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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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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的戰略

張蕊輕咬著紅唇,面色緋紅,腳步顯得有些虛浮。

陳楚摟著張蕊的纖腰,柔聲道:「不用跟著我,下去休息吧。」張蕊輕輕地點了點頭。

打開門,陽光猛然灑在臉上,陳楚深吸一口氣,感到分外舒爽。

走下台階,典韋迎上來憨笑道:「主公,你總算是做完了!」

陳楚頓時哭笑不得,想在典韋的光頭上來一下,不過典韋長得太高,陳楚夠不著,只得在典韋的胸口打了一拳,笑罵道:「胡說什麼呢?」

典韋摸著光頭很憨厚地笑了起來。

「有沒有人來找過我?」陳楚問道。

典韋突然想到了周瑜,於是稟報道:「大約一個時辰前,周瑜軍師來過。他說,他有要事稟報主公,還說,他在大廳等候。」

陳楚點了點頭,便往大廳走去。典韋和數名鐵衛緊隨在後。

周瑜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了,肚子很有些鼓脹的感覺。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太陽已經西偏,時候已經不早了。周瑜不由得微感驚訝。

周瑜收回目光,習慣性地端起几上的茶杯,看著杯中的茶水,胃中一陣翻騰。搖了搖頭,將茶杯放下。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了腳步聲。隨即陳楚在典韋的護擁下從側門進來了。

「抱歉,抱歉!我因為,那個,有點事,讓公瑾久等了!還請公瑾多多包涵啊!」陳楚一進來便一臉歉意地笑道。

周瑜朝陳楚行了一禮,微笑道:「主公言重了!」

陳楚坐下,典韋按刀立在陳楚身側。陳楚問道:「聽惡來說,公瑾有要事?」

「是這樣的。孔融的原山東的眾諸侯都派來了使者,現在這些使者正在鄴城等著拜見主公。」

陳楚稍作思忖,又問道:「孔融他們可有對青州用兵?」

「孔融等七位諸侯起兵三萬,匯同文醜的十五萬冀州軍分別從清河、平原、南皮出發,進擊高唐。不過曹軍大將樂進果斷地放棄了高唐。聯軍輕易拿下高唐後,便有些輕慢大意,貿然過黃河,並且中了樂進誘敵深入之計,最後在濟北以北三十里的亂石崗遇伏,十八萬大軍能逃過黃河的不到十萬。之後,聯軍便退守高唐,未敢再言進軍了。」周瑜將孔融等及冀州方面的情況簡要介紹了一遍。

「孔融他們派了使者,那冀州文丑方面可有派人來?」

周瑜搖了搖頭,「文丑方面並未派人前來?」

陳楚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笑道:「孔融他們現在無非會相求兩事,一是希望我軍繼續東進,幫助他們打下青州;二是無路可去,想要投靠我們。」

周瑜微笑道:「孔融他們可驕傲的很呢!他們只怕不會選擇投靠我們,而是希望我們繼續東進青州。」

陳楚冷笑道:「想的倒美。不用去理他們。」

「主公,不須為這些人生氣,我們可以利用一下他們。」,周瑜高深莫測地微笑著。

「哦?」,陳楚露出好奇之色。

周瑜繼續道:「這一次,曹軍突然能集中主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軍正面,顯然是袁紹同曹操達成了某種協議。我們可以隱晦的將這個訊息傳遞給孔融他們,同時建議他們暫時退往幽州安身。」

陳楚露出思忖之色,他有點明白周瑜的用意了。

「劉虞與袁紹本來就有仇隙,孔融等退到幽州後,勢必推波助瀾。我軍將來若要攻略冀州,那麼……」

陳楚笑道:「那麼在北面便有一支我們的盟軍。」

周瑜笑著點了點頭,「不僅如此,若我們集中主力在洛陽同袁紹對決,還可說使幽州方面對冀州展開攻擊,以破壞袁紹軍的後勤體系。」

陳楚哈哈一笑,讚道:「公瑾你可真不簡單啊!」

隨即陳楚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公瑾,我軍在整個兗州之戰中的傷亡情況,可統計出來了?」

周瑜點了點頭,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念道:「在整個兗州之戰中,我軍共計傷亡十五萬人,殲滅曹軍三十萬,其中俘虜曹軍近十五萬之眾。」

陳楚皺起眉頭,他雖然對此次軍隊的重大傷亡有所心理準備,但仍為這個傷亡數字感到心驚。

頓了片刻,陳楚又問道:「繳獲如何?」

「繳獲的兵甲可裝備二十萬軍隊,不過並未繳獲到多少糧食。」

陳楚皺眉思忖片刻,突然抬頭道:「在補充戰損的同時,我打算再擴編兩個軍團。」,陳楚的語氣決然,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了。

周瑜露出吃驚的神情,「主公,如果這樣的話,我軍的財政負擔將會非常大!」。征北軍的裝備和訓練不同於其他諸侯軍隊,組建費用幾乎是其他諸侯軍隊的兩倍。

陳楚搖頭道:「我已經算過了。擴編兩個軍團後,我軍的總兵力將超過九十萬,我軍的財政能勉強支撐。現在的問題是軍糧。以我軍目前的情況,只能維持日常開銷,無法提供大軍征戰所需的糧草。」

見陳楚已經下定了決心,同時周瑜也覺得擴編軍隊勢在必行,所以周瑜便沒有再反對了。周瑜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可以暫時減少軍隊的日常訓練,以增加軍墾的規模。這樣,一年之後,應該就能積累下不少糧食了!」

頓了頓,繼續道:「同時還可以大量吸納各地的流民,讓流民去開墾田地。我們為他們提供吃住,他們生產的糧食則全部繳入軍庫。」

陳楚點了點頭,「這個方法不錯。這種政策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有些苛刻,但對於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流民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惠。只是在初期,我們不僅無法從這個政策中獲益,反而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周瑜明白陳楚所想,陳楚希望能盡快地統一天下,但吸納流民的政策雖然在長期來看是非常不錯的,但在短期卻是得不償失。周瑜對陳楚道:「統一天下是一個艱苦漫長的過程,主公切不可操之過急。」

陳楚朝周瑜微微一笑,「我明白,公瑾你不必擔心。」

頓了頓,「就按照公瑾的建議施行吧。公瑾,待會兒,你用我的名義傳書給三州,說三件事情,一是甄選合格的兵源補充戰損,同時組建新的軍團,這兵源不必僅限於漢族,也可從各民族中甄選,這件事由子敬去辦;二是命令各軍盡可能多的開墾田地,前提是不得影響日常警戒任務;三是傳令各郡縣,吸收各地流民,同時用流民屯墾田地,要強調一點,必須善待流民,若有違者,嚴懲不貸,這件事由田豐負責。」

「公瑾,你看可還有須要補充的?」

周瑜思忖片刻,搖頭道:「主公英明,在下沒有什麼可補充的。」,陳楚呵呵一笑。

「主公,還有一事。」周瑜朝陳楚抱拳道。

陳楚點了點頭,示意周瑜繼續。

周瑜道:「現在曹軍已經完全退往范郡、東平郡和山陽郡,兗州已經完全空虛。我軍只有呂布部及馬超部數萬人在兗州,而袁紹聚集在定陶的兵力卻有三十萬之眾,我軍必須立刻派軍隊南下,牢牢地將兗州控制在我們的手中!」

陳楚微皺眉頭,稍作思忖,便下令道:「命令翼德率領第一軍團即刻南下兗州,同時命令張頜部離開黎陽南下進駐烏巢;命令馬超部離開白馬進軍梁郡,若梁郡已經被袁紹軍佔據,則退而佔領濟陰郡;呂布部留守兗州按兵不動。」

周瑜點了點頭,補充道:「還因派出使者前往袁紹部,探聽一下袁紹的打算。」

陳楚點頭道:「應當如此。」

隨後,十幾隻信鴿從濮陽飛出飛往征北軍各部及陳楚掌控下的各郡各州。十幾萬大軍離開鄴城和濮陽南下兗州,沿途的百姓見狀,以為又要打大仗了。

在征北軍各軍緊鑼密鼓行動的同時,綿延的車隊不停地往返於壺關與鄴城。車隊往壺關去時,運的是傷兵俘虜和一個個冰冷而又炙熱的骨灰盒;而從壺關返回時,運的則是從三州各地籌集來的糧草。

第三百六十九章 魯莽的呂布

「徐庶,你可真有本事。主公的策略竟然都被你猜到了!」,兗州,雄偉的治所大廳內,呂布拿著剛剛送過來的加急信件笑道。

徐庶微微一笑,問道:「主公怎麼說?」

「主公已經命令張飛率領第一軍團南下兗州……」說到張飛時,呂布挑了挑嘴角,隨即繼續道:「同時命令張頜率領麾下的四萬將士進駐烏巢,命令馬超離開白馬進軍梁郡,命令我軍按兵不動!」

徐庶點了點頭,又問道:「主公對我部的表現可有說什麼了?」

呂布搖頭道:「主公沒在信上說這件事。」

徐庶輕歎了口氣,猜測道:「主公怕是對我軍前段時間的表現非常不滿啊!」。按道理說,陳楚在給呂布部的飛鴿傳書中應該會對呂布部的表現進行褒獎,若沒有,就說明,陳楚對呂布部的表現很不滿意。

一向高傲自大的呂布聽到這話也沉默了起來。前段時間,他所率領軍隊的表現確實非常不好,先是中了敵人的計策,雖然這在很大程度上並不是他們的過錯,後又被李典部拖住,遲遲未能將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李典部擊潰。

「怕是又要被張飛那個匹夫恥笑了!」沉默了半晌,呂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徐庶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這個呂布竟然還在想這些東西。

呂布看向徐庶,雙眼冒著光芒。徐庶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驚。

「徐庶,咱們一定要將功補過!」

徐庶嚥了口口水,問道:「你打算做什麼?你可不能亂來啊!」

「你不是說袁紹肯定同曹操做了什麼交易嗎?還說袁紹一定會趁曹軍和我軍無暇他顧的時候搶佔兗州的地盤?」,呂布一連問了兩句。

徐庶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他還沒明白呂布究竟想幹什麼。

呂布一揚下巴,繼續道:「馬超從白馬趕往梁郡,路途遙遠;而我們離梁郡則要近的多!不如……」

徐庶心頭一驚,打斷呂布,急聲問道:「你打算派兵前往梁郡?不行不行!」

呂布雙眼一瞪,「為什麼不行?」

「奉先,你別忘了,主公給我們的命令是按兵不動,再說,如果我軍離開兗州,那兗州的防禦怎麼辦?要知道,山陽和東平可還有曹操的數萬大軍啊!」

呂布鼓著眼睛瞪著徐庶,徐庶毫不退讓地回瞪著。

兩人大眼瞪小眼持續了片刻,呂布突然道:「我只須帶五千輕騎前往便可,你率領主力留守兗州便是。」

徐庶皺了皺眉頭,問道:「若袁紹軍主力到達梁郡,你如何做?」

「我視袁軍為草芥!」

徐庶心頭大急,「奉先,你切不可魯莽啊!」

呂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我已經決定了!」

當天過午後,呂布集結了五千輕騎,準備出城。徐庶仍然試圖勸阻,不過呂布絲毫不為所動。

呂布率領五千輕騎出兗州,南下直奔數百里外的梁郡。徐庶無法勸阻呂布,只得給人在鄴城的陳楚發去了飛鴿傳書。

此時,所有人並不知道,呂布這一次看似魯莽的行動卻歪打正著地為陳楚挽回了不小的損失。

在呂布率軍趕往梁郡的同時,一支五萬人的軍隊也在前往梁郡。這支軍隊從譙郡出發,他們毫無疑問地是袁紹軍,領軍將領是袁紹的親信大將韓猛。

袁紹軍先於呂布軍一天出發,不過袁紹軍基本上是步卒,而呂布雖然晚了一天,但他率領的全是輕騎兵,所以,究竟會是哪知軍隊先到達梁郡還是一個未知數。

呂布率領輕騎兵一路穿州過府飛馳疾行,在第二天臨近中午時,便進入了梁郡境內。

此刻,韓猛率領的五萬大軍也已經進入了梁郡境內,並且兩千前鋒騎兵已經快要趕到梁郡了。

兩支騎兵隊飛速向同一個目標接近,半個時辰後,猛然在梁郡城外的原野上相遇了。

雙方將士俱都愣了一愣。呂布最先反應過來,眼神中閃過寒光,高聲喝道:「全軍聽令,隨我突擊!」

語罷,呂布大喝一聲,當先衝刺而出,隨即五千輕騎猛發一聲喊,跟隨呂布朝對方還在愣神的騎兵席捲而去。

面對呼嘯而來的征北軍騎兵,袁紹軍頓時驚慌失措。

五千鐵騎呼嘯撞入袁紹軍中,頓時將袁紹軍殺得人仰馬翻鮮血橫飛。

呂布翻轉方天畫戟,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他一合,單人單騎殺入對方縱深,直取對方領軍將領。

袁軍將領慌忙迎戰,只一回合,便被呂布打落兵器,從戰馬上挑了起來。周圍袁軍將士見狀大駭,紛紛慌忙四下逃竄。

呂布挑著袁軍將領的屍體,洪聲大喝。袁軍將士見主將被殺,士氣頓時歸零,全軍潰散。

面對倉皇逃竄的袁軍騎兵,呂布並未追殺。呂布沒有盲目追殺敵人潰兵顯示他比過去成熟老練多了。

呂布傲然而立,部下抓著一名俘虜來到呂布面前。猛地往地上一擲,喝道:「跪下!」

俘虜心中驚恐,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說,你們是誰的軍隊?」

「回將軍的話,我們是袁將軍的軍隊。」俘虜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袁將軍?你說的是袁紹吧?」

「對,對,是袁紹,是袁紹。」,俘虜抬起頭,猛然看見面前氣勢猙獰的征北軍大將,心頭一驚,連忙又垂下頭。

「你們來了多少人?」呂布又問道。

「五萬人馬,由韓猛將軍領軍。」

如果是其他將領聽到這個數字,一定會緊皺雙眉,露出憂慮之色;但呂布卻面色如常,好像俘虜口中的不是五萬大軍,而是五萬頭豬。

呂布命令一名校尉率領五百騎先入梁郡,然後當著俘虜的面對一名校尉說:「派人命令馬超將軍的十萬大軍加快速度。」,接著,呂布對那個俘虜說,「回去告訴韓猛,要活命就躲遠一點!」,俘虜維維應諾,隨即,呂布命人將這個俘虜放了。

呂布摸著下巴,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心中道:主公總是說我不懂用計,我今天就使一使計謀,也好讓主公和眾將刮目相看!

呂布在這裡耍了一個小聰明,他要給對方造成大軍即將來臨的假象,不過他的這個手法顯得相當粗糙。

五百騎兵飛馳進入無人把守的梁郡。鐵蹄在街道上鏗鏘作響,百姓們躲在屋中,神情複雜的從門縫窗稜間注視著這支傳說中的軍隊。

騎兵入城後,首先控制府庫,不過府庫中空空如也,連一粒糧食一文錢也沒有。這並不奇怪,曹操的人馬撤走,當然是將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怎麼可能會給接收者留下一絲一毫。

騎兵隨後關閉四門,在大街小巷張貼安民告示,同時對全城實行戒嚴。

呂布率領四千餘騎來到梁郡以南約五里處。官道直通往梁郡,右面有一片稀疏的樹林,左面是一片高矮起伏的小丘,山丘上灌木叢生,流露出斑駁的綠色。

呂布率領四千騎大咧咧地當道列陣,顯得非常囂張。

此時,在距離呂布數里之外的地方,韓猛率領的五萬大軍正不急不徐地向北開進。韓猛昂首行進在隊伍的中間,顯得意氣風發。

突然一騎從前方相向而來。行進在隊伍最前面的校尉當即命令麾下戒備,士兵停下腳步,刀盾手上前,弓弩手彎弓搭箭。騎士奔近了,校尉抬手揚聲道:「來者止步!」

騎士在十幾步開外急拉住戰馬,戰馬猛然受力,嘶鳴著人立而起。

騎士翻身下馬,跑到校尉跟前急聲道:「我是前鋒騎兵的小校,有緊急軍情稟報韓將軍!」

片刻後。

「什麼?前鋒騎兵全軍覆沒?我的前鋒將軍被對方陣斬?」,韓猛流露出一臉驚詫的神情,嘴巴張著,露出裡面的大黃牙。此刻,在韓猛面前跪著的就是之前被呂布放走的那個俘虜,他的身份是前鋒騎兵的一名小校。

「對方是什麼人?」韓猛急聲問道。

「征北軍!他們是征北軍!」,小校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韓猛對於這一點倒並沒感到太意外。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問這話時,韓猛的臉上很有些漫不經心,他大概認為征北軍即便能來,也只可能是小股部隊。

小校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低聲道:「征北軍來了十萬大軍,領軍大將是呂布和那個擊傷徐晃的馬超。」

「什麼?!」韓猛驚聲大叫,差點沒從馬背上跳起來。

第三百七十章 錯有錯著

韓猛的腦袋中嗡嗡直響,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將軍,我們是繼續進軍,還是暫時退兵?」一旁的副將問道。

韓猛回過神來,問那個小校,「你確定征北軍來了十萬大軍?」

小校肯定地點頭道:「應該是的。那個呂布在小的面前傳令後隊主力十萬人加速前進,然後把小的放了,要小的來告訴將軍……」,小校突然頓住了,眼神中有猶豫之色。

韓猛正在焦急之中,卻看見小校居然欲言又止,登時火氣上冒,「呂布要你告訴我什麼?說!」

小校嚇了一跳,連忙道:「呂布說,將軍若要活命,就早早地退走,否則……」

「怎麼樣?」

小校嚥了口口水,「否則定叫將軍身首異處!」

「放屁!」,韓猛一腳將小校踹翻在地,怒不可遏。「呂布真是欺人太甚!來人!」

「將軍。」一旁的副將應道。

「傳令全軍加速前進,我要同這個呂布一決勝負!」韓猛怒聲道。

副將一驚,連忙道:「將軍,切不可魯莽!征北軍來了十萬之眾,而呂布、馬超俱是萬人敵之猛將!我們不如暫時撤退吧!」

韓猛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副將的勸告,瞪著雙眼對副將道:「你難道認為我不是呂布的對手?」

副將心裡道:這還用問嗎?不過嘴上卻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

韓猛大手一揮,「好了!傳令全軍,加速前進!」。副將無奈,只得照此去傳達了命令。

呂布率領四千餘騎候在官道之上,等了大約兩刻鐘後,終於看到有軍隊進入視野之中。只見漫山遍野旌旗翻捲,土黃色的一片如同泥流般瀰漫過來。

呂布嘴角一挑,眼神中閃過興奮之色。舉起方天畫戟揚聲道:「全軍準備!」,四千餘騎一起抽出橫刀。

遠處的袁紹軍也看到了呂布部,立刻停頓下來,開始列陣,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隨我衝鋒!」呂布大喝一聲,語罷,策馬揚蹄,率先飛奔而出。四千餘騎猛發一聲喊,引動雷鳴。

韓猛正準備打馬上前朝對方喊話,卻不想對方竟然一見面便不由分說地發動衝鋒,心頭一驚。

「趕緊列陣!」韓猛急迫地吼道。

他麾下的將士們慌慌張張地排陣,很多士兵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往哪裡站,還有些士兵在人群中到處亂竄,就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場面顯得非常混亂,這些軍卒的表現簡直就是未上過戰場的新兵。

鐵蹄轟鳴聲迅速接近,黃沙漫天飛舞,高舉的橫刀映著陽光,閃現出震人心魄的寒芒。

袁紹軍將士更加驚恐了,很多人開始轉身逃跑。

「不許後退!不許後退!」韓猛一邊控馬,一邊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情急之下,他還連斬了數名從他身旁逃跑的士兵。不過他根本就沒辦法阻擋住潰兵潮,在聲勢越來越浩大的潰兵潮流中,韓猛就像一葉掙扎著的可憐的扁舟。

其實,也並不是所有軍隊都驚慌失措了。有大約一萬餘將士面對奔騰的騎兵並未表現出膽怯之色,這萬餘將士是一直駐守在琢郡的精銳部隊。不過,現在這萬餘精銳並不能重圍扭轉局勢的中流砥柱,因為他們已經被潰兵潮沖得七零八落了。

韓猛見場面已經不可收拾,忍不住罵道:「這些新兵簡直就是廢物!」。果然,韓猛這支軍隊絕大部分是才被袁紹從民間抓進來的壯丁。

呂布一馬當先殺入陣中,隨即洶湧的騎兵潮奔湧而入。已經混亂不堪的袁紹軍哪裡擋得住剽悍無儔的騎兵衝擊,在洶湧的騎兵潮中四下奔逃。

袁軍精銳試圖阻擋征北軍騎兵,但已經被潰兵沖成一盤散沙的他們怎麼可能逆轉乾坤,他們最終被騎兵群擊潰。

數萬將士漫山遍野的倉皇奔逃,騎兵揮舞橫刀在後面追趕,逃跑的士卒接二連三地被騎兵斬翻在地,更多的則抱成團,放下武器,跪地求饒。真是一副狼奔豕突的場面。

韓猛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將軍,快逃吧!要不就來不及了!」,副將一臉急迫地牽著韓猛的戰馬往南逃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這場戰鬥便結束了。呂布提著方天畫戟策馬走在戰場之上,看著一隊隊被押走的垂頭喪氣的俘虜,臉上滿是得色。然而,呂布並不知道,他這一戰勝得是多麼的僥倖,許多巧合因素湊在一起才成就了呂布這一戰的輝煌,不過,如果換一個智謀高深之將來指揮這一仗,恐怕反而無法獲勝。

呂布抓了兩萬多俘虜返回梁郡,不僅留守的校尉大感震驚,就連梁郡中的百姓也震驚莫名,不過他們對征北軍卻更加恐懼了。

將俘虜安置在城中靠北的一片空地上。傍晚時分,呂布來到這裡。

呂布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心裡感到格外自豪。這可是他完完全全獨自一人立下的戰功啊!

俘虜們面帶恐懼之色,擠成一團,垂著頭。

怎麼處理這些俘虜呢?呂布不禁有些犯難了。隨即想起陳楚處理俘虜的手段,於是朝眾俘虜揚聲道:「你們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們。我問你們,你們可願意加入征北軍?」

俘虜們面面相覷,隨即紛紛道:「願意!我們願意!」,不過那聲音顯得很無精打采。

呂布可沒注意到這些,他一聽到這些俘虜說願意加入征北軍,不禁喜笑顏開。

隨即又開始苦苦思索陳楚處理這種問題的手段。接下來,主公又怎麼做呢?對了,好像是說,願意加入征北軍的加入征北軍,不願意的,發路費任其離開!

呂布雙眼一亮,揚聲道:「你們願意加入征北軍的加入征北軍,不願意的,發路費任其離開!」

俘虜們不由得小吃了一驚,小聲議論起來。

這時,呂布身旁的副將小聲對呂布道:「將軍,咱們可沒錢啊!」

正得意揚揚的呂布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陳楚曾經給商人打過欠條,於是道:「那還不容易,打欠條就是了!」

副將一愕,「這,這行嗎?」

呂布雙眼一瞪,「有什麼不行的,快去準備!」

副將愣了片刻,隨即哭笑不得地下去準備了。

俘虜們猶豫了片刻後,終於有人出來,戰戰兢兢地說:「我想回家,將軍真的放我回去嗎?」

呂布抱著雙臂豪聲道:「當然!我呂布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隨即一指旁邊的副將,「到他那去領錢,你可以離開了。」

此刻,副將在呂布身旁擺了一張几案,几案上放著許多布條。

這個俘虜心懷忐忑地來到副將面前,副將提起毛筆,刷刷地在布條上寫了『100錢,征北軍』幾個字,然後將布條交給俘虜,然後說道:「我軍暫時沒有錢,這布條算是欠條,你今後可拿著這欠條到任何征北軍控制的郡縣去兌換錢財。」

俘虜哪裡在乎這些,能平安地離開他就心滿意足了,俘虜恭恭敬敬地接過布條,然後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在離開時,這名俘虜一步三回頭,似乎生怕自己走錯一步,就會身首異處。

從營地出來後,俘虜殺撒腿往城外跑去。

眾俘虜見征北軍果然沒有食言,許多俘虜紛紛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願。最後,總共約有六千餘名俘虜離開了。在此過程中,呂布一直抱拳立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心裡都是得意。

剩下的近兩萬名俘虜表示想要加入征北軍,征北軍的名頭很響,並且待遇很不錯,在這亂世之中,能加入一支強悍的軍隊實在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呂布並未將這些人全部接收,呂布從中清除掉了約五千名老弱病殘的,只留下符合征北軍要求的俘虜。

隨即呂布命副將對這些降卒進行整訓。呂布本來打算立刻將這些降卒派上用場,但看了這些降卒的操演後,呂布想到了一個詞,烏合之眾!

馬超在南下的路上,先後接到了徐庶和呂布的飛鴿傳書。馬超臨時決定,改變既定計劃,軍隊徑直奔赴濟陰。

Good

多謝樓主:smile_o06: :smile_o13:

第三百七十一章 神威馬超

馬超趕到濟陰時,濟陰城四門大開,馬超很順利地接管了濟陰城。

入城後約半天時間,斥候來報,在城東十餘里處發現大批袁紹軍。馬超當即命令緊閉城門,全軍備戰。

半個時辰後,袁紹軍的先鋒騎兵來到城下,看到四門緊閉,城牆上高高地飄揚著征北軍的戰旗,俱都吃了一驚。

將官命令騎兵隊就地待命,自己則親自返回中軍稟報。

又一個時辰之後,傍晚時分,袁紹軍的主力來到了。如同海潮一般,袁紹軍足有二十萬之眾,高高飄揚的帥氣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顏』字,毋庸置疑,袁紹軍的領軍主將定是袁紹的愛將,顏良。

馬超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袁紹軍,不禁微皺眉頭。

袁紹軍在城下擺開陣勢,顏良打馬出陣,對城牆上揚聲道:「濟陰郡是我們袁紹軍的,你們征北軍立刻離開!」。語氣很囂張。

馬超冷笑道:「有本事,你就來拿!」

顏良指著城牆上的馬超罵道:「黃口小兒,報上姓名!」

「記住了,你家爺爺是馬超!」,馬超的語氣比顏良更囂張。

驕傲的顏良怒不可遏,抬起大刀吼道:「黃口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有何不敢?」,隨即轉身下樓,跨上絕影神駒,飛馳出城。

顏良打量了馬超幾眼,他發現馬超雖然年輕,但氣勢著實不凡,當即不敢大意。

「我今日定要取你首級!」顏良瞪著馬超,狠聲道。

馬超輕蔑地冷笑了一下,抬起龍騎槍指著顏良,「少廢話!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見對方這麼不把自己這個名震天下的猛將放在眼裡,顏良登時火冒三丈,怪叫一聲,舉起大刀催馬向馬超衝去。鐵蹄奔踏,吼聲如雷,大刀映著夕陽,顏良的氣勢倒是非常不弱。

幾乎就在顏良發動的同一時間,馬超輕叱一聲,早已心有靈犀的絕影神駒崩蹄而出。

顏良猛吼一聲,大刀帶著夕陽的血紅罩著馬超猛劈下去。馬超一抖龍騎槍,槍刃蕩在大刀的刀面上。隨即『卡』的一聲猛響。

馬超心頭一驚,他原本打算在盪開對方大刀的同時,順勢挑上,結果顏良,卻不想顏良刀上的力道極大,讓他後續的打算全部落空。

兩騎交錯而過。

顏良瞇了瞇眼睛,復又攻上。馬超揮舞龍騎槍寸步不讓地與其爭鋒。

雙方奔馳纏戰,一直鬥了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馬超越戰越勇,舞槍躍蹄,氣勢越來越盛。顏良越戰越驚,刀招似乎不如先前那麼連貫了。

這個黃口小兒怎的如此厲害?!

又鬥了十個回合,顏良顯出怯意,招式中不禁露出了破綻。

馬超手中的龍騎槍抖出一道道血紅的匹練,速度越來越快。攻得顏良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馬超一槍攻向顏良的胸口,疾如閃電。顏良慌忙橫刀招架。龍騎槍在刀身上猛點了一下,隨即手腕一抖,槍頭猛地變轉方向朝顏良的手腕打去。顏良反應不及,被槍頭點中手腕,顏良只感到一陣劇痛從手腕傳來,登時拿捏不住大刀,大刀落地。

心中的戰鬥意志到此刻已經冰消瓦解,顏良趴在馬背上,慌忙向後逃去。

戰意正盛的馬超哪裡肯放過他,提槍策馬在後急趕。

顏良麾下的部將見狀,慌忙奔出,意圖接應敗逃的顏良。

馬超縱馬飛馳,龍騎槍在夕陽下挽起一片血紅。顏良的部將無人能擋馬超一合,接連被挑落下馬。

城牆上鼓聲大振,征北軍將士齊聲大喊,氣氛激烈到了極點。

馬超策馬飛入袁紹軍陣中,一時間殺得袁紹軍人仰馬翻旌旗倒退。

顏良捂著傷口不停地吼叫著,軍隊終於穩住陣腳,數支騎兵從兩翼包抄過去,想要將單騎入陣的馬超困入陣中。

馬超此刻已經殺上癮了,沒有注意到袁紹軍的動向。

不知道殺了多久,馬超已經渾身浴血,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漫無邊際的兵潮之中。舉目四望,周圍全是湧動的土黃色,他正身處在這片土黃色的中心位置。

心頭一驚,連忙調轉馬頭向回殺去。絕影神駒揚蹄飛馳,龍騎槍運轉如輪,擋在馬超週身的袁紹軍將士紛紛濺血倒地。然而,袁紹軍實在是太多了,才一打開一個空蕩,立刻就被補上,馬超前進得非常艱難,馬超感到了非常沉重的壓力。

「不要讓他跑了!一定要殺了他!」處在安全後方的顏良很囂張的叫喊道。

城牆上的副將比馬超先一步發現了危急,副將立刻率領兩千輕騎兵出城,意圖接應馬超衝出重圍。

在馬超於重圍中苦戰之時,兩千騎兵殺到,不過兩千騎兵相對於二十萬大軍來說,實在是顯得太過渺小了,兩千騎兵未能一鼓作氣鑿開缺口,而是在外圍同袁紹軍混戰起來。

輕騎兵的戰鬥力明顯強於袁紹軍,但在袁紹軍絕對兵力優勢面前,出城接應的這支輕騎兵很快便也陷入了危機之中。

然而輕騎兵的出擊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圍困在馬超正面的袁紹軍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混亂。馬超趁機躍蹄奔殺,硬是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渾身浴血驍勇非常的馬超令周圍的袁紹軍將士發自內心的敬畏。此戰過後,馬超成為袁紹軍中名號最響亮的征北軍將領,當然,這是後話。

渾身浴血的馬超殺出重圍,同前來接應的輕騎兵匯合,隨即脫離袁紹軍向城內急奔而去。

袁紹軍不願就這麼放棄,上萬輕騎兵在後猛趕。

臨近城牆時,城牆上萬弩齊發。飛蝗般的箭矢將衝在前面的袁紹軍輕騎兵放翻了一片。不過,箭矢並未能阻止袁紹軍追擊的腳步,袁紹軍在距離征北軍輕騎兵僅十來步的地方緊咬不放。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城門勢必無法及時關上。

馬超當先來到城門口,卻沒有立刻入城,而是調轉馬頭立在城門下,揚聲道:「所有將士立刻入城!」

騎兵隊從馬超身旁飛馳而過,沒有停留片刻。

當最後一名輕騎兵從馬超身旁經過後,氣勢洶洶的袁紹軍騎兵緊隨而至。

馬超大喝一聲,躍馬迎上。龍騎槍橫掃疾刺,袁紹軍輕騎兵登時人仰馬翻。與此同時,城牆上的弓箭手仍然在不間斷地射擊。

馬超挑起袁紹軍一名部將,左手一引馬韁,戰馬人立而起。在夕陽最後一抹餘輝下,馬超渾身披紅,氣衝霄漢。

袁紹軍心中膽怯,不由得後退了數步。

馬超甩掉龍騎槍上的屍體,長笑一聲,調轉馬頭飛馳進入城中。隨即城門被轟隆關上。

此刻,天色已晚,再加上袁紹軍初來乍到,未做好攻城準備,所以袁紹軍只得暫時退下。

進入城中的馬超迎來將士們發自肺腑的歡呼聲,雖然馬超的行為很魯莽,不值得提倡,但普通軍士敬佩的就是他這種在千軍萬馬中縱橫來去的萬丈豪情。

馬超看著周圍流露出由衷敬服之色的軍士,心中不由得感慨。他加入征北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直到此刻,他才看到麾下軍士對他流露出由衷敬服的神情。

馬超對負責城防的校尉交待一番後,便帶著數十名親兵回治所。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本來就行人寥寥的街道更顯寂寥。

馬超策馬走在大街中央,在昏暗的火光下,馬超那渾身的血色分外讓人驚心動魄。

在街道兩旁的屋舍中,一雙雙帶著敬畏之色的眼神正在偷偷地注視著昂然在絕影神駒上的馬超。

在馬超經過一座酒樓時,酒樓內一個婀娜的身影正帶著一絲癡迷呆呆地偷窺著。她的身旁是一個福態的中年人。

「父親,那就是征北軍的大將嗎?」婀娜的身影輕聲問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面帶敬畏的說道:「大將軍的征北軍縱橫天下,他麾下的大將個個都是能力敵千軍的人中之傑!」

「那,那這位大將是誰?」,聲音中帶著一點羞澀。

中年人似乎並沒有留意到女兒的異樣,回答道:「這位大將叫馬超,是西涼馬騰的長公子,不僅長得俊俏,而且驍勇非常,本是馬騰麾下第一猛將,後來,馬騰投靠了大將軍,馬超便也跟了過去。對了,據說當日在武威城下,這馬超曾和大將軍麾下的第一猛將呂布上演了一出龍爭虎鬥呢!」

少女臉頰紅了紅,不過在黑暗之中,父親並沒有看到。

少女將目光聚焦在馬超的身上,直到馬超消失在視野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悠悠情愫

顏良回到大帳之中,面色陰沉,周圍部將低垂著頭,無人敢說話。

「我定要血洗濟陰!」沉默了半晌後,顏良突然狠狠地說道。眾人一驚。一個部將出列道:「將軍,我們同征北軍暫時還不能算是敵人,此事應先稟告主公。」

「放屁!馬超殺我部將十幾員,我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可是,……」,部將還想說,但是他的話剛一出口便被顏良粗暴地打斷了,「好了!不要廢話!傳令下去,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攻城!」

見此情景,眾將只得應諾。

袁紹軍士卒圍坐在一堆堆的篝火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那個馬超真是利害!連顏良將軍都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年輕的士兵對身旁的同僚輕聲感慨道,眼神中隱隱有一絲敬畏的神情。

「可不是嘛!單人單騎竟然在我數十萬軍中縱橫來去,並連挑十幾位將軍!唉!……」接話的士兵感慨地搖了搖頭。

士兵們湊在一起,七嘴八舌地閒聊著,話題十之八九都圍繞著馬超。

第二天一大早,袁紹大軍離營列陣,沒說任何廢話,便開始向濟陰發動猛攻。……

讓人驚恐地咆哮聲在濟陰上空一直盤旋到黃昏,驚恐了一天的濟陰百姓總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大戰稍停,大部分征北軍將士都在城頭上枕戈而臥,不過仍然有許多征北軍將士在忙碌著,他們有的救治傷員,有的則打掃戰場搬運屍體。在這些忙碌的身影中有一道別樣的風景,當地的一些百姓在幫助征北軍救治傷員打掃戰場。這倒是一幕難得的景象,自從征北軍入兗州以來,百姓們可並不怎麼歡迎征北軍啊!

馬超行進在傷兵中間,面帶自豪地仔細地打量著這些負傷的士兵,士兵們只要還能動,便會直挺挺地站起向馬超行禮。沒有人說話,不過軍人間的感情盡在這不言之中。

來到一個手臂負傷的士兵面前,一個身材瘦小的百姓正在仔細地給士兵包紮傷口。馬超看了一眼,便準備離開,這時,那個百姓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身。

兩人的目光頓時相遇。兩人一起愣住了,馬超不禁在心頭想:這個年輕人長得可真是俊秀啊!

片刻,年輕人突然回過神來,面色緋紅地垂下頭,一雙手竟然絞在一起。馬超的心中不禁升起怪異的感覺。

微笑著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馬超隨即離開了。

年輕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眼眸望著馬超離開的方向,久久不願移開目光。

「好了!人都已經看不見了!」,一個聲音突然在年輕人的耳邊響起。

年輕人一震,轉頭看見是父親,臉色更紅了。

中年人輕歎了口氣,撫摸了一下年輕人的頭,說道:「他是名震天下的將軍,只怕是看不上我們啊!」

年輕人面色一變,流露出淒苦之色,雙眸中竟然流露出惹人憐愛之態。這個時候的年輕人很動人,根本就不像是個男人。

顏良率領大軍一直強攻了三天,征北軍損失很大,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濟陰遲早會丟掉。

第四天,正當袁紹大軍急攻濟陰之時,一支三萬人的征北軍突然從側翼插來,打了袁紹軍一個措手不及。征北軍衝開一個缺口,隨即進入正岌岌可危的濟陰城。

馬超親自去迎接,赫然發現領軍主將竟然是大將張頜,不禁感到一陣驚喜。

「張頜將軍,你怎麼來了?」馬超使勁一拍張頜的手臂,喜道。

張頜微微一笑,「我一得知孟起在濟陰被袁紹軍圍困,便率領三萬精銳直奔過來。我來的是時候吧?」

馬超哈哈一笑道:「太是時候了!有張將軍的這三萬精銳加入,顏良他休想攻進濟陰!走,咱們回太守府再說!」

兩人把臂往太守府走去,軍隊自然有副將去安頓。

來到太守府大廳,馬超稟退左右,面露憂心之色,說道:「以我軍目前的兵力要守住濟陰數月也不是問題!但是我軍的糧草只夠一天只用了,即便每餐減半也只夠兩天之用!」

張頜微皺眉頭,說道:「我軍隨身帶來的糧食也僅夠兩天之用!」

「得想辦法弄糧食才行!否則,我們堅持不到虎嘯營的到來!」

張頜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如何弄糧食?孟起可是已經有主意了?」

馬超眼中寒光一閃,低沉著聲音道:「濟陰城中的百姓手中可是有不少糧食呢!」

張頜立刻明白馬超想幹什麼了,立刻反對道:「不行!我征北軍怎能幹這種事?」

馬超看了張頜一眼,冷聲道:「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馬超加入征北軍的時間不長,所以他的思想受『先生』的影響還很小。

張頜緊皺雙眉,心裡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理智告訴他,目前只能按馬超的想法去做,但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卻極力地反對著這種行為。

馬超看著張頜,他希望張頜最終能點頭,不過即便張頜仍然反對,他也會以濟陰守備主將的身份強行施行。

好片刻之後,張頜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雋義將軍也同意,那麼我立刻便下令施行!」

「等等,此項措施非到萬不得已不能施行,我軍目前還未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馬超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軍的糧食還夠兩天之用。兩天後,若援軍仍未趕到,那麼便按孟起的想法去做。」,張頜顯然很不想做這種事。

馬超點了點頭,「也好,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張頜突然苦笑了一笑,說道:「如果咱們真的這麼做了,只怕不但無功,反而有過啊!」

馬超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明白張頜的意思,不過他並沒有問張頜。

雙方大軍又交戰了兩天,城上城下屍積如山。征北軍的糧食已經耗盡了,但仍然沒看見援軍的影子。馬超不得不準備下達先前制定的籌糧計劃。

就在這時,突然有百姓要求見馬超。

馬超同張頜對望一眼,均感到有些詫異。馬超讓親兵將對方帶進來。

進來的是老少兩人,老的大約四十歲左右,面色白淨,頜下有長鬚,穿著考究,顯然不是普通人家;年輕的大約二十歲左右,身材瘦小,但很高,相貌非常俊秀。

當馬超看到那個年輕人時,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個年輕人不正是先前包紮傷員的那個年輕人嗎?

「是你?」馬超不禁道。年輕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中年人上前朝馬超和張頜抱拳道:「草民林雄見過兩位將軍!」,他身後的年輕人隨即也拜道:「見過兩位將軍!」,聲音非常清脆。

馬超神色如常地示意兩人站起,但心思細密的張頜卻察覺到了一點異樣,仔細地打量了那個年輕人兩眼,最後目光在對方的滑潤的耳朵上停了一停。張頜突然愣了一下,又看到對方那隱含情意的眼神,心頭不禁一笑。

這時,林雄對兩人道:「小人發現這兩日,軍中將士所食比往日要少得多。小人敢問兩位將軍,軍中是否已經缺糧?」

馬超、張頜的眉頭同時一皺。

林雄見狀,連忙道:「小人是城中的商家,願意拿出家中的糧食給大軍應急,並且號召同行支援大軍!」

兩人齊齊一愣,馬超急聲問道:「你們能拿出多少糧食?」

「小人家有一千擔糧食,小人願意將其全部獻給大軍;另外,城中的商家總共大約能拿出五千擔糧食!」林雄恭敬地回答道。

如果這個林雄的話是真的,那麼最少就能籌集到五千擔糧食,這些糧食足夠城中的軍隊食用十天有餘。

「若真是如此,那麼林老闆和城中的商賈都將會得到我們征北軍的報答。不過,這些糧食什麼時候能運進軍營呢?」張頜問道。

林雄笑道:「小人的一千擔糧食已經運到了軍營。至於其他商家的糧食,最遲也將於明天運進軍營。」

馬超和張頜交換了一個眼神,馬超站起來哈哈笑道:「林老闆如此慷慨,我代表徵北軍先道一聲謝!待此間的戰事結束後,我定會向主公稟告林老闆的義舉!」

林雄大喜,連忙下跪拜謝。

第三百七十三章 是敵是友

當濟陰的攻守戰進入第七天時,征北軍的虎嘯營終於趕到。

張飛率領四萬虎嘯營鐵騎在顏良側後突然發動突襲,一舉踏平袁紹軍七座營寨。張飛一馬當先,斬斷顏良的中軍帥旗。

顏良率領潰兵倉惶後退數十里。

至此,濟陰之圍解除。

顏良兵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袁紹的耳中,袁紹不禁惱怒不已。

「陳楚真是欺人太甚!先是突襲我魏郡,現在又連奪我梁郡、濟陰梁郡!難道他真的認為我袁紹好欺負不成?」袁紹憤怒地吼道。

審配立刻出列道:「征北軍乃虎狼心性,我軍切不可再同征北軍牽扯在一起,否則今日之事必將重演!」

袁紹緊皺眉頭,沒有說話,神情變幻不定。

許攸朝袁紹行了一禮,隨即反駁審配,「審配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主公全是受你蠱惑才會臨時背棄同征北軍的盟約,現在我軍陷入窘地,你卻將責任推往他處,難道不知『羞恥』二字嗎?」

「許攸,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許攸冷冷一笑,質問道:「向主公獻策接收曹軍請和的可是你?」

審配皺了皺眉頭,無法反駁,沒有說話。

許攸繼續道:「我軍若堅持同征北軍的盟約,那麼今日兗州即便是被征北軍打下來的,我們也有理由要求征北軍將兗州交給我們,因為聖旨上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兗州的治權將交予主公;而如今,我軍背棄盟約在先,這等同於違背了聖旨,我們還如何能理直氣壯地要求征北軍將兗州交予我們?即便起兵,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聽到許攸如此說,審配氣憤不已,但事情發展到了目前這種地步,他根本無法辯駁。顫抖著手指指著侃侃而談的許攸,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袁紹的臉色更陰沉了。

許攸最後朝袁紹抱拳道:「主公,我軍今日的困境全是審配一手造成的,請主公治審配妄言之罪!」

「許攸,你不要欺人太甚!」審配憤怒地吼道。

突然,『啪』的一聲大響響起,眾人齊齊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袁紹已經站了起來,怒火熊熊。

眾人見狀,連忙跪下。

「許攸說的不錯,今日的困境全是審配你一手造成的!」袁紹咬牙切齒地說道。

許攸臉上閃過喜色,審配的臉上露出驚容。

「主公,切不可聽信許攸的妄言啊!」審配急聲道。

「妄言?你還有臉說別人的話是妄言?來人。」

四名親兵按刀入內,抱拳道:「主公。」

袁紹指著跪在地上的審配,怒聲道:「把審配給我押進囚車!」親兵應諾,隨即將審配往外拖去。

審配一邊掙扎,一邊苦苦勸諫袁紹。袁紹心頭更煩,大吼道:「拖出去!拖出去!」

親兵不敢怠慢,強行將審配拖出了大帳。

一旁的甘寧見此情景,不禁搖頭冷笑。

審配被拖走後,袁紹仍然氣憤難平地罵了好一陣子。情緒平靜了些,袁紹坐了回去。

「子遠,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難道真的就不要兗州了?我們可是已經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啊!」袁紹很不甘心地問道。

許攸朝袁紹一抱拳,然後回答道:「要讓征北軍放下成見只怕不易啊!」

袁紹的眼神中猛地閃過狠色,狠聲道:「征北軍若不肯歸還兗州,我就自己去取!」

「萬萬不可!主公,我軍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損失慘重,錢糧耗費巨大,而且征北軍的戰力強悍,顏良將軍的二十萬精銳被征北軍數萬鐵騎擊潰,就可見一般!」

袁紹聽了許攸的話,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他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本來唾手可得的兗州,於是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讓陳楚歸還兗州和魏郡嗎?」

許攸猶豫片刻,回稟道:「在下願往征北軍,說服陳楚將兗州交還給主公!」

袁紹不禁一喜,急聲問道:「公有幾成把握說服大將軍?」

許攸苦笑一下,「在下只能說,盡力而為!」

袁紹雙眉微皺,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那麼此事就拜託公了!」

許攸抱拳下拜,「在下定竭盡所能!」

心情不好的袁紹感到有些疲憊,歎了一口氣,命令眾人退去。

散帳後,許攸立刻命人去準備前往鄴城的事宜。突然郭圖來訪。

「公則,你怎麼有空到我這來啊?」許攸笑問道。

郭圖笑著朝許攸抱了抱拳,不答反問道:「子遠,你如何看當今的局勢?」

許攸不明白郭圖的意圖,捻了捻頜下鬚髯笑道:「當今天下紛擾,還能怎麼樣?」

郭圖見許攸不願細說,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子遠往大將軍處跑得勤快,可是攀上了高枝?」

許攸一愣,隨即沉著臉說道:「公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許攸對主公可是忠心耿耿!」

郭圖哈哈一笑,「既然子遠不願說,我便不問了!只是,子遠若有什麼好處,可別忘了老哥啊!」

許攸驚疑不定,他實在不知道這個郭圖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郭圖他發現了什麼?

看到許攸的神情,郭圖又是哈哈一笑,然後朝許攸抱拳道:「子遠不用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好了,就不打擾子遠了!告辭!」

郭圖朝許攸一抱拳,便離開了。許攸望著郭圖的背影,喃喃道:「這個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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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趕到濟陰後的第三天,張遼率領的第一軍團終於抵達兗州,隨即四萬軍隊奔赴梁郡。

兩天後,四萬援軍抵達梁郡。至此,兗州及其西部三郡才算是被牢牢地掌握在征北軍的手中。

整個兗州之戰歷時數月,其間戰事跌宕起伏,征北軍在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後終於在中原打下了一個楔子。

在張遼率軍達到兗州的第五天,陳楚也抵達了兗州。陳楚望著這中原腹地的壯麗城池,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同時又豪情萬丈。

陳楚到達兗州時,張遼、徐庶、張飛、馬超、呂布率領數萬將士出城迎接。

當天晚上,兗州刺史府內排下酒宴,同時陳楚命令軍需官分發酒肉給全軍將士,以慶今日之功。

席間,陳楚親自向各位大將敬酒,氣氛熱烈至極。

散席後,陳楚在張蕊的攙扶下回到後院。張蕊紅著臉輕聲問道:「大哥是就上榻歇息,還是先洗澡?」

陳楚呵呵一笑,語氣中頗有些促狹的味道。張蕊受窘,面色更紅,纖手狠狠地在陳楚的大腿外側扭了一下。

陳楚倒吸一口冷氣,酒頓時醒了一半。心中不由得感慨道:這才是真正的野蠻女友啊!

伸手猛地將張蕊摟進懷裡,懲罰似的狠狠地吸住那誘人的紅唇。此時的張蕊根本就抵擋不住陳楚的挑逗,頓時就眸溢春水,嬌軀癱軟如泥了!

就在兩人纏綿到不可開交即將爆發之時,典韋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主公,元直先生已經到書房等候了!」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立刻分開。

陳楚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吩咐了鐵衛去叫徐庶。

張蕊的一雙纖手撐在陳楚的胸膛上,劇烈地喘著氣,眼眸鼓著,用纏綿悱惻的聲音輕聲道:「壞蛋!」

陳楚心頭一跳,差點就要不顧一切的同張蕊大戰一場了。

強壓住在酒精的幫助下熾烈高漲的慾火,捏了捏張蕊滑若錦緞的臉蛋,霸道的說道:「在榻上等我,可不准跑了!」

張蕊似嗔似羞地橫了陳楚一眼。

陳楚不敢再同張蕊沒完沒了下去了,否則只怕他就走不出這個房間了。連忙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然後開門走了出去,隨手帶上房門。

張蕊歪著頭,臉上的神情一會兒羞一會兒喜,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站起來,婀娜的她按著寶劍在榻邊跺了幾步,然後開始幽雅地卸下身上的鎧甲,張蕊的動作就像是在跳舞似的。如果陳楚在這裡,只怕會狂噴鼻血,因為此刻張蕊的舉止實在是太誘人了。

陳楚來到書房時,徐庶正端坐著。

徐庶看到陳楚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陳楚扶起徐庶,拍了拍他的拳頭,點了點頭。

陳楚同徐庶一直長談到深夜。

第三百七十四章 紫電絕塵

在兗州,陳楚見到了程昱,陳楚希望程昱能夠投效自己。但程昱只是大罵陳楚,根本就不願同陳楚說話。陳楚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將程昱處死。

一天後,程昱在獄中飲下毒酒。一位傑出的謀臣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而殺死他的是曾經對他頗為敬佩的後世小子。

陳楚站在後院的池塘邊,背著手,神情鬱鬱。典韋來到陳楚身後,抱拳道:「主公。」

陳楚沒有轉過身,輕聲問道:「程昱先生已經去了?」

「是的。」

陳楚歎了口氣,鄭重吩咐道:「厚葬程昱先生於兗州城畔!」「是。」典韋應諾,隨即退了下去。

程昱的死訊傳到青州,曹操當場嚎啕大哭,並且暈厥過去,著實將在場的謀臣武將嚇了一大跳。

甦醒過來的曹操立刻命人擺下靈堂,祭奠程昱。在靈堂上,曹操對著程昱的靈位發誓,定要為他報仇雪恨,字字鏗鏘,眾將不禁群情激憤,當場就有將領請命殺回兗州。一場祭奠程昱的儀式簡直成了聲討陳楚的大會。

隨後曹操命人在青州城郊修建一座程昱的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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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程昱後,陳楚的心情不怎麼好,在後花園中漫步,排解抑鬱。張蕊按劍跟在陳楚身旁,很罕有地不說一句話。

「蕊兒,你說我殺程昱先生是對還是錯?」陳楚停下腳步問張蕊。

張蕊卻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哥做的都是正確的!」

陳楚呵呵一笑,習慣性地捏了一下張蕊的瓊鼻。

這時,典韋跑了回來,稟報道:「主公,剛才有軍士來報告,在城外發現了曹操的私人馬場。」

陳楚笑道:「只怕是一座空馬場吧?」

「不是。馬場中有上百匹好馬,連同看守馬場的數百名軍士已經被我們俘虜了!」

「哦?!」陳楚小吃了一驚,隨即興沖沖地道:「走,去曹操的馬場看看。」

隨即陳楚帶上張蕊和典韋在數百名鐵衛的簇擁下出刺史府,逕直往城外奔去。

一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拐進一座山谷,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兩座山脈之間有一大片草地,一條清澈的溪水從遠處蜿蜒過來,一直流出山谷,這真是一個養馬的好場所啊!

陳楚身旁的張蕊歡叫一聲,當先衝了出去。陳楚呵呵一笑,隨即打馬跟了上去。

一行人沿著小溪前行,片刻後來到了一座由木柵欄圍成一圈的馬場。此時,馬場已經被征北軍接管了。

站崗的士卒看到陳楚過來,立刻下拜行禮。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士卒們站了起來,不過仍然垂手恭立。

陳楚跳下戰馬,一名士卒連忙上前來牽下戰馬。陳楚一行人向內走去,一個軍官迎了上來。

「小將李煌拜見主公。」軍官下拜道。

「起來吧。我來問你,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座馬場的?」陳楚問道。

軍官恭聲回答道:「是巡邏騎兵在今天早晨發現的。隨後,我軍便控制了整座山谷。」

陳楚點了點頭,又問道:「這裡的曹軍怎麼不逃走呢?」

「卑職已經詢問過了。據那些俘虜說,他們並不知道兗州城已經被攻下!」

陳楚一愣,隨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座馬場位於這人跡罕至的山谷之中,這裡的士卒不知外面的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看來是老天要將這座馬場送給我啊!

說話間,眾人來到馬廄。近百匹駿馬映入眼簾。張蕊的雙眸立時一亮,興高采烈地奔了過去。

張蕊瞪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眼眸中彷彿有星星在閃耀。

看到張蕊歡快的模樣,陳楚不由得微笑起來。

陳楚來到馬廄旁,打量了一下馬廄內的駿馬,不禁讚歎一聲,這些駿馬絕對可算得上是百中挑一的良駒。

「蕊兒,你看上了那匹,就送給。」陳楚微笑道。

「真的!?」,張蕊流露出驚喜的神情。

陳楚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謝謝大哥!」張蕊甜甜的道,要不是周圍有人,張蕊肯定會當場送上一個香吻。

張蕊在馬廄中轉了片刻,只感到每一匹駿馬都非常惹人喜愛,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竟然露出了愁容。

這時,負責看守此地的李煌對陳楚道:「主公,還有幾匹絕好的良駒在後面的馬廄內!」

「哦?!比這裡的還好?」

「是的,那幾匹良駒絕對可稱得上是馬中之王!」,說這話時,李煌的臉上流露出癡迷之色。

陳楚不禁暗笑,這又是一個馬癡!

看了一眼張蕊,只見張蕊正在那發愁,不由得一笑。轉頭對李煌道:「帶我去看看吧!」

李煌引著陳楚來到位於後面的單獨馬廄。彷彿是感到有陌生人來到,兩聲長長的帶著警告意味的馬嘶聲響了起來,如同龍吟一般。

陳楚雖不怎麼懂馬,但光聽這聲音,他也能知道馬廄中的絕非凡品。

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兩匹高壯美麗的駿馬隨即映入眼簾。一匹渾身漆黑,頸上鬃毛卻是耀眼的紫色;另一匹則純黑,鬃毛比一般的馬要長得多。

陳楚不由得暗讚一聲,問道:「這兩匹馬可有名字?」

「回稟主公,這匹赤色鬃毛的叫紫電,那匹純黑的叫絕塵。」

「紫電、絕塵。」陳楚點了點頭,讚歎道:「真是萬中無一的神駒啊!」

隨即問道:「聽說曹操還有一匹神駒,名叫爪黃飛電?」

李煌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那匹馬比這兩匹可是要稍遜一籌的!」

「哦?」

看到陳楚露出疑惑之色,李煌立刻解釋道:「聽這裡養馬的馬倌說,爪黃飛電雖然也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神駒,但與這兩匹相比卻仍然稍遜一籌。」

「那為何只見曹操騎爪黃飛電,而不騎這兩匹呢?」

「只因紫電、絕塵性子太烈,曹操他根本就降伏不了!」

陳楚露出恍然的神情,隨即大笑起來。

笑罷,指著兩匹神駒對典韋道:「將這兩匹神駒帶回府中!」

「是。」

回到前面,張蕊正在撫摸著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臉上掛著歡快的笑意。

陳楚走過去,笑問道:「蕊兒就選了這麼一匹馬嗎?」

張蕊這才發現陳楚已經來到身旁。立刻開心地對陳楚道:「大哥,你看我的雪兒多漂亮啊!」

陳楚打量了這匹白馬幾眼,這匹白馬渾身雪白不帶一絲雜色,確實是非常漂亮。

陳楚呵呵一笑,「雪兒!倒真是名副其實啊!」

隨即環視了一眼馬廄中的其他駿馬,目光分別在兩匹紅馬和一匹白馬的身上停了一停。「將那兩匹紅馬和那匹白馬給我牽出上。」陳楚對身邊的鐵衛吩咐道。

三名鐵衛立刻應諾。

陳楚一行人在馬場內轉了大約半個時辰,然後便準備離開了。

這時,李煌前來請示道:「主公,這馬場和這些馬該如何處理?」

陳楚心中想:在兗州建一座畜養戰馬的馬場是非常必要的,而且這裡的環境非常適宜養馬。

想到這,陳楚對李煌道:「管好這裡,我要將這裡建成我軍的軍馬場!」

隨即陳楚一行人策馬離開了馬場。

第三百七十五章 暫借兗州

回到刺史府,張蕊迫不及待地騎上她的雪兒在後院內撒歡,陳楚由她去樂,同時派了幾名身手不凡的鐵衛緊隨著,以免張蕊出現意外。

回到書房,陳楚命人去叫張遼。片刻後,張遼來到書房。

「主公。」張遼恭謹地抱拳道。

「文遠,你我是結拜兄弟,你不必如此拘謹!」陳楚有些不悅地說道。

張遼連忙應諾,但是行為舉止仍然照舊。

陳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文遠,你隨我來。」,語罷,陳楚當先朝門外走去。張遼緊隨在後。

來到門外,陳楚對一名鐵衛道:「去將紫電牽來。」「是。」

張遼不明就裡,靜靜地站在陳楚身側。

片刻後,幾名鐵衛將紫電牽到陳楚面前。與其說紫電是被牽來的,還不如說是被七手八腳拽來的。紫電在幾名強壯鐵衛的拉扯中嘶鳴不已,顯得很憤怒的樣子。

一看到這匹充滿傲氣的神駒,張遼不禁雙眼一亮。

看到張遼的神情,陳楚露出一絲微笑。「文遠,這匹神駒叫紫電,本是曹操的坐騎。性子很烈,你可降伏得了它?」

張遼立刻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我願一試!」

陳楚點頭道:「好!」

張遼快步走到紫電身前,從鐵衛的手中接過韁繩,數名鐵衛隨即離開。

紫電失去鐵衛的鉗制,立刻打了一聲響鼻,前蹄朝面前的張遼踹去。

張遼側身一讓,順勢翻身跨上馬背。陳楚和週遭的鐵衛不由得齊叫一身好。

紫電人立而起,同時口中發出憤怒的嘶鳴。張遼拉住韁繩,臉上流露出興奮之色。

紫電見一下沒將張遼摔下來,立刻亂跳起來。

鐵衛見狀,連忙護在陳楚面前,以防紫電傷到陳楚。

紫電在書房外的小院內不時地急衝急停,騰挪蹦躍,折騰了足有一刻鐘,直將小院內的花花草草踐踏得一塌糊塗。

紫電終於露出了疲態,跳越得不再那麼有力了。最後,紫電終於安靜了下來,低沉地嘶鳴了兩聲,彷彿很委屈似的。

張遼哈哈大笑,隨即一夾馬肚,紫電會意,立刻揚蹄飛馳了出去。紫色的鬃毛在視野中劃過,真的就如同紫色的閃電一般。

張遼策馬轉了一圈,回到陳楚面前,翻身下馬,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此馬絕不比翼德的黑龍差!」

陳楚笑著點了點頭,對張遼道:「這匹馬今後就是文遠的了!」

張遼露出驚喜之色,但卻推辭道:「這是主公的愛馬,遼怎能奪主公所愛!」

陳楚哈哈一笑,將馬韁塞進張遼的手中,說道:「文遠和我情同兄弟,不須推辭!」

張遼心中感動,下拜道:「謝主公!」陳楚微笑著將張遼扶了起來。

張遼撫摸著紫電的鬃毛,神情非常喜悅。紫電輕打著響鼻,搖晃著腦袋,頗有些憨態可掬的味道。

見張遼和紫電這麼合拍,陳楚非常高興。

馬蹄聲突然響起,陳楚循聲望去,只見張蕊騎著她的白馬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小院。

張蕊翻身下馬,來到陳楚身旁,很歡快地叫了一聲,「大哥!」,然後對張遼道:「哥。」

張遼點了點頭,不過目光卻沒看自己的妹妹,仍然盯著面前的紫電。

張蕊不樂意地撅了撅嘴。隨即看到張遼面前的紫電,臉色突然變了變,神情中頗有些害怕的味道。原來,在回到刺史府之前,張蕊眼饞紫電絕塵,想要試一試,結果被紫電給甩了出去,好在落在厚厚的草甸上,張蕊才沒有受傷。

「哥,這匹馬好凶的!」張蕊心有餘悸地說道。

陳楚笑道:「這匹紫電已經被文遠降伏了,現在它已經是文遠的坐騎了。」

張蕊雙眸一亮,「真的?!哥,你真有本事!」

張遼撫著紫電的鬃毛呵呵一笑。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張蕊央求張遼帶著自己騎了一會兒紫電,銀鈴般的笑聲在小院內迴盪著。

兗州的事情已經結束,陳楚打算回返并州。陳楚決定將張遼、張頜、高覽、高順四將留鎮兗州,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第四軍團及虎嘯營全部留下,其餘軍隊及馬超、呂布、周瑜等將隨陳楚返回并州;徐庶也留下,負責整個兗州的民政。

兩日後,陳楚踏上了回并州的路途,張蕊陪著陳楚,典韋率領鐵衛護擁在左右。離開兗州時,沒有人送行,這是陳楚要求的。

一行人在白馬渡河,在黎陽匯合準備北返的蒼狼營及匈奴騎兵,隨即繼續北上。

不久之後,隊伍到達鄴城,陳楚在這裡停了下來,因為他在這裡正好碰到了代表袁紹出使的許攸。

在治所中,陳楚接見了許攸。

「子遠先生,你們主公可真對的起我啊!」陳楚笑道。

許攸不禁心頭一驚,連忙道:「在下曾極力勸阻袁紹不要背信棄義,不要同曹賊結盟。但因為審配從中作梗,所以袁紹才最終做了不智的決定!」

陳楚呵呵一笑,「倒也不算不智啊!若我征北軍真的兵敗,至少短時間內無法再染指中原,憑袁紹手中的力量,在謀取兗州後,橫掃徐州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袁紹的勢力將如日中天,我和曹操的日子只怕都不會好過!」

許攸不明白陳楚究竟想說什麼,只能點頭附和著。

陳楚面色一變,冷聲道:「曹操主力突然北上,我軍猝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我問你,你為何不給我軍傳遞一絲一毫的消息?你所說的投效難道是假的嗎?」

許攸心頭大駭,連忙跪下分辨道:「大將軍,我絕不敢欺瞞您啊!之所以沒能及時將消息傳遞過來,實在是袁紹全軍戒嚴,我找不到機會啊!」

「哦!是嗎?」,陳楚冷冷地看著許攸。

許攸連忙點頭,冷汗從鬢下滑落,滑過臉頰。此刻,許攸的心中驚恐不已,他生怕陳楚會將他當場處死。其實,當初許攸確實有一些其他的打算,所以才沒有將袁紹同曹操之間的交易稟報給陳楚。

陳楚注視了許攸片刻,突然展顏笑道:「子遠先生不必害怕,我也只不過是問問而已!對了,你今次來,可是袁紹想要討要兗州?」

許攸連忙回答道:「確實如大將軍所料!」

陳楚臉色一變,怒聲道:「好膽!出賣我在先,現在又想討要兗州,世上能有這麼好的事嗎?」

許攸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急聲道:「大將軍息怒!袁紹本來就是個貪婪小人,大將軍不必跟他計較!」

陳楚看了許攸一眼,和聲道:「子遠先生,你說我該如何做呢?」

許攸趴在地上回答道:「大將軍當然不能將兗州交給袁紹那樣的小人,但是也得給袁紹一個台階下!」

「哦?!」,陳楚露出好奇之色。

許攸連忙繼續道:「主公可聲稱暫借兗州五年,這樣,袁紹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這樣可以嗎?」「絕對可以!」

「那好!來人,準備筆墨!」

片刻後,筆墨擺好,陳楚讓周瑜寫下了一篇暫借兗州和魏郡的借書,之所以讓周瑜執筆,完全是因為陳楚的毛筆字見不得人啊。許攸卻以為陳楚另有深意,沒敢囉嗦。

借書寫好,陳楚取出大將軍印在借書的左下方蓋了一印。

陳楚打量了兩眼,不禁心頭一笑。

拿起借書遞給許攸,陳楚道:「子遠先生看看如何。」

許攸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朝陳楚抱拳道:「沒有任何問題!」

陳楚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告訴袁紹,我征北軍跟他永遠是盟友!」

許攸明白陳楚的意思,連忙應諾。

「子遠先生回去後,我希望子遠先生能夠辦一件事情。」陳楚淡淡地說道。

「大將軍儘管吩咐!只要在下能辦得到,定竭盡所能!」

陳楚笑道:「那就好!」,手指輕輕地敲著案幾,頓了頓。手指突然停住,陳楚繼續道:「我不希望審配再在袁紹面前進讒言了!」

許攸心頭一驚,不過沒有猶豫,立刻應諾。因為他知道,若想今後在征北軍中謀得一官半職,此刻他就不能猶豫。

當天晚上,陳楚在鄴城的治所內擺下酒宴,為許攸接風。

第二天,許攸便離開鄴城,回返定陶。陳楚也在這一天離開鄴城,繼續北上并州。

路上,陳楚微笑著對周瑜道:「袁紹的一切反映就如公瑾所料!」

周瑜笑道:「袁紹此人優柔寡斷無謀又貪婪,做此妄想不足為怪!」

「你說袁紹會不會不顧一切攻擊兗州?」,陳楚一直有此憂心。

周瑜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絕不會!袁紹現在的軍隊雖然仍有八十萬,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最近才抓入軍旅的新丁,這些人不僅缺乏訓練,而且痛恨袁紹,戰鬥力極其羸弱,不久之前,我軍在梁郡和濟陰郡以絕對劣勢的兵力擊敗了他們,就可見一般。這是袁紹軍隊的情況;至於袁紹方面的內政,由於袁紹寵信親信奸佞,所以冀州洛陽兩地民間疲敝不堪,前段時間由於袁紹軍接連折損,袁紹大肆搜刮民間財富,並且強抓壯丁入伍,這使得兩州更加民不聊生,現在,從這兩州逃難的百姓比過去增加了數倍。袁紹現在的軍事和內政都非常糟糕,他根本就不具有擴張的條件,袁紹雖然沒有什麼才略,但也知道自身的情況。」

陳楚點了點頭,笑道:「照公瑾所言,現在豈不是我軍進軍洛陽的大好時機!」

周瑜呵呵一笑,「可惜我軍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啊!」

陳楚不禁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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