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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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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目標,貂蟬

    腦中瞬間『亂』作一團,王允一直最不願看到的事情竟然突然出現了。審配注視著王允,暗中點了點頭。

    “不知丞相可有了應對之策?”王允問道。

    袁紹此時的心情就如同一位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一般,很想將一肚子的苦水向每一個願意傾聽的人訴說,聽了王允的話,當即便要訴苦,好在審配搶先一步回答道:“我家主公當然已經有了全盤應對之策!”袁紹猛地意識過來,連忙點頭道:“對,沒錯,我們已經有了全盤應對計劃,具體的,王司徒可以問正南!”這會兒,袁紹倒知道將難題推給審配了。

    此刻王允正當心情混『亂』之時,沒注意到兩人神情和語氣,不疑有他。轉頭看向審配,抱拳道:“不知征北軍方麵出動了多少軍隊?”

    審配回答道:“共計三十五萬,分三個方向而來。司徒大人不須擔憂,二公子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在回調的過程中了,另外,我軍已經在積極聯絡宛城張繡,若是張繡能與我們同舟共濟,那麼洛陽之戰的勝負之數便很難預料了!”其實征北軍到底動用了多少軍隊,袁紹方麵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北麵和西麵的消息還沒有傳來。

    王允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按說袁紹方麵在洛陽公有六十萬大軍,即便除掉已經折損的八萬,也還有超過五十萬大軍,加之袁紹方麵在自己的內線做戰,若征北軍是五十萬,那麼袁紹方麵的勝算似乎非常大。然而包括王允在內的明眼之人都清楚,征北軍被稱為天下精銳,戰鬥力遠強於袁紹這支雖然規模龐大但卻意誌薄弱的軍隊。

    “看來,目前的關鍵是說服張繡能一同對抗征北軍!”王允思忖道。

    審配點頭道:“不錯,若是張繡能同我們一起對抗征北軍,那麼我們便有九成的把握擊退征北軍!”

    頓了頓,繼續道:“雖然之前我們在同張繡交戰,但張繡應該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何況張繡原係董卓西涼一脈,他的叔父張濟就是死在陳楚的手中,張繡可以說同陳楚仇深似海。若我們能再誘之以利,便有很大機會能說服張繡!”

    王允欣然道:“若是能說服張繡,那是再好不過了!”

    審配站起來走到王允麵前,抱拳一拜。王允嚇了一跳,連忙將審配扶起,“正南先生這是何意?我如何受得起先生如此大禮?”

    “司徒大人,為了洛陽百姓的前程計,為了大漢國祚不致斷絕!配懇請司徒大人能鼎力相助!”,審配一臉誠摯。審配倒不是在裝蒜,這番話基本上算是他的肺腑之言,在他的心中,大漢正統是高於一切的,為了維護大漢正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審配可算是一位難得的忠直之士,隻可惜他的忠心太過狹隘了。

    王允不由得被審配感動了,一臉堅毅地回應道:“隻要允力之所及,絕不推遲!”

    審配大喜,當即又拜道:“配叩謝司徒大人高義!”

    王允佯裝不悅地說道:“正南先生莫要再如此!允時刻也在想著報效朝廷啊!”

    審配站了起來,懇請道:“希望司徒大人能夠憑借在士紳百姓中的影響力,號召洛陽的百姓和士紳全力支持我軍!”

    王允想都沒想便點頭道:“這好辦!就是正南先生不提,我也有此打算呢!”,王允顯得很慷慨。

    審配『露』出猶豫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好啟口。

    王允察覺到了審配的神『色』,“正南先生有話盡管直說!”

    審配朝王允一抱拳,猶豫地說道:“聽說司徒大人的女兒現在是陳楚的側室?”,審配這話完全是廢話,貂蟬和陳楚的關係天下雖不知道。

    王允一聽,登時怒容滿麵,“我好心將她撫養長大,卻不想她竟然吃扒外忘恩負義!”

    “司徒大人莫要激動!司徒大人撫養貂蟬長大,現在就是她報恩的時候了!”

    王允也是智謀高深之輩,當即有點明白審配的意思了。“正南先生的意思是,想要讓我通過貂蟬說使陳楚罷兵休戰?”隨即搖頭擺手道:“不可不可!貂蟬現在已經完全為陳楚著『迷』了,何況即便貂蟬真的聽我的話這麼去做,陳楚這樣的梟雄怎可能會聽從一個女人的話?”

    “司徒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誠然如司徒大人所言,不過我們並不是要這麼做!”

    “哦?”,王允看著審配,『露』出疑『惑』之意。一旁的袁紹也『露』出好奇的神情,因為這件事審配並未對他通過氣。審配也是臨時想到這個計劃的。

    審配繼續道:“殺場爭鋒,情報是最重要的!隻要能掌握征北軍方麵的計劃和布署情況,我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王允和袁紹恍然地點了點頭。袁紹流『露』出興奮之『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王允去實現這個計劃。而王允卻提出了一個問題,“這麼大的戰事,陳楚定然會親自上陣,貂蟬則會被留在並州,就算貂蟬同意為我們傳遞情報,然貂蟬如何能得到戰場軍報呢?”

    審配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解釋道:“並州是陳楚的大本營,負責各方麵的協調,所以征北軍各部的動向及布署都會被匯總到並州。陳楚離開後,貂蟬怎好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獲知這些情報!”

    王允點頭思忖道:“若是如此,那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計劃!”,隨即歎了一口氣,“但是這個計劃隻怕無法施行!”

    “這卻是為何?”,說話的是袁紹,很焦急的模樣。,現在整個洛陽城中最焦急的肯定是袁紹。審配注視著王允,等待下文。

    王允解釋道:“丞相、正南先生,你們有所不知,在此之前,我曾多次秘密派人去找過貂蟬,想要通過貂蟬施行驅虎吞狼的計劃,但貂蟬屢屢拒絕,反而勸起我來了!唉!女大不中留啊!”

    “此女怎的如此忘本!”,袁紹一臉憤慨的神情。“唉!誰說不是呢!”,王允很是感慨。

    審配緊皺雙眉,思忖了片刻,“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稍稍調整一下。司徒大人可以派個機靈可靠的人到並州,將洛陽的局勢說得危如累卵,然後懇求貂蟬透『露』征北軍的動向及布署,以便司徒大人能夠安全地逃出去!”

    王允思忖道:“貂蟬雖然已經對陳楚死心塌地了,但還是顧念我的養育之恩的,並且仍有報恩的念頭。若是如此說,貂蟬說不定真的會幫忙!”

    “那太好了!事不宜遲,司徒大人可立刻做此事!”審配一臉驚喜地說道。

    王允點了點頭,站起來朝袁紹抱拳行了一禮,“我這便去準備!”

    “一切有勞司徒大人了!”“丞相大人客氣了!”

    王允離開後,袁紹興奮地道:“若是王允做成此事,我們不僅可以脫困,甚至將陳楚消滅在洛陽也未可知啊!”

    “這隻怕不可能!”,審配給興奮過頭的袁紹澆了一盆冷水。

    袁紹愣了一下,“正南為何如此說?我軍的兵力定然多餘征北軍甚多,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再能得知征北軍的具體布署和計劃,我軍怎會有不勝的道理?

    “主公難道認為這些強抓來的士兵能夠同幾近虎狼的征北軍相抗衡嗎?”

    袁紹頓時不悅,但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審配繼續道:“我軍若能得知征北軍的具體部署和計劃,可以搶占先機擊退征北軍,但要說聚殲征北軍於洛陽,隻怕我們的軍隊就算再翻上一倍也辦不到!”

    袁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正南,你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袁紹似乎要鑽牛角尖了!

    審配知道再在這件事情上瞎扯下去毫無用處,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此事還是等王司徒事成之後再說吧!主公當前要考慮的應該是防守洛陽的問題!”。審配過去可不會這樣說話,在被袁紹冷落的這段時間,他似乎改變了很多,不再像過去那般剛硬了,已經懂得避重就輕和曲折的道理了。

    袁紹點了點頭,眉頭再一次鎖起來,不管未來多麼美好,如果守不住洛陽,那麼一切都將隻是美麗的泡影。

    正當袁紹同審配商議防守洛陽事宜的時候,一名軍官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恐。

    審配不由得心頭一跳,暗道:來了!

    “什麼事?”,袁紹顯得非常不悅。這也難怪,因為部下這樣的表現就意味著壞消息。

    果然,軍官慌張地跪稟道:“北麵、西麵都出現了征北軍!”

    袁紹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審配,仿佛在說:“你果然又言中了!”

    “征北軍有多少人馬?現在三郡的情況怎麼樣了?”袁紹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西麵出函穀關的征北軍有大約十萬人,將旗上是個‘呂’字;從北麵箕關南下的征北軍有將近二十萬人,是‘大將軍’的帥旗!”

    袁紹的眼角挑了挑,心中惶恐不安。“三郡的情況呢?”

    “河東、弘農已經全部失守,河內的情況還不清楚!”

    袁紹晃了晃身子,差點暈倒。

第四百三十章 同仇敵愾

    正所謂‘紙包不住火’,有關征北軍兵發洛陽的傳言很快便在洛陽的大街小巷傳開了,欣喜者有之,驚慌者亦有之。

    隨即袁紹方麵公開證實了此事,同時在洛陽很得民望的王允出來號召洛陽的百姓協助‘丞相’共保洛陽,對抗劫持天子的‘逆軍’。

    本來大部分洛陽的普通百姓對袁紹是沒有好感的,反而對曾經統治過洛陽的征北軍頗為懷念,但王允的號召卻使洛陽的普通百姓茫然了,更何況王允還代表‘丞相’公布了許多得民心的政策。這些原本對袁紹沒有好感的百姓立時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響應王允的號召,另一部分仍然堅持自己的態度。王允這些年在洛陽做了許多得民心的事,比如高調幫助受袁紹軍欺淩的百姓找袁紹方麵協調,幫助被搶占土地的百姓要回土地等等,這些事情使王允在洛陽引得了很高的民望,正是因為這一點,審配才會建議袁紹善加利用王允。

    “司徒大人真是好官啊!全靠他,官府才撤消了強征土地強拉壯丁的政策!”酒館內,一個頗有幾分書卷氣息的年輕人一臉感慨地說道。同桌坐著幾個氣質裝束相仿的年輕人。

    聽了同伴的話,有兩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有一人冷笑了一下,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李兄,你難道不讚成在下所言嗎?”先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不悅地問道。

    被稱為李兄的就是剛才冷笑的年輕人。他微笑了一笑,抿了口茶,淡淡地問道:“曾兄認為丞相為何會聽從司徒大人的勸告?”

    “當然是因為司徒大人的諫言來利國利民之言!”曾姓年輕人很理所當然地說道。

    “曾兄其實知道真正原因,但為何不明說呢?”李姓年輕人笑道。不待曾姓年輕人說話,他繼續道:“曾兄應該知道,丞相施行這些利民政策的原因不過是大將軍大軍壓境,如果大將軍的征北軍退走了,情形會怎麼樣呢?還有一個問題,大將軍和丞相究竟誰才是逆臣?大將軍奉旨討逆,我也可以說大將軍按照聖意討伐違抗天意的諸侯!”

    “李兄,你如何能說出如此忤逆之言?司徒大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難道看不到嗎?”,曾姓青年霍地站起來,滿臉怒容。

    李姓青年笑了笑,“曾兄何必這麼激動!我也很尊敬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到目前為止確實是難得的好官,但很多事情不到最後,誰又說的清楚呢?至於我所說的話是否忤逆,恐怕隻有聖上才能做出評判!曾兄,現在不管是丞相還是大將軍,都是在自說自話,究竟誰忠誰逆,誰又說得清楚呢?”

    曾姓青年怒聲道:“若都似你這樣狐疑狂悖,天下豈不大『亂』!”

    李姓青年心道:當今天下還不夠『亂』嗎?笑了笑,沒再說話。這時,另兩個同伴連忙起來勸阻。

    氣氛已經尷尬了,四人喝了片刻茶後便各自散了。

    朱雀街是士紳官僚聚居之地,街道兩邊亭台樓閣鱗次櫛比,壯麗華貴。今天,這的氣氛顯得很緊張很壓抑。

    河東衛家在朱雀街有一座華麗的宅院,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河東衛家的身份在士族中不比尋常。

    院落內,仆役婢女們低著頭快步走著,顯得急匆匆的樣子。大廳內,衛仲道正在同族叔衛了議事。衛仲道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隻是眉宇間多了些滄桑陰狠的味道。他這些年留在洛陽,同族叔衛了一道打理著衛家在洛陽的生意,並溝通著同各大士族及袁紹方的關係。

    “不知道河東的情況怎麼樣了?”衛仲道很焦急的模樣。

    衛了皺眉道:“征北軍大舉南下,河東的情況隻怕……”

    “對了,世侄,袁紹派人派人來要我們出資組織民軍,以協助抵禦征北軍,世侄怎麼看?”衛了想起一事問道。

    衛仲道的臉『色』陰了陰,沉聲道:“我們全力支持袁紹!拿出我們在洛陽的所有積蓄組織民軍!”

    衛了吃了一驚,“世侄,是不是先看看其他家族的行動,然後再做決定?”

    “不必了!我們在河東的家產勢力定然已經全完了,若洛陽再被征北軍占了去,我們衛家就全完了!何況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若我們不肯,袁紹就真的不動我們了嗎?我們根本就別無選擇!”

    衛了點了點頭,他覺得衛仲道說得很有道理。歎了口氣,頗為感慨地說道:“我們這些家族看似風光,其實在『亂』世中隻怕比平民百姓更艱難啊!”

    其他的世家也都如衛家般就眼前局勢進行了一番商討,多數世家做出了同衛家一樣的決定。陳楚在轄下對士族勢力毫不留情地打壓讓這些想來自私而又冠冕堂皇的士族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隨後的幾天時間,各大士族的府門前擠滿了應征的人,這些人多數是混混痞子和從外地逃難到此的流民。

    對於那些未響應號召的世家,袁紹並未立刻采取什麼動作。

    戰旗卷動風雲,鐵蹄引動雷鳴,氣勢恢宏的征北大軍分三路朝洛陽進發。

    東路軍在張遼的率領下一舉攻破官渡,隨即馬不停蹄地近抵汜水關,此刻已經有七萬人馬駐守在汜水關上,領軍大將是顏良,還有從官渡逃下來的淳於瓊、韓猛和呂威廣,這三人是赤『裸』『裸』地逃到汜水關的,麾下人馬在官渡丟得幹幹淨淨。

    近二十萬大軍壓住汜水關,就如同氣勢洶湧的洪水一般,而汜水關就是那道堤壩。

    征北軍稍作修整便開始攻城,山崩海嘯的攻勢一開始就讓顏良大吃一驚,第一天,征北軍就數次攻上汜水關的城頭與守軍展開肉搏,這樣強大的衝擊力是顏良做夢也沒想到的,不過衝上城頭的征北軍並沒能撕開袁紹軍的防線,在袁紹軍優勢兵力的反撲下,征北軍被擊退了!張遼對此雖然頗感遺憾,但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袁紹軍也不是紙糊的,而汜水關更是聞名天下的雄關險隘。

    隨後的幾天時間,征北軍持續強攻汜水關,攻守戰打得異常慘烈。

    西路軍由三萬蒼狼營鐵騎及五萬第二軍團的精銳組成,領軍主將是呂布,副將臧霸。八萬大軍幾乎是在張遼大軍突襲陳留譙郡時出函穀關的。隨即橫掃弘農,在兩天時間拿下了洛陽以西的所有縣城,並殲滅袁紹方麵來不及逃跑的萬餘軍隊。隨後,大軍分成兩部,一部五萬第二軍團精銳由臧霸率領繼續進軍洛陽,另一部三萬蒼狼營精銳則由呂布親自率領轉向南下往洛水而去。

    北路軍由第五軍團及匈奴騎兵組成,共計十七萬之眾,由陳楚親自率領,隨行大將有張飛、龐德、典韋,還有樊稠、李傕及羌渠等匈奴將領,隨行軍師是陳宮、周瑜,田豐、魯肅、司馬防留守在並州,負責協調各方麵,同時負責糧草物質的調運。

    另外在隨行的人員中還有兩個不能不提的人,她們是張蕊和孫仁,張蕊自從上次隨陳楚出征過後,便一直躍躍欲試等待第二次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她怎能不纏著陳楚?孫仁似乎就是要跟張蕊對著幹,她看到張蕊一個勁地要求隨軍出征,她便也纏上了陳楚,孫仁平時是一副野『性』豹女的形象,突然撒起嬌來,魅力不可擋,被孫仁弄得暈乎乎的陳楚最終糊糊塗地就答應了孫仁的請求,為此,陳楚的大腿可沒少被張蕊這個醋壇子折騰,留下了幾朵美麗的蝴蝶結,當然張蕊的翹『臀』上也被陳楚留下了淺淺的牙印。

    陳楚率領十七萬大軍隻用兩天時間便橫掃了河東、河內,各留下五千士卒,隨即率領大軍繼續南下近抵黃河邊。

    陳楚到達河東時,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當征北大軍進入河東城時,一群似乎頗有身份的人正攜家帶口準備逃出城去。發現他們的征北軍小校將這一行鬼鬼祟祟的人拿下,帶到陳楚馬前,一問之下,陳楚驚訝的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衛仲道的家屬,其中一個道骨仙風的中年人正是衛仲道的父親衛覬。

    衛覬在得知陳楚的身份後,嚇得差點暈厥過去,因為天下人都知道陳楚同衛仲道是不折不扣的情敵,衛仲道當年在洛陽詩會上有意刁難陳楚的事就不去說了,這幾年,衛仲道還在士林中大肆攻訐陳楚,那些流傳天下攻擊陳楚的華麗文章,有相當一部分是出自衛仲道的手中。

    在出征之前,張蕊曾摩拳擦掌地說:“到洛陽後定要狠狠地教訓衛仲道,誰叫他敢‘欺負’自己的‘老公’!”老公這個詞是陳楚『逼』張蕊叫的,剛開始時張蕊很忸怩不習慣,為此張蕊沒少埋怨陳楚,不過陳楚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牛勁,在他的努力下,張蕊終於習慣了這個稱呼,而且還被她發揚光大,當兩個人在一起時,當張蕊嗲聲嗲氣地叫‘老公’時,陳楚渾身的骨頭都鬆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外交角力

    雖然張蕊曾口口聲聲地說要教訓衛仲道家,但當衛家老小戰戰兢兢地跪在陳楚的麵前時,看著那滿頭白發的老人,看著那哭個不停地孩童,張蕊卻怎麼也興不起教訓的念頭了,雙眼注視著陳楚,竟然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對於陳楚和蔡文姬的故事,孫仁也是知道的。她很好奇,陳楚將會怎樣處置衛仲道這一家呢?

    典韋、張飛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滿臉的猙獰,臉上的橫肉還一跳一跳的,那些個小孩子所以被嚇哭了,基本上是因為這兩個家夥。在典韋和張飛的心中,陳楚這位主公大哥就是最大的,隨敢對陳楚不敬,這兩個家夥會毫不猶豫地殺他全家。

    陳楚淡淡地說道:“想必你們知道我和衛仲道之間的事情?”

    衛家的人心頭一沉,隨即哭天搶地起來,哪還有一點河東大家族的風範。這也難怪,又有幾個個人能夠冷靜地麵對死亡呢?

    張蕊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孫仁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周瑜和陳宮則一臉淡然,真不知道這兩隻狡猾的狐狸在想著什麼?典韋、張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兩個家夥顯然腦中少了一根筋。

    陳楚微微一笑,這笑容落在衛家人的眼中不啻於死神的微笑,哭喊地更大聲了。

    陳楚沉聲喝道:“都閉嘴!”,登時鴉雀無聲,每一個衛家的人都一臉惶恐地注視著陳楚。

    陳楚不由得歎了口氣,暗道:難道在這些人的心中,自己就這麼沒有風度嗎?

    苦笑著搖了搖頭,和聲道:“你們不必擔心!衛仲道和我之間的事不過是私事,我不會因私而害公的!”,心中又加了一句:說起來算是我拐了衛仲道的未婚妻,我幹嘛要憤怒啊?

    周瑜陳宮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們早就料到以自己主公的英明,斷不會做出小肚雞腸之事。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陳楚的真正想法。

    兩女愣了一下,隨即張蕊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很美麗可愛的模樣;孫仁的眼眸中則放『射』出異彩,流『露』出敬佩的味道。

    典韋、張飛以為自己聽錯了,張飛嚷嚷道:“大哥,就這麼放了他們?”陳楚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們沒有觸犯任何刑律,我怎能責難他們?”“可是大哥……”“好了,不要再說了!”

    衛覬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高據戰馬之上的陳楚,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將軍真的,真的不怪責小兒嗎?”

    張飛當即怒火上湧,他想:老家夥竟敢懷疑俺大哥的話,真是不識抬舉!當即喝道:“衛老兒,你難道認為以我大哥的身份還會誆騙你們嗎?”

    衛覬嚇了一跳,連忙叩頭道:“不敢不敢!小老兒絕沒有懷疑大將軍的意思!”

    陳楚很有風度的一笑,“你有此擔心也是人之常情!都起來吧!”,最後一句是陳楚對所有跪在地上的衛家人說的。

    “謝大將軍!”百來口衛家老小連忙拜謝,語氣中很有那麼點感激的味道。陳楚不由的感到有些好笑,同時又感到一種悲哀,這個時代的真理就掌握在有實力的人的手中。

    陳楚看了一眼背著大包小包的衛家老小,對衛覬道:“帶著家人回去,不用擔心什麼。征北軍保護所有遵紀守法的百姓!”

    “謝大將軍!”衛覬牽頭,一眾衛家老小又叩頭拜謝道。

    “好了,別拜了!我的頭都要暈了!”陳楚半開玩笑道,現場緊張壓抑的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

    衛覬讓侄子帶著家人返家,自己則留了下來,因為他覺得有些事情須要同陳楚這位大將軍談一談,不僅是衛仲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整個家族的問題,現在陳楚已經表現出了席卷天下的氣勢,衛家若要生存,就必須解決同陳楚之間的芥蒂。

    衛覬在陳楚戰馬前委婉表達了渴望一談的願望。陳楚當然不會拒絕,帶著衛覬一同來到河東郡府。

    陳楚站在主位上,英姿颯爽的張蕊和孫仁按劍立在陳楚左右,典韋很不幸的離開了他一直呆的位置,不過典韋可是一點都不在意。謀臣武將分左右立在堂下,衛覬站在一邊。

    衛覬看了一眼陳楚身邊的兩位『揉』合了嫵媚和英氣的絕世女將,頗感詫異。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立在堂下的謀臣武將,謀臣自然是胸有成竹智深如海的模樣,武將個個虎背熊腰,氣勢不凡,特別是張飛、典韋兩人,不僅雄壯如獅虎,氣勢更是駭人。衛覬不由得暗道:難怪征北軍能打出今天這般威勢!當真並非僥幸啊!

    陳楚首先詢問了一些諸如有無擾民事件的事情,隨即連下了數道命令,武將中的幾人離開了大堂。

    “衛先生。”陳楚終於將注意力移到了衛覬的身上。

    “大將軍!”,衛覬連忙上前叩拜。

    “不用那麼多禮!起來說話!”“謝大將軍!”,衛覬站了起來,神態顯得很恭敬。

    …………

    大約兩刻鍾後,衛覬離開了河東郡府,神情帶著點興奮。

    “大哥,你不怪罪衛家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可為什麼還要給衛家那麼多的好處?”張蕊很不忿地說道。這個問題也是張飛想問的,張飛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陳楚。

    陳楚站起來,看著張蕊,習慣『性』地捏了捏張蕊的瓊鼻。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張蕊這隻野貓登時霞飛雙頰,略顯慌張地四周看了一眼,卻看見無論是謀臣還是武將全都在看天花板,張蕊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輕聲低估了一句,連近在咫尺的陳楚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一旁的孫仁看見兩人間親昵的舉動,眼眸中不自禁的泛起一絲酸味,一種好強的情緒泛上心頭。

    陳楚一笑,隨即對陳宮道:“公台,你來解說一番。”“是。”陳宮出列應諾,嚴肅的臉孔上帶著一絲微笑。

    陳宮又朝張蕊抱拳行了一禮,解釋道:“主公此舉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洛陽地區不同於其它地方,這是天下士族門閥聚集之地,士族門閥的勢力在此相當強大,所以我們若要控製住洛陽,就必須得到一部分士族門閥的支持,至少不能讓他們現在就孤注一擲!”

    張蕊有點明白了,不過還不是很明白。

    陳宮繼續道:“衛家世代居於河東,是河東第一大士族,在洛陽地區擁有相當的影響力,可以說他代表了一部分士族門閥的態度。若我們能爭取到衛家,那麼洛陽地區士族門閥的阻力必將大大降低!另外,主公善待衛家也是一個信號,連衛家這樣的士族,主公都能善待,其他同主公沒有嫌隙的士族又何必擔心呢?”

    張蕊恍然大悟,隨即一臉狐疑地看了看陳宮,又看了看陳楚,“難不成你們早就已經策劃好了?”

    陳楚陳宮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真是太『奸』詐了!我還以為你這個壞蛋真的那麼寬宏大量呢!”張蕊撇內撇嘴角感慨道。也隻有她敢這麼說話。

    眾人再一次將目光匯聚到天花板上,好像天花板上有寶貝似的。

    陳楚很是氣惱地捏了捏張蕊的瓊鼻,在她的耳畔威脅道:“看我晚上怎麼懲罰你!”張蕊揚了揚眉角,好像在說:誰怕誰啊!陳楚恨得牙癢癢,很想在張蕊的翹『臀』上來上一記重的。

    旁邊的孫仁清晰地聽到了陳楚說話,也明白陳楚所說的究竟是何意。臉頰微紅著,眼神中閃現出尷尬氣惱的神情。

    當天晚上,陳楚將張蕊捉到房中練了一晚上的功夫。

    第二天,張蕊走路都有點型,臉頰一直紅著,看向陳楚的眼神很憤怒的樣子。孫仁顯然沒有睡好,眼圈有些發黑,看向陳楚的眼神與看『淫』棍無異。

    陳楚離開河東時,衛覬率領族人及河東郡同衛家交好的士族出城相送。想知道‘阿諛諂媚’是何意嗎?這些人現在的神情就是這個詞的真實寫照。

    十六萬大軍抵達黃河邊後,立刻開始搭設浮橋。三日後,十六萬大軍全部渡過黃河。又過了一日,大軍兵臨洛陽城下同先一步到達的五萬第二軍團精銳匯合。

    與此同時,在兩百外的宛城,張繡正在猶豫不決。陳楚方麵的使者和袁紹方麵的使者現在都在城中,都試圖遊說他,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張繡同陳楚固然有仇,但要張繡為了這個仇而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並不願意。何況正如陳楚方麵的使者所言,征北軍大有席卷天下之勢,他為什麼不靠上這棵大樹呢?

    然而袁紹方麵開出的條件也很吸引人,汝南的控製權可是非常吸引人的啊!

    就在張繡絞盡腦汁思量的時候,部下來報,“將軍,袁紹的使者求見!”

    張繡苦惱地歎了口氣,“帶他進來。”“是。”

    袁紹派來的使者叫辛毗,原先是韓馥的麾下,韓馥被滅後隨其兄辛評一同投靠了袁紹,他現在是袁紹麾下的一名謀士,混得不紅不紫。

第四百三十二章 扭轉局勢

    張繡同辛毗在內廳中鬼鬼祟祟商談了半個時辰。隨後辛毗就如同一個從『妓』院出來的嫖客般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來人。”張繡揚聲道。

    “將軍。”張繡的心腹部將這韓同進來應諾。

    “速派人將陳楚的使者捉來!”

    韓同微驚,“將軍,如此做豈不等同與征北軍決裂?”

    張繡眼冒寒光地說道:“我已決定同袁紹聯合共抗征北軍!”,見韓同還在那猶豫,沉聲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見張繡主意已定,韓同隻得應諾。隨即百餘名甲士在韓同的率領下出了太守府。

    在宛城太守府的旁側不遠處有一座小院,雖然不大,但環境清幽雅致,是個不錯的居所。此刻,住在這院中的人卻不是張繡的麾下,而是陳楚派來的使者,是司馬懿的兄長司馬朗。陳楚本不打算派司馬朗前往,因為此行有相當的風險『性』,但司馬朗極力請命,加之周瑜分析了此行的重要『性』,所以陳楚最後還是同意了司馬朗的請求。

    院外腳步聲重重,火光閃耀不定,還隱隱有刀兵鏗鏘之聲。正在書房中寫東西的司馬朗不禁眉頭一皺,心頭升起不妙的預感。站起來,走出書房,正好陳楚派到他身邊的鐵壁衛隊長楊威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十幾名鐵壁衛跟在他身後。

    “怎麼回事?”司馬朗沉聲問道。

    “張繡的部將韓同帶人將院子圍住!顯然是想對先生不利!先生,我帶兄弟保護先生殺出去!”楊威急聲道,他身邊的鐵衛個個把刀出鞘。

    “且慢!身處對方腹心之地,憑我們幾十個人是不可能衝得出去的!而且事情說不定還未到最壞的地步!”司馬朗淡然道。語罷便往院門處走去。楊威連忙率領鐵衛緊隨在後。

    來到院門處時,四名鐵衛正頂著大門,還有十幾名鐵衛在大門後已經拔刀出鞘。

    “楊威,命令他們打開大門!”

    “先生!”,楊威緊皺眉頭,憂『色』溢於言表。

    “我想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他們開始撞門了,哪會像現在這般安靜!”司馬朗胸有成竹地微笑道。

    見司馬朗堅持,楊威隻得下令道:“打開院門!”

    院門被打開了,火光猛地照耀進來,上百名軍卒正手持火把兵刃列陣在門前,當頭有一名將軍跨坐在戰馬之上。

    雙方一照麵,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司馬朗看了片刻,抬腳朝院外走去,楊威立刻率領鐵衛護在司馬朗左右。

    “楊威,你們都退回去!”

    楊威吃了一驚,“先生!”

    “我命你們退回去!”

    楊威無法,隻得率領鐵衛退回了院子,不過全都呆在門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現場的情況,他們隨時準備衝上去。

    司馬朗朝高據戰馬之上的韓同抱拳道:“韓將軍這麼晚來所為何事?”

    “我家將軍有令,請先生過府一敘!”韓同的語氣倒還算客氣。

    司馬朗微微一笑,“既如此,將軍請引路!”

    “請!”韓同做了個請的手勢,邊上的士卒讓開一條路。

    司馬朗轉頭對院子中的楊威揚聲道:“你們就呆在這院子,我去見見張將軍。”

    楊威朝司馬朗抱拳道:“先生請保重!”司馬朗微笑著點了點頭。

    司馬朗隨韓同一路來到太守府,然後在韓同的引領下來到內廳。內廳的氣氛很異樣,不隻有張繡一人,還有左右各四名滿臉悍『色』的刀斧手。

    司馬朗暗自冷笑了一下,朝張繡抱拳道:“張將軍。”

    張繡冷冷地注視著司馬朗,問道:“先生可知我為何請你來嗎?”

    司馬朗掃了兩邊的刀斧手一眼,笑道:“張將軍夤夜派兵將在下請來,又在廳內備下刀斧手,想來不是為了歡迎在下!”

    張繡冷笑道:“先生是聰明人。沒錯,我今天便要取下先生的頭顱祭旗!”四名刀斧手猛地跨前一步,一股子殺氣爆發出來。

    司馬朗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毫無懼『色』。

    張繡一愣,隨即暗生敬佩之心,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出來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先生為何發笑?難道不知道自己即將身首異處了嗎?”張繡問道,語氣緩和了些。

    司馬朗頓住笑聲,搖頭歎息道:“我笑張將軍一代英雄竟然甘願被人當做工具!”

    張繡麵『色』一冷,“難道同你們合作,我就不是工具了嗎?”

    司馬朗一臉鄭重之『色』地抱拳道:“張將軍可否聽我一言?”

    張繡眯著眼睛看了司馬朗片刻,點頭道:“你說吧。不過你就是能舌綻蓮花,今天也死定了!”司馬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稍作思忖,司馬朗問道:“想來袁紹的使者定然是以一些舊事來鼓動張將軍,而且還許諾將汝南讓與張將軍?”張繡微微一驚,不過並沒有說話。

    看到張繡的反應,司馬朗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隨即問道:“張將軍認為同袁紹聯軍便能擊敗我軍嗎?”

    張繡微皺眉頭,“征北軍雖強,但我軍若和袁紹聯合,那麼勝負便是五五之數!”征北軍的強悍戰鬥力及這些年南征北討贏得的赫赫聲威讓張繡非常忌憚。

    聽到張繡這麼說,司馬朗的信心加了一分。微微一笑,又道:“先不論此戰的最終結果如何,將軍想過沒有,待事成之後,袁紹真的會如約將富饒的汝南讓給將軍嗎?”

    “這……?”,張繡緊皺眉頭,神情明暗不定。

    知道張繡已經動搖了,司馬朗趁熱打鐵道:“若將軍同我軍合作,現在就能輕易拿下汝南!”

    張繡一愣,他還沒明白過來。

    司馬朗繼續道:“現今我家主公已經率領大軍直『逼』洛陽,袁紹勢必將所有主力調到洛陽以抵擋我家主公!汝南最多隻有些老弱病殘守衛!”,司馬朗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話說到這份上,張繡若還不明白的話,那他就真的是牲口了。

    張繡雙眼一亮,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顏『色』。心中想: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此時若我率軍突襲汝南,豈不一戰而下!

    “張將軍,看來我們可以詳談一番了!”司馬朗笑道。

    張繡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對對。”隨即對身邊的刀斧手道:“你們都退下!”刀斧手們不由得心中疑『惑』,應諾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氣氛非常融洽。

    將近半夜時,司馬朗回到了小院,正焦急等候的楊威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先生,你總算回來了!若再遲上片刻,我等便要殺上太守府了!”

    司馬朗一笑,隨即對楊威道:“我基本上已經說服了張繡,不過……”司馬朗『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

    “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楊威問道。

    司馬朗看著楊威一眼,問道:“若要在館驛之中刺殺一人,你們做得到嗎?”

    楊威雖然不明白司馬朗究竟是何意,但卻肯定地回答道:“館驛中雖然有士卒守衛,但憑我們的能力還是能輕而易舉做到的!”

    司馬朗點了點頭,思忖起來。楊威注視著司馬朗,雖然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並沒有廢話。

    片刻後,司馬朗一臉鄭重地對楊威道:“楊威,今夜你帶上所有的人到驛館去襲殺袁紹的使者!”

    楊威麵『露』興奮之『色』,抱拳應諾。

    “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失手!”司馬朗叮囑道。“先生盡管放心!”

    夜晚的驛館顯得非常安靜,門口處的幾個兵卒都抱著槍打著瞌睡。驛館內的院落間有兩隊士兵在巡邏,每隊十人,每一個人都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

    袁紹的使者辛毗落腳在西跨院,辛毗住在正房中,隨行的五十多名隨從住在旁邊的廂房。西跨院內漆黑一片,非常安靜。

    數十名黑影躲過街道上的巡邏兵來到驛館的外牆邊,觀察片刻後,迅速翻牆進了驛館,身手非常矯健敏捷。隨即徑直往西跨院而去。這些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威及其手下的數十名鐵衛。

    臨近西跨院時,一隊巡邏兵過來了。鐵衛們迅速散到黑暗中隱藏起來。

    當漫不經心地巡邏隊從楊威藏身的不遠處經過的時候,楊威身旁的一名鐵衛朝楊威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他這是在請示是否要幹掉這一隊巡邏兵。楊威搖了搖頭,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楊威不願節外生枝。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巡邏兵竟然朝楊威跑了過來,眾鐵衛吃了一驚,人人握住刀把,準備拔刀出鞘。

    那名巡邏兵跑到距離楊威僅兩步的地方停住,解開褲頭,隨即‘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楊威不由得鬆了口氣,不過仍然摒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以免被近在咫尺的這個巡邏兵發現。巡邏兵在楊威的腳邊撒了一泡『尿』後便離開了。

    待這隊巡邏兵轉出拱門,數十名鐵衛立刻從黑暗中出來。隨即來到西跨院門口,楊威留下十幾名鐵衛隱藏在門口的黑暗中,以為接應,自己則率領其他人進入院中。分成數隊分別潛進各廂房中,楊威自己帶著兩名鐵衛輕輕撬開了正房的房門。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將帥不和

    第二天一大早,驛丞惶急地跑來見張繡。

    “將軍,不好了!辛毗先生和隨從五十二人全部死在了驛館之中!”

    張繡大吃一驚,霍地站了起來,“什麼!”驛丞又說了一遍。

    張繡緊皺眉頭,心中『亂』成了一團麻。突然衛兵來報,“將軍,征北軍使者司馬先生求見!”

    張繡一愣,隨即罵道:“定然是司馬朗做的此事!真是欺人太甚!”繼而又感慨道:“真是好手段啊!我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將軍,是否要見司馬先生?”一旁的韓同問道。

    張繡無可奈何地說道:“現在辛毗已死,我已經沒得選擇了!請司馬先生!”“是。”

    第二天,張繡的大軍有了動作,張繡親自率領五萬精銳出宛城向東直撲汝南。

    而袁紹方麵對這一切卻毫無所覺。袁紹的二兒子袁熙正率領近三十萬大軍日夜兼程往洛陽急趕。近三十萬大軍組成了十幾的長龍,每一個人都顯得很疲倦,但袁熙仍然在不停地催促著。

    “二公子,如此急行軍,等到了洛陽也沒辦法戰鬥了!”甘寧直言不諱地說道。

    甘寧雖然有本事,但袁熙卻並不喜歡他,袁熙覺得甘寧處處跟自己做對搶自己的威風。袁熙不悅地質問道:“洛陽現在危在旦夕,我軍上下人人恨不得即刻趕到洛陽,你卻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甘寧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地說道:“心急有個屁用!這樣趕到洛陽,不過是送上去一群豬罷了!”

    “甘寧,你不要太放肆了!”袁熙拔刀出鞘怒聲道,袁熙身邊的眾將也都皺著眉頭,他們都覺得甘寧這話太難聽了。

    甘寧輕蔑地瞥了袁熙一眼,還拿眼角挑逗了一下袁熙。袁熙氣得不行,然而終究沒敢真的揮刀撲上去。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怎麼做隨你,隻要到時候不要抱著你家甘大爺的大腿哭鬧就行了!”甘寧摳著耳朵漫不經心地說道。語罷便打馬施施然地離開了。

    看著甘寧的背影,袁熙雙眼噴火,恨不得放一記冷箭。

    “二公子,這個甘寧實在是太囂張了!”一名部將火上澆油道。隨即眾部將紛紛附和。

    “待退了征北軍,我再跟他計較!”袁熙狠狠地說道。

    甘寧吹著口哨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孫江迎了上來。

    “孫江,傳令下去,就地紮營!”

    孫江愣了一下,問道:“二公子聽從將軍的勸告了?”

    甘寧搖了搖頭,輕蔑地說道:“無論他家甘爺爺怎麼勸說,那個小白臉就是不聽勸告!這個小白臉還想跟征北軍去鬥,簡直是笑話!”

    孫江吃了一驚,“將軍,二公子是主帥,沒有他的號令,我們擅自行動不好吧!”

    “管他做甚!”甘寧很理所當然地說道。見孫江還在這磨磨蹭蹭的,雙眼一瞪,“還愣在做什麼?”

    孫江無奈地抱拳應諾,同時心中既有些擔憂,又有些哭笑不得。

    甘寧的三萬人馬從大隊中脫離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開始紮營。許多領軍將官以為紮營的命令下來了,於是也下令麾下人馬紮營。

    行進在中軍的袁熙聽到部下報告說,各營將士正在紮營,大吃一驚,連忙帶人到前麵查看,果然看見各營都已經停止了前進,正在熱火朝天地紮營,此刻的袁紹軍將士倒顯得生氣勃勃了。袁熙頓時怒火上湧,沒有他這位主帥的命令,便擅自紮營,這簡直是沒將他這位主帥放在眼嘛!

    就近找到一名領軍將官,質問道:“誰叫你們紮營的?”

    將官一愣,很疑『惑』地回答道:“不是二公子您下的命令嗎?”“我他媽的什麼時候下了命令!”憤怒之下,袁熙的語氣很像甘寧了。

    “啊?!”,將官『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隨即疑『惑』地說道:“可為什麼副都督會安營紮寨呢?”副都督就是甘寧,換句話說,甘寧是這支大軍的副帥,由此可見,袁紹還是很器重甘寧的。

    袁熙一愣,隨即滿臉通紅地吼道:“又是他娘的甘寧跟老子過不去!”

    帶著親兵將領氣勢洶洶地去找甘寧。

    然而,結果卻是袁熙被甘寧很不留情麵地數落了一頓,袁熙差點沒當場吐血。

    被奚落一頓的袁熙很想當場將甘寧拿下,治甘寧違抗軍令治罪,但明白甘寧厲害的袁熙始終沒敢這麼做。

    丟下一些不痛不癢的場麵話,袁熙憤然離開了甘寧的大帳。

    “將軍,你這樣可是將二公子得罪狠了啊!”孫江頗為擔憂地說道。

    甘寧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管他的!”

    “將軍,你想過沒有,如果丞相死了,這位二公子很有可能將是繼位者!”

    甘寧打了個哈哈,“袁紹對他家甘爺爺還是不錯的,所以甘爺爺打算把這份恩情報答了。”

    孫江聽出了話外的意思,吃了一驚,“將軍,難道你打算舍棄袁紹?”

    甘寧點了點頭,望著帳外說道:“甘爺爺本來想投奔征北軍,這些年征北軍在域外西征東討,撩得甘爺爺的心直癢癢,男人在世就應當如此!可惜隻怕甘爺爺沒這福分了!”

    “那將軍打算投奔那位諸侯呢?”

    甘寧『揉』了『揉』腦門,搖頭道:“我還沒想好,到時再說吧!”孫江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歎了口氣。

    另一邊。袁熙從甘寧的大帳中出來後,一直陰沉著臉。“你甘寧要留下就留下吧!王匡!”袁熙突然道。王匡原來也算是一位叱詫風雲的一方諸侯,此刻他卻隻是袁紹麾下一名並不是如何重要的將領。

    “公子。”王匡抱拳應諾。

    “傳令三軍,繼續北進!”袁熙寒著臉下令道。

    王匡猶豫了一下,回稟道:“二公子,此刻各營都已經在駐紮了,隻怕強行開拔會使軍心動『蕩』!”

    袁熙看了一眼周圍,隻見將士們全都在興奮地搭建帳篷,哪還想繼續開拔。心中頓時火氣,卻又無可奈何。

    猶豫了片刻,袁熙頹然道:“那就在此修整一日吧!”此刻,袁熙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們在此地耽擱了一天,才躲過了一劫。

    修整一日後,大軍繼續開拔,這一次甘寧並未有異議。又一日後,大軍來到洛水邊。此時的洛水顯得比較幹涸,大概是春汛還未到來的緣故吧。

    隻要過了洛水,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能抵達洛陽了,這也意味著隨時會與彪悍的征北軍遭遇。袁熙不敢大意,灑出大量的斥候兵隊。

    在確認沒有異常情況後,袁熙下令大部隊涉水過河。這時,甘寧說話了,“這洛水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二公子還是先不要急著過河!”

    袁熙早就想找機會奚落一番甘寧,當即譏笑道:“甘寧你不要疑神疑鬼!若有埋伏,斥候定然能發現!都說甘興霸驍勇,怎麼今日卻如此一驚一乍,如同『婦』人一般?”

    甘寧摳了摳耳朵,漫不經心地說道:“二公子你不要跟個小孩似的!甘爺爺可沒功夫跟你鬥嘴!”

    袁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不想糾纏下去,否則豈不正應了甘寧的話。於是隻是狠狠地冷哼一聲。沒再理會甘寧,對身邊吼道:“沒聽見我的命令碼?”

    眾部將嚇了一跳,連忙應諾離開了。甘寧並未再阻止,因為他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斷,正如袁熙所說的,‘如果有埋伏,斥候定然能發現!’,不過甘寧隱隱覺得己方似乎遺漏了什麼。

    大軍開始過河。甘寧率領麾下三萬精銳首先涉水到了對岸,這是甘寧自己要求的,他實在是不放心漫不經心的其他軍隊。在此過程中,甘寧及其麾下表現得相當謹慎,袁熙抓住這個機會,很是恥笑了甘寧一番。

    登上對岸後,甘寧不由得更加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難道自己真的是在疑神疑鬼?’

    甘寧過河後,迅速擺出防禦陣勢。隨後數十萬大軍陸陸續續地過河,連續兩個時辰的時間內,並未發生任何事情。

    袁熙來到甘寧身旁,微笑道:“甘將軍不必這麼緊張!征北軍現在都在洛陽城下,離這還有一百多呢!”

    甘寧沒有理會袁熙,他緊皺雙眉,心頭不妙的預感愈加強烈了。

    就在袁熙準備繼續嘲笑甘寧時,突然,如萬馬奔騰般的雷鳴之聲出現了。

    袁熙愣了一下,還沒明白過來。

    甘寧麵『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洛水河道,大叫道:“快離開河道!!”,而此刻,數千人正站在河道中發呆。

    隨即一道水牆出現在眼前,排山倒海,勢如天塌地陷。所有人頓時變了顏『色』,袁熙更是一屁股癱坐在地。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水牆橫掃而過,袁紹大軍頓時被攔腰截斷,將近五千人在巨浪中無影無蹤。

    甘寧首先反應過來,大吼道:“全軍備戰!!!”

    話音還沒落,黑甲騎兵出現了。黑甲連片如烏雲,鐵蹄引動雷聲,氣勢洶洶如狼群。

    袁紹軍慌忙結陣。呼嘯的黑甲騎兵瞬間殺到,頓時殺聲一片,鐵蹄飛揚刀光如雪,鮮血在半空中飛舞,慘叫聲嘈雜起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帳

    被激流擋住去路的後隊五萬餘人,在蒼狼營鐵騎的衝殺下迅速崩潰,漫山遍野丟盔棄甲,狼奔豕突。由後隊押運的後勤物資�ɯɤƧ@ģ眼的火炬。

    “甘,甘寧,現在怎麼辦?”袁熙看著河對岸的情景,麵『色』蒼白六神無主。麾下的將士們也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甘寧緊皺雙眉喃喃道:“甘爺爺實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有往後方派斥候隊!征北軍他『奶』『奶』的實在是太陰險了!現在已沒辦法救他們了,後勤物資全毀,我們必須盡快進入洛陽城!”

    “對對,來人,傳令下去,全軍加速趕赴洛陽!”袁熙連忙道。

    甘寧一把扯住袁熙,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若想這幾十萬人能順利進入洛陽的話,就把指揮權交給我!”

    袁熙頓時怒容滿麵,甘寧卻毫不在意地盯著他的雙眼。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周圍的部將緊張地看著兩人,其實他們在內心中都希望這位二公子能將指揮權交給甘寧,畢竟甘寧雖然狂了點,但確實非常有能耐。

    片刻後,袁熙歇了口氣,怒容頓收。解下腰間袁紹在他出征時賜給他的寶劍,遞給甘寧,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可要好自為之!”。見此,周圍的部將都鬆了一口氣。

    麵對代表大軍指揮權的寶劍,甘寧的神情卻淡然如初。隨手接過寶劍,說道:“我定會將大軍帶回洛陽,以報丞相知遇之恩!”,語氣中很少有地流『露』出鄭重的味道。袁熙點了點頭,一臉頹喪。

    甘寧高舉寶劍揚聲道:“眾將務必聽從號令,否則軍法不留情!”眾將心頭一凜,一起抱拳應諾道:“緊遵將軍號令!”

    隨即甘寧便下達了軍令,有條不委,各軍立刻遵照執行。看到甘寧軍令嚴謹,各軍協調有序,袁熙不由得感到一絲失落。

    黑甲騎兵在袁紹兵叢中縱橫掃『蕩』,直殺得袁紹軍屍橫遍野潰不成軍。隻用了大約兩刻鍾功夫,袁紹軍的五萬餘後軍便基本全軍覆沒了,幾乎所有的輜重物資被焚為灰燼。

    呂布提著方天畫戟立馬在仍然波濤洶湧的岸邊,向對岸眺望。隻見袁紹軍主力正有條不委地向北而去。

    挑了挑眉頭道:“走得倒是挺幹脆的!”

    “立刻飛鴿傳書稟報主公,我軍殲滅袁紹軍袁熙部近六萬人,袁熙部仍有二十四萬左右往洛陽而去,請主公做好準備!”呂布對身旁的親兵下令道。親兵應諾,隨即寫好一張宣紙短箋,卷好,塞入一根竹管中,然後從鴿籠中取出一隻信鴿,將竹管拴在鴿腿上,最後將信鴿拋飛出去。

    望著越飛越遠的信鴿,沉默了片刻。隨即突然下令道:“傳令下去,迅速打掃戰場,準備過河!”

    “將軍,你……?”副將曾剛疑『惑』地問道。

    呂布笑道:“洛陽城下想必有一場大戰,這怎能少了我呂布呢?”

    “可是,主公的命令是,打擊袁熙輜重後隊,並且監視張繡部的動靜!”

    呂布頓時猶豫起來。曾剛繼續道:“若我軍擅自移動導致戰場出現不可測的變化,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

    呂布歎了一口氣,揚了一下馬鞭,狠狠地道:“真是便宜他們了!”

    洛陽已經被二十幾萬征北軍圍住,城內的氣氛異常凝重,不管平民還是士族,每一個人都是憂心忡忡的。

    街上的行人稀疏,一隊隊士兵不時從街道上穿過,還有軍官沿路敲鑼,一遍一遍地重複著袁紹的軍令,“……,敢有通敵者,全家連坐!”

    酒館內倒是比平時更熱鬧了。百姓們聚在這談論著目前的局勢,不過每一個人都隻敢點到為止,不敢說得太多。

    城外征北軍的營寨綿延十餘,布局嚴謹森然。不時的有輕騎兵圍著城牆奔跑。剛開始時,每當輕騎兵在城牆下跑過,城牆上的袁紹軍就會很緊張一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紹軍也慢慢的習慣了。

    城外征北軍大帳內,陳楚和麾下戰將謀士正在議事。

    “大哥,什麼時候攻城啊?都已經來了好幾天了!”張飛很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陳楚一笑,“翼德不須急躁!洛陽城高河闊,可不是那麼好打得!”

    張飛鼓著眼睛,拍胸脯道:“大哥,給俺三萬步卒,俺定能一鼓攻破洛陽!”看到張飛這模樣,陳楚身後的張蕊、孫仁差點笑了出來。

    “,袁紹那群爛魚雜蟹當然不是翼德的對手,不過為了減少我軍的傷亡,同時也為了不過度破壞洛陽,我們必須再等等!”

    “大哥,你總是說要等!可我們究竟要等什麼?”張飛頗為疑『惑』地問道。眾將也都有這樣的疑問。

    陳楚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對周瑜道:“公瑾,你給大家說說吧!”“是。”周瑜應諾。眾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周瑜的身上。

    “諸位,早在半年多之前,主公便已經派暗影部隊潛進了洛陽,我們要等得就是暗影部隊的訊息!”

    眾將頓時恍然大悟。

    這時,陳楚道:“之前由於事情還不明朗,所以未將此事告知諸位。”眾人立刻抱拳道:“主公英明!”陳楚身後的張蕊撇了撇嘴,不知她在想什麼。

    陳楚一笑,思忖道:“就這麼幹等也不是辦法!翼德。”“大哥!”張飛抱拳應諾。

    “明日你帶人到城下挑戰!咱們先同袁紹玩玩!”陳楚笑道。

    張飛雙眼一亮,興奮的神情頓時爬上臉龐,“大哥,你就看俺老張的吧!”

    龐德立刻出列請命道:“主公,請準許末將也一同出戰!”話音還沒落,典韋也不甘寂寞的出列,扯著特有的粗嗓音,“主公,我也要去!”隨即其他眾將也都紛紛出列請戰,真可謂‘戰意洶湧’啊!

    陳楚掃視了堂下眾將一眼,用非常欣慰的語氣說道:“有諸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定!”隨即很豪氣的笑道:“明日我等便一道到洛陽城下,看看袁紹軍可有驍勇之輩?”,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又同眾人商談了片刻,便散帳了,各將回各自的軍營,陳楚也讓周瑜、陳宮下去休息了。

    大帳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三個人,陳楚和兩位英姿颯爽而又嫵媚動人的女將張蕊和孫仁。

    陳楚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轉頭對身旁的兩女笑道:“現在是非工作時間,都坐到我身旁來吧!”

    兩女頓時臉頰緋紅,張蕊瞪著雙眸,惡狠狠地說道:“壞蛋,你又想幹什麼壞事?”,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也許是她口中的壞事吧,張蕊的臉頰更紅了,眼眸水汪汪的。

    孫仁的神情變得非常古怪,嬌羞中帶著一絲憤恨,而且還夾雜著一種暴力衝動,看她那樣子,她似乎很想揍陳楚一頓。

    見兩女反應如此激烈,陳楚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不懷好意地看著張蕊,笑道:“老婆,難道你不聽老公的話嗎?”

    聽到‘老婆’這個稱呼,張蕊頓時軟下來了,氣呼呼地在陳楚身旁坐下,很有氣勢地警告道:“這可是帥帳中,你可不能『毛』手『毛』腳的!”

    陳楚笑地點頭道:“那是當然!”,然而這話剛落,陳楚的手便攬上了張蕊的小蠻腰,摟著身穿鎧甲的張蕊,感覺還真是很特別啊!

    見陳楚剛剛還應的好,立刻就『毛』手『毛』腳起來,說話不算數,張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陳楚一眼,不過卻任由陳楚摟著自己。張蕊還是很聽話很體諒老公的好老婆嘛!

    同張蕊卿卿我我了片刻,陳楚轉頭對另一邊的孫仁道:“香香,你也坐下吧!”

    正在想著心事的孫仁嚇了一跳,心頓時『亂』成了一團麻,暗想:如果他也要抱我,我該怎麼辦?孫仁顯得很慌張的樣子,哪還有平時那彪悍的英雌之氣。

    猶豫了好一會兒,孫仁最後不敵陳楚的溫柔眼神,緋紅著雙頰緊抿著紅唇在陳楚的另一邊坐下。

    見此情形,陳楚頓時大喜。然而陳楚的高興勁才一浮上心頭,接踵而來的便是很刻骨銘心的痛楚。這種感覺,陳楚實在是太熟悉了。

    立刻轉頭朝張蕊看去,隻見張蕊很是氣憤地瞪著自己,戴著護臂甲的纖纖玉手正搭在自己的大腿內側。

    陳楚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抓起張蕊的一隻玉手,用纏綿悱惻的聲音喚道:“老婆!”

    張蕊和孫仁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張蕊緋紅著臉頰,『露』出既羞赧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孫仁則是一副古怪的神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調兵遣將

    孫仁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生出喜悅的感覺!我為什麼會這樣,雖然,雖然我很喜歡同他在一起,但他現在正在輕薄我啊!如果是其他的男人對她做同樣的事情,隻怕她會立刻不由分說地斬下對方的腦袋。

    難道我竟然喜歡上他了!孫仁的腦海中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念頭。隨即芳心猛烈地跳動起來,心中『亂』的不得了。

    見孫仁竟然沒有阻止自己的舉動,陳楚不由的在心中歡叫一聲。趁著張蕊沒注意的時候,轉頭朝孫仁擠了擠眼。

    孫仁輕咬著紅唇,心頭突然神情想揍麵前這個男人的念頭。陳楚興奮的不行,他有一種偷情的快感。

    正當陳楚準備繼續偷偷『摸』『摸』挑逗孫仁的時候,重重的咳嗽聲在賬外響起,頓時驚起了三頭鴛鴦。

    陳楚連忙正襟危坐,張蕊、孫仁跳了起來,像之前一樣按劍立在陳楚左右,不過她們的臉上『蕩』漾著無法掩飾的暈紅。兩女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楚,這是兩女第一次心有默契地做同一個動作。

    “進來吧。”陳楚很威嚴的揚聲道。

    大賬外的鐵衛掀開帳簾,一個人疾步走了進來,正是陳宮。

    “主公,奉先傳來了消息!”陳宮一臉喜『色』地急聲道。隨即雙手呈上一封短箋。

    “哦!?”,陳楚立刻將殘留在心間的曖昧纏綿拋到腦後,接過短箋,連忙細看起來。站在陳楚身後的張蕊和孫仁都不由得流『露』出好奇期待的神情。

    “好!奉先幹得不錯!”陳楚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隨即抬頭對帳外道:“護帳衛士何在?”

    兩名鐵衛立刻掀簾而入,抱拳應諾,“主公。”

    “立刻敲響聚將鼓!”“是!”

    兩女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陳宮在場,她們不好出言詢問。

    帥帳邊聚將鼓急驟的響了起來。正在做各自事情的將領和謀士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向帥帳聚集過來。

    城牆上的袁紹軍聽到征北軍軍營中響起的聚將鼓聲,頓時緊張起來,有部將惶急地往丞相府跑去。

    第一個躥進帥帳的是張飛,這家夥一進來就一臉興奮地道:“大哥,是不是要開打了?”,真是個好戰分子。

    陳楚一笑,“翼德不用急!等眾將到齊了,你自會明白!”

    眾人陸陸續續地來到帥帳,片刻後便到齊了。

    “主公。”眾人一起行禮道。

    “免禮。”隨即陳楚揚了揚手中的短箋,道:“剛剛收到奉先的消息,奉先已成功消滅袁熙部的後軍,殲滅近六萬敵軍,同時將袁熙部的所有糧草輜重化為灰燼!”

    眾將頓時議論起來。張飛出列道:“大哥,讓咱們也顯顯身手吧!”,張飛顯得很焦急的樣子。也難怪,張飛看到呂布立功,自然就急了。

    眾將隨即也都紛紛出列請戰。

    陳楚一笑,示意眾將稍安勿躁。然後對周瑜、陳宮道:“已經給了袁熙部一記重擊,接下來可以集中兵力先來對付袁熙部!”

    周瑜點頭道:“不錯!我們應集中兵力到永寧縣,尋機擊破袁熙部!”

    陳楚點了點頭,看向陳宮問道:“公台認為呢?”

    陳宮立刻抱拳道:“我讚成公瑾所言。另外,我們最好在洛陽城外大張旗鼓做攻城準備,以『迷』『惑』洛陽城內的敵軍!”

    “嗯,那就按照原計劃行事!翼德、令明!”

    “在。”張飛龐德一起出列應諾,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真正的勇士都是渴望征戰的。

    陳楚微微一笑,又喚道:“羌渠、右賢王。”兩位匈奴戰將立刻出列,“大將軍!”

    “你等率第五軍團、匈奴軍團隨我南下永寧!”“是!”四員大將一起應諾。

    “公瑾,你跟隨在我左右。”“是!”

    隨即對典韋、陳宮道:“惡來、公台,你二人率五萬第二軍團精銳在此牽製洛陽城內的袁紹軍!務必不要讓洛陽的敵軍發現我軍的真正意圖!”“是!”

    掃視了一眼帳下眾人,陳楚揚聲道:“其餘諸將隨我左右!”“是!”其餘眾將一起出列應諾。

    張蕊和孫仁感到有些激動,眼眸注視著陳楚的背影。

    洛陽城內。

    當袁紹接到軍官心急火燎的報告後,登時大吃一驚,雖然他早就知道征北軍遲早會發動進攻。一旁的審配則嘀咕道:“此時已經過午,陳楚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袁紹來不及換上戰甲,率領親衛隊急匆匆地出了丞相府,審配緊隨在身旁。

    來到北麵城門樓上時,城牆上的將士已經嚴陣以待,每一個人都顯得很緊張。袁紹之所以會來北麵,是因為陳楚的中軍大營就紮在北麵的原野之上。

    倚在牆垛邊向外眺望,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征北軍大營安安靜靜地擺在那,征北軍像前幾天一樣沒有任何動靜。袁紹不由得心頭火起,對身旁那個來報訊的軍官大罵道:“你敢謊報軍情!哪有什麼情況!”,袁紹現在的心情就跟那更年期的『婦』女一樣,很容易便大發雷霆。

    軍官嚇了一跳,連忙跪稟道:“末將怎敢謊報軍情!剛才征北軍大營確實響起了聚將鼓聲!主公若不信,可以問其他人!”

    袁紹隨便叫過來一名軍官,沉聲問道:“剛才征北軍方麵是否有動靜?”

    軍官恭聲回稟道:“回稟主公,剛才征北軍的大營中確實響起了聚將鼓聲!”

    這時,審配對袁紹道:“主公,想來也不會有人敢戲弄主公!”

    袁紹點了點頭,望著城外綿延如山脈的征北軍大營,疑『惑』地問道:“征北軍擂響聚將鼓,卻又不出營攻城,究竟是何意?”收回目光注視著審配,他顯然是希望審配能給他一個答案。

    審配思忖片刻,回答道:“征北軍定然有所調動!說不定是因為二公子的大軍!”

    袁紹一喜,“你是說我兒顯奕(袁熙表字顯奕)已經來了?!”隨即『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為何我們這些天一直沒有收到顯奕的飛鴿傳書呢?”

    “主公不須擔心!二公子手握三十萬精銳,又有甘興霸這等猛將輔佐,征北軍雖然強悍,但要急切間擊潰二公子是不大可能的!我推測,之所以一直沒有收到二公子的飛鴿傳書,是因為二公子的信鴿可能出了什麼問題!”審配的分析無疑是有道理的。

    袁紹雖然仍有些擔心,但心情比剛才要好多了。

    “正南先生,那麼征北軍會如何做呢?”

    “若我是陳楚,定然會分兵兩路,一路留在洛陽牽製我洛陽守軍,另一路則南下對付二公子的大軍。待殲滅二公子的大軍後,再回過頭來一鼓作氣拿下洛陽!”

    袁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急聲道:“這該如何是好?”

    審配胸有成竹地一笑,“主公不須擔心。征北軍若有所動作,定然是在今晚,我們明日可以試探一下征北軍,一旦確定對方的主力確實離開後,便全軍出城,爭取一鼓擊破城外的虛軍!然後揮軍南下,同二公子的大軍一道南北夾擊陳楚的主力,說不定能擊潰征北軍!”審配內心所想其實並不像表麵這般信心滿滿,即便征北軍真的主力南下,審配也沒有信心憑借城內的這八萬主力及五萬民軍擊破城外的虛軍,征北軍戰力之強可不是開玩笑的!出城攻擊的結果說不定是引火燒身自取滅亡!然而審配卻不得不賭一把,因為放手一搏,怎麼樣也還有一線生機,否則袁紹方麵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聽了審配的分析,袁紹憂喜交加。喜的是有機會擊敗征北軍了;憂的是萬一事情並沒有如意料那樣發展。

    “一切就看明天的了!”,袁紹緊握拳頭,神情顯得有些急迫。

    當天晚上,征北軍主力在夜『色』的掩護下安靜地開拔南下。

    這天晚上很不寧靜。一個晚上,負責警戒封鎖的征北軍抓到了百餘名袁紹軍的探子。在洛陽城南的一座高崗上,征北軍負責情報的一支特殊部隊也有所斬獲,十幾隻從洛陽飛出的信鴿被他們成功攔截。他們的手段是飛鷹,數十隻經過特殊訓練的飛鷹。這種飛鷹在這一帶空域盤旋,一發現信鴿,便立刻發起攻擊,信鴿在飛鷹麵前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性』。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飛鷹不會進攻征北軍方麵的信鴿,因為征北軍的信鴿都被塗上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飛鷹不會進攻帶有這種香料的信鴿。正是由於這支飛鷹部隊的存在,所以袁紹才一直沒有收到任何方麵的飛鴿傳書。

    其實早在數年前,陳楚就在考慮攔截飛鴿的方法,直到完全收服匈奴人後,陳楚從匈奴人那得知,匈奴人世代相傳馴養獵鷹的方法,陳楚立刻便想利用這些獵鷹訓練出一支攔截飛鴿的部隊,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獵鷹很輕易地能執行這一任務,但是卻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區分敵我?獵鷹根本無法分辨敵我雙方的信鴿!正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所以這支攔截飛鴿的特殊部隊直到今天才出現在戰場之上。

第四百三十六章 虛張聲勢

    第二天一早,袁紹軍便積極行動起來,審配準備派一支騎兵部隊出城試探。從征北軍的大營往洛陽城看,隻見城牆上人影憧憧,顯得非常忙碌。

    審配陪同袁紹登上北麵的城門樓,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隊已經候命在城門邊。

    袁紹的神情猶豫不定,顯得有些擔憂。“正南,這出擊之事是否再議一下?”,袁紹似乎打退堂鼓了。

    審配一驚,但卻毫不意外,對於袁紹的『性』格他實在是太清楚了。“主公,騎兵出擊隻是試探征北軍的虛實,即便全軍覆沒,對我洛陽也不會造成多少影響,主公毋須擔心!”審配急聲勸道。

    袁紹歎了口氣,點頭道:“但願天佑我們!一切就靠正南先生了!”審配一臉鄭重地回應道:“配定當效死以報!”

    隨即審配對候立在側的傳令官點了點頭,傳令官接令,當即便下令手下舞起傳令旗。然而就在這時,征北軍竟然營門打開,數萬征北軍朝城牆洶湧而來。

    審配大吃一驚,連忙命令傳令官阻止準備出城的騎兵部隊。

    “正南,這是怎麼回事?”袁紹望著城外正接近過來的征北軍,麵『露』惶恐神情。城牆上的袁紹軍將士也都顯得非常緊張。

    審配先下令城牆上的守軍準備,然後回稟道:“征北軍此舉實在是蹊蹺!”,麵『露』疑『惑』之『色』,心中思忖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推測有誤!

    約兩萬征北軍前進到距離城門約兩百步的地方立定,隨即一名腳跨神駿戰馬,身著重甲,頭戴怪獸頭盔的雄偉大將前出到雙方中間,舉起鐵戟指著城門樓揚聲喝道:“我乃征北軍大將典韋,誰敢出來送死?”氣勢龐絕駭人,袁紹軍將士全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袁紹緊緊地我這劍柄,指節發白,嘴唇緊抿著,腮幫子微微地抽動著,顯得非常緊張。

    審配看著不遠處雄壯如獅虎的典韋,喃喃道:“典韋乃陳楚身邊的親衛大將,他在此,就說明陳楚仍然還在這!可是,陳楚為何隻派他一人出來挑戰?這究竟是何意?”

    袁紹沒有注意到麵『露』思忖之『色』的審配,環視了一眼周圍部將,揚聲道:“誰去替我斬了此賊?”

    袁紹身旁的一名大將立刻抱拳應諾,“主公,末將願往!”這名大將身材不是很高,但卻很壯碩,滿臉絡腮胡子,身著頗有分量的連環鐵甲,他的名字叫張英,冀州清河人,在袁紹麾下的地位相當於陳楚軍中的高覽、高順。

    袁紹麵『露』喜『色』,讚道:“有張將軍出馬,定能馬到功成!”

    聽到袁紹的讚譽,張英流『露』出欣喜之『色』,抱拳行了一禮後,疾步下了城門樓。跨上戰馬,提起部下送上來的大刀。

    笨重的城門在咯吱聲中緩緩地打開,張英飛馳而出。

    來到典韋戰馬之前二十餘步處立定。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兩人的身上,征北軍顯得很沉靜,而袁紹軍則表現得有些浮躁,嘈雜的喊聲響了起來,表麵上看是興奮,其實是緊張。

    張英遙望著不遠處的典韋,傲然道:“我乃丞相麾下大將張英!特來取你首級!”,張英很興奮,他渴望著能通過此戰樹立自己的威名,從而提高自己在袁紹軍中的地位。其實張英也存著撿便宜的心,因為典韋在征北軍中鮮有戰績,天下人知道他的,也隻知道他隻是一個護衛陳楚的親衛武將罷了;如果此刻出來挑戰的是張飛,估計張英就沒膽子出來應戰了,張英畢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然而張英卻忘了一件事情,一名護衛主公的親衛武將怎麼可能會戰力一般呢?

    典韋冷冷一笑,指著張英漫不經心地說道:“小子放馬過來,看爺爺怎麼捏死你!”

    張英大怒,催馬朝典韋衝了過去,大刀高舉過頂,嘴中狂叫著,倒是顯得氣勢洶洶。

    袁紹瞪大著眼睛,流『露』出極度渴望的神情,而他身旁的審配卻一臉的凝重,他對這場戰鬥一點都不看好。

    張英催馬飛速接近典韋,典韋突然舉起一對鐵戟猛地互擊了一下,‘鏗鏘’大響驟然響起,張英猛地吃了一驚,手中的大刀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這時,他正好衝到典韋身側。

    典韋迅速將雙戟交到一隻手中,架開張英砍來的大刀,隨即右臂伸出,攔腰將張英抱住,像提小雞似的將張英擒拿過來。一招生擒!

    袁紹軍的喊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流『露』出驚駭的神情,即便是袁紹麾下最強的顏良文醜,恐怕也無法勝得如此輕鬆,畢竟張英並非泛泛之輩。“想不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也如此厲害!”袁紹一臉驚容地說道。審配看到袁紹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有些擔憂,若是主將喪失了信心,這仗就沒必要再打下去了!“主公,毋須為此吃驚!這個典韋雖然沒有多少名氣,但他既然能成為陳楚的親衛大將,就說明典韋絕不是泛泛之輩!他在征北軍中絕對也是頂尖的人物!”聽到審配的分析,袁紹驚慌的情緒平靜了不少。

    被典韋挾在腋下的張英驚怒交加,四腿不停地蹬踏掙紮。典韋微皺眉頭,右臂猛地一使勁,正在鬧騰的張英立刻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典韋策馬回到軍陣前,將張英丟下,下令道:“綁起來!”幾名軍士立刻上前將已經暈厥的張英托了下去。

    典韋複又來到城牆下,揚聲大罵。令所有人側目的是,典韋這麼個雄壯粗魯的猛將竟然能罵得如此豐富,更有一些詞語用句是袁紹軍方麵聞所未聞的,比方說“娘西皮的爛冬瓜!”。袁紹方麵哪知道,典韋這完全是常年累月跟在陳楚身邊積累下來的寶貴財富。唉!典韋原本是多麼淳樸的孩子啊!現在已經被陳楚完全汙染了!

    袁紹本來被典韋表現出的強悍戰力所震懾,但卻被典韋精彩的叫罵氣得七竅生煙,心中的恐懼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憤怒的命令麾下大將出戰。審配試圖阻止,但怒火攻心的袁紹沒有理會。

    接連五位戰將在袁紹的嚴令下出戰,均戰不到兩回合便被典韋斬於馬下。這時,袁紹終於清醒過來,在審配的勸說下沒有再派人上去送死。

    不過袁紹卻沒有善罷甘休,竟然下令大軍出城,他要將眼前的這兩萬征北軍殲滅掉,特別是那個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的典韋。審配大吃一驚,卻沒能勸阻衝動的袁紹。

    城門大開,五萬袁紹軍精銳衝出城池,袁紹身著金甲,親自率領大軍出城。城門樓上的審配麵『露』焦急之『色』,但此時他也毫無辦法。審配一麵關注城外,一麵嚴令四門加強戒備,敢有懈怠者,不管是誰,一律殺無赦!同時調動一萬精銳及三萬民軍在北城門候命,準備隨時出城接應袁紹。

    麵對袁紹軍大隊出城,征北軍方麵似乎顯得有些慌『亂』。審配不由得暗道:難道征北軍方麵是虛有其表,是在虛張聲勢?

    典韋沒有傻乎乎地一個人去同千軍萬馬硬碰,在袁紹軍大隊湧出城門的第一時間便策馬返回軍陣之中,隨即揚聲下令,兩萬征北軍步卒立刻擺出圓形防禦陣型。

    五萬袁紹軍精銳出城後,立刻開始列方陣。袁紹雖然正在氣頭上,但還沒被怒火衝暈了頭腦。

    大約兩個鍾後,袁紹軍排列成五個步兵方陣。立在帥旗之下的袁紹雙眼血紅的瞪著立馬在圓陣中的典韋,耳邊彷佛又響起了方才典韋叫罵的那些語言。猛地抽出佩劍,大喝道:“出擊!消滅征北軍!”

    左右外側的兩個步兵方陣大吼一聲,隨即排成整齊的隊列向征北軍壓過去。此刻征北軍正排成環形陣型,最外圍是一人高的塔盾組成的防線,其後依次是長戟步兵、刀盾兵、強弩手、橫刀勇士。征北軍似乎很慌『亂』的樣子。

    袁紹軍越來越近,氣勢越來越盛,畢竟麵對數量處於絕對逆勢的對手,即便這個對手是一向以彪悍之名組成的征北軍。立馬在帥旗下的袁紹顯得很興奮,他感覺到了對手的慌張,同時也感覺到勝利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在城門樓上的審配卻緊皺眉頭,他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麵對兵力遠高於自己的對手,表現出慌『亂』原本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

    在雙方距離約五十步距離時,雙方箭矢互『射』,征北軍由於在最外圍布置了塔盾,所以損失遠比袁紹軍方麵小。不過袁紹軍的氣勢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越來越盛,而征北軍似乎越來越顯得慌張。袁紹軍將士不由得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正獰笑著走向一個美女,而這個美女正在顫抖著做著徒勞的反抗。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當相隔不到二十步距離時,征北軍的氣勢猛然一遍,衝在最前麵的袁紹軍士卒能清晰地看見征北軍將士臉上的嘲諷神情。袁紹軍將士不由得愣了一愣,心中的感覺如同,本來任人宰割的美女突然變成了一頭麵目猙獰的洪荒猛獸,這種轉變實在是太強烈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圈套

城門樓上的審配大吃一驚,他強烈地感覺到了一種不安,突然想到:傳說中死戰不退的征北軍怎麼可能畏戰怯懦呢!雙眼急忙四下張望,神情顯得非常凝重。
就在袁紹軍將士一愣神的時候,無數黑乎乎的圓球狀物體從征北軍軍陣中飛出,大概有兩個人頭那麼大,朝近在咫尺的袁紹軍兵叢砸落去。
袁紹軍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響聲如同撒豆子般響起,一團團橘紅的火焰卷著黑煙在兵叢中升騰而起,就如同魔王口中噴出的火焰;慘叫聲伴和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殘肢彌空亂飛。地獄般的慘景頓時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袁紹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神情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這也難怪,這個時代的人誰不會為這樣的景象而震驚,當初在壺關下的曹操不也是如此嗎?其實袁紹早就收到了有關征北軍這種武器的情報,畢竟征北軍已經在多個戰役中使用了這種武器,這種武器其實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然而當時袁紹卻對這情報嗤之以鼻,因為他覺得這種武器的威力實在是太誇張了,按照他的想法,這樣的武器會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正是因為袁紹的這種態度,所以袁紹軍方麵一直都未將征北軍的火藥武器當回事。
審配呆呆地看著戰場上那不斷升騰起的火團濃煙,麵露震駭的神情,一向鎮靜的他也不由得變了顏色。
袁紹軍的將士們哪見過眼前的情形,恐懼在心中迅速擴大,一些膽小的癱在地上麵如死灰,嘴神神叨叨的,大概是在求神仙保佑吧!
黑色的圓球狀物體不斷地從征北軍陣中飛出。原來在征北軍軍陣的正中間有百餘個微型投石器,大約隻有兩米長,顯得非常小巧*潢色小說 都市小說www.9pwx.comduanpian/1.html,正是它們在不停地拋射黑球。
率先發起攻擊的兩萬袁紹軍隻堅持了片刻時間,便完全混亂了,無論士兵是將都在慌亂地四下亂跑,真正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其實袁紹軍的傷亡並不很大,但他們內心的震駭恐懼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
征北軍突然變陣,黑球不再拋射出來,爆炸聲隨即停止了。數千橫刀勇士手持鋒銳橫刀喊著衝殺出來,殺入還未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的袁紹軍中,袁紹軍將士就如同草芥般被刀光無情地收割去生命。這時,如果袁紹軍能奮起反擊,或者還有可能穩住陣腳,至少不會敗得太慘,然而已經被征北軍的火藥炸彈嚇破膽的袁紹軍根本就無心戀戰,每一個人隻想跑得遠遠的。跟隨橫刀勇士衝出的還有近千名未身著鎧甲的軍士,他們推著長超過兩米的床弩。
在數千橫刀勇士的狂猛衝殺之下,兩萬袁紹軍很快便完全崩潰,潰兵直往身後己方的三個還未投入戰鬥的方陣逃去,在恐懼的時候,人們總是會奔向心中最安全的地方,而此刻在潰兵的心中,那三個方陣正是他們心中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下意識地覺得,隻要跑過去,自己就安全了,會有人替自己擋住可怕的征北軍。
袁紹麵色大變,他知道如果讓潰兵衝亂了己方的陣腳,麻煩就大了。不假思索,當即命令弓弩手放箭,並命令麾下大將揚聲警告潰兵。
丟盔棄甲的潰兵撒開腳丫子往己方的軍陣跑來,突然看見弓弩手出現在軍陣最前方,以為他們是要狙擊追在後麵的征北軍,於是跑得更歡了。他們還看見一名大將似乎正在高喊著什麼,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沒聽清楚。
突然那員大將猛地放下手臂,潰兵們驚恐地看見一片烏雲迎麵而來,隨即最前麵的潰兵倒下一大片,不少倒下的潰兵屍體的臉上還保留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大......
張著,似乎在喊‘我們是自己人啊!’
袁紹決絕的手段起到了作用,絕大部分潰兵從三個軍陣間的缺口穿過,雖然有少數驚慌失措的士卒對著軍陣衝去,但並沒有擾亂陣腳。
這時,征北軍軍陣中的戰鼓聲有節奏地響了幾下,戰場上雖然嘈雜,但所有人都能清晰聽見。
正在追擊潰軍的橫刀勇士一聽到鼓聲,立刻趴伏在地,此刻,他們距離袁紹軍的軍陣僅有五十步的距離了。由於有潰兵阻礙,所以袁紹軍的弓弩手並未對他們實施打擊。
袁紹往對麵望去,隻見百步開外,百餘架床弩已經張弦待發,巨大的弩槍上綁著的似乎正是剛才從征北軍軍陣中飛出的那種黑色物體。立刻便明白征北軍在做何打算了,袁紹麵色瞬間慘白!
還沒反應過來,百餘支巨大弩槍就已經飛射過來。戰場上似乎瞬間安靜下來。
轉眼間,百餘支巨大弩槍分別紮入三個袁紹軍方陣之中,一些倒黴的士卒被巨大的箭刃攔腰斬斷,慘不忍睹,還有些則被箭身掃到在地,口鼻噴血,眼見也活不成了!
就在袁紹軍將士亂作一團的時候,一團團火球在兵叢中升起,恐怖的爆炸聲不斷刺激著袁紹軍的神經。袁紹軍的陣勢瞬間亂了,袁紹被受驚的戰馬摔倒在地,幸好有部將拚命將他救起來,否則他隻怕會死在自己的馬蹄之下,被救起來的袁紹已經麵如死灰了,驚恐的神情布滿了臉龐。
站在城門樓上密切關注戰事發展的審配嚇得沒了人色,倒不是因為火藥爆炸的火光和響聲,而是擔心身處其中的袁紹,如果袁紹完蛋了,袁紹係勢力隻怕會瞬間土崩瓦解。顧不上思考,審配立刻命令早已等候在城門下的五萬軍隊出城,去解救情況不妙的袁紹,審配還特別強調,任務是解救袁紹,而不是對征北軍展開攻擊,其實並不須要審配如此交代,已經被火藥武器大大震撼的這五萬烏合之眾,哪有膽子主動去進攻征北軍軍陣。
城門再一次大開,五萬主要由民軍組成的軍隊戰戰兢兢地魚貫出城。還沒完全出城時,城門樓上的審配便看見兩支騎兵部隊從東西兩麵飛奔過來,每一支大約五千人左右,黑衣黑甲,不用問定然是征北軍無疑。審配立時醒悟過來,今天的這一切顯然是征北軍的圈套。然而審配卻沒有讓那五萬雜牌軍回來,他希望五萬雜牌軍能夠起到作用,最少要將袁紹救進城中,如果袁紹在城外完蛋了,保住軍力,守住洛陽城還有何意義?
火藥包在袁紹軍中不斷地炸開,袁紹軍已經完全亂套了。如果這個時候袁紹軍能夠穩住不亂,其實他們完全有翻盤的機會。從城中出來的五萬雜牌軍在城門口裸足不前,他們哪敢接近那妖火翻騰的地方。城門樓上的審配氣得直跳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即便是久經戰陣的軍隊在驟然麵對征北軍施放的‘妖火’時,也會心驚膽顫軍心崩潰,更何況一支由無業流民和潑皮組成的軍隊。
鐵騎卷起塵埃席卷而來,在即將接戰時,征北軍的床弩停止了射擊。鐵騎洪流撞進混亂的兵潮中,巨大的衝擊力將許多四處亂跑的袁紹軍士卒撞飛起來,鐵蹄踐踏,橫刀揮斬,混亂的袁紹軍在絕望中呻吟。
兩支騎兵隊一東一西在戰場上猛地一攪,本已軍心渙散的那三個步兵方陣登時步了前兩個步兵陣的後塵,全麵崩潰。袁紹軍將士滿臉驚恐,狼奔豕突。
袁紹軍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典韋率領的步兵陣轉守為攻,開始全麵反擊。先前擊潰兩個步兵陣的那數千橫刀勇士早已同袁紹軍殺得天......
昏地暗了。
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審配見那五萬雜牌軍竟然還在城門口逡巡不前,不由得怒火中燒,命令傳令官傳下號令,各部將官若再畏敵不戰,一律處以死刑!同時命令城牆上的所有弓箭手,一旦征北軍進入射程,不須請示,隻管射擊!
受此嚴令,五萬雜牌軍隻得向前。發現這一情況,征北軍立刻分出一支騎兵隊,對雜牌軍展開了突襲,征北軍原本隻打算遲滯這支雜牌軍,卻不想這支雜牌軍竟然一觸即潰,倉惶往城內逃去。
征北軍當即銜尾追擊,追殺著潰兵,同時往城門衝殺過去,在征北軍鐵蹄麵前,這支雜牌軍就如同一群遇到狼群的羊群。審配氣得差點吐血,他完全沒想到這支平時還頗有賣相的民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立刻命令弓弩手將火力集中到城門處。
數萬人擁擠在城門處,許多人被擠到護城河,追在後麵的征北軍輕騎兵殺得手都軟了,他們身後是以各種姿勢撲倒在地的屍體,幾乎都是袁紹強令士族出資編組的民軍。
箭雨突然傾瀉而來,如同急風暴雨一般。本已混亂不堪的城門前更加混亂了,不斷有民軍中箭倒下,更多的則是征北軍輕騎兵。征北軍輕騎兵的衝擊勢頭頓時被遏止住了。
與此同時,數千袁紹軍精銳護著袁紹往城牆邊退去。袁紹軍雖然被猛烈的打擊打得完全崩潰,但仍有數千悍勇之輩牢牢地護在袁紹周圍。審配跑到最接近袁紹的一段城牆上,朝袁紹大喊,同時命人準備繩梯。看到審配,袁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洛陽城不遠處的一座高崗上,一個人正密切關注著戰場的變化,這個人就是陳宮。他已經注意到了正在慌張逃跑的袁紹。“傳令典韋將軍,務必擒拿袁紹!”身邊的一名軍官應諾,隨即命令旗手向山下傳令。

第四百三十八章 死逃生

    典韋及征北軍步卒追殺潰逃的袁紹軍,殺得『性』起的典韋早就丟掉了主要目標袁紹。身著重甲揮舞著一對鐵戟的典韋就如同勾魂使者一般,與他照麵的袁紹軍將士被瞬間收走了生命,袁紹軍將士對這個如同洪荒猛獸般的征北軍大將畏懼異常,往往典韋單騎衝過去,數十甚至上百袁紹軍士卒便如同炸了鍋般四下奔逃。

    正當典韋大開殺戒之時,一名軍官急馳來到典韋身旁。

    “將軍,軍師傳令,不要理會潰散的袁紹軍將士,全力追殺袁紹!”

    典韋這時才想起袁紹,“他媽的,我竟然把袁紹都給忘了!”四下張望搜尋,很快便發現了已經快逃到城牆邊的袁紹,此刻袁紹的身旁還有數千最精銳的步卒。

    典韋大吼道:“騎兵隨我去宰了袁紹!”隨即一馬當先往袁紹那處殺去,數千騎兵響應典韋的召喚,從各個方向匯聚成一股,成洶湧之勢。

    這時袁紹還未發現征北軍已經將注意力匯集到自己身上了,不過城牆上的審配卻發現了,不禁大急,連忙下令弓弩手將火力調轉過來,同時狂呼示警。

    數千征北軍輕騎兵狂奔突進,擋在前麵的袁紹軍潰兵就如同狂風中的草芥一般。典韋將一對鐵戟運轉如風,口中不住地怪叫著。

    突然,一蓬箭雨從城牆上傾瀉下來,衝在前麵的征北軍輕騎兵不少中箭摔落,典韋急舞鐵戟,大部分箭矢都被他撥開了,少數幾支箭矢打在重甲上,發出鏗鏘聲,被彈了開去。

    騎兵頂著箭雨向前衝鋒,越來越快,口中喊著,聲音越來越響。而此時,護在袁紹身邊的數千精銳正在慌忙結陣,雖然顯得很慌『亂』,但卻沒有人選擇逃跑,這些士卒是袁紹身邊的親兵,算是整個袁紹軍係統最精銳的戰力。袁紹慌忙往垂下繩梯的那處城牆跑去,在親衛部將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一向養尊處優作為名門望族後代的袁紹隻怕一輩子都沒遇到過今天這樣的情況,甚至連想都沒想到。

    轉眼間,騎兵洪流狠狠地撞入陣型鬆散的步兵陣線中,沉悶的撞擊聲猛然響起,不少袁紹軍步卒被巨大的衝擊力撞上了天,有少數騎兵在撞擊中因為馬失前蹄而載落下去。

    騎兵的速度雖然降下來很多,但鬆散的步兵陣線根本就不可能擋住騎兵的衝擊,騎兵已經殺入步兵陣中,雙方陷入了混戰。征北軍騎兵揮舞著橫刀左右揮砍,鮮血不停地綻放,慘叫聲此起彼伏;有悍勇的袁紹軍士卒飛身將征北軍騎兵撲下戰馬,然後兩人便扭纏在一起,掐著對方的脖子,都想先一步殺掉對手。箭雨不停地下著,混戰的雙方士卒不斷有人中箭倒地,城牆上的弓弩手也已經發瘋了!

    衝在最前麵的典韋舞動鐵戟將近身的袁紹軍將士斬翻挑殺,無人能擋住他的步伐,一人一騎徑直往袁紹殺去,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發現典韋企圖的審配連忙命令弓弩手集中火力狙『射』典韋,隨即密如飛蝗的箭矢帶著尖嘯聲直朝典韋飛去。典韋怒吼著,一支鐵戟遮擋『射』下來的箭矢,另一支鐵戟則不斷地斬殺近身的袁紹軍將士,箭雨沒能阻止典韋前進的步伐,他離袁紹越來越近了!城牆上的審配急得直跳腳。

    袁紹氣喘籲籲地跑到城牆邊,身邊的部將七手八腳地將袁紹拖上繩梯,抓住繩梯的袁紹不由得安心了不少。此刻,典韋距離袁紹仍然有十幾步的距離,袁紹似乎能夠脫險了。

    典韋一戟挑殺一名攔路的部將,眼光迅速匯聚到不遠處袁紹的身上,此刻袁紹已經爬到城牆中間了。典韋不假思索地舉起右手中的鐵戟,奮力朝袁紹擲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箭矢『射』中了典韋的右臂,典韋皺了皺眉頭,不過手中的動作不變,鐵戟脫手飛出,目標就是城牆中間那隻壁虎。時間彷佛突然變得緩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在空中呼呼飛行的鐵戟上,審配大睜著雙眼,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鐵戟重重地砸在袁紹身旁的城磚上,濺起許多碎石,隨即反彈落到了城牆下。征北軍不由得暗叫一聲‘可惜’;而袁紹軍則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審配差點癱坐在地。僥幸逃過一劫的袁紹愣了一下,隨即身上彷佛突然湧出了無窮的力量,攀爬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典韋策馬衝上去,迅速將城牆下的幾名部將斬殺,然而這時袁紹已經逃上了城牆。典韋心有不甘地朝城牆上狠狠地罵了幾句,回應典韋的是巨石檑木,典韋嚇了一跳,連忙策馬離開,順手將剛才擲出去的那杆鐵戟撿了回來。

    這時,最精銳的這幾千袁紹軍步卒已經喪失了戰鬥意誌,在征北軍的橫刀下倉皇逃竄。

    在山崗上觀察全局的陳宮將目光移到城門處,隻見城門處比之前更加混『亂』了,由於審配將弓弩手的火力調開了的原因,征北軍騎兵已經距離城門很近了,城牆上的袁紹軍急得不得了,但卻毫無辦法,現在倒是可以用檑木進行打擊,然而擠在城門下更多的是他們自己的士兵,他們總不能連自己人一起殺吧。不過征北軍想要在短時間內進入城門也不可能,因為城門處實在是太擁擠了。

    陳宮立刻命令傳令兵傳令,命令軍隊主力突襲城門,務必一鼓作氣拿下城門。同時傳令沒有加入戰鬥的兩萬軍隊立刻支援過來!征北軍主力離開後,留在洛陽城外的征北軍共有五萬人,先前布置這個圈套,陳宮隻動用了三萬人,令兩萬人留作預備隊,以應對突發情況。現在戰局對征北軍方麵非常有力,陳宮臨時決定投入全部兵力,力爭一鼓作氣拿下洛陽。陳楚及所有人原本隻打算讓這五萬士卒牽製洛陽方麵,根本就沒想過能夠就這樣拿下洛陽,如果陳宮能就此攻下洛陽,無疑是大功一件。

    袁紹終於脫險了,審配和所有袁紹軍將士都不由得鬆了口氣。袁紹很沒有形象地癱坐在城牆上大口地喘著氣,臉上驚魂未定。有部將連忙送上清水,感到嘴如火燒的袁紹立刻鯨吞牛飲起來。

    還沒等袁紹緩過勁,一名部將一臉驚惶地跑了過來。“主公,不好了!征北軍已經攻到城門下,城門怕是守不住了!”

    袁紹大吃一驚,差點沒被水嗆死。審配猛然一驚,他這時才想到征北軍還在進攻城門呢!

    來不及同袁紹說話,審配連忙朝城門樓處趕去。袁紹愣了一下,隨即疾步跟了過去。

    來到城門樓時,征北軍步卒已經代替了騎兵的位置,刀盾兵將盾牌頂在前麵,向前擠動著,排成一個尖錐形的陣線擠著驚恐不安的袁紹軍向城門處緩緩前進。征北軍並沒有揮刀砍殺麵前這些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畢竟他們都是自己的同胞,戰場搏殺是一回事,屠殺則是另一回事!

    “為什麼還不扔巨石檑木?!”袁紹瞪著憤怒的雙眼怒吼道。

    周圍的征北軍將士猛吃了一驚,一名軍官失聲道:“可是城門下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同袍啊!”

    又氣又急的袁紹一腳踹翻那名軍官,拔出寶劍吼叫道:“立刻投擲巨石檑木!!”

    將士們愣在那,沒有人執行袁紹的命令。

    袁紹不由得怒火攻心,“敢有違令者,殺無赦!”

    將士們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按照袁紹的命令執行了。

    征北軍和袁紹軍的潰軍正緩緩地往城門擠動著。突然無數的巨石檑木從城牆上滾落下來,發出巨大的令人心驚膽顫的巨響。城牆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巨石檑木雨點般砸落下來,一個個的人就如同血袋般被猛地拍破,鮮血爆飛出來,那景象真是慘不忍睹。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征北軍想趁機突進城門的打算是不可能實現了。

    城牆上的將士人人麵『露』痛苦之『色』,每一個人的心髒都在不停地收縮,審配緊皺著雙眉,神情悲鬱而又無奈。

    袁紹不時地揮舞著寶劍,神情顯得很亢奮。

    征北軍的退兵金聲驟然響了起來,征北軍隨即如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在袁紹軍瘋狂地攻擊中,征北軍倒沒有多少損失,因為絕大部分征北軍所處的位置不是巨石檑木的攻擊範圍,袁紹軍的巨石檑木基本上都落在了自己人的頭上。袁紹軍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要殺傷征北軍,而是要靠這樣的手段『逼』迫征北軍退走。

    看見征北軍退走了,城牆上的袁紹軍將士個個都像是虛脫了一般。袁紹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亢奮了,顯得非常疲倦。

    那些擁擠在城門下的袁紹軍潰軍絕大部分向外跑去,他們寧願做征北軍的俘虜,也不願被自己人的巨石檑木給砸成肉餅。

    征北軍在距離城門約三百步的地方重整隊形,同時一部分征北軍押著大批的俘虜往營地而去。征北軍今天抓的俘虜恐怕要超過五萬人。

    陳宮見戰局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了,準備離開高崗。然而就在這時,東城門方向突然升騰起數支信號火箭,陳宮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神情浮上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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