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海還有什麼是值得人留戀的,大抵也就是林立的大廈,燈光烘托下櫥窗里華麗的衣物,首飾。女人又有幾個不是愛慕虛榮的,在對追求奢侈的人唏噓的同時,捫心自問,又有多少人真的是做到了笑看雲煙,且聽雲淡風輕時。這是鮮血般分明的現實,我愛高貴的精神,也愛櫥窗裡的LV,GUCCI,PRADA,CHANEL……就像蒂芙尼的早餐裡的奧黛麗赫本,她說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便會來蒂芙尼,看著櫥窗裡的華貴飾品,煩惱就可以忘卻了。有些時候你愛的也許不是奢侈品的本身,而是佔有它時內心的那份自我認同。
來上海的之後幾天幾乎都在培訓和購物中度過,那是我還沒有太多的閒錢。有時聞了又聞打折的香水,依舊還是戀戀不捨的離去。至今我還記得那種香水的味道,卻永遠不會去買它。這種香味是我記憶裡的傷痛,赤裸裸地昭示著,你不屬於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
而韋的冷漠慢慢接近我忍受的底限。從一開始的欣賞到逐漸的懷疑,懷疑自己在這場遊戲裡的角色,懷疑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我還沒有學會把感情和工作劃分得如此直白,不懂得怎樣去控制一顆跳動的心,不懂在愛情面前欲擒故縱,忍耐蟄伏。這就是一個成熟男人,一個開著SLK350男人的厲害之處,他用幾個模糊不清的曖昧眼神讓你死心塌地,然後心灰意冷。持久的忍耐,就像兩人之間的一場愛情拉力賽,你必須學會偽裝自己,不然結局便會輸得一敗塗地。
培訓結束後回程的路上,似乎陌生的兩個人,一個靜靜開著車,一個望著窗外漸漸暗沉的暮色。車裡的CD放著SIA的歌,空靈迷幻的低沉女聲,I'M IN HERE, CAN ANYBODY SEE ME, CAN ANYBODY HELP……所有愛過的人中,我們的性情,品味最是相似,韋的身上有太多我自己的影子,我們最愛的電影都是娜塔莉波特曼的這個殺手不太冷,我們愛的歌都是SIA,NIK&JAY。
他問我介不介意抽煙,我輕輕搖搖頭。微微打開的全景天窗吹來冷冽的寒風,呼呼馳嘯著,震動耳膜。吸完最後一口煙,他關上窗戶,把吸煙的那隻手輕輕搭到我大腿的上方,他的手與我的肉體僅僅隔了一層薄薄的絲襪。這時我才意識到,在上海的十天我竟變成上海女子的裝束,裹身的連衣裙,歐美範的雙排扣外套,很薄的絲襪加上細細的小高跟。 “裙子乾嘛穿這麼短?”我沖他莞爾一笑,知道他是喜歡的。
從女孩到女子,往往只在一瞬間,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天使便墮入人間。我清楚知道游離在他周圍的是怎樣一群女子,過分的稚嫩讓人不敢靠近。之後一路他的手一直停放在那裡,我沒有退卻,他也變得更加直接,開始慢慢地用柔軟的指腹摩挲,從大腿的下面到更深的根部。偶爾的瞬間,有倒吸一口冷氣的感覺,他一意識到便更加強烈,直白的撫摸。夜,開始慢慢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