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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龍記 ( 小小重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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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黃雖然聽話,還是把紅紅的舌頭依依不捨地在濕漉漉的牝戶舐了幾下,才與大黃易地而處。

  大黃更是饞嘴,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把粗大的舌頭朝著肉縫亂鑽,鑽得綠衣女依唔浪叫,哼唧不絕。

  「看它多頑皮,又要把舌頭鑽進去了!」一女驚叫道。

  「小姐不像你,她的騷穴又小又窄,兩根指頭也容不下,如何能夠鑽進去?」眾女哂笑道。

  「給我……給我請相公……」綠衣女趕開大黃,伸手搓揉著腹下的肉洞說:「帶它們出去……」

  「來了。」一個女郎好像早有準備,送過一根偽具說。

  「不……我的東西在那裡……」綠衣女喘著氣說。

  「這不過是尋常男人的尺碼吧……」女郎笑道。

  「不行的……快點……」綠衣女急叫道。

  「你不早點習慣一下,世上那有這麼小的雞巴,將來如何嫁人?」一個女郎換了根小的多的偽具說。

  「我不嫁人的!」綠衣女奪在手裡,急不及待地便搗進濕淋淋的肉縫裡說。

  「不嫁人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不嘗一下男人的好處便太可惜了。」一女笑道。

  「男人的雞巴可比相公有趣的多了。」另一女格格笑道。

  「我……我不要……喔……」綠衣女起勁地抽插著說,抽插了十數下,忽地尖叫聲,便軟在地上急喘。

  「如果你碰上周仁,恐怕要苦死了。」一女歎氣道。

  「我……我會讓他碰我才怪!」綠衣女喘著氣說。

  「其實小姐要嫁人也是不易,難道嫁入之前,先看看他的雞巴有多大麼?」

  「她不能看,我們能呀!」一女笑道:「我們可以給她物色的。」

  「如果小姐像你,一時嫌大,一時嫌小,那怎麼辦?」

  「對呀,小姐要從一而終,不能換老公的。」

  「不是換不得,可是要的話,大黃小黃便不會聽話了。」

  「你們胡說什麼?我不嫁的。」綠衣女嬌瞋大發,掙扎著爬了起來道:「快點帶我去洗澡吧!」

  周義隱隱約有所悟,看來此女為了培育猛獸,才失去童貞,可不像其他女郎那樣出賣色相,說不定還沒有碰過男人,難怪守宮砂尚在了。

  看見眾女嘻嘻哈哈地伴著綠衣女往屋後走去,真想尾隨而去,可是天色已晚,要看也未必看清楚,才打消了念頭,悄悄離去與眾親衛會合。

  周義命柳巳綏留下監視,尾隨眾女前往豫州,目的是要找到她們落腳的地方,才前往約定之處,與從官道上路的周義等會合。

  ×××××××××××××

  豫州西鄰寧州,北接徐州,東南全是高山,物產豐富,土地肥沃,又不虞南朝進犯,所以甚是繁榮興旺。

  周義進入豫州後,接連經過幾個小鎮,也發現紅蓮教的蹤跡,使他大是氣憤,卻又無能為力,唯有繼續上路,前往州府,誰料在梅林鎮卻碰上麻煩。

  梅林鎮是僅次於豫州州府的大鎮,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一天,周義等入鎮後,如常在一所客棧包了一個跨院住宿一宵,先行探路的兩個親衛亦裝作互不認識的住在外邊的兩個上房,以作策應。

  安頓下來後,周義便與兩個鐵衛在鎮裡遊逛,果然找到一所香火鼎盛的道觀,探問之下,知道主持的是像秋菊般的年青女子,供奉的是紅蓮聖姑,分明是紅蓮教的分壇。

  周義本來是無心生事的,無奈他不犯人,人卻犯他,正要離去時,忽然一個丫頭從觀裡出來,叫住了他們幾個。

  「施主可是姓周的嗎?」丫頭走到周義身前,打量著說。

  「沒錯。」周義點頭道,知道為人識破行蹤了。

  「我家觀主請施主人觀說話。」丫頭說。

  「你家觀主是誰?」周義問道。

  「你進去便知道了。」丫頭不作回答道。

  「我們進去吧。」周義看了兩個從衛一點,點頭道。

  「不,觀王只見施主一個。」丫頭拒絕道。

  「那麼叫你觀主出來見我們吧。」一個鐵衛冶哼道,他名叫金寅虎,精通火器,另外一個則叫湯卯兔,卻擅使毒。

  「觀主早料到你沒有膽子單獨去見她了,所以直言在先,你要是不進去看她,恐怕會後悔的。」丫頭歎氣道。

  「我後悔什麼?」周義冷哼一聲,驀地發覺不妙,只見許多不懷好意的壯漢,手持木棒從四方八面圍上來。

  「你們要造反嗎?」金寅虎大暍道。

  「不是我們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吧。」丫頭冷笑道。

  「好吧,我便進去看看她有什麼話說。」周義轉頭以暗語向兩個鐵衛發出命令,待他們去後,便隨著丫頭從側門走進觀裡。

  周義不是不能衝出重圍,而是強行硬闖,勢必傷人,還有那一句官逼民反,要是傳到京裡,恐怕惹老頭子不快,一念至此,便決定一探虎穴,可不相信那個觀主有膽子對自己不利。

  側門裡邊是花園,固是避開了那此喧鬧的香客信眾,卻也沒有人看見周義在小丫頭的引領下,進入視作禁地的小香堂。

  堂上坐著一個長髮披肩,身穿道袍,頭上掛著一個羅剎臉具,看來便是觀主的女郎。

  「你便是晉王周義嗎?」女郎問道。

  「你既然認得本王,怎麼不下跪見禮?」周義冷笑道。

  「你知道本座是什麼人嗎?」女郎寒聲道。

  「紅蓮教的妖女也敢在本王面前自稱本座嗎?」周義惱道。

  「這裡不是晉州,晉王算什麼?!」女郎嗤之以鼻:「周義,廢話別說了,本教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毀去本教在晉州的法壇,還拿去我們一個姐妹?」

  「秋菊是你的姐妹嗎?她妖言惑眾,聚眾作亂,有干國法,我身為一州之長,份所應為,有什麼不對!」周義大義凜然道。

  「你有什麼證據?」女郎憤然道。

  「不要說是我親眼所見,就算不是,我說是便是了。」周義森然道。

  「你……你殺了秋菊麼?」女郎悻聲道。

  「殺了又如何?」周義冷笑道。

  「那便要你填命!」女郎咬牙切齒道。

  「就憑你?」周義暗裡戒備道:「而且你要是傷了我,便是與朝廷為敵,天下再沒有紅蓮教立足之地了。」

  「我要是害怕,便不會和你見面了。」女郎目露凶光道。

  「那可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周義沉聲道。

  「你是自尋死路了……」女郎怒哼一聲,籠在袖裡的玉手便往外揮去。

  「住手!」也在這時,一把嬌滴滴的聲音急叫道。

  可是已經太遲了,一股濃香直撲周義鼻端,他也「咕咚」一聲,跌倒地上。

  「師姐,聖姑吩咐,不許傷他的!」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從堂後飛步而出道。

  「他殺了秋菊,難道還不該死嗎?」女郎怒道。

  「這是聖姑的吩咐,秋月不敢置喙。」少女秋月答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殺他,他也會殺我的。」女郎陰惻惻地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春花,你的膽子愈來愈大了。」忽地有人說道,聲音清脆動聽,使人如沐春風。

  「聖姑……?!」春花失聲驚叫,跳了起來,接著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倒在地上的周義聞聲,也禁不住悄悄瞇著眼睛,往發聲之處看去,只見一個也是頭戴瞼具,裝束打扮與春花沒有分別的女郎,俏生生地卓立門旁。

  驟眼看去,聖姑雖然好像與春花一模一樣,可是再看清楚,她的身段高挑,胸脯豐滿而結實,柳腰彷彿不堪一握,臀部更見鼓漲渾圓,曲線靈瓏,風姿綽約,完全把春花比了下去。

  看見聖姑慢慢走近,為免給她發覺,周義不敢再看,趕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原來周義早已從秋菊口中,盡悉紅蓮教施展法術的秘密,要不是自忖應付得了,他可不會輕易涉險的,發現春花使毒時,將計就計,假裝中了暗算,看看她有什麼打算。

  「你的眼裡還有我嗎?」聖姑冷冷地說。

  「婢子不敢!」春花囁嚅道:「婢子……婢子只是急於給秋菊報仇!」

  「誰說秋菊死了?」聖姑愕然道。

  「是他說的。」春花指著周義說。

  「他不能騙你嗎?」聖姑怒道:「根據豫王收到京裡傳來的消息,周義雖然毀了本教的法壇,奏章裡卻沒有特別提到秋菊,應該未死,就是死了,也是她自己找死,值得給她報仇嗎?」

  「為什麼是秋菊找死?」春花不滿似的說。

  「她動身前往晉州時,我早已千叮萬囑,周義不是容易應付的,著她萬勿輕舉妄動,鬥智不鬥力,必要時,就算犧牲色相,也不要對著幹,如今看來,她分明沒有把我的說話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找死嗎?」聖姑悻然道。

  「秋菊還是女孩子,如何能夠獻身侍敵?」春花歎氣道。

  「混帳,為了復國大業,個人榮辱算是什麼?」聖姑頓足道:「當日我不也讓宋元索奪去童貞,你和夏荷亦要委身事敵,冬梅還當上周智的妾侍嗎?」

  「宋元索不是答應助我們復國嗎?」春花囁嚅道。

  「宋元索?」聖姑冶哼道:「他曾經答應統一南方後,便讓我們建國,現在宋室一統,又要我們助他對抗北朝,我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利用我們,就算讓他滅了大周,也不會讓我們復國的,而且兔死狗烹,那一天來臨時,亦是我們的末日。」

  「那麼我們還要助他顛覆大周嗎?」春花不解道。

  「不是助他,是自救。」聖姑解釋道:「現在大周太強了,要是他們發兵南侵,宋元索縱是能敵,也會元氣大傷,最後終為大周所滅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亦永無復國的希望了。」

  「此刻寧王周禮正在磨刀霍霍,看來隨時便會藉故挑釁,我們豈不是危在旦夕?」秋月吃驚道。

  「大周雖然強橫,宋元索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周禮更不是他的敵手,魯莽興兵,只會自取其辱。」聖姑哂道。

  「宋元索會不會乘勝追擊?」春花問道。

  「他也不敢動手,所以才要我們顛覆大周。」聖姑答道。

  「要是弄垮了大周,我們也沒有好處的。」秋月不解道。

  「對,我也不是要弄垮大周,而是要削弱他們的實力,讓雙方誰也勝不了誰,互相殘殺時,我們便可以漁翁得利了。」聖姑寒聲道。

  「既然如此,殺了周義,不是更好嗎?」秋月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常說英帝五子,只有他才能擊敗宋元索,殺了他,我們得除大敵,大周也喪一良將,不是得償所願嗎?」

  「要是如此,我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聖姑搖頭道:「且不說英帝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沒有周義,宋元索狡猾多計,當能蠶食大周的國力,最終使其一敗塗地的。」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們不殺他,他還會和我們為難的,不是弄巧反拙麼。」春花囁嚅道。

  「他敢?」聖姑冶笑道:「豫州和周智已在我們掌握之中,只要我振臂一呼,本教的信眾便會齊聲響應,他能跑得了?」

  「那麼是婢子錯了!」春花茫然道。

  「我與你們情同姐妹,難道秋菊出事,我不心痛嗎?可是如果秋菊死了,殺了周義也不能使她復生,還會壞了大事的。」聖姑長歎道。

  「我……我還沒有殺他。」春花垂頭道。

  「我知道,失魂粉的香味還在。」聖姑點頭道:「為什麼你沒用五蠍粉取他性命?」

  「他……他語焉不詳,婢子也不肯定秋菊是否送命,所以想把他拿下來,再慢慢拷問。」春花囁嚅道。

  「就是用了五蠍粉,也可以救回來的。」聖姑冷哼道。

  「現在怎樣處置他?」秋月問道:「可要給他解藥嗎?」

  「讓我想想……」聖姑邊想邊說道:「要他像周智那樣任由我們擺佈,應該是不可能的,卻又殺不得……怎樣也要想辦法,使他不再和我們作對。」

  「有什麼辦法?是不是要……」秋月粉臉一紅,卻沒有說下去。

  聖姑還沒有回答,一個身穿公服的漢子卻氣沖沖地走進來,叫道:「不好了,有人手持晉王的信物,說晉王為亂民所擄,要官衙發兵救人,大人無法拒絕,雖然盡力拖延時間,但是也拖不了多久的。」

  「你回去告訴大人,全是誤會,晉王安然無恙,請他前來接人吧。」聖姑點頭道。

  「是。」來人答應一聲,便轉身離去。

  「我們先走,回去再慢慢想辦法。」聖姑擺一擺手,便與春花秋月離開了。

  聖姑等去後不久,周義坐了起來,也在這時,湯卯兔忽地從屋上跳下來。

  「你來了多久?」周義皺眉問道。

  「許久了,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那妖女放毒。」湯卯兔答道,原來他在屋上暗裡監視,以防春花下毒手。

  「沒有給她們發覺吧?」周義問道。

  「她們使毒的功夫雖然不俗,武功卻是平平,根本沒想到有人躲在屋上。」湯卯兔笑道。

  「使毒的功夫也沒什麼了不起呀。」周義哂道。

  「其實也不俗了,毒藥混成之道干變萬化,如果沒有秋菊道出箇中秘密,屬下也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的。」湯卯兔正色道:「我看聖姑該留有幾手秘技,王爺碰上她時,還是不要涉險為妙。」

  「她該不會對我不利的。」周義笑道。

  「紅蓮教看來已經控制了豫王爺,在豫州落地生根,要消滅她們可不容易。」湯卯兔歎氣道。

  「我這個弟弟也真的混帳!」周義氣憤道。

  「要不要去看他?」湯卯兔問道。

  「不去也不行了,他還不知道我來了嗎?」周義悻聲道。

  ×××××××××××××

  豫王周智不僅知道,還親自率眾出迎,待周義安頓下來後,便設酒接風。

  「四弟,你真荒唐,父皇明令嚴禁紅蓮教,你還縱容她們橫行,要是父皇降罪下來,不是自討沒趣嗎?」酒過三巡後,周義便出言數落道。

  「二哥,她們真是有道之士,而且法力高強,父皇沒有見過聖姑,便下旨禁止,實在不對的。」周智歎氣道:「你來了正好,待你與聖姑見面後,便知道為弟沒有胡說了。」

  「你還要我見她們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差點死在一個妖女手裡!」周義變色道。

  「這完全是誤會,她們一個法師不知道父皇禁止傳教,以為同道給你錯殺,一時衝動,才會胡作非為,其實她只是打算把你拿下,交給本州處置,沒有打算殺人的。」周智解釋道。

  「冒犯國戚已是死罪了,何況還心懷不軌,有干國法?拿下了她沒有?」周義怒不可遏道。

  「她已經知罪了,我把她拘禁在裡邊,聽候二哥的處置。」周智點頭道。

  「任我處置嗎?」周義怒氣大減,悻聲道。

  「是的,可是還望二哥看在小弟的份上,饒她一命吧。」周智誠懇地說。

  「如果她沒有生出殺心,也罪不至死。」周義點頭道。

  「那麼小弟便請聖姑帶她出來吧。」周智舒了一口氣,扭頭吩咐僕人道:「請聖姑。」

  「那個什麼聖姑與她在一起,她會讓我處置嗎?」周義愕然道。

  「會的。」周智肯定地說:「知道那個法師冒犯了你後,可把她氣瘋了,當場便要追回她的一身法術,打入地獄永遠受罪,要不是我說情,她早已沒命了。」

  「不是吧?」周義難以置信地說。

  「怎麼不是?」周智笑道:「紅蓮教的教義是忠君愛國,常常說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是殺錯了,也是前世造孽,報在今生的。」

  「怎麼她們在晉州沒有這樣說的?」周義訝然道。

  「她們傳會時沒有說嗎?」周智問道。

  「我派去的人回來只說她們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周義答道。

  「這便是了,當是你的人以耳代目,自己也沒有去,回來後亂說一氣了。」周智搖頭道:「對了,你殺了那個秋菊法師沒有?」

  「沒有,你當我是嗜殺之徒嗎?」周義哂道。

  「她現在哪裡?」周智追問道。

  「關起來了,她硬是不肯招認妖言惑眾,十問九不應,不知多麼叫人頭痛。」周義歎氣道。

  「沒有用刑麼?」周智漫不經心地問。

  「她又不是什麼汪洋大盜,怎能隨便動刑。」周義不以為然道。

  「那麼老身可以多謝王爺不殺之恩了!」一把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

  第二集 第四章 初會聖姑

  「聖姑來了!」周智趕忙站了起來,恭敬地說。

  這個紅蓮聖姑頭掛修羅臉具,一身寬袍大袖的八卦道袍,卻沒有像那天般束上腰帶,完全隱藏了妙曼的身段,也難分美醜妍媸。

  「老身見過兩位王爺。」聖姑稽首施禮道。

  周義沒有做聲,暗念此女有多大年紀,竟然自稱老身,分明是故弄玄虛,正考慮如何揭下她的臉具時,卻看見還有一個女郎尾隨而出。

  那女郎的打扮就像春花一樣,只是沒有掛上臉具,桃眉鳳目,長得不錯,看她垂首低眉,滿臉惶恐之色,暗道她該是春花了。

  「聖姑,這位便是我的二兄晉王了。」周智介紹道。

  「晉王龍黷虎視,氣宇軒昂,週身清貴之氣,老身一看便知道了,不勞豫王引見。」聖姑點頭道。

  「你看得清楚,我卻什麼也見不到。」周義冷笑道。

  「晉王沒有用心吧。」聖姑笑道:「只要用心,又怎會視而不見。」

  「用心便能看到嗎?」周義哂道,豈料語聲甫住,聖姑的臉具便倏地消失,現出一張宜瞋宜喜的俏瞼。

  「現在見到了吧。」聖姑正色道。

  「你便是紅蓮聖姑嗎?」周義瞧得發愣道,暗念秋菊說的不錯,天女果然是天香國色,柳眉入鬢,秋水盈盈,眼波流轉,勾魂攝魄,秋菊等與之比較,頓時黯然失色。

  「不敢。」聖姑平靜地說:「聖姑只是信眾的尊稱,天帝通常喚老身為百花仙子的。」

  「百花仙子?」周義失笑道:「你手下有多少名花?」

  「也不少的。」聖姑望空一抓,便送上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

  周義才接過鮮花,聖姑卻沒有住手,手背一翻,又把一束大紅花塞入周義手裡。

  聖姑沒待周義放下手裡的鮮花,雙手左一把,右一把,隨抓隨丟,轉眼間,地上儘是各式各樣,芬芳吐艷的鮮花,小山似的堆在腳下。

  周義運足目力,也瞧不到聖姑從那裡取來鮮花,再看地上的花山,愈堆愈高,暗念就是藏在身上,也藏不了這許多,不禁歎為觀止。

  「好一招天女散花!」周智大力鼓掌道。

  「老身獻醜了,不過是彫蟲小技,聊博兩位王爺一哂吧。」聖姑住手道。

  「有趣,有趣。」周義不以為意地鼓掌道:「姑娘年紀輕輕,緣何自稱老身?」

  「年紀輕輕?晉王以為老身多大年紀?」聖姑嫣然一笑道,這一笑仿如春花綻放,千嬌百媚,瞧得周義目瞪口呆,魄蕩神搖。

  「我看……」周義定一定神,故意說少了幾歲,笑道:「我看姑娘還不到花信年華吧。」

  「花信年華?那不是二十四嗎!」聖姑格格嬌笑道:「老身下凡已經兩甲子了,天上無甲子,歲月不知年,要說二十四甲子,也許差不多吧。」

  「二哥,仙凡有別,天家的歲數與我們不同的。」周智笑道。

  「是嗎?」周義皺眉道。

  「人壽有限,天命無窮,要是不懂永生的法門,什麼利祿富貴,也是過眼雲煙吧。」聖姑煞有介事道。

  「什麼是永生的法門?」周義心中一動,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遲些時老身再與王爺詳談吧。」聖姑故作神秘道。

  「聖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別說永生,就是成仙成佛也行的。」周智敬仰地說。

  「成佛成仙不是不行,可是修煉的道路,崎嶇艱難,險關重重,就像劣徒便為心魔所攝,冒犯龍子,要是過不了這關,便要沉淪苦獄,永不超生了。」聖姑歎氣道。

  「我二哥仁義無雙,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一定過得了這關。」周智笑道。

  「算了。」周義看了呆立一旁的春花一眼,說:橫豎我也沒有什麼損傷,只有姑娘以後不要妄起凶心,便既往不咎吧。」

  「王爺大人大量,老身至為感激。」聖姑眼珠一轉,道:「問題卻在她的道心已經著魔,要不驅走心魔,恐怕不能修行下去了。」

  「還有驅走心魔嗎?」周義訝然道。

  「是的,她雖然知錯,但是心存惡念,以後還要受累的。」聖姑長歎一聲道。

  「如何才能驅走心魔?」周智問道。

  「有兩個辦法。聖姑正色道:「但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晉王爺不肯幫忙,還是不行的。」

  「我要如何幫忙?」周義心念電轉,問道:如果要把秋菊放回來可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周智皺眉道。

  「她是欽犯,沒有皇命,誰敢放人?」周義早有準備道。

  「只要伙菊未死,遲早也會真相大白的。」儘管失望,聖姑還是若無其事道「而且就是把秋菊放回來,亦無助於驅走她的心魔的。」

  「那麼要怎樣?」周智追問道。

  「要是晉王有心相肋,便不要饒她。」聖姑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周義不解道。

  「晉王要重重地懲治她,讓她以後也不敢再起凶心。」聖姑寒聲道。

  「懲治她嗎?」周義目露異色道,儘管心裡一點也不介意,卻也奇怪聖姑的葫蘆裡究竟是賣什麼藥。

  「春花,上前領罰吧!」聖姑歎氣道。

  「是。」春花答應一聲,可憐巴巴地走到周義身前,雙膝跪下,怯生生地說:「貧道知錯了,還望王爺賜罪。」

  「我該怎樣罰你?」周義笑問道。

  春花沒有造聲,雙肩一抖,不知如何身上的道袍便褪了下來,掉在腰間,衣下原來是光溜溜的沒有掛上抹胸,胸前粉乳在燈上躍躍跳動,然後不知從哪裡取來一根皮鞭,雙手捧在頭上,咬牙切齒道:「請王爺賜鞭,要重重的打……」

  「打多少?」周義抬手接過,發覺是一根九尾皮鞭,九條小鞭子均在鞭身結了幾個皮結,要是使勁拷打,一定連皮帶肉扯下來,尋常人一鞭也受不了。

  「打……打七七四千九百鞭……」春花顫聲說。

  「什麼?」周義難以置信地叫,暗道要不留手,百鞭之內,定能把她活生生打死。

  「可以分開打的,每天百鞭,不足兩月便能打完了。」聖姑木無表情道。

  「這也會打死她的。」周智嚷道。

  「此舉是以肉體的痛楚,驅走心魔。」聖姑長歎道:「要是打死了,便證明她與仙緣蜒望,縱是修練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除了這樣,便不能驅去她的心魔嗎?」周義搖頭道。

  「還有一個法子的。」聖姑難為情地說:「可是卻要委屈王爺了。」

  「如何委屈?」周義問道。

  「倘若王爺能以龍陽之氣注入她的身體,也能騙走心魔的。」聖姑臉帶窘色道。

  「如何把龍陽之氣注進去?」周義莫名其妙道。

  「就是幹了她。」周智詭笑道:「那麼要干多少趟?」

  「也是七七之數吧。」聖姑暗咬銀牙道。

  「四千多次嗎?」周智大笑道。

  「不,我看辛苦王爺兩個月便行了。」聖姑臉泛紅霞道。

  「修道之士不是要絕情禁慾的嗎?」周義訕笑似的說,暗裡卻是明白了,這個裝神弄鬼的聖姑分明藉此設下色慾陷阱,誘自己入殼。

  「也不盡然的。」聖姑強攝心神道:「我們本來便有合藉雙修之法,只是不能濫用,驅魔也是其中一種。」

  「我可不懂如何驅魔的。」周義笑道。

  「你只要放開胸懷,率意所之,喜歡怎樣便怎樣,盡情享受便是。」聖姑答道。

  「這樣嗎……」周義沉吟道,有點擔心會中了暗算。

  「二哥,不用多想了,別看她們平常好像冷冰冰的,其實也很知情識趣,我知道你不愛女色,但是你既然饒了她,也不想她沉淪苦海的,這一趟便勉為其難吧。」周智央求似的說。

  「好吧。」周義暗暗好笑道。

  「春花,還不謝過晉王的大恩?」聖姑透了一口氣道。

  「是。」春花爬前一步,叩頭道:「春花叩謝王爺不念舊惡,還仗義援手。」

  「王爺,從現在起,春花便是你的人了,是奴是妾,愛打愛罵,完全悉隨尊意。」聖姑誠懇地說。

  「我如何才知道驅走了她的心魔?」雖然心裡大感刺激,周義還是裝模作樣地說。

  「你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每隔一段日子,我會查看進境的。」聖姑點頭道。

  「怎樣也要花上一點時間的。」周智詭笑道。

  「春花,你也別穿道裝了,看看王爺喜歡你穿什麼衣服,便自己安排吧。」聖姑目注跪在地上的春花道。

  「是完全不穿衣服。」周智桀桀怪笑道。

  「隨便吧,穿什麼也沒關係。」周義苦笑道。

  「要穿什麼衣服,可以去找冬梅的,你們份屬姊妹,也容易說話。」周智笑道。

  「冬梅是誰?」周義裝傻道。

  「冬梅是我新納的小妾,待會叫她出來給你行禮吧。」周智笑道。

  「你又納妾了嗎?」周義不以為然道。

  「她是與眾不同的,能助我上窺天道,將來便能修成正果了。」周智正色道。

  「什麼正果?」雖然知道周智陷溺已深,不想多話,周義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永生之道了。」周智躊躇滿志道:「我也說不清楚,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請聖姑指點一下的。」

  「改天吧,我初來步到,想四處走走。」周義敷衍道。

  「對,我陪你。」周智熱情地說。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看,有侍衛照應,你也不用費心了。」周義拒絕道。

  ×××××××××××××

  周義不淨是閒逛的,首先是去到本來打算住宿的客店,發覺柳巳綏還沒有出現,唯有留下兩個親衛等候,才外出溜躂,探索民情。

  豫州的州府自是人丁興旺,繁榮昌盛,可是紅蓮教的活動更是明目張膽,使人扼腕。

  在外吃過晚飯後,周義才回到周智給他安排的獨院休息,那兒雖在王府之內,卻是自成一角,地方清靜幽雅,還有地方供隨行的侍衛歇息,方便護衛照應。

  周義遲歸,是由於要花時間與隨行的親衛研究,看看春花這個紅蓮教的小妖女會如何迷惑自己,或是暗下毒手,以防不測。

  這些親衛全是老江湖,見多識廣,精通道上的鬼域伎倆,如果他們以為不可,周義便沒打算為了一時之快而冒險了。

  經過反覆推敲後,眾人鹹以為不外下毒,迷魂或是使用邪術幾途,要是下毒,下的該是慢性毒藥,用作脅逼周義就範,湯卯兔以為只要小心一點,便可保無虞。

  迷魂是移情易性之術,雖然大是可慮,但是據說已經失傳,也不易施展,要是這些女孩子身懷此術,早已橫行天下,無需犧牲色相了。

  從秋菊的口供,紅蓮教的邪術妖法全是騙人的伎倆,眾人包括周義在內,更沒有放在心上。

  念到秋菊時,周義便心裡有氣,此女不僅沒有供出紅蓮敦是宋元索的細作,還身負復國大任,看來還隱瞞了許多事情,決定回到晉州後,一定要讓她後悔。

  想深一層,紅蓮教不過是癬疥之疾,出身來歷更是小事,周義大感不安的是從紅蓮教到獸戲團,南朝的宋元索不知派了多少細作渡江,要不早之為計,大好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儘管氣惱幾個兄弟沒有出息,不是好逸惡勞,不務正業,便是有勇無謀,不自量力,以致敵人有機可乘,周義心裡卻也高興,因為亂世出英雄,只要能善用這個機會,大可混水摸魚,自己也有出頭之日了。

  周義明白事關重大,不能操之過急,一定要好好地安排籌劃,暗念大可在豫州多待一陣子,慢慢想清楚,還可以盡情享受這個送上門的紅蓮妖女。

  一念至此,周義便不再耽擱,施施然地返回寢室,相信春花當已潔樽以待了。

  看見房裡燈火通明,周義便知道所料無差,推門進去,果然看見春花一身青衣地跪在裡間的門旁等候。

  「婢子春花見過王爺。」春花趴在地上,低聲道。

  「茶。」周義低噫一聲,算是回答,便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春花趕忙爬了起來,沒多久便送上香茶了。

  周義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碗,春花竟然又拜倒身前,雙手捧著一根籐條,高舉過頭道:「王爺,從現在起,你的說話便是婢子的命令,要是婢子侍候的不好,請你隨便責罵吧。」

  「你喜歡捱打嗎?」周義接過籐條道,知道有些女人天生犯賤,不禁有點失望。

  「不是,但是婢子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歡,要打要罵也行的。」春花理所當然似的說。

  「真的嗎?還要殺我給秋菊報仇嗎?」周義大感刺激,卻強行壓下心裡的衝動,問道。

  「婢子知錯了,以後也不敢了。」春花惶恐地說。

  「知錯便行了,起來吧。」周義點頭道。

  「王爺,婢子該怎樣侍候你?」春花爬了起來,強裝笑臉道。

  「你說呢?」周義反問道。

  「婢子打水給你洗腳吧。」春花柔情似水道。

  「待會再洗,告訴我,你還是閨女嗎?」周義明知故間道。

  「婢子入教前,已經嫁人了。」春花粉臉低垂道。

  「你的老公也一起入教麼?」周義皺眉道。

  「不是的,他已經死了,死在戰陣上的,他死後婢子才人教的。」春花答道。

  「生過孩子沒有?」周義問道。

  「沒有。」春花搖頭道。

  「入教之後還有沒有和其他男人睡覺?」周義促狹地問。

  「當然沒有。」春花急叫道。

  「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周義詭笑道。

  「你要看什麼?」春花目露異色道。

  「看看你的騷穴嘛,不是要我給你驅魔嗎?」周義理所當然道。

  「有什麼好看。」春花白了周義一眼,便寬衣解帶。

  「別穿青衣,我的丫頭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嗎?」周義笑道。

  「知道了。」春花穿的不多,脫得也不慢,沒多久,便脫得光溜溜的不掛寸縷。

  「奶子不小嘛……」周義雙眼放光,手裡的籐條點撥著那高聳的胸脯說,暗道此女相貌娟好,體態靈瓏,用作尿壺也不俗的。

  「也不是太大呀……」春花捧著漲卜卜的乳房,檢視著說。

  「躺在床上吧。」周義點頭道。

  「婢子給你寬衣吧。」春花踏上一步道。

  「不用忙,去吧。」周義搖頭道。

  「你快點來呀。」舂花媚笑一聲,婀娜多姿走進內間。

  周義站了起來,尾隨而進,看見春花已經赤條條地躺上錦榻,還自行抬起粉腿,雙手扶著腿彎。

  「再抬高一點……」周義站在床前,手裡的籐條拂掃著春花的大腿內側說:

  「手捉著足踝吧。」

  「你壞死了。」春花嗔叫一聲,乖乖地動手捉著纖細的足踝,粉腿左右張開,□嘟嘟的粉臀朝天高聳,讓神秘的私處完全暴露在燈光裡。

  「乖孩子……」周義笑嘻嘻地點撥著毛茸茸的三角洲道:「為什麼肉包子的毛這麼多?」

  「天生這樣,奴家也沒辦法的。」春花聒不知恥道:「看,人家的小腹光光滑滑,沒有一點皺摺,要是生過孩子,可不是這樣的。」

  「是嗎?!」周義手中一緊,籐條慢慢捅進裂開的肉縫裡說。

  「噢……不……不要這樣。」春花呻吟一聲,情不自禁地伸手撥開了入侵的籐條。

  「別動。」周義惱道。

  「王爺……婢子不要籐條……要你的大雞巴……」春花無恥地說。

  「那麼這籐條用來幹麼?」周義的籐條指點著平坦的小腹說。

  「那是用來懲治婢子的,可是婢子又沒有犯賤!」春花幽幽地說。

  「我喜歡,行嗎?」周義悻聲道,籐條直趨微分的肉縫說。

  「那……那麼請你慢慢的捅進去,不要弄痛人家呀。」春花重行高舉粉腿,手握足踝,怯生生地說。

  「不會弄痛你的。」周義臉色轉霽,慢慢把籐條捅進肉洞裡說,心裡卻想此女卑躬屈膝,委曲逢迎,當是希望自己迷上了她。

  「……慢……慢一點。」春花可憐巴巴地叫。

  「弄痛了你麼?」周義笑道,卻沒有住手。

  「一點點……」春花秀眉頻蹙道。

  「到底了沒有?」沒多久,周義發覺籐條已經不能再進,雖然沒有繼續捅進去,卻轉動著手腕說。

  「到了……」春花顫聲答道,籐條深藏體裡,末端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觸著洞穴深處,可真難受。

  「你的淫洞該有十寸深……」周義訕笑似的說:「可是裡邊有點兒松……」

  「啊……王爺……你……你弄得人家很癢……」舂花嬌吟大作道。

  「是嗎?怎麼沒有淫水流出來的?」周義可沒有住手,籐條繼續肆虐道。

  「快了……快要流出來了……給我……婢子要你:」春花發狠地抓著足踝叫。

  「我會給你的……」周義吃吃怪笑,抽插著手裡的籐條,果然帶出了點點晶瑩的水點。

  「王爺……別再戲弄人家了……王爺……饒了婢子吧……人家可真耐不住了。」春花哼唧著叫。

  「還沒有開始,便要討饒嗎?」周義笑嘻嘻地抽出籐條說,只見靠近末端的一截已經濕透了。

  「人家癢嘛!」春花不知羞恥地叫。

  「那麼這裡癢不癢?」周義把籐條往下栘去,點撥著屁眼說。

  「呀……癢……癢得很!」春花氣息啾瞅地叫。

  「這裡給人幹過了沒有?」周義把籐條末端抵著紅彤彤的菊洞說。

  「沒……沒有。」春花喘著氣說。

  「我給你開苞好嗎?」周義詭笑道。

  「開什麼苞?」春花不明所以,可是才說了一句,便尖叫起來,原來籐峰竟然強行闖進後庭。

  「給你的屁眼開苞嘛。」周義手上使力,籐條蜿蜒而進道。

  「哎喲……痛……那會痛死人的!」春花哀叫道。

  「要是不痛,怎算是開苞。」周義怪笑道。

  「不……不要……那裡不能給婢子驅魔的。」春花感覺屁眼痛得難受,更是說不出的恐怖。

  「我卻喜歡呢!」周義使勁把籐條往裡邊搗進去說。

  「喔……你……你也喜歡?」春花冷汗直冒道。

  「還有誰喜歡走山路?」周義大奇,抽出籐條道。

  「豫王……豫王也喜歡的!」舂花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放開足踝,探手身後搓揉著說。

  「你怎麼知道?他也要給你開苞嗎?」周義大笑道。

  「不……是……是冬梅告訴我的。」春花囁嚅道。

  「他還喜歡什麼?」周義笑問道。

  「他……他還喜歡冬梅叫床。」春花答道。

  「你叫不叫沒什麼大不了,我喜歡你吃。」周義眼珠一轉道。

  「吃……」春花怔道。

  「是,吃這個。」周義把濕漉漉的籐條送到春花唇旁說。

  「……我……我不大懂……」春花粉臉一紅,說。

  「不懂便要學了!」周義哈哈一笑,自行脫掉褲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雞巴,蹲在春花頭上說:「吃吧!」

  儘管已非完璧,偶然還要犧牲色相,春花的床笫經驗其實不多,看見那根擂漿棍似的肉棒在眼前耀武揚威,芳心不禁卜卜亂跳,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容說不了,唯有強忍上邊散發著的古怪和使人倒胃的氣味,把那腌臢的雞巴含入口裡。

  春花的口技還算中規中矩,吃不了多久,周義已是慾火如焚,擱下把她盡情羞辱的打算,推開了螓首,淫笑道:「念你還算聽話,便讓我給你驅魔吧。」

  「……謝王爺。」春花舒了一口氣,翻身躺在床上,暗裡吐了一口唾沫,沒料還是給周義看見了。

  周義瞧在眼裡,也不造聲,三扒兩撥脫掉身上剩餘的衣服,便餓虎擒羊般撲下去。

  「樂夠了沒有……」周義趴在春花身上,喘息著問道。

  雖然已經得到發洩,周義還是讓開始萎縮的雞巴深藏肉洞裡,繼續享受裡邊傳來的抽搐,那種擠壓的感覺,可真美妙無比。

  「夠了……你……你真好……」春花氣息啾啾地說。

  春花就是不答,周義也知道答案,更知道她沒有胡謅,因為在周義的全力鞭撻下,春花已是高潮迭起,浪叫連連,數不清洩了多少次。

  事實春花亦真是快活,至今仍是回味無窮,沒想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此強壯,暗藏心底裡的委屈不僅一掃而空,還奇怪地生出希望與他永遠在一起的念頭。

  「以前可有男人讓你這樣快活麼?」周義間道。

  「沒有……沒有人及得上你!」春花夢囈似的說,可忘記了自己偽稱喪夫後,便加入紅蓮教,此後便沒有其他男人了。

  「你入教多久了?」周義隨口問道。

  「十多年了,我七歲……」春花驀地發覺不妥,立即住口。

  「你七歲便入教了嗎?」周義問道。

  「不,我是說七歲……七歲時便去過聖姑主持的法會,她那時已經四出傳教了。」春花勉強圓謊道。

  「聖姑究竟有多大年紀?」周義沒有追問下去,改口問道。

  「婢子下知道,不過有些老人家許多年前見過她,據說那時和現在沒有分別。」春花答道。

  「她的法術很高嗎?」周義繼續問道。

  「是的,聖姑是天仙下凡,上天下海,超脫生死,無所不能的。」春花唸書似的說:「其實最重要的是入教後,如果能依她的說話修行,便能逃過天劫。」

  「天劫?!」周義冷哼道,暗念她的說話與秋菊的供辭如出一轍,可不知說了多少遍。

  「天劫來臨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人畜難逃,玉石俱焚的。」春花歎氣道:「王爺,現在很晚了,明天婢子再告訴你吧。」

  「好吧。」周義脫身而出道。

  「婢子去打水給你洗一下吧。」春花坐了起來道。

  「不用打水。」周義笑道:「你給我用嘴巴清潔便是。」

  「嘴巴?」春花失聲叫道。

  「不錯,弄乾淨後,我便要讓你樂多一趟。」周義點頭道。

  「你……你不累嗎?」春花難以置信道。

  「累也要干的,還要肏你四十八趟才能驅走心魔,要是一天一趟,我那能耽擱這麼久。」周義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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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煦的陽光穿過窗戶落在床畔時,周義也從假寐裡張開眼睛,看見窗外陽光普照,知道又是晴朗的一天。

  南方的天氣真不錯,要是晉州,這時還是日短夜長,天氣寒冶,也許在夏天到來前,還會下一兩場大雪。

  色毒更是糟糕,這個時間,安琪也該起床了,沒有自己與她一起,她總是大清早便起來練功的。

  身旁的春花仍然熟睡如死,看見她的嘴角染著一點乾涸了的穢漬,周義便想笑,經過昨夜的調教,這個小妖女以後該不敢糟蹋自己的龍子龍孫了。

  春花這個小妖女為了要自己拜倒裙下,不惜千依百順,大灌迷湯,結果不僅給自己肏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事後還要用口舌清理,也真費煞苦心。

  發現聖姑和紅蓮教的圖謀後,周義相信她們並非真心效忠宋元索,暫時不會構成大害,如果能善加利用,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於是決定虛與委蛇,隱忍不發。

  要善加利用,必須首先弄清楚她的的底細,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在晉州,當能讓秋菊和盤托出,反覆思量,看來要從春花人手了。

  周義思索著如何讓春花吐實時,窗外突然傳來三聲彈指的聲音,知道親衛有急事報告,於是乾咳兩聲,著他們在外等候,便動身下床。

  「王爺……」春花嚶嚀一聲,張開了惺忪睡眼,原來周義一動,便使她從睡夢中醒過來。

  「睡吧,不要管我。」周義穿上褲子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舂花坐了起來,問道。

  「可是想我早點回來給你驅魔嗎?」周義笑道。

  「你還要折騰人家嗎?」春花嗔道:「婢子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聖姑有沒有空給你指點迷津。」

  「她很忙的嗎?」周義皺眉道。

  「她要四出傳道的,今天她該往大鐘山的慈雲庵說法,要晚上才有空。」春花答道。

  「我只是外出遊覽,見識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那時也該回來了。」周義點頭道。

  「你要是有空,可以前去看看的,慈雲庵就在山下,不用上山的。」春花說。

  「好吧。」周義答應道。

  出到外邊後,湯卯兔早已倚門等候,原來跟蹤獸戲團的柳巳綏已經抵達豫州,但是受了傷,此刻在客棧休息,看情形是傷在獸戲團那此天手裡的。

  周義大皺眉頭,趕忙率眾前往,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柳巳綏真是為猛獸所傷,卻無法肯定是不是獸戲團所為,幸好傷的不重,才能回來報信。

  原來柳巳綏以潛蹤隱形之術,跟蹤綠衣女等來到豫州,發現她們走進城外大鐘山的一個原始森林,遂尾隨查探,不料林裡有許多猩猩猛獸,叫人避無可避,結果為一頭猛虎抓傷手臂,要不是他的武藝高強,還身披隱形斗篷,恐怕跑不了。

  「大鐘山?」周義沉吟道。

  「屬下剛才問過小二,他說大鐘山本來是猛獸眾居之地,死了幾個獵戶後,便沒有人有膽子往那裡狩獵,為免無謂死傷,年前官府還嚴禁閒人上山哩。」一個親衛說。

  「我看獸戲團的巢穴就在林裡,那些野獸或許便是他們飼養的。」柳巳綏氣憤地說。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周義點頭道。

  「王爺,你又要涉險嗎?」眾衛急叫道。

  「我不是上山,是去聽聖姑說法。」周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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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義等去到慈雲庵時,法會已經開始,庵裡擠滿了人,全是大鐘山周圍的獵戶佃農,他們唯有站在外圍觀看。

  聖姑還是頭戴面具,一身道袍,坐在台上說法,此時說的是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什麼若然不報,時辰末到,什麼今生不報報來生,什麼萬惡淫為首,百行孝為先等老生常談,與當日秋菊在晉州說法時沒有多大分別。

  要有不同的是聖姑說的是要忠君愛國,沒有像秋菊說的什麼唯聖姑獨尊。

  然後聖姑便展示法術了,空中取火,隔空取物,無中生有等也不算稀奇,她還把一雙白皙皙的玉手放進滾燙的油鍾裡,足足有一盞茶時間,叫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聖姑接著一扭頭,臉具便不見了,現出那張美艷如花的粉臉,瞧得眾人目不轉睛,嘖嘖稱羨。

  奇怪的是人群裡有些人好像視而不見,頻頻查問旁人他們看見什麼,竟然齊聲起哄。

  聖姑又發話了,說什麼惡念迷心,便會目迷五色,難睹真容,要不從此澄心靜慮,定遭天譴。

  這時有人發現那些自稱看不見聖姑芳容的,俱是平素欺壓良民,為禍鄉里的惡棍,不禁竊竊私語,交相譴責。

  聖姑隨即道出天劫之事,聽得眾人心驚肉跳,特別是那些惡念迷心的惡棍,紛紛求懇躲避天劫之法,結果自然有許多人加入紅蓮教了。

  周義等也在眾人立誓入教時,悄悄離開,動身返回客棧。

  「你們見到聖姑的樣子嗎?」周義問道。

  「她長的真美。」眾親衛答道。

  「奇怪,怎會有些人看不見的?」周義不明所以道。

  「他們也看見的,只是裝作不見吧。」湯卯兔笑道。

  「裝作不見?」周義恍然大悟道:「對了,他們一定是串通的。」

  「正是如此,不過她變臉變得倒快,我運足目力,也看不出破綻。」湯卯兔說。

  「要是容易找到破綻,紅蓮教也不會如此興旺了。」周義歎氣道:「此女妖女如此詭計多端,三扒兩撥,便騙得那些愚夫愚婦頭昏腦轉。」

  「我們可要揭穿她嗎?」柳巳綏問道。

  「不,暫時不要理她,我自有主意。」周義搖頭道:「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我們先回豫王府,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第二集 第五章 虛與委蛇

  返回豫王府時,周義等途經入山的道路,果然發現周智立下告示,以野獸為患,嚴禁入山,便要查清楚這是他的本意,還是受人唆使,要是後者,此人大有可能與獸戲團串通,以免暴露他們的巢穴。

  周義回到王府,正考慮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見到春花伴著周智和一個衣著華麗,年青美貌的女郎從自己居住的獨院走出來。

  「二哥,你回來了。」周智迎了上來說,春花和那個女郎亦靦腆地檢衽行禮。

  「有事找我嗎?」周義愕然道。

  「沒什麼。」周智笑道:「晚上我約了聖姑一起用膳,專誠邀你參加的。」

  「好吧,我洗完腳便來了。」周義爽快地答應道。

  「我等你。」周智點點頭,把身後的艷女郎拉到身前道:「還有,她便是冬梅,待會也讓她給你叩頭吧。」

  「不用客氣了。」周義早已猜到,擺手道:「要是宴會沒有其他人,我便與春花一起去吧。」

  「沒有,就是我們幾個。」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離去後,春花柔聲道:「王爺,請你歇一下,婢子現在去端水,侍候你洗腳。」

  「不洗腳了……」看見春花穿著一身繡花的黛綠色衣裙,更見嬌俏動人,周義驀地慾火大動,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沒有容得下兩個人的澡盆,我們一起洗。」

  「是……」春花粉臉一紅,含羞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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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來了!」春花發狠地抱著周義的脖子叫,身體瘋狂似的扭動,隨著她的扭動,水花飛濺,澡盤裡的浴水便汨汨落在地上。

  龐大無比的澡盆已經沒有多少水了,春花蹲坐周義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套弄著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裡又傳來陣陣美妙無比的抽搐,擠壓著周義的雞巴,使他說不出的暢快,看看天色已晚,周義也不再壓抑自己了,手上捧著春花的腰肢,急劇地套弄了幾下,便再她的體裡爆發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火燙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體深處,燙得她通體酥麻,尖叫不絕,控制不了自己地一口咬在周義的肩頭上。

  周義終於發洩殆盡了,發覺玉道裡的顫抖未止,知道春花還在陶醉在極樂的歡娛裡,不是弄虛作假,靈機一觸,突然生出一個刁鑽的主意。

  「樂夠了沒有?」周義輕吻著擱在肩頭的粉頸說。

  「夠……夠了……」春花夢囈似的說:「王爺……你……你真好!」

  「你是夠了,我可沒有哩。」周義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著肉騰騰的奶子說。

  「你……你不是已經……」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夠的。」周義詭笑道:「忘記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嗎?」

  「你是要把人家折騰死了!」春花不知是驚是喜道。

  「下來吃吧,看看你有沒有忘記我如何教你的。」周義淫笑道。

  「現在可不行,聖姑也該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爺久等的。」春花靦腆道:「晚上你要干多少次也隨你。」

  「好吧,那時可不許撒賴的。」周義大笑道。

  「你有氣力便行了。」春花白了周義一眼,從澡盤爬起來,取過乾淨的浴巾說:「起來吧,沒有多少時間了。」

  「現在不吃嗎?」周義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道。

  「惹火了你怎麼辦!」春花嗔道,動手揩抹著周義身上的水漬說。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鐘山。」周義沒有堅持,漫不經心道。

  「可有上慈雲庵嗎?」春花渴望地問道。

  「去了,也聽了聖姑說法。」周義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春花問道。

  「也許吧。」周義半信半疑似的說:「真的有天劫嗎?」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說有便一定有了。」春花肯定地說:「待會你可以問清楚的。」

  「天仙下凡嗎?」周義眼珠一轉,道:「回來時,我途經大鐘山,看見四弟的告示,那裡既然猛獸為患,為禍鄉里,聖姑如此神通,為什麼不趕走牠們?」

  「她說那些猛獸是老天遣下凡塵應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獸還會下山肆虐哩。」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麼富貴榮華也成泡影了。」周義沒有多說,憂心忡忡道。

  「對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隨聖姑修行,躲避天劫。」春花正色道。

  「也罷,去看看她有什麼話說吧。」周義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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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親熱地抱著周義的臂彎出來時,聖姑已經到了,正與周智和冬梅在堂前說話。

  「晉王來了。」見到周義後,聖姑起身招呼道。

  「聖姑請坐,不要客氣。」周義態度大改,友善地說。

  「春花見過聖姑。」春花也靦腆地放開了手,行禮道。

  「大家都坐,這裡沒有外人,不要客氣。」周智笑呵呵道。

  「晉王今天聽完老身說法,可有什麼指教嗎?」寒暄完畢,聖姑開口便問道,看來她是知道周義去過大鐘山慈雲庵了。

  「原來二哥今天去聽聖姑說法麼?」周智喜道。

  「是的。」周義解釋道:「我本來是要往大鐘山遊覽的,看見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裡猛獸為患,不宜遊覽,方改道前往慈雲庵吧。」

  「本州的名山勝景多得很,大鐘山算不了什麼,亦沒什麼好看的。」周智不以為然道。

  「對的,而且現在山裡的野獸,全是天帝遣下凡塵,預備應劫的,不宜與牠們碰頭。」聖姑警告似的說。

  「應劫?可是天劫嗎?」周義間道。

  「王爺也知道了。」聖姑點頭道:「天劫始自人間的戾氣,要是戾氣太重,便會引發地府的冤氣,天庭亦會藉機懲奸罰惡,以致天下大亂,一發不可收拾了。」

  「天劫會什麼時候到來?」周義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聖姑滿懷希望似的說:「要是能化戾氣為祥和,便可能永遠也不會來的。」

  「如何才能化戾氣為祥和?」周義怔道。

  「老身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化解戾氣。」聖姑正色道:「但是天帝眾群獸於大鐘山,看來天劫不遠了。」

  「你身在豫州,紅蓮教更有許多信眾,為什麼不能化解天劫,天帝還要調遣群獸在這裡應劫?」周義不解道。

  「不只是這裡,而是整個天卜。」聖姑危言聳聽道:「雖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氣卻是有增無減,豫州只是杯水車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氣,前些時寧州決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凶險莫名呀!」

  「這些便是大劫之征嗎?」周義滿臉狐疑道。

  「其實還有許多的,只是尚不為常人所知吧。」聖姑長歎道。

  「還有些什麼?」周義訝然道。

  也在這時,僕人進來報告已經備好飯菜,請眾人入席,周智於是說:「我們邊吃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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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菜豐盛的很,周義卻無心吃喝,不住追問有關天劫的事情,聖姑也耐心地詳細解說,周智還不時插嘴,看來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稟告父皇嗎?」到了最後,周義好像發覺事態嚴重,緊張地問道。

  「怎麼沒有?無奈我幾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還下旨申斥,甚至拒絕聖姑上京面聖,我又有什麼辦法。」周智煩惱地說。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沒有聽過聖姑說法,難怪不肯相信的。」周義點頭道。

  「也許這是天意,不要勉強,總有一天,吾皇會明白的。」聖姑若無其事道。

  「到了那時,恐怕已經太遲了。」周智憂形於色道。

  「待我回京後,看看能不能說服父皇吧。」周義毅然道。

  「那麼可以把秋菊放回來吧。」春花渴望地說,她與秋菊最是要好,以為周義已經完全信服,當會答應的。

  「她是欽犯,怎能說放便放.」周義搖頭道:「最頭痛的是她殺官拒捕,沒有王命,誰敢放人。」

  「那麼還要把她關在牢裡受罪嗎?」春花不忍道。

  「她是欽犯,是要關起來的。」周義胡讚道:「由於事關重大,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經二令五申,不許拷問,該不會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賢王,不會難為她的。」周智也說。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過了此劫,便萬事大吉了。」聖姑示意春花別再說下去道。

  「放心吧,沒有人會難為她的。」周義笑道。

  「二哥,現在你該不會阻止聖姑等往晉州傳教了吧?」周智笑問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周義正色道:「其實朝廷裡盛傳紅蓮教心懷不軌,才藉天劫之名,以聖姑為尊,要是不能說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會放過紅蓮教的。」

  「那怎麼辦?」周智著急道。

  「我會向父皇解釋清楚的,希望聖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傳教時要多說忠君愛國,遲早也會傳人父皇的耳朵裡的。」周義說。

  「晉王說的對,老身倒沒有想到。」聖姑點頭道。

  「你什麼時候回京?」周智問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寧州看看,看完後便要回去了。」周義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麼?」周智奇道。

  「看看龍舟動工了沒有?」周義答道。

  「該已動工了,月前我著人運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還送去了許多工匠,你可不用白費腳步了。」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周義不以為然道。

  「你什麼時候上路?」周智問道。

  「也應該上路了……」周義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許我先去寧州,回來時再多住一些日子吧。」

  「你可以帶著春花上路,讓她侍候你的。」周智笑道。

  「沒錯,要是王爺不棄,以後便讓我這個徒兒追隨左右,她還可以助你修行,早成正果的。」聖姑美目一轉道。

  「這樣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傳法嗎?」周義擺手道。

  「王爺天皇貴胄,尊貴無比,如果能使王爺入教,功德可遠勝萬千凡夫俗子的。」聖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乾脆像我那樣,納春花為妾吧。」周智大笑道。

  「為兄喪妻不久,怎能納妾。」周義苦笑道。

  「陳伯權的女兒時乖命舛,還沒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斃,怎能說是妻子。」周智哂道,原來英帝嚴禁張揚刺客之事,陳伯權的女兒被殺也說成是拜堂之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內情。

  「要是沒有妻子,更不能納妾了。」周義失笑道。

  「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迂腐的?」周智皺眉道。

  「晉王鶼鰈情深,使人敬佩。」聖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麼名份,能夠追隨王爺便是她的福氣了。」

  「你願意嗎?」周義扭頭望著春花說。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春花臉泛紅霞道。

  「那麼我是卻之不恭了。」周義大笑道。

  周義答應後,眾人頓時親密了許多,天南地北,無所不談,甚時融洽愉快。

  「你們可有聽過獸戲團嗎?」周義話鋒一轉,道。

  「怎會沒有!」周智笑呵呵道:「我該是全國第一人觀看獸戲團的演出的。」

  「他們能馴獅伏虎,也真了不起。」周義讚歎道:「京裡有人說他們馴獸之技,很像當年的百獸門哩。」

  「他們根本就是百獸門。」周智漫不經心地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告訴你的麼?」周義奇道。

  「不,是聖姑告訴我的。」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會看錯的,還是不說也罷。」聖姑顧左右而言他道:「王爺,聽說你近日身子不適,也許老身可以略盡綿力的。」

  「沒什麼……只是……」周智滿臉窘色,卻沒有說不下去。

  「這個戲團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要是聖姑知道他們的來歷,還望不吝指教。」周義怎會容她改變話題,正色道:「百獸門來自南方,大有可能當上南朝的奸細。」

  「如果是百獸門,便不會是南朝的奸細。」聖姑斷然道。

  「為什麼?」周義追問道。

  「那是我初下凡塵的事了……」聖姑晞噓道。

  原來聖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發現南方某處大火,趕忙下去救人,救出了一個手抱襁褓的婦人。

  那個婦人是百獸門掌門之妻,從她的口裡,知道百獸門拒助宋元索謀朝篡位,給他派兵圍捕,除了婦人抱著幼女藏在一個枯井裡躲避,倖免於難外,其他人全部慘遭屠殺,無一倖免,事後還放火燒山,毀屍滅跡。

  「百獸團的團長冷翠很像那個婦人,又深諳馴獸之術,要是老身沒有認錯,便是當年的母女,她們與宋元索仇深似海,怎會助紂為虐。」聖姑娓娓道來道。

  「冷翠?」周義沉吟道。

  「就是那個給老虎抓破了臉的醜八怪。」周智解釋道。

  「原來是她,那麼她們不是南朝的奸細了。」周義點頭道,暗念百獸團要不是奸細才怪。

  「應該不是了。」聖姑舒了一口氣道。

  「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春花想是知道聖姑不願多說,打岔問道。

  「動身往哪裡?」周義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龍舟嘛。」春花說。

  「過兩天吧。」周義體貼似的說:「看完後我還會回來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嗎?」春花幽幽地說。

  「我此行公務在身,不能胡鬧的。」周義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這裡,還愁他不回來嗎?」周智大笑道。

  「對,公事要緊。」聖姑示意道。

  「那麼你要早去早回呀。」春花低頭道。

  「知道了。」周義答應道。

  ×××××××××××××

  過了兩天,周義與湯卯兔等侍衛上路了,周智聖姑等親來送行,春花更不知是真情假義地哭得兩眼通紅。

  「你的什麼春風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藥嗎?」周義等一行七八騎走上官道後,看見左右無人,扭頭問道。

  「春風散雖然含有使人亢奮的藥物,卻不是春藥那麼簡單。」湯卯兔答道。

  「有用嗎?昨夜我把藥溷在茶裡,春花吃下後,至今還沒有反應。」周義皺眉道。

  「沒有這麼快的,還需假以時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湯卯兔思索著說。

  「那麼一點點便行嗎?」周義問道。

  「行的,春風散只是種下火種,用來燃點心火的,卻是一種叫硝石的藥物。」湯卯兔答道。

  「這不是白費心機嗎?沒有我暗裡下藥,難道她自己會吃硝石麼?」周義哂道。

  「別人不會,她卻會。」湯卯兔解釋道:「所有紅蓮教用來施展法術的藥物也溷有硝石,她們通常是把藥物藏在身上,裡面的硝石便能引發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裡也行嗎?」周義問道。

  「春風散是我依據藥理配製而成,雖然還沒有機會試驗,但是應該行的。」湯卯兔搔著頭說。

  「燃起心火便怎樣?」周義問道。

  「那時她便會春心蕩漾,想起與王爺一起的樂子了。」湯卯兔吃吃笑道。

  「這有什麼大不了,這個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們在外邊常常聽到她叫床的聲音,一定是個浪蹄子。」

  其他幾個親衛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湯卯兔搖頭道:「春風散沒有春藥那麼霸道,心火亦沒有慾火那麼利害,洗個冷水澡便能壓下去了。」

  「如此說來,春風散還不及尋常的春藥,有什麼用處?」眾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藥,也不用春風散了。」周義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製一服藥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著我,乖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晉州後,要她說什麼也行了。」說話的親衛知道周義在外是不會胡來的。

  「那可太遲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個賤人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出來,要是她也是這樣,便白費功夫了。」周義惱道。

  「但是春風散看來也沒什麼大用。」

  「看看怎樣吧,橫豎現在我也沒空。」周義哼道。

  「要是有用,以後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還要哄的嗎?」周義大笑道:「對了,柳巳綏的傷勢怎樣?可有著他不要輕舉妄動嗎?」

  「已經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鐘山哩。」

  「探得那裡是百獸團的巢穴也沒有用的,何況她們該會再上京師,自投羅網。」周義說。

  「我們現在是往甘露湖嗎?」

  「是的,紅蓮教在這裡勢力不少,當有人暗裡監視,要不前去看看,她們便會生疑了。」周義點頭道。

  ×××××××××××××

  走了兩天,眾人終於進入寧州,那裡也有紅蓮教的蹤跡,只是沒有豫州那麼猖獗。

  甘露湖位處寧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帶江,建成舟楫後,便可以直駛江岸了。

  周義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圍堆滿了樹幹木材,數不清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動工,還有手提鞭子的軍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監工,只是工地的防衛鬆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壞,當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義才率眾離開,抵達州府後,可沒有進去,卻往玉帶江的江邊察看。

  沒料還沒有靠近江岸,周義等便給官兵攔住了,原來江岸戒嚴,周義逼得表露身份,才知道寧王周禮正在操練兵馬。

  「老二,你怎麼來了?」周禮趨前見面道。

  「沒什麼,出來散散心吧。」周義也不急著傳旨,點頭道。

  「陳閣老的小女兒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還怕沒有老婆嗎?」周禮格格笑道。

  「事過情遷,我也沒有多想了。」周義歎氣道。

  「拿到刺客沒有?」周禮壓下聲音問道,簡單的一句話,便使周義知道這個三弟洞悉內情。

  「我也不知道,辦事喪事後,我便離京了。」周義直言道,暗念周禮的消息如此靈通,在京裡當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散散心。」周禮神秘地說。

  「什麼地方?」周義心裡一動,裝傻道,可真渴望他會帶自己前往百花樓。

  百花樓就像周義暗設的秘宮,是周禮尋樂的地方,不同的秘宮是周義的大秘密,周禮卻沒有那麼謹慎了。

  周禮指示副將繼續操練後,便脫下甲冑,與周義策馬離去了。

  「老三,怎麼江畔劍拔弩張的?你要伐宋嗎?」周義故意問道。

  「父皇還沒有旨意,怎能胡來。」周禮搖頭道:「只是近日對岸有些不識死活的兵將在江裡捕魚,我才要展示軍威,叫他們知道厲害吧。」

  「為什麼不能捕魚?」周義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稱臣時,我曾諭示玉帶江是我們的,他們當然不能在江裡捕魚了。」周禮理所當然道。

  「他答應了嗎?」周義歎氣道,暗念己軍還沒有渡江,如此條件,分明是恃勢凌人。

  「豈容他不答應。」周禮冷哼道:「開頭他們還知節制,最近卻好像忘記了。」

  「宋元索可有異動麼?」周義問道。

  「這個孬種就像縮頭烏龜,大氣也不敢哼一口,你儘管看著,經過今天的演練,不用多久,他便會派人過江請罪,給我送禮了。」周禮趾高氣揚道。

  「不會有詐吧?」周義皺眉道。

  「他那有這樣的膽子,我也暗裡派人過江打探,發覺駐兵不多,也沒有備戰,而且今年大旱,看來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遲遲沒有答應南征,此刻該是難得的機會。」周禮冷哼道。

  「我們的戰船不夠,恐怕有心無力。」周義搖頭道。

  「我已經全力趕建了。」周禮充滿信心道:「其實我們的戰船也是不少,只要讓我領兵渡江,更能奪取敵船為我所用,還怕沒有戰船嗎。」

  「這樣不是冒險了一點嗎?」周義不以為然道。

  ×××××××××××××

  行行重行行,周禮領著周義來到城裡一幢精緻的小樓,著門外的侍衛與周義的親衛另覓居停,才登門而進。

  「王爺來了!」門裡是花團錦簇的花園,沒有人,卻有一把清脆暸亮的聲音尖叫,說話的原來是一頭鸚鵡。

  「你住在這裡嗎?」周義左右張望道。

  「不,這是我的別苑。」周禮親熱地說:「難得你大駕光臨,我們兄弟可要好好地聚一下。」「慢著,先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有密旨。」周義正色道,暗裡奇怪周禮怎地如此友善,看來必有祈求。

  「密旨?」周禮愕然道:「那邊有一個亭子,沒有人會亂闖的。」在亭子裡,周義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讓周禮檢驗清楚後,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慮了,宋元索不過是跳樑小丑,何用如此緊張。」周禮接旨後,嘀咕道。

  「多算勝少算,而且動員南征,還需要時間準備,不能說打便打,父皇也有道理的。」周義誠懇地說,卻沒有道出獸戲團和紅蓮教都是南朝派來的奸細。

  「我早巳準備了許久,還要準備什麼?」周禮抗聲道。

  「可要我回京後,代你稟上父皇嗎?」周義問道。

  「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周禮擺一擺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樓裡的佈置果然極盡奢華,周義見多識廣,也處之泰然,發現堂上設下盛筵,知道當是周禮暗裡作出安排,亦不以為意,但是看見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時,卻是眼前一亮。

  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環肥,雖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綾羅綢緞,尤有甚者,只有上衣,卻沒穿褲子,兩條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瞟亂,目不暇給。

  「老三,這是自己的地方嗎?」周義問道。

  「是呀,叫做百花樓,是我用來尋樂的地方。」周禮答道。

  「百花樓?是不是共有一百個……女孩子?」周義好奇地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努力訪尋漂亮的女孩子,總有一天會湊夠一百個的。」周禮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還要這麼多女孩子幹麼?」周義皺眉道。

  「妻妾哪裡及得上她們這樣知情識趣。」周禮笑道:「還有,我總不能把妻妾送人吧。」

  「送人?」周義沉吟道,暗念用來送人該更勝讓手下進入秘宮尋樂,無奈自己的女孩子全不是自願的,要是送人,難免會洩露秘密。

  「老二,待會你看上那一個,儘管開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氣的。」周禮大方地說。

  「我還沒有娶妻,怎能納妾?」周義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誰要你納妾?」周禮哂道:「你喜歡的便當是丫頭,不喜歡的便當作婊子,怎樣也勝過逛窯子的。」

  「看著辦吧。」周義苦笑道。

  「這幾個全是宋元索送來的南方美女,她們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不妨挑兩個侍候你吧。」周禮介紹道。

  「宋元索送來的?」周義皺眉道。

  「沒問題的,她們縱是宋元索派來的奸細,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擔心她們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縛起來干的。」周禮大笑道。

  「那麼我也不客氣丫。」周義點點頭,心念一動道:「老二,你還是檢點一點才好。」

  「檢點什麼?」周禮愕然道。

  「其實我在京裡,也聽過你的百花樓了,你可知道……」周義欲言又止道。

  「他們說些什麼?」周禮追問道。

  「有人……有人說你好色如命,荒淫無道……」周義歎氣道。

  「我們兄弟,除了你,那一個不是好色如命的。」周禮哂道。

  「誰不喜歡女人?可是我們身為皇子,總不能任意妄為的,要是讓父皇母后知道了,可真不妙。」周義勸諫道。

  「他們已經知道了,前些時,母后來信罵了我一頓,罵也罵了,還能怎樣?」周禮不以為意道。

  「話不是這麼說的。」周義正色道:「京裡小人當道,不知多少風言風語,我們人在外頭,常常欲辯無從的。」

  「你道我不知道嗎?」周禮悻聲道:「老大在京裡悶得發慌,便作賤在外辦事的兄弟,如果異日他能登上大寶,我們還有活路嗎?」

  「不至於此吧?」周義長歎道。

  「不至於此?老二,你是老實人,哪裡知道他的陰損手段!」周禮冷哼道:「京師有一個名妓綺紅,你認得嗎?」

  「綺紅?」周義心裡一震,睜著眼睛說瞎話道:「不,我不認識。」

  「這個綺紅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達官貴人,老大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逼她搜集京師官員大戶的陰私,威脅他們賣身投靠,圖謀不軌,父皇雖然接到密告,但是還沒有展開偵察,已經給他接到風聲,立即殺人滅口,最後唯有不了了之。」周禮氣憤地說。

  「怎麼我沒有聽過此事的?」周義訝然道,旋念太子當然不會讓綺紅知道失風,沒有殺人滅口,是相信綺紅為了女兒的性命,不敢胡言亂語,才把她嫁與左清泉為妾,離開京師後,便不虞英帝找到證據,暗念要綺紅真心給自己辦事,看來不能不把她的女兒帶離恰香院了。

  「事關太子,又無憑無據,父皇怎會容人亂說,告密之人後來亦因而獲罪,遠戍邊疆,自然沒有人會多話了。」周禮悻悻然說。

  「太子會不會是遭人誣陷?」周義假惺惺道。

  「當然不是。」周禮咬一咬牙道:「老實告訴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個將官,老大逼他監視我的動靜,他雖然左右為難,最後還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告密的。」

  「原來如此。」周義恍然大悟道。

  「不僅是我,老大一定還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後,可要留意一下手下有沒有他的暗探。」周禮正色道。

  「只要我問心無愧,便不怕他的監視了。」周義沉聲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誰知我們這個大哥心裡想什麼?要是他當了皇帝,也不知他會怎樣作賤我們了。」周禮臉色鐵青說。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訓,我們能幹什麼?」周義長歎道。

  「老二,只有你這樣的胸襟,才配繼承皇位的。」周禮敬佩似的說。

  「我嗎……」周義暗道這個弟弟野心不少,也從不服人,口裡如此說話,心裡未必是這樣想的,可要小心說話,以免授以口實,趕忙擺手道:「千萬不要胡說,我何德何能,豈敢覬覦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周禮試探地說。

  「老三,你道那個位子好坐嗎?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強求,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爭也沒有用。」周義大搖其頭道。

  「難道你願意任人作賤麼?」周禮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周義長歎一聲,壓下表明心跡的衝動道。

  「怪不得人人說你是當代賢王了!」周禮讚歎一聲,道:「誰當皇帝事小,只要不是老大,我們才有好日子過的。」

  「父皇自有主意,我們為臣的豈能置喙。」周義搖頭道:「別說這些了,喝酒吧。」

  「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周禮舒了一口氣道。

  至此,周義已經明白周禮的用心了,看來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試探,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說不定他會口裡贊同,卻暗抽後腿,或是聳恿自己與太子爭鬥,作那得利漁人。

  ×××××××××××××

  以後幾天,周禮熱情款待,期間多番試探,周義早有成見,裝作對帝位全無野心,也同時暗示會以國事為重,無意介入奪位之爭,使周禮戒心大減,以為他只想當一代賢臣,不會與自己為敵。

  周義在百花樓胡溷了幾天,穩住了周禮後,便動身離開寧州。

  周禮目送周義與侍衛等踏上進京的道路,以為他回京覆命,遂撥轉馬頭,返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夢,沒料周義等走了一段路,便改變方向,朝汗邊而去。

  原來周義在寧州時,表面是在百花樓裡醉生夢死,其實暗裡命湯卯兔等四出打探消息,後來還決定冒險渡江,暗訪南方的狀況。

  自從宋元索上表稱臣後,兩岸的商旅開始往來,所以雖說冒險,周義等裝成辦貨的商人,亦能順利過江。

  周義本來打算隨著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邊的平城打探的,那裡商旅雲集,甚是興旺,該不會空手而歸的。

  他們登岸的地方在一個名叫蟠龍山的山後,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後全是懸崖峭壁,無路可通,商旅只能從山下的小路,繞往前邊的官道。

  眾人才走了一會,卻碰上一些旅人從前邊退回來,探問之下,才知道有許多宋兵在官道那邊進入蟠龍山,還留下一些人馬駐守宮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往平城,於是退了回來,亦有人躲在前路,靜觀其變。

  與周義等一起的商旅聞訊,議論紛紛,瞬即分作兩起,有人決定繼續前往,亦有人退返寧州。

  周義聞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當是追捕前朝餘孽,自然大感興趣,問明方向後,便胡亂找了個藉口,與湯卯兔等離隊,往山後的峭壁走去,施展輕功入山。

  峭壁上邊原來只是半山,周圍怪石嶙峋,還有許多參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方很多。

  周義命人分頭登上樹頂觀察,不用多少功夫,便發現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徑,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樹上,暗裡監視。

  登山的宋兵只有五、六百人,他們人人徒步,雖然手執兵器,卻是遊山玩水似的,神情輕鬆,看來敵人不會太多。

  那些宋兵經過周義等藏身的樹下了,看見樹下的行列時,周義不禁瞳孔放大,暗叫奇怪。

  在一個看來是領隊的將官身後,兩個軍士扛著一根扁擔,扁擔上邊卻掛著一個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個女郎相貌娟好,看來只有十六、七歲,身上光溜溜的,只有皂布纏腰,青春煥發的身體嬌小靈瓏,好像還沒有完全發育,四肢反縛身後,扁擔穿過緊縛的手腳,給人扛著行走。

  周義本來以為來遲了,這個女的便是什麼前朝餘孽,旋即發覺不對,原因是少女身上印著幾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傷,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該已回師,不會繼續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個女的容顏憔悴,珠淚盈眸,看來吃了不少苦頭,該曾遭人嚴刑拷問。

  就在這時,領頭的將官下令隊伍停下來,寒聲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來。」

  第二集 第六章 落難王孫

  可憐兮兮的少女給放下來了,手腳還是反縛身後,光裸的身子壓著野草亂石,當然不會好受。

  領頭的將官走了過去,蹲在少女身前,扯著蓬鬆的秀髮,拉起蒼白的俏臉,喝問道:「思棋,他們躲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少女思棋哽咽著說。

  「什麼?」將官勃然大怒道:「小婊子,你是想知道給數百個漢子輪姦而死的滋味了!」

  「不……嗚嗚……不是的……嗚嗚……我真的不知道!」思棋恐怖地大哭道。

  「胡說!」將官怒喝道:「昨夜你不是說他們躲在蟠龍山的山腰,上山後便能找到,這裡便是山腰了,周圍什麼也沒有,你又說不知道,可是不要命了。」

  「我……我沒有騙你的……嗚嗚……你們這麼多人上山,他們難道不會跑嗎……嗚嗚……我怎知道他們跑到那裡。」思棋急叫道。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幡龍山只有這條出入道路,他們現在無路可逃,怎麼還不現身?」將官冷笑道。

  「我……我怎麼知道?」思棋泣道。

  「那麼他們平常住在哪裡?」將官問道。

  「在……在山洞裡。」思棋答道。

  「山洞?」將官左右張望道:「山洞在哪兒?」

  「在山壁後面。」思棋說。

  「什麼山壁?」將官冷哼道。

  「前面,就在前面,兩棵大樹中間!」思棋說。

  「那裡麼?」將官遙指十丈開外,那堵光禿禿的山壁道:「門戶在哪裡?怎樣開啟?」

  「門戶只能從裡面打開,只要在上邊一長兩短地敲打三下,便有人開門了。」思棋不加思索道。

  「壁上真的有門戶的痕跡。」少女答話時,有幾個軍士已經走到石壁前面檢視廠。

  「打門吧。」將官寒聲道。

  軍士依言敲打了幾下,壁裡什麼動靜也沒有,更不會有人開門了。

  「能不能把門撬開?」將官問道。

  「這道門該是塊實心大石,就算能夠撬開,也要大費功夫的。」軍士答道。

  「看來他們早巳跑了,當是躲在山上,我們還是搜山吧。」副將提議道.「不用忙。」

  將官點點頭,高聲叫道:「玉樹太子,我知道你是聽見的,識相的便立即現身投降,隨我上京謁見主上,我便保證不會難為你,倘若要我動手,你可不會好過的。」

  「張貴,你這個該死的叛徒,我在這裡,有本事便來拿我,我是不會投降的!」

  周義只道這個將官白費心機時,沒料竟然有人在山路的另一頭叫道。

  周義循聲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那裡多了一張連著車輪的椅子,還有一個年青男子大刺刺地坐在上面。

  這個年輕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手拿摺扇,而對數百凶神惡煞的宋兵,卻是夷然無懼,氣度不凡,看來便是什麼玉樹太子。

  周義自己也是皇室貴冑,本來沒有把這個亡國太子放在心上的,此刻卻是瞧的目瞪口呆,心裡讚歎之餘,也有點嫉妒,可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美男子。

  這個玉樹太子很年輕,好像比伏在張貴腳下飲泣的思棋還要年輕,也許是飽經憂患,倒沒有許多未成年男子常有的稚氣,難得的是臉如傅粉,唇若塗脂,劍眉入鬢,星目生輝,眼耳口鼻,無論是分開,或是合在一起來看,也是無一不美,簡直是老天的傑作。

  有人說貌比潘安,周義相信如果單論相貌,這個玉樹太子或許更勝潘安,可惜的是身裁瘦削,個子矮小,少了點男兒氣概。

  「太子,半年不見,你又長高了。」張貴吃吃笑道。

  「廢話少說,動手呀!」玉樹太子朗聲道,聲音悅耳動聽,卻使周義有點失望。

  原來周義本來以為這個玉樹太子易釵而弁,女扮男裝,但是張貴這個叛臣分明認得他,自然知道他是男不是女了。

  「太子,你的武功平平,打是打不過我們的,何苦自討沒趣?」張貴獰笑道。

  「上吧,看看是誰自討沒趣!」玉樹太子寒聲道。

  「對付你這個毛頭小於,還要我動手嗎?」張貴大笑道:「你們上,要活的,不要傷著他。」

  幾個軍士答應一聲,提刀便衝了過去,豈料還沒有走近,便發出慘叫的聲音,倒地不起。

  「這手暗器可不賴呀!」張貴冷哼一聲,喝道:「再上,小心摺扇發出的暗器。」

  周義也看見了,那幾個軍士殺過去時,玉樹太子抬手一指,手裡的摺扇發出幾縷銀光,便把他們擊倒了,然而暗器雖然厲害,也有用盡之時,更何況張貴人多勢眾,這個美貌少年看來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周義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設法相助時,又有五、六個軍士出陣了,他們製出盾牌,步步為營地分頭逼了上去。

  這一趟好了一點,只有兩個倒下,其他幾個繼續衝殺,不料他們淨是在玉樹太子身前團團亂轉,怎樣也不能靠近,如此衝殺了兩次,接著也分別為暗器所傷。

  「你……你使用妖術!」張貴變色道。

  「什麼也好,你有膽子上來嗎?」玉樹太子冷笑道。

  周義冷眼旁觀,發覺玉樹太子身前有許多堆亂石雜草,那幾個軍士衝過去時,腳下竟然沒有碰上,隱隱若有所悟。

  「結方陣,七人一排,看看他有什麼了不起!」張貴下令道。

  那此宋軍看來訓練有素,儘管知道這個小白臉不是奸吃的果子,還是立即結陣,前邊以盾牌擋得密不透風,陣中還有刀手和長槍手,結成方陣後,七七四十九個壯漢便開始步步進逼了。

  玉樹太子可沒有著忙,雙手扶著椅子的扶手,冷冷地看著方陣逐漸靠近。

  藏身樹上的周義也像張貴和其他人一樣,目不轉晴地看著方陣移動,目光卻落在他們的腳下。

  手執盾牌的軍士踏進那些好像散亂無章的草石了,說也奇怪,本來是畢直前進的腳步突然轉向,遮擋身前的盾牌亦露出空隙,接著便傳來幾聲慘叫,陣中有幾個軍士隨即倒地,當是玉樹太子乘機發出暗器。

  雖然有人受傷,方陣還是繼續前進,第二排的軍士亦是轉向,出現的空隙更多,玉樹太子的暗器又再傷了許多人。

  「你們退下來。」眼看方陣潰不成軍,張貴終於大叫道。

  周義也看清楚了,那些宋軍儘管人多,卻沒有人碰到地上的木石,還自動繞了開去,頗像傳說中為陣法所迷,因而露出破碇,致為暗器所傷,看來他是以此卻敵。

  「張貴,有膽子的便自己上來與我一決雌雄,不要支使別人送死。」玉樹太子冷笑道。

  「你淨是使用妖術,算什麼好漢!」張貴懊惱道。

  「你賣身投靠,以眾凌寡,又是好漢嗎?」玉樹太子罵道。

  「玉樹,現在你身陷重圍,跑也跑不掉了,要是不投降,遲早也會落在我的手上的。」張貴悻聲道。

  「這是我自己的地方,為什麼要跑?」玉樹太子憤然道。

  「要和我耗下去麼?且看我如何破去你的妖法吧。」張貴眼珠一轉,探手扯著思棋的秀髮,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森然道:「人來,把這妮子掛在樹上。」

  「你要幹什麼?」思棋哭叫道。

  「幹什麼?」張貴怪笑道:「據說穢物能破解妖法,倉卒間來不及收集穢物,唯有請你幫忙了。」

  「可是要她撤尿拉糞嗎?」副將笑問道。

  「她也撒不了多少!」張貴大笑道,指使軍士把思棋吊在兩棵大樹中間後,伸手便把纏在腰下的皂布扯了下來。

  看見思棋腹下的牝戶紅紅腫腫,更沾染著許多乾涸了的穢漬,周義知道此女曾慘遭污辱,說不定還是給人輪姦。

  「張貴,放開她!如此難為一個弱女子,你還是人嗎?」玉樹太子怒罵道。

  「公……公子,你快點走,不要理我……嗚嗚……我不要活下去了!」思棋嚎啕大哭道。

  「誰叫你使用妖術呀!」張貴詭笑道:「大家輪著奸了她,看看男人的穢漬能不能破去妖法。」

  「不……嗚嗚……不要……」思棋恐怖地大叫。

  「張貴,我一定要殺了你!」玉樹太子咬牙切齒道。

  「如果你不使用邪術,我便隨時候教。」張貴大笑道。

  周義暗道這個玉樹太子的武功看來不大高明,要是不使用暗器陣法,便只能束手就擒了,自己縱是有心相助,但是只有七、八個親衛,亦是有心無力,心裡歎息之際,忽地發覺有異。

  「好,你先把思棋放回來!」玉樹太子急叫道。

  「哪有這麼便宜呀!」張貴狂笑道:「你們還不動手,看看要多少個男人,才能奸死這個小丫頭吧!」

  「放箭!」看見許多個如狼似虎的宋軍朝著思棋圍了上去,玉樹太子驀地大叫道:「殺……殺光了他們!」

  語聲未住,一陣箭雨便從四方八面射過來,接著許多手執兵刀的漢子自宋軍身後殺上,可惜發動早了一點,還有些伏兵尚未到位,以致不能同時發動攻擊。

  宋軍措手不及,給突如其來的伏兵殺得手忙腳亂,鬼哭神號,唯有奮力抵抗。

  那些伏兵人數不少,估計超逾千人,儘管人多勢眾,但是大多身上有傷,看來是殘兵敗將,戰力不高,全憑滿腔怨氣,才能人人奮勇,個個爭先,遂殺得宋軍頭崩額裂。

  然而宋軍亦非易與之輩,雖敗不退,負隅頑抗,勉力穩住陣腳後,便與伏兵展開激戰。

  周義看戲似的細看兩軍劇戰,發覺那些伏兵雖然佔了上風,但是要不是以眾凌寡,恐怕不是宋軍的敵手。

  宋軍的剽悍亦使周義大感頭痛,想不到他們與己軍比較,也是不遑多讓,要是他朝對壘,勝負實難逆料。

  在伏兵的圍攻下,末軍傷亡慘重,到了最後,只剩下百多人,靠攏在一起,垂死掙扎,可是四周還不住有箭矢乘隙射來,稍一疏虞,便不死即傷,看來支撐不了多久。

  「住手。」就在這時,忽地聽到張貴大喝一聲,周義轉頭一看,赫然看見他手執鋼刀,架在玉樹太子的頸項。

  那些伏兵狂攻過後,銳氣漸消,突然發現頭兒落入敵手,更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待領隊的發出命令,紛紛住手。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否則我殺了他。」張貴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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