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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男俱樂部》[多甜] 30年食過千條女嘅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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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打得好好,多謝分享



第七章 風花雪月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2012年,刁民牛45歲


  人到中年,人生總會出現轉捩點,我仍是故我,但我身邊的朋友卻踏上另一個里程碑。


  今天聚集了一眾《賤男俱樂部》的戰友,但發起人並不是我,而是健哥哥。健哥哥在內地某間Disco訂了一張長桌,點了好幾枝名貴的烈酒招呼我們。豪華的氣派吸引了很多美女前來討酒喝,她們有些是早已跟我們碰過幾次面,有些是首次慕酒而來,但目的都是一樣,就是找男朋友。


  有別於香港夜場的風氣,內地女人不像大多數香港女人擁有獨立穩定的經濟能力,她們多半是失業者,或是經營淘寶店的自由工作者,所以她們不是只追求純粹的一夜情,而是希望找到順眼的男朋友照顧下生計,找不到的可以免費把酒作樂一番亦沒什麼損失。


  酒過三巡,健哥哥忽地站了起來,朗聲道:「大家,我想公佈一個重要嘅消息。」


  我打趣道:「咁好死請我哋飲酒,一定係中咗六合彩啦!」


  「差唔多啦!係我就嚟要結婚啦!」


  眾人皆為他而鼓掌,說盡恭喜的說話,唯獨我錯愕地看著他,然後惋惜地道:「哎呀!健哥哥,乜你咁睇唔開呀?咁後生就綁死自己啦!唔係奉子成婚吖?」


  「唔係,我哋都行咗咁多年,又夾得埋喎!嘛拉埋天窗,費事搞到佢成日籮籮攣囉!」


  「哦!即係條女迫你啦!」


  「又唔算嘅!其實我年紀都唔細。」健哥哥拍一拍肚皮,說:「你睇,啤酒肚都有埋,都係時候成家立室。」


  「嘩!你轉死性呀?乜你唔係話最鍾意溝女嗰種Feel咩?婚都結埋,仲點出嚟玩呀?」我刻意抱緊旁邊的女伴,藉此刺激他。


  朗尼勸道:「算啦!亞牛,人會變架嘛!而家又唔係迫你結婚,你咁緊張做乜啫?況且,健哥哥唔可以溝女啫!仲可以陪我哋飲酒架!」


  「咁又係,點都好啦!我都會嚟睇下你啲姊妹團靚唔靚嘅!」


  對於早已認定「結婚是愛情的墳墓」的我,是極度不鼓勵男人結婚,所以見到身邊的戰友自掘墳墓,我不免感到洩氣,但人各有志,我亦不好意思跟他爭辯,唯有祝願他得到幸福。


  朗尼問:「係喎!健哥哥,聽你講過未來老婆係大陸人喎!結咗婚之後驚唔驚會使你好多錢架?」


  「唔怕!其實我照顧佢有一套獨門方法,就係唔直接畀錢佢使,而係用啲錢買貨畀佢自己搞生意,一嚟佢可以自己賺多啲錢,二嚟佢要畀心機打理盤生意,變相無時間落場玩,唔怕佢畀其他仔溝或者攞著數。你話要佢賺大錢、自給自足就無可能架啦!但點都會令自己安心啲,唔怕帶綠帽。」


  我不得不佩服健哥哥這個方法,怪不得經常跟我們去消遣的他還有餘錢去籌備結婚。正所謂「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然有一個女人」,能娶到一個精明能幹的老婆固然是一種福氣。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健哥哥一樣,有著一個令人安心的賢內助,就例如我一位叫老陳的戰友。


  有一晚,年逾五十的老陳招待我們到他於位深圳的家吃飯,這個單位算不上大,一房一廳,也不是搬新居,但當我們坐穩之後,才知道今次聚餐的亮點。


  「慢慢食吖!」一名樣貌娟秀的女子捧出一碟碟小菜,她溫柔地替眾人添啤酒後,便回到廚房繼續幹活,老陳不忘笑淫淫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老夫少妻的關係顯而易見。


  朗尼問:「咦?老陳,做乜結咗婚都唔話我哋知呀?」


  「唔係結咗婚,係我包起條女啫!佢叫洋洋,我都包咗佢成半年囉!」老陳春風得意。


  朗尼說:「包養?乜你咁抌本呀?」


  老陳說:「都唔係好貴啫!租間屋畀佢,每個月再畀五千蚊過佢。」


  健哥哥驚訝地說:「五千蚊咁少,夠架啦?女人又要食飯,又要買衫,仲要計埋養佢屋企人嗰份。」


  「咁我唔喺度嗰時,佢都會去打工架嘛!唔係剩係得你會搵個刻苦耐勞嘅女人嘅!」老陳又跟我說:「嗱!亞牛,而家我就要挑戰你之前教我嘅定律,而家租金連零用錢八千蚊,我每個星期嚟兩晚,平均一個月嚟九晚,除返一晚一千蚊都唔使,仲會煮飯畀我食,抵過你包女過夜啦!係咪先?」


  我說:「又唔係咁計嘅!包養條女,你嘛無閒錢玩囉!」


  「無所謂啦!我有佢一個已經心滿意足啦!以前我成日畀啲香港女人嫌三嫌四,小小事都嘈交,甚至畀帽我戴。自從我識咗洋洋之後,先至真正體會到愛情嘅滋味,使多啲錢又點話呢?」老陳眉開眼笑,活像新婚的夫婿。


  進屋之後,我一直採取被動的態度,並不是因為辯不過老陳,而是心中有愧。


  因為那個洋洋是我上個月才透過微信結識,而且還上了她一次!


  其實正常人也會想到,對於大部份愛財的內地女人來說,八千元根本無法填補她的開支,背著另一半繼續從事性服務行業是理所當然的事吧!所以,同一個圈子的朋友上過同一個女人,本是不足為奇的事,但如果那個女人是兄弟的老婆或情人就不同說法了,普通的一場性交易就變成勾義嫂的惡行!


  身為他的朋友,即使我不告知他真相,也要向他暗示這個女人沒有他想像中完美,免得他泥足深陷,繼續做「老襯」。


  我說:「既然係咁,你唔索性長期住喺深圳陪你女人?你哋平時放完工返屋企都會悶架嘛!一個星期扑足七次,條數仲抵啦!係咪?」


  我留意到洋洋聽到這句話後立時臉色一沉,剎那間向我流露出不滿的眼神。


  老陳說:「咁每個人都要有啲私人空間嘅!仲有洋洋成日要開OT,所以都未必可以返到嚟陪我。」


  我又說:「開幾個鐘OT賺得幾多錢吖?不如你再努力啲賺錢,畀多千零二千蚊佢,嘛可以全職陪你囉!」


  朗尼突然說:「亞牛,我想出去食枝煙呀!出去陪我吖!」


  男人之間總會有一些共同的暗號,雖然我煙癮未至,也不由分說跟了朗尼出去。

  我們來到後樓梯,肯定周遭無人,朗尼才說:「亞牛,你就唔好死咬唔放啦!你睇,條女頭先都睥到你實一實咯!」


  「咁我唔想老陳畀人呃嘛!呢啲女人表面扮到成個好老婆咁忠貞不二,其實就背住佢接客。」


  「老陳開心嘛得囉!就算而家條女瞞住佢做雞,最起碼佢而家都得到佢想要嘅嘢,點都好過喺香港受港女嘅氣。仲有,老陳佢都咁上下年紀,又唔係好有錢,仲有鬼好女人埋身咩?就好似健哥哥咁,係人都知大陸女人只可以共富貴,唔可以共患難,但佢照樣娶人做老婆。幸唔幸福依架嘢,不嬲唔係由旁人嚟判斷嘅!有可能大難臨頭各自飛,亦有可能以後順風順水,有個幸福美滿嘅好家庭,你都係唔好理人咁多啦!」


  「吖!睇你平時啲舉止,仲以為你條淫厘扮敦厚呃女仔添,估唔到講道理上嚟,又有文有路喎!」


  「咁人有好多面嘅!對女我就會扮下嘢啫!一關係到兄弟嘅終生幸福,我點都要認真去睇件事嘅!」


  有人說「無知是一種幸福」,這句話應用在歡場上格外應驗,只是如果我知道心愛的女人被我的兄弟上過,我一定接受不到。不過,閱女無數的我恐怕也很難再遇上一位能令我死心塌地的女人了。


  雖然我對雙性的相處方式總是搬出最理性的一面,有性無愛的形象深入民生,但偶爾我也會有不能自拔的情況。


  尤記得有一次,我和阿Look、朗尼一起到夜總會消遣,今晚的小姐素質比較差,媽媽桑也向我賠個不是,承諾下一輪會更好,奈何我們挑了三輪也沒選到心頭好。


  就在我快要放棄,準備隨便挑一個小姐之際,一名清新脫俗的小姐投進眼簾。


  「阿紅……」我脫口而出,定睛一看,方知道自己把她跟前妻的影子重疊起來。


  宏觀來說,她除了眼神外,她的相貌跟阿紅一點也不相像,但就是憑她那對冰冷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住我,也勾起了昔日的種種回憶。


  其實我不是掛念阿紅,而是掛念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我另一個被吸引的原因,就是她符合我的審美觀─高、瘦、平。細看之下,我更發現她的相貌和氣質很像我一位很喜歡的明星─周迅,《畫皮》裡那頭艷壓全場的狐妖,所以我下文也會用這個暱稱稱呼她。


  不用任何說話,媽媽桑也意會到我被周迅迷倒,立即安排她坐在我旁邊,但我凝神看著她半晌後,卻作出了一個連自己也難以置信的決定。


  「阿Look,依件啱你。」


  所有人也為之錯愕,直至我隨便挑選另一位小姐坐在我旁邊時,他們才知道我不是開玩笑。反正對於媽媽桑和小姐來說,服侍哪一位客人也沒相干,所以她們也沒有尋根問底。


  表面上我仍像平時般談笑風生,但心裡面像是被隱隱藏了一根刺,每當看到阿Look和周迅有任何親暱的舉動,刺痛便會發作,只能透過跟女伴親熱來掩蓋。


  我不是突然變卦不喜歡周迅,而是我實在太喜歡她這種類型,知道自己定會對她神魂顛倒,所以才先將她讓給朋友。


  這一晚,我早早完了事,罕有地不讓小姐陪過夜以節省開支,然後到了第二晚,便悄悄獨自到來,並提早向媽桑桑點名要周迅陪伴。


  周迅沒有問我為何上次沒有挑選她,因為身為專業的三陪小姐,不應該質疑客人的決定,不需要揣測客人的心意,只需因應消費項目而提供服務而已。

  我跟周迅在床上纏綿了很多個回合,彷如一個未碰過女人的毒男,要把她全身每肌膚親一遍才滿足,同時宣泄著心中的不快。


  每當我看到周迅亢奮的神情、激烈的反應,我也會旋即回想她和阿Look翻雲覆雨的過程,藉此打消我對她投放感情的念頭,讓我永遠只把她充當洩慾的對象。這種方法就相當於一個人失戀過後,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記住對方的缺點,如果她沒有缺點,那我就為她製造缺點─那就是為自己樹立一個「襟兄弟」。


  儘管周迅是一個很具吸引力的女人,我跟她交易了六次後便沒有刻意再找她了,畢竟喜歡她只是剎那的衝動。


  或者在你們眼中,把心愛的女人讓給兄弟享用是很荒謬的事情,但我沒有選擇。我一方面很想一親她的香澤,但我一方面又絕不能讓自己有「沉船」的機會,不然的話我便無法再當風流倜黨的刁民牛了。


  後來,有一位聽眾向我求教,他說喜歡了一位色情按摩技師,但又礙於心理上的障礙,不想投入感情,但每次總是不由自主找她,便請教我可以怎樣做。


  於是,我直接回答他一句:「你畀個技師號碼我,我去幫襯佢一次。」之後,那聽眾便沒有再回應我了。


  人非草木,莫能無情?對於內地女人的出眾外表、溫馴性格,哪個男人不會心動?但尋歡之餘,亦必須為自己訂下一些界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女人可以碰?什麼女人不可碰?一旦越過界線,後果不堪設想。



據非正式統計,嘗試在歡場結識終生伴侶的男人,最後能修成正果不足百分之一。


  有些男人更試過為這些女子傾家蕩產、欠債累累。

第八章 風暴也不能 撲熄我的慾火

2014年,刁民牛47歲


  在中國,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到女人,每個人也有屬於她的價目,我一直深信這個理念。


  是男人,只要有情慾就沒人可以阻止他跟女人做愛,我一直宣揚這種價值觀。


  一個風暴,打擊著我的信心,衝擊著我的價值觀。


  一個行動,令國內色情產業界人心惶惶,雞飛狗走。


  二月九日,公安發動了大規模的掃黃行動,投入行動的警力達六千多人,抓捕多名顧客及賣淫女子,更宣佈將展開為期三個月的大清洗。


  熟悉的街道被擾攘的人海填滿,去過的夜總會、桑拿浴室、按摩中心等遭到封鎖,酒店房間人去留空,性工作者們發起了激烈的抗爭,但在絕對的武力下,亦無法改變局勢。


  身在香港的賤男們共聚在一起,透過電視機關注著局勢,同時商量下一步對策。


  「好彩尋日個團臨時多人唔得閒要延期咋!如果唔係,我哋而家都唔可以咁好嘆,食花生、飲啤酒呀!」


  「唉!我啱啱先開竅,偏偏而家先嚟嚴打架?」


  「唔使怕!你仲可以食酒店妹、撳鐘仔架嘛!嗰啲嘛又係大陸妹嚟!」


  「哎喲!咪搞喇!我有個Friend做警察,佢話上頭收到Order要睇緊啲香港嘅賣淫業,睇嚟隨時會採取大規模行動,都係自己打飛機定住檔先。」


  「咁即係依期都無團開啦!」


  眾人議論紛紛,我著實受不了他們意志消沉的樣子,便冷哼一聲,說:「東莞興盛咗成十幾件,中國賣淫業更加係源遠流長,無可能受小小打擊就收皮嘅!」


  朗尼說:「亞牛,你唔係仲諗住上去玩呀?」


  「梗就緊係啦!」我斬釘截鐵地道:「我同你哋講吖!依次嘅掃黃行動並唔係真係想打擊黃業,拉鬼晒啲咸濕佬,而係想抽出背後嗰啲貪腐嘅金主,純粹係一場政治鬥爭,拉人只係做下樣啫!我已經問過媽咪,水都照常營業,下個星期邊個跟我去?」


  朗尼說:「我就唔搏啦!我份工好忙架!無端端請成十四日假,我聽抄都似。」(根據內地刑事法,但凡涉及嫖妓的香港人會被拘留十四日,不准保釋,另徵罰七千元人民幣。)


  恐慌會像病毒般蔓延開去,連資歷團友朗尼也怯場,其他新人更是不用說了。但區區這些小障礙絕對阻不到我,為了做愛,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會闖。

  星期六,我星夜過境,隻身走過落馬洲的過境通道。


  自從爆發了掃黃事件後,北上的人流大幅量遞減,剩下的也大部份是匆忙趕路的水貨客或是回鄉探親的人,已不見觀其眉頭眼額便知是同道中人的港人。


  我走進了閘門,忽然有人從後拍了我一下,倒不是察覺我心生淫念而上前查問的執法人員,而是一位令我安心的戰友。


  「一個人玩好悶架嘛!」阿Look的雙目炯炯有神,他的身後還有朗尼等團友。


  我們先到水圍吃豬肚雞煲,熱鬧地吃喝,雖然不像平時對行程充滿期待,但氣氛已不像上次般愁雲慘霧。


  朗尼說:「亞牛,我哋諗過架啦!雖然我哋唔敢陪你去玩,但陪你食飯都得嘅,而且仲可以喺附近打等,一有咩風吹草動就可以即刻通知你。」


  我站了起來,道:「各位兄弟肯嚟聲援,我刁民牛已經心滿意足,我一陣扑女一定會落力啲,連大家嗰份精都射埋。一確保成個流程安全無誤,我一定會安排大家一齊去玩。」說罷,便把杯內的啤酒一飲而盡。


  一眾團友也乾杯回敬,氣氛壯志激昂,卻有一種送我上路的意味。


  阿Look說:「亞牛,其實有一點我仲唔係好明,你話唔鍾意香港嘅性服務,咁你私底下約飯盒嘛算囉!點解要以身犯險呢?」


  我說:「飯盒我當然會Keep住聯絡,但係邪K一樣要照去。每次我去邪K,就好似抽獎咁,獎品就一定有,但你唔會知抽中啲乜嘢獎,有種發現新大陸嘅刺激感。再加上可以同一班好兄弟喝酒、吹水、攬女,呢啲都係其他活動無辦法取代。」


  但見阿Look頓了一會,道:「好!既然係咁,我就捨命陪君子。亞牛,今次我同你去。」


  「好兄弟!」我緊握著阿Look。

  我和阿Look正身處夜總會房間,雖然這間場未至於倒閉,但老闆還是懼怕嚴打潮,把可愛的DJ小妹撤走了。


  等了好一會,媽媽桑久未出現,滿不耐煩的我正打算催促她,但見她笑著走進來,帶著歉意道:「唔好意思呀!要你等咁耐添。」


  「唔撚係呱!就係得咁多咋?」我不滿的並不是媽媽桑嚴重遲到,而是她只帶了兩名小姐來,而且素質還挺低。


  我皺著眉道:「媽咪,我每次都有畀小費妳個喎!妳點可以咁唔識做架?」


  她苦著臉道:「哎呀!我都唔想咁架!而家風頭火勢,好多小姐都唔敢返工,將就下啦!」


  我沒可奈何,隨便挑了一個比較合脾胃的小姐,她不單是外表遜色,連服務態度也強差人意,無論我怎樣逗她,她仍是表情木然,唯唯諾諾,彷彿只是一具陪坐機械人的失敗作。而阿Look的女伴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些生硬的笑容。


  若嚴打再持續下去,恐怕遲些連這種貨色也沒有。


  只有二個男人的邪K本身已不夠熱鬧,再加上這麼沉默寡言的小姐,很快便出現悶場,立即令我有上房做愛的意慾,只望盡快完結這次沉悶的旅程。


  除了色情場所外,位於同一座大廈內的酒店也成為危險地帶,所以我只能帶小姐到附近的高級酒店開房,增添幾百元消費。


  原則上,越豪華的酒店就越安全,原因不在於其完善的保安系統或是走火通道,而是酒店越高級就意味著經營者有龐大的財力,能夠和負責監察的政府官員打好關係。


  這就是在中國經營生意的其中一種特色,當財力去到一個程度,犯了殺人放火的罪行也能靠錢和關係赦免,相反便會被人多加藉口去欺負。


  如我所料,這位小姐在床上的反應相當被動,不懂接吻、不懂扭腰、不懂呻吟,要我上演一場沒趣的獨腳戲。


  但我仍是選擇了過夜的套餐,因為過了今次之後,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再來夜總會玩樂,加上我喜歡每次跟女人做愛後也抱著她睡覺,這種根深柢固的習慣何時何地都不會改變。


  既然我無法在性事和溫馨上得到滿足,唯有想辦法得到其他方面的得著,便開始逗躺在懷中的她聊天。


  「妳啲姊妹返晒鄉下呀?唔嚟返工嘅?」


  「我唔知呀!我今日都係第一次返工,我問過媽咪點解得我哋兩個,佢都唔肯講嘅!」


  情況似乎比想像中嚴重,如果她知道一眾姊妹的去向,那她們大概是害怕被抓住才不上班。但如果她是被臨時徵調過來,而媽媽桑亦向她故作隱瞞,那很可能這些小姐大部份也給公安抓住了,即使她們在風暴稍為緩和而給釋放出來,只怕也不敢再作上班,同時也對其他同行起了警示作用,恐怕色情產業在短期內也沒法恢復昔日的興旺。


  說回來,我的幾位飯盒這幾天也沒有主動聯絡我,心中不由泛起不安,便透過微信向她們逐一發放問好的訊息。


  未幾,我便陸續收到她們的訊息。


  上沙妹:我無事,你而家喺邊呀?


  亞牛:水圍。


  上沙妹:我而家得閒,你可唔可以嚟陪我?


  亞牛:忙緊。


  上沙妹:去咗玩?


  我剎時遲疑起來,雖然上沙妹也知道我還會找其他女人,但現在的感覺倒有點像是一個寂寞的少女苦等男朋友,若我直言狀況,只怕會令她難過。


  亞牛:我聽晚嚟搵妳吖!


  上沙妹:嗯!


  唉!近來三陪小姐的收入大減,上沙妹一定很需要我的關照,如果我把今次去夜總會的錢花在她身上……


  此時,另一條訊息又至。


  周迅:我依排手緊,我哋約出嚟交易好唔好?


  亞牛:下星期嚟搵妳。


  周迅:聽日得唔得?


  哎呀!那可真為難我了,我已經應了上沙妹的約,又豈可令她失望呢?不過,周迅既然那麼主動問我,那一定又是很急需我的接濟。


  若論感情深厚,上沙妹對我有情有義,但我又很久沒見過周迅,不免掛念她那張冷艷的臉孔、高挑的身型。所以我便決定下午找周迅,晚上陪上沙妹。

  然後,之前跟我有過關係的女人也發訊息請求接濟,令我一下子變成搶手貨,接下來數個月的行程表也給排滿了,儲蓄也幾乎給花光了。看到她們如此焦急的樣子,我不禁生了同情之心,真的希望突然有一筆天降橫財,好讓我能暫時把她們包養起來,即使每個只能粗略地品嚐,權作善舉也是一樁美事。


  這一晚我睡得不甜,第一,枕邊的女伴完全無法滿足我,而且還肆無忌憚發出擾人的鼻鼾聲;第二,我的飯盒們正面臨著經濟上的危機,連我覺得有責任分擔她們的壓力,別以為嫖客便一定留精不留情,我其實和《天龍八部》的段正淳一樣,每個曾令我心動的女人也會在我心中預留一點位置;第三,雖然我嘴裡說不怕嚴打,但還是擔心公安會突然殺上來把我拘捕。


  既然睡不著,我索性在《賤男俱樂部》的微信群組聊天。


  亞牛:各位,我已經成功做完一Q,要大家擔心唔好意思。


  阿Look:我都係。


  朗尼:亞牛,今次件女掂唔掂呀?


  亞牛:唉!唔好提啦!早知食飯盒好過。


  阿Look:我嗰個都唔係太得。算啦!好又一餐,唔好又一餐。


  朗尼:換個角度睇都係好事嚟嘅,如果今次啲女係掂嘅,班兄弟嘛會後悔點解唔跟嚟,亞牛你以後又會心思思想上嚟,始終呢個時候都係忍下好。


  如果換作一般人,恐怕已經被這句打垮了自信。


  但我這個人就是偏偏有點事情是特別固執,尤其是在女人方面。


  經歷了多年的風風雨雨,身為靈魂人物的我,如果就此放棄,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一直以我馬首是瞻的團友們。


  我誓要秉承「賤男精神」,開闢新的道路。


  有些人堅持的理想,在其他人眼中可能是荒誕且不理性。


  但是,正正因為是其他人覺得沒可能達成,這才有資格稱之為「理想」。


  飯盒們主動要求我照顧啟發了我一個新靈感。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性工作者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紛紛主動聯絡她們的恩客,同時尋找新的客源。而一眾餓狼因為沒有尋歡好去處而飽受煎熬,為了解決雙方的困局,我決定充當中間人的角色,簡單來說便是「扯皮條」。


  但我有兩個必須堅守的原則,一是我不會收取任何轉介費用,只會定期在聊天室發佈小姐們的相片,若網友有興趣,我便會私下給予她的聯絡方法;二是我絕不會轉介我長期寵幸的飯盒們,只會介紹她們的好朋友,即使我明知她們是來者不拒的性工作者,還是不希望把她們當成一件貨品般供朋友任意享用,這是出於男人自私的佔有慾。


  自從我展開了這個計劃後,聊天室變得更熱鬧了,有女人的性感照作為佐證,討論的空間亦寬闊了很多,整個版面都充斥著求歡的訴求,以及繪形繪色的賽後報告。


  而每次看到團友們品嚐完我介紹的小姐,向我由衷感謝,我也會會心微笑,心中暗爽:「掃黃?你班公安玩我哋唔死嘅!」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我們已經迴避嚴打部隊的鋒芒,不敢再名目張膽到色情架步,但他們是死纏著我們不放的惡魔,竟倒堵我們唯一的活路。


  此刻,我們僅餘的團友聚集在一房間內,正為將要面對的災難發愁。


  我抽了一口香煙,說:「有幾個人奶嘢呀?」


  朗尼說:「目前有Daniel、Joseph、華Dee、大雄失去聯絡,睇嚟都凶多吉少。」


  「唉!都怪我太大意,以為咁樣就可以避開公安耳目,點知到……」想起一眾被監禁在拘留所的團友們,我既憤怒又慚愧,真想立即趕過去探望他們。

  阿Look安慰我:「亞牛,你唔好自責啦!你都估唔到公安會突擊搜查酒店。」


  朗尼說:「不過,公安點會知道邊間酒店最多人賣淫,聽講尋晚嘅行動總共搜查咗三間酒店,幾乎全部租客都畀人捉晒,一個良民都無殺錯。」


  我思索了一會,作出了推論:「係微信!公安透過微信審查通話內容,而佢哋又喺微信度提及會去邊間酒店交易,作出統計後,就鎖定最熱門嗰幾間,咁即係話而家連私下約都行唔通。」


  朗尼見我一臉凝重,便問:「亞牛,你唔係諗住仲去玩呀嘛?依鋪真係搏唔過喎!」


  阿Look也勸我:「係呀!亞牛,我咁咸濕都忍到咯,你就忍下手啦!」


  「放心!我自有我嘅方法。」我胸有成竹地說。

  我惋惜團友們的遭遇,同時感謝他們給了我一個警示。


  我繼續透過微信尋找新對象,只是先不會談及到什麼地方交易,而是議好了價錢後,再用電話聯絡。聲音不同文字,要透過機器逐一分辨出敏感字眼並不是容易,而我亦不相信公安會花那麼多人力物力在監察手機通話上。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是這樣認為。


  而且,公安的搜捕範圍只有娛樂場所和酒店,那即說只要在私人地方進行交易,即使我玩一皇兩后,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幾經辛苦下,我在朋友的介紹下租用了一間位於東莞民住單位,由於屋主要承擔被連累的風險,所以開價頗高,但卻沒令我皺一下眉頭。


  我執意尋歡除了是滿足自己的性慾,更大的原因是為了挑戰公安的權威,不惜以身犯險測試各種嫖妓方法。只有我有成功的例子,其他團友就可以效法我的方法,如常尋找交易對象。


  有了做愛的地方,還需要有跟我做愛的小姐,我本以為這方面絕對難不到人脈甚廣的我,不料這些小姐竟然打退堂鼓,不是離開了深圳,就是害怕被公安發現,或是不敢到陌生人的單位,即使是我最寵愛的飯盒們。


  偶有一些肯應約的小姐,但她們的素質實在強差人意,而且叫價甚高,不符合經濟原則。


  我不可以輕易放棄的,東莞有那麼多女人,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令我滿意又價錢公道的女人。


  花了大半小時,我還未能任何一位小姐達成共識,眼看經朋友介紹的名單已問得七七八八,我也不由感到洩氣。


  此時,我驚醒微信有兩大功能或許可以幫到我,一個是「附近的人」,一個是「搖一搖」。附近的人是一個能偵測到附近一帶有什麼人擁有微信帳戶,由近至遠排列出來,如果我身處全盛時期的色情場所,相信會有數以百計美女等待我去結識,但現在卻只有對面的黃師奶和樓下的看更大叔。至於「搖一搖」,就是讓你尋找正使用這功能的用戶,近至坐在旁邊的人,遠至相距萬里的黑龍江也能找到。我以前都試過嘗試使用「搖一搖」結識異性,但找到的大多是年幼的少女,聊幾句閒話尚可以,直接約她們去交易就不太可能了。


  我抱著碰運氣的心態一搖,比起以前微信開始發跡時,現在這個玩意已經甚少人去玩,通常每次只能找到一、兩個用戶。


  第一次出現的是一名少女,她以刁鑽的角度自拍作為頭像,是為典型的年青人,如果我年輕三十年或可能有緣一戰,現在只好忽視她了。


  再搖。


  第二次出現的是一名健碩的俊男,他的頭像是他和女朋友的親蜜合照,個性簽名還是一些尋找真愛的說話。拜托了!既然你的目的是泡妞,便不用這張照片,即使對方不介意玩一夜情,被你女朋友發現也不好吧!


  再搖。


  第三次出現的是一名人老黃珠的大嬸,光是看了相片便令人食慾大減,不料她竟然搶先把我加為朋友,更開始逗我聊天。媽的!現在的怨婦怎會那麼飢渴?我已經不用人樣做頭像了,她還是不放過我。


  我的士氣急轉直下,打算再搖一次便放棄。


  今次出現的是一名名叫芳芳的成年女人,眼睛大大,有著一把棕色長髮,雖然相片的色調昏暗,亦只有上半身,但可以看出她有幾分姿色,而重點是她是現居深圳!


  有了這些先決條件,我也不怕會碰釘,便立即跟她打招呼。


  亞牛:妳好!


  芳芳:你好!


  亞牛:妳返乜嘢工?


  芳芳:沒工作。


  這正是典型性工作者的回答,沒工作就是等人家養啊!


  我便開門見山。


  亞牛:出來見面好唔好?


  待了好一會,她才回答。


  芳芳:幾多錢?


  好!夠爽快!


  亞牛:千五蚊過夜,Okay?


  芳芳:二千。


  亞牛:好!


  芳芳:去你屋企?


  亞牛:妳手機多少號?我而家打畀妳。


  芳芳:134XXXXXXXX。


  我致電給芳芳,告知進行交易的地址和時間,而她亦爽快地答應。掛線後,她那甜美的聲音仍然在腦袋迴盪,刺激著我的男性荷爾蒙,今晚我終於可以大發牛威了!


  於是,我便隻身北上,但當我過境之際,芳芳發了一個微信過來。


  芳芳:我有啲事要遲嚟,到時再得你講。


  亞牛:好吧……


  我的鬥志如跳樓機般,好不容易才攀到最高峰,突然毫無先兆地急降,只望她並不是纏上什麼不法的事情,或是被別人橫刀奪愛,晚一點也沒所謂,最重要是可以順利應我的約。


  我踏足久違的東莞,為蕭條的街道感到唏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當我收到那位小姐傳來的訊息,便立即趕到出租屋等待,亦即是回到這個故事的開端。


  在床上苦等了三十多分鐘,我再次收到了芳芳的微信。


  芳芳:喺外面,開門吖!


  我如一枝箭般飛撲到門前,甫一開門,眼前的畫面卻令我愣住了。


  「小姐,你搵邊位呀?」


  「咦?」她看一看門牌,喃喃地道:「地址無錯喎!你係亞牛?」


  「係呀!妳識我?」


  「我係芳芳呀!約咗你過夜呢!」


  「妳係芳芳?」我瞪大雙眼打量著眼前那個胖妹,多厚的粉底也無法掩飾那如火山口的粗糙臉孔,那條肥腫難分的腰膀,那對一腳足以踏死小孩的象腳,還有那股幾乎令人窒息的香水味。


  我立時露出厭惡的神情,破口大罵:「有無搞錯呀?貨不對辦嘅?」


  「乜嘢貨不對辦啫?」她向我展示微信上的相簿,說:「你睇!全部都係我本人嚟架!」


  這些相片從多個角度拍攝她的容貌,若是每張最差的部份合併起來,確是跟她現在的樣子有幾分相像,但還是和預想中的美女大相徑庭,尤其是她那條三十多吋的腰,在相片上看上去卻只有二十五、六吋。


  我說:「妳用埋啲改圖嚟呃人,仲敢話真係妳?咁我將自己PS到成個古天樂咁都得啦!」


  「我唔係呃人呀!」她生氣地道:「我係呃視覺效果咋嘛!咁而家點先?」


  我沒好氣地摸出了五十元塞給她,但見她瞪大雙目,說:「五十蚊就想同我過夜?」


  「唔係畀妳做服務費呀!係畀妳搭的士返屋企呀!好彩妳遇到我咋!換作其他人,一腳踢妳落樓算。」


  「你、你好嘢!我實會唱衰嚟架!」她向我舉出中指,忿然離開。


  「妳放心!我都會叫班兄弟Black List妳!」


  唉!想不到最後也是空歡喜一場。


  我走到露台,望著漆黑的夜空吸了一口煙。


  厚厚的烏雲把僅餘的星光吞噬,彷彿告訴我注定沒法享受艷福,小牛還因為過度期待,仍然維持硬繃繃的狀態。


  這時,放在茶機上的手機響起,我施施然拿起接聽。


  「喂!點呀?阿Look。」


  「亞牛,你屌緊女呀?」


  「無呀!件事禍咗。」


  「咁啱啦!我而家喺布吉,呢度仲有間KTV開緊,收四、八、十二,啲女仲好得!你嚟唔嚟?」


  「即到!」



常言道,男人不應該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我就說男人不應該為一個東莞放棄整個神州。


  心中有慾望,何處是東莞。



  只有我刁民牛尚未斷氣,仍然會實踐我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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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暢過程,非常精釆,師兄努力呀!

:smile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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