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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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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攻入洛陽

    “立刻傳令典韋,留下一部分兵力看押俘虜並監視北門,立刻率領主力轉到東門方向!”陳宮一臉激動地下令道。

    指令傳到典韋處,典韋雖不是很了解,但卻毫不猶豫地執行了這個命令。

    審配原本以為征北軍會收兵回營,但卻發現征北軍主力竟然轉道往東而去,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疑『惑』起來,‘征北軍又再耍什麼把戲?’

    袁紹注意到了審配的神情,不由得心頭一跳,連忙問道:“正南,出什麼事了?”同時順著審配的目光望去。

    看見征北軍的動向,袁紹疑『惑』地地說道:“征北軍這是要幹什麼?為什麼不回營?”,隨即麵『色』一鬆,“隻要他們不來攻城就好了!”

    審配卻沒有袁紹這麼想的開,他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片刻後,審配看到,征北軍在城牆的牆角方向打了一個轉,徑直往東城門而去,數千輕騎兵在全速奔跑。審配的心髒不由得突了一下。‘難道征北軍打算攻打東城門?可是他們沒有準備攻城器械,如何攻打?’

    “主公,得立刻增援東城門,以防止征北軍耍陰謀詭計!”審配急聲道,審配認為不論征北軍有何打算,己方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袁紹立刻應允,隨即五千袁紹軍往東城門而去,這五千人全是正兒八經的袁紹軍,對於那些個民軍,不論是袁紹還是審配,都不報任何期望了。

    看著五千將士沿著城牆邊的馳道往東城門趕去,審配的心卻更加不安了。“主公,我想去東城門看看!”審配請示道。

    正在發呆的袁紹回過神來,“哦,哦,好!”

    看到袁紹神情恍惚的神情,審配不由得歎了口氣。行了一禮,隨即跑下城牆,騎上一名軍師牽來的戰馬,往東城門飛馳而去。

    袁紹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城外征北軍的營寨,心頭陰霾密布。

    五千步卒不急不徐地往東城門趕去,隊形是典型的行軍縱隊,這種隊形適合行軍,但缺點是很難防禦突然襲擊,不過在自己的城內行軍根本就不須要擔心這個問題。

    不久之後,五千步卒前進到距離東城門不遠的一處開闊地。這距離東城門約百餘步,臨近東大街,東麵是城牆,西麵是民居。

    突然,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蓬箭雨罩著頭臉傾瀉下來。慘叫聲頓時響起,許多袁紹軍士卒被『射』翻在地,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城牆上那幫雜種在幹嘛?”,憤怒的叫罵聲嘈雜的響了起來。原來,箭矢竟然是從東城門側的城牆上施放的,可城牆上的袁紹軍怎麼可能向自己人放箭呢?

    就在袁紹軍疑『惑』憤怒的時候,城牆上突然豎起了征北軍的戰旗。正在箭雨中四處躲避的袁紹軍大吃一驚,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大地輕微地顫抖起來。無數黑甲騎兵出現在袁紹軍士卒的眼前,奔騰咆哮,橫刀在烈陽下熠熠生輝。接二連三的變故讓許多袁紹軍將士的大腦都短路了,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在發夢。

    鐵騎瞬間殺到。橫刀揮斬,鐵蹄衝踏,袁紹軍將士根本無法抵擋。隻片刻時間,這五千袁紹軍便喪失了戰鬥意誌,絕大部分人跪地乞降,少數人就近鑽進了民巷。征北軍輕騎兵將乞降的袁紹軍將士『逼』到一團,所有袁紹軍將士的臉上都布滿了恐懼,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命運。

    征北軍輕騎兵留下數百人就地看押俘虜,其他的輕騎兵立刻沿著城牆邊的馳道往袁紹軍匯聚的北城門方向殺過去。與此同時,在旁邊的城牆上,近萬名征北軍步卒正沿著城牆向北城門湧去,在東大街上,征北軍的主力已經進城,在前麵引路的是身著袁紹軍甲衣的軍士,他們將在朱雀街分兵兩路,一路將直取丞相府及洛陽皇宮並控製士紳官員匯集的朱雀大街,另一路則沿北大街殺奔北城門。

    審配正策馬沿著馳道向東城門前進,心中不停地在思忖著征北軍的行動。突然前方的馬嘶聲驚醒了他,抬頭一看,審配麵『色』巨變,隻見無數的黑甲騎兵正迎麵呼嘯而來。

    來不及細想,審配連忙調轉馬頭,這時,一支箭矢飛來,穿透審配的左肩,帶起一蓬血水。審配險些掉下馬。咬牙堅持住,捂住傷口趴伏在馬背上向北城門狂奔。

    審配這時總算明白征北軍為何要向東邊運動了,隻是他不明白,征北軍是如何進城的.。突然,他想到了兩個字‘內『奸』’

    審配在前麵跑著,征北軍在後麵急趕。趕了片刻,一名征北軍部將在飛馳中彎弓搭箭對準了前方不遠處的審配,猶豫了一下,將瞄準點移動到審配垮下戰馬的馬脖子上。“崩”的一聲響,箭矢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射』而出,隨即隻見血光一閃,審配的戰馬栽倒在地,將審配重重地摔了下來。

    審配掙紮著想爬起來。征北軍騎兵圍了上來,軍官命令將審配綁起來。

    此刻的審配滿身血汙,臉上多處撐破了皮,鮮血將一張臉孔染得份外恐怖。審配倒是毫無懼『色』,對著周圍的征北軍不停地怒罵,罵不解恨,還不停地吐著口水。

    軍官被審配罵得火起,一拳頭擂在審配的小腹上。很有氣勢的怒罵聲嘎然而止,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當即慘叫一聲暈厥過去。

    “你們兩個把他帶到東城門樓上!”軍官對鉗住審配的兩名士兵吩咐道。“是。”

    身處北城門樓上的袁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慌忙命令軍隊對城內各個方向戒備,袁軍將士驚恐萬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征北軍竟然就進城了!

    黑衣黑甲的征北軍出現在眼前,首先出現的征北軍是從城牆上過來的步兵。征北軍強弩手先放了一輪箭,驚慌失措的袁紹軍登時被『射』翻了不少人,沒有中箭的則紛紛慌張地找地方躲避,袁紹軍顯得非常混『亂』。

    “弓箭手還擊!”袁紹躲在一張大盾後嘶吼著,此刻的他就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袁軍弓弩手開始零零散散地還擊,不時有征北軍弓弩手中箭,不過總的來說袁紹軍的還擊效果並不好。征北軍一麵用步兵鋼弩壓製袁紹軍的弓箭手,一麵在大盾的掩護下從城牆上緩緩朝袁紹軍壓過去。

    突然征北軍的輕騎兵沿著馳道衝了出來,頓時將城牆下心不在焉的袁紹軍殺得人仰馬翻。近萬袁紹軍陣腳大『亂』,不停地後退,軍官聲嘶力竭地叫喊著,然而在混『亂』的兵『潮』中,他就像海浪中的一葉孤舟。

    數千手持長槍的袁紹軍士卒朝征北軍騎兵衝去,以圖阻止征北軍輕騎兵的前進步伐,但他們還沒同征北軍輕騎兵接戰,便被自家的潰兵衝得七零八落。

    隨著戰事的繼續,征北軍輕騎兵的處境反而越來越不妙了。這的地形太過狹窄,而袁紹軍擠在這的人又太多了,騎兵在這根本施展不開。何況征北軍輕騎兵的數量並不多。

    輕騎兵營統領見無法打開局麵,果斷地下令麾下騎兵暫時後退。

    征北軍騎兵退了下去,隻留下一地的屍體,絕大部分都是袁紹軍的,其中也夾雜著不少黑『色』的身影。鮮血在牆邊匯聚成渠靜靜地流淌著。

    還不等袁紹軍喘口氣,城牆上又傳來了警鍾,原來是征北軍步卒趁袁紹軍的注意力移到征北軍輕騎兵身上的時候,發起了猛攻,現在征北軍已經『逼』近城門樓了,守在城牆上的袁紹軍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一段城牆上屍積如山,征北軍的損失不小,但袁紹軍的損失則要慘重得多,隻怕是征北軍三倍的損失都不隻!

    袁紹軍在此刻表現出的戰鬥意誌還是可圈可點的,也許是因為沒有退路的緣故吧。

    原紹軍慌慌張張地往城牆上匯集。這時,那些個民軍的領軍將領已經在打小算盤了,這些領軍將領都是各大家族中的子弟,他們對袁紹可沒有多少忠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這些民軍有意無意地出工不出力。

    在付出慘重代價後,袁紹軍終於艱難地暫時擊退沿城牆進攻的征北軍。

    袁紹軍上下感到分外疲憊,士氣已經下降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了。袁紹倚在牆垛上大口喘著氣,眼神麻木。

    “主公,辛評先生來了!”渾身血汙的親衛部將稟報道。袁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預感。

    “主公!”一個顯得很狼狽的文士在袁紹麵前跪下。

    “你為何在此?”袁紹一把扯起辛評,急迫地問道。

    辛評一臉悲憤的神情,“主公,征北軍已經攻入相府占了皇宮!”

    聽到這話,袁紹險些暈倒。回過神來,神情猙獰地說道:“相府中不是有五千守軍嗎?”

    辛評惶恐地回稟道:“征北軍太強悍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抵擋不住!隻一刻鍾便全麵崩潰了!”

    袁紹癱坐在地,麵如死灰,喃喃道:“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主公,趕緊逃出城吧!否則就來不及了!”辛評焦急地勸道。

第四百四十章 倉皇而逃

    袁紹神情恍惚猶豫不決,站在城門樓上遙望著遠處的宮室樓閣,袁紹有一種恍如夢境的感覺。

    見袁紹遲遲未下決心,辛評焦急不已,“主公,請趕緊逃出城吧!”辛評跪求道,

    袁紹回過神來,看著辛評,抱著萬一的希望問道:“我們是否還有可能將攻入城中的征北軍趕出城去?”袁紹實在是放不下繁榮華麗的洛陽城。

    辛評吃了一驚,連忙勸道:“主公,征北軍已經控製了多處要點,而我軍隻有困守北城門的這一支了,且將士們已經軍心動『蕩』,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將征北軍趕出城去,若是不盡快從北城門逃出,我們落入征北軍手中事小,但若主公落入征北軍手中,則一切就全完了!”

    袁紹猶豫不決,既覺辛評所言在理,但又心有不甘。辛評在一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就在袁紹猶豫逡巡的時候,北大街上響起了戰鼓聲,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在所有袁紹軍將士的心頭。隨即衣甲鮮明陣線嚴謹的征北軍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踩著整齊的步伐,沿著北大街緩緩向北城門壓來。又一支征北軍部隊加入到對北城門的攻擊中。

    袁紹麵『色』大變,在這一刻,他完全喪失了重新控製洛陽的信心。

    “主公,快走吧!我帶人守住北城門!”辛評急聲道。辛評打算拚死為袁紹爭取逃跑的機會和時間。

    袁紹卻又猶豫起來,這時,他是在擔心北城門外是否會有埋伏。

    北大街上征北軍的戰鼓聲突然頓住,所有袁紹軍將士不禁心頭一跳,袁紹轉頭望去。這時,征北軍距離北城門還有大約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征北軍軍陣分開,數十輛便攜式投石車被推到了最前麵。隨即出現了令所有原紹軍將士恐懼的一幕,征北軍的投石車兵將之前給袁紹軍造成重大損失的那種黑球放到投石車上。嚇得麵『色』慘白的袁紹軍將士立刻混『亂』起來,那一團團橘紅的火焰和同袍的慘叫聲深深地印刻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袁紹麵『色』慘白,渾身直打哆嗦;不明就的辛評莫名其妙地看著眾人地反映,他非常不解,雖說投石車很讓人忌憚,但也沒必要嚇成這個樣子吧!不過待會之後,相信辛評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繃繃繃’的聲音響了起來,黑球被拋上了半空,直往北城門飛去。原本就已經有些混『亂』的袁紹軍登時炸鍋了,幾乎所有將士都在到處『亂』跑。

    辛評正要喝罵時,巨大的爆炸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隨即辛評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跌撲在地上,腦袋就像是被人用大錘悶了一記,嗡嗡直響。還好辛評隻是被爆炸的氣浪掀翻,並沒有什麼大礙。

    爆炸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北城門樓上下升騰起一團團橘紅的火焰,慘叫聲伴隨著爆炸聲,不時的有人被爆炸的氣浪從城牆上掀飛下來。場麵顯得非常的淒慘。

    “仲誌,你怎麼樣了?”袁紹扶起辛評急聲問道,這時,征北軍的第一波炸彈打擊剛剛結束。辛評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四周看了看,驚恐地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到好像被雷劈中了似的!”

    見辛評沒事,袁紹不由得鬆了口氣,拉起辛評急聲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得趕緊逃出城去!”語落,便托著辛評慌慌張張地逃下城門樓。這會兒,袁紹倒沒犯老『毛』病了!

    跨上部下牽來的寶馬,惶急的奔馳出城,數千騎緊隨著袁紹。這時,恐怖的爆炸聲再一次連續響起,一個火『藥』炸彈正好落在門洞處,橘紅的火焰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升騰而起,將整個城門洞充塞,十幾個騎兵被恐怖的火焰氣浪掀翻,重重地摔在地上,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明顯的燒灼痕跡,眼見是活不成了。

    發現袁紹已經逃走了,袁紹軍的戰鬥意誌登時完全崩潰。

    典韋發現了袁紹軍方麵的變化,立刻命令投石車部隊停止攻擊,同時命令步軍突擊。

    刀盾兵大吼一聲,以小跑的速度嚴謹的陣線朝已經『亂』成一團的北城門殺去。與此同時,沿著城牆進攻的征北軍步軍再一次發動進攻。不過沿著馳道過來的騎兵卻沒有加入到進攻中,因為騎兵實在不適合在這種情況下作戰,何況以目前的情況,兩支征北軍步卒解決北城門的袁紹軍已經足夠了。

    沿著北大街發起進攻的刀盾兵前進到距離北城門大約五十步距離的地方,一些因恐懼而生狠勁的袁紹軍像發了瘋般朝他們從來。

    刀盾兵大吼一聲,猛地加快速度向前衝去,盾牌頂在最前麵作為衝撞點。

    ‘砰砰砰’,悶響聲接二連三響起,袁紹軍士卒被紛紛撞翻在地,隨即刀盾兵毫不留情地揮起戰刀將倒地的袁紹軍士卒斬殺。如此反複,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

    交戰了片刻,因恐懼而生的勇氣消失無蹤,代之以更大的恐懼。麵對不斷『逼』近的征北軍,袁紹軍不斷後退。與此同時,城門樓上的袁紹軍已經被征北軍肅清,袁紹軍正在倉惶逃下城門樓,征北軍正沿著城牆梯不斷擠壓袁紹軍。

    袁紹軍匯集在一起,擠在城門下這一片不大的區域內,隻見黑壓壓的一片腦袋,恐怕有好幾萬人。此刻,所有袁紹軍士卒的心頭都充滿了恐懼,麵無人『色』的他們不停地茫然四顧。征北軍圍在外圍,戰刀在溫暖的陽光下閃耀著刺骨的寒芒,城牆上弓弩手引弦待發。

    典韋提著鐵戟來到袁紹軍前,掃視了眼前這些個待宰的羔羊,用特有的粗糙嗓音揚聲道:“放下武器者,不殺!”周圍的征北軍隨即高喊起來,“放下武器者,不殺!”

    已經走投無路的袁紹軍將士更加混『亂』,最後不知是誰先放下了武器,所有原紹軍將士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典韋命令部下將俘虜押下去,然後按照陳宮事先的吩咐,命令軍隊立刻關閉四門,派出多支巡邏隊,以穩定城內的局勢並彈壓可能出現的暴『亂』。

    至此,洛陽之戰算是結束了。在這場戲劇般的攻防戰中,擁有十三萬守軍的洛陽竟然被五萬征北軍在一天之內攻破!征北軍在此戰中折損不到五千人,而袁紹軍死傷近五萬人,被俘超過七萬人,僅有數千人逃脫!這一戰可謂輝煌!

    陳宮急急忙忙地進入洛陽,找到典韋時,典韋正在丞相府外指揮部下收攏俘虜。“可抓到了袁紹?”陳宮急聲問道。陳宮非常關心是否抓到了袁紹,因為若是抓到了袁紹,那麼這一次南征洛陽之戰便可以說已經全勝了。

    然而陳宮並沒有再一次迎來好消息。典韋大咧咧地罵道:“袁紹那家夥簡直是兔子變的!趁著我軍被堵在北城門內,從北城門逃了出去!”

    “典韋將軍可派軍隊追擊了?”陳宮又問道。

    典韋搖頭道:“我手上的人手太緊張了!沒有多餘的人手去追擊!”

    陳宮點了點頭,典韋的做法並沒有錯。思忖片刻後建議道:“可派三千輕騎兵進行追擊!相信袁紹身邊的人馬一定不多了!”

    典韋點了點頭,“可以!不過得等一下,人手暫時調不過來!騎兵全都到北城門外押送之前抓到的俘虜去了!”

    陳宮眉頭微皺,雖然心中焦急,但也知此事急不來。

    數萬之前被征北軍俘虜的袁紹軍將士聳拉著腦袋從北城門魚貫入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沮喪,看到北城牆上下斑駁的血跡,所有人又感到一絲慶幸,不管怎麼說,他們至少還活著。

    城牆上,征北軍弓弩手引弦待發,俘虜隊伍的兩側有戰刀出鞘的征北軍隨行,在城門外,近萬征北軍輕騎兵警戒著。

    大約半個時辰後,所有俘虜被安全地押進丞相府。隨即典韋按照陳宮的建議派出三千輕騎兵追擊袁紹。

    當天傍晚時分,征北軍在接近繩池縣時追上了西逃的那幾千袁紹騎兵。一場混戰下來,一部袁紹軍被殲,大部被俘,然而俘虜中那個身著金甲的‘袁紹’卻不是袁紹!詢問俘虜後得知,真正的袁紹早就帶著上百名隨從離開了大隊!此刻袁紹就近到哪去了呢?

    從門縫中看見曾經出現在洛陽大街上的黑衣黑甲的軍士又一次出現了,百姓們紛紛跑上街頭歡呼,這些人絕大部分是普通平民和沒有貴族身份的商人,他們過去在袁紹的統治下可是苦夠了,早就盼著當年的曾經控製過洛陽的那支征北軍打敗袁紹,重新控製洛陽。

    百姓們圍在街道兩旁歡呼著,顯得很興奮。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平民都歡迎征北軍,有不少人就抱有懷疑的態度。這些平民多數是當初響應王允號召的那些百姓。

    “大哥,咱們也出去看看吧!”大街旁的一所民屋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聽到街道上嘈雜的歡呼聲,不禁躍躍欲試。

    旁邊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瞪了年輕人一眼,低喝道:“司徒大人說征北軍是叛逆之軍!我等大漢子民怎能附逆!”

    “當家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人家大將軍外征蠻夷,內扶漢帝!如何就是叛逆了?要我說,袁紹和王允他們才是叛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插』言道,看得出,她對征北軍一係很有好感,而對袁紹王允之流卻很不以為然。

    男人雙眼一瞪,怒聲道:“『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回去!”一家人悻悻然,沒敢再異議。男人雖然口中說得很決然,但內心深處卻也有疑問。

    年輕人趁著大哥沒有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征北軍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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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新的形勢

征北軍完全控制了朱雀大街,沿街佈滿了挎著血跡未乾的征北軍軍士,不時的有巡邏隊從朱雀大街上穿過。朱雀大街上行人寥寥,偶有行人也是一臉惶恐的急匆匆的樣子。各士族大家的華麗府院全都大門緊閉,每一所府院彷彿都隱藏在陰雲之中。

洛陽衛家大院。

衛仲道緊皺雙眉,滿臉陰雲地在大廳中來回踱著步。之前外面的吶喊聲令他心驚肉跳,現在外面已經安靜下來了,卻令他更加忐忑不安。

正當衛仲道坐立不安的時候,他的族叔衛了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怎麼樣?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衛仲道急聲問道。

「袁紹已經被打垮了!征北軍已經佔領洛陽全城!據說袁紹已經被打死了!」

衛仲道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轉,差點暈過去。扶著案幾跌坐在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面如死灰。突然想起一事,「對了!悅弟的情況怎麼了?」衛仲道說的是衛悅,他是衛仲道的族弟,和衛了是親叔侄關係,是衛家少有的棄文習武的異類,一身武藝號稱河東無敵,雖說有誇耀的成分,但他的武藝確實不錯,這個衛悅雖然是以詩書傳家的衛家的異類,不過衛仲道卻和他的關係非常親近。

聽到衛仲道提到衛悅,衛了的神情變得悲痛起來。衛仲道不由得一驚,急聲道:「難道,難道……?」「不不不,衛悅並沒有事,不過他和他訓練的民軍全都做了征北軍的俘虜!」

衛仲道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憂色又爬了上來,只聽他憂慮地說道:「我衛仲道同陳楚有仇,悅弟落在征北軍的手中,只怕……」,此時,衛仲道流露出了少有的真情。

兩叔侄相對沉默,陰鬱的氣氛籠罩在大廳之中。其實不只他兩人,整個衛府,甚至整個朱雀街的士族大家誰不心中憂恐忐忑不安呢?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征北軍佔領洛陽的情況同之前絕不相同,以目前征北軍橫掃六合的氣勢,天下誰人還能攖其鋒芒?而洛陽的士族們可以說是天下反征北軍最積極的一群人。

距離衛家不遠有一座更加華麗的府院,這是洛陽大世家廖家的府邸。廖家的家主叫廖通,是整個洛陽最支持袁紹的一個世家。之前最積極響應袁紹徵召民軍的只有兩大世家,一家是河東衛家,另一家就是他洛陽廖家。

「袁紹,你真是個飯桶!!」大廳內不時響起這樣憤怒地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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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衛家的當代家主衛覬一直在思考同征北軍之間合作的事情。衛覬雖然是大士族的代表,但他同傳統的大世家又不大一樣,相對那些將目光完全投在土地上的大世家,他更關注商業,換句話說,衛覬是一個更願意從商的士族的代表。因為這一點,他並不排斥征北軍一系,畢竟征北軍關於商業方面的超前政策非常吸引他這樣的人。然而衛覬的心中卻仍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擔心陳楚會睚眥報復,他相信像陳楚這樣的梟雄,容人之量還是有的;他擔心的是征北軍是否能擊敗袁紹,如果征北軍能夠擊敗袁紹,那麼什麼都好說了,但如果征北軍無法擊敗袁紹的話,只怕袁紹這個小心眼的『丞相』是不會放過他這樣一個曾經倒向征北軍的人。

衛覬撫摸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額頭,心中只感到沉甸甸的。

「老爺,老爺!」衛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來了,臉上的神情很古怪,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難過。

「出什麼事了?」衛覬緊張地問道。

「洛陽,是洛陽!」

衛覬心頭一跳,急聲道:「洛陽怎麼了?」

管家嚥了口口水,「洛陽已經被征北軍攻下了!」

衛覬登時愣住了,衛覬雖然不怎麼懂軍事,但一些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像洛陽這樣的堅城,又有十幾萬大軍守衛,征北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只用幾天時間就拿下了洛陽啊!

隨即心頭一驚,難道征北軍的戰鬥力竟然真的像傳說中的那般強悍?!

「征北軍是怎麼攻下洛陽的?」,衛覬很有些好奇。

管家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據說征北軍會施放天火,那天火帶著巨響,能焚骨熔金!」

衛覬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哪有人能放什麼天火!想來是洛陽的愚夫愚婦恐懼征北軍的強悍,因此才會編出這樣一套所謂的『天火』說!」管家不明就裡,露出迷茫的神情。

衛覬想了一下,「征北軍真的已經攻下洛陽了嗎?」,衛覬仍然有些難以相信。

管家連連點頭道:「千真萬確!我認識一家人,他家的兒子是在袁紹軍中當小軍官,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兒子跑了回來,說了此事;另外,從洛陽那邊過來的行旅商人也都說了此事!」

衛覬點了點頭,喃喃道:「奇怪的是已經放出了好幾隻信鴿,可是卻沒有仲道的任何回信!」,此刻衛覬還不知道,他的飛鴿傳書全都已經到了征北軍的手中,好在他在飛鴿傳書中只是詢問衛仲道洛陽方面的局勢,否則的話,他們衛家說不定會遭殃。

思忖了片刻後,衛覬轉頭對管家道:「你立刻帶上幾個隨從去洛陽!等會兒,我會給你一封書函!到洛陽後,你要親手將書函交給仲道!」「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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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率領征北軍十六萬大軍只用了一天時間便抵達洛陽以南百餘里的永寧縣,此刻從宛城撤下來的數十萬袁紹大軍距離永寧還有將近二十里地。征北軍一天行了百餘里地,而袁紹軍一天卻只走了不到五十里地。甘寧為了佔據戰場有利態勢,也曾不停地催促大軍加速前進,奈何袁紹軍的素質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當甘寧得知征北軍已經近抵永寧的消息後,便立刻下令全軍停止前進,究竟紮營。甘寧看似粗魯,實際非常心細,他明白,以袁紹軍的戰鬥力,如果在原野上行軍時碰到征北軍的騎兵突襲,那將是非常危險的!

陳楚到達永寧後,並沒有急迫進擊袁紹軍,而是在永寧屯駐了下來。

這天,陳楚正在大帳中觀察沙盤。這沙盤是武研院製作的,和後世的沙盤很有幾分神似,不用問,這其中肯定有陳楚的功勞。洛陽一帶的山川地貌惟妙惟肖,那條洛河竟然真的還有水在蕩漾流動。陳楚身旁的張蕊和孫仁眨著好奇的大眼睛,她們可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東西。

張蕊孫仁身著精緻女甲腰挎寶劍,於婀娜中透出一股英氣,一左一右地陪襯著陳楚,很有那麼點紅花襯綠葉的味道。

此刻,大帳中只有三人,謀士武將們都忙各自的事去了。

突然,一名鐵衛掀簾進來,跪稟道;:「主公,陳宮先生傳來了飛鴿傳書!」

陳楚不疑有他,以為就是些日常的報告。一看之後,陳楚明顯的一愣。

張蕊的好奇心是最重的,連忙問道:「老公,是什麼事啊?」。呵呵,現在張蕊叫陳楚老公,已經叫順口了。陳楚和張蕊這些愛妻們倒是心有靈犀心心相印,但卻苦了其他人,每當主公的夫人們叫陳楚老公的時候,不論謀士還是猛將,都會不由自主地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不,旁邊這位驕傲的『弓腰姬』就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柳葉眉,面色就像是女人每月的事情來了一般。

陳楚回過神來,用非常驚詫的語氣說道:「洛陽已經被我軍拿下了!!」

兩女登時瞪大雙眸,嘴巴很少有的大張著,陳楚能清晰地看到裡面小巧的香舌。也難怪她們會如此反映,誰又能想得到,五萬人馬竟能在一天的時間內攻下擁有十幾萬大軍防守的堅城洛陽?這簡直跟神話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啊?」張蕊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是千真萬確的!」隨即對跪在帳下候命的鐵衛道:「立刻召集諸位將軍和謀士到大帳中來!」「是!」

「老公,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張蕊纏著陳楚。陳楚刮了一下張蕊的瓊鼻,笑道:「等會兒你不就知道了嗎?」張蕊不依,繼續撒嬌,陳楚卻賣起了關子。

看到兩人親暱的樣子,一旁的孫仁感到頗為不自在,又沒來由地升起一絲孤獨的感覺。這樣的感觸這段時間以來越發強烈了。

片刻後,眾將及謀士來到大帳中。未等眾人行禮,陳楚便迫不及待地將洛陽的捷報公佈了。跟陳楚預料的一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均裡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

張飛扯了扯下頜的鋼針須,感慨道:「乖乖!典韋和陳宮真他娘的……!」

「主公,如此一來,我軍距離勝利便不遠了!」周瑜顯得很興奮。

陳楚笑著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主公,不知典韋將軍和公台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周瑜非常好奇,他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張蕊輕輕地歪著腦袋,小巧晶瑩的耳朵還一跳一跳的,真是非常可愛!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戰之前

陳楚微笑著掃視了眾人一眼,解釋道:「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我征北軍的暗影部隊早在半年前就潛進洛陽的事情了吧?」眾人點了點頭,其中一些人已經明白了一些了。

「主公,難道典韋將軍能順利攻下洛陽,全是這支暗影部隊的功勞?」周瑜問道。

陳楚笑道:「兩千暗影部隊是起了關鍵的作用,但並不全是他們的功勞。當日陳宮設下一個圈套,旨在重挫袁紹軍的銳氣,卻不料效果出奇得好,袁紹軍在城外遭到重創,這除了公台運籌帷幄惡來驍勇三軍用命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轟天雷發揮了奇效,袁紹軍在這種武器面前倉皇失措,我軍趁機掩殺,登時將袁紹軍殺得潰不成軍,並且順勢差一點便奪下了北城門!」眾人聚精會神地聽著。

頓了頓,陳楚繼續道:「不過,我軍並沒能趁機攻入洛陽城,然而整個洛陽的守軍基本上都被吸引到了北城門方向。公台見沒有機會攻入洛陽,於是下令全軍收兵,就在這時,東城門方向突然升起了信號火箭!」

「那可是暗影將軍發出的信號?」韓遂問道。

陳楚點了點頭,「沒錯,那正是暗影將軍發出的信號,代表東城門已經被暗影部隊拿下了!袁紹軍的主力和注意力全都在北城門方向,暗影部隊趁其不備,拿下東城門易如反掌!」

掃視了眾人一眼,陳楚笑道:「接下來想必不用我再解說了!」

眾人點了點頭,陳楚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比張飛還少根筋的張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老公,這暗影將軍究竟是誰啊?」張蕊很好奇地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大家之所以沒問,是因為這種事關機密的事情,主公沒說,下屬怎好貿然探問。聽到張蕊問起,所有人都露出留心的神情。

陳楚呵呵一笑,「想必大家都想知道此人是誰吧?」頓了頓,「過去向諸位隱瞞此事,是因為暗影將軍要去完成一些秘密任務;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有人都流露出聚精會神的神情。人有一種探奇的天性,不管什麼人對未知神秘的事物都會非常好奇,即便是智深如海如周瑜者,勇猛如龐德者,也不例外。不過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個人就是張飛,張飛是少數幾個知道暗影將軍身份的人之一,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張遼知道了。張飛看到眾人好奇的神情,不由得感到好笑,他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好奇的。

陳楚將目光移到韓遂的身上,笑道:「文約,此人跟你可有莫大的關係啊!」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韓遂的身上,韓遂自己更是大吃了一驚。

「主公,這是何意?」韓遂詫異地問道。

「文約是否又一位女婿?」

韓遂一愣,回答道:「末將確實又一位女婿。名叫閻行,乃涼州人,武藝高超極為勇烈,即便與馬超將軍相比,也只是稍遜一籌!」隨即歎了口氣,「只可惜我這位女婿當日突然不辭而別,不知去向了!」

周瑜突然問道:「主公,難道韓將軍的女婿閻行便是暗影將軍?」韓遂大吃一驚,滿臉難以置信地神情,連忙看向陳楚。

陳楚點頭笑道:「公瑾猜的不錯!暗影將軍就是閻行!」

眾人露出恍然的神情,雖然有些吃驚,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韓遂就不一樣了,他實在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主公,小婿,小婿怎會……?」

陳楚微微一笑,「當日我初到并州,閻行便來找到我,不久之後,我便將成立不久的暗影部隊交給了閻行。」轉頭看向張飛,繼續道:「我原本打算將暗影部隊交給翼德,但考慮到翼德的脾氣,而且翼德更適合領軍征戰沙場,所以我一直都在為暗影將軍的人選傷腦筋。後來閻行來了,閻行的性格武藝特別是甘於寂寞的特質使我感到,他將是暗影將軍的不二人選,所以我便將閻行認命為暗影將軍,率領暗影部隊在敵後進行特殊作戰。」

周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比其他人想的更多。因而比其他人對陳楚更加感到高深莫測。

陳楚將暗影將軍這件事完全揭開了,原本對此事很好奇的張蕊不由得感到有些無趣。這也是人之常情,人們總是在未知的時候才會有濃厚的興趣,當得知真像之後,就會想:也不過如此嘛!

韓遂點了點頭,他其實還有一些疑問,比如陳楚怎會如此信任一個相識不久的人呢?不過他並沒有問出來,因為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主公,不知末將是否能同小婿一見?小女自小婿離開後便一直牽腸掛肚!」

「當然沒有問題!待此戰結束後,你們便可以在洛陽相見!到時,我也要讓閻行同諸位見見面!」

暗影將軍這件事告一段落。陳楚開始同眾人說起了正事。

「都說說吧!我們該如何利用目前的大好形勢一鼓作氣打垮面前這股袁紹軍?」

眾人都是一臉的喜氣,似乎都看到了勝利就在前方招手。

「不知典韋將軍可抓到了袁紹?」周瑜問道。

陳楚露出遺憾之色,搖頭道:「袁紹溜的倒快!惡來他們沒能抓住袁紹!」

周瑜思忖起來,片刻後問道:「許攸、郭圖是在我軍發動進攻後才從袁紹處出逃的,想來袁熙方面應該還不知道許攸、郭圖已經投靠了我們。」

陳楚明白了周瑜的意思,「公瑾,你是打算讓許攸、郭圖去袁熙部傳遞洛陽已經失陷的消息,並且誤導他們?」

周瑜微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可以讓許攸、郭圖去袁熙處傳遞洛陽已經失陷的消息,同時告訴袁熙,他的父親袁紹已經落入我軍的手中。然後我們派人攜帶袁紹的帥旗去勸降。這樣可以極大地動搖袁紹軍的軍心。」這時,站在武將行列之首的張飛撇了撇嘴,低喃道:「真是太奸詐了!」一旁的龐德聽到了張飛的話,不由得深有同感。不過兩人還不知道周瑜的計劃還沒完呢!

周瑜繼續道:「我們在永寧以東的丘陵地區設下埋伏,然後從正面發動進攻,軍心動盪的袁紹軍必然不敵,他們一定會向東撤退!當他們逃進丘陵地區時,則伏兵殺出,定可一舉全殲這股袁紹軍!」

眾人不由得暗暗咋舌,張蕊在陳楚身旁嘀咕道:「真是太奸詐了!」陳楚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回頭瞪了張蕊一眼,張蕊卻勾了陳楚一眼,這完全不是張蕊平時的風格,陳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得心頭一跳心湖蕩漾。

回過神來,用只有自己的妻妾才明白的眼神看了張蕊一眼。張蕊雙頰一紅,撇過頭去。陳楚心中大笑,充滿了得意。

「為什麼袁紹軍一定會往東撤?」張飛問道。

周瑜胸有成竹地一笑,很瀟灑的模樣,用古人的話說,那就是羽扇綸巾的從容和胸有百萬兵的自信。「我軍從北面、西面兩面發動進攻,而南面又有奉先將軍的三萬蒼狼營鐵騎。交戰不利的袁紹軍當然只能往東走了!」眾人頓時恍然。

「那為什麼不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部消滅?這樣豈不乾脆?」張飛又問道。

「袁熙部有二十四萬之眾,我軍雖有把握將擊敗甚至全殲袁紹軍,但我軍的損失必定不小!」眾人點了點頭。

陳楚最後拍板道:「就按公瑾的計謀去辦!令明!羌渠!」「末將在!(大將軍!)」龐德、羌渠單于出列應諾。

「你二人率領四萬匈奴騎兵到永寧以東的丘陵埋伏!」「是!」

「公瑾,立刻給公台傳令,讓他火速將袁紹的帥旗給我送來!」「我立刻去辦!」周瑜應諾,隨即往帳外而去。陳楚叫住了他,「等等。」周瑜轉過身來,「主公,還有何吩咐?」「去將許攸、郭圖叫來!」「是。」許攸郭圖從洛陽逃出來後便一路北上,在河東境內碰到了征北軍大軍,隨後兩人便一直跟在陳楚身邊。郭圖還好,這個許攸卻處處以大功臣自居,不管是對著誰,總是要時不時地提醒對方自己是征北軍的大功臣。征北軍上下對這個人非常厭惡,一向自問心胸很開闊的陳楚也感到非常受不了這個人。

「老公,我很討厭許攸這個人!」張蕊輕聲在陳楚耳邊說道。一旁的孫仁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這兩個冤家竟然會有一致的態度,這真是很罕見的一件事情啊!

陳楚朝張蕊微微一笑。

隨即陳楚命令各位將軍各司其職,隨時候命出戰。眾將一起應諾,然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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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在回營的時候怎好碰到了往大帳趕去的許攸、郭圖。兩人一看見張飛,立刻迎了上來,許攸揚著下巴向張飛見禮,敢這樣對著張飛的,許攸恐怕是獨一個;郭圖則非常恭謹地朝張飛拜了一拜,「郭圖拜見二將軍!」

張飛沒有理會很吊的許攸,去將郭圖扶了起來,很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圖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隨後張飛便離開了。自始至終,張飛都沒有理會一旁的許攸。

「要不是我,大將軍的形勢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大好!你竟敢輕視我!」許攸很不憤地叫道。不過這時,張飛早已離開了。許攸就是再囂張,也不敢當著張飛的面這樣說話。

「子遠兄何必如此!讓人看到了多不好!」郭圖有些惶恐地說道。

許攸很有傲氣地一瞪眼,朝郭圖甩袖道:「似你這樣諂媚肖小之輩竟然能同我平起平坐!」,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大帳走去。郭圖的神情很難看,暗道:似你這樣驕狂,誰人能容得下你!

兩人在大帳中呆了大約半個時辰,最後許攸竟然一臉得色笑呵呵地走出了大帳,而郭圖則是一臉的沮喪。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軍對壘

第二天一早,許攸帶著幾名由鐵衛化裝的隨從離開永寧,從小路往袁熙部駐紮的營地而去。與此同時,征北軍迅速行動起來,第五軍團十萬大軍及兩萬匈奴騎兵做著出擊準備,四萬行路騎兵在龐德、羌渠的率領下隱蔽前往設伏地。另外,洛陽陳宮、典韋已經收到了陳楚方面的飛鴿傳書,派出的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已經在路上了,這支隊伍是按照陳楚的要求給陳楚送袁紹的帥旗的,不過陳宮還自作主張給陳楚帶去了另外兩樣東西,準確的說,應該是人,一個是陳琳,另一個人是審配,陳宮認為這兩給人對陳楚應該有用。

就在征北軍方面加緊針對袁熙部的計劃之時,袁熙部也沒閒著,斥候隊在甘寧的嚴令下被四面灑了出去。其中的重點是永寧方向,不過袁紹軍肯本就靠近不了永寧,征北軍在永寧周邊方圓十幾里的範圍內佈置了多重騎兵巡防線,若遇到大股敵軍,他們可以立刻將訊息反饋給帥帳,若遇到小股或敵人的斥候隊,他們則可以迅雷手段將其殲滅。在連續數天的時間裡,往這個方向的袁紹軍斥候損失非常嚴重。甘寧無法瞭解到征北軍的具體情況,不敢盲目採取行動,不過這卻讓做為真正統帥的袁熙非常不滿,許多將領也對甘寧的做法也不以為然,甘寧面臨很重的壓力。若是一般人,此刻恐怕會愁眉不展,不過甘寧卻依舊是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形象。

這天,甘寧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著地圖。看著地圖上永寧縣,甘寧的腦海中在構築著一個計劃,他打算親自率領僅有的兩萬騎兵部隊猛地斜插到永寧縣的後方,然後對永寧縣實行騷擾攻擊,同時主力部隊從正面步步為營向永寧推進。

正當甘寧思忖的時候,一叢雜亂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甘寧,李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來的不時別人,正是那位二公子袁熙,此刻袁熙很氣勢凶凶的模樣。幾名親信部將緊隨在袁熙身後。甘寧的部將孫江連忙上前行禮,心中不由得暗暗擔心。

甘寧轉過頭來鬆垮垮地看著袁熙,摳了摳耳朵說道:「二公子怎麼有空來我這啊?」

袁熙雙眼一瞪,舞著拳頭吼道:「甘寧,陳楚就在永寧,你為何遲遲不戰?」

甘寧抱著手臂淡淡地說道:「二公子既然已經將指揮權交給我了,那麼就別在這扯蛋!」,語氣非常不客氣。

袁熙氣得面色鐵青,顫抖著手指指著甘寧,「你不要忘了,我才是統兵都督!我隨時可以將指揮權收回!」

甘寧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說道:「要收回就收回吧!指揮這些個熊兵實在是侮辱了你家甘爺爺!」

袁熙猛地一拍案幾,案几上的物什猛地一跳。甘寧卻輕蔑地笑道:「呵呵,勁是不小,可惜只是一個只能在娘們身上撒野的熊膽!」這話一出,大帳內的眾部將都不由得面色古怪,憋得很難受的樣子,真是一副很有趣的場景。

「甘寧,我可以不敬之罪將你拿下斬首!」袁熙陰沉著臉寒聲道。

甘寧卻仰頭吹了個口哨,朝袁熙拋了一記媚眼,很輕佻地說道:「那你就來啊!」隨即氣質一變,一種如同深海虎鯊的氣勢蓬勃而出。大帳內的眾人齊齊嚇了一跳。袁熙的親信部將慌忙拔刀出鞘,上前將袁熙護在身後。其中一人驚聲道:「甘將軍你想幹什麼?」

甘寧輕蔑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釘在躲在眾人中間面色蒼白的袁熙臉上,傲然道:「就憑你們,只怕還沒辦法砍甘爺爺的頭!」袁熙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甘寧冷冷一笑,收殮氣勢,帳內的所有人不由得大鬆一口氣,只感到好像壓在胸口的大石移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甘寧大步往帳外走去,經過袁熙那群人身邊時,沒有人敢攔阻甘寧。臨出大帳時,甘寧頭也不回的揚聲道:「這狗屁軍隊的指揮權,你家甘爺爺不要了!」

一群人的臉色異常難看,卻沒有人敢出聲呵斥。

到此,甘寧同袁熙之間的關係算是完全黃了。其實剛才甘寧只要將他的計劃說出來就沒有後面這些事了,不過性格驕傲不羈的甘寧根本就不願低聲下氣地同眼中的廢物去廢話;兼且袁熙毫無容人之量,兩人之間的談話從一開始便是往死胡同鑽;再加上袁熙身邊的親信部將都是些推波助瀾的小人。因此兩人越說越僵,最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孫江朝袁熙行了一禮,隨即跑出大帳,追他家將軍去了。

「將軍,剛才您只怕是把二公子給得罪狠了!」追上甘寧,孫江頗為擔憂地說道。

甘寧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位二公子真***難伺候,甘爺爺不奉陪了!」

兩人往自家軍營走著,「將軍,咱們只怕也不能在袁紹軍中待下去了!」孫江苦笑道。

甘寧摸著下巴說道:「以甘爺爺的人品武功,難道還沒有好去處嗎?」,語氣還是像往常那般驕傲飛揚,不過其中隱隱透露出一絲寥落無奈,這也難怪,誰又喜歡漂泊天下呢?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看見幾個人從轅門進來,急急忙忙地往帥帳而去。

甘寧停住腳步,看著那幾個人的身影,眉頭微皺。他的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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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帳內。

「什麼?!!」,袁熙震驚失色。帳內的眾部將也都是一副死人般的神情。

「許攸,你莫不是謊報軍情!!」袁熙非常失態地大吼道。帳下跪著的人竟然是許攸。

許攸此刻是一副非常悲傷的神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悲傷的樣子就彷彿是自己的老父親嗑屁了。「二公子,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洛陽已經在日前被征北軍攻破!主公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才從洛陽逃出來!」許攸之所以只說袁紹下落不明,而不說袁紹已經死了,是因為若是說袁紹死了,可能反而激起袁紹軍哀兵氣勢,而說袁紹失蹤就不一樣了,袁熙方面會懷有一絲希望,同時又對洛陽的失守感到驚怖,於是軍心士氣會在絕望和這一絲希望中急速下跌。

袁熙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眾部將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彷惶恐懼。

袁熙在大帳內來回踱著步,想要想出一個對策,但亂糟糟的腦袋就是不聽使喚。許攸垂頭跪在地上,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好半晌過後,袁熙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全軍開拔進攻永寧。這正是陳楚想要的結果。

「這樣倉促進軍永寧!袁熙的腦袋是不是在發燒!」當甘寧收到準備開拔地命令時,他如此罵道。

隨即甘寧便去找袁熙,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第二天,二十幾萬袁紹大軍按照統兵都督袁熙的指令開拔,浩浩蕩蕩往永寧挺進。然而大軍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卻非常沉悶,洛陽失守的消息在許攸有意而為之下早已在大軍將是中間傳開了。

甘寧率領麾下三萬人走在最前面,袁熙則率領大隊緊隨其後,兩支隊伍相隔約三里。

「將軍,也不須太過擔憂!畢竟我們的軍隊比永寧的征北軍要多得多!若是能將陳楚生擒或者殺死,我們說不定就反敗為勝了!」甘寧的部將孫江倒顯得很樂觀。

甘寧挑了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羊群比狼群多出十倍不只,怎麼不見羊群將狼群給滅了?」,「這……」孫江登時語塞。

甘寧朝身後正在行進的士卒看了一眼,「你看看,連我麾下的這些還堪稱精銳的將士都是這樣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了!征北軍的征戰史,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人家兩萬鐵騎便能在烏孫境內縱橫了!你認為我們這樣傻乎乎地正面撞上去是什麼結果?」

孫江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白,「那依將軍所言,我軍豈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

甘寧打了個哈哈,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若是征北軍集體發神經了,我們豈不是就贏了!」甘寧到底是甘寧,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冷笑話。

孫江頓時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袁紹大軍過午後抵達永寧以南數里處。

征北大軍早已在袁紹大軍的正面列成大陣等候了,飄揚的征北帥旗之下,陳楚身著黑沉沉的鑌鐵連環甲跨馬而立。以張飛為首的十幾員戰將簇擁著陳楚,殺氣騰騰。八萬征北軍列陣列成八個環環相扣的方陣,黑沉沉一片,戰旗在風中獵獵做響,氣勢沉靜如林凜然如山。

望著不遠處的征北軍,甘寧不禁心生感觸,對身旁的孫江道:「看看,這才是真正的軍隊啊!征北軍果然名不虛傳!」孫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第四百四十四章 獨木難支

袁紹軍二十幾萬大軍列成大陣在征北軍正面。兩軍相距大約四百步的距離。與征北軍的氣勢相比,袁紹軍就顯得脆弱得多了。不過陣型倒是排得很整齊。

立在帥旗之下的袁熙非常緊張,同時心中又充滿了渴望,他渴望能在一場正面的大戰中將征北軍擊潰。袁熙身旁的將領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此刻他們的臉上隱隱透著一絲興奮。全體袁紹軍將士也是在緊張中包涵著一點興奮。許攸並不在軍中,這個傢伙早就編了一套理由留在了後面。

雙方的戰鼓擂得震天響。征北軍大將張飛飛馳到兩軍中間,高喊挑戰。袁紹軍大將王匡立刻策馬而出。想當年他也是發號施令的一方諸侯,此刻卻是一沙場上的馬前卒。

隨即兩人便開打了。雙方將士狂呼吶喊,戰鼓聲更響了幾分。

王匡哪裡是張飛的對手,僅兩回合便險象環生,緊接著被張飛挑飛手中的長刀一槍蕩下戰馬。王匡被生擒。

喧囂的吶喊聲嘎然而止,袁紹軍一片啞然,好不容易出現的一點氣勢瞬間又消失無蹤了。

袁熙大吃一驚,他實在是難以相信眼前的情景,王匡可是他手下僅次於甘寧的猛將,卻僅三回合便被對方打落生擒!袁熙突然感到,想要擊敗征北軍似乎並不容易啊!

征北軍氣勢更勝,已經完全壓住了袁紹軍。陳楚微笑著,眼前的這一切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楊奉、韓遂、臧霸等將全都流露出佩服的神情,並且躍躍欲試。

張飛繼續高呼挑戰,袁紹軍方面卻遲遲不見有人應戰。袁紹軍的士氣越來越低落。

就在陳楚以為袁紹當定縮頭烏龜,準備下令全軍掩進的時候,一員袁紹軍大將飛馳而出。

陳楚定睛一看,不由得雙眼一亮心頭叫好。這個出來迎戰的袁紹軍大將身材很勻稱,氣勢非凡,所使的武器是造型奇特的分水大刀。陳楚不由得好奇,這個大將究竟是誰呢?

「早就聽說過你張飛的名號,甘爺爺要跟你較量較量!」甘寧用一如既往的神態語氣說道。張飛哈哈一笑,「你小子的賣相不錯,俺老張就陪你玩玩!」在軍陣中的陳楚微訝道:「原來這就是甘寧啊!」陳楚早就知道甘寧已經投入袁紹軍中,因為陳楚早就在戰前收集了大量袁紹方面的各種情報,這其中武將的情報是重點,當陳楚拿到關於甘寧的情報時,著實吃了一驚,甘寧怎麼可能投入到袁紹旗下呢?不過隨即陳楚就釋然了,有他這只加勒比的蝴蝶胡亂扇動翅膀,什麼樣的事不會發生啊!

「匡!」大響聲驟然響起,張飛、甘寧已經交手了一記。

張飛興奮地環眼一亮,大吼道:「好!想不到袁紹軍中還有你這樣的勇將!」此時的甘寧已經完全沒有了輕佻的神情,氣勢如熊熊火焰戰意昂然。

兩人相對而立,氣勢越來越盛,到最後就如兩軍對壘一般。袁紹軍將士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嘈雜的吶喊著;征北軍沒有吶喊,刀盾兵用刀背整齊的拍打著盾面,長戟手不停地頓著地面,聲震雲霄。雙方的戰鼓聲越來越來勁,到最後就如同兩道滾雷絞在了一起。

「赫!!」張飛、甘寧幾乎同時大吼一聲,策馬衝出。張飛右手持丈八蛇矛,槍尖斜指蒼天,胯下黑龍駒奔騰如龍,揚起一條塵煙;甘寧反手提著分水大刀,氣勢絲毫不弱於張飛。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兩人,所有人的熱血不由得越來越沸騰了!

轉眼間,兩騎交錯而過,刀光槍芒眼花繚亂地閃動了數下,鏗鏘之聲驟響。很顯然兩人在電光火石間拼了幾記。

兩騎各衝出十幾步立定,調轉馬頭。在驚天動地的戰鼓聲中,兩人再一次交手,反覆相鬥了五十回合,仍然不分勝負。這時,戰場上的氣氛已經熱烈到了極點。

「主公,應立刻下令大軍出擊!」陳楚身旁的周瑜突然道。陳楚正在聚精會神地觀戰,回過神來,微感疑惑地問道:「恭謹這是何意?」

周瑜指著對面的袁紹軍說道:「主公不見袁紹軍的氣勢越來越盛了嗎?」,陳楚朝袁紹軍望過去,只見袁紹軍正在極其興奮的吶喊,原本陰鬱消沉之氣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由得微皺眉頭。

「我明白了!」陳楚道,隨即拔出腰間橫刀高高舉起,這是準備總攻的信號。征北軍頓時安靜下來。

「全軍前進,擊破袁紹軍!」

赫!!全軍大喝一聲,戰鼓聲變得緩慢而沉重,就如同巨人的腳步聲。

征北軍八個個方陣開始緩緩向袁紹軍移動,原本沉穩如山的氣勢在這一刻變成了不斷漲潮的汪洋大海。

袁紹軍發現了征北軍的行動,但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反映,做為統帥的袁熙很是愣了愣神。

正在場中大戰的張飛和甘寧被驚動了,兩人不得不終止了這場英雄般的決鬥,各自返回己方的軍陣,在離開前,兩人都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英雄相惜的情懷包涵在這一眼中。

「大哥,為何就發動總攻了?」張飛回到陳楚身旁問道,此刻的張飛一臉訝異,還帶著些鬱悶,他正打得過癮呢!

陳楚呵呵一笑,「會有機會讓你們兩個好好切磋一番!」

八萬征北軍緩緩向袁紹軍壓過去,二十幾萬袁紹軍顯得有點混亂,不過很快他們便鎮靜下來了,各級將領在兵叢中來回穿梭著吼叫著下令,長槍兵、刀盾兵、弓弩手等各兵種在匆忙地調配。望著緩緩接近的征北軍方陣,袁熙已經興奮到了極點,瞥了一眼旁邊渾身懶散氣質的甘寧,暗道:等我擊破征北軍活捉了陳楚,看你還神氣不?

征北軍前進到距離袁紹軍陣線約兩百步時停了下來,隨即數百台微型投石車被推了出來。袁紹軍將士吃了一驚,他們完全沒想到征北軍還有這種小巧的玩意兒!然而真正令他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一看到征北軍推出了微型投石車,甘寧立馬建議道:「你若不想被石頭砸成爛西瓜,就立刻將床弩推到前面,進行壓制射擊!」

袁熙雙眼一瞪,很威嚴地說道:「我自有妙計,你不須多言!」

看到袁熙的嘴臉,甘寧不由得暗罵道:你有他娘的妙計!雖然甘寧不想跟袁熙多囉嗦,但他卻不忍心看到這幾十萬人被袁熙這個蠢貨給玩死。「你最好聽我的!」,語氣很不客氣。袁熙怒聲道:「大膽!甘寧你身為下屬怎敢如此跟本將軍說話!難道不知軍法威嚴嗎?」此刻,周圍的部將們都看著兩人,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甘寧皺了皺眉頭,他實在被袁熙弄得很來火,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適,他肯定會給袁熙來一下好的!至於袁熙二公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在甘寧考慮的範圍之內。

寶貴的時間就在這種無聊的爭吵中過去了。「敵人攻擊了!」突然有軍士高聲叫道,其中包涵著一絲驚慌。

甘寧、袁熙連忙轉頭往陣前望去,只見數百個球體正從空中飛過來,已經近在咫尺了。

「所有人蹲下!」甘寧高喊道。一部分聽到的將士立刻蹲下,沒有聽到的則仍然直挺挺地站著,眼光帶著恐懼緊張之色注視著半空中的那些黑色球體。一個小士兵看到那球體後面似乎有火星在閃耀,不禁暗感奇怪。袁紹軍上下對征北軍的火藥武器沒有一點瞭解,這完全應歸功於袁紹。

『砰砰砰』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一些倒霉的軍士被當場砸翻在地,不過打擊效果似乎很不怎麼樣。甘寧不由得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而此刻才反應過來的袁熙則大笑道:「這投石車攻擊實在是太可笑了!來人,把床弩推到陣前,給征北軍一點顏色……!」

「轟轟轟……」猛烈地爆炸聲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將袁熙的話給扇了回去。一團團橘紅的火焰將人叢吞沒,恐怖的火焰捲著濃煙升騰而起。

袁紹軍哪裡見過這樣恐怖的景象,瞬間便大亂了,原本因為甘寧而產生的戰鬥意志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每一個人的臉孔上都寫滿了驚惶,如同炸了鍋的螞蟻般四下奔逃。

袁熙的神情就如同看到了鬼一般,嘴唇不停地相互打架;麾下的那些個部將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在看到未知的事務時,特別是看到未知的強大力量時,本能地會感到發自心底的恐懼。

甘寧是最鎮靜的一個,不過震驚的神情仍然爬滿了臉孔。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征北軍怎會掌握這樣恐怖的力量?」

黑球不斷地在袁紹軍中落下,堪比雷鳴的爆炸聲不停地響起,橘紅的火焰就如同地獄之花不停地綻放。在這喧鬧而燦爛之中,袁紹軍將士在驚恐中不停地被收割著生命。

甘寧冒著生命危險在軍陣中穿梭著,不停地吶喊著為驚慌失措的袁紹軍將士鼓勁。甘寧的夷然不懼和沉穩使袁紹軍將士稍稍平靜了些,他們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陳楚遙望著在烽火中來回穿梭的那個身影,不由得露出敬佩之色。甘寧是孫權口中堪與張遼比肩的人物,果然勇烈非凡啊!

第四百四十五章 逼降甘寧

在甘寧的激勵下,袁紹軍勉強平靜下來,不過陣型已經變得非常鬆散了,雖然將士們仍然在堅持,但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他們現在完全是靠甘寧的氣勢支撐著,可以想見,如果甘寧突然倒下,袁紹軍定會立刻崩潰,由此也可見優秀的武將對軍隊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轟隆隆的爆炸聲沒完沒了。由地獄火焰形成的妖艷花朵越來越妖艷。在升騰的火焰中,袁紹軍將士不停地發出慘叫聲。袁熙已經癱軟在地,臉上是幾近崩潰的恐懼,嘴唇不時地張合著,似乎是在嘀咕什麼;雙腿打著顫,讓人懷疑他的褲襠是不是也已經濕了。這個袁熙真是夠窩囊的!

陳楚注視著在苦苦掙扎的袁紹軍,注視著那個在炮火中飛騰的身影,輕輕地點了點頭。突然舉起佩刀,全軍肅然。

「出擊!」

赫!!全軍大吼一聲,高速向袁紹軍殺去,如同山崩海嘯一般。

袁紹軍俱都一驚,甘寧緊皺起眉頭。

「弓弩手立刻放箭!!」甘寧大吼道。

弓弩手慌忙行動起來,隨即稀稀拉拉的箭雨從陣中飛出。恐懼中的弓弩手表現得非常失常。

征北軍排成陣型向前猛衝,越來越快。不時有士兵中箭倒地,不過這當然不能阻止征北軍衝鋒的腳步。急驟沉重地腳步聲轟隆隆,不時地爆炸聲這時就如同戰鼓一般,鎧甲在士兵運動的過程中發出的匡匡聲透出濃烈的殺伐之氣。

雙方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一百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爆炸聲嘎然而止,征北軍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袁紹軍將士有些暈頭,面對已經近在眼前的征北軍洪流,每一個人既驚又恐。甘寧扯著沙啞的嗓子吶喊著,為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的將士打氣。

黑色的洪流猛然撞上土黃色的堤壩,隨即就如同浪湧沙堤一般,還算嚴密的正面陣線被兇猛的征北軍一氣攻破,繼而殺向縱深,刀光閃耀中血光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許多勇敢的袁紹軍將士因不敵而無奈地倒下,更多的袁紹軍士兵轉身向後逃跑,驚慌失措。

甘寧雙眉緊皺,他沒想到己方的軍隊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原本認為,不管怎麼樣,征北軍也不可能輕易地攻破己方軍陣。甘寧連忙命令後面的軍隊壓上前去,他打算依靠數量的優勢擋住征北軍的兵鋒。此刻,甘寧已經代替了袁熙成為了全軍的最高統帥,這當然不是袁熙授命的,在危機之中,將士們自然而然地選擇了他們心目中的真正統帥。

袁紹軍正面的幾個軍陣在征北軍的猛攻下,很快就崩潰了。不過征北軍並沒能長驅直入,因為更多的袁紹軍壓了上來。雙方的交鋒線彎彎扭扭綿延數里,吶喊聲慘叫聲響徹雲霄,征北軍的身後屍橫遍野,絕大多數是袁紹軍的屍體。

袁紹軍雖然數倍於征北軍,但形勢卻越來越不秒,袁紹軍在征北軍的壓迫下不斷後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慌亂。征北軍越戰越勇,悍勇的氣勢令袁紹軍心驚膽顫。

甘寧明白己方已經沒有可能獲勝了,於是立刻通知袁熙,讓他帶著還未投入戰鬥的十萬後軍立刻向東撤退。這是有所考量的,向北不可能,向西沒有落腳的地方,向南有洛水阻隔又有呂布率領的蒼狼營鐵騎,而東邊百多里之外就是虎牢泗水兩關,按照甘寧的想法,這兩關現在應該還在袁紹軍的手中。

袁熙完全沒有想到甘寧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當場感動得不行。「甘將軍,來日我定當保舉將軍為大都督!」袁熙信誓旦旦地說道。甘寧打了個哈哈,不置可否。

袁熙慌慌張張地率領十萬大軍往東邊而去。陳楚看著離開的十萬大軍,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微笑。轉頭對公瑾道:「可以給面前這支袁紹軍最後一擊了!」周瑜微笑著點了點頭。

征北軍的傳令戰旗舞動,隨即大地彷彿顫抖起來。

正在為將士打氣的甘寧一愣,隨即大吃一驚,猛地往側後方望去。只見黑雲翻捲而來,數萬黑衣黑甲的征北軍騎兵裹挾著無儔氣勢洶湧過來。袁紹軍將士也發現了側後方的變故,原本就已經非常脆弱的士氣登時土崩瓦解。

袁紹軍將士再也無法堅持,全軍崩潰,在亂軍之中的甘寧也懶得管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了。

潰兵們下意識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因而絕大部分的潰兵彙集在了一起。一部分潰兵往東邊跑去,另一部分潰兵往南邊跑去。因為這兩個方向都沒有征北軍的影子。

征北軍騎兵分成兩股銜尾追殺,步兵大隊則在戰場上收攏俘虜。

陳楚望著亂糟糟的戰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空虛的感覺。一場從頭到尾都毫無懸念的戰爭確實讓人提不起什麼勁頭。「主公,您似乎並不怎麼高興啊?」一旁的周瑜問道。陳楚看了一眼周瑜,微笑道:「我只是有些感觸罷了!」隨即感慨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已經站在了絕頂,環顧四周,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與你爭鋒的對手!」,說這話時,陳楚昂首向天,一副很臭屁的神態。周瑜愣了一下,隨即抱拳拜道:「主公英雄了得!不過,主公切不可大意輕敵啊!遠的不說,就說那青州曹操,他對我們始終是一個威脅啊!」陳楚點了點頭,雙眼中暴射出精芒,「下一個就輪到他曹操了!」然而此刻陳楚還不知道,世事的發展並沒能使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一隊隊袁紹軍俘虜聳拉著腦袋被征北軍押往永寧,除袁熙及其十萬後軍逃往東邊外,其餘的將近十四萬大軍基本上被征北軍完全消滅。

永寧之戰到此算是結束了。此戰,袁紹軍被斬殺近四萬人,被俘近十萬人,征北軍方面只折損了數千人,戰果實在是輝煌得沒譜了。這除了征北軍戰力強悍而袁紹軍戰力羸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火藥武器對袁紹軍造成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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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帶著十幾個騎兵押著兩個人朝陳楚過來了。其中一個人正是同張飛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的甘寧。

「大哥,你看我把誰抓來了!」張飛隔著老遠便興奮地叫道,很有點獻寶的味道。

來到陳楚戰馬前,張飛命令手下將兩人從馬背上拽下來。

看見竟然是甘寧,陳楚連忙翻身下馬。來到甘寧面前,雙眼冒著精光,就如同餓狼看著肥羊那綠油油的光芒。一向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甘寧沒來由地心中發寒。

甘寧撇了撇嘴,很不滿地對陳楚道:「喂!甘大爺我雖然很好看,但被你這個大男人這麼看著,甘大爺豈不是吃虧了!」

「大膽!竟然跟我大哥如此說話!」張飛瞪著環眼吼道。甘寧絲毫不懼地瞥了張飛一眼,雙眼一翻,「你也不過和甘大爺差不多!」

陳楚攔住一臉憤怒的張飛,微笑著對甘寧道:「我看你,你不樂意,那麼如果是美女看你呢?」

甘寧愣了一下,不由得感到面前這位傳說中的大將軍很有趣,很張揚地笑道:「那自然能讓甘大爺滿意!」一旁的張飛見甘寧左一個甘大爺右一個甘大爺的,不由得心火直冒,兩排虎齒咯吱咯吱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其實不只張飛,在場的眾將也都面露怒色。不過陳楚似乎表現得很寬容,所以眾人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周瑜對陳楚表現出的氣度涵養不由得暗自佩服不已。

陳楚接下來的言行出乎眾人的預料。陳楚呵呵一笑,問道:「既然你甘興霸很喜歡美女,我便送你十名千嬌百媚的美女,其中還有來自龜茲的美人。不過條件是你必須投靠我。」陳楚就如同在做買賣一般。眾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甘寧張著嘴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半晌都沒有反應。這時陳楚又說話了,「看來興霸已經默許了!從今天起,甘寧就是我征北軍的一員了!」,陳楚露出和藹地笑容,說話的語氣很理所當然。

眾人的腦筋都沒轉過彎來,一副傻愣愣的神情,連智深如海的周瑜也不例外。

甘寧最先回過神來,一臉驚慌地說道:「等等,等等,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陳楚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沉默即是承認,你甘興霸半晌都沒回話,當然就是應諾了!」隨即露出失望的神情,搖頭道:「沒想到甘興霸竟是一個不守諾言的人!」這個時候的陳楚還怎能強詞奪理!

甘寧登時急了,不顧被綁成粽子的身體,跳腳道:「我甘興霸什麼時候不守諾言了!?」甘寧雖然放蕩不羈,但卻最重諾言,這傢伙把諾言看得比生命還要重。

陳楚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暗道:霍霍,大鯊魚終於上鉤了。

「你既然遵守承諾,那麼就扛起我征北軍的戰旗吧!」陳楚指著身旁的征北軍戰旗,一臉嚴肅地說道。

甘寧只感到腦袋暈乎乎的,他的腦袋被陳楚的一番話攪成了一團漿糊。腦袋不停地按照陳楚的思路思考著:沉默就是承諾,承諾了就要履行,不履行就不是男人…………

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好一會兒過後,甘寧使勁地晃了晃頭,眨巴著雙眼看著陳楚,垂下高昂的頭顱,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怕了你了!」

陳楚哈哈一笑,很得意的模樣。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不由得都有一種發夢的感覺。有這樣說服敵將的嗎?這怎麼給人的感覺像逼良為娼啊?可主公偏偏就逼成功了!不知不覺中,看向陳楚的眼神更加敬畏了。甘寧的副將孫江更是升起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從沒想過自家將軍會有一天變得如此狼狽,更沒想到傳說中猙獰無比的大將軍竟然會是這樣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 永寧議事

看到甘寧竟然還被綁著,陳楚立刻命人解開繩索。

甘寧活動了下被綁得有些麻木的手腳,隨即朝陳楚拜了下去,「甘寧拜見主公!」

陳楚呵呵一笑,扶起甘寧,略顯親熱地拍了拍甘寧的手臂。豪聲道:「男兒在世,當持三尺青鋒縱橫天下開疆拓土!」甘寧立刻雙眼冒光。

陳楚哈哈一笑,「征北軍是真正的華夏男兒實現夢想的地方!」

這時,陳楚才注意到隨甘寧一同被押來的孫江,和聲問道:「這位將軍是……?」孫江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連忙跪下拜道:「末將孫江,是甘寧將軍的部將。」

陳楚恍然地點了點頭,扶起孫江,勉勵了一番。孫江不由得感到非常激動。

陳楚轉頭對甘寧道:「興霸,孫江仍然就跟在你身邊吧!」甘寧一喜,連忙拜謝。

陳楚跨上戰馬,掃視了一眼戰場,征北軍的步卒們正在打掃戰場,押運著俘虜,收集遺落在戰場上的輜重兵甲,將己方和敵方陣亡將士的屍體分開裝上大車。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從大戰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楊奉、李傕,你二人留下來負責打掃戰場。」「是。」

陳楚看了一眼身邊眾將,揚聲道:「我們回永寧縣城!」。隨即兩千餘騎鐵衛簇擁著以陳楚為首的十幾員征北軍將領往北面的永寧縣城飛馳而去。才投效陳楚的甘寧和孫江就在這十幾員戰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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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體態婀娜英氣逼人的女將率領著數千人在永寧縣南城門等候著。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代替典韋護衛陳楚的張蕊和孫仁。她們在不久前收到了征北軍大捷的捷報,於是立刻率領留守將士出城迎接。兩女的神情顯得有點興奮,不過在這興奮之中似乎隱含著不悅之色。有一點很有意思,她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官道兩旁,涇渭分明。

在兩女的翹首期盼中,終於有隊伍出現在眼前了。兩女立時精神一振。

陳楚遠遠地看見兩個婀娜的身影正站在官道兩旁,不由得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手中的馬鞭不禁甩得更加勤快了。

來到城門處,陳楚不顧大庭廣眾,當場給張蕊孫仁分別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兩女立時霞飛雙頰,芳心中的一點不滿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隨後眾將上前來向張蕊見禮,此刻張蕊高昂著下巴,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眼角不時地瞥著一旁的孫仁,好像在向孫仁示威似的。孫仁不由得感到一點失落,不過驕傲的她很不屑地撇過臻首。

新加入征北軍的甘寧讓張蕊、孫仁很是好奇了一會兒。甘寧則在心中感慨道:主公真他***到底是主公,連主母都如此與眾不同!在此之前,甘寧根本就沒有想過,還有像張蕊孫仁這樣英姿颯爽的美女。

一回到永寧治所,陳楚立刻又開始忙碌起來,處理從各處傳來的情報公文,同周瑜等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看到陳楚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張蕊不由得感到很心疼,於是跑到廚下去給陳楚準備晚餐。看到張蕊忙忙碌碌地為陳楚準備飯食,孫仁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如張蕊,原來孫仁根本就不會做飯,打小她便對女紅之類的事情不屑一顧,此刻她突然感到,作為一個女人,似乎很應該學習一些她過去不屑的事情。

陳楚同周瑜、張飛等商議了一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張蕊突然進來了,帶著十幾名婢女捧著熱騰騰的飯菜。

陳楚不由得感到非常溫馨。堂中眾人連忙起身向張蕊行禮。

張蕊向眾人點頭回禮,隨即來到陳楚面前,甜笑道:「老公,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呢!」。

坐在堂下的甘寧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輕聲問旁邊的樊稠,「夫人為何叫主公為老公?」樊稠愣了一下,隨即很不確定地回答道:「聽說,這是夫人表示對主公的尊敬!」甘寧恍然大悟,隨即靈機一動對樊稠道:「如果我要表示對你的尊敬,想必也可以用這個詞吧?」「嗯,這個,應該可以吧!」甘寧立刻嚴肅神情,朝樊稠抱拳道:「樊稠老公,以後咱們可要並肩做戰了!」樊稠沒來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嘴角眼角起跳,回禮道:「甘將軍客氣了!」

這時,陳楚揚聲道:「諸位,蕊夫人已經為大家準備了飯食,大家暫時歇一歇吧!」眾人連忙起身拜謝。隨即婢女們將手中的餐盤一一送到各人的面前。

「今日重創袁熙部,本應擺宴慶祝,但戰事遠遠還沒有結束,慶功酒就留待以後在洛陽吧!今日,我用清水代酒敬各位一杯!」陳楚舉起水杯揚聲道。

眾人連忙又起身,雙手捧起水杯,「謝主公!」

隨即陳楚和眾人一同將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主從相視大笑。甘寧的心頭升起一種的感覺,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在袁紹軍中感受到的,它彷彿有一種磁力,能將人的心牢牢地吸到一塊。

陳楚示意身邊的婢女再斟滿一杯水,走到堂下,緩緩地將清水灑到地上,掃視了一眼眾人,鄭重地說道:「這是給所有陣亡將士的!我們要永遠記住他們!」

眾人不由得流露出感動的神情。張蕊站在陳楚的身後,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迷醉的神情。

陳楚突然展顏一笑,來到甘寧身旁,很開心地說道:「這一戰最大的收穫就是得到了甘寧將軍!」甘寧連忙拜道:「主公過譽了!其實,甘,嗯,末將早就想投效征北軍,只是陰錯陽差進了袁紹的軍營!」

眾人登時哄笑起來。陳楚不由得想到後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歷史的天空》,那裡面的主角不正是如此嗎?

親熱地拍了拍甘寧的手臂,笑道:「今次你總算是進對門了!」

笑談了片刻,甘寧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末將有一個請求!」陳楚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甘寧說下去。

甘寧稍一猶豫,「主公,不知是否能讓末將統管原班人馬?」

陳楚明白了甘寧的意思,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

甘寧一喜,連忙拜謝。陳楚將甘寧扶了起來。

回到主位上坐下,陳楚思忖片刻後說道:「我打算將所有袁紹軍的俘虜縮編成一個軍團。」陳楚所說的俘虜不僅是指眼前的這些俘虜,還包括在洛陽的俘虜及今後所有袁紹方面的俘虜。轉頭看向周瑜,露出詢問之色。

周瑜立刻回應道:「主公英明!」

見周瑜也沒有意見,陳楚便對甘寧道:「興霸就暫時在這個軍團中管著一支偏師吧。」偏師是征北軍中僅次於軍團的軍事單位,一支滿編偏師大概是兩萬人左右。

見甘寧露出茫然疑惑之色,陳楚猛地意識到甘寧這個新加入的將領對征北軍的軍事單位還不怎麼瞭解。

笑了笑,解釋道:「我征北軍同天下各軍都不同,有嚴謹的軍事架構。我軍中最大的軍事單位是軍團,混合軍團是十萬人,騎兵軍團為五萬人,能擔任軍團大將的都是我軍中戰功赫赫的人物,比如我這位二弟張飛,他就是第二軍團的軍團長;軍團之下的軍事單位就是偏師,在座的諸位將軍中絕大部分就是偏師的統兵,在混合軍團中,偏師是兩萬五千人,在騎兵軍團中,偏師是一萬人。」聽到這,甘寧總算是明白了個大概了。

陳楚繼續道:「偏師之下依次是縱隊、大隊、中隊、小隊、什。其中使是最小的軍事單位,由十人構成。」

陳楚抬頭看著甘寧,淡淡地問道:「我讓興霸做一偏師的統兵,興霸是否感到委屈?」

甘寧非常灑脫地笑道:「主公太小看末將了!末將明白主公的用意!」

陳楚展顏一笑,點了點頭,心頭道:甘寧倒是個聰明人啊!更難得的是對功名利祿並不如何看重。

甘寧雖然很有本事,但他畢竟是才投效帳下的,陳楚不可能一開始就給他很高的職位,否則的話,軍中的老人們會怎麼想。做為一個日益膨脹起來的軍事集團的統帥,陳楚必須做到一碗水端平,必須在軍中樹立以軍功論高低的風氣與習慣。只要甘寧是有本事的人,那麼用不了多久,他自然會上到高位。

吃過晚飯後,陳楚便吩咐了一下任務,隨即眾人便告退了。而陳楚則一直忙碌到深夜。張蕊和孫仁一直默默地陪在陳楚身旁,到後來,困頓的兩女就如同兩只可愛的貓咪般趴伏在陳楚的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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