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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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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陽一連幾十下狂野地抽插,肉體撞擊的力量使竹樓瑟瑟顫抖,宇文煙的雙手更緊抓著窗框,但身子還是在衝擊中不停向外滑。
  “啊……主人,停一下,哦……要死啦!我要死啦……呀!”
  原本宇文煙的豪乳是壓在窗框上,可現在已經完全凌空。
  這時,張陽猛然一撞,宇文煙的肚臍立刻映入三靈女的眼簾中,就連胯間的芳草也是若隱若現。
  猛烈的撞擊聲還在加速,宇文煙的尖叫則越來越高亢,令三靈女不由得嬌軀一顫,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隨即轉身就逃。
  “啊……”三靈女躍起的剎那,含羞帶怯的呻吟聲就強行溜出她們的唇角。
  邪器的絕招出現了!三靈女全身發熱地癱軟在地上;一秒後,“轟”的一聲,竹樓的一面牆壁倒塌了,宇文煙瞬間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尖叫,張陽則順著一插之勢,從煙塵中一躍而出。
  下一剎那,一團緋色的煙波憑空突現,把三靈女全部捲進去,片刻之後,她們的呻吟、吶喊、尖叫此起彼伏,循環不休。
  紫雷山在翻雲覆雨,修真江湖則是風狂雨疾。
  七星宮如願帶走風雨玉女勾魂,但走出不到百里,一團殺氣就從天而降,擋住鳳凰秀士飄逸的身影。
  只見天狼尊者滿頭白髮根根直豎,渾身瀰漫著詭異的輕煙,王香君則永遠好似一把神兵般,緊跟在天狼尊者身後。
  七星宮人馬中,一直靜默無語的勾魂陡然立身而起,她美眸一張,仇恨的光華射向站在水蓮身後的巧手玉女古韻。
  寒霜一路上都在勸慰勾魂,兩人已經建立不淺的交情,她立刻拉住勾魂的手臂,柔聲提醒道:“勾魂妹妹,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古韻,你不要衝動。”話語微頓,寒霜在亮出本命飛劍的同時,凝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有師尊在,惡煞冥女休想對你怎麼樣。”
  強大的信心在七星宮人馬中升騰,連勾魂也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鳳凰秀士這四個字的確擁有足夠的力量。
  這時,天狼尊者一揮大手,王香君等人自動往後退,他隨即獨自走向上官雲。
  “上官雲,本座今日要拿你祭旗,昭告天下,誰敢與我天狼山作對,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天狼尊者的凶悍,上官云隨意一笑,傲氣融入舉手投足之間,說道:“天狼,看你信心這麼強大,老夫就陪你玩耍一番。動手吧,讓我看看你修煉了什麼功法!”
  “嗷嗚——”上官雲的隨意讓天狼尊者怒火狂燃,狼嚎之音從他全身每一個毛孔迸射而出,瞬間一匹三丈高的幻影巨狼憑空突現。
  得意的笑容在天狼尊者的臉上浮現,他意念一動,幻影巨狼凌空躍起,元虛闢地境界的真火包裹狼身,那大張的狼口彷彿能夠吞天噬地。
  上官雲的神色終於變得凝重,他想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天狼尊者的靈力竟然連升三級,心想:難怪他敢如此猖狂!
  驚訝之情在上官雲的眼中閃過,但他眼裡並無慌亂,下一剎那,鳳凰古琴飛上半空中,並隨著上官雲雙手法訣的變換,不死鳳凰破空而現,發出比狼嚎聲更加尖銳的鳴音。
  “呼……”
  瞬間雙方人馬一片寂靜,只見兩團烈焰在虛空中碰撞。
  寒霜等人無不雙眸大張,看著傳說中的神器相鬥,就連王香君那死寂的眼神中也突然閃過一抹精光。
  “轟!”
  兩大神器瘋狂廝殺,而地面上的兩個元虛高手雖然沒有動作,但神器每一次的碰撞,他們的腳底就會震顫一下,片刻之後,他們的腳掌已經陷入地面中。
  突然,幻影惡狼一聲狂吼,狼牙刺穿鳳凰的咽喉,而鳳凰的翅膀則掃中狼身,瞬間響起上古神器之靈的慘叫聲,半空中隨即灑落萬千火星,就好似兩團爆炸的煙花。
  地面上,兩個元虛高手同時一聲悶哼,鮮血染紅他們各自的衣襟。
  上官雲舔了舔嘴唇上的鮮血,品嚐著久違的受傷滋味,他雙目微微一閉,隨即眼簾急速張開,兩道精光電射而出。
  上官雲發怒了,儒雅的氣息只是他的外表,內在的狂暴才是他的本質,發怒的上官雲彷彿才是真正的烈焰,“颼”的一聲,他一步跨越空間,在天狼尊者面前憑空突現,一拳輕易地打碎天狼尊者的結界。
  天狼尊者神色大驚,兩團元虛真火如閃電般在掌心中出現,可雖然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但卻沒能快過上官雲的拳頭。
  “砰”的一聲,虛空猛烈扭曲,上官雲一拳打碎天狼尊者的身軀——真的是碎裂,好似瓷器般滿地碎片。
  傀儡假身?不好!上官云不由得雙眉一皺,不妙的預感剛湧入腦海中,真正的天狼尊者已經在他身後出現。
  “上官雲,給本座跪下吧,本座可以饒你不死,嘎嘎……”在猙獰狂笑的同時,天狼尊者的利爪鎖住上官雲的咽喉,也鎖住他的命門玄關。
  “天狼,要老夫下跪,你還不夠資格。”
  一道高傲的聲音在天狼尊者的身後響起,原來上官雲也施展假身術法,而且比天狼尊者更加高深而玄妙。
  與此同時,虛空中一聲鳳鳴,不死鳳凰再次浴火重生,而幻影之狼則慘叫著飛回天狼尊者的體內。
  眨眼之間,兩大絕世高手情勢逆轉,這下輪到天狼尊者臉色大變,他利爪一緊,把上官雲的假身捏成一片碎屑,緊接著一聲狼嚎,元虛真火瘋狂地往他後背湧去。
  “轟”的一聲,勁氣在上官雲的拳頭上以及天狼的後背上爆炸了。
  天狼尊者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打進地面,而上官雲則飛上半空中。
  下一剎那,上官雲腳踏不死鳳凰,凌空急速下落,鳳凰的利爪則對準天狼尊者那鮮血噴濺的後背。
  就在天狼尊者慘叫的時候,王香君動了,幾個傀儡妖靈也動了。
  王香君與水蓮橫空擋住上官雲的殺招,東方憐與古韻還有黃靈女則挾帶著森冷的殺機,撲向七星宮人馬。
  “布陣!”
  寒霜玉手一揮,迅速 ​​下達命令,數十個七星宮弟子迅速跟著她轉動起來。
  當玄妙的霜雪憑空突現時,七星宮弟子那略顯緊張的心靈立刻變得平靜。
  就在這時,勾魂突然騰空而起,飛出保護她的星辰法陣,隨即頭也不回,徑直向遠方逃逸而去。
  正在衝擊法陣的三個傀儡妖靈見狀,揮舞的法劍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她們木然的思緒還沒有得出結論,王香君已經從她們頭頂飛過,凌空灑下一聲沒有感情的冷斥,三個妖靈傀儡立刻追上去。
  轉眼間,天狼山人馬一走而空,只留下一片風沙在原地團團打轉。
  “結陣追擊!”寒霜玉手一抖,身子已經站在飛劍上。
  “回來!”
  上官雲凝聲阻止弟子的追擊,可話音未落,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甚至有一縷血絲滴在他頷下的短鬚上。
  “師尊,你受傷了!”寒霜見狀,隨即從飛劍上一躍而下,眼里布滿震驚。
  “嗯。”上官雲點了點頭,看著天狼山人馬破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沉聲嘆息道:“天狼老兒的實力只比為師稍差半籌,以他如今進步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修真界真要被天狼山統治了,唉!”
  鳳凰秀士竟然也有英雄遲暮的感嘆,那碩長的身軀少有的微微彎曲。
  “師尊,你留在此處療傷,弟子這就去救援勾魂。”
  寒霜比上官雲想得更多,為了不讓勾魂落入王香君的手中,她已經忘記危險。
  其他的七星宮門人可沒有寒霜那麼急切,一個長老忍不住反對道:“大長老,沒有老宮主坐鎮,我等很難從惡煞冥女的手中救出勾魂,再說,是勾魂貪生怕死,棄我等而去,我們何必要為她送命?”
  “勾魂不是逃跑,她是不想拖累我們一起送命。”寒霜救人之心很堅定,即使沒有人願意陪她,她也沒有絲毫畏懼。
  “寒霜,如果你一定要幫張陽的話,就直接去紫雷山吧!並轉告那小子,讓他自己好自為之,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與劉采依為敵!”
  這時,上官雲乘著鳳凰破空而去,只留下一句充滿神秘意味的話語。
  師尊為什麼要這樣說?是因為劉采依太強大,還是……別有隱情?寒霜那清冷的美眸佈滿迷霧,可即使她絞盡了腦汁,最後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第五章】調教玉女
  紫雷山,雷峰塔內。
  此刻,張陽可沒有絲毫迷惑,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沉思的閒情逸致。
  這已是捕靈的第三天,井清恬依然還在頑強地抵抗,而清姬驚醒過後,果然向張陽獻上絕色的肉體,而張陽為了掃清障礙,大半夜的時間都是在她身上縱橫馳騁。
  張陽的付出得到了回報,當他再次開始調教井清恬的時候,清姬還躺在床上,連手指也動彈不了。
  “哥哥,你今天準備怎麼收拾這賤人?要不要人家幫忙?就像在萬劫崖的時候一樣,略略……”
  幻煙說著最淫靡的話語,可小臉上卻散發著天真的光華。
  張陽的目光極力從幻煙的巨乳上挪開,隨即眼睛一亮,看著井清恬那滿是情慾之色的嬌軀,得意無比地道:“妹妹,你在一旁監視妖靈就成,哥哥我自有辦法搞定井清恬。”
  “哥哥,賤人的意志可堅定了,你有什麼好辦法?說來聽聽嘛!”
  幻煙察覺到張陽目光的閃躲,她嬌小的身子不退反進,巨乳好似兩團波浪般,湧向張陽的瞳孔。
  “妹妹,別鬧了,等你長大後,哥哥一定好好愛你,讓你三天三夜不下床,好嗎?”
  張陽的理智還在控制著眼睛,但他的大手已經有點不受控制,對著幻煙的巨乳蠢蠢欲動。
  竊笑在幻煙的眼中閃爍,她依然圍著張陽轉來轉去,巨乳從不同的角度挑逗著張陽。
  在這關鍵時刻,靈夢飄然上前,連哄帶騙的把幻煙帶到一旁。
  張陽頓時呼出一口驚險的大氣,隨即縱身一躍,撲向井清恬。
  撫摸,揉捏,插入,噴射……
  張陽盡情地玩弄著井清恬的身子,可她卻沒有發出一絲哀鳴,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承受力增加了,還是因為她母親不在,她就像玩偶般任憑張陽淫弄,即使發出羞人的呻吟聲,張陽也感覺不到絲毫征服的快感。
  “哼!”
  張陽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粗氣,心中早已想好的調教絕招終於派上了用場。
  畫面一閃,邪器抱著獵物蹲在懸崖邊,他不是要用死亡來威脅對方,而是用出比死亡更加厲害的——下流一招!
  幾秒後,井清恬毫無意外地有了羞恥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嬌軀,美臀更不停摩擦著張陽的小腹,以及那一直堅挺上翹的陽根。
  “清恬、寶貝女兒,不要憋著,想尿就尿吧,哈哈……”
  邪情逸趣讓張陽意興飛揚,鬱悶盡去。
  “啊……唔……”
  羞憤的顫音在井清恬的銀牙間迴盪,而每當她要不顧一切地噴灑清泉時,後庭就會遭受邪惡之物的戳弄,頓時後庭花蕾一縮,又會令她內外陰唇猛烈收縮。
  井清恬的小腹早已高高鼓起,僅存的羞恥之心令她恨不得立刻縱身跳下去。
  “唉,又是這一招,無賴!”
  在一旁的幻煙看得津津有味,靈夢的玉臉則佈滿羞紅,秋波一盪,不由自主地想起地下溶洞中那羞人的時光。
  山頂上開始迴盪井清恬如泣似訴的呻吟,她先前的堅持就此失敗,淚花開始順著臉頰奔流。
  “好女兒,小心憋壞身子。”張陽最喜歡那禁忌的稱呼,更享受調教井清恬的樂趣,他咬著井清恬的耳垂,不停吹著淫靡的氣息,說道:“清恬,咱們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大膽一點,何必為難自己呢?”
  是呀,已經被狗賊侮辱了,再多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啊!井清恬的思緒剛這樣轉動,張陽的陽根突然戳中她的後庭花蕾,然後又開始誘導她的思緒。
  如此幾番反復後,井清恬的呻吟已經與哭泣沒有分別,心房在掙扎中再次遭受重擊。
  時光悠然過去,突然張陽用力一戳,竟然將半個龜冠插進去,使井清恬的後庭的肉門瞬間脹成圓形。
  “呀——”其實後庭的脹疼還在其次,花蕾的張開則彷彿打開井清恬私處的閘門,她頭一揚,在哀羞的尖叫聲中,一道清泉猛然噴濺而出,灑向懸崖深處。
  “嗚……”
  尖叫過後,井清恬再也沒有顧忌地哭出聲。
  張陽的陰謀得逞了,他得意地一笑,隨即飛身回到雲團上,而且在移動的時候,他的肉棒絲毫沒有離開井清恬的後庭。
  又一場開苞儀式隨即來到,張陽緩慢而堅定地插入井清恬的肉穴中,看著她的臀溝不停擴張,還有臀丘上蕩漾的恐懼波紋,張陽只覺得心窩一震,萬丈豪情呼嘯而起。
  “啪!”
  張陽突然加快速度,肉棒在極度的緊窄中依然盡根而入。
  井清恬再次發出穿雲裂空般的慘叫聲,然後是血絲激射而出,染紅幻煙幻化的雲團。
  “清恬、好女兒,爹爹對你好吧!嘿嘿……”雖然沒有清姬的阻礙,但張陽還是本能的沒有立刻抽插。
  “狗賊,不許侮辱我父親!啊……”一股有如撕裂般的劇疼蔓延至井清恬的全身,雖然她恨不得吃張陽的肉、喝張陽的血,但卻不敢有半點動彈。
  張陽暗自悶哼一聲,兩手同時往前一探,一隻手夾住井清恬的乳頭,另一隻手則在她的玉門上來回搓揉。
  隨著張俊手指的上下摩擦,井清恬的陰唇時而被大大分開,時而又緊貼成一線,偶爾還會被搓成最羞人的形。
  與此同時,張陽對井清恬乳頭的淫弄也是千變萬化,忽輕忽重、時快時慢,五指就好似在彈奏最美妙的琴音般,而井清恬的乳頭則是他施展本領的琴弦。
  “唔唔……王八蛋、狗賊、雜碎!”
  酥麻在乳頭上瀰漫,躁癢緊接著充斥著玉門陰蒂,那種感覺如絲如縷,令井清恬覺得後庭深處無比難受,就好似有萬蟻在爬行一樣。
  張陽的肉棒“老實”地待在井清恬的肉穴中,在足足一刻鐘後,他的慾火終於到達忍受的極限,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著。
  “清恬,是不是很難受呀?難受你就告訴我,我立刻幫你止癢。”
  張陽那有如魔鬼般的誘惑話語,絕對是在火上澆油,而井清恬越是感覺羞憤,後庭深處的躁癢就越是強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分分秒秒都是那麼難熬。
  “好女兒,想做什麼就做吧!就像先前內急那樣,勇敢地釋放出來,不是挺好嗎?”
  張陽又提起剛才懸崖邊的一幕,令井清恬心房一顫,後庭的騷癢立刻強烈一倍,令她臀溝再次微微收縮,緊繃的翹臀若有若無地蠕動一下。
  摩擦果然緩解要命的騷癢,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心靈的渴望,因此有了第一下後,第二下很快就來到了,第三下則開始加快速度了……
  片刻之後,井清恬的臀丘上已經清晰可見蕩漾的波紋。
  張陽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一場心靈的廝殺以他的完勝順利結束,毫無懸念。
  幻煙的雙眸閃閃發光,對張陽的手段崇拜不已。
  靈夢則絲毫不感到意外,她可是親身嘗試過“下流一招”的邪惡力量,連她這一元玉女都不能抵擋,何況是一個全身受制的井清恬。
  “啪啪啪……”
  張陽摟著井清恬的腰肢,開始狂野的衝刺,他的腹部每一次都會與井清恬的美臀猛烈地撞擊,而看著那通紅的臀瓣,張陽覺得慾火瞬間飛入另一個境界。
  這時,幻煙再次出手幫忙,煙雲形狀一變,弄得井清恬被迫高高翹起美臀,令張陽的陽根立刻深入兩寸。
  “啊、啊……啊……哦……”
  井清恬的美眸迷亂,舌尖上的顫音連綿不絕,而每當張陽換氣的時候,她還會主動向後迎合。
  “呃!”
  半個時辰後,悶哼衝出張陽的唇角,陽根則抽插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於他的腹部抵在井清恬的臀丘上,火熱的岩漿轟然爆發,悉數射入井清恬的後庭中。
  “噢——”
  瞬間極度舒爽的尖叫從井清恬的檀口迸射而出,她的頭部與雙腳同時猛烈後仰,而腰身則被張陽壓入雲團中。
  狂風暴雨突然靜止,靈夢兩女不約而同地忘記呼吸,兩雙美眸隨即光華一閃,充滿期待地看著井清恬,皆心想:成功了嗎?是否可以正式捕獵妖靈了?

時間在沉寂中一秒一秒過去,而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
  終於,井清恬緩緩回復神智,然後是“啪”的一聲,她突然惡狠狠地打了張陽一記耳光,隨即又是眾人早已熟悉無比的咒罵聲。
  失敗了!張陽捕獵妖靈之路依然長路漫漫。
  張陽太過大意,竟然實實在在地挨了井清恬一巴掌,那火辣辣的五指印打出他的怒火,他一聲怒吼,就挺著陽根狠狠地刺入井清恬的子宮花房內。
  很快,井清恬的肉體又被慾火包裹,但在高潮過後,她又咬牙切齒地揮動手掌。
  這次張陽自然不會再被打中,他憤怒地挺身一聳,又與井清恬合為一體。
  一天的時光就在這樣的循環中過去,即使靈夢與幻煙從旁盡全力,可井清恬在昏迷之前,美眸依然是瀰漫著恨火。
  凝重的神色在張陽三人眼中傳遞,誰也沒有想到,井清恬的仇恨竟然深到如此地步。
  “四郎,看來還是要小音幫忙,沒有她,我們在短時間內很難攻破她的心房。”說著,靈夢沉重的聲調突然變為戲謔,趁機調侃道:“怎麼樣?碰到石頭了吧!好玩嗎?咯咯……”
  “好玩,但也好累。”
  張陽粗略掐指一算,這一天他至少在井清恬的體內發洩十幾次,就算他有鴛鴦戲水訣護身,但四肢同樣酸軟。
  畫面一閃,又一個清晨來到了。
  三靈女竟然把早餐帶到山頂,一男眾女圍桌而坐,一邊吃著精緻的早點,一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清姬與張陽緊挨而坐,她為張陽斟茶,張陽則為她夾菜,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柔情蜜意流淌而出。
  原本井清恬已經做好遭受羞辱的準備,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一開始會是這樣“怪異”的場景。
  “賤人、狗賊!”
  看著張陽與清姬眉目傳情,井清恬立刻咒罵起來,但張陽等人卻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吃完早點後,他們繼續品若閒聊。
  這時,張陽說了一個笑話,逗得眾女笑得前俯後仰,而清姬雖然笑得沒有宇文煙那麼誇張,但那發自心靈的笑聲卻鑽入井清恬的心房中。
  井清恬突然停止咒罵,她看著清姬那如花的笑顏,還有聽著那歡悅的笑聲,一縷迷惑在她眼底一閃而過:難道母親真的很快樂?這樣的她哪有半點女奴的氣息!
  “清恬,喝口茶吧,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清姬溫柔的話語打斷井清恬思索,她回神一看,清姬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手中還拿著一杯煙霧裊裊的香茶。
  “滾開,我不吃!”
  “女兒,不管你想怎麼樣,總要先顧著自己,就算要與四郎作對,也要活著才行呀!”
  清姬的話語說到井清恬的心坎處,最後在她連番勸說下,井清恬終於伸手接過茶杯,隨即還大口大口地吃下早點,似乎是在吞噬張陽的血肉一樣。
  食物入口化作能量,而有了能量的井清恬又有了強烈的鬥志,眼見張陽湊過來,她手中的茶杯立刻飛過去。
  張陽身子一動,茶杯就從他腦袋邊呼嘯而過,隨即落入宇文煙的手中。
  “清恬,你為什麼要恨我?你覺得我害了你母親嗎?”
  井清恬聞言卻閉口不語,用冷漠應對張陽的詭計。
  “你答不上來是不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應該有恨我的理由。”
  張陽在說話的同時,輕輕地抱住清姬的嬌軀,在他大手攀上清姬乳峰的一刻,山頂的氣息終於“正常”起來。
  “四郎,不要……啊,壞蛋!讓我與女兒再談一談。”
  “小音,不用談了,她是不會聽你的。”
  衣裙開始飛舞、肉色悠然閃現,張陽很快就進入清姬的花徑中,溫柔無比地動作起來。
  淫靡的氣息迅速地籠罩空間,井清恬身處在其中,反而感到一陣輕鬆,因為她寧願被張陽羞辱,也不願意感受先前那種怪異的氣息。
  清姬的玉臉向後仰,與張陽的臉頰摩擦著。
  一開始清姬還有點羞怯,但一會兒過後,發自心靈的愉悅讓她不需要假裝,就陶醉在其中,玉臉蕩漾著幸福的光華。
  井清恬閉上眼眸、摀住耳朵,但清姬那嬌膩的喘息還是鑽入她的心房:賤人竟叫得那麼無恥,真是下賤的女人,唔……她怎麼可以這樣!
  “幸福就是這樣的。”張陽似乎聽見井清恬迷惑的心聲,突然在她耳邊說道:“我把你母親從永恆的沉睡中救醒,又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快快樂樂,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這時,井清恬的銀牙已經咬破嘴唇,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驅散心海的迷惑,並在心中大喊道:不是,母親不快樂,她都是被狗賊迷惑了!
  “清恬,我們相識那一日的情景,我現在都還記得,難道你真能完全忘記嗎?”
  不知道何時,清姬已經離開張陽的懷抱,回到眾女之中,而張陽則站在井清恬的面前,說起綿綿情話。
  張陽那帶著玄異力量的話語強行勾起井清恬的記憶,她頓時心弦一顫,本以為消失的一絲情意竟然出現了。
  “不!狗賊,本姑娘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本姑娘怎麼會喜歡像你這種無恥的惡賊?”
  “惡賊?哈哈……”
  張陽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不再得意張狂,反而充滿憤懣與悲涼:“井清恬,你仔細想一想,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樣?沒有你,我會有今天嗎?”
  “那是你本性邪惡,休得誣賴他人。”
  雖然井清恬強硬地回應,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閃爍,畢竟事實永遠是事實,即使她再怎麼偏執,也難以完全抹殺。
  張陽感覺到井清恬心房的一絲虛弱,他心中一喜,神色則絲毫不變,繼續凝聲質問道:“你要害我,我自保逃命,難道也有不對?我與你母親兩情相悅,又有何錯?”話語微微一頓,張陽向前逼近,可聲調卻突然變得溫柔:“清恬,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至少當初是喜歡我的,你瞞不了我。”
  張陽的呼吸撲面而來,令井清恬那敏感至極的嬌軀瞬間發熱,如今的她甚至無法承受張陽呼出的一口熱氣。
  井清恬呼吸變得紊亂,再次緊緊地閉上雙唇,但張陽那一句句質問,卻已經好似連環的驚雷,擊中她的心房深處:是呀,他其實沒有說錯,我為什麼要這麼仇恨他呢?
  “女兒,仇恨只會蒙蔽你的心智,所以聽娘親的話,找回你自己,咱們母女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清姬飄然上前,溫柔地抱住井清恬顫抖的身軀。
  “不I”突然井清恬一聲怒吼,兩眼異光閃現,她手指著張陽,厲聲道:“不管你怎麼詭辯,我父親都是被你害死的!張陽,還我父親命來!”
  “唉,好厲害的哀情幽蘭!”
  同一剎那,張陽與眾女齊聲嘆息,他們雖然攻破井清恬的心房,卻沒有想到,她爆發出來的是更加狂躁的怨恨之火。
  “你這不可理喻的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張陽被激怒了,大手一揚,他狠狠地打向井清恬的臉頰。
  “四郎,不要!”清姬死死地抱住張陽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她已經知道錯了,只是放不下紫雷的事情,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勸動她。”
  “小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已經有情報傳來,惡煞冥女已經捉住勾魂,天狼山的大軍很快就會殺到這裡來。”
  靈夢也來到井清恬的面前,她的目光雖然不憤怒,但卻透出一縷森寒的殺氣,沉聲繼續道:“井姑娘如果落入惡煞冥女的手中,會比死更痛苦。”
  清姬看到靈夢眼中的殺氣,她神色一變,更加用力地抓住張陽的手,在情急之下,又回複習慣的稱呼:“主人,不要傷害我女兒,相信我,我一定能讓她戰勝妖靈。”
  “小音,我不會讓你傷心的。”
  張陽反手握住清姬的玉手,用力傳達心中的情意後,他又一次邁著步伐走向山下。
  宇文煙毫不猶豫地跟在張陽的身後;三靈女則擔憂地看著靈夢,直到靈夢一聲長嘆,收回殺氣後,她們這才如釋重負

【第六章】攻心捕靈
  隨後,三靈女與靈夢也下山,幻煙則隱入結界中,山頂上只剩下清姬與井清恬這一對“陌生”的母女。
  “女兒,聽娘親說……”
  “你不用說,我寧願死在惡煞冥女的手裡,也絕不會成為殺父仇人的女人。”
  “你父親不是被四郎殺死的,女兒,你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一下吧。”
  “哼,我親眼看著父親在我面前逝去,你這……女人怎麼能明白我的心情?你走吧,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井清恬一聲怒哼,隨即不再與清姬交談,而清姬則勸說好一陣子後,突然話鋒一轉,談起井清恬在襁褓中的趣事。
  慈愛的光輝在山頂瀰漫,雖然井清恬假裝沒有聽見,但她雙眸則逐漸變得溫柔。
  由於紫雷真人一直把井清恬當作門人撫養長大,她何曾感受過母愛的氣息?
  因此隨著時光的流逝,井清恬的眼眸越來越有光彩。
  終於,清姬說上十句,井清括也會回應一句,雖然母女倆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尷尬,但只要清姬不說起張陽,井清恬也就沒有再說出“賤人”兩字。
  當終於講完井清恬在幼年的趣事後,清姬看了看臉上帶著一絲喜悅的井清恬,略一猶豫後,她突然長嘆一聲:“唉,有一件事我其實不想告訴你,但見你如今情形,看來不說不行了。”
  “什麼事情?”
  “清恬,你知道嗎?你父親其實並不像你想像中完美,他利用張陽,並不全是為了救活我,更多的念頭是想吸收玄靈鼎的力量。”
  “不可能,父親絕對不會這樣。”井清恬瞬間變臉,再次對清姬怒目而視。
  苦笑浮上清姬的臉頰,那種無奈絕對是發自心靈,她說道:“女兒,你知道我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在萬欲宮的大戰中……戰死的嗎?”
  “戰死?我還真希望是那樣。”
  清姬下意識站起來,拳頭握緊幾分,眼眸閃過一抹悲涼,說道:“當年,正道滅了萬欲宮後,一元真君要選人鎮守紫雷山,最後選中你父親,還允許他在此開宗立派。”
  這些事情井清恬耳熟能詳,但她卻聽得無比仔細,她已經預感到清姬還有後文。
  果然,清姬眼中閃過一縷憤怒,說道:“鎮壓妖靈需要玄靈鼎,如此神器天下幾人不貪?當時就有很多人反對,說我出身邪門,絕對信任不過,你父親要想得此重任,就必須把我趕出去,而你父親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反對。”
  井清恬不由得張開雙唇,可無論她怎麼觀察,也看不出清姬有撒謊的跡象。
  雖然時隔多年,但清姬如今說起,依然氣得髮梢猛烈飄飛而起,說道:“我當年也像你一樣性格剛烈,在一怒之下我就離開紫雷山,不料竟然有人在山腳伏擊於我,意圖拿我當人質要挾你父親。”
  “啊!後來呢?”
  “我自然是不願被人捉住,可在與那人廝殺的時候,我受了重傷,等你父親趕到時,我已經奄奄一息。”說著,清姬的秀發不再飄蕩,但美眸的怒氣卻更加強烈,說道:“清恬,你知道最後是怎麼樣嗎?一元真君說不想看見正道各派自相殘殺,而你父親竟然就聽了他的話語,讓我變成戰死的英雄,咯咯……”
  “不可能、不可能的。”井清恬不由得搖了搖頭,但就連她自己,也知道她這時的聲調有多麼慌亂。
  “女兒,你如果不信,可以問風、雨兩位長老,他們都是當年的見證人。”
  清姬再次坐在井清恬的身邊,沉重地嘆息道:“如果不是見你這樣耿耿於懷,為娘絕不會說出此事,唉。”
  “我……”井清恬雙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任何話,她又沉默了,然後在沉默中進入夢鄉。
  黑白交替,日隱月升。
  當張陽再次走上山頂時,一幕意外的畫面令他驚喜萬分。
  井清恬竟然趴伏在清姬的腿上,就彷佛一隻柔順的小貓般;而清姬則為井清恬整理微亂的秀發,這就是人世間最平凡,也最美麗的母慈女孝。
  “小音,你們……”張陽見狀,不敢置信地結巴說道。
  清姬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美眸瀰漫著複雜的光華,其中有欣喜、有無奈,還有幾分沉重的期待。
  井清恬也看到了張陽,她立刻轉過頭,可玉臉卻不由自主閃過一抹羞紅,不過她渾身依然散發著抗拒的氣息。
  “呵呵……”
  張陽卻仍是眉開眼笑,因為井清恬那小小的抵觸對他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
  “主人,小煙她們呢?”清姬看向蜿蜒的山徑,卻沒有看到其他幾女的身影。
  “她們去山腰布陣了,預防天狼老兒的突然偷襲。”張陽回道,然後他邁步走上前,抱住無比緊張的井清恬。
  心結打開後,井清恬反而比前幾天更加緊張,彷彿這才是她的第一次。
  張陽知情識趣,果然沒有讓清姬這對絕色母女花失望,雖然鴛鴦戲水訣邪異而強大,但張陽柔情的愛撫更加打動井清恬的心靈,不到一刻鐘,呻吟聲就在山頂起伏飄蕩,幽香的蜜汁滿溢而出,白嫩的名器玉門緩緩打開。
  “滋……”
  張陽進入井清恬體內的動作溫柔而不失激情,而隨著陽根一寸寸的推入,井清恬的花瓣與朱唇同時“盛開”,誘人的低吟從她舌尖上彈出,與張陽火熱的呼吸渾然相融。
  感激之情充斥著清姬的雙眸,她一邊輕輕撫摸井清恬的香肩,一邊不停在她耳邊低語安慰。
  張陽開始溫柔地挺動,就好似劃舟的船槳般,輕輕地推動著井清恬的嬌軀。
  “啊……”
  井清恬的呻吟聲很細微,似乎是從齒縫中飄出來的餘音,但這如泣似訴的呻吟卻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美妙動聽。
  一會兒過後,在張陽堅持不懈的“劃動”下,井清恬的美臀微微離開雲團,並若有若無地迎合著張陽的插入,“船槳”劃動的波紋悠然瀰漫,井清恬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起伏蕩漾。
  兩情相悅,情意相通,令張陽心中感到無限溫馨,少有的忘記邪情逸趣。
  唯美浪漫的波瀾持續湧動,就在張陽與井清恬的心靈開始交融的一刻,突然井清恬發出穿雲裂空的尖叫聲,可那不是歡愉的吶喊,而是痛苦的嘶吼。
  “清恬!”
  張陽與清姬同時神色大變,急聲呼喚。
  瞬間,井清恬的身軀扭曲地在一起,玉臉沒有一絲血色,雙眸更沒有靈慧的光華。
  “四郎,不好啦,清恬的經脈要斷裂了,她被禁錮太長時間了,幫她解開吧。”
  不待張陽回應,清姬的指尖已經連續點著井清恬的身子。
  穴道一通,井清恬那扭曲的經脈緩緩舒展,她的慘叫聲也逐漸平息。
  張陽與清姬見狀,不約而同地籲出一口氣。
  張陽看著那縮成如毛毛蟲般的陽根,不由得苦笑一聲,禁不住暗自思忖:難道井清恬真是我命中的剋星?唉……
  “呀——”
  張陽腦中的胡思亂想還沒有結束,才剛安靜下來的井清恬突然又慘叫起來,並貼地翻滾,那強大的力量一下子震開清姬與張陽,她就好似滾木般急速滾向懸崖。
  怎麼會這樣?驚慌瞬間充斥著張陽的腦海,隨即他如閃電般飛身一躍,終於在懸崖邊抓住井清恬的手腕。
  “狗賊,去死吧!”
  在電光石火間,真正的異變出現了,井清恬眼中的痛苦光速化為仇恨,然後寒光一閃,張陽的頭顱竟颼的一聲飛上半空中。
  原來這一切只是井清恬復仇的計謀,她雖然始終對清姬難以真正生恨,但殺父之仇豈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
  大意的張陽就此付出死亡的代價,只見那死不瞑目的頭顱率先向懸崖下墜落,那鮮血噴濺的無​​頭之身緊接著也栽下去。
  “不要——”
  清姬愣了一秒,淒厲的悲鳴聲猛然衝口而出,可她沒有怨恨井清恬,只是怨恨她自己,如果不是她太過愛女心切,張陽怎會這麼容易被井清恬所騙?
  在自責悲鳴的同時,清姬除了與張陽同赴黃泉之外,再沒有其他念頭。
  然而清姬才剛飛身躍起,突然眼前一黑,一口逆血噴湧而出,瞬間就昏死過去。
  這時,井清恬站在懸崖邊,對於清姬的狀況卻全無知覺,她手持滴血的利劍,看著波譎雲詭的深淵,嘴裡開始不停喃喃自語。
  “父親,我幫你報仇啦!
  “狗賊,去死吧,你死有餘辜,該把你千刀萬剮,咯咯……
  “嘎嘎……我殺了張陽了,我終於殺了他啦!
  “我殺了……四郎,四郎、四郎、嗚……”
  井清恬的喃喃自語聲逐漸變得混亂,她突然抱著頭顱蹲下去,淚水則奔湧而出。
  “噹啷”一聲,利劍從井清恬的手中滑落,在岩石上蹦跳幾下,可誰也沒有發現,那劍上的血跡正無聲無息地變成點點光影。
  “四郎,對不起,我不想殺你的,嗚……”
  “真的嗎?那你還恨我嗎?”
  清朗的男聲從井清恬的身後響起,一團光芒憑空突現,而張陽——活生生的張陽,則從光芒的中心悠然走出。
  “你沒死?”井清恬抬起淚花奔流的臉頰,瞳孔急速放大。
  “我死了,剛才已經死在你的劍下,那咱們的仇怨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說著,張陽不待井清恬回復平靜,就把她抱入懷中,深情地吻上去,緊接著腰身一聳,狂野而激情地將陽根插入她的花徑內。
  “啊……哦……”
  井清恬能感受到張陽舌尖的溫暖,更能感受到蜜穴內,那不停旋轉的神奇之物,心房瞬間一片迷離,她修長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盤在張陽的腰間上,而且特別用力。
  在淫靡的雲團上,兩個歷盡悲歡的男女沉醉在靈欲交融之中。
  微風一盪,靈夢與宇文煙憑空突現。
  “咯咯……老公主人真厲害,終於搞定井清恬了。”宇文煙對張陽的崇拜永遠沒有遲疑。
  “嗯,我也想不到四郎這麼狡猾,真是嚇了我一大跳。”靈夢的嬌嗔流露出綿綿情意,張陽所展現出來的智慧令她深感驕傲。
  很快,結界空間內開始風雲變色,宇文煙兩女神色一緊,紛紛站在張陽兩人的周圍。
  終於,隨著歡鳴聲、隨著陽精在子宮花房的猛烈激盪,哀情幽蘭從井清恬的體內飛出來了。
  在一番掙扎後,哀情幽蘭發出一聲無比哀愁的嘆息,最後一掌拍在她自己的胸口上,就化作萬千光點隨風消逝。
  張陽籲出一口氣,隨即動作輕柔地放下全身癱軟的井清恬。
  張陽本要開口撫慰“受傷”的井清恬,不料井清恬卻突然推開他,疾步奔向昏迷中的清姬,令張陽不由得心想:唉,這算不算過河拆橋呢?嘿嘿……
  就在這時,天靈女御劍而來,隔著很遠的距離就大喊道:“四郎,天狼山開始攻打我們了。”
  天靈女的話音未落,整個結界空間猛然一震,劇烈地搖晃起來,轟鳴聲連續不斷,就好似天狼山的囂張氣焰般。
  在雷峰塔外,兩方的大隊人馬還在山腳廝殺,天狼尊者與王香君則提前殺到塔外,如果不是雷峰塔的結界不凡,他們早已殺到張陽的面前。
  只見在妖靈傀儡之中,新增加了風雨玉女勾魂,她雖然失去靈性,但對陣法的了解還是令天下人羨慕。
  地靈女與玄靈女仍在苦苦支撐,但她們還是節節敗退,隨即勾魂破陣而入,迅速​​逼近她們。
  “師姐,怎麼辦?”玄靈女的氣血已被勾魂震亂,她下意識看向雷峰塔的入口。
  “四郎還在捕靈,絕不能受到打擾。師妹,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讓天狼老兒得逞。”
  “好,與這些傢伙拼了,就算戰死了,四郎自會為我們報仇!”

墜入情網的女人很傻,傻得連生死都可以忽略,地靈女兩女同時銀牙一咬,並肩殺向氣息大變的勾魂。
  兩個“弱小”的對手如飛蛾撲火般而來,可勾魂那木然的眼眸既沒有得意也沒有憐憫,只有死氣沉沉的殺氣,她左手繼續撕裂結界,右手則迎風一晃,一朵丈餘大小的幻影荷花隨手出現。
  天狼尊者神色得意地看著五個妖靈傀儡,忍不住渾身熱血沸騰,已經開始幻想號令天下、唯我獨尊的超級美景。
  “咳咳……”這時,氣脈的震動牽連天狼尊者的內傷,他臉色一白,劇烈咳嗽幾聲。
  站在天狼尊者身後的火狼真人,見狀勸說道:“師尊,弟子護送你下山療傷吧!井清恬與張陽已是甕中之鱉,師尊無需費神關注。”
  “不,本座要看著張小兒化為灰燼才會安心,”天狼尊者滿頭白髮凜然抖動,話鋒一轉,微微皺眉,說道:“徒兒,命令勾魂留下雷峰塔,為師還有大用。”
  火狼真人一愣,隨即震驚地說道:“師尊,你要立刻閉關?可你的傷勢還未疫愈呀!”
  天狼尊者神情陰冷地點了點頭,目光則越過戰團望向雷峰塔,得意地道:“有什麼地方能比此處更適合?哈哈……”
  也許是成功近在眼前,天狼尊者在興奮之下,將心底的隱秘滔滔不絕地說出來?“只要為師得到這幾個妖靈的力量,區區傷勢自然瞬間痊癒,為師可不想永遠依靠惡煞冥女,不然他日如何統領天下?”
  “師尊說得是,弟子願為師尊衝鋒陷陣、開疆拓土!”
  狡兔死,走狗烹,如此淺顯的道理,火狼真人怎會不明白?
  “哈哈……好徒兒,你放心,為師一個人也吞噬不了那麼多靈力,井清恬就歸你了。”
  天狼尊者也是一個聰明的領導者,很清楚恩威並施的道理,況且他也的確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自然要用來籠絡倚仗的好徒弟。
  師徒倆竊竊私語時,結界內傳來連串金鐵交鳴之音,而因為天狼尊者的命令,勾魂收回了一部分力量,令地靈女與玄靈女意外的有了喘息的機會。
  水蓮等四個妖靈傀儡的神色毫無變化,只有王香君衣袂一抖,眼底閃過一縷寒光,似乎是對勾魂的不得力很不滿意。
  山腳的廝殺聲逐漸向山腰移動,狼嚎聲已經充斥整座紫雷山。
  天狼尊者對此毫不意外,也沒有喜色,此時他的眼中只有雷峰塔、只有井清括!
  突然,山腳揚起一道煙塵,狼嚎聲急速減弱,火狼真人不由得回頭一看,隨即凝聲道:“師尊,是七星宮的人馬,弟子這就下山指揮,提前把他們消滅在這裡。”
  火狼真人飛身離去的時候,勾魂突然全力出手了,幻影荷花瞬間光芒四射,她立身之處的結界轟然碎裂,就連不遠處的雷峰塔也劇烈搖晃起來。
  同一剎那,天狼尊者的眼神有了怒氣,而王香君的眼底則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光華。
  “轟!”
  在爆炸的巨響聲中,天靈女悶哼著飛出去,地靈女則摔在地上,玄靈女則動作詭異的凌空一頓,突然又飛回來一劍刺向勾魂。
  瞬間兩把飛劍碰撞出刺目的火花,金鐵交鳴之音沖天而起。
  火花隨風而逝,勾魂倒翻著退出好幾丈,而玄靈女則凌空傲然而立,渾身沒有絲毫損傷,強者的氣息迸射而出,令天狼尊者的眼珠子瞬間放大一倍。
  下一剎那,張陽在玄靈女的身後悠然而現,他長臂輕擁玄靈女的纖腰,兩人一起緩緩飄向地面。
  煙塵襯托著張陽兩人的腳底、勁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袖,這儼然就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
  張陽落地的一刻,虛空幻影一閃,靈夢與清姬在他身邊憑空突現,緊接著井清恬與清姬飛出塔門。
  眾女在張陽的身邊一字排開,昂揚的鬥志充斥著一雙雙絕美的眼眸,而張陽則一如既往,懶洋洋地看著不可一世的天狼尊者。
  “天狼老兒,你還真有空呀,這麼大老遠跑來找本少爺喝茶聊天,哈哈……”
  “張小兒,休要廢話,老夫今天誓要拿下你的狗頭。”
  “喔唷,狼與狗不是近親嗎,天狼尊者,你什麼時候從狼變成狗了?真了不起!”
  張陽賊笑著豎起大拇指,樂得身邊眾女一下子忘記殺氣,無不掩唇偷笑。
  修真界何曾出過像張陽這等無賴性情的絕世高手?天狼尊者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不再廢話,大手一揮,王香君與五個妖靈傀儡立刻亮出飛劍。
  “慢著!”張陽終於不再嘻笑,他眉梢一挑,意外地提議道:“天狼,你不是很想殺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咱們單挑,你贏了就砍下我的腦袋;輸了的話,就帶著你的人馬立刻離開,怎麼樣?”
  “張小兒,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呀!不過老夫沒有心情,你與你身後那群女人,全都得——死!”
  “不單挑,那我就進去喝茶了,你在這裡慢慢折騰吧,看你什麼時候能打進來!”
  張陽的好鬥之心只是一閃而過,話音未落,他已經作勢要退入雷峰塔中。
  由於這麼一群高手若是要死守,勾魂能不能破陣還真是一個大大的疑問,因此天狼尊者暗自咒罵張陽一聲,不得不改變主意,道:“張小兒,你若是要找死,不需要老夫出面,你與我徒兒決鬥吧。”
  “也行,反正早晚我都要與她決戰。”
  張陽身子一震,身子陡然挺拔幾分,他緩步走上前,雙方的“觀眾”則自動往後退,為兩個非人的邪器讓出足夠的空間。

【第七章】宿命之戰
  王香君在原地頓了半秒,隨即腳底一動,一眨眼就站在張陽的面前。
  張陽與王香君的目光在虛空中一碰,剎那間,天空浮雲變色、大地飛沙走石,山腳那千百人的廝殺突然變成一場兒戲。
  邪器對上邪器,張陽對上王香君,一場難以避免的宿命之戰終於來臨!
  張陽與王香君之間沒有多餘的對話,有的只是不死不休的殺機;他們也沒有花稍的術法,只有最簡單、最原始、最驚心動魄的拳頭相撞。
  這時,王香君往前衝,元虛真火率先包裹住她那宛如幼女的拳頭。
  張陽的殺氣掀動一頭黑髮,他同樣是俯身出拳,拳頭上瀰漫著已經不算傳說的元虛力量。
  當兩拳相撞在一起時,地面陡然碎裂、空間剎那扭曲,但卻無人聽到爆炸的聲響,只能看見碎石升空而起,漫天四射。
  張陽兩人微微一縮拳頭,緊接著再次打出,大地再次龜紋密布,碎石已經遮掩天空,人類的聽覺還是沒有起到作用,功力稍差的三靈女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
  紫雷山山頂上,突然變成一個“寂靜”的空間,只見兩隻拳頭不停碰撞,空間早已劇烈扭曲,彷彿是一面哈哈鏡般,在人類的視野中,張陽變得又矮又胖,而王香君則是身形歪曲。
  接連十拳之後,喀嚓一聲,張陽聽到指骨斷裂的聲響,劇疼有如閃電般打入他的心窩,而他左手的拳頭則比閃電還快;同一剎那,王香君也換成另一隻手攻擊,兩人不再移動,只有拳頭一次又一次的碰撞。
  “呃!”
  汗珠滾出張陽的額頭,劇疼已經讓他感到頭暈眼花。
  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呀​​——張陽在心海一聲狂吼,就在左手指骨斷裂的瞬間,他猛烈地揮動右拳,元虛回復之力剛好修復這只拳頭的斷骨。
  “轟!”
  人類的雙耳終於聽到猛烈的撞擊聲,但不是因為張陽兩人的力量暴增,而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在下降,撞擊的聲波再也沒有超越人類聽覺的極限。
  爆炸聲連續響起,鮮血與碎石交相輝映。
  瞬間,慘烈的氣息濃烈十倍,兩個邪器的拳頭都能看見骨骼。
  巨響聲把火狼真人與渾身浴血的惡狼真人吸引而來,他們正好看到這一幕。
  在強烈的震撼後,火狼真人眼珠一轉,凝聲低語道:“師尊,這是好機會,叫這幾個妖靈殺上去,一定可以一舉拿下張小兒。”
  “別急,讓他們兩敗俱傷更好,惡煞冥女最近表現有點怪,不聽話的惡犬就要狠狠教訓一番,嘎嘎……”
  天狼尊者的笑容得意而又猙獰,畢竟無論王香君再怎麼有用,在他心底也只是一條可以利用的惡犬,甚至還沒有惡犬的待遇。
  “轟隆隆——”
  邪器之間的血腥決鬥還在繼續,張陽的雙手已經交換好幾次,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停、不要停,為了身後女人們的安危,就是死也不能停!
  “喀嚓!”
  張陽兩人的右拳又斷裂了,而且是從拳頭一直碎裂到手腕。
  王香君眼中凶光一閃,左拳的傷勢雖然還沒有痊癒,但她卻毫不猶豫地打向張陽。
  電光石火間,張陽突然一聲大吼,碎裂的右拳竟沒有收回,反而再次猛擊而出,甚至拳速就此快上一剎那。
  “啊!”
  王香君一聲慘叫,就飛上半空中;可張陽也不好過,劇疼令他身軀搖晃,右手手肘以下已經全部碎裂。
  “四郎!”
  靈夢等人立刻飛身上前,護在張陽的身前。
  雖然張陽慘勝,但靈夢等女卻神情凝重,因為她們可不相信天狼尊者會這樣撤退。
  王香君則重重地墜落在天狼尊者的腳下。
  而天狼尊者果然沒有遵守江湖習慣,大手一揮,殺氣騰騰地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天狼尊者的命令出口了,幾個妖靈傀儡卻一動也不動,目光都看向胸口多了一個血洞的王香君。
  天狼尊者見狀,一股無名之火轟然鑽入他的心中,他一腳踢在王香君的傷口上,厲聲呵斥道:“你這廢物,趕緊告訴她們,老夫的話就是命令,不可違背!”
  “是!”
  王香君有如機械地爬起來,說出簡單的一個字,隨即跳到天狼尊者的身上,張開櫻桃小嘴,露出森森白牙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剎那之間,天狼尊者的脖子有如噴泉般湧出鮮血,可這並不是令他慘叫的原因,因王香君不是在吸血,而是在吸食天狼尊者的靈力,原來她不是不聽話的惡犬,而是一條反噬主人的——惡狼!
  天狼山兩大弟子同時神色大變,惡狼真人怒吼著揮起狼頭杵,惡狠狠地砸向王香君的頭顱。
  “當”的一聲,竟是水蓮震飛惡狼真人的法器,黃靈女的利劍則刺穿他的咽喉,劍刃一抖,惡狼真人的頭顱就飛向天空。
  而火狼真人的智慧果然名不虛傳,幾乎是王香君背叛的同一秒鐘,他已經飛身逃向山下,不過還是被古韻的“幻影水仙”擦中肩膀,雖然是輕輕一擦,他仍然吐出大口鮮血,隨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走。
  “啊!”
  張陽一方,一張張絕色玉臉無不目瞪口呆。
  靈夢眼中寒光一閃,生出趁火打劫之心,可惜火狼真人與惡狼真人太過弱小,轉眼之間,幾個妖靈傀儡就擋在王香君的身前。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短短幾秒的時間,天狼尊者已經變成一具乾屍,風兒吹來,死不瞑目的他就化為了一片煙塵,隨風消逝在天地之間。
  不可一世的天狼山瞬間倒塌,王香君則站在山巔上,雙目迸射出無比陰森、邪惡、兇殘的光華,蔑視著腳下的修真江湖。
  “嗷嗚——”
  在沒有絲毫人性的狼嚎聲中,王香君的傷口就好似大雪天人類留下的足跡般,轉眼就消失不見。
  狼嚎聲還未散盡,王香君已經撲向張陽,幾個妖靈傀儡則緊跟在她身後,掀起一道連天接地的煙雲。
  面對掙脫了鎖鏈的王香君,張陽的神情遠比先前更加凝重,他已經退無可退,唯有同樣化作一頭沒有理性的野獸,嘶吼著迎上去。
  靈夢與張陽並肩飛躍;而幻影一閃,清姬在張陽的另一邊出現;三靈女則結成劍陣,飛舞的劍芒緊追著張陽的身影;井清恬與宇文煙互相一望,立刻站在兩翼的位置上。
  剎那之間,雙方人馬挾帶著遮天蔽日的煙塵,呼嘯著殺向對手。
  只見煙塵凌空一撞,十幾道身影全部淹沒在風沙中,只有一道道劍芒在飛舞、一件件法器在嘶鳴。
  王香君一方的實力固然可以移山倒海,但張陽捕獵哀情幽蘭後,連帶著身邊女人的靈力也飛躍一個層次,同樣足以毀天滅地!
  這是一場元虛高手的決鬥,是一場決定天下未來的廝殺!
  殺氣越來越慘烈、風沙越來越兇猛,突然一抹血色染紅狂風,一道悶哼刺破煙雲,緊接著一片鮮血在風沙中打轉,數道悶哼聲連續響起。
  突然煙雲變成龍捲風,直向天空升去,然後又呼嘯著撲向山頂。
  “轟!”
  一聲炸響再次超出人類聽覺的極限,翻滾的煙塵突然失去飄浮的力量,就好似雨滴般灑落在地。
  瞬間,風沙不見了、煙塵消失了,唯有慘烈的殺氣還在瘋狂肆虐世外道山。
  三靈女倒在血泊中,東方憐則倒在她們的旁邊。
  黃靈女的胸口被利劍刺穿,而宇文煙與井清恬則雙雙倒在她的劍下。
  靈夢人生第一次渾身沾滿鮮血,在她失去意識的剎那,打神尺終於擊中古韻的身軀。
  這時,一股猛烈的山風吹來,卻吹不動山頂上一粒血色的塵沙,不過卻把清姬與勾魂僵立的身子吹倒。
  山風過去了,地上躺滿絕色佳人,只有三道人影還能傲然直立——張陽、王香君,還有水蓮。
  生死殺氣穿透所有人的身軀,靈夢眾女雖然生死不知,但張陽已經沒有擔憂的餘力,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他的劍芒、他的腦海都只有眼前的兩個大敵。
  “呀——”
  廝殺到這般地步,張陽已經需要狂吼來催發潛能,他俯身往前一沖,“刺劍勢”化作一抹流光,射向王香君的咽喉。

 “檔!”
  金鐵交鳴之音再次沖天而起,火花在兩把飛劍上劇烈閃爍,張陽與王香君身形交錯而過。
  在電光石火間,張陽猛然原地一轉,“削劍勢”正好擋住水蓮橫斬而來的劍芒。
  下一剎那,王香君與水蓮的劍芒一左一右,把張陽包裹在其中。
  此時,一股壓力好似泰山壓頂般壓向張陽,讓張陽瞬間有種即將粉身碎骨的感受,他心神一沉,緊接著狂野的本性轟然爆炸,他只覺得腦海一震,刺劍勢、削劍勢、撩劍勢光速地浮現而出。
  在恍惚之間,張陽眼中的世界慢了下來。
  在張陽的腦海中,他的偶像古龍憑空突現,美酒繞著他的身軀盤旋飛舞,有如酒仙下凡般,突然飛旋的酒霧向張陽撲來,他雖然用盡全身之力,但一連三聲悶響過後,他身上還是多了三個窟窿。
  “呀——”
  彷彿是心靈世界的劇疼蔓延到現實空間,張陽陡然一聲大喝,上古飛劍瞬間脫手飛射而出,那呼嘯的劍芒一分為三,刺劍勢擋住水蓮,削劍勢壓住王香君,撩劍勢則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砰”的一聲悶響,三具身軀同時飛上半空中,又同時墜落於地,砸起三團煙塵。
  王香君與水蓮摔倒之處轉眼就變成紅色,而張陽的胸膛上也多了兩道十字交叉的劍傷,三人的鮮血就像噴泉般噴向天空。
  兩敗俱傷並不是結果,三個非人的生物都在掙扎,都想重新站起來。
  張陽的鋼牙咬得咯吱作響,他每挪動一下,就會有一根骨頭斷裂,喀嚓聲不絕於耳。
  這時,有人站起來了,不過不是張陽,而是王香君與水蓮,她們沒有人類的感情,對疼痛的感知也遠遠低於常人。
  王香君兩人冷酷地舉起利劍,可張陽還在掙扎,他極其艱難地抬起右腿。
  “張陽,死!”
  終於,王香君說出人類的語言,而當她手中的利劍舉到高處一刻時,眼中終於出現仇恨、興奮——這種屬於人類的波瀾。
  鮮血熄滅不了張陽眼中的狂野,他依然在掙扎,雙膝則好似蝸牛般緩慢地挺直,即使是死,他也要站直!
  張陽的舉動激怒了王香君,她與水蓮的劍刃同時加速落下,遠遠看去,掙扎而起的張陽彷彿主動把脖子迎上去。
  “撲通!”
  意外竟然出現了,上天沒有成全張陽的豪邁念頭,王香君與水蓮突然摔倒在地,劍刃只是無力地滑過張陽的肩膀,連衣袍也沒有刺穿。
  山風盤旋、風雲卷動,偌大的山頂上就此只剩下一道傲立的身影——邪器少年張陽!
  “王香君,你,死!”
  雖然王香君已經失去知覺,但張陽拿起上古法劍的同時,還是把宿命對手的話語還了回去。
  劍刃斬下,眼看世間只會剩下唯一的邪器,突然一股春風吹來,帶走張陽的飛劍。
  “兒啊,為娘真是為你驕傲呀,這樣也可以絕處逢生,咯咯……”
  只見一片身影悠然飛上山頂,劉采依雖然站在人群之中,但她的倩影永遠無人能夠掩蓋。
  “你?你想幹什麼?”
  看著巧笑嫣然的“母親”,張陽眼中沒有絲毫喜意,在看到鐵若男、寧芷韻、瓊娘等人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因為眾女身形僵硬,明顯都是俘虜之身。
  “劉采依,我要殺了你!”
  張陽一聲怒吼,然後就與大地來了一個極其親密的接觸,因為怒火剛剛點燃,他的意識已經離他而去。
  “四郎——”
  一干美女俘虜無不花容大變、驚聲呼叫。
  然而在這如此時刻,劉采依也沒有鬆開眾女禁制的念頭,她的身子迎風一晃,萬種風情頓時消失不見,帶著一絲冷意,說道:“你們不用哭鬧,四郎不會死的,至少現在,他絕對不能死。”
  “哈哈……采依夫人說得好,張小兄弟現在絕不能死。”
  紫雷山風雲再起,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並肩腳踏虛空而來,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近百個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還有一元山與六道洞府的所有精英。
  一時間,正道十山、邪門六道的高手皆聚集於此,這裡雖然不是修真大會,但卻更加氣勢磅礡,令人熱血沸騰。
  劉采依笑意盈盈,孤身迎上去,語帶弦外之音的說道:“我還以為兩位道兄會先到,想不到反而是我這只笨鳥先飛呀!”
  “夫人見笑了,老夫是不想多傷無辜,現在這樣兵不血刃,不是很好嗎?”
  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的神色從容自在,隨口一​​句話,就把他們漁翁得利的手段敷衍過去。
  話音未落,兩大宗師悠然飄落至地面,兩手一動,十幾道光華飛舞而出,一干垂死的傷者悠然浮上半空中。
  在那光華的籠罩之下,所有人的傷勢迅速痊癒,包括源生之火本已熄滅的三靈女,此時也發出夢囈聲。
  “兩位道兄好神通,竟然已經跨越元虛結界,難怪這個小小世界留不住你們。”劉采依少有的露出驚嘆之色,隨即凝聲問道:“不知兩位道兄準備何時開始?”
  六道聖君那粗獷的面容舒展開來,他豪不掩飾心情的激動,抱拳一禮道:“還請采依夫人重新布下天人法陣,只要陣法一成,老夫與一元兄立刻行動。”
  劉采依看了看昏迷的張陽等人,眉毛微微一揚,平靜地回應道:“好,我立刻開始布陣,最遲明日一早,兩位道兄就可以——打開天門。”
  說到“打開天門”四字時,劉采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幾分,天人界的誘惑果然難以抵擋。
  時光悠悠,朦朦朧朧。
  終於張陽緩緩張開眼睛,在思緒開始轉動的第一剎那,昏迷前的畫面立刻在他腦海急速回放,令他下意識魚躍而起,迅速​​召喚出青銅古劍。
  然而幻煙並沒有出現,一大群絕色佳人則映入張陽的眼簾。
  “四郎,身子怎麼樣?還有傷嗎?”
  寧芷韻神情溫柔地握住張陽的手腕,鐵若男則跨步上前,突然在張陽的頭上重重敲了一下,這一下敲得特別用力,一點都不像是在打情罵俏。
  “臭小子,不許發神經,躺下去睡大覺。”
  “睡覺,我為什麼要睡覺?”
  張陽覺得頭上多了一個大包,暈乎乎地望向鐵若男。
  “這樣敲他腦袋沒有用,還是用我的靈毒吧!”說著,寧芷纖越眾而出。
  寧芷纖眼底那不懷好意的意思,嚇得張陽身子一縮,寧芷韻則急忙拉住談起靈毒就失控的寧芷纖。
  “唉,你們不要欺負四郎了,讓他喝下這烈酒,自然會一覺睡到大後天。”
  說著,瓊娘的血玉酒葫強行塞入張陽的嘴裡。
  “沒用的,他現在可是元虛高手,再多酒也灌不醉他。”
  冷蝶清冷的聲音透出幾分急切,她雖然制止瓊娘的“暴行”,但卻一抬手指,將一股寒氣打入張陽的眉心。
  張陽瞬間渾身佈滿冰霜,腦袋似乎也被凍結了,心想: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在做夢?做夢也不能這麼過分呀!嗚……
  兩秒之後,張陽的護體靈力自動運轉,眾女所有的折磨都化為輕煙,他的雙目則逐漸變得明亮。
  宇文煙蹲在張陽的面前,話語既是歡喜又很無奈:“唉,你們的辦法都沒用,主人太厲害了,根本不會迷糊。”
  她們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弄迷糊?清醒過來的張陽,腦中的困惑更多,他嘴巴一張,剛要開口詢問,不料“砰”的一聲,後腦竟遭受井清恬的一棒重擊。
  “撲通”一聲,張陽再次昏倒在地。
  “看吧,還是我這辦法有用,一下子就搞定了。”
  “清恬,輕一點,小心不要傷到四郎。”清姬與宇文煙急忙抱起張陽,可她們雖然心疼,但卻沒有真正責怪井清恬的意思。
  片刻之後,張陽的眼簾又開始顫抖起來。
  井清恬手中的木棒又舉了起來,而清姬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柳飛絮已經奪下木棒。
  柳飛絮一聲長嘆,眉宇之間佈滿憂愁,隨即銀牙一咬,金針在她手中憑空突現,道:“我來試一試,用金針刺穿他全身經脈,也許能讓他昏迷幾日。”
  寒光一閃,柳飛絮真的對張陽下手了。

第八章】開啟天門

  “慢著,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張陽突然張開眼睛,大手如閃電般抓住柳飛絮的手腕,迷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怒色。

  “唉,四郎,我們可不是要謀殺親夫,你別生氣。”柳飛絮收回金針,隨即突兀地反問道:“你抬頭看看,我們現在是在哪裡?”

  張陽立身而起,一群絕色佳人立刻映入他的眼簾,除了先前折騰他的幾女之外,三靈女靜靜地坐在一角,寒霜立於冷蝶身後,唯獨不見靈夢。

  一縷沉重在張陽的眼中一閃而過,他的目光隨即越過眾女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密閉空間,四周的牆壁散發著古老的金屬光澤。

  張陽先是一陣錯愕,緊接著心弦一顫,莫名的熟悉感還有親切感瀰漫而出,在那怪異感覺的流動下,他脫口而出道:“玄靈鼎!我們在玄靈鼎裡面?咦,玄靈鼎的本體不是已經崩裂了嗎?”

  “又被你娘親修復了,雖然沒有器靈,但一樣是道家神器,我們現在就被關在玄靈鼎的結界內。”

  不用柳飛絮再仔細解釋,張陽已經產生自動聯想,他瞬間怒火沖天,厲聲道:“他們要把我們煉成丹藥!王八蛋、賤人!”

  張陽開始咒罵劉采依,他心中最後一點幻想被殘酷的現實毀滅了。

  然而思緒一轉,張陽又困惑地問道:“你們這樣折騰我,難道是為了衝破這結界?”

  “不是,我們現在的靈力都被禁錮了,就算撞破頭也出不去。”

  柳飛絮與張陽並肩而立,她先深呼吸一口氣,隨即把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的目的說出來,最後苦笑道:“我們實在想不出辦法,正好我無意間聽你娘親… …

  劉采依說過,只要你不願意,玄靈鼎的器魂就不能回到本體裡,所以大家就想出這個法子,也算是消磨時光吧,咯咯……”

  張陽大致明白前因後果,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道:“那乾嘛非要把我打昏?我拼死也不讓他們得逞就是了。”

  “你不怕死,但如果劉采依用我們的性命威脅你呢?”

  寧芷纖接過話頭,臉上笑意盈盈,完美地隱藏內心的擔憂,隨即又嘻笑道:“四郎,你意識昏迷是最好的辦法,正好我新發明一種靈毒,你幫我試一下效果吧,咯咯……”

  “啊,救命啦!”

  突然,一道女人的驚慌尖叫聲在角落中響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張陽再次一愣,詫異道:“鳳妃,你怎麼也來了?”

  鳳妃一看見張陽,立刻連滾帶爬地衝過來,無比慌亂地道:“四郎救我、四郎快救我,嗚……”

  皇家妃子雖然是俗世尊貴之人,但在這修真之地,她卻最卑微弱小。

  張陽安撫鳳妃一會兒,隨即又問起先前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對了,好像是護國公主把我抓來的,啊!”

  鳳妃回憶到這裡,臉色瞬間蒼白如土,她還不知道張陽與劉采依之間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想錯原因,急聲道:“四郎,我保證,自從你離開洛陽後,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絕對沒有,你不要殺我呀。”

  “鳳妃,你誤會了,我與劉采依已經不是母子,是仇人!”

  又是劉采依!她為什麼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張陽已經沒有安慰鳳妃的心情,隨手一點,把鳳妃送入夢鄉,他隨即對著牆壁狠狠踢了一腳。

  玄靈鼎卻紋絲不動,而失去大部分靈力的張陽反而疼得五官扭曲。

  肉體的疼痛刺激張陽的野性,他大步走到寧芷纖面前,主動伸出手,說道:“芷纖,來吧,你有什麼靈毒都用出來吧,把我變成植物人也行! ”

  聽著張陽這等話語,眾女強裝的笑顏再也維持不下去,一雙雙美眸紛紛紅潤起來。

  “四郎,沒有用的,你已是元虛之體,世間沒有任何毒素能傷害到你。”寧芷纖失去玩興,突然間性情大變,全身軟軟地靠在張陽的懷中,柔聲道:“時間不多了,讓我們好好度過吧!四郎,你放心,明天這一劫若是過不了,我一定會下去找你。”

  幽沉的氣息在玄靈鼎內盤旋不去,眾女或坐或站,紛紛靠近張陽。

  宇文煙美眸一亮,突然羞澀地說道:“主人,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要不……試一試你的功力到底有多深,能不能擺平我們所有人。”

  眾女聞言,玉臉紛紛浮現羞紅,無論是溫柔端莊的寧芷韻,還是野性明媚的鐵若男,抑或是身為一宗之主的冷蝶與柳飛絮,面對如此荒淫的建議,她們的心房竟然都有躍躍欲試之感。

  既然難以沖破死劫,有什麼道理不抓緊每一分鐘的快樂呢?

  一干玉人美眸蕩漾、嫵媚欲滴,甘願與張陽在快樂中化為灰燼,不料一向荒淫無度的張陽卻正襟危坐,雙目透出深邃的光華。

  張陽緩緩掃視著四周,目光與眾女一一交會而過。

  “我不想死,更不想看著你們這樣強裝笑顏,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誰也別想在我張陽身上佔便宜。”

  張陽的萬丈豪情迸射而出,眾女芳心不由得一顫,暗自絕望的心靈被張陽的話音觸動,不屈的鬥志浮上一張張絕色的玉臉。

  “對,四郎說得對,一元與六道又怎麼樣?任何人都別想欺負我們!”

  張陽表現出的豪情點燃眾女心中的鬥志,也令她們被陰霾壓抑的靈性釋放而出。

  眾女之中,雖然冷蝶最冷漠,但身為上官雲的孫女,又是七星宮之主,她對術法的了解絕非常人可以比擬。

  冷蝶美眸靈光一閃,一邊思索,一邊凝聲道:“六道的禁制雖然強大,但也絕不是不能打破。我外公說過,不管是何等禁制之法,都會有一個'落點',只要找到,只需用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將其破解。”

  柳飛絮的見識也絕對是人間翹楚,她美眸一亮,突然恍然大悟,失聲驚嘆道:“啊,我明白了,劉采依的話語有隱喻,她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師娘,要找到術法的落點別人辦不到,但如果你的金針加上我的靈毒,正好可以刺激到四郎全身經脈的反應,要找出那一點,肯定沒有問題。”

  寧芷纖話音未落,瓊娘醉意矇矓的眼眸也有靈光閃過,她喝下一口美酒,微咬銀牙,道:“雖然大家的體內都只有一點靈力,但如果全部匯聚到四郎身上,應該有機會沖開禁制。”

  “姐妹們,那就這樣做吧,咱們一定要給那兩個老東西一記耳光,哼!”鐵若男的無雙長腿躍躍欲試,彷彿敵人就在她面前一樣。

  “對,四郎一定能打敗那兩個老東西,咯咯……”

  清姬身處在眾女之中,不由自主又回復以往的歡聲笑語,對張陽的崇拜依然無比盲目。

  在一片鶯聲燕語下,眾女紛紛開始行動。

  “哎呀,我忘記了一件事。”這時,寒霜突然發出一道驚聲,然後略帶自責地道:“四郎,師尊曾經要我轉告你一句話,我雖然不明白,但聽師尊口吻,似乎裡面有玄機。”

  “霜姨,是什麼話?你快說,我們大家一起參詳。”

  “對呀,要是破陣的辦法就更好了。”

  “鳳凰秀士”的名號給了眾女希望,她們又紛紛圍過來。

  寒霜下意識感到一絲緊張,認真回想一下,隨即把上官雲的語氣也模仿得一模一樣:“四郎,師尊要我轉告你——讓他自己好自為之,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與劉采依為敵!”

  “啊?”張陽原本也是滿臉期待,轉眼間就變成滿臉迷惑,心想:以上官雲的性格,絕不可能是要我貪生怕死,那他為什麼要我不要與劉采依為敵呢?而什麼時候才是最後一刻呢?難道上官雲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是他已經預見到現在這一幕?

  迷惑有如薄霧般,繞著眾女團團打轉。

  過了一會兒,寧芷纖率先拋棄苦惱,拉著柳飛絮繼續她們搜尋“落點”的準備工作。

  眾女隨即也紛紛放棄,她們各自盤膝而坐,用盡一切辦法增強靈力。

  張陽雙目閃過一抹陰霾,隨即強自回復心靈上的平靜,他合上雙眼的剎那,柔聲對眾女道:“我要打坐調息,並認真想一想,你們暫時不要叫醒我。 ”

  話音未落,張陽已經關閉身體的知覺,而他的思緒則回到從前,從他變成“人形法器”那一刻開始,他仔細地回憶著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玄靈鼎外,夜色下的紫雷山。

  靈夢一臉沉重,不知不覺又走到雷峰塔前,看著塔內散發而出的耀眼光芒,美眸不由自主多了幾分煞氣。

  “靈夢,你這已經是第十次來到這裡了,回去打坐吧,不然我們就要以叛徒的名義拿下你了。”

  幻影一閃,幾個很少露面的一元山白髮修真者憑空突現。

  雖然靈夢已經是元虛高手,但在這幾人聯手的氣機壓制下,她竟然連飛劍也召喚不出。

  靈夢神色黯然,雖然明知結果,還是忍不住道:“請幾位師叔祖再通傳一下,靈夢一定要見到祖師。”

  “唉,丫頭,你的心思我們幾個老頭子明白,不過你不要再堅持了,真君與聖君為此等待了幾十年,怎麼會為你的一句話語改變?回去吧!”

  為首的一元山長老袍袖一盪,一股微風就此禁錮靈夢的身子,把她送回練功靜室中。

  雖然靈夢極力掙扎,但卻只能坐在蒲團上,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

  同一時刻,幾道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間內,小玲瓏正在不停地走來走去,眉眸之間少有的散發著煩躁不安的氣息。

  六道聖君一現身,麻衣護衛立刻回到他身邊,令小玲瓏的心中立刻多了一根刺,因為現在的她雖然看似風光,但這一切只不過都是六道聖君施捨的結果,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將小玲瓏打回原形。

  小玲瓏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此她暗自握緊雙拳,向窗外飛躍而去。

  “主上,衝動不得,請主上三思。”

  院子中,火雷真人身子筆挺地下跪,急聲勸諫又要再次背叛師門的小玲瓏。

  在火雷真人的身後,是小玲瓏的心腹,這些人的生死榮辱都與小玲瓏連在了一起,他們誰都不想與六道聖君作對。

  “火雷,你這是要造反嗎?”

  小玲瓏那月牙美眸微微往上一挑,森冷的殺氣迸射而出,畢竟她可不是正人君子,這些手下的性命隨時都掌握在她手裡。

  “主人,奴才不敢。”火雷真人用力磕了一記響頭,隨即凝聲道:“啟稟主上,雷峰塔四周早已佈滿元虛高手,就算天下的修真者聯手進攻,也絕對進不了雷峰塔。主上念舊之心屬下明白,可是這一去不是救人,只會是送死。”

  “誰說本座要去送死了?混賬東西,你們能想到的事情,本座會想不到嗎?”

  小玲瓏一掃衣袖,冷聲道:“閃開,本座這是去拜會采依夫人。”

  邪風一卷,小玲瓏來到劉采依布陣之處。

  寒光一閃,張家四月的劍氣沒有絲毫人情可講,張雅月冷漠的話音略顯呆板,凝聲道:“采依夫人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

  “煩請幾位姐姐通傳一下,小玲瓏有要事相商。”

  “采依夫人有令,任何人跨過這條界限,殺無赦!”

  小玲瓏的腳底剛剛抬起,還未落下,張幽月的劍芒已經刺入地面岩石中,而那碎粉的碎石似若利箭般,從張幽月的臉頰邊呼嘯而過,可她卻沒有閃躲的念頭,任憑臉頰被碎石劃出兩道血痕。

  小玲瓏心神一驚,一口涼氣倒吸而入,因張家四月如今的模樣令她不由自主想到傀儡人偶,盤旋在心房的一縷希望瞬間化為輕煙。

  劉采依竟然也對她們下這等毒手,看來我先前的猜測錯了,張陽與劉采依是真的反目成仇了!思緒轉動盡在剎那之間,小玲瓏抬起的腳尖順勢一轉,就從原路返回下榻之處。

  轉身之際,小玲瓏沒有絲毫猶豫,心中則瀰漫著無奈的嘆息:四少爺,我已經盡力了,對不起,救不了你!唉……

  紫雷山的夜色更加深沉,夜空無星無月,山野一片漆黑,但無論是靈夢還是小玲瓏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目光。

  妙姬與雲 ​​姬站在張家四月身後不遠處,她們看著小玲瓏識相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充滿仇恨地瞪了她一眼。

  “宗主,這小妖女貪生怕死,看來是不會為了張陽拼命了,怎麼辦?”

  “哼,無所謂,反正六道與一元明日就會飛升天界,她沒有了靠山,咱們有采依夫人當後盾,還怕搶不回吸塵谷嗎?”

  “咯咯……宗主原來早已有此打算,那咱們更要好好在夫人面前表現一番了。”

  “對,張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傻瓜才會站在他那一邊,咯咯……”

  一對妖婦咬唇竊笑,得意不已,她們隨即目光一轉,看向整個修真界矚目的焦點——雷峰塔!

  時光一晃,黎明的曙光劃破天際而來。

  萬眾期待的時刻來臨了,人類的呼吸無不變得緩慢而沉重。

  劉采依衣袖微微一抖,玄靈鼎立刻從雷峰塔內飛出來,光芒一閃,張陽等人好似憑空突現,又有如一群羔羊站在狼群的中央般。

  一元、六道還有劉采依都飛上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神色萎靡的張陽,在他身邊的眾女也無不是神色黯淡。

  眾人的計劃似乎沒有成功,反而耗盡體內剩下的靈力。

  “小羊兒,最後一刻要來臨了,你還有什麼要對為娘懺悔的嗎?咯咯……”

  劉采依自稱娘親,但語氣、神色卻沒有絲毫親情的影子。

  張陽身軀一震,恨火充斥著他的雙目,咬牙回應道:“我沒有什麼需要懺悔的,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會在閻羅王那裡等著你!”

  “閻王也收不了為娘的。”劉采依聲調一沉,一股寒氣直透張陽的心靈,隨即她又悠然笑語道:“看在母子一場的分上,我勸告你一句,你那點力量只是螢火之光,反抗只會讓你比死更難受,還是乖乖聽從兩位聖君的安排吧!”

  “死就死,我張陽沒什麼好怕的,有本事就儘管使出來!”

  張陽努力挺直胸膛,可惜失去力量的身軀看上去是那麼單薄,他不由自主垂下眼簾,遮住那 ​​被怒火瀰漫的雙眼。

  劉采依也挺直身子,她再次被張陽激怒,少有的殺氣騰騰道:“好,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讓你嚐一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夫人且慢,讓老夫勸說他一番。”

  一元真君笑盈盈地阻止劉采依發難,他隨即飄落於地,站在張陽面前,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道:“小友,老夫不是要故意為難你,因器魂在你體內終有一日會吞噬你的元神,只要你好好配合,不僅能將器魂逼出你的身體,老夫還能向你保證,絕不為難這些關心你的女子。”

  話語微微一頓,一元真君的眼底終於露出一絲寒氣,隱帶威脅道:“小友,你也不想因你一人牽連這麼多無辜吧?”

  來了,威脅果然來了!一干邪器的女人無不怒形於色,而張陽雖然早已料到有這一出,但他根本就解不開這個死局!

  “行,你們動手吧,不要再囉嗦了。”張陽雙目一閉,人生第一次在強敵面前屈服了。

  “哈哈……小友果然深明大義,就請夫人動手吧!”

  一元真君滿心順暢,歡笑著回到半空中。

  “四郎不要答應——”

  眾女花容失色,紛紛驚叫起來,她們寧願死,也不想看著張陽就這樣化為灰燼。

  劉采依見狀一甩衣袖,眾女立刻變成一尊尊絕美的玉雕。

  劉采依凝神看了張陽一眼,一抹神秘的笑意在她眼底一閃而過,她隨即輕輕揚起玉手,玄靈鼎再次迸射出萬丈毫光。

  光芒過後,王香君與五個妖靈傀儡也站在“羊群”之中,也許是她們心神受制,也許是感應到三大超級高手散發出的致命氣息,王香君第一次與張陽並肩而立,相互之間沒有爆發出沖天的戰火。

  萬事俱備,東風已來!在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的火熱期望下,開啟天門的儀式再也不可逆轉。

  劉采依緩緩向上空升去,張家四月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在升到百米高處後,她陡然雙手一合,然後急速分開,掌心對著大地重重一壓。

  “轟!”

  一聲驚天巨響,雷峰塔再次轟然倒塌,不過卻沒有煙塵沖天而起,只有一個光芒四射的法陣從廢墟深處浮現。

  陣法的光芒掃過之處,邪器、王香君、妖靈傀儡還有諸女無不當場昏迷;玄靈鼎則凌空一轉,自行飛到陣法的中心。

  “把張陽與王香君扔進去!”劉采依一邊繼續發動陣法,一邊看向一元山的高手。

  “夫人,這等小事何必勞煩諸位前輩?奴家願意代勞。”

  一元山的高手還未有所反應,妙姬與雲 ​​姬已經搶先回應,甚至為了表達堅定的立場,她們抓著兩個邪器的腳踝狠狠地扔進玄靈鼎內,砸出清晰的撞擊聲。

  劉采依微微點頭,讚許之意飄溢而出,她隨即看向兩大宗師,凝聲道:“兩位道友,時機到了。”

  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同時呼吸一滯,雙目精光四射,多年的心願就在眼前,他們怎會有半點怠慢?

  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掌心一沉,兩股混元之火凌空飛射而下,就好似兩條火龍般繞著玄靈鼎團團打轉;一秒之後,玄靈鼎凌空旋轉起來,那飛旋的速度越來 ​​越快、越來越快。

  “呼”的一聲,玄靈鼎飛到結界的最高處;同一瞬間,昏倒在地上的眾女中,十幾個人被狂風捲起來,順著玄靈鼎旋轉的軌跡急速飄飛。

  “啊!”

  靈夢與小玲瓏都站在最外圍,她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緊接著是強烈的憤怒,對兩大宗師不守承諾的憤怒。

  被狂風捲起的眾女正是十三個妖靈宿主,原來她們也是開啟天門的祭品之一。

【第九章】邪器合一

  當十三個妖靈宿主圍著玄靈鼎急速旋轉後,一元與六道同時收回混元真火。

  陣法已經開始自動運轉,劉采依也緩緩落回地面,她雙足沾地的一刻,身軀不由自主顫抖一下。

  神色木然的張雅月迅速走上前,穩穩地扶住劉采依。

  “唉,太久沒有修煉,差一點撐不下去。”

  劉采依自嘲一笑,隨即後退百米,然後坐在一張椅子上,仰望著越升越高的玄靈鼎。

  呼嘯的狂風與混元真火融為一體,突然玄靈鼎內響起人類的慘嚎聲,那聲音無比淒厲,但聽在兩大宗師耳中卻勝似天籟。

  慘叫聲只是持續幾秒,玄靈鼎緊接著開始異變,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鼎身突然變大,隨即又急速變小,在忽大忽小的變化之間,靈光從古鼎內部透射而出。

  一元與六道的眼神瞬間變得興奮,器魂的回歸比他們預料中的還要順利,令他們禁不住暗自欽佩劉采依:天人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興奮的熱血湧入腦海,兩大宗師與千百個觀眾的目光方向一變,轉向在狂風中的十三個女子。

  變化很快出現,仍在昏迷中、沒有靈力的鳳妃首先發出一聲慘叫,在她朱唇大張的剎那,玄靈鼎突然飛出一縷光線,如閃電般鑽入鳳妃的嘴中。

  鳳妃的身子再次一顫,一顆銀白色的珠子猛然從她嘴裡飛出來,飛進玄靈鼎中。

  “啊!”

  驚嘆聲此起彼伏,無數人類瞬間貪婪大作,雖然那不是珠寶,但可是當年墜入凡間的十三粒仙丹之一。

  小玲瓏的月牙美眸中多了幾分灼熱,靈夢的眼底則閃過無力的哀嘆,還有一絲難以抑制的怨氣。

  直到這一刻,靈夢才完完全全、真真正正明白,寧芷纖她們肚子裡的不是孩子,而是仙丹;所謂“捕靈”更不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只不過是為了利用妖靈宿主的身軀還原十三粒仙丹。

  靈夢不由得心想:祖師竟然撒下如此驚天大謊,原來自己只是別人利用的一件工具,唉……

  靈夢眼中失去神采的一刻,其他十二個妖靈宿主也紛紛慘叫起來。

  前後不到半分鐘,一粒金色的天丹、四粒黃色的地丹還有八粒靈丹全都再現於天地之間,緊接著好似一連串的流星般飛回玄靈鼎內。

  時光倒回幾秒,當東方憐吐出天丹的剎那,兩大宗師激動得渾身發抖,而劉采依則低頭喝了一口香茶,下垂的眼簾遮住她眼底那一縷不同韻味的光華。

  天人法陣的確玄妙無雙,狂風與烈焰依然在飛旋,但當十三女吐出仙丹後,她們紛紛緩緩墜地,那狂風與烈焰對她們竟然沒有絲毫傷害。

  兩大宗師對此怪異的一幕愣了一下,但隨即自動忽略失去價值的十三女,對即將飛升天界、長生不死的他們來說,螻蟻的生死完全沒有關注的必要。

  地面煙塵微微一顫,十三女一一安穩落地。

  柳飛絮美眸一顫,突然回復神智,雖然她的靈力還是無法運轉,但卻毫不猶豫地沖向玄靈鼎。

  水蓮五女也張開眼睛,而且回復靈慧的光華,不知是剛從“沉睡”中甦醒的原因,還是眼前局面太過混亂,她們環視著左右,一時間呆立在當場。

  寧芷纖等人則紛紛緊追在柳飛絮身後,唯有鳳妃選擇另 ​​一條路,她連滾帶爬地沖向劉采依,連聲尖叫道:“公主饒命,我不是張陽的人,我站在你這邊,公主饒命啦……”

  劉采依眉頭一皺,身子微微一晃,鳳妃就再也感覺不到劉采依的存在。

  在生死關頭之際,完全暴露出人類的本性,鳳妃看向四周,隨即又沖向兩大宗師,哀求道:“大仙饒命,奴家恨死張陽了,大仙救我,奴家願意為大仙鋪床疊被。”

  世上竟然還會有人色誘兩大宗師?千百名修真者看著這齣鬧劇,無不笑得臉頰扭曲。

  不待一元與六道有所反應,火雷真子眼珠一轉,猛然從後排人群中飛身躍出,厲聲叱喝道:“大膽妖婦,竟敢辱沒兩位聖君的清譽,簡直死不足惜! ”

  在怒斥聲中,火雷真人一劍刺穿鳳妃的胸膛,然後還補上一腳,將鳳妃的屍體踢到遠處。

  鳳妃的死沒有引起絲毫波瀾,許多人反而暗自後悔,錯過這一個討好兩大宗師的機會。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吸引兩大宗師的目光,他們的心神早已被玄靈鼎牢牢吸引,雖然天門還未出現,但他們已經踏雲而上,緩緩追隨著不停升空的天人法器。

  突然,晴朗的天空出現一片烏雲。

  沒有人看清楚那烏雲是如何出現的,只知道天空突然陰暗下來,然後是滿天的霹靂閃電。

  幾秒後,一個眼尖的修真者陡然一聲尖叫:“呀,開了,門開了,你們看!”

  眾人用盡全部的力量睜大眼珠,只見那雲團的中心緩緩向兩邊分開,就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強行撕裂烏雲。

  這時,一道人間從未見過的光華從雲團縫隙中激射而出,就在這光華出現的剎那,滿天雷電憑空消失,天空開始好似大海的波浪般蕩漾起來。

  空間在扭曲、烏雲在顫抖,那雙無形的大手雖然顯得有點吃力,但“天門”

  還是一點一點的增大。

  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不由自主握緊拳頭,就連指甲也刺入掌心,此時此刻,他們已經顧不得世外高人的形象,呼吸聲變得無比粗重。

  玄靈鼎的光華已經與天門射出的光芒連成一體,天人法器緩緩飛向天門,它每旋轉一圈,天門就會擴大一分。

  終於,只見虛空“波浪”轟然一震,天門完全打開了,烏雲瞬間消散,只剩下萬道金光照耀著大地。

  本已靜止的玄靈鼎突然加速,呼嘯著飛向天人界的入口。

  “哈哈……老夫去也!”

  六道聖君一聲大笑,就與一元真君並肩騰空而起,那興奮的笑聲還未消散,兩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光芒中。

  幾乎是同一瞬間,無數名修真者一擁而上,他們不是妄圖飛升天界,而是希望沾上一縷天人界的毫光,或者撿到兩大宗師飛升後不再需要的凡間法器。

  貪婪之心威力無窮,一元山弟子與麻衣護衛雖然迅速布下防線,但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們也不好刀兵相見,只能用身軀阻擋。

  正邪兩道的成名高手被擋在人牆外,而火雷真人這種小角色則不顧臉面,身軀一矮,就從對方的手臂下鑽過去,可他還未挺直身子,妙姬與雲姬就已經從他旁邊飛躍而過。

  鑽過人牆的修真者越來越多,愛惜名聲的高手正在猶豫,突然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法器掉下來了,搶啊!”

  人浪的力量絕不在海嘯之下,片刻,兩大宗派布下的人牆就被沖得七零八落。

  有個一元山長老在一怒之下亮出飛劍,可他轉眼一看,身旁的同伴也沖向正在消失的法陣。

  剎那之間,紫雷山山頂一片混亂,只有極少數人才沒有向前衝,而劉采依最特別,她不僅沒有向前衝,反而還在後退,以很快的速度後退。

  “轟隆——”

  突然巨響聲充斥著天地,天空搶先一片黑暗;巨響之後,藍天回復寧靜,大地則一片血腥。

  在巨響聲轟然迴盪的剎那,妙姬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一股力量從天而降,她的頭顱就突然飛起來在空中翻滾,而她的身子還在向前衝。

  火雷真人緊追在雲姬的身後,在巨響出現的剎那,他正好成為見證巨變的少數人之一。

  正在關閉的天門突然炸成億萬道光點,玄靈鼎又從裡面墜落而出,緊接著是兩大宗師慘叫的身影。

  在超越空間的力量面前,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吐出滿天鮮血,墜落的姿勢無比難看。

  這時,玄靈鼎竟爆炸了,十幾粒光芒四射的仙丹憑空突現。

  “啊!”

  人類的貪婪之心瞬間再次升級,火雷真人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張大嘴巴。

  火雷真人意念一動,頭顱立刻沖天而起,緊接著“砰”的一聲,他與妙姬的腦袋撞了個正著 ​​,在撞擊之下,火雷真人這才發現,他的身體還在地面。

  瞬間,貪婪的目光被死亡籠罩,當火雷真人的腦袋掉落塵土的一刻,天空已經滿是頭顱、斷肢,還有殘軀!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沖在最前面的數十位修真者瞬間就變成死屍,中間的人群見狀,立刻轉身就逃,而在後面的修真者不明真相,看著半空中的十幾粒仙丹,無數身影御劍而起,不顧一切貪婪地張大嘴巴。

  亂了,紫雷山亂得一塌糊塗。

  不到一分鐘,爆炸的力量已經奪去幾百名正邪兩道的成名高手,包括一元山與六道洞府在內,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擊。

  死亡的血浪升到最高一點後,終於開始回落,隨著玄靈鼎碎片的墜地,致命的力量終於減弱許多,好幾個宗派宗主眼睛一亮,終於拋卻身份,撲向仙丹。

  “咯咯……”

  就在這時,一道幻影橫空而現,從三才尊者的中間飛躍而過,順便也帶走三才尊者的性命。

  九陽山的兩個白髮修真者神色一驚,雖然他們果斷地往地面降落,但還是被幻影刮起的冷風帶走一片血肉。

  “啊?萬欲牡丹!”

  兩儀山的陰陽雙尊同時失聲驚叫,自保的本能令他們立刻返身就逃,沒有兩大宗師坐鎮,他們的恐懼瞬間就俺沒腦海。

  萬欲牡丹沒有死?她竟然還活著!天啊!

  而稍稍聰明之人已經猜想到一個事實——兩大宗師中了萬欲牡丹的奸計!

  有人抬頭凝神一看,半空中果然只有十二粒仙丹,四粒地丹與八粒靈丹。

  原來東方憐是萬欲牡丹布下的局,因為缺少真正的天丹,所以天門在中途又關閉了。

  無數震驚的思緒此起彼伏,無數道恐懼的身影毫不猶豫向山下奔逃而去。

  “咯咯……”

  虛空幻影一定,萬欲牡丹現出疑真似幻的身影,她輕蔑地橫掃著四方,隨即嘴唇一張,十二粒仙丹就排成一串飛向她嘴裡。

  萬欲牡丹竟然要一個人吞下所有仙丹!

  瞬間空間震顫、時光延長,就連天與地也感受到緊張的滋味。

  “呀——”

  緩慢的時空中異變再生,一把青銅古劍突然從煙塵中激射而出,緊接著是一道豪邁挺拔的身影撲向萬欲牡丹。

  “四郎!嗚……”

  寧芷韻因為不是妖靈宿主,幸運地逃過一劫。

  在張陽被玄靈鼎吞噬的時候,寧芷韻沒有哭泣,只有誓死追隨的淒然微笑;而此時此刻,她卻哭了,淚水不可抑制地奔流而出。

  寒霜、清姬還有三靈女的玉臉則瀰漫著驚喜,淚水與笑容渾然交織,下一剎那,她們突然發現,身體回復了自由,靈力在經脈內奔騰激盪。

  隨後,清姬第一個亮出本命飛劍,而三靈女才剛站直身子,靈夢與小玲瓏已經從她們的頭頂上飛過去。

  萬欲牡丹可沒有流下歡喜的淚水,她的眼中只有強烈的怒火,因她可不想驚天妙計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在一掌打向張陽的同時,她已經吞下第一粒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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