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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媽媽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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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安娜掙紮在噩夢中,她夢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走在荒野之中,天空陰暗,寒風怒號。四周是光禿禿的荒山和沙礫,鋒利的岩石劃破了她的皮膚。她又冷又怕,緊緊的用手抱著自己滿是鞭痕的胸脯,淚流滿面的呼喊著一個名字。
  “胡安,求求你。你在哪里啊?”
  沒有人回答她,天空中的烏雲變成了審問官的嘴臉,他淫笑著,閃電從天空中劃落,被擊碎的石頭碎片朝著她的身體飛來,她轉身想逃跑,碎片劃破了她的腰,乳房,屁股,大腿,鮮血流了下來。流在淺灰色的沙石上,變成了黑色。
  安娜摔到在地上,她放聲哭泣著,用手在地上刨著,十根手指上都是鮮血,可是堅硬的地面只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坑。
  “美人,你要去哪啊?”
  安娜惶恐的回頭,就看見漂浮在空中的霧氣慢慢凝聚成一個人的模樣,他穿著皮靴,手上還拿著一根鞭子。留著兩撇的小鬍子。是審訊官。
  “一直到死,你都是我的奴隸,你知道嗎?”
  “不要,求求你,不要過來。”
  回答她的是皮鞭的呼嘯,雪白的乳房又多了幾道血痕。安娜痛苦的抱著胸膛在堅硬的岩石上打滾,她一轉身,皮鞭又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的屁股,大腿,小腿,背上。
  安娜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朝後退著,空中的霧氣慢慢的凝聚成更多的人,他們是那些政府軍的士兵,人數越來越多,他們跟在獰笑的審訊官的後面,慢慢的朝安娜走來。
  “一直到死,你都是我的奴隸……”
  “一直到死……”
  “你們不要過來!”安娜大聲的叫道。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退到了懸崖的邊上,懸崖下烏雲籠罩,看不到底。
  “你想自殺嗎?美人,那不是太可惜了。我們會把你的身體泡在藥水裏,沒有女人的時候,就讓你的身體繼續爲我們服務的。”
  那些鬼魂一般的士兵們陰深深的笑著,笑聲越來越大,幾乎蓋過了天空中的雷電。
  “我親愛的聖母瑪利亞,我知道自殺是可恥的。但我無法再承受這痛苦了,請帶我走吧,讓我安息在你寬容的懷抱中,請你讓天使溫柔的光芒覆蓋我這個可恥的罪人吧。永别了,胡安。”
  安娜閉上了眼睛,轉身朝著懸崖跳了下去。
  可是,什麽東西纏住了她的腳,她被倒吊在半空中,難受極了。
  她睜開眼睛一看,審訊官手中的皮鞭變成了一條火紅色的大蛇,大蛇纏繞著她的腳踝,又把她扔回到了懸崖上。
  那些士兵們一擁而上,安娜被他們扯到了半空中,霧氣爲身體的士兵們漂浮起來,圍成了一個球。而這個球的中心,就是安娜。
  她的手腳被拉扯成舒展的狀態,她的身體成了一個大字,被包圍在霧氣中。黑壓壓的手在她的身體上摸著,掐著,擰著,她的頭髮被人拉扯著,乳頭也被人用牙齒咬著。
  劇痛使得安娜想叫,但是馬上有一根腥臭難聞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裏,在她的舌頭上磨蹭著,這根東西一直插到了她的喉嚨裏,刺鼻的氣味比喉嚨的刺激來得更難受,安娜的胃翻騰著,粘呼呼的液體順著食道劃進胃裏,下身也有東西插了進來,粗大而堅硬,毫不留情的撕扯著柔軟如花瓣的嫩肉,那麽的深,那麽的粗。
  肛門也被攻破了,疼痛使得安娜臀部的肌肉緊緊收縮起來,可是這似乎只能讓那東西更加愉快,一上一下,如同活塞一樣抽插著,剛剛有熱乎乎的東西流出來灼燒她的身體,馬上就抽了出去,換成了另一根乾燥的進來。就連肚臍也被作爲助興的道具,被用霧氣化成的,具有實質感的手指扣挖得生痛。
  胸口也被頂上了一根東西,有無數的手從兩邊推擠著安娜的乳房去摩擦它,每一下都那麽用力,甚至用鐵絲把兩個乳頭固定在一起,不讓柔軟的乳房左右分開,熱乎乎的東西象水炮一樣轟擊著脖子,然後順著脖子流下來。她的身體上被手塗滿了那些如同燒開的膠水一樣的液體,安娜感覺自己被投入了煉鋼的熔爐,將會屍骨無存。
  安娜用力睜開被迷糊了的眼睛,她發現那些霧氣的士兵消失了,可自己的身體仍然動盪不得,剛才的痛苦還在繼續。
  審訊官只剩下了一個腦袋,他的身體怪異的變換著。他成了一隻霧氣化成的章魚,巨大的腦袋上長著數不清的觸手,觸手末端就是那可怕的陽具,粗大,似乎還帶著長著鋒利的鸚鵡牙般的利齒。安娜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觸手插進自己的身體,盤繞著自己的身體。

“呵呵呵呵,不久你就會懷上我的孩子的……”審訊官巨大的腦袋狂笑著。
  “不要,不要……”安娜搖晃著腦袋,但是從喉嚨,陰道,還有肛門傳來的痛苦讓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啊。”
  安娜尖叫著從夢中醒來。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她用力揉搓著眼睛。
  “這……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不是潮濕黑暗,長著綠酶,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的地下室。她身上沒有了那些結成片,已經凝固了的精液。身上還蓋著粉紅色的被單,被單散發著好聞,清潔的味道。
  安娜擡頭打量著她所處的地方。她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大木床上,床上墊著柔軟的墊子,墊子,被單,還有塞著羽毛的枕頭,都是粉紅色的。她雖然還是赤裸 著身子,但是傷口上都塗了油膏。她翻身下床,地上鋪著地毯。
  安娜用被單裹住身子,眼睛慢慢的習慣了房間裏黑暗的光線。這是一間裝潢高雅的房間,牆上糊著牆紙,還掛著一幅畫。在床頭有一個精美的床頭櫃,櫃子帶著螺旋的花紋,上面放著一杯水。還有一個碟子,裏面是幾塊松餅。
  安娜狼吞虎嚥的把餅吃了個精光,這時門外傳來了穿著拖鞋走在木頭地板上的腳步聲。
  是誰?
  安娜條件反射的把杯子敲爛,手裏緊緊握著杯子的底端,把參差不齊的,鋒利的上端對著門。
  門開了。露出了一張中年婦女的臉,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黑人。
  “你醒了嗎?”
  “你是誰?這是哪?”安娜緊張的問道,“這是那個畜生索薩的家嗎?”安娜想像不出在鎮上,還有誰的屋子能這麽的高檔。
  黑人女傭走進房間,寬大的身體幾乎把門框都塞滿了。她一臉鄙夷的“呸”了一口說道:“那頭髒的豬,他從來就不去教堂。夫人已經不歡迎他了。”
  “夫人?”
  “是的。這裏是克裏森莊園,你是在奇奧夫人的家裏。你很安全,夫人威脅說要給地區最高長官打電話,還要給外國報紙的記者打電話。他們才讓夫人把你帶回家。”
  “奇奧夫人……?”
  “是的。”黑人女傭沒完沒了的說道。她的西班牙語帶著英語的口音,“夫人在樓下彈鋼琴,她可真是個天使。她讓我上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如果你醒了,就讓你穿上這些。”
  黑人女傭從牆角的一個抽屜式的衣櫃裏拿出一套寬鬆的,潔白的睡衣,“你身上的傷剛剛才塗上藥膏。不能穿內衣,就穿這些吧。都是剛剛買的,我親手洗過的。”她的臉上露出了讓人放心的微笑。
  “夫人在哪里?”
  “奇奧夫人。”黑人女傭糾正她說,“她很親切,讓我們叫她安吉拉,但是夫人到底是夫人,雖然是個亞洲人。她把以前那些僕人都解雇了,我們都是從澳大利亞來的。”
  “看看這幫畜生都對你幹了些什麽,這些臭豬,異教徒,”黑人女傭一邊細心的幫安娜梳頭,一邊詛咒著政府軍的全體官兵,“這裏有鏡子,看看。寶貝,你多可愛。”
  “不……”
  安娜尖叫著,一把打翻了鏡子,她想起自己在牢房裏透過地上的水窪看到的樣子。頭髮蓬亂,被精液糾纏在一起,一臉的傷痕,眼睛和嘴巴都腫著。
  “你這是怎麽了。”黑人女傭被嚇了一跳。“寶貝兒,你到底是怎麽了。”
  “把鏡子拿開!”安娜捂著臉,驚恐萬分的叫著,“我不要照鏡子。”
  “別害怕,我拿走。我馬上拿走。”黑人女傭看著地上鏡子的碎片,自言自語的說道:“看看這幫畜生都把這個可愛的姑娘變成了什麽樣。”
  “怎麽了?”
  安娜擡起頭,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少婦站在門口。她穿著一身便服,頭髮盤在腦後,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安娜被她高雅的氣質打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我可愛的小天使。”媽媽走到安娜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我讓芬尼馬上把地上打掃一下。”

“你,你是奇奧夫人嗎?”安娜也爲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但馬上緊緊的拉著媽媽的手說道:“夫人,求求您,請您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
  “不會的。親愛的孩子。”媽媽溫柔的拂開安娜眼前的頭髮,“我不會讓他們再靠近你哪怕100米。”
  “奇奧夫人,”安娜松了一口氣,“我聽說了您丈夫的噩耗,我很難過,您丈夫一定象你一樣,是個好人。”
  “他是個人類的典範。”媽媽低下頭用手絹抹了抹眼睛。“戰爭,受苦的總是我們這些女人。還有孩子們。”
  “您聽我說。”安娜試探性的說。“您知道我是從哪來的嗎?”
  “是的。我親愛的孩子。”
  “那您,您不恨我?”
  “一點也不。”媽媽摸著安娜的頭說,“是那些反政府武裝的責任……”
  “不是這樣的。您一定搞錯了。”安娜焦急的說道,“事實上,遊擊隊都是些好人。他們是農民和失去了土地的印第安人。政府對這個地區的壓榨很厲害,您從沒有看見他們怎麽把那些可憐的印第安人從森林裏趕出來。他們放火燒了村莊,殺了男人和老人,強姦婦女還有小孩,和幾百年前那些西班牙征服者一模一樣。”
  “您丈夫遇害的消息我們也是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的。遊擊隊不會到離政府軍駐紮地那麽近的地方襲擊,而且您丈夫曾經牽頭讓政府出面和遊擊隊談判。”
  “快別說了。”媽媽低頭說道,“你說得我都有點同情那些人了。”
  “聽說他們把你丟下跑了。你還幫著他們說話。”黑人女傭憤憤不平的插嘴道,她剛剛把散落在地毯上的杯子和鏡子的碎片都打掃乾淨。
  “不是的。他們讓我第一批離開,但是我躲在樹上,他們找不到我。我忘了拿東西,又偷偷回去。結果才被那幫畜生抓住的。”
  “什麽東西那麽重要?哦,對不起。”媽媽掩著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衣服還合身嗎?”
  “謝謝您,夫人。我永遠感謝您。對您,我沒有秘密。”安娜真誠的說道,“是一張照片。可惜被他們搶走了。”
  “不,你的東西我都放在那個衣櫃裏。”黑人女傭從抽屜裏拿出一堆東西。有一些廉價的手飾,還有幾張邊角被火燒過的照片。
  “我是爲了他……”安娜一臉苦澀的說道。
  照片是黑白的。最前面是笑得很甜的安娜,後面是四個穿著破舊的迷彩服的遊擊隊員。安娜柔情萬種的撫摸著照片,四個人當中,有兩個是亞洲人,安娜的手拉著其中的一個,他的頭髮短短的,表情剛毅,留著胡茬子,但是看得出來是個年輕人。
  “他叫胡安。是從海外被派來指導遊擊隊突擊小分隊的雇傭兵,大家都叫他胡安上尉。”
  “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安娜的淚水劃落下來,她突然一把把照片撕碎,伏在媽媽的肩膀上痛哭著,抽泣的說道:“他騙了我。他一聲不吭就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我問虎眼叔叔,他也不說。他是個騙子。”
  “別哭了,可憐的孩子。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你還沒有告訴她嗎?”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讓屋裏的女人們的皮膚都起了疙瘩,仿佛屋子裏爬進了一隻碩大的鱷魚。
  安娜抽泣著擡起頭。看見一個穿著淺色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亞洲男子站在門口,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透著冷酷和殺意。這和出發去執行任務前的遊擊隊員們一摸一樣。
  “初次見面,我是8號。我不會說西班牙語,你應該會說英語吧。”8號從口袋裏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才放在嘴裏。
  “8號,現在是不是不是時候。似乎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閉嘴。”8號粗暴地打斷媽媽的話。他直接面對安娜說道:“你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什麽人嗎?他可是臭名昭著的國際雇傭兵組織S.E.M.S的下任接班人。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夥,你和他睡覺的時候難道沒有聽見那些亡靈的哀嚎嗎?”
  “胡說。你在胡說。”安娜搖晃著媽媽的手,“奇奧夫人,這傢夥是誰,您府上有這樣的客人嗎?”
  媽媽低下頭,沒有回答。安娜更加不安的問8號道:“你是誰,你說你是8號,你到底是什麽人?”

8號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悠閒的回答道:“我叫什麽名字不能告訴你,你就叫我8號好了。你看看這個再說吧。”
  8號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安娜飛快的搶了過來。信上用潦草的西班牙文寫著:給虎眼上校,我會親手殺了她的,雖然我還是忘不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你們幹不了,我們來。我以S.E.M.S的成員的榮譽發誓,我一定會親手結束她的生命。她已經成了我生命中的最大的障礙。您忠實的胡安上。
  “不,這不是真的。”熟悉的字跡,熟悉的語氣。
  安娜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她把信撕得粉碎,但是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你是哪搞來的?”
  “我受雇於一個香港人,她的丈夫在香港被你的男朋友綁架並且殺害了,我 們逮住了他給遊擊隊的信使。”8號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指修長,骨骼分明。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他要虎眼殺了你,因爲你對他的瞭解太多了。虎眼不肯,於是他寫了這封信。”
  “你們全都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們。”安娜絕望了。她撲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叫道,甚至連媽媽也不能安慰她。
  媽媽只得離開了房間,當她輕輕關上房門的時候,和8號對看了一眼,媽媽的嘴角露出了微笑。8號冷哼了一聲,用中文說道:“虧你想出了這個主意,不過,要是她不聽我的。我還是會把她切成一片一片,封在玻璃裏,每天給他寄一片,嘿嘿,我真想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當他看到自己女人被做成標本的時候是個什麽表情。”
  媽媽想了一會還是問道:“那個胡安到底個什麽來頭,上面這麽重視他?”
  “他只不過是個小兵而已,他太自信了,所以我們要把他作爲敲開賽姆斯這個烏龜殼的關鍵。”
  8號說完就走了,當他離開走廊的時候,這走廊上的氣溫也似乎回升了。
     ***    ***    ***    ***
  我走出那棟破舊的屋子,到了街上。所謂的街,不過是一條兩邊堆著破爛的小路。這個區曾經是工業區,如今只剩下長滿野草的廠區和牆上小流氓的塗鴉。
  我點上一根香煙,正抽了第一口,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的直覺一向很敏感,我感覺到一陣噁心,像是想吐的感覺。
  在離我不遠的地面上,有一個萬寶路的香煙頭,它是被人用皮鞋尖踩滅的。
  朱昆喜歡抽雪茄,他最討厭人抽煙。我尊重他的習慣,和他見面的時候,我也不抽煙。朱昆的手下一定也是抽雪茄,他不是個吝嗇的老闆。
  我飛快的閃身沖進一棟小樓的入口處,呼嘯而過的子彈打在地面上,就是我剛才站著的地方。從高度上判斷,是沖著我的頭部來的。
  會是什麽人。
  我拔出手槍。槍膛裏本來有17發子彈,我把5顆送給了雷歐娜的衣服和耳環以及她的扇子,因爲從到了這裏開始,我們就保持低調,這裏現在是斯達尼斯拉夫的地盤了,我們爲他清除了“狗頭”。他完完全全的控制了整個城市的黑社會系統。
  過道裏塞滿了各種沈重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的機械設備。我就被控制在這小小的7平方米的入口處,甚至沒有窗戶讓我看到周圍的建築物。
  朱昆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裏正對著對面的樓,那裏的入口處離我直線距離大概有8米,但是放了一些東西,不能直接進入,如果我硬沖過去,在跳過障礙物的時候,就會在半空中給打下來。
  不止一個人。
  我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
  如何還有地面部隊在狙擊手的掩護下朝我突擊的話……
  我突然爲自己的大意有點後悔。
  昨天夜裏下了一場雨,地上還有些積水。我慢慢的蹲下來,用兩手持槍的姿勢靜靜聽著周圍是否有腳步聲。那種密集的腳步聲,雖然偶爾會間斷。
  我在叢林裏學來的東西在這裏根本用不上。
  地上的水窪反射出周圍的大樓,大樓的視窗都沒有玻璃,黑洞洞的,有太多適合的角度了。而且,以格洛克17的射程,即使乘以二,也是打不到的。
  也許這只是一個警告,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大衣,剛剛露出一個肩膀,馬上被呼嘯的子彈打穿了一個洞。應該是點50口徑的軍用狙擊槍,沒有沈重的聲音,槍管前加了減少煙氣和聲音的消音器。所以我在水窪的反射上看不到火光,但是如果是這樣,射手的位置一定離視窗很遠,那麽他必須採取較高的視角才能瞄準我。

我仔細留意著每一個視窗的內部,試圖找出閃動的人影,這時,水窪震動了一下,我擔心已久的腳步聲傳來了。
  我伏在地上聽,顯然穿的是軟底的,適合在城市特種作戰的輕便鞋。腳步聲很輕,這種鞋的足弓可以提起,不像野外的作戰靴那麽厚重。我從腳步聲中判斷有三個人,兩個人比較輕巧,還有一個人沈重的多,難道是提著反坦克火箭?
  該死的,我把手槍插回槍套,用盡全身氣力努力推著堵在臺階上的笨重的機器殘骸,殘骸發出沈重的聲音,終於被我推出了一條小縫,來不及了。
  我找了個遠離靠近來者的牆的機器的角度緊緊的把身子蜷成一團,反坦克火箭推進的簌簌聲劃破空氣,只聽一聲巨響,我的眼前煙霧迷漫,到處是磚頭和碎片劈劈啪啪的掉落的聲音,一股熱浪襲來,衝擊波扯爛了我的褲子還有大衣,小腿被什麽的碎片給紮到了。我強忍住呼吸,在刺鼻的煙塵味中努力等待著。
  腳步聲不用伏在地上也能聽見了,但是很雜亂,不知道是兩個還是三個。我從隱藏的地方沖了出來,牆被打了個大洞,露出了裏面的鋼筋,我清楚的看見兩個端著去掉護木的MP5SD3的男子,貓著腰,朝我的方向沖來。直線距離不到50米。
  我手中的格洛克17平舉射擊,兩顆子彈有一顆打中了前面那個的腦袋,另一顆則打中了後面那傢夥的肩膀。前面那個的褐色頭髮飄揚起來,腦後噴出了血花,就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間,我看見了在他的後面,另一個人還要後面200米的地方,露出來的長長的狙擊槍管。
  “砰”的一聲,子彈擦中了我的右肩膀,強大的衝擊力把我推到了牆腳,格洛克17也掉到了一邊。也是這一下,讓我避開了MP5SD3的掃射。
  子彈突突的打在牆壁上,但是很快,他就停止了射擊。格洛克17已經暴露在他的視野中了,他放慢了腳步,貼著牆朝我的方向挪動著。他不確定我是否還有別的武器。
  一發精確的射擊打在了格洛克17的槍身上,槍跳了起來,飛到了離我更遠 的地方。
  “你把武器丟出來,要不我就扔手榴彈了。”有人用極爲標準的英語說道,“別拖時間,沒有人會來的。”
  我想到了死。腰帶的後面有一把匕首,那是我第一次參加實戰任務的時候,一個阿拉伯的小夥子送給我的。我把他從狙擊區拖到了掩體後面,一顆子彈射穿了我的左側腹,那次很僥倖,對方是員警部隊,沒有殺傷力強大的重型狙擊槍。
  我拔出匕首,大馬士革鋼材的匕首上,有蝕刻的阿拉伯語:不到勝利,決不還鞘。
  不,我還不能死,我還有重要的任務。我把匕首插在皮帶和褲子的中間。
  “數到三,我就扔手榴彈了。”
  “等一下,”我叫道。我從身邊的地上撿起一塊鋼材扔了出去,就在鋼材還沒有著地的時候,我的人沖了出去。那個被我打中肩膀的傢夥正拿著手榴彈站在小巷的中間,一手拿著手榴彈,一手搭在MP5SD3上,我突然的出現,使得狙擊手,他,我成了一條直線,這樣狙擊手無法射擊。而他則條件反射的扔出手榴彈,然後朝牆邊閃去。這個姿勢,是很難射擊的。
  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用右手抓起地上的格洛克17,又朝對面的過道前撲了進去。手榴彈的爆炸衝擊力把我準確的推進了過道。但是彈片也深深的紮進了小腿,大腿,還有背上和手腕。
  這裏的通道是暢通的,我掙紮著跑進了走廊,不遠處,就是後門,那裏出去就是這個區相對熱鬧一些的主幹道。有車來車往,我一邊一瘸一拐的朝著後門撤退,一邊回頭射擊。端著MP5SD3的傢夥剛從拐角一路面,就吃了一槍,我不能確定是否打中了他,但是他沒有露面,而狙擊手也是。
  我滿身是血的沖到了路當中,一輛小汽車在我的面前急刹,我二話不說的拉開車門坐在了後面,車門還沒關上,我就用槍指著司機說道:“海濱大酒店。”
  這傢夥應該早已經習慣了當地黑社會之間的火拼,我確定他聽不懂我說的英 語,但是他還沒等說完就馬上踩下油門,汽車轟鳴而出,在最近的一個拐角就拐了彎,他也害怕被尾隨的人打成蜂窩。
  汽車開出很遠,司機是個年輕人,剃著光頭,他甚至不敢從後視鏡裏看我。我用槍指著他的頭說道:“去你家!”
  他用俄語小聲的辯解著什麽。
  “你,家。或者,死!”
  這回他不作聲了,汽車彙入車流,把我帶向這個倒楣鬼的住處。

(九)
  身上的傷口陣陣作痛,不過血已經基本止住了,我撕爛了這個倒楣鬼放在汽車裏的幾條毛巾。把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但是背上的傷口似乎比較嚴重。因爲我能感覺到彈片紮進了肉裏很深的地方。
  由於失血,體溫開始下降,體力也開始急速的流失。
  他住在一棟破舊的政府蓋的大板樓裏。出乎意料的是,這傢夥的家裏居然什麽都沒有。
  “你會說英語嗎?”
  他搖搖頭。
  我比劃了一下喝酒的樣子,他馬上從櫃子裏取出了幾瓶伏特加,我用這些高純度白酒對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用匕首挑開小腿和手能夠得著的地方的傷口,用鑷子把彈片給取了出來。流出來的血已經把蓋在沙發上的桌布都染紅了。
  我能感覺到現在身上開始發冷,口渴,眼睛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打這個電話。”
  我從口袋裏掏出所有的美元,還有一些盧布全部擺在沙發前的小桌上。就是這麽一彎腰放錢,卻再也不能挺直了腰,我一再警告自己要抗拒強烈的睡意,但是意志的作用已經發揮到極限了,直到我聽見他撥電話,並大聲說著什麽。管他是在給誰打電話,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我就這麽握著匕首,一頭栽倒在地板上,甚至都沒能聽見自己摔倒的聲音。
  當我醒來的時候,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喉嚨裏乾渴得要命,我嘗試想坐起來,可是一動就牽動了背上的傷口。
  “你醒了?”
  燈被打開了,鐵人從外面探頭進來沖我笑了笑。
  “你上哪去了,那天?”
  “我去看芭蕾舞了,你信嗎?”
  “想喝水嗎?”
  “嗯。”
  “你可真夠運氣的。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開始手腳冰冷了,莉莉給你做了急救……”
  “這裏是哪里?”
  “這?”鐵人擡頭張望了一下房間,四周圍除了幾張凳子就什麽也沒有,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燈,房間裏很簡陋,但是非常的乾淨。
  “這是斯達尼斯拉夫的私人醫院。”
  “他們呢?”
  “雷歐娜和愷撒去了義大利。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說吧。”鐵人扶我喝了水,我躺下繼續休息。他則關了燈,離開了房間。
  是什麽人呢?我想到他們使用的是北約制的武器,而不是在這裏輕易可以搞到的俄制武器。事先就捕捉到了我的行蹤了嗎?
  不過,從當時的情形來看,他們並不是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的話,也許我現在就……
  頭真疼,如果能抽根煙就好了。
  “好些了嗎?”
  經過三個禮拜的調養,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沒有問題了。只是還沒有癒合的傷口一旦有大的動作的話,還是有開線的危險。
  “就讓我們一直呆在這嗎?”
  “當然不是。”鐵人的表情很嚴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正面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是嗎?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受傷以後的三天裏。”鐵人給我遞上香煙。“尼日利亞,剛果,塞爾維亞,賽普勒斯,義大利,柬埔寨,葉門,菲律賓的分部都受到了襲擊。局面已經明朗化了,再談什麽暗殺就是開玩笑了。”
  “那麽我們……?”
  “你現在可以行動了,我定了下午的機票去莫斯科。然後我們去米蘭。我們組的人在那裏,義大利分部現在最需要支援,莉莉,聖徒,詹姆斯都受傷了。”
  “對手這麽厲害?”

鐵人點點頭。“據說這是公司成立以後最危急的時刻,對方的實力實在不在我們之下。”
  “媽的,我還在這個療養院裏整天看著護士的屁股過日子。”我狠狠的掐滅了煙頭,“那就開始吧。偷偷摸摸的幹本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    ***    ***    ***
  8號沈默的喝著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他搖晃著杯子,透過那些液體看著正在換衣服的媽媽。媽媽的蓬鬆的燙過的卷發軟軟的披散在線條分明的肩膀上,勻稱的背部白得象博物館裏的雕像。豐滿的滿月一般的屁股沒有下垂的痕跡。充滿彈性的大腿筆直,還有那圓潤的腳踝……
  8號又喝了一口。這個女人可真是妙不可言。
  媽媽轉過身,看見8號毫不掩飾的目光,她輕輕的笑了一下,把一個充滿挑逗的側臉留給8號。兩手還似乎害羞似的捂著鼓起的胸部。挺著腰肢,慢慢的轉過身去。
  “你的身體對我是沒有什麽吸引力的。”8號慢慢的說道,“如果你再勾引我的話,小心我把你做成標本,放在我的私人收藏室裏。”
  想到8號的私人收藏室,媽媽不禁不寒而慄。她聽說過8號把和他睡過覺的女人全都做成了標本,姿態各異,放在他在一個小島上的別墅裏。那些女人的臉上還帶著平靜的表情,就好象還沈浸在甜美的睡夢中一樣。8號最大的享受就是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在蠟燭的光線下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你知道當刀刃割開皮膚是什麽感覺嗎?就像是竹片劃開凝固的奶油一樣。你想試試嗎?”8號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液體。“我去看看安娜準備的如何了,如果今天她還是達不到我的要求。嘿嘿……”
  在莊園的後花園裏,安娜穿著高筒的戰鬥靴,迷彩褲,黑色的緊身短袖,戴著一副黃色的防碎片眼睛,頭髮紮在腦後,她正在練習射擊。
  安娜沒有戴胸罩,緊身的短袖勾出迷人的身材,從桃子一般鼓起的胸部上依稀還能看到乳頭的痕跡。她單手拿著一把9毫米SIG-SAUERP239,正練習在80米外射擊放在架子上的雞蛋。
  6聲槍響後,5個雞蛋爆開了,黃色的蛋漿撒在周圍的植物上。安娜滿意的笑了。
  “不錯啊!”
  安娜迅速把槍口朝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在休息室通往花園的拉門邊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他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淡色的頭髮和鬍子,穿著乾淨的白襯衣和合身的西褲,兩手環抱在胸前。他嘴裏叼著一根草莖,正笑盈盈的看著安娜。
  “最後一發的時候,手臂沒有壓住。著彈點高了,如果把節奏慢下來的話,你會成爲一個優秀的射手的。”他拍著手掌說道,“你對槍不陌生。”
  “你是誰?”安娜也用法語問道:“我還有一發子彈。”
  “把槍放下。”8號冷酷的聲音像是鬼魂一樣從二樓的陽臺傳來,“他是美男子6號。你的私人教師。”
  “您好好,8號。”6號走到陽臺前來了一個舞臺上的彎腰禮,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則放在背後,“還有您,迷人的13號,哦,應該是尊貴的奇奧夫人。又見面了。”
  “哼!”8號冷冷的哼了一聲就轉身走進了房間。
  媽媽穿著便服,頭髮紮在腦後,愉快的和6號打招呼:“你好,美男子。西班牙怎麽樣?”
  “完全沒問題,他們的一個小分隊被我在山谷裏象拍蒼蠅一樣的幹掉了。頭說得對,他們已經老了,該是我們的天下了。”6號又把目光投向安娜,“這位迷人的小姐是?”
  “安娜,我們的小天使,復仇女神。”媽媽告訴6號,“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餐,6號,你不反對嘗一點當地出產的果子酒吧?”
  “聽您的安排!”6號腳步輕盈的走向安娜,他的手一閃,突然出現了一隻紅玫瑰,他把玫瑰花遞到安娜面前,“獻給您,花瓣上的露珠。”
  “謝謝。”安娜面無表情的接過花,從6號的身邊走過,“失陪了。”
  “別這樣。”6號拉住安娜的手臂,在她的耳邊用法語說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不,我現在要幫助夫人準備午餐,到時候再見吧。”安娜從容的擺脫6號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園。

6號一個人笑眯眯的站著,似乎在欣賞著花園裏的各種植物,他的手一閃,手指上夾著一張塔羅牌,是一張魔鬼。
  “哎喲喲,這可不好啊。”他的手飛快的一晃,手指上的牌變成了高塔。6號繼續晃著手,這一回,手上多出了一把Mk23手槍,他轉身走向休息室,看也沒看的就回頭一槍。最後一個放在架子上的雞蛋被打的粉碎,蛋漿濺到了更遠的地方。6號的手晃動著,槍不見了,又出現了一包香煙。
  午餐很豐盛,是以烤肉爲主,還有烤雞和各種水果做的沙拉。8號似乎對肉食不感興趣,他吃得很少,也喝得很少。抹了抹嘴就站了起來。
  “我要去準備一下。6號你呢?”
  “我跟你們一塊走。”6號充分享受著美食和各種的果子酒,“去義大利。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去的,但是因爲…”他看了一眼安娜,“後天我們出發吧。”
  “明早上。”8號環視了一遍裝潢精美的飯廳,“6號,其實我不喜歡你。你的話太多了。”
  媽媽舉起杯子,望著8號消失的背影說道:“他沈默的時候就象個哲學家一樣。”
  “我對東方人的瞭解不多。但是我尊重他,他每次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象您一樣。”6號毫不在意8號說的話。“希望你已經辦好了收養這位可愛的天使的手續。”
  “是的。”媽媽拉著坐在自己身邊,低著頭,穿著長裙的安娜的手。“我一定要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安娜沒有出聲,在媽媽打開留聲機的時候,她發出了輕輕的一聲歎息。
     ***    ***    ***    ***
  “哦,親愛的。”
  6號吻著媽媽的脖子,媽媽被他推到了房間的化妝台前。媽媽的手撐在化妝台的臺面上,笑個不停,她仰著頭。用手撫摸著6號淡亞麻色的頭髮。
  “你膽子可真不小啊……嗚……癢死了……哈哈哈哈。”
  “我怎麽了?你難道不想我?”6號用食指挑著媽媽的下顎。
  “我可是頭的女人!”媽媽撥開6號的手指,走到床邊坐下,一邊把被6號弄的亂糟糟的頭髮用木梳梳好。
  “可是頭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嗎?”6號的手上握著一張塔羅牌,他把牌甩到媽媽的身邊,牌面向上,那是一張倒吊人。“和8號在一起的日子不好過吧。”
  媽媽歎了一口氣,“他有時一言不發的走進我的房間,讓我在他面前脫掉衣服。無論我睡得多麽香,只要他一走進我的房間,我就能感覺到。他看著我的裸體,卻又不想跟我做愛。”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大腿並得緊緊的,她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呼吸變得急促,雪白的從襯衣的領口露出來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著。
  “那些傳說是真的嗎?”媽媽忽然擡頭望向6號。“那些關於8號的收藏的傳說……”
  “是真的,”6號不停的玩弄著手指上的硬幣,硬幣忽然消失不見,卻轉眼又被捏在6號的手上。6號把硬幣放在掌心,合攏了雙掌,然後打開,硬幣變成了一張塔羅牌皇后。
  “放心吧,至少他不會去碰你,可是我。”6號走到媽媽面前,擡起媽媽的頭,這一次,媽媽沒有拒絕,她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我要你對我做那些8號要求你做的事。”
  媽媽“哧哧”的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線,她踮起腳尖在6號的耳邊輕聲道:“那你要陪我一整個晚上,天亮都不准離開。”
  “好的,你這只母貓。”6號在媽媽豐滿的臀部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媽媽“哎呀”的叫了一聲,把6號推倒在床前的椅子上。她似笑非笑的把手伸到一邊的日本進口的CD上,摁下了播放的按鈕。
  節奏歡快的拉丁舞曲響了起來,媽媽隨著音樂的節奏風騷地扭動著腰,雙手向上,手指在空中揮舞著,臉上滿是嫵媚的表情。她的動作流暢,沒有卡殼的時候。她把穿在腳上的高跟鞋踢到了一邊,露出了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腳趾,她就這麽光著腳在木質的地板上舞蹈著。
  她的手總是放在一起,時而在身體前方扭動,時而在身體的左右兩側擺動,身體像是一隻蛇一樣的妖嬈的扭動著,當她轉過身,一邊扭動著臀部的時候,一邊脫掉了套裝的上衣,她把上衣扔給坐在椅子上的6號,一邊繼續扭動著腰肢,慢慢地,一個一個地解開白色襯衫的扣子。
  她今天沒有戴胸罩。

她沒有讓襯衫完全從身上滑下,而是繼續穿著,襯衫的兩邊只能蓋住媽媽豐滿的乳房的一半,扭動身體的時候,翹起的,深紅色的乳頭也露了出來。
  媽媽背過身去,慢慢地下蹲,手捧著自己的乳房然後往下滑,又朝前跪下,身體向後仰著,躺在自己的後腳跟上。兩手則半隱半露的撫摸著自己的下身。白色的襯衫向兩邊滑開,像是一對潔白的翅膀一樣鋪在地上,媽媽又隨著音樂的節奏變成了側臥的樣子,頭枕著自己的手肘,露出半個乳房,另一隻手則還在下身擺弄著,用很輕柔的,充滿舞蹈韻味的動作解開了褲子的紐扣。
  “來啊……哧哧!”她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沒有空氣的外太空。
  6號一把將拿在手上的,充滿媽媽的香水味的襯衣扔在了地上,大踏步的走到了媽媽的面前,他邊走邊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強壯的上身,還有赤裸的胸膛上長著淺色的胸毛,左邊心臟的部位上,還文著一個山羊頭,山羊頭的兩角之,是一個羅馬文的Ⅵ字。
  他用肌肉發達的手臂拉著媽媽的手,把她的身體從地上拉了起來,拉進自己的懷抱中,兩人的下身緊緊相靠著,上身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四條胳膊放在空中,跟隨著音樂舞動著。
  6號用低沈的,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聲音跟隨著唱片裏的歌曲放聲唱著,一邊把手從媽媽的褲子裏探了進去,媽媽用手勾著6號的脖子。兩人劇烈的搖擺著。
  “……
   y asi quedate
   si esta vez
   no des la vuelta y dignas no
   no tengo el aire
   que respira mi voz
   quedate a abrazanme
   no te vayas or favor
   si tu te vas
   todo se va mi ilusion
   y con ella mi razon
   proque si tu te vas es mi vida
   la que se va
   por eso no te vayas amor
   quedate un momento
   y congelemos el timepo entre tu y yo”
  媽媽的褲子的拉鏈被拉開了,解放了的褲子飛快的滑到了膝蓋以下,飽滿的大腿如同被剝了殼的蚌肉一樣亮晶晶的露了出來。媽媽把腿從褲子裏提了出來,她剛擡高一條腿。6號的手就在黑色的內褲上捏了一下。媽媽銷魂的叫了一聲,已經濕漉漉的蜜穴鼓鼓漲漲的,雖然媽媽臉上的表情還是微笑,可是她的身體早已經發出了訊息是時候了。
  6號一把從自己的內褲裏抽出早已劍拔弩張的陽具,紫色的龜頭嚇人的大,傲然挺立著,6號試圖扯掉媽媽的內褲,卻被媽媽一個溫柔的動作給阻止了。
  “讓我告訴你一個成熟的女人是怎麽讓男人興奮的!”
  媽媽扭著腰慢慢的蹲了下來,她放慢了節奏,用那雙每個月花費不菲來保養的玉手,輕輕的把握住6號的陽具,就像是握著一把鋒利的寶劍。
  她用臉頰貼著它輕輕的磨蹭著。
  “哦,是的。”6號摸著媽媽的頭髮,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媽媽像是得到了密令一般,她用兩手捧著6號的陽具,先用嘴唇在龜頭上親了一下。
  似乎有點失算呢,媽媽在心裏說道。這傢夥的東西還真是讓人有點害怕,味道也不好聞。她很少幫男人做口活,所以還不是很習慣,可是爲了滿足6號,她還是沒有流露出一點反感的樣子。
  媽媽把6號的龜頭放進嘴裏,用舌頭舔了一圈,又吐出來,再含進去,如同品嘗夏日裏的雪糕一般津津有味的,兩隻手也沒有閑著,玩弄著6號的陰囊。她用舌尖沿著陽具的末端往上一路舔去,在媽媽的舌頭作用下,6號飄飄然的喘息著,用手擰了一把媽媽的面頰。
  “很投入嗎?……你這高貴的婊子。”
  媽媽更加賣力的吮吸著,連兩個睾丸也沒有放過。她貪婪的把頭深深的埋到了6號的胯下,如同饑渴的人去舔食樹上的果子,6號的陽具上沾滿了媽媽香水一樣的唾液,變得閃閃發光,卻變得醜陋無比。
  怎麽了,似乎又變大了,真是恐怖啊。
  媽媽舔了大概有10分鐘,可是6號除了大口的呼吸就絲毫沒有下一步的表示,媽媽徵求性的向上望了一眼,就看到6號的臉不再英俊而瀟灑,而是變得說不出的猙獰而恐怖。
  “你倒是繼續啊,爲什麽停下來?”
  6號粗暴的抓住媽媽的頭髮,把陽具猛撞到喉嚨的深處。
  嗯嗚嗚!
  嗯啊。
  意想不到的衝擊,媽媽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咳嗽的衝動,伸手想推開6號,卻被6號順手將媽媽的兩條胳膊拉緊,她前傾的身體無法擺脫,肉棒象水壺的塞子一樣緊緊的塞在媽媽的嘴裏。
  媽媽跪在地上,兩條粉白渾圓的胳膊被6號緊緊抓住,象游泳一樣上下揮舞著,用指甲在6號的身上抓著,6號的腿上出現了幾條血痕,可是他毫不在意,而是更加興奮的把媽媽的小嘴當成了陰道,他臉上帶著殺氣騰騰的笑容,用力的抽插著,媽媽的臉漲得通紅,連嗚咽聲也難以從嘴裏漏出來……
  這感覺卻給她帶來了全新的體驗,從來都是如同女王一樣被人高高的捧著,肆意用肉體奴役著男人的媽媽,這會卻如同一個被野蠻人俘虜的女奴,被殘忍的用嘴爲主人服務著,甚至將要窒息而死。
  我是個卑微的女奴,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主人帶來快樂。嘴裏這難聞的,粘稠的分泌物也是主人的賜予。媽媽漸漸放棄了掙紮,而是抱著6號的腿,努力扭著腰肢,轉著頭去迎合6號……
  6號把緊緊抓住的手鬆開了,媽媽頓時倒在地上,筋疲力盡的咳嗽著。沒有完全流出來的精液從她的嘴裏流出來,媽媽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當她終於忍住了咳嗽時,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6號冷酷的看著躺在地上喘息的媽媽,眼裏絲毫沒有憐憫的神色。他走到一邊,把褲子全都脫下,赤裸裸的從櫃子裏拿出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濃烈的酒。
  “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你居然弄傷了我,你這該死的。”6號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幹,他走到媽媽的身邊,蹲下歪著腦袋看著蜷成一團的媽媽。

“你對我這個英俊,高貴的身體都幹了些什麽?”他一把抓起媽媽的頭髮,媽媽痛苦的叫了起來。6號一個巴掌抽在媽媽的臉上,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媽媽不敢再叫了,只能小聲的抽泣著。
  “你這個下賤的母獸!”
  6號扯著媽媽的頭髮,用力舔著媽媽的臉頰,然後是脖子,他把媽媽的頭髮扯得更高,媽媽只好掙紮著自己坐起來。6號從脖子繼續往下舔著,兩個人都站著,媽媽的背緊緊的貼著牆壁,聽任6號的擺佈。
  6號用手扳正媽媽的身體,用舌頭挑弄著媽媽的大乳頭,左右輪流,很快,受到了刺激的乳房變得堅挺了起來,乳頭也翹了起來。媽媽側臉貼著牆壁,發出了輕輕的哼哼聲。
  6號把媽媽的乳頭叼在嘴裏,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媽媽稍微大聲的放出了呻吟,6號突然用力一咬,媽媽慘叫一聲,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6號鬆開嘴,發出野獸般的笑聲,他的臉仿佛換了一個人,藍色的眼睛變成了灰色。
  安娜在門外透過一條縫窺視著屋內發生的一切,她看到了6號的變化。當6號擡起媽媽的大腿,把陽具插進了媽媽的身體的時候,媽媽貼著牆,痛苦的搖擺著頭,用指甲在牆壁上用力抓著。
  不能,不能讓這個變態的傢夥再繼續下去了。去他的什麽6號。安娜的手伸向腰間的手槍,她剛想拔出槍,但是還是停住了。
  “讓他們繼續吧。這才是你的奇奧夫人所需要的。”8號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回你的房間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安娜的手指已經搭上了手槍的保險,她感到背後陰冷的感覺似乎化成了一條劇毒的蛇,一條白色的毒蛇,吐著信朝著自己遊來。她的手指已經觸到了槍把,她的腦子裏想到了奇奧夫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指尖能碰到的地方,手掌就能握到,不要想得太多,就象拿起一把梳子一樣……”
  指尖能碰到,脖子後面的那條蛇靠的更近了。安娜感到蛇的信子已經舔到了自己的後脖,濕乎乎的,冷冰冰的。
  安娜的手從槍上離開了,脖子上的那條蛇一下消失了。
  安娜回頭看去,8號正站在5米遠的距離。手上拿著一瓶小瓶的啤酒,8號看到安娜也在注視他,他的手一揮,啤酒瓶的瓶頸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切過一樣,掉在了地上。
  安娜乖乖的從樓梯走了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8號端了一把椅子在媽媽的房間外面,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聽著房間裏傳來的媽媽的嗚咽聲和肉體碰撞的聲音,他的臉上浮起了微笑。他的牙雪白,白得不像人類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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