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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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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血『色』荒原

    時光靜靜地流逝著,轉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陳楚在所有諸侯中過得算是最有滋有味的了。領地內的發展一片大好,沒有威脅到陳楚的迫切的問題,麾下能人無數,陳楚隻須做戰略『性』的規劃就可以了,閑暇時,與眾位嬌妻嬉戲玩樂,值得一提的是孫仁,這位美麗的俘虜,似乎越來越融入了陳楚的生活中,偶爾挑逗一下這位曆史上有名的‘弓腰姬’,絕對是樂事一件,甄氏一如既往地無微不至地照料著陳楚的生活,小宓兒越來越粘陳楚了,摟摟抱抱甚至親親小嘴是免不了的,不過陳楚並未衝破最後一道防線,畢竟小宓兒的年紀還是太小了。

    年終的時候,陳楚將趙雲、呂布、張遼都召到了並州,目的隻有一個,為他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在此過程中,最興奮的竟然是張蕊,這個精力過剩的少,不對,應該是女人,她在婚禮前忙忙碌碌,在婚禮上安排了很多讓眾人大跌眼鏡的節目,當時陳楚不禁搖頭苦笑,因為那些個節目全都是他無聊時說給嬌妻們知道的,此刻倒被張蕊用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婚禮上的新娘子並不是三位,呂布的新娘子是素兒,張遼的新娘子是糜家小姐,而趙雲的新娘子卻有兩位,一是刁蠻的馬雲鷺,另一位是當年被趙雲救下的魅力村姑樊娟,這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這場婚禮相當熱鬧,眾人一直歡飲到半夜,才將醉意盎然的三位新郎給推進了洞房,玩瘋了的張蕊竟然還要按照陳楚給她說過的那樣鬧洞房,不過陳楚沒有讓張蕊得逞,畢竟鬧洞房這回事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太有點驚世駭俗了。

    新郎進了洞房,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三位新郎在並州留了三天,便返回各自的崗位去了。這值得一提的還是趙雲,他不是一個人返回西域長史府,新婚燕爾的妻子馬雲鷺隨行在左右,這位刁蠻的少女仗著武藝不俗,定要隨行,趙雲拗不過,於是請示陳楚,陳楚當然準許馬雲鷺隨行。

    這場婚禮給眾人留下的印象可要比陳楚的婚禮深刻得多了,從來沒有哪位主公如此煞費苦心地為部下舉行婚禮。幾位新娘子的心中都非常激動,她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會如此盛大熱鬧,名震天下的大將軍親自做主婚人,還有皇帝發來的恭賀詔書。至於幾位新郎官,當然對於陳楚更加感激了。不過陳楚並未想要追求這種結果,他隻是單純的想要一個熱鬧,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既然做為主公,那麼就理所應當為部下辦一場可以終身回憶的婚禮。然而陳楚麾下的那些個謀士卻不這麼想,這些個人精非常佩服陳楚手段的高明。不知道如果陳楚知道了謀士們的想法會做何感想?

    說完了這半年期間的瑣事,下麵來說說正經事吧。

    關羽和公孫瓚一抵達遼東,便收到了一個壞消息,樂浪郡失守了,更令關羽、公孫瓚憤怒的是,高句麗軍突入府城後,竟然屠城,手無寸鐵的百姓被屠殺,『婦』女被殘忍的『奸』殺,兒童被挑在旗竿上,慘不忍睹。

    關羽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要殺光這些沒人『性』的東西。不過隨即他便冷靜了下來,強自按捺下怒火的他開始按照陳楚的吩咐進行部署。兩萬蒼狼營被布置在了最靠近高句麗人的遼東郡東部邊境,同時關羽讓公孫瓚派人遷移遼東以東的所有百姓,公孫瓚毫不猶豫地按此執行,雖然兩人分屬不同勢力,但外敵的威脅讓他們緊緊地聯合了起來。

    遷移百姓的工作進行得非常不順利,漢人是非常念舊的民族,他們非常不願意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許多憤怒的年輕人罵道:“我們大漢什麼時候竟然要對蠻夷退讓了!”,將士們心中慚愧,但卻不得不繼續執行自己的使命。

    斥候將漢人內遷的消息報告給了高句麗的領軍將軍,這位將軍很自傲地笑道:“中原人畏懼我們高句麗天兵的兵鋒!”這位將軍隨即擅自率領一千騎兵貿然西進,他想去炫耀一番武功,同時還想搶幾個漂亮的女人,再發上一筆小財。

    在遼東郡邊境處正好撞上了一百名巡邏的蒼狼營鐵騎。以為有便宜可撿的高句麗將軍立刻率領一千騎兵向蒼狼營發起進攻。蒼狼營鐵騎雖然兵力僅隻高句麗人的十分之一,但卻毫無懼『色』,早就憋了一股氣的他們在雪原上同高句麗人展開了殊死搏殺,黑『色』的衣甲在一片白『色』中份外顯眼,在高句麗人的兵叢中,他們就如同一群被羊群包圍的狼群。

    一場廝殺殺得天昏地暗,血『色』染紅了白雪,鮮血的熱度將血都融化了。拚盡全力的蒼狼營鐵騎在最後一刻將橫刀深深地刺入敵人的胸膛,黑『色』的身影夾雜在一個個高句麗人的屍體間,顯得那麼的紮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百位蒼狼營鐵騎僅剩下十幾人了,鮮血染紅了他們,使他們的氣勢更加鼎盛。高句麗人還有很多,然而他們畏懼了,驚恐的高句麗將軍倉惶地帶著手下逃出了遼東郡。

    這一場不期而遇的戰鬥很小,曆時也很短,但打得相當慘烈。百位蒼狼營勇士中九十一人陣亡,高句麗人丟下了超過三百具屍體。

    高句麗軍官逃回軍營,不過他並沒有將事情向領軍主將報告,而是說,他遇到了一萬騎漢軍,力戰之後衝出重圍。自大的主將並沒有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當場褒獎了軍官一番,隨後在全軍宣揚了軍官的輝煌戰績,千騎與漢軍萬騎爭鋒而不敗。高句麗軍隊更加驕傲,軍營中‘高句麗天軍’的喊聲響徹雲霄。然而,此戰的英雄們卻非常不安,一想到那悍不畏死的黑甲,一想到那在白茫茫的天地間飄『蕩』的玄『色』披風,他們就發自心底地顫栗!

    高句麗人退走後,精疲力竭傷痕累累的十幾名蒼狼營士卒紛紛站立不穩,橫刀拄在地上,竭盡全力讓自己不倒。

    隊長發現麾下個個都已是傷痕累累,於是下令道:“所有人聽令,在此等候!”

    “隊長,你要幹嘛?”一名士卒問道。

    隊長艱難地翻身上馬,回答道:“我回軍營,稟報將軍!你們傷得太重就地等候!”

    “隊長,讓我去吧。”一名士卒懇求道,須知在傷重的情況下長途奔跑與『自殺』無異。

    “不要廢話了,接受命令!”,隨即不理會麾下士卒的反對,策馬往軍營方向奔去。隊長右手執韁,左手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十三名士卒留在現場等候救援,然而許久過去了,仍然沒有援軍的影子。六名傷勢較重的士卒已經昏了過去,此刻他們聚在一起,用‘先生’們曾經說過的話相互鼓勵著,用各自的體溫溫暖同伴,數十匹戰馬被圍在外圍擋禦寒風。

    突然,幾個身影出現在荒原上,這幾個人全是漢人獵戶的打扮,趕著一輛牛車,上麵裝了不少物什,兩男兩女,一男一女是中年人,另兩人是年輕人,應該是一家人。看他們的樣子,他們似乎正在舉家遷移。

    “父親,你看!”年輕男子拉住父親的手臂,指著左側方不遠處,臉上流『露』出驚詫之『色』。

    父親順著兒子指的方向望去,隻見皚皚白雪覆蓋的荒原上散落著不少馬匹,而且在它們周圍還橫七豎八地躺了數百具屍體。

    附近愣了一下,隨即道:“走,過去看看!”

    中年『婦』女連忙拉住男人的手臂,不安地說道:“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道:“不用擔心,就是些死人罷了!我過去看看情況!你和綠兒呆在這!”

    女人拉不住男人,男人帶著兒子快步朝那跑了過去。

    來到近前,兩人齊齊一驚,呈現在現場的是一副非常慘烈的景象,可以看的出身著黑甲的士兵打得是如何的悲壯,一名黑甲士兵半跪在地,胸口被一杆長槍洞穿,在他們麵前以各種姿勢躺著數名高句麗士兵,其中一人被腦袋沒有了,顯然是被黑甲士兵一刀斬斷,另一名士兵的胸口『插』著一柄兩人從沒見過的窄鋒長刀,流出的血『液』已經凝固在刀鋒上,最後一名士兵的長槍洞穿了黑甲士兵的胸膛,然而黑甲士兵卻也掐住了對方的咽喉,手指深深地陷入脖頸中。

    年輕人禁不住升起一種難言的情緒,“父親,這些身著綠甲的士兵是高句麗的畜生,可是這些黑甲軍士是什麼人?是我們漢軍嗎?可我從沒見過這樣裝束的漢軍啊?”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說道:“聽說公孫大人請來了征北軍,聽說征北軍就是這樣的黑衣黑甲。”

    “父親,你是說這些黑甲士兵是征北軍?”年輕人『露』出一個吃驚的神情。

    父親點了點頭,隨即屍體中收縮起來,並說道:“快看看,是不是還有人活著!”

    年輕人應了一聲,隨即也搜索起來。

    片刻後,年輕人驚叫道:“父親,快來看!”

    中年人連忙跑了過去,隻見在一群戰馬中,有十幾個黑甲士兵正聚在一起,然而此刻他們卻沒有絲毫動靜。

    “快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活著!”中年人急聲道,隨即上前一個個『摸』黑甲士兵的胸口,他要看這些士兵是否還有心跳。年輕人連忙也像父親那樣檢查起來。

    “父親,還有九個人是活的!”年輕人很驚喜道。

    “快去將我們的牛車趕來!”“好的。”年輕人應道,隨即朝牛車那跑了過去。

    片刻後,年輕人和母親、妹妹趕著牛車急匆匆地過來了。

    看到現場的情景,母親和這個叫綠兒的妹妹頓時麵『色』煞白,愣在當場。

    中年人和兒子急忙將牛車上的柴火帳篷卸下來,隨即兩人急急忙忙地升起了篝火。然後兩人開始將黑甲士兵搬到篝火邊。看到母女倆還在那發愣,父親叫道:“快過來幫忙啊!”

    母女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過去幫忙。

    好容易才將馬群中的十三個黑甲士卒搬到篝火旁,四人都希望有奇跡發生,所以把另外四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士兵也搬了過來。

    看著麵前這一個個傷痕累累的士卒,母女倆不禁熱淚盈眶。

    “父親,他們是漢軍嗎?”綠兒問道。

    父親點了點頭,“他們是征北軍。”

第四百一十四章 蒼狼營之血

    已經昏『迷』的黑甲士兵被移到火堆邊後,情況漸漸地有所好轉,然而天『色』卻漸漸地暗了下來。

    父親照顧著篝火,兩個兒女和母親則小心地為昏『迷』的黑甲士兵擦去汙漬與血漬,綠兒一邊擦拭著,一邊抹眼淚,哽咽著,此刻她的內心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充塞著。

    “不能這樣下去,他們傷得太重了,得想辦法通知其他的漢軍!”父親看了一眼已經昏暗的天『色』,皺眉道。

    “可是我們應該到哪去找漢軍了?”兒子問道。

    父親看了一眼昏『迷』的士卒歎氣道:“可惜他們都昏『迷』著。”,綠兒望著自己的父親,眼眸中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要不我去汶縣找那的官吏?”兒子道。

    父親卻搖了搖頭,“汶縣離這至少有一百,而東麵被高句麗人占據的西安平距離這隻有十幾,他們時常回到這一代搶掠,等你趕回來,隻怕我們全都已經死在高句麗人的手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耗下去吧?”,兒子顯得有些焦急。一家人都流『露』出愁苦之『色』。

    正當這一家人舉起不定之時,西邊馬蹄聲響起,一大隊黑影直奔火光飛馳而來。

    四人一驚,都流『露』出驚恐之『色』,他們擔心這突然出現的會是高句麗人。

    黑影奔得近了,迅速將這一團篝火包圍起來。“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人冷喝道,他似乎是領頭的。

    聽到這話,四人臉上的驚恐之『色』不僅消失了,而且還浮現出驚喜之『色』,因為對方說的是漢語。

    這時,定下神的四人才發現對方的裝束跟麵前這些重傷的黑甲士卒是一樣的。一樣的黑甲,一樣的狼頭盔,一樣的玄『色』披風。

    中年獵戶連忙上前抱拳道:“這位將軍,我們是漢人百姓,本來舉家往汶縣遷移,路經此地時發現了這的情形,於是過來查看,發現還有九名漢軍士卒還活著。……”

    話一說到這,領頭的騎士立刻跳下戰馬,來到中年獵戶的麵前,急聲問道:“他們在哪?”,篝火的光線在黑暗中非常昏暗,騎士並沒有注意到篝火周圍的情景。

    這時,中年獵戶才看清對方的麵貌,很年輕,但卻透著一股剽悍之氣。

    中年獵戶連忙指著篝火旁的那幾個正昏『迷』的黑甲士兵說道:“都在這呢?”黑甲騎士這才注意到篝火周圍的情景。

    連忙上前查看,片刻後,對周圍警戒的士卒下令道:“立刻給這九位弟兄上『藥』!四周查查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兄弟?”“是。”軍士們應諾,立刻四散開去,其中十幾個人跳下戰馬疾步來到火堆旁,然後分別為每一個受傷昏『迷』的士卒上『藥』。

    領頭的騎士走到中年獵戶麵前,抱拳行了一禮,鄭重道:“多謝鄉親出手援救,否則我們這幾位兄弟隻怕已經在荒原中凍死了!”中年獵戶慌忙回禮。

    “這位大哥可是征北軍之人?”中年獵戶的兒子忍不住問道。

    “虎兒,不許多嘴!”中年獵戶斥道。

    黑甲騎士攔阻中年獵戶笑道:“無妨。”隨即對那個叫虎兒的年輕人道:“我們確實是征北軍,我是蒼狼營的副將李朗。” 原來,這支斥候隊遲遲未歸,大營方麵便猜到了可能會出現全軍盡墨的最壞情況,兩萬蒼狼營將士立刻進入戰爭狀態,同時李朗三千鐵騎帶著數十輛大車往斥候隊巡邏的方向趕來。

    聽到李朗自報身份,四個獵戶家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麵前的這位竟然會是一位將軍。“草民拜見將軍!”,中年獵戶當場便要下拜,不過卻被李朗扶住了。

    李朗笑道:“大叔不須如此多禮!說來應該是我拜謝大叔才對!”“不敢,不敢。”中年獵戶連忙道。

    “將軍怎會深夜來到這呢?”中年獵戶問道,其實他已經有點猜到對方的來意了。

    果然,李朗回頭看了那幾名昏『迷』的士卒一眼,然後回答道:“這是我們的一支斥候隊,然而他們卻遲遲未歸,所以我便帶人往他們巡邏的這一帶來尋找。”,李朗的眉頭皺著,若有所思的模樣。

    李朗同這一家子說了一陣話,四下搜尋的士卒陸陸續續回來了。帶來的消息都是非常令人沮喪的。

    李朗歎了口氣,隨即問一名正在照顧傷兵的醫官,“這些兄弟能運上車嗎?”

    醫官點頭道:“可以的。”

    李朗立刻又身邊的士卒下令道:“立刻將受傷的兄弟運上軟車,將陣亡的兄弟裝上大車。”“是。”將士們應諾。

    做完這些工作,李朗留下兩個百人隊在這一帶警戒,自己則率領大隊返回了,那一家四口也跟在隊伍中。

    路上,那個叫虎兒的年輕人圍著李朗問東問西,很興奮的模樣,中年獵戶開始還擔心李朗這位副將大人會發火,不過漸漸的他就放心了,因為李朗一直都是很和氣的模樣。

    “將軍,我也想加入蒼狼營,收下我好不好?”虎兒突然央求道。獵戶夫『婦』倆吃了一驚,不過都沒有說話。

    李朗上上下下打量了虎兒幾眼,點頭笑道:“體格是很不錯,不過我可沒權利收你。”

    “為什麼?”,虎兒很失望,同時也很疑『惑』。

    李朗淡淡地道:“這是我們征北軍的軍規!”,說到‘軍規’兩個字時,李朗的神情很莊重嚴肅。

    虎兒不是很明白,但仍然‘哦’了一聲。

    大約三個時辰後,隊伍便回到了蒼狼營大營。蒼狼營大營位於西安平以西五十處,西麵離蒼狼營大營最近的汶縣也在六十開外,蒼狼營大營可算是遼東的前哨陣地。

    回到軍營後,李朗立刻將此事稟報給了關羽,關羽隨後命令全軍上下加強警戒。獵戶一家人被暫時留在軍中。能親眼見到征北軍的大將之一,獵戶一家都非常激動,綠兒更是對這位有三尺長髯魁偉軒昂的大將好奇。

    三天後,一個壞消息傳到關羽軍中,樂浪郡以南的帶方郡也失守了,一萬守軍基本上全軍覆沒,太守公孫揚的頭顱被取走,據說被製成了酒器。關羽感到戰爭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半個月後,斥候來報,二十萬高句麗大軍出西安平朝遼東郡撲來。關羽一麵命人將急報正在疏散遷移百姓的公孫瓚,一麵率領蒼狼營出戰。

    為了爭取東部百姓的轉移時間,關羽率領兩萬蒼狼營毅然迎上高句麗的二十萬大軍。十天之內,同高句麗大軍大戰五場,竟然硬是擋住了高句麗的兵鋒,蒼茫的荒野上屍橫遍野,原本白茫茫的景『色』被慘烈的血『色』所取代。高傲的高句麗人非常震驚,他們無法相信僅僅兩萬漢軍竟然能將他們二十萬大軍硬生生地擋住十天,這個時候,許多高句麗人都覺得那句‘高句麗天軍’的口號顯得那麼的滑稽可笑。

    原本不願離開故土的百姓在兵鋒的威脅下不敢再執拗了,一個個村鎮的百姓舉家往西邊遷移,那些對漢軍頗有微詞的年輕人不再說話了,因為蒼狼營的鮮血和慘烈讓他們無法再將責怪的話說出口。

    高句麗人又要發起進攻了,綠『色』的衣甲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結成一片綠『色』的海洋,效仿漢朝的龍旗在風中張狂的飛舞。已經折損過半的蒼狼營顯得那麼的單薄,但給人的感覺卻依舊如磐石之堅,如戰龍在野,氣勢直衝霄漢。

    一群從最東麵向西遷移路經這的百姓即將見證一場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慘烈大戰。

    “父親,高句麗人好像又要進攻了!”一個年輕人扶著身旁的老者說道。此刻他們正在戰場邊山包上的樹林中,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同村的幾十名鄉親。

    老人歎了口氣,拉了一把年輕人,道:“快走吧!不要在這久呆!”

    話音剛落,戰場上的戰鼓聲突然響了起來,百姓們下意識地蹲下往山下望去,隻見那片綠『色』的海洋洶湧朝漢軍洶湧而去,怪叫聲充塞天地。百姓們的神情不由得白了一白,心頭不由得驚懼顫抖。

    突然,一聲大喝如驚雷炸響,那些個怪叫聲似乎瞬間矮了一截。隨即隻見那單薄的黑『色』發動,一名三尺長髯的大將高舉大刀一馬當先,一萬鐵騎義無反顧地迎上綠『色』的海浪,驚心動魄的喊殺聲直擊每一個人的心頭。百姓們大大地睜著眼睛,緊抿著嘴唇,緊緊地握著拳,內心在為漢軍祈禱著。

    隻見那員漢軍大將飛躍直進,大刀卷起的刀光顯得份外燦爛。所過之處,無人能擋,高句麗人脆弱的如同孩童一般。

    黑甲騎兵與綠『色』的海洋迎頭相撞,殺聲瞬間又拔高了幾分。

    白茫茫的雪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紅,雪花中彌漫著紅『色』的血雨。高句麗人固然很凶悍,但蒼狼營鐵騎則更加驍勇無畏。

    一場血戰短暫而慘烈,高句麗人的前鋒騎兵被正麵擊潰了。

    百姓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竟然看見這些黑甲漢軍直朝高句麗人的大陣殺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退守汶縣

    百姓們在吃驚的同時,感到對麵的高句麗人也大吃了一驚。

    隻見萬餘名步卒慌『亂』的出陣,試圖擋住黑甲騎兵的兵鋒。

    黑甲騎兵未有絲毫停留,衝擊的速度反而更快了。錐入步兵陣中,黑甲騎兵掀起了一片血雨。從中穿透,直撲高句麗人的大陣。

    那員漢軍大將一馬當先,飛入陣中,大刀急舞之下,斬翻一片敵寇。

    麵對威勢不可擋的漢軍大將,高句麗的帥旗倉惶後退,然而他終究被漢軍大將趕上了。

    隻見漢軍大將大吼一聲,周圍的高句麗將士驚了一驚,隨即便見漢軍大將舉起大刀朝帥旗猛斬下去。

    那麵張揚的帥旗轟然倒地,現場一片寂靜,詭異地寂靜。

    回過神來的高句麗人不再怪叫了,綠『色』的海浪開始向後退卻。這一次黑甲騎兵並沒有再追擊。黑甲騎兵每一個人都顯得很疲憊,他們已經精疲力竭了。

    躲在山林中的百姓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

    “父親!”年輕人叫了一聲,眼光很亮。

    關羽輕蔑地看了一眼倉惶退去的高句麗大軍,傲然一笑。隨即環視了一眼圍在周圍的驍勇部下,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緊皺雙眉,因為此刻的蒼狼營隻剩下約莫七八千人了。

    “帶上我們兄弟的遺體,回去!”關羽揚聲道。

    隨即蒼狼營在戰場上搜索起來,將己方陣亡將士的遺體放上他們已經失去主人的戰馬。

    做完這一工作,蒼狼營便回返了。

    走出沒多遠,一群百姓跑了過來。關羽倒不覺得詫異,這幾日他經常看到向東遷移的百姓。

    隊伍繼續向前走著,百姓們跑到隊伍旁邊,旁道關羽身旁,當場就跪了下去叩了三個響頭。

    關羽連忙跳下戰馬,將當頭的一個老者扶了起來,“老丈,你這是做什麼?”

    老人一臉激動地說道:“我們就是想給將軍和諸位將士叩三個響頭!”

    關羽笑了笑,看了一眼這一群百姓,揚聲道:“你們快向西邊走吧!高句麗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將軍,讓我們跟你們一道走吧!”老人央求道。他們下意識地感到,跟這支軍隊走一定會非常安全。

    關羽稍作思忖便點頭道:“可以,不過你們得聽從我的命令!”

    百姓們立刻『露』出喜『色』,連連點頭道:“我們都聽將軍的!”

    關羽隨即對副將李朗道:“牽幾十匹戰馬過來,給這些鄉親乘坐。”“是。”這一戰下來,蒼狼營損失近三千人,再加上繳獲的幾千匹戰馬,現在關羽的隊伍中有數千匹空餘的戰馬。

    戰馬隨即被送到百姓的手中,這些百姓歡天喜地地跨上戰馬。生活在北地的這些百姓基本上都會騎馬。騎在戰馬之上,他們感到自己好像也成為了一名臨高句麗人聞風喪膽的高句麗鐵騎了。

    兩個時辰後,隊伍回到臨時營地。在這,百姓們同征北軍分手了,分手時,百姓們很有些依依不舍。

    “將軍,再這麼打下去,我軍隻怕……”,李朗憂心忡忡。

    關羽皺眉道:“公孫瓚這個人已經被高句麗人打怕了,竟然不肯與我軍配合在此與高句麗人決戰!若是有公孫瓚軍隊能夠同我軍相互配合,麵前的這二十萬高句麗大軍早已被我軍擊潰了!”,語氣對公孫瓚非常不滿。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李朗問道。

    關羽雙眼一凝,決然道:“主公曾經交代,無論如何都要將遼東的百姓轉移到西麵,我們征北軍的榮耀不容被玷汙!”

    李朗單膝下跪,“將軍,末將誓死追隨左右!”

    關羽走到大帳邊,背手望著濃濃的夜空,頓了片刻,“是獨子者立刻返回並州!”“是!”關羽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關羽的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但軍中的獨子第一次甘冒軍法違抗將令。他們聚集在關羽的帥帳外,跪下,一個士卒代表眾人請求道:“將軍,請讓我們留下來吧!”,每個人都高昂著頭,都顯得很激動。

    關羽心中感動,不過卻沉著臉孔厲聲道:“這是命令!征北軍的軍規你們忘了嗎?”

    “將軍,我們寧願死在軍法下,也不願苟且偷生!”

    關羽他還能說什麼呢?轉過身,走進大帳。一直都沒有說話。將士們並沒有發現,此刻關羽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眾人還想再請,李朗攔住了他們,說道:“將軍已經同意了!都下去吧!”

    眾人不禁一喜,跪在地上朝關羽的背影拜了一拜,隨即退下去了。

    高句麗大軍撤回大營,士氣顯得很低落。士兵們擠在篝火邊上,聳拉著腦袋,很沮喪的樣子;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很沉悶。篝火有氣無力地跳躍著,它們似乎也被沉悶的氣氛感染了。北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挑動著旗竿上的旗幟。

    “想不到我們‘高句麗天軍’以十倍的兵力都無法正麵擊潰這支漢軍!”一個年輕的士卒喃喃道,很感慨的樣子。旁邊的一個老兵自嘲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支漢軍跟我們之前遇到的大不一樣啊!”另一名士兵『露』出疑『惑』的神情。

    老兵看了他一眼,頗為詫異地問道:“你不知道?”對方搖了搖頭。

    老兵將一塊木頭丟進火堆中,說道:“先前我們遇到的是公孫瓚的軍隊,而現在擋在我們正麵的是另外一支軍隊!”

    老兵看了眾人一眼,發現竟然許多人都『露』出茫然好奇的神情。老兵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們平時都幹嘛去了!”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聽說過漢人的征北軍嗎?”

    一個士兵點頭道:“當然聽說過,據說這支軍隊接連擊破了烏丸、鮮卑兩個強大的草原民族!”隨即神『色』一愕,驚聲道:“難道這些天同我們對陣的會是傳說中的征北軍?!”

    老兵點了點頭。其他的士卒顯然也聽說過征北軍的名聲,人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這時,一個士兵麵『色』蒼白地說道:“兩萬征北軍就這麼厲害了!聽說整個征北軍有近百萬人!如果征北軍調個幾十萬人過來,那麼我們高句麗人豈不是危險了!”眾人這才想到這一點,不禁都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老兵卻搖頭道:“你們也別自己嚇自己。征北軍確實很厲害,但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像我們正麵的這支征北軍在整個征北軍中也是最精銳的,你們應該聽說過征北軍蒼狼營鐵騎的名聲!”

    一個士兵急忙問道:“難道我們正麵的竟然就是蒼狼營!?”

    老兵點了點頭。眾人均『露』出恍然的神情,雖然眾人的驚惶的神情消退了不少,但每一個人仍然顯得很沉重的樣子。

    高句麗此次南征的大將叫鐵破漢,在國內是出了名的殘暴嗜殺,是高句麗所謂的大將軍。

    大將鐵破漢暴跳如雷,在大帳中不停地吼叫著,兩旁的將領不敢看他,也不敢接話。

    好一陣子後,鐵破漢冷靜了些,陰沉著臉說道:“想不到我‘高句麗’天軍竟然以十倍兵力都無法擊破這支漢軍!而且屢遭敗績!”,此刻,其他部將的心情也很沮喪沉痛。

    “高硫!”鐵破漢突然抬頭喚道,他口中的高硫是此次隨行的親信部將之一。

    “末將在。”高硫立刻出列應諾。

    “我軍這些天總共折損了多少人?”鐵破漢問道。

    “回大將軍,這半個月來,我軍同征北軍交鋒六次,共折損兩萬八千餘人!”

    聽到這個數字,鐵破漢的臉『色』更陰沉了,“那漢人呢?他們損失多少?”

    高硫思忖片刻,“應該也在一萬以上!”

    聽到這個數字,鐵破漢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其他將領的頭顱垂得更低了,心中很是羞愧。

    鐵破漢霍地站了起來,眾人不由得將目光匯聚到鐵破漢的身上。

    “明天,我定要一舉殲滅這支漢軍,將漢軍大將的頭顱製成酒器!”鐵破漢憤怒地吼道。大帳內的火把猛地跳動了一下,似乎被鐵破漢的怒氣給嚇著了。

    高硫一臉急『色』地下拜道:“大將軍,萬萬不可啊!”

    “說!”,鐵破漢強壓著怒火,如果眼前這個勸諫的不是鐵破漢最親信的部將,鐵破漢定會將他一刀兩斷。

    “將軍,我軍士氣已經相當低落,須要先修整一番才行!”

    鐵破漢坐回主位,緊皺雙眉,神情陰晴不定。眾將都緊張的注視著鐵破漢。

    片刻後,鐵破漢抬起頭來,沉聲道:“就按你說的做吧!”高硫和其他將領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李具。”“末將在。”,一個高瘦的將領出列恭立。這個人的神情氣質與高硫迥異,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你返回樂浪,押幾千漢人女子到軍營中來!”

    聽到這話,除了高硫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雙眼一亮。高硫微皺眉頭,似是對此事並不讚成,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數天後,數千漢人女子被押進了高句麗的大營,她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在高句麗大軍耽擱的近十天時間,汶縣以東以南的百姓基本上被前往了西麵的昌黎郡。公孫瓚派兒子公孫續率領三萬精銳屯守汶縣,關羽率領的蒼狼營則撤到了汶縣西北的一片草原之上,他們在此修整,並且將在必要的時候策應汶縣。

    在新年來臨之前,重整士氣的高句麗大軍終於開到汶縣城下。大�Ԥ@IJ即發。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最後一戰?

    “將軍,高句麗人已經開始進攻汶縣了!”關羽所部的臨時帥帳內,一名斥候向關羽稟報道。關羽點了點頭,示意斥候下去休息。

    “將軍,你說公孫續擋得住高句麗人的進攻嗎?”李朗頗為擔憂地問道。

    關羽緊皺雙眉,“擋肯定是擋不住的,畢竟高句麗人的二十萬大軍也不是泥捏的,防守汶縣的目的隻是為了爭取在昌黎郡布署防禦及轉移百姓的時間。”

    站起來走出大帳,陽光灑在銀白的大地上,金光燦爛,視野非常開闊,空氣異常清馨,關羽的心情猛然間舒展了好多。

    關羽望著東邊,說道:“隻須要抵擋半個月時間便足夠了,公孫續應該做得到吧。”同樣這樣想的還有公孫瓚,他認為兩萬蒼狼營能在曠野之中正麵數次擊退高句麗人,那麼他的三萬精銳據堅城防守,怎麼也能守上半個月的時間。

    在汶縣戰役拉開序幕的同時,百姓們及各種物資加速往西麵轉移。在從遼東郡往昌黎郡的官道上,運載各種物資的大車排成了長龍,攜家帶口的百姓們也擁擠在官道之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的神情,夾雜在嘈雜聲中孩童的哭喊聲更增添了淒慘的氣氛。逃難的人太多,以致整個人流走得非常緩慢。

    第二天,關羽命令麾下準備出擊,以策應汶縣守軍。

    蒼狼營在大賬外集結完畢,關羽手持青龍偃月刀立在軍陣之前,看著麵前神情堅毅的將士,關羽心頭湧起一陣激動。

    突然一名斥候飛馳而來,關羽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將軍,不好了!汶縣失守了!”斥候滾下戰馬急聲稟報道。

    “什麼!?”,關羽大吃一驚,“怎麼可能一天就失守了?”,關羽實在是難以置信,也難怪關羽不相信,按照關羽的想法,就是三萬頭豬,高句麗人也沒辦法一天就抓玩咯!

    “據說公孫續的小妾其實是高句麗人,她暗中用美『色』『迷』『惑』了公孫續手下的一員大將,這員大將在昨晚大開東城門,將高句麗大軍放進了城中,公孫續的三萬精銳已經完全崩潰!”

    關羽將大刀猛地一頓,大罵道:“真是廢物!”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朗皺眉問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關羽。

    關羽稍作思忖斷然下令道:“李朗,你率領大隊護送百姓向西轉移,我率領一隊騎兵前去牽製高句麗人!”

    李朗大吃一驚,急聲道:“這怎麼行!還是讓我去牽製高句麗人吧!”

    關羽虎目一瞪,怒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像女人樣婆婆媽媽!服從命令!”

    李朗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嘴唇緊抿了抿,然後抱拳道“是。將軍,您多保重!”關羽昂然而立。

    李朗跨上戰馬,揚聲道:“大隊隨我去官道護送百姓!”

    大隊離開軍營,李朗回頭望了關羽一眼,兩人心有默契般地一點頭。

    關羽看著麵前的近千騎,每一個人都顯得很平靜,他們知道即將麵對什麼,但他們不在乎,軍人的輝煌就在這一刻。

    “讓高句麗人知道什麼是恐懼!”吼!!千騎大吼一聲。鐵騎馳出營寨,往東而去,在在西逃的大背景下,他們是唯一的例外,鐵騎揚起征塵遮住了太陽,彷佛已經聽到了那金戈鐵馬的嘶吼聲。

    千騎一路向東,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接連擊破數支高句麗人前鋒,橫刀卷起重重血浪,征北戰旗在風中飄揚,黑甲映著白雪。

    一路廝殺,來到汶縣以西十餘處的綠柳鎮外。綠『色』的衣甲如海洋般出現在視野中,旌旗遮天蔽日。

    關羽跨著絕塵神駒,手提青龍偃月刀緩緩前進,數百騎緊隨在後,黑『色』中帶著斑駁的血『色』,冷冷地注視著前方,沉靜得如同一座深潭。

    前進到距離高句麗軍大陣約五百步距離時,關羽猛地舉起青龍偃月刀,鐵騎勒住戰馬停了下來。這時,高句麗人的大陣也停頓了下來。

    關羽掃視了高句麗人一眼,隻見高句麗人竟然擺出的是防禦陣型,而且他們的帥旗竟然有些靠後。不禁大笑起來,豪邁的笑聲直穿雲霄。

    帥旗下的鐵破漢『露』出憤怒的神情,他很想親手殺了關羽,但是他不敢,因為他清楚自己沒有那本事。

    關羽頓住笑聲,打馬前出到雙方中間,提刀指著高句麗人揚聲道:“我乃征北軍大將關羽,鼠輩誰敢來送死!”

    鐵破漢立刻滿懷希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將們,然而這些個明白關羽厲害的家夥連忙避開了鐵破漢希冀的目光,他們可不想去送死。

    鐵破漢不禁心中氣惱,偏又無法發作。

    這時,一個年輕的高句麗將令向鐵破漢請戰,“大將軍,我願去取關羽的人頭!”這個將令叫高孟,算是高句麗年輕一輩中罕有的勇將。

    鐵破漢大喜,當即道:“將關羽的人頭取回來,我封你為偏將軍!”高孟現在隻是一個牙將,若提升為騙將軍,那可是連升三級啊!高孟激喜興奮之『色』,朝鐵破漢一拜,隨即高孟跨上戰馬飛馳出陣。那些個老將們一個個暗自搖頭歎息。

    奔到關羽戰馬前十幾步處立定,高孟驕傲地揚著下巴,用蹩腳的漢語自報家門,“我乃……”,聲音嘎然而止,高孟看著關羽,臉上『露』出愣然的神情,原來關羽此刻正麵帶輕蔑之『色』地朝他勾了勾手指頭,,這個動作,關羽是跟陳楚學的,在當年討伐黃巾之時。

    高孟當然不明白這個動作的寒含義,但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輕視之意。高孟不由得心頭大怒,也顧不上自報家門了,挺起長槍怪叫著朝關羽衝了過來。

    關羽斜提大刀注視著高孟,麵上神情如常。

    此刻對高孟寄予厚望的鐵破漢是最激動的,胡子拉碴的臉龐上全是激動的紅暈,雙手緊握成拳,嘴巴微張,似乎在暗自喊著。

    轉眼間,高孟衝到關羽身側,猛地大叫一聲,手中長槍刺向關羽,氣勢非常不錯。

    關羽微側上身讓過對方的長槍,隨即猛地大吼一聲,如同旱天驚雷,不隻高孟,就連正聚精會神的鐵破漢都猛然吃了一驚。隨即隻見一匹寒光從高孟的身上卷過,兩人相錯而過。

    整個戰場很安靜,高句麗人將士都睜大雙眼注視著戰場上的兩人。

    關羽根本就沒有看身後的高孟一眼,神情傲然而又孤獨的樣子,抬起青龍偃月刀,看了一眼刀鋒,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刀鋒上端沿著刀鋒滑落下來,一種冷豔的美麗油然而生,難怪青龍偃月刀又被成為‘冷豔鋸’。

    關羽猛地揮下青龍偃月刀,仿佛是應和關羽的動作,一直沒有動靜的高孟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竟然斷成了兩截,鮮血瞬間將一片雪地浸潤了。

    高句麗人頓時感到心中猛抖了一下,麵『色』蒼白,『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關羽抬起青龍偃月刀遙指縮在帥旗下的鐵破漢,霸氣澎湃而出。

    鐵破漢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對身邊的部將厲聲道:“你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個邪!”

    眾將麵麵相覷,雖有猶豫之『色』,但卻不敢違拗鐵破漢的命令,於是十幾員部將一起應諾,“是!”

    十三員戰將從陣中馳出,直朝關羽而來。關羽身後的蒼狼營將士見狀,立刻催動戰馬,想要上前相助,然而關羽卻抬手阻止了部下的行為。難道他竟然想要一個人麵對高句麗人的十三員戰將?!

    十三員戰將越衝越快,他們顯然不打算通報姓名,想要一鼓作氣殺掉關羽。

    關羽冷笑一下,催動戰馬,斜提著青龍偃月刀單騎迎了上去。

    看著戰場中那個孤傲的身影,連高句麗將士也不由得流『露』出敬佩之『色』。

    刀光如急電乍現,鮮血不時地在空中飛舞,映著陽光,顯得那麼的妖豔,慘叫聲如同地獄響起的喪鍾,一下下猛擊在人的心頭。高句麗人的神情越來越恐懼,呼吸越來越急促,鐵破漢的雙眼瞪得越來越大。

    殺!!!關羽奮然大吼一聲,天地間彷佛就隻有他的聲音,他麵前最後一名高句麗將令帶著滿心的恐懼與不甘倒下了。那個身影傲然在天地間,青龍偃月刀在陽光下分外輝煌,這一刻,他就是神,是不可戰勝的戰神。

    “征北軍萬歲!!”關羽高舉青龍偃月刀吼著,數百名蒼狼營將士也跟著怒吼起來。

    高句麗人就彷佛虛脫了一般,少數人竟然渾身瑟瑟發抖。“他不是人!他不是人!”鐵破漢像著了魔似地低喃道,眼神中是如同實質般的恐懼。

    片刻後,鐵破漢突然『露』出猙獰之『色』,坐直身子,扯著嗓子尖叫道:“所有人一起上!一定要殺死他!”

    全軍將士愣了一下,隨即也如同鐵破漢般『露』出猙獰之『色』,猛然怪叫一聲,組成一道綠『色』的海洋朝關羽瘋狂湧來。

    麵對望不到盡頭的兵『潮』,關羽高舉青龍偃月刀,大吼道:“蒼狼營衝鋒!!”

    數百將士催動戰馬,迎著無邊的浪『潮』,一臉平靜。

第四百一十七章 青龍豔血

    屍橫遍野,殘陽如血。

    最後一名蒼狼營勇士倒在關羽麵前,“將軍,快走!”

    關羽眼眸血紅,吼聲如雷鳴翻卷,大刀一下重過一下,到最後那氣勢彷佛能將山越劈開。關羽盯著兵『潮』之後的鐵破漢,他現在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這個高句麗的大將一刀兩斷。然而一個人就是再厲害,力量終究有限,在重圍之中的關羽情形越來越危急,從四周攻過來的兵刃越來越密集,關羽越來越感到難以招架了。絕塵神駒不住地嘶鳴著,它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青龍偃月刀不斷地收割著生命,鮮血已經將關羽連人帶馬染成了血『色』,濃重血腥味讓人作嘔。

    高句麗將士的神情很有些興奮,他們彷佛看到了這個讓他們恐懼的戰神倒在他們麵前的情形了。

    突然一支長槍乘虛急挫過來,噗的一聲紮進了馬『臀』,戰馬吃疼,嘶鳴著人立而起,關羽猝不及防被摔落下馬。

    周圍的高句麗人興奮地大叫一聲,隨即湧上,長槍如雨點般朝地上的關羽刺去。

    關羽躺在地上,急舞大刀,將刺過來的長槍紛紛『蕩』開,然而仍然有一杆長槍乘虛突破防禦紮在關羽的左胸膛上。‘鏗鏘’一聲。

    那個高句麗士兵剛『露』出喜『色』便被關羽反手一刀斬成兩段。

    關羽瞥了一眼胸口,有一絲血水溢出,不過傷得不重,畢竟鐵鎧甲擋住了對方絕大部分的力量。

    “殺了他!殺了他!”鐵破漢興奮地吼叫著。重重兵『潮』朝關羽洶湧而來,一人挺刀在千軍萬馬之中顯得那麼的孤獨又那麼的驕傲。

    關羽大吼一聲,舞動青龍偃月刀猛殺周圍的高句麗人,慘叫聲夾雜在怪叫聲中。關羽就如同一架絞肉機,凡是進入他刀鋒範圍的高句麗人都隻落得個身首異處殘肢斷飛的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羽的周圍層層疊疊了無數的屍體,高句麗人的瘋狂被壓了下去,他們再一次恐懼了,在十步開外圍著關羽,卻不敢上前。

    如同血人般的關羽掃視著周圍的敵軍兵『潮』,目光依舊森冷如林銳利如電,然而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顯示,他已經相當疲勞了。他終歸是人,而不是神。

    突然,絕塵長嘶之聲響起,關羽循聲望去,隻見絕塵正撞翻高句麗人飛奔過來。

    高句麗人還沒反應過來,絕塵已經奔到關羽麵前,關羽『露』出一絲親切之『色』,重新跨上了戰馬。

    鐵蹄飛揚,大刀在落日的餘輝下閃耀著驚心動魄的光芒。殺!!吼聲將戰場的所有聲音壓住。這一刻,高句麗人赫然發現,心中的恐懼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關羽盯著鐵破漢的帥旗,催動戰馬,毅然奔殺過去。戰友都倒在了沙場之上,他隻想在戰場上戰至最後一刻,然後和他們倒在一起。

    一人一騎勇不可擋,悲壯的氣氛讓人悵然淚下。

    衝破重重阻礙,關羽同鐵破漢間的距離迅速被拉近。

    鐵破漢臉上的興奮之『色』早已消失不見,代之以比之前更濃重的恐懼。“弓弩手上前,『射』死他!『射』死他!”鐵破漢扯著嗓子尖叫道,其中透出遮掩不住的恐懼。

    目光如電,鐵蹄錚錚,青龍偃月刀帶著無回的氣勢。

    強弩手顫抖地扣下扳機,無數的箭矢如飛蝗般飛向關羽。關羽急舞大刀,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在重點保護他胯下的戰馬。‘哆哆’聲急驟的響起,已經精疲力竭的關羽身中數十箭。

    身子無力的趴在絕塵的背上,大刀仍然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

    絕塵悲鳴一聲,它彷佛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般。

    絕塵突然調轉方向向側翼飛馳而去。見此,鐵破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眾人看著絕塵馱著屍體奔跑出去,沒有人想要追上去,每一個人都感到心力交瘁。

    收兵的金聲隨即響起,鐵破漢已經沒有精力再進軍了,他感到精疲力竭,他想好好修整一下,其實不隻是他,全軍上下都是如此。

    幸好他已經死了!鐵破漢望著西麵如此想著。

    高句麗人似乎真的很疲憊了,他們連戰場都沒有去打掃。

    高句麗人離開後不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上千名百姓來到才發生了一場慘烈大戰的戰場之上。這些人中有老人,有年輕人,也有女人。

    “快,一定要將他們的屍體帶走,不能讓高句麗人糟蹋了!”一個老人含著熱淚說道,周圍的人一起點了點頭。

    忍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百姓們在屍堆中搜尋著蒼狼營將士的遺體。一個個蒼狼營的遺體被小心翼翼地抬上大車,原本是何等意氣風發,此刻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百姓們哽咽著,女人咬著嘴唇,雙手顫抖著為他們擦去臉上的汙漬血漬。“孩子們,好好地睡吧!你們太累了!”

    直到半夜,百姓們已經在戰場上搜尋了數遍,在確認已經將所有蒼狼營的遺體運上大車後,百姓們急匆匆地離開了這片慘烈的殺場。一行人趕著大車往西走,他們的目的地是數十之外的昌黎郡。

    “父親,我想去並州!”路上,一個年輕人突然對趕車的父親道。

    父親吃了一驚,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去並州呢?”年輕人崇拜的看了一眼車上彷佛熟睡過去的蒼狼營將士,堅定地說道:“我想成為這樣的人!”

    父親大吃一驚,“你瘋了!你沒看見這慘景嗎!”年輕人沒有說話,但神情依然執拗。

    兩人對視了片刻,父親敗下陣來,歎氣道:“先看看再說吧!”年輕人麵『色』一喜,“父親,你同意了?”

    父親雙眼一瞪,“臭小子,我隻是說先去並州看看!”

    絕塵神駒馱著關羽衝出重圍後,來到一條小溪邊,小溪蜿蜒向西,發出清脆的水聲,在小溪的旁邊一座小樹林,遠處隱隱約約有蜿蜒的形狀,那應該是峰巒疊嶂。

    絕塵很有靈『性』地揚了揚脖子,它似乎是想喚醒背上的主人,但關羽卻沒有一絲動靜。

    由於絕塵晃動的原因,關羽從它的滑了下去,側躺在雪地上不言不動。絕塵用腦袋拱著關羽的身體,口中低聲悲鳴著。關羽的身上『插』著十幾支利箭,鮮血已經凝固,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他就是還活著,隻怕也馬上要死了,重傷的人在這冰天雪地中又能堅持多久呢!

    然而也許是老天不願意看到這位忠義勇將就這樣死在荒原之上,幾個人影趕著一輛大篷車出現在了這。

    “父親,那好像有一匹馬?”一個年輕的男生說道。

    父親循聲望去,果然看見不遠處的小溪邊有一匹馬。“走,過去看看!”,語落,當先往那跑去,兒子緊隨在身旁,另有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的少女留在大篷車邊。這四人看著有些眼熟,哦,他們不正是當日救了蒼狼營傷兵的那一家獵戶嗎?兒子叫虎兒,女兒叫綠兒。原來當日他們離開征北軍的軍營後,便前往汶縣以北的新昌縣,準備投靠那的親戚,誰曾想,親戚沒找到,汶縣被高句麗攻陷的噩耗便傳來了,於是一家人又踏上了逃難的道路,今夜正好路經這。

    綠兒扶著母親的手臂,兩人一臉不安地張望著。突然兩人聽見虎兒驚叫一聲,兩人不由得嚇了一跳,隨即便聽見父親高喊:“快過來!”,母女倆連忙跑過去。

    “父親,發生了什麼事?哎呀,這是怎麼回事?”綠兒看見哥哥的懷中竟然躺著一個人,不由得驚叫起來。

    “綠兒,這個人就是我們當日見到的那個紅臉長髯的將軍!”父親說道。

    綠兒很是吃了一驚,連忙蹲了下去,借著白雪的反光依稀能看清對方的樣貌,不正是那個征北軍的將軍嗎?隻是當日威風凜凜的將軍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還『插』著十幾支恐怖的箭矢。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綠兒驚聲問道。父親緊皺雙眉,搖了搖頭,麵『色』凝重,“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就他!”

    綠兒不由得一喜,“父親,你是說他還沒死?”

    “當然沒死!他身上的鎧甲將箭矢的大部分力道擋下了,我看他隻是失血過多!”隨即又歎了口氣道:“不過咱們恐怕也救不活他了!”

    “父親,不管怎麼樣,咱們先給他包紮傷口吧!”綠兒急聲道。

    父親一點頭,“你說得對。”隨即蹲下去,抱著關羽的腳對對麵的兒子道:“咱們一起把他抱到大篷車上!”“嗯!”

    父子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關羽抬向大篷車,綠兒先一步就跑到大篷車邊,掀起車簾,拿了一床棉被鋪在車板上。

    幾人小心翼翼地將關羽放上大篷車,這時關羽的戰馬絕塵也自己跟了過來,它隻是用馬眼靜靜地看著,它似乎知道這些人是在救它的主人。

    父親看了身旁的女兒一眼,示意他準備拔箭了,綠兒拿著一塊棉布緊張地點了點頭。

    隨後,父親小心翼翼地將關羽身上的箭矢一根根拔出來,綠兒則負責止血並包紮傷口。忙了大約半個時辰,關羽身上的箭矢終於都被拔了下來,父女倆鬆了一口氣,癱坐在一旁。然而一個嚴重的問題隨即又來了,關羽現在的體溫過低,得想辦法暖和他的身體,否則關羽必死無疑,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不敢生火,因為他們不知道高句麗人是否就在周圍。

    “父親,不如讓女兒來吧!”綠兒垂著臻首輕聲道,臉頰微紅,不過神情卻很堅定。

    父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女兒的意思,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任何反應的關羽,皺眉道:“你可要想清楚啊!如果你這樣做了,不管這位將軍將來會怎麼樣,你都將為他而活!”

    “父親,我不會後悔的!”綠兒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歎了口氣,走下蓬車,他已經默許了女兒的決定。

    “父親。”虎兒走了上來。父親打斷還想說什麼的兒子,吩咐道:“你爬到樹上去,如果看到異常情況,就立刻通知我們!”“知道了!”隨即虎兒朝旁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跑去,猴子樣消失在白雪覆蓋的枝葉中。

    母親握著父親的手,麵上流『露』出憂心之『色』,父親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看了一眼大篷車,母親歎了口氣。

    所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綠兒緩緩地解下自己的衣衫,少女曼妙的曲線漸漸暴『露』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決定這麼做,她就感到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去。

    趴在那寬闊的胸膛上,綠兒的臉頰靜靜地貼在關羽的胸口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這天晚上,關羽做了一個夢,一個他過去是絕不會做的夢。

第四百一十八章 桃花盛開

    悠悠醒轉過來,關羽感到頭有點疼,想抬手『揉』『揉』腦門,才發現一個溫軟的嬌軀正壓在自己右半邊身子上。低頭看去,在昏暗中依稀可看見一個嬌俏的少女,她此時正熟睡著,帶著點嬌憨的神情,還帶著點微笑。

    關羽一愕,隨即想起剛才所做的那個香豔的夢,喃喃道:“難道剛才那竟然不是夢?”目光注視著趴在胸膛上的那張俏臉,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輕聲自語道:“你是誰呢?”倒不是關羽健忘,此時綠兒正披散著秀發趴在關羽的胸膛上,於俏麗中透著一縷嫵媚的氣質,關羽一時沒辦法將這張臉同當日那張清秀的臉聯係在一起。

    輕輕地坐起來,小心翼翼的,以免將少女驚醒。突然愣住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女的前胸上,雙峰在單薄的褻衣下顯『露』出驚心動魄的形狀。

    猛地回過神來,壓下急驟的心跳,將少女輕輕放下蓋上被子。看著仍然在熟睡的少女,關羽不由得『露』出一絲很罕有的溫情的微笑。

    輕籲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關羽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輛蓬車之中,車簾的縫隙處透出亮光,此時應該是白天。

    向外挪動了一下身子,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關羽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上被纏著厚厚的棉布,恍然自己定是被這位少女所救,心頭不由得升起感激之情,隨即想到那些倒在沙場上的將士們,曆曆在目,緊了緊拳頭,暫時將這些思緒拋開。

    掀起車簾,眼光突然灑在臉上,關羽一時難以適應,眯了眯雙眼。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你醒了!太好了!”,語氣很高興。

    關羽靠在車邊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疾步走過來。

    “將軍,想不到您這麼快就醒了!太好了!”中年人欣喜的叫道。

    關羽看著這張臉龐,『露』出回憶之『色』地問道:“我應該見過你!”中年人笑了笑,“將軍,您還記得當日跟李副將返回大軍軍營的那一家獵戶嗎?”

    關羽登時『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是你啊!我說怎麼怎麼這麼眼熟呢!”隨即想起一事,急聲問道:“麵那位姑娘難道是……?”

    中年人點了點頭,“沒錯,她就是當日將軍見過的小人的女兒!”,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憂『色』,關羽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綠兒早已醒了過來,此刻的她心如鹿撞,緊張得不得了,同時又有各種思緒一股腦得充塞在腦海中,俏麗的小臉蛋紅彤彤的,甚至連脖子下的嬌軀都紅透了。

    關羽思忖片刻,跳下馬車,也許是牽動了傷口,關羽的眉頭微微一皺。關羽朝中年人抱拳拜道:“承蒙出手相救,否則我隻怕已經死了!”

    見對方堂堂將軍竟然朝自己下拜,中年人吃了一驚,連忙扶起關羽,惶恐道:“小人怎敢受將軍如此大禮?”

    關羽抱拳道:“若不嫌棄,老丈今後就留在我身邊如何?”

    中年人愕了一愕,隨即驚喜地點了點頭,“能跟隨將軍是小人的福氣!”

    關羽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一事,抱拳問道:“還不知道老丈尊姓大名呢?”

    中年人連忙回禮道:“不敢當,小人姓楊,因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大家都叫我楊九。”關羽點了點頭。

    關羽突然『露』出一絲尷尬猶豫之『色』,輕聲問道:“不知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小女叫綠兒。”

    關羽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朝楊九抱拳道:“關某想向楊老提親。”,神情語氣都非常鄭重。

    楊九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喜之『色』,他正在為這件事勞神呢!“這實在是我們高攀了!”,楊九激動得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關羽笑了笑,回頭看了眼大篷車,『露』出一絲溫情的笑容。

    綠兒瞪著一雙美麗的眼眸,其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襲上心頭。

    關羽穿上楊九送來的衣物。看著手中傷痕累累的甲胄,雙眉緊皺,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猛地拋開思緒,在楊九的幫助下將甲胄穿戴上身。

    四下看了一眼,隻見白茫茫的一片,陽光灑在白雪上映出金『色』的光芒;馬車停在一條小溪旁,小溪蜿蜒向西,小溪沒有被封凍,潺潺的流水聲如同一曲動聽的音樂;馬車的後麵是一片林子,不是很大,銀裝素裹,非常美麗。

    “對了,你的夫人和兒子呢?”關羽問道。

    楊九憨厚地笑了笑,“老婆子和虎子到樹林中找野菜去了。”

    關羽不由得微訝,“在這冰天雪地還能找到野菜嗎?”

    楊九點了點頭,“當然能找到。”

    接著,關羽和楊九扯了些閑話。正說話時,兩個人出現在馬車之後,正是楊九的老婆和兒子,此刻兩人都抱著一捧關羽說不上名字的東西,這些東西應該就是野菜吧。

    看見楊九身旁站著的魁偉紅臉長髯之人,母女倆不由得『露』出驚喜的神情,連忙過來向關羽行禮。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隨即母子倆便去生火做飯了。關羽則同楊九站在一旁說話,關羽著重詢問了一些事情。

    綠兒突然從大篷車上下來,臉蛋兒火紅火紅的,垂著臻首,不敢看人。默默地跑到母親身旁去幫手,經過關羽身旁時,本來就紅豔豔的臉蛋更紅了,臻首垂得更低了。

    簡單地吃了一頓飯後,關羽和這一家人一起上路了。楊九一架四口乘坐著大篷車,虎子充當車把式;關羽騎著他的戰馬絕塵,手中依舊提著那柄已經在高句麗人心頭烙下恐懼的青龍偃月刀。說起這柄青龍偃月刀還有一個小『插』曲,昨夜這一家人將關羽救回後,虎子想去將關羽的兵刃扛回來,結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挪動多少距離,沒辦法虎子隻得叫父親來幫忙,父子倆整整折騰了兩刻鍾才將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挪到馬車旁,當時虎子喘著粗氣嘖嘖驚歎道:“想不到將軍的兵器竟然這麼重!”

    五人避開大道,沿小道向昌黎郡而去。路上幾人都沒有什麼言語,高句麗人或許已經席卷了整個遼東,誰還有閑情逸致。

    走了大約五天時間,五人來到距離昌黎郡最東邊的關隘僅五處的一座小村莊,在這,他們得知了一個情況,高句麗人竟然仍然停留在汶縣,這些天來,從東麵過來的逃難的百姓正源源不斷地通過關隘進入昌黎郡。

    關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楊九一家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五人未做停留,立刻前往關隘。兩刻鍾後來到關前,隻見擁擠的人流已經將關隘擠得水泄不通了。這處關隘雖然是關隘,但卻一點不像關隘,一般的關隘都非常險要,然而這處關隘給人的感覺卻非常脆弱,左右是一片並不險要的丘陵,輕裝部隊很容易從兩邊繞過去,關牆低矮殘破。

    黑衣黑甲、玄『色』披風、狼麵頭盔,數十個這樣裝束的士兵正在關前疏導人流。看見他們,關羽不由得格外激動。

    一個士兵抬起頭向這邊看過來,猛地一愣,隨即驚喜的神情浮上臉龐,隻見他大聲叫了起來,數十個士卒排開人流朝這邊衝了過來。

    “將軍,您還活著!”當頭衝到的那名士卒激動地叫道,隨即數十個激動的士卒將關羽團團圍住,每一個人都顯得異常激動,數天前他們收到消息,他們的將軍關羽在汶縣城外同高句麗人的那場慘烈大戰中戰死沙場,他們沒想到他們的將軍竟然完好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拜見關將軍!”數十名士卒一起下拜,原本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不知道是哪個人牽頭,周圍的百姓們竟然都跪了下來,“關將軍!關將軍……”,人們不停地叫著,每一個人都顯得非常激動。關羽的名字這些天已經傳遍了遼東,每一個百姓都知道,有一個紅臉長髯的征北軍大將為了讓百姓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退,毅然率領一千位壯士在汶縣外的荒原上同二十萬高句麗人血戰一天,一千位壯士全部陣亡,鮮血將整片荒原的白雪都融化了!

    綠兒掀起車簾向外張望著,受現場氣氛的感染,綠兒緊抿著嘴唇,眼眸也紅潤了,同時心頭升起濃濃的驕傲和自豪,因為那個正受萬人敬仰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百姓們讓開一條路,關羽跨坐在戰馬之上緩緩地向前行進著,雙眼平視前方,他似乎很鎮靜,其實他此刻的內心相當激動。虎子趕著大棚車緊隨在後,他的臉頰已經興奮得通紅了。數十名蒼狼營士卒護在兩旁。

    兩邊的百姓們仍然在不停地叫喊著,不僅是出於對關羽的敬仰,更是因為關羽已經是他們心中的希望所在。

    一進入關隘,便看見副將李朗正急匆匆地迎麵而來。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趕來了。

    “將軍。”,李朗下馬拜見,神情異常激動,七尺的漢子竟然雙目微紅。

    關羽翻身下馬扶起李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拳頭,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第四百一十九章 溫柔的大喬

    將綠兒一家人安頓下去,關羽同李朗來到關隘官署,此刻李朗還沒有完全從激動中回複過來。

    關羽在上位坐下,問道:“目前的情況如何?”

    李朗立刻神情一整,回稟道:“情況很糟!”關羽不由得微感詫異,“高句麗人的主力不是仍在汶縣裹足不前嗎?”

    “將軍有所不知,鐵破漢率領的二十萬高句麗主力確實仍在汶縣,不過日前斥候傳來情報,說又有十五萬高句麗軍從玄菟郡南下進入了遼東郡,他們的意圖顯然是要和南麵的鐵破漢部匯合一舉拿下整個遼東,繼而合兵一處繼續西進!”玄菟郡位於遼東郡以北,西接昌黎郡,北接鮮卑烏丸部落聚居的草原地區,東部同高句麗接壤,境內漢人很少,有將近一半是以高句麗人為主的東胡,原本是大漢的一個郡府,然而數年前,高句麗趁中原黃巾大『亂』時,連同境內的高句麗人一舉謀奪了玄菟郡,換句話說,現在玄菟郡已經被高句麗人完全控製了。

    關羽緊皺雙眉,『露』出思忖之『色』,“公孫瓚方麵有什麼動作?”

    李朗立刻流『露』出憤怒之『色』,“將軍,你可能還不知道,公孫瓚他已經打算放棄昌黎郡了!”

    “什麼!”,關羽聳然一驚,“放棄昌黎郡?他打算幹什麼?”

    “他將軍力及物資全都撤入了右北平及遼西郡,他打算依靠這兩地的險要地形據守!”

    關羽的臉『色』很難看,紅『色』的臉膛似乎更紅了。

    “主公支援給他十五萬套兵甲物資,就是希望他能盡可能的守住昌黎郡,他倒好,早早地便放棄了昌黎郡!”

    “對了將軍,主公傳來了飛鴿傳書,命令我們即刻撤回並州!”

    “主公知道這的情況嗎?”

    “知道,末將於五天前發去了飛鴿傳書。”

    關羽走到大堂外,望著陰霾彌補的天空,喃喃道:“這已經不在我們的控製之下了。”猛地轉過身,下令道:“傳令下去,全軍做開拔的準備!”

    李朗愣了一下,問道:“將軍,難道不立刻開拔嗎?“

    關羽歎了口氣,“先盡可能多的轉移百姓。”“是。”李朗轉身往外走去,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一事,回轉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道:“將軍,聽說您受了箭傷?”

    關羽灑脫地笑道:“一點小傷,不用擔心!”

    李朗的神『色』立刻一緊,“我立刻去將醫官叫來!”,語落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看著李朗的背影,關羽微微一笑。

    在官署的後院內,綠兒一家人正圍坐在一起。虎子是最興奮的,口中不停地在念叨著什麼。

    “妹妹,你將來會是關將軍的夫人,這真是讓人難以想象!”,虎子『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綠兒紅著雙頰,很羞赧的模樣,嬌羞中洋溢著一份欣喜,她的這份欣喜倒不是因為關羽的身份民望,而是因為關羽這個人,當日當她在軍營中見到關羽的那一刻,她感到心房被人猛地闖入了,按照後世的話說,她這就叫‘一見鍾情’;在軍營中待的幾日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隻要看到關羽,她就沒來由地感到快樂;幾天後,她必須離開了,她其實是不想離開軍營的,但當時的她又有什麼理由可以留下呢?所以她隻好將這份來的突然的感情深深地隱藏在心,在離開軍營的那一刻,她恍然感到自己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後來,她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樣,腦海中不時閃現關羽那張與眾不同的紅『色』臉龐;前幾天的那天晚上,在那條小溪邊,竟然遇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這一切簡直就像是天注定的一般,看到受傷昏『迷』的關羽,綠兒義無反顧地決定用自己貞潔的身體去救他,那一刻,她隻想著將他救回來,根本就沒有考慮其他。

    楊九看著自己的女兒,微笑道:“綠兒,你總算是找到一個好人家了!關將軍可是一個難得的漢子啊!”綠兒的母親也微笑著,一臉慈愛的神情。

    綠兒感到心中暖暖的,不由自主地叫了聲:“爹,娘。”

    一家人閑話家常,一名軍士突然來到,朝四人抱拳道:“關將軍請四位到內廳用飯。”

    四人這時才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連忙站起來,拘謹地朝那名軍士行了一禮,楊九恭聲道:“真是麻煩這位小哥了!”

    軍士連忙回禮道:“大叔客氣了,我可不敢受大叔的大禮!我們所有兄弟都非常感謝大叔一家呢!”楊九憨厚地笑了。

    並州大將軍府。

    陳楚感到很心疼,他沒想到麾下大將關羽竟然就這麼折戟在了遼東。高句麗!帶我騰出手來,定要叫你們亡族滅種。陳楚站在後院的觀景閣樓之上,眯著眼望著遠方,寒芒在眼中閃現著。

    一雙柔荑從後麵抱住陳楚的胸膛,陳楚立刻感到溫潤將自己包圍。

    熟悉誘人的清香鑽入鼻子,這是一種有著江南蓮花韻味的香氣。陳楚心頭的氤氳瞬間飄散,反手摟住身後的纖腰,輕笑道:“大喬,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蕊兒的把戲了!”

    轉過身來,近在咫尺的佳人不是大喬,又會是誰?

    大喬溫柔一笑,“大哥,你在想事情嗎?”

    陳楚歎了口氣,轉身望著遠方,沉聲道:“不久前傳來消息,雲長在遼東陣亡了!”

    大喬吃了一驚,隨即將自己的柔荑放進陳楚的手掌,沒有說話,用無聲的溫柔安慰著陳楚。

    陳楚不禁柔腸百度,這份溫柔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對了,她們都到哪去了?”陳楚挽著大喬的纖腰問道。

    大喬抿嘴一笑,“她們啊,被蕊兒姐姐拉到武研院去了,據說那有新玩意兒了!”

    陳楚想起張蕊活潑的身影,不由得笑道:“蕊兒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隨即摟著大喬的手腕緊了緊,盯著那雙美麗的眼眸輕笑著問道:“你為什麼沒同她們一起去呢?”

    大喬的臉頰紅了紅,顯出一絲嬌羞,很嫵媚動人。陳楚不由得心頭一『蕩』,情不自禁地在那櫻唇上吻了一下,大喬就像觸電般一下倒進了陳楚的懷中,曖昧的氣氛瞬間彌漫開。

    然而陳楚卻突然歎了口氣。大喬從陳楚的懷中抬起臻首,看著陳楚顯出悲傷之『色』的臉龐,柔聲道:“大哥又再想關將軍了嗎?”

    陳楚苦笑著點了點頭,“雲長是最早跟隨我的將軍,忠義武勇,堪稱全軍的楷模。卻想不到竟然會在遼東折在高句麗蠻子的手中!”,說到這,陳楚的神情猛地變得陰冷起來。在陳楚懷中的大喬能明顯地感受到那讓人心驚的寒意。

    大喬將嬌軀往陳楚的懷中擠了擠,柔聲道:“大哥,不要生氣好嗎?”

    陳楚挑起大喬圓潤的下頜,微笑道:“不用擔心!”,雙手摟著大喬的纖腰,將這位高佻的美女緊緊地擁在懷中,微閉雙眼,默默地感受著她的溫柔。

    大喬依偎在陳楚的懷中,雙眸微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臉頰上帶著幸福平靜的微笑。

    正當兩人溫存的時候,典韋沉重的腳步聲在木樓梯上響起,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喬連忙離開了陳楚的懷抱,陳楚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臉頰紅暈的大喬,搖頭苦笑道:“惡來似乎總是在關鍵時候出來攪局,記得上一次也是。”,陳楚的眼眸中透出促狹的味道。大喬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微紅的雙頰登時緋紅了,嫵媚地瞥了陳楚一眼。陳楚心頭一『蕩』,摟著大喬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典韋那比棕熊還強壯的身軀出現在了樓梯口,光光的腦袋永遠是那麼亮。這時,陳楚和大喬兩人隔著一點距離,很道貌岸然的模樣,陳楚在部下麵前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典韋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很興奮的樣子。陳楚不由得微訝,難道有什麼好消息不成?

    “主公,剛從遼東傳來了訊息,關羽還活著!”,興奮的典韋第一次在陳楚麵前失禮了。

    陳楚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喬也愣住了,很美麗的模樣。

    “你說什麼?”陳楚一把抓住典韋的粗胳膊吼道,激喜之『色』溢滿臉龐。

    “關羽還活著!”典韋吼著又說了一遍。

    在確定自己不是在發夢後,陳楚興奮地大吼了一聲,隨即一把抱住俏立在旁邊的大喬,竟然不顧典韋就在旁邊,狠狠地吻了下去。典韋嚇了一大跳,連忙一蹦轉過身去,聽到自己的幾個手下正從樓梯上上來,‘’地疾步跑到樓梯,很粗暴地一腳一個將那些個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鐵衛給踹了下去,於是乎樓梯上演了很滑稽的一幕,幾個倒黴的鐵衛像滾地葫蘆般順著樓梯往下滾,邊滾邊想:今天將軍又是發哪門子風啊?然而他們並不感到如何意外,因為類似的情況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陳楚的突然襲擊讓大喬驚呆了,睜大著美眸,很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時候的大喬別有一番韻味。

第四百二十章 戰略撤退

    陳楚急匆匆往樓下走去,大喬看著陳楚的背影,撫『摸』著剛剛被蹂躪了一番的紅唇,霞飛雙頰,隨即像想到什麼事情,嫵媚一笑。

    來到樓下,陳楚不由得愣了一下,隻見典韋身旁的六個鐵衛滿身灰塵,那模樣就像剛剛打鬧了一番的頑皮的孩童。

    “你們怎麼回事?”陳楚笑問道。

    六雙眼睛刷的匯聚到典韋的身上,典韋仍然是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陳楚看了典韋一眼,想起剛才的事情,恍然過來。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走出觀景樓,來到後花園,典韋和六名鐵衛跟在身後。陳楚朝內廳走去。

    “惡來,飛鴿傳書的信箋在哪?”

    典韋一拍光頭,連忙從腰帶中取出一張短箋,雙手呈給陳楚,“在這呢,差點忘了!”

    陳楚停下腳步,接過短箋細看起來。

    點了點頭,吩咐身邊一名鐵衛,“去把公瑾、子敬、元皓、公台四位先生請到內廳來。”“是。”鐵衛應諾,隨即離開了。田豐原本呆在琢郡,大約半個月前,陳楚將他調回了並州;陳宮出使袁術,在數天前返回了並州。

    昌黎郡關隘。

    關羽歸隊已經有五天時間了,絕大部分的百姓已經被轉移進了昌黎郡,但他們隨即又得到官軍即將放棄昌黎郡的消息,百姓們非常憤怒,不過這怒火針對的卻是世代鎮守遼東的公孫瓚,他們沒有理由責怪蒼狼營將士,因為正是蒼狼營九死一生的奮戰才為他們贏得了撤退進入昌黎郡的時間。

    關羽心情沉重,同時又憂心忡忡,因為他得到消息,原本在汶縣裹足的高句麗鐵破漢部再一次開拔西進,而與此同時,從玄菟郡下來的十五萬高句麗大軍已經掃『蕩』了遼東郡的府城襄平城,現大軍正在南下,估計三天後就能抵達昌黎郡關隘。

    關羽望著陰霾密布的天空,雙眉緊鎖。

    “將軍,主公有命令來了!”李朗疾步來到關羽跟前稟報道。

    關羽連忙接過短箋,細看起來。片刻後,關羽放下短箋,雙眉鎖得更緊了。

    “將軍,主公怎麼說?”李朗急切地問道。

    “主公命令我們立刻撤退!”關羽沉聲道。

    “那將軍如何打算?”“當然是執行命令!主公說的沒錯,我們征北軍已經盡力了,沒有公孫瓚這個地頭蛇的配合,我們目前根本就無法扭轉這的局麵;不過公孫瓚定會緊守住右北平,靠那的險要地勢,高句麗人根本不要想輕易攻破!”

    李朗『露』出憤怒之『色』,“最可能的是劉虞那老兒!竟然置主公的命令於不顧,完全對遼東局勢視若無睹!虧他還是皇室宗親呢!”

    關羽冷笑道:“劉虞隻怕就是仗著自己皇室宗親的身份,才會如此傲慢!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立刻下去傳達命令!”

    “是。”李朗的神情很不甘心。

    “等等。”,關羽叫住了正往外走的李朗,“讓我們的將士盡可能地組織百姓就近往代郡轉移!”

    李朗雙目一亮,帶點興奮地抱拳應諾:“是!”

    關羽又仰望著蒼天,低喃道:“願蒼天庇佑百姓吧!”

    高句麗的行軍速度比之前快多了,隻用了一天時間,前鋒部隊便抵達了距離昌黎郡關隘不到五十的一座小村,高句麗人本來想到小村中肆虐一番,好在村中的百姓早就轉移了。

    高句麗大軍如同兩條毒龍般從南北兩麵迅速向昌黎郡而來,距離越來越近了,然而在昌黎郡關隘處卻隻有關羽的六千蒼狼營殘兵,至於公孫瓚的部隊,早就撤進了右北平郡。昌黎郡的局勢越來越危急了。

    昌黎郡關隘彌漫著緊張惶恐的氣氛,不斷逃進關隘的百姓們都是一臉的茫然和惶恐。天空陰沉沉得彷佛要塌了一般。

    又過了一天,斥候來報,高句麗人的前鋒已經到達了距離關隘僅三十的地方,不過高句麗人的前鋒已經停止了前進,他們應該是在等候主力的到來。

    關羽緊鎖雙眉,必須再加快轉移百姓的速度。關羽此時還沒有打算就撤走。

    當天,天空下起了小雪。

    高句麗人的主力在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同前鋒部隊會合,這支主力是從玄菟郡下來的,領軍主將是高句麗王的兒子,也就是王子李承煥。高句麗人的另一支主力鐵破漢部距離這還有十幾的距離。

    “王子殿下,是否要等候鐵破漢部?”李承煥的親信部將請示道。這個親信部將也姓李,叫李棟,不過他並不是高句麗皇族成員,他是山賊出生,歸順高句麗後便一直追隨在王子李承煥的身邊,為人狡猾多疑,不過對李承煥似乎忠心耿耿。

    李承煥『露』出一個非常傲慢的神情,“不必等他!我軍就能獨自很少昌黎,進而攻入右北平!鐵破漢枉自被稱為我高句麗的悍將,竟然二十萬大軍屢屢受挫於漢軍的小股部隊!”

    李棟微皺雙眉,恭聲提醒道:“王子殿下,鐵破漢雖然傲慢,但確實是我朝的悍將,麾下將士不可謂不強,而對手竟然能以數萬人屢次『逼』退鐵破漢的二十萬之眾,王子殿下切不可掉以輕心啊!何況我聽說,同鐵破漢交鋒的是漢人中最驍勇善戰的征北軍!”

    李承煥冷哼一聲,“征北軍又如何?我李承煥不僅要將他們消滅,還要將他們的屍體丟到荒原上位雪狼!”

    見李棟似乎還想說什麼,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立刻去傳令,全軍過午後立刻開拔西進!”

    李棟猶豫了一下,抱拳應諾,退了出去。

    李承煥雙眼很亮很興奮,喃喃道:“征北軍,我要用你們的鮮血昭示我的武功!”

    十五萬大軍在雪地重重吃了一餐之後便上路了。

    十五萬大軍蜿蜒在雪地倒是一道頗有氣勢的風景,從天空中往下看,就如同一條巨大的菜花蛇在遊弋前行。

    李承煥行進在隊伍的中間,雄心勃勃,不過老天似乎跟他過不去,從午後開始,雪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然彷佛有人從天上往下倒棉花似的,隔著十幾步遠,竟然就看不真切了;而且北風也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吹得人都站立不穩。

    “王子殿下,風雪太大了!還是暫時紮營吧!”李棟在風雪中扯著嗓子請示道。

    李承煥臉『色』非常不好,倒不是被凍的,而因為惱火。

    揚起頭憤怒地罵了一聲,一朵晶瑩的雪花正好落在鼻尖上,感到鼻子很癢,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很沒有形象。

    歎了一口氣,無奈地下令道:“傳令下去,就地紮營,待風雪過後繼續前進!”“是!”李棟應諾,同時心中鬆了口氣,他實在是擔心這位自大的王子殿下會不顧一切繼續進軍。

    停止進軍的命令被傳下,全軍將士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大軍在風雪中狼狽的紮營,不時地有帳篷被大風吹上天,在風中瘋狂起舞,士兵們仰頭興歎;還有一群群的士兵拚命地跑著,他們的前麵是在風中狂奔的帳篷。

    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雪不停地下,李承煥的心不停地往下沉,越來越擔憂,心中在不停地祈禱風雪盡快停下來。

    然而神靈顯然沒有聽到李承煥的祈禱,罕見的大風雪一直翻卷了七天。七天之後,風雪終於漸漸的歇住。然而這時平地的積雪就有兩尺後,不要說人了,就是生活在雪地的雪狼行動也非常困難。

    李承煥目瞪口呆地望著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很美麗的景象,不過李承煥此時可沒有一點閑情逸致。他現在不是在想進軍的問題,而是在考慮十五萬大軍的給養問題,十五萬大軍的寄養隻夠使用十五天,而運糧隊在這種時候隻怕是舉步維艱啊!倒也不是李承煥大意,而是這樣的大雪實在是太罕見了。

    與李承煥的鬱悶焦急的心情相反,關羽多日來焦慮的心情反倒輕鬆了許多。

    征北軍趁著大雪封路的時機加緊轉移百姓,在半個月時間內,超過六十萬的百姓經過右北平被轉移進征北軍控製的上穀郡地區。為了保障轉移到代郡的百姓的吃飯問題,陳楚臨時派龐德運去了十萬擔糧食,這十萬擔糧食是陳楚僅有的一點餘糧了,然而這些糧食恐怕仍然無法保障這六十萬百姓支撐到來年春麥收獲,為此,陳楚又傳令留守五原的匈奴右賢王,命他籌措十萬隻羊送到上穀郡。

    對於征北軍轉移百姓的舉動,公孫瓚頗有微詞,因為在古代,人口可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啊!不過公孫瓚並未說什麼,更沒有阻攔,一則是因為他不敢得罪陳楚,二則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手上的糧食也不算富裕,六十萬百姓可是一個非常大的負擔啊!

    關羽暫時留在上穀郡,有他在,能很好地安撫從東邊逃難來的這些百姓。

    然而有一點稍稍出乎陳楚的預料,通過右北平逃難到上穀的百姓越來越多,大有突破百萬的趨勢,陳楚不由得在心頭抹了把汗,這可叫我到哪去弄糧食啊!陳楚第一次感到,原來做主公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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