了點頭腦袋。

呂布沒來由地歎了口氣,暫時放下這小子的事。抬頭看著曾剛,問道:「你們可有抓到袁紹?」

曾剛抱拳回稟道:「回稟將軍,搜遍了整個戰場,都沒有袁紹的蹤跡!詢問的俘虜都說袁紹已經死了!」隨即神情一動,問道:「難道將軍並未追截到袁紹嗎?」

呂布有點沮喪地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那幾十個心懷忐忑的俘虜,道:「就抓到這幾十個沒用的東西!連顏良、王允這兩個王八蛋都跑了!」隨即吩咐跟隨自己的那名部將道:「將他們帶下去!」部將應諾,隨即帶這二十名騎兵將那三十幾個俘虜帶了下去。

「將軍,是不是可以給主公發飛鴿傳書了?」曾剛請示道。

呂布點了點頭,隨即頗有些擔憂地說道:「沒抓到袁紹,主公只怕會失望啊!」,到此刻,他仍然不認為那些俘虜說的關於袁紹的情況。這也難怪,那些俘虜說的實在是太過蹊蹺了。一行人沒有回營地,而是往汜水關行去,邊走,呂布便和曾剛說著話,數百名騎兵緊隨在後,彩樂趴在馬鞍上好奇地東看看西望望。

一行人在距離汜水關城門五十步處便停下了腳步,這裡的空氣已經非常炙熱了。

呂布仰頭看了一眼正余煙繚繞的汜水關,問道:「還有多久才能進去?」

曾剛回答道:「大火雖然已經熄了,但是裡面仍然炙熱灼人!我看可能要到明天早晨才能進入汜水關!」

呂布點了點頭,吩咐道:「派一隊人馬抵近汜水關下寨!」「是。」曾剛應諾。

呂布調轉馬頭,揚聲道:「我們回去!」

隨即馬蹄揚起,蹄聲陣陣,一行人往距離汜水關數里的征北軍大營奔馳而去。

進入大營後,不時地有路過的將士朝呂布行禮,趴在馬鞍上的彩樂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種自豪。

回到帥帳,呂布迫不及待地解下鎧袍,一身的血腥味讓他感到非常難受。對接下鎧袍的親兵道:「把我的鎧袍好生洗一洗!」「是!」親兵應諾,隨即捧著呂布的金圈連環甲離開了帥帳。

「將軍,若沒有什麼事,末將暫時告退了!」曾剛抱拳道。

呂布點了點頭,「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告訴軍需官,把主公前幾天送來的酒肉來出來靠勞三軍!」

「是!」曾剛應諾道,看了一眼正在帥帳中好奇地四處打量的彩樂,心頭有些疑惑,不過他並沒有出言詢問。朝呂布行了一禮,然後離開了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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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樂來到兵器架旁,看著正中的那柄方天畫戟,滿眼都是神往的神情。偷偷地瞥了呂布一眼,看見呂布正在撣著身上的灰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於是按耐著激動的心情,伸手握住方天畫戟,他想將方天畫戟取下來。然而用力之下才發現,這方天畫戟可不是一般的重。知道自己是沒本事將方天畫戟取下來了,不由得有些悻悻然,隨即看了呂布的背影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呂布將手中的毛巾隨便一扔,回頭尋找彩樂,看見彩樂正老老實實地站在帥帳的中央,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帳外揚聲道:「來人。」

候在帥帳外的一名親兵入帳來,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去,給我弄一盆水來!」

「是。」親兵應諾,隨即離開了帥帳。

呂布走到主位上坐下,對正站在案幾前的彩樂道:「站著幹什麼?坐下來休息!」彩樂哦了一聲,隨即老老實實地在呂布左邊的一張矮凳上坐下。呂布笑了笑。

拿起案几上的一本用宣紙寫的書,呂布饒有興致地讀了起來。不要以為呂布讀的是什麼軍事資料或者訊息,他手中書的書名有點雷人,《西遊記》,這是陳楚無聊時口述出來,由書記官記錄編纂而成的一部書,內容同後世的《西遊記》大致相同,當然在語言上及一些細節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這部書現在已經風靡陳楚轄下四州,其它地方也出現了它的身影;征北軍中的將官及謀士基本上是人手一本,許多士兵也自掏銀子買了這本書;在民間,這本書就更火爆了,征北軍的印書局已經翻印了十道了,仍然供不應求。陳楚盜版的這部《西遊記》絕對是當今天下的第一暢銷書。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這個年代缺乏娛樂項目,平時人們的娛樂基本上就是騎馬、遛狗、打獵還有叉叉圈圈;而這部《西遊記》的面試無疑給這個時代的人們打開了一扇精神娛樂的窗戶。

彩樂伸著脖子好奇地看著呂布手中的《西遊記》,他很想知道呂布現在究竟在看什麼。其實就是讓他看,他也看不懂,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字。

呂布不時地哈哈大笑。彩樂就更加好奇了,他原本以為呂布在看的是公文呢!

過了沒多久,十幾名親兵魚貫進入帥帳,前面兩人抬著一個直徑超過兩米高超過一米的大木盆,後面的親兵則各提著一大桶水。彩樂不由得張著嘴,他現在才明白,呂布口中的一盆水是什麼概念。

親兵將大木盆在帥帳中放下,然後將一桶桶的水倒進大木盆中,嘩啦啦的水聲讓人的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看著這情形,彩樂卻不由得焦急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呂布,呂布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西遊記》。

「將軍,水已準備好了!」倒下最後一桶水,一名親兵朝呂布抱拳道。

呂布放下手中的《西遊記》,很爽地吁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大帳中的木盆邊。看了一眼盆中約莫有八九十公分深的清水,滿意地點了點頭。

抬頭對正守候的親兵道:「你們都出去吧。」「是。」眾親兵應諾,隨即退了出去。

親兵們離開後,呂布對縮在大帳角落的彩樂道:「幹什麼躲那麼遠?過來洗澡!」

彩樂連忙回答道:「我,我不用洗澡!」

呂布雙眼很威嚴地一瞪,彩樂非常委屈地說道:「人家真的不用洗澡!」

呂布翻了翻白眼,「懶得管你!」,隨即自顧自的解下衣褲,露出充滿力量和美感的男性身體。然而

第四百八十章 進入汜水關

「呀!!」驚叫聲突然在大帳中響起,就如同遭遇色狼的少女的聲音,很尖細,很響亮,很驚心動魄。呂布嚇得差點沒直接栽進澡盆。定了定神,目光搜索到罪魁禍首,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火氣翻騰,「臭小子,亂叫什麼!」呂布赤條條的對正一臉驚恐縮在大帳角落的彩樂憤怒地吼道。

彩樂漲紅著臉蛋,羞赧之色溢滿臉龐,雙眸大大地睜著,眼光不受控制地盯著呂布的氣宇軒昂。

大賬外的親兵聽到帳內的讓人側目的響動,面面相覷,一名親兵嘀咕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好像有少女的尖叫聲?」目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另一名親兵,那名親兵也是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呂布朝彩樂威脅性地揚了揚巴掌,低喝道:「不許叫了!」見彩樂盯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在那發呆,不由得暗感自豪,他的本錢確實讓人羨慕得很。「聽到沒有!」呂布又喝道,不過這時的語氣比剛才緩和了很多。

彩樂回過神來,臉頰頓時紅得簡直可以滴出血來了,垂下腦袋偏過頭去,低低地應了一聲。

「明明是個小子,卻跟個姑娘似的!真是的!要是主公他們知道我收了這麼一個義子,只怕會笑翻了過去!」呂布一邊不滿地低喃道,一邊跨進那個大得嚇人的洗澡盆。

在一陣水聲中,呂布躺了下去。清水將整個人包裹起來,呂布感到全身一萬八千個毛細孔都舒張開來了,從頭頂到腳底都透著清爽的感覺。

「真***爽啊!」呂布忍不住感慨道。

雙臂搭在盆沿上,扭頭用挑逗的語氣對彩樂道:「小子,很舒服的!你真的不過來也享受享受?」

彩樂看了一眼呂布,隨即飛快地又垂下頭去,使勁地搖了搖頭,臉蛋還像剛才那樣火紅,甚至更紅了。

呂布挑了挑嘴角,「懶得管你!」,隨即揚聲道:「來人。」

一名親兵立刻掀帳進來,抱拳道:「將軍。」,同時,眼角在大帳中飛快地搜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異常,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呂布指著正縮在帥帳一角的彩樂對那名親兵道:「這個小子是我的義子,你帶他下去吃點東西!」

親兵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正滿臉通紅的彩樂,隨即應諾。然後對彩樂抱拳道:「公子,請跟我來。」

彩樂巴不得能立刻離開這裡,立刻蹦了出來。

低著頭經過呂布的大澡盆,飛快地跑出了帥帳。那名親兵朝呂布行了一禮,隨即跟了出去。

呂布看著晃動的大帳幕簾,笑道:「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

彩樂在親兵的引領下來到伙房,一路上,彩樂東張西望,對軍營中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呂布洗完澡後,舒服地斜躺在主位上,手裡捧著陳楚寫的《西遊記》,臉上全是享受的神情。

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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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樂是呂布義子的消息很快在大營中傳開,大家都不由得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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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曾剛突然來到大帳。見呂布已經熟睡,於是走到矮榻前輕聲喚道:「將軍,將軍……」。

呂布醒轉過來,看見曾剛,立刻坐了起來。

抬眼看了看帳外,一片漆黑,顯然已經是深夜了。回頭看著曾剛,打了個哈欠,不悅地說道:「你深更半夜有什麼急事?」

「將軍,已經可以進汜水關了,末將已經派了一營將士進入汜水關搜索。特來請示將軍,是否要親自到汜水關巡視一番?」

呂布立刻站了起來,「走,去汜水關看看。」「是。」曾剛應諾。

呂布走下矮榻來到掛甲袍的木架前,不見自己的鎧袍,於是揚聲道:「來人。」

一名親兵掀帳進來,抱拳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呂布一指木架,問道:「本將軍的鎧袍呢?」

親兵看了一眼木架,然後回稟道:「回稟將軍,鎧袍才洗刷乾淨,現在正架在大帳外晾著呢!」

呂布這才想起,自己將鎧袍交給部下清洗去了。

「你下去吧。」呂布擺手道。「是。」親兵應諾一聲,隨即退了出去。

呂布提起方天畫戟,就一身便裝出了大帳,曾剛緊跟了出去。

呂布跨上部下牽來的赤兔馬,對一旁的曾剛道:「去汜水關看看!」「是。」曾剛抱拳應諾。

剛要出發的時候,呂布突然想起一事,於是問守在大帳外的親兵,「我的義子呢?」

「回稟將軍,我們將小公子安排在大帳旁的那座小帳中。」說著,親兵指了指大帳右側數步外的一座小帳篷,小帳篷內沒有點燈,一名親兵正守在帳外。這名親兵繼續道:「小公子此刻怕是已經睡著了。」

呂布點了點頭,「睡著了就好!記住,不要讓他深更半夜地亂跑!」「將軍放心!」

呂布一引馬韁調轉馬頭,輕叱了一聲,赤兔馬打了個響鼻載著呂布朝大營外奔去,副將曾剛率領數百名騎兵緊隨在後。

此刻,夜色深沉,天上連個星星都沒有,夜風輕拂,雖是初夏,卻涼意陣陣。

一行人往汜水關奔去,一路上仍然有打掃戰場的軍士在用大車載運著屍體。打掃戰場可不是件簡單輕鬆的事情啊!見到呂布的軍士紛紛駐足行禮。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汜水關下,只見關門上下火把烈烈,征北軍將士已經完全控制了汜水關的關門及城牆,征北軍的戰旗在城門樓上飄揚著。

在關門處,呂布勒馬停了下來,緊隨在呂布身後的曾剛等也立刻勒住了戰馬。守門的軍士見來的是呂布,立刻抱拳行禮,「將軍。」

呂布點了點頭,通過門洞看了一眼關內,問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一名小校出來回稟道:「一把大火幾乎將關內所有的東西都燒光了,只剩下些泥牆石磚!」

呂布嗯了一聲,隨即輕叱一聲雙腿微微一夾,赤兔馬會意,載著呂布行進關中。曾剛等立刻緊隨上去。

走在鋪了一層黑灰的石道上,眾人感到有些憋氣,空氣仍然很炙熱,濃烈的煙味瀰漫在空氣中,有些地方還在冒著縷縷白煙,甚至還有火星在夜色中不時的閃現。汜水關內火把如星布,數千名士卒散在關中各處搜索著,偶爾會有人呼叫自己的同伴,那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走了片刻,呂布不由得摸了摸臉頰,一看,手指全黑了。「**!回去還得洗個澡!」呂布低喃道。真讓人懷疑,呂布是不是有潔癖?

「這麼一場大火,這汜水關中只怕不會剩下什麼了!不過好在城牆並沒有被破壞,這關隘仍然能用!」一旁的曾剛說道。

呂布不置可否,催馬繼續往前走著。曾剛等緊隨在後。打量著四州被大火燒炙得漆黑的殘垣斷壁,呂布不由得暗罵王允夠狠。

來到汜水關治所前時,一行人停了下來。這治所的門臉已經被燒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門臉上的牌匾早已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

一名校尉突然從治所中跑了出來,一副興奮的樣子,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一出治所,便看見呂布一行人。校尉雙眼一亮,疾步來到呂布戰馬前,稟報道:「將軍,在下等在治所中發現了袁紹!」

眾人一愕,呂布先反應過來,急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們在這找到了袁紹?」,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味道。

「是的,確實是袁紹。不過他已經死了。」校尉繼續道。

「走,看看去。」呂布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在那名校尉的引領下,呂布和曾剛幾人進了治所。其他人則留在治所外。

幾人疾步來到後院處,十幾名征北軍士卒正舉著火把圍在一個土墩邊,土墩前立著一塊簡陋的石碑,上面寫著『大漢丞相袁氏紹之墓』,這塊石碑現在已經被大火的煙氣熏成了深黑色。

呂布雙眼一亮,隨即又眉頭一皺,疾步走到袁紹的墳前,上下看了一眼,指著那簡陋的墳丘,問校尉,「這是怎麼回事?」

「我等也是才發現這個情況,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校尉回稟道。

呂布看了一眼袁紹的墓碑,斷然下令道:「打開墳墓。」

「是。」校尉抱拳應諾,隨即對部下道:「大家動手打開墳墓!」眾軍士應諾一聲。

呂布、曾剛後退到距離墳丘不遠的迴廊上,這迴廊已經被燒得只剩下一節節的炭黑的木墩了,頂棚已經全垮了。

士兵們找來瓦片等物開始刨土。呂布、曾剛則焦急地等待著。

這墳丘壘得不高,封土很淺,大約半刻鐘不到的功夫,士兵們就已經將墳丘上的封土掀掉了。「找到了!」一名士兵大叫了一聲,呂布、曾剛連忙走上前去。只見竹蓆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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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命大的許攸

       
    幾名士兵趕忙刨開浮土,露出一具被竹蓆簡單包裹的屍體。隨即兩名士兵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抬出坑,放到一旁滿是黑灰的地面上。

    曾剛微皺著眉頭,他實在是無法想像,曾經縱橫一時顯赫無比的『大漢丞相』竟然會如此寒酸地被埋葬在此。

    「打開!」呂布迫不及待地下令道。

    兩名士兵立刻將竹蓆打開,一具身著錦袍金愷頭頂赤幘金盔的屍體暴露了出來。這具屍體的頭顱和身子是分開的,頭顱是被利刃斬下來的,此刻,頭顱和身體只是放在一起罷了,相互之間呈現的景象非常彆扭。

    曾剛等立刻看著呂布。曾剛他們都沒有見過袁紹,而呂布曾經不止一次跟袁紹照過面。

    呂布走到屍體旁蹲下,看了一眼屍身的穿戴,又看了一眼那顆頭顱,低喃道:「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袁紹!」

    呂布拍了拍手上的污漬,站了起來。這時,曾剛走過來一臉急切地問道:「將軍,這是袁紹嗎?」

    呂布點了點頭,隨即看著袁紹的屍身面露不悅的神情罵道:「媽的!竟然已經死了!還害得老子東奔西跑的!」轉頭對曾剛道:「弄具棺木將袁紹裝殮了,然後運回軍營。另外,把這個情況告訴主公。」剛應諾,隨即對那名找到這裡的校尉下了一番命令。

    呂布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斷壁殘垣,揚聲道:「到別處去看看。」,語落,當先朝外面走去,曾剛等幾人緊隨在後。那名校尉則留下來處理袁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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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一座院落的地下室,幾人正一臉痛苦地泡在一個個的水缸中。空氣非常的悶熱,讓人窒息。地下室內沒有燈,伸手不見五指。

    「許大人,咱們還得在這裡躲多久啊?」一個又沉又粗的聲音說道,這個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就好像隨時就要斷氣了似的。

    在黑暗的角落中,另一個更虛弱的聲音回答道:「應該,應該不須要多久了。之前這裡這麼熱,應該是顏良、王允兩個混蛋在放火燒關,照時間算,現在大火應該快熄滅了,等大火一滅,我們的人應該就會進關了!」頓了頓,這個聲音又道:「韓將軍,你是不是出去看看?」

    先前的那個聲音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渾身一點勁都沒有,連這水缸都出不了。問問呂將軍和你的管家吧!」

    「呂將軍!……。許福!……」,沒有人回答。

    正在說話的兩人不由得感到心慌。

    「許大人,看來咱們都會死在這裡!」,語氣顯出絕望和沮喪。

    「閉嘴!!我還有大好的前程,還有榮華富貴等著我去享受,我怎麼會死?我不會死!!我不會死!!!」,語氣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兩人沉默了下來。氣氛顯得非常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地下室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大響,腦袋有些懵的兩人登時心臟一縮。「許大人,會不會是顏良的人?」「你給我閉嘴!!」

    「這裡有個地下室!」上面傳來一個呼喊聲,帶著點興奮。兩人更加緊張了。

    隨即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傳了下來,似乎有許多人正進入地下室。

    「打燃火把!」一個洪亮的聲音下令道。火光在黑暗中閃了閃,隨即十幾支火把點燃,將整個地下室照得通亮。進入到地下室的有將近二十人,領頭的是一名百人隊隊長,按照征北軍的稱呼,叫中隊長。

    「隊長,這裡有幾個水缸。」一名士兵稟報道。這地下室中總共有八個大水缸,靠西面和北面的牆壁各放置了四個

    大水缸。每個水缸中都儲滿了水,這些水缸有一點五米高左右,中肚直徑大概也是這樣。儲存在地下室的這些水缸就是用作儲水的,有的院子沒有水井並且離公用水井又遠,主人家便會準備許多這樣的水缸做為儲水之用。

    隊長點了點頭,朝其中一個水缸走了過去,一名士兵舉著火把跟在一側。

    來到水缸邊,中隊長看到這個水缸周圍的泥地濕漉漉的,不由得眉頭一皺。就在這時,突然『嘩啦』一聲大響,一個人從水缸中竄出,手持短劍直朝這名隊長刺來。

    隊長心頭一驚,在千鈞一之際堪堪側身避過了對方的偷襲。那名偷襲者中途想變招,但卻力有未逮的樣子。

    隊長猛地擊出一拳,打在偷襲者的手腕上,偷襲者嗯了一聲,手中的短劍隨即掉落下去。就在此時,跟隨在隊長身旁的那名士兵丟掉火把,雙手猛地抓住偷襲者的衣襟,大喝一聲,雙臂用力向外一拽,『嘩啦』一聲,那名偷襲者被拖出了水缸,隨即『啪』的一聲,偷襲者重重地摔在地上,惡狗撲食的模樣。

    隊長踏步上前,一腳踏在對方的背心上,偷襲者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暈厥過去。「拖出去!」隊長下令道。隨即兩名士兵上前,將偷襲者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地下室。

    隊長轉身看著其它七個大水缸,拔出橫刀,下令道:「把所有的水缸推倒!」「是!」眾軍士應諾。

    『嘩啦、嘩啦』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大水缸被一個個推倒,水缸中的水在不大的地下室中肆虐開來。

    「這裡有人!」一個剛推倒水缸的士兵叫道,眾人的目光立刻匯聚過去,果然看見被推倒的水缸口緣露出一個人的半個身子。隨即這樣的情況又出現了兩次。

    水缸都被推倒了,三個不明身份的人躺在一片泥濘之中,其中兩個人毫無聲息,就像死了一樣,另一個人則哼哼唧唧的。

    「把他們都拖出去!」隊長下令道。

    隨即三人便被拖出了地下室。

    四個在地下室被現的人被攤放在一片黑灰的地面上,其中三個身材粗壯的不言不動,另一個做文士打扮的人倒是還有些活力。

    隊長對身邊一名士兵道:「快去稟報統領!」兵應諾,隨即朝外面跑去。

    隊長在那個文士的身旁蹲下,問道:「你是誰?」

    文士勉強睜開眼睛,不過眼前卻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你,你們是什麼人?」,文士戰戰兢兢地問道,臉上寫滿了惶恐。

    「我們是征北軍!說,你們的身份?」

    文士的臉上突然迸出了神采,一雙手掌猛地抓住隊長的手臂,一臉驚喜地問道:「你們是征北軍?」

    看見這情景,隊長不由得有些詫異。隊長的職位不夠,如果是呂布或者曾剛在這,一定會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我,我是許攸啊!」文士指著自己興奮地說道,眼眶紅。此刻,許攸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了,他第一次感到征北軍是那麼的可愛。

    隊長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主公派了一個叫許攸的文士到汜水關說降。「原來是許攸先生!」,隊長露出吃驚的神情。連忙轉頭對身邊的一名軍士下令道:「立刻稟報統領,說現了許攸先生!」兵應諾,隨即朝外面跑去。接著,隊長又對另一名士兵下令道:「立刻去叫醫官!」「是。」

    ……………

    呂布騎著赤兔馬走在一片狼籍的主街道上,打量著四周的斷壁殘垣,心中感到非常無聊。

    突然,一騎快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噠噠的馬蹄聲顯得很突兀。呂布轉頭看了一眼,勒

    住了赤兔馬,曾剛等也隨即停了下來。

    那名騎兵狂奔到呂布馬前,抱拳稟報道:「將軍,我們在一處院落中現了許攸先生及其他三個生還者!統領派小的來請將軍過去!」

    「哦?」呂布小吃了一驚,眉頭一挑,用很意外的語氣喃喃道:「許攸這個傢伙怎麼還沒死啊?」呂布最看不慣的就是許攸,他每次看到許攸,就很想在許攸的臉上來一拳。

    呂布看了一眼曾剛,隨即雙腿一夾馬肚,揚聲道:「走,去看看這個命大的許攸!」

    片刻後,一行人在那名報訊騎兵的引領下來到現許攸幾人的小院。此刻,率軍搜查汜水關的那名營統領已經在這裡了。看到主將呂布到了,統領連忙上前見禮,「將軍。」

    呂布嗯了一聲,問道:「許攸呢?」

    統領指著身後一段被火燒塌的矮牆回答道:「就在那矮牆後面。」

    呂布順著統領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見站著的幾十個士兵和幾個醫官。布揚聲道,隨即抬腳走了過去,統領和曾剛緊隨在後,後面還跟著十幾個士兵。

    來到矮牆後,許攸等四人映入眼簾,幾名醫官正蹲在地上給四人做檢查。

    呂布掃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許攸的臉上,冷笑道:「許攸,你的命還真大啊!」

    許攸循聲看去,不過由於許攸長時間處在黑暗中,眼睛還未恢復視力,所以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然而他能聽出對方嘲弄的語氣。頓時大怒,想要站起來,不過腿一軟又摔了回去,扯著嗓子吼道:「你是誰?我要到主公那去告你!」

第四百八十二章 平定司隸

       
    呂布哈哈一笑,很傲慢地回答道:「你家爺爺是呂布!」

    許攸露出微訝的神情,他沒想到呂布這位大軍主將竟然會半夜三更地跑到已成廢墟的汜水關中來,他哪裡知道呂布根本就是為了搜索袁紹才會如此不辭辛勞。

    許攸愣了片刻,隨即語氣威嚴地對呂布道:「你雖然是主公愛將,但也不應言語失當!」

    呂布冷冷一笑,懶得去理他。目光移到另外三人身上,其中兩個不認識,第三個他認出來了,「這不是韓猛嗎?怎麼在這裡?」

    現四人的那個隊長立刻回稟道:「回稟將軍,這三人是和許攸先生一道在這裡的地下室中被現的。」

    呂布點了點頭,看到韓猛嘴角的血跡,問道:「他怎麼受傷的?」

    隊長又回稟道:「此人躲在水缸中突然襲擊在下,在下等還擊將他打傷。」

    呂布輕蔑地笑了笑,嘲諷道:「韓猛也算是袁紹麾下的猛將了,竟然還敵不過幾名士兵!真是廢物一個!」

    隨即問正在檢查韓猛的醫官道:「他怎麼樣了?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醫官停下手頭的工作,回稟道:「他沒有大礙,只是暫時暈厥罷了!」

    「那這兩個呢?」

    「這兩人也沒有大礙,只是被大火產生的高溫烘暈了罷了。」

    呂布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正滿面怒容的許攸,說道:「看來命大的還不只許攸先生一個人嘛!」,語氣頗有些譏誚的味道。

    許攸很憤怒地哼了一聲。

    呂布轉頭對身側的統領道:「去弄幾輛馬車來,把他們載回軍營。」

    統領立刻回稟道:「末將已經命人去叫馬車了。」

    呂布點了點頭,「汜水關的搜查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了。」領抱拳應諾。

    「曾剛,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回去。」「是。」

    一行人從汜水關中奔出,當先騎著赤兔馬手提方天畫戟的軒昂大將真是呂布,緊隨在他身側的是副將曾剛,跟在兩人身後的是數百名騎兵。

    清涼的夜風迎面吹來,呂布登時感到整個人為之一爽,長出一口氣,罵道:「真***舒服啊!」低頭看了看滿身骯髒的黑灰,眉頭一皺,對曾剛道:「走,去河裡洗個澡。」曾剛稍作思忖便抱拳道:「緊遵將軍號令!」,呂布哈哈一笑,笑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舉起方天畫戟,對身後的眾騎兵揚聲道:「跟老子洗澡去!」眾騎兵當即歡呼了一聲。

    一行人在距離大營轅門外不遠處打了一個轉,逕直朝軍營邊的一條河奔去。這條河是條不知名的小河,屬於黃河的支流,軍營就坐落在這條河邊,營寨一般都會下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以便於取水。

    一行人飛馳奔到小河邊,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脫掉衣甲衝入河水中,而呂布則騎著赤兔馬直接衝入水中,掀起大片的水花,口中還不時地大叫著。

    ……………

    一行人半個時辰後回到軍營。呂布一回到大帳中,便倒頭睡下了。曾剛則在營寨中巡視了一圈,然後才回到自己的營帳。曾剛這個人為人謹慎,正好可以彌補呂布粗疏的缺點,有鑒於此,陳楚將曾剛派到呂布身邊做副將。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許攸等四人被百餘名士兵護送到軍營中,曾剛立刻給他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同時命令幾名醫官守護這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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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陳楚接到了呂布來的最新的報告。此刻,陳楚正在洛陽大將軍府的書房中處理公務,下面左右坐著的分別是軍師周瑜和大

    將張飛,其他的人則各有各的任務。美麗而又英氣逼人的張蕊和孫仁跨著寶劍一左一右地立在陳楚身後。

    看過報告後,陳楚不禁心生感觸。靠在靠椅上沉默了片刻。

    「主公,不知奉先將軍在報告中都說了什麼?」周瑜輕聲問道。

    陳楚輕歎口氣,將報告遞給周瑜,感慨道:「想不到,短短數月間便是滄海桑田的巨變!」

    張飛盯著陳楚,一臉急不可耐的神情,他非常好奇呂布究竟在報告中說了什麼,更關心呂布是否抓住了袁紹。

    周瑜看過報告後,歎了一口氣,看著陳楚感慨道:「想不到曾經縱橫天下聲勢顯赫的袁紹竟然最後落得如此下場!」陳楚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我說大哥,你就別打啞謎了!」張飛急切地說道。

    陳楚、周瑜相視一笑,陳楚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汜水關上最後的袁紹軍已經被肅清了,只有王允、顏良這兩個人跑掉了!」

    「那袁紹呢?」

    陳楚歎了口氣,輕聲回答道:「袁紹已經死了!」

    「是呂布殺的嗎?」

    陳楚搖了搖頭,「袁紹應該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張飛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陳楚看了一眼周瑜,周瑜會意,解釋道:「根據之前奉先將軍傳回的報告判斷,汜水關中的袁紹軍定然是生了內亂,以顏良為的不願意歸降我軍,於是糾合親信襲殺了袁紹,從而獲得了大軍的指揮權,然後便有了奉先將軍同袁紹軍這支殘軍的一場戰事。」其實呂布回的軍報中只是簡要地敘述了當時他看到的情況,而周瑜竟然能據此將整個事情推斷得**不離十,周瑜的智謀之深實在是讓人感慨。

    張飛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

    這時,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打算如何對待已死的袁紹呢?」

    陳楚稍作思忖,回答道:「不管怎麼說,袁紹也是大漢丞相,這身後之事也不能含糊。告訴陳琳,在洛陽近郊找一塊地做為袁紹的墳塚,並準備以三公之禮安葬。」

    周瑜面露佩服之色,拜道:「主公英明!」

    陳楚淡淡一笑,「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瑜抱拳應諾。

    陳楚在前世時的生性就非常豁達,不易記仇,再加上現代思想的影響,他對已死的對手只有感慨之心,根本就沒有報復之意。在他的心中,人死萬事休,過往的一切就不用再說了。

    陳楚轉頭看著張飛,笑問道:「翼德,這些天你都在訓練歸降的袁紹軍,感覺怎麼樣?」

    一聽到陳楚提這事,張飛登時就來火了。吹著鬍子,罵罵咧咧地說道:「俺老張也算是沙場老將了,經我手的新兵蛋子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士兵,根本就扶不上牆的爛泥!」

    陳楚不禁眉頭一皺,看著張飛,笑道:「難道翼德還收拾不了他們嗎?」

    張飛登時急了,拍著胸脯嗡聲嗡氣地說道:「在我面前,他們哪裡敢耍滑頭!」陳楚身後的兩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見張飛的模樣有趣,忍不住嬌笑出聲,現場有些嚴肅的氣氛登時蕩然無存了。

    張飛看著陳楚身後的兩女,焦急地分辨道:「兩位嫂嫂,俺老張說的可是實話!」

    陳楚和張蕊、孫仁登時愣了一下。陳楚轉頭看了孫仁一眼,神情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張蕊很有火氣地狠狠地瞪了張飛一眼;孫仁神情很凶悍嬌蠻,然而這只不過是掩飾內心的羞意罷了!一旁的周瑜似笑非笑地看著幾人大眼瞪小眼。

    「好了。說正經事,翼德你對這支有袁紹軍降軍整編的軍隊究竟怎麼看?」,陳楚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張

    飛稍作思忖後回答道:「這些都是老兵油子,『先生們』在這裡的作用很有限,要將他們的戰鬥素質訓練上去很容易,但是要讓他們的戰鬥意志達到我們征北軍的水平就非常困難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

    陳楚面露思忖之色,緩緩地點了點頭。突然抬起頭來問道:「翼德和令明、惡來他們談過這事嗎?」

    張飛點頭道:「談過。」

    「你們的看法呢?」

    張飛雙眼一亮,露出一個興奮的神色,回答道:「我們都認為與其整編這樣的軍隊,還不如完全編練一支新軍!」

    陳楚不禁有些心動。詢問的目光投向周瑜。

    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整編這支新軍並不完全是為了擴充軍隊啊!」陳楚當初之所以會決定將袁紹軍的降軍整編成一個軍團,主要是考慮到穩定洛陽民心的須要,畢竟一支基本上由本地子弟組建的軍隊對穩定當地民心有相當正面的作用。

    陳楚點頭道:「不錯!這支軍隊仍然有保留的必要!我們得利用這支軍隊來穩定司隸的民心!」

    張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陳楚看到了張飛的表情,笑問道:「翼德難道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哥,我們在司隸重新徵召新兵不就得了!」

    陳楚、周瑜相視一笑,陳楚笑道:「留在司隸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壯年人不是逃難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被袁紹徵入了軍伍。你來告訴我,我們到哪裡去徵召新兵?」

    張飛登時啞然了。

    陳楚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也不能任由這支軍隊這樣一副德行!公瑾,你有什麼辦法嗎?」陳楚看著周瑜問道。張飛立刻將目光投向周瑜,他倒像看看大哥口中智深如海的周瑜有何高見。看了片刻,張飛突然大嘴一裂,露出一個有點怪異的笑容,暗道:『乖乖!這周瑜長得真是夠漂亮的!比很多小姑娘都漂亮!』隨即想起一事,轉頭看了一眼靜立在陳楚身後眸光牢牢地繫在陳楚身上的兩女,又看了一眼雖然算是英俊但遠遠比不上周瑜的陳楚,一個疑問出現在了張飛的腦袋中,『難道像大哥這樣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就在張飛胡思亂想的時候,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就讓他們到戰場上去將兵痞的習性磨礪掉吧!」

    陳楚露出思忖的神色,點頭道:「嗯,這倒是個辦法!」隨即苦笑道:「但只怕這支軍隊會使我們征北軍的軍威蒙羞啊!」

第四百八十三章 張蕊出馬

       
    周瑜笑了笑,思忖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不過可以試一試讓洛陽軍團同其他精銳部隊混合作戰。」

    陳楚點了點頭,「嗯,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暫時是沒有機會讓他們上戰場了。」轉頭看著張飛,笑道:「這洛陽軍團的整訓工作還是由翼德繼續負責吧。」

    張飛抱拳應諾:即咧嘴露出一個屠夫般的笑容道:「我會好好修理這些兵油子!」

    陳楚不由得一笑,心中不禁為那些降卒默哀。

    說完了降軍的事情,陳楚問起周瑜另外一件事情,「公瑾,昨晚陳琳同洛陽的各大士族談得怎麼樣?」

    周瑜朝陳楚抱拳道:「正要向主公稟報此事。洛陽的大士族廖家主動響應主公的號召,願意出糧五萬擔,另外有幾家士族跟著也表示願意拿出震災糧食,這幾家共拿出了六萬擔糧食。」,說到這,周瑜頓了頓,微笑地看著陳楚賣關子道:「另外還有一家主動拿出糧食的,想必主公料想不到!」

    陳楚摸了摸下巴,「我想不到?」,一臉疑惑好奇的神情。隨即神色一動,看著周瑜不確定地問道:「莫不是衛家?」

    周瑜立刻朝陳楚一拜,一臉佩服地道:「主公英明!」

    陳楚愣了一下,「竟然真的是衛家!」,隨即乾笑了一下,有點感慨地說道:「想不到這衛仲道竟然會這麼做!」

    周瑜想起一事,朝陳楚稟報道:「對了主公,有一件小事屬下忘了稟告主公!」陳楚示意周瑜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一天前,負責監視士族的校尉前來報告,說現有外人進入衛家在洛陽的府邸。屬下派人去調查了這人的身份,他是衛覬的管家。」

    陳楚露出思忖的神情,「看來定是衛覬同衛仲道說了什麼。否則,我不相信衛仲道會變現得如此大度!」

    周瑜點了點頭道:「屬下也是如此想。」

    陳楚思忖了片刻,隨即話鋒一轉,「照公瑾所說,洛陽的士族共拿出了十一萬擔糧食!」「是的。」

    陳楚想到陳琳,問周瑜:「對了,陳琳怎麼沒親自來稟報此事?」

    周瑜笑道:「陳琳現在可是忙得不亦樂乎啊!他一大早便到在洛陽擁有大片糧田的趙家去了!」

    陳楚摸了摸下巴,看著周瑜笑道:「想必陳琳現在非常擔心我們對洛陽的士族採取激烈手段!」周瑜笑著點了點頭。

    陳楚大咧咧地道:「這樣也好,想必陳琳定然不敢偷懶了!」。隨即思忖道:「十一萬擔糧食應該足夠應付一段時間了。」,突然想起一事,抬頭問周瑜:「公台到洛陽了嗎?」

    周瑜回稟道:「公台先生已經起程南下,估計明日便能到達洛陽!」

    陳楚微皺眉頭,喃喃道:「救濟之事刻不容緩,可是現在我手上的人員很緊張啊!」

    「主公,要不由我暫時負責此事!」周瑜請示道。

    陳楚看了一眼周瑜,隨即搖了搖頭,「不行,公瑾得在我身邊負責總攬全局!」

    「大哥,乾脆由我們去做這事得了,反正現在戰事已經結束了,我們這幾十萬人閒著也是閒著。」張飛突然插言道。

    陳楚神情一動,隨即點頭道:「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抬頭看著張飛笑道:「由軍隊去做救濟的事好處多多,但是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五大三粗不夠心細,必須有一個心細的人來統籌管理!」

    張飛將胸脯拍得匡匡響,大聲道:「大哥,俺老張夠心細!」

    陳楚和周瑜不由得笑了起來,連陳楚身後的張蕊和孫仁也禁不住嬌笑出聲。

    張飛登時不樂意了,不敢瞪大哥和兩女,於是一瞪周瑜道:「你

    個小白臉幹嘛要笑俺老張?」

    周瑜連忙抱拳討饒,他可不敢同張飛這個強詞奪理的傢伙去胡攪蠻纏。

    眾人笑了一陣,突然,張蕊躥到陳楚面前,指著自己的瓊鼻一臉渴望地說道:「老公,讓我去做這件事吧!」

    陳楚愣了一下,打量了張蕊幾眼,笑道:「這只怕不合適吧!」

    張蕊登時不樂意了,抓著陳楚的手使勁地搖晃著,撒起嬌來。孫仁冷哼一聲,別過俏臉;周瑜、張飛則仰頭數著天花板上有多少根蜘蛛線。

    陳楚被張蕊糾纏的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只得應承了。張蕊立刻歡呼一聲,原地蹦了一下。

    周瑜看到陳楚在那苦惱地揉著額頭,笑道:「由夫人去做這件事,也可表現主公對百姓們的愛護與關心!」

    張蕊使勁地點著頭,贊同道:「這話最有道理了!」

    陳楚習慣性地捏了一下張蕊的瓊鼻,寵溺道:「你啊!」張蕊一皺瓊鼻,向陳楚拋了一個可愛的眼鏢。

    陳楚思忖道:只是幾天的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想到這,便放心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周瑜和張飛,「此事刻不容緩!翼德。」

    「大哥。」

    「立刻派人到司隸各處,通告此事,同時佈置場所。另外,派出軍隊護送糧食前往各處。」飛應諾。

    陳楚回頭看向張蕊,看到張蕊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不由得一笑,「蕊兒。」

    張蕊立刻步到堂下,學著張飛的模樣抱拳道:「主公。」陳楚和周瑜不由得笑了笑,而張飛則咧了咧嘴,一副大笑的神情,不過他並沒有笑出聲來。

    陳楚坐直身子,一臉嚴肅地對張蕊道:「我給你一千名鐵衛,代表本大將軍巡視各處!」

    「屬下領命!」張蕊一臉喜色地應諾道。

    陳楚呵呵一笑,對張蕊道:「你若是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務,本大將軍可要給予懲罰的哦!」,說著,還朝張蕊擠了擠眼。張蕊臉頰一紅,嗔怪地瞪了陳楚一眼。

    同張蕊眉來眼去了一番,陳楚一整神情,對周瑜、張飛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張飛站起來,朝陳楚抱拳道:「大哥,俺老張去辦事了!」陳楚點了點頭,叮囑道:「此事事關重大,翼德定要小心謹慎,不可魯莽!」「大哥,你就放心吧!」,語落,朝陳楚一拜,便大步出了書房。

    這時,張蕊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道:「主公,我也去辦事了!」,語落,便風風火火地要離開書房。

    陳楚連忙叫住了這個精力過剩的野蠻老婆,「等等。」

    張蕊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陳楚。

    陳楚感到好笑地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的調兵鐵令,你怎麼調兵?」

    張蕊頓時恍然。疾步來到陳楚面前,伸出纖纖玉手,很不客氣地說道:「那就快拿來吧!」敢這麼向陳楚要兵符的,張蕊絕對是獨一無二的一個。

    下的周瑜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起來。周瑜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異樣的神情,因為他知道張蕊完全是一個毫無心機野心的女人。

    陳楚看了一眼眼前白生生的手掌,不禁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在征北軍中甚至天下都影響極大地調兵鐵令。

    握住張蕊的手掌,將鐵令放入其掌中,將手掌合上,拍了拍,一臉嚴肅地叮囑道:「這調兵鐵令事關重大,你可千萬別給我弄丟了!」

    張蕊使勁地點了點頭。

    陳楚呵呵一笑,放開張蕊的手掌。

    張蕊很英姿颯爽地朝陳楚抱拳道:「主公,屬下辦事去了!」

    陳楚笑了笑,點頭道:「去吧。」

    張蕊幽雅的一轉身,風風火火地走出了書房。在離

    開書房前,眼角示威似的挑了孫仁一眼,孫仁抿了抿嘴唇,心頭不由得升起挫敗感,陳楚將兩女的這個小動作看在眼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陳楚同周瑜就一些洛陽民生方面的事情進行了簡單的討論。然後周瑜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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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內就只剩下陳楚同孫仁兩個人。

    陳楚轉過身對著孫仁,拍了拍身旁柔聲道:「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孫仁乖順地應了一聲,隨即在陳楚身旁坐下。孫仁可是很少有會這麼柔順的啊!

    陳楚伸手握住孫仁的一支柔荑,孫仁神情如常,因為這種有些親暱的行為在兩人之間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暫時還沒有更進一步的。

    「香香,你有心事?」陳楚柔聲問道。

    孫仁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對陳楚道:「大哥,我也想為你分擔煩惱!」孫仁早就在陳楚的軟磨硬泡下改變了稱呼,陳楚倒是希望孫仁能進一步改變稱呼,不過這件事可不能操之過急啊!

    陳楚笑了笑,拍了拍孫仁的手掌,柔聲道:「保護我這個主公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務哦!」語氣很有點那個。

    孫仁瞪了陳楚一眼,縮回被陳楚的魔爪握住的手掌。

    陳楚呵呵一笑,站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對孫仁道:「有沒有興趣陪我出去走走?」

    孫仁雙眸一亮,不過隨即高傲地一挑下巴,「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陳楚哈哈一笑,拉著孫仁便往外走去,孫仁只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便任由陳楚掌握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孫仁的愛好

       
    二十幾名鐵衛簇擁著陳楚、張蕊離開了大將軍府。本來,會有更多的鐵衛護衛陳楚出大將軍府,不過陳楚覺得有幾百人跟著就失去逛街的本意了,又考慮到洛陽已經被自己完全控制,所以只讓二十幾名鐵衛隨行,這還是陳楚妥協後的結果。

    在陳楚離開大將軍府的同時,鐵壁衛副將姜泰立刻派人將這一情況通報負責城防的軍隊,並按照慣例偷偷地率領數百名鐵壁衛精銳遠遠地跟隨著陳楚。陳楚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可以說他的生死安危不僅關係到征北軍的命運,更關係到天下的命運,征北軍中誰都不敢大意,周瑜等就曾多次交待過姜泰相關的事情。

    出了大將軍府,陳楚的心中沒來由地升起暢快的感覺,孫仁也顯得更有活力了。

    大將軍府位於皇宮旁邊,但並不在朱雀大街上。這個街道被稱為玄武大街,坐落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政府各司衙門,其中大將軍府是最為廣闊輝煌的一座府院。

    街道上沒有什麼百姓,倒有一隊隊披堅執銳的軍士不時地巡邏而過,看見陳楚時,紛紛行禮。

    從玄武街出來,便來到了皇宮前的牌坊街,與其說是街,還不如說是廣場,玄武街從西邊進入牌坊街,而達官貴人匯聚的朱雀街則從東面匯聚到這裡,北面是巍峨壯麗的大漢皇宮,南面接通著南大街。

    此刻牌坊街上人聲鼎沸,沿街擺放貨品的小販正大聲吆喝著,逛街的百姓們在人流中穿梭,東張西望,不時地停下來觀察貨品,並同小販砍價。

    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從來沒見過這樣場面的孫仁不由得咋舌。「怎麼這麼多人啊?比并州的人還多!」在孫仁的心中,并州就已經算是最繁華的大城市了。

    陳楚笑了笑,說道:「這還是才經歷了一場戰事呢!最繁華的時候,這牌坊街的人可要比現在多上好幾倍!」

    孫仁吐了吐舌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陳楚繼續往前走去,孫仁亦步亦趨緊隨在側,好奇的眼眸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二十幾名鐵衛環護在陳楚周圍,將人流隔開,眼神充滿了警惕,在這人流繁雜的地方,鐵衛們不禁倍感壓力。

    周圍看到陳楚一行人的百姓們都不由得流露出敬畏的神情,他們雖然不知道陳楚的身份,但看到陳楚周圍身形雄偉氣勢彪悍的衛士,便猜出陳楚定然不是簡單的人。紛紛遠遠地避開。不過有不少人的眼睛在偷偷地瞥著陳楚身旁的孫仁,孫仁身著一襲精緻女甲,秀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腰挎寶劍,體態婀娜,整個人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陳楚一行人在街道上緩緩地步行,陳楚看到街邊有一家售賣胭脂水粉的店舖,於是叫住孫仁,「香香,我送你一盒胭脂如何?」

    孫仁順著陳楚手指的方向瞥了那家水粉店一眼,不屑地說道:「我才不須要那些東西呢!」孫仁這話倒不假,孫仁天生麗質,肌膚滑若凝脂,那是比所有的胭脂水粉都要出色得多。

    說完,孫仁毫不留戀地往前走去,留給陳楚一個很美麗驕傲的背影。陳楚笑了笑,跟了上去。

    來到牌坊街南面出口處。這裡有一家售賣刀劍的店舖,鋪面很大,兩層樓,門口挑著一條招牌幔在空中輕輕地舞動,上面寫著『廖氏刀劍鋪』。

    孫仁在這裡停下了腳步,眼眸看著頭頂上迎風輕擺的布幔,眼神中閃過一道亮光。一旁的陳楚呵呵一笑。

    孫仁興沖沖地往刀劍鋪走去,陳楚搖頭歎了口氣,暗道:『想不到我的老婆中竟然會有不愛紅妝愛刀劍的主!』抬腳跟了進去,十幾名鐵衛緊隨在陳楚身後,另有十名

    鐵衛則守在刀劍鋪大門外。

    一群人湧進店舖,讓店舖的光線瞬間暗了不少。店老闆連忙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看見十幾個披堅執銳的昂藏大漢將大門口的亮光都遮住了,店老闆不由得微吃了一驚,平時可是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啊!

    眼尖的店老闆立刻將目光匯聚到了陳楚的身上,點頭哈腰道:「這位客官可是要買刀劍?」

    陳楚笑道:「你不用問我,去問她吧!」,陳楚指著正在一排排的兵器架前打量兵器的孫仁。

    店老闆順著陳楚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一位容貌極美身著精緻女甲的女將,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陳楚的身上,倒沒注意到孫仁。

    店老闆回過神來,心裡不由地泛起了嘀咕,不過仍然疾步來到孫仁身側,慇勤地問道:「不知小,嗯,將,將軍想要什麼樣的刀劍?」他一時都不知該如何稱呼孫仁。

    孫仁微蹙秀眉,搖了搖頭,「這裡的兵器太差了!」她一天到晚跟在陳楚身邊,所見的都是如『橫刀』這些越這個時代冶煉工藝的非凡之作,當然會對這個時代的普通兵器看不上眼了!

    凡是做生意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客人對自己的貨品不屑一顧。

    店老闆很不滿地說道:「將軍這話可就不對了!想我們『廖氏刀劍鋪』可是百年的老字號了,洛陽的人誰不知道我們的兵器絕對是質量上乘!」

    孫仁指著兵器架上這個時代最普通的鐵製刀劍,不屑道:「就這樣的兵器也能算得上是上乘?!」

    店老闆剛想反駁,隨即想到對方可能是征北軍中的重要人物,那麼自然對尋常刀劍一定是看不上眼了。於是改口道:「將軍想必在征北軍中職位不低,既然如此,定然是看不上這大廳內的凡品!不過小店還有鑌鐵打造的神兵利刃,不知將軍可有興趣一看?」

    孫仁當即便要點頭,突然想起身後的陳楚,連忙轉身用詢問的眸光看著陳楚。

    陳楚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店老闆道:「你去將店中的神兵利器拿出來吧。」

    店老闆愣了一下,「就在這?」

    陳楚呵呵一笑,「怎麼?難道怕我們搶你的神兵利器不成?」

    店老闆連忙道:「小人不是這個意思!」稍作思忖便點頭道:「也罷!」抬起頭來朝陳楚抱拳道:「請貴客在此稍後,小人去去就來!」經過剛才短時間的接觸,這個跟人精似的店老闆已經看出,陳楚才是這一行人的中心。

    陳楚點了點頭。店老闆對店中的夥計吩咐了一聲,隨即便往後院去了。

    店夥計戰戰兢兢地來到陳楚跟前,請陳楚到窗邊的案幾邊稍歇片刻。

    陳楚在窗邊坐下,立刻有人奉上兩碗香茶,然後恭立在側。

    陳楚看了一眼旁邊這個恭敬中帶著一絲緊張的店夥計,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很瘦,有點木訥。不由得想起當初第一次來洛陽時在迎賓客棧碰到的那個店夥計,那傢伙還在自己的腦袋上來了一拳呢!陳楚還記得就是在那一天,他做了一個在當時看來很荒唐的春夢,卻不想這個春夢竟然真的成為了現實,而且遠遠過了這個夢的範圍!

    想到這,陳楚不由得心生感觸,露出一絲微笑。

    「大哥,你在笑什麼呢?」孫仁已經在陳楚對面坐下了,雙眸大大地注視著陳楚,很八卦的樣子。

    陳楚意味深長地看了孫仁一眼,哈哈一笑。

    孫仁想到了什麼,雙頰登時緋紅了一下,美眸一鼓,散出很彪悍的氣勢,跟母老虎似的,不滿地說道:「哼!不說就不說!準不是什麼好事!」

    陳楚笑著搖了搖頭,轉頭問那個

    店夥計,「你是洛陽本地人嗎?」

    店夥計連忙恭聲回答道:「回大人,小的是洛陽本地人。」

    陳楚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迎賓客棧嗎?」

    「知道的。我和那裡的店伙還很熟呢!」

    「迎賓客棧現在還在開嗎?」

    「還在開。」

    陳楚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了。

    陳楚一邊喝茶,一邊講笑話逗孫仁,孫仁是笑得花枝亂顫俏臉緋紅了。守護在周圍的鐵衛們也一個個忍俊不禁,不過並沒有人感到奇怪,因為陳楚沒事的時候就經常給夫人們講笑話,做為守護陳楚及眾位夫人的鐵衛自然是時常聽到這些,最讓大家佩服的是,陳楚講的笑話每回都有新內容,才思就如同源源不斷的泉水般,連素有才女之稱的蔡文姬和大喬都對此佩服得不得了,然而她們哪裡知道,陳楚說的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自己的作品,全是當初陳楚為了追女友硬生生背的一整套笑話大全中的內容。

    就在陳楚胡侃得不亦樂乎之時,店老闆一臉鄭重地捧著一隻長長的錦盒回到了大廳。

    陳楚停止了胡侃,孫仁瞪了陳楚一眼,整了整神情。轉頭朝調老闆看去,看到店老闆小心謹慎的模樣,孫仁忍不住嬌笑了一聲。

    陳楚笑道:「老闆難不成捧著的是老婆!竟然如此小心謹慎!」

    店老闆看了陳楚一眼,開玩笑道:「它可比我的老婆還貴重呢!」

    這話一出,陳楚呵呵的笑了起來,「老闆,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啊!」,而張蕊則露出不滿的神情。

    店老闆將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到陳楚面前的案几上,然後跪坐到席上。指著錦盒對陳楚道:「大人,這便是小店收藏寶器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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