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指下,静善刚一动,他凌厉的攻势却像是大堤决口,转而朝静善席卷而去。
静善终究比不上老太监阴险,如果说与巫嬷嬷交手,郭槐还留几分实力,这一招则是他蓄意施为,引静善主动来攻。静善只觉劲风割面,完全是本能地侧身跃开,试图避过老太监的攻势。
西门庆双目寒意大盛,忽然一掌拍在静善的背心,把她掷向郭槐,接着手中的幻天魔伞化成十余枚白骨短剑,射向另外一端的米远志!
米远志道袍下真气涌动,剑光如电,凌厉无匹,显示出至少六级的修为,然而面对已死老僧这个八臂魔僧却没占到半点便宜。
“嗡!”
已死老僧口诵真言,八条手臂空着手掌捏出指诀,其余手中的法器齐鸣,将米远志的剑势生生压制住。
“班!”
十余枚白骨短剑从已死老僧臂间穿过,闻声速度陡然提升一倍,发出尖锐的啸声。
“匝!”
已死老僧那条受伤的手臂迎向屠龙刀,毫不意外地迎刃断落。
“萨!”
已死老僧断臂五指箕张,一掌拍在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收刀护身,攻势为之一缓。
“哞!”最后一声佛咒诵出,已死老僧剩余的七条手臂同时击向米道人。
米远志身形一缩,长剑织出一片银白光幕,犹如一只蚕茧护住身体要害。疾射的白骨短剑虽然声势惊人,却没有一枚穿透光幕,被剑网尽数格飞。
“天上地下!”暴喝声中,已死老僧一臂劈进剑网,随即被剑气割出无数交错的伤口。但米远志严密的剑网也因为这条手臂而被撕开一角,紧接着两条淡金色手臂从剑网缺口探入,一只手掌抓住米远志的面门,另一只则握着一柄圆环状的法器,从他喉头一掠而下,直切入腹。
鲜血横飞间,已死老僧诸臂齐张,犹如狂魔,喝道:“我佛独尊!”
程宗扬将那条断臂绞得粉碎,纵身往米远志扑去。米远志由胸至腹绽开一道巨大伤口却没有当场毙命。他盘膝趺坐,双手按住胸腹伤口,掌心射出一屋朦胧的黄光,用上太乙真宗秘传的行气存神之术稳住伤势。
已死老僧顾不得取米远志性命,如鹰隼般朝郭槐掠去,声色俱厉地喝道:“老阉狗!放下老僧徒儿!”
静善被西门庆一掌推出,身不由己地撞向郭槐,她胸前的念珠猛然分开,呈扇形朝郭槐击去。
郭槐双目低垂,衣袖微微一晃,将十八枚金星紫檀念珠尽数收入袖中,接着一掌抹在静善肋下;静善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左侧肋骨尽数折断。
已死老僧双臂捞起庭中一只石香炉朝郭槐砸去,另外五条手臂各自程出法印,暴喝道:“怒!”
郭槐瘦小的身形像被狂风卷起一样飘出丈许,忽然袖口一荡,飞出一条黑黝黝的细鞭。夕阳仿佛黯淡下来,天地间只剩下一条暗黑鞭影。
八臂魔僧手中的石香炉轰然破碎,石屑如雨点般飞开。两条淡金色手臂被鞭影缠住,骨骼一瞬间扭曲、折断,寸寸碎裂。
鞭影凭空消失般的收回袖中。郭槐落在地上,他佝偻着腰背,布帽下露出萧索的白发,木讷的神情像一件不起眼的家具。
程宗扬这时才惊觉这位大貂珰的真实修为远远超过估计,凌驾在米远志之上的八臂魔僧竟然一招败北,输得干净利落。
已死老僧冷冷盯着郭槐的衣袖,忽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已死老僧腾身而起,一手抓住静善:“大官人!你敢害我徒儿!此仇必有报之!”
西门庆阴声道:“伤你徒儿者,老阉狗是也!关我西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