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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師1~13 作者:魔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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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婦捧著泰幣的雙手,經豔婦一句哼聲,開始紅腫發爛,這情況以前在火狐面前見識過,但這次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指的是時間上不一樣,紅腫之後,很多小蟲從肉裡爬出,如蠅卵蟲在肉裡鑽出一樣,別說瘦婦嚇得臉青唇白,我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啊!啊……嗚……痛呀!嗚……”
  瘦婦驚慌失措,瘋狂叫喊。
  記得雨豔和烏蘇曾講解過,這是苗族一門蠱降,並非吃入蠅卵在體內爆發的現象,剛才豔婦向兩名女子吹出的那口清煙,肯定不是迷煙,而是另一種降術。這回真是大開眼界,但這種將痛苦建築在他人身上的眼界,還是不要的好,過於殘忍。
  不知此次的巧遇,是否為巫爺的安排,如果是的話,未免過於殘忍,第一課便嚇得我差點當場嘔吐。
  豔婦沾沾自喜,準備進入房車之際,不巧,視線與我碰個正著,她在猶疑,一會兒,站回車外指向我問說:“坤瑪雜地奶?鴨貪阿奶?(你從什麼地方來?想做什麼?”
  豔婦的道行竟如此高深,無懼我身上的虎牙,心靈術仍可通暢無阻,佩服!
  我裝著不知怎麼一回事,朝著豔婦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豔婦走過來,站在我面前說:“我是在問你……”
  這回要認真瞧一瞧,眼前的豔婦是如何的豔媚不凡。不錯,身高少說有五尺五,胸前飽脹的乳球比柚子還要大一些,纖細蛇腰下的豐腴彈臀,挺夠火辣的,修長粉腿更是誘惑動人。整體上,身材可用性感苗條來形容,但手段就於過毒辣。
  我以英語回答說:“我?”
  豔婦露出仁慈可愛的笑容,以英語回答說:“英俊小子,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回答說:“阿生。”
  豔婦笑了一笑問說:“名字有夠土的……旅客還是找朋友?不會是他們的親戚吧?”
  我想了一想說:“對!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放了他們……”
  豔婦聽了之後,眼睛的黑珠子滾向左、滾向右,接著伸出舌頭,輕舔一下上唇,咧嘴一笑,舉起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正當豔婦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的那一刻,身旁的老頭子不知什麼時候喝醉了,非但嘔吐在豔婦的身上,整個人還撲了過去,急得她忙於閃避,破口大駡,但老者卻呼嚕呼嚕睡在地上,氣得她罵也不是,吵也不是,打就更加不是,相當狼狽。
  身旁兩名男子眼看主人受辱,上前飛踢一腳,我即忙擋在老者身前,捱了這一腳0我向豔婦請求說:“饒了這位醉漢,沒必要吧,是嗎?”
  豔婦沒有回答,只顧著抹擦身體,接著走回車上,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傻愣愣看著豔婦,想知道她還想做什麼。
  豔婦用疑惑的語氣問我說:“你和很要好的朋友,是用什麼語言溝通的?”
  我怕了豔婦的心靈術,以泰語坦白的說:“我不曾和對方溝通,但看到剛才的情況十分同情,只要不傷害我,所有的人我都會視對方為很要好的朋友。”
  豔婦說:“我剛才接受你的請求,沒打那個醉漢,那我又會是你什麼朋友呢?”
  豔婦笑了一笑,對身旁的男人說:“將我的名片送給我最要好的朋友。”
  男子聽後說:“卡逢!(是的!”
  我接過男子遞來的名片後,對方準備動身離開。
  豔婦的房車經過我身邊時停下了,黑色玻璃搖下,她伸出頭笑著說:“我會很高興接聽最要好的朋友來電,有事沒事,記得撥給我就是,我會等你的電話。”
  我聳聳肩的說:“好的!”
  豔婦走了之後,瘦婦痛得大聲哭叫,不禁教人憐憫三分,無奈,我對解降一竅不通,愛莫能助。
  這時候,老者醒過來,走到瘦婦身前,喝了口酒,噴在鑽出蟲子的手臂上,刹那間,蟲不再鑽出,皮上紅腫之印漸漸消退,瘦婦和青年忙跪地道謝。
  天下間,原以為最扯的事只會發生在我身上,沒想到,眼前蠅卵成蟲鑽出體外,經老者噴出的一口酒便輕易化解掉,這個可比我中的蠶絲降、美芳中的殘花降還要厲害,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解決掉呢?那我之前何必找聖淩師太醫治,前來巴丹尼一趟不就行了嗎?
  我心有不服,追上前方的老頭子說:“嘿!嘿!老頭子!老頭……”
  老頭子停下腳步,仰天一望說:“怎麼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有事嗎?”
  我拍拍老頭子的肩膀,他轉過身看了我一眼,我也留意看了他一眼,英俊肯定比不上我,氣勢方面卻比我高出一等,或許這是人到無求的氣質吧!而我雖談不上有求於他,但卻是求知者一名,難免被他淩駕之上,問題是,我該坦白自己的身份,還是能遮掩多少,就遮掩多少呢?老頭子的心靈術在豔婦之上嗎?
  老頭子問說:“怎麼了?小夥子,我走你追,停下你又不說?在戲弄我嗎?”
  我有口難言的說:“我不知是說不出口,還是不知從何說起……”
  老頭子指著我的胸部說:“有哪句,說哪句,問吧!”
  我便不客氣的說:“好!是你要我有哪句,說哪句的,你身上又沒酒,扮什麼醉嘛!如果身患霍亂病,就不要嘔吐在別人身上,那是很不衛生的,知道嗎?”
  老頭笑了笑說:“哦!罵起人挺凶的,剛才為何不罵,卻要逢迎那位豔婦呢?小夥子,色字頭上一把刀呀!當心哦……”
  我氣壞的說:“老頭子,禮貌和逢迎是兩回事,你不懂就不要亂用詞語,瞧你也沒讀過什麼書,這點沒必要與你計較,但你說話的語氣很囂張,這方面應該要改一改,試想能夠進入巫山裡的人,多少也有一點本事,你沒聽過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嗎?”
  老頭子若無其事的說:“是嗎?你在此出現,應該也算是個有點本事的人吧?”
  哦!聽老頭子這麼一說,無疑我已進入巫山的範圍,這種套資料的手法我還是第一次用。
  我神氣的說:“好說!要不然怎敢第一句就對豔婦說我是對方很要好的朋友。別忘記,我還幫你叫走豔婦的手下,你才免被毒打一頓,現在,你欠我一個人情。”
  老頭子笑了說:“如果你真有本事,為何豔婦在你身上施降,你完全沒有反應呢?這到底是誰欠誰呢?”
  我大吃一驚的說:“豔婦向我施降?嘿!你少來這一套,我叫你是豬,你當真扮無知,想蒙起我來了,真有你的!行呀!”
  老頭子說:“哈哈!我活到這個歲數,怎麼說也沒必要蒙你這小夥子吧!如果不是我把豔婦的手推開,恐怕你已被她那麼一拍,捉回去當蠱奴了呀!”
  我不解的問說:“蠱奴?什麼蠱奴?”
  老頭子哈哈大笑說:“怎麼了?你剛才不是說能到此地者,身上都有些本事,你怎麼反問起我來了呢?還有一點,若不是我捉著你,恐怕被毒打一頓的人是你,絕對不會是我,你又知道嗎?哈哈!”
  這老頭子沒說錯,他醉倒的那一刻,正是豔婦拍我肩膀的那一刻,而看瘦婦手上的蟲,肯定是蠱降的一種,那把我捉回去當蠱奴這句話,絕對是有根有據,一點都不是胡扯,現在我該繼續裝無知,還是虛心求教呢?
  我打定主意說:“老頭子,瞧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實話說,我生平佩服的人很多,但打從心裡佩服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我自己,一個是我老婆。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你,我佩服你拿出那麼丁點,且風大一些都被吹走的功勞,便大言不慚的撒出什麼蠱奴的謊話,你當豔婦真那麼厲害,她還不就是女人一個罷了!夠扯的!”
  老頭子態度嚴肅的說:“你沒聽過蠱奴?”
  我搖頭說:“性奴就有!”
  老頭子坐在路邊的大石上,手裡拿著小石子在地面擲來擲去說:“蠱奴是很可怕的玩意兒,修練蠱術的法師,必養著一些蠱奴,每天餵食輕量的毒藥,或某些壯陽藥材,直到四十九天后,便會在他身上施放九雄一雌的蠶蟲,令雄蟲吞服其八隻,再與雌蠶交合,使雌蠶吸取精氣,化為一體,變成蠶王,繼而繁殖下一代……”
  我仔細聆聽的說:“挺好聽的,請繼續……”
  老頭子說:“有了蠶王,便施咒令蠶王無法蛻變成蛾,再注入蠱奴體內,每日服食蠱奴吞下之物,當蠶蟲繁殖到某個數量,就會跟隨血液竄走,當捉住重心穩住體位,就會朝有肉的部位鑽出體外,可能是臉、手、腳、上身或下身,爬出的蠶蟲便可取來施降,但這不是真正的蠱,只是屬於蠶蟲降,有別於蠶絲降,前者可煉成蠶王,後者只會成蟲,在施降的部位作繭變蛹,咬破身體化蛾飛出。”
  聽老頭子說的蠶絲降,和聖淩師太講的很相似,我有理由相信他說的並不假。
  我再下一劑猛藥說:“沒錯!你說的蠶絲降我曾聽說過,但和蠱降扯不上關係呀!”
  老頭子歎了口氣說:“沒錯!現在說的才和蠱有關係。當蠱奴體力不支,死後的第九天,就要剖解屍體,將蠶王從屍體內取出,接著將五條蠶王放在一起,直到其中一條咬死其他四條,再待它把四條蠶王的屍體吃了,那這條蠶王就是蠱。吃毒物者是蠱毒,吃藥物者是藥蠱,前者一分鐘可取人性命,後者可操縱死亡時間。”
  原來這就是煉蠱的玩意兒,手法有夠殘忍的。
  我還是很懷疑的說:“這個故事挺動人,但絕對不是真實的事,降頭師是何等的聰明,怎會做虧本生意?試想一下,用無數的毒物或藥材,再用五條人命煉成一條蟲子,還沒計算工錢、電費、租金種種的開銷,這生意如何經營下去?所以這個說法不能成立。要是你能舉出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證據,我叫你老爸都行!哈哈!”
  “我十六歲的孫女就是蠱奴,她一生沒吃過一頓美食,卻吃過很多珍貴藥材,福薄的她本不該如此好命,所以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處好肉,而是一個個的洞!”
  我大吃一驚說:“什麼?你的孫女……我……對不起……對不起……老頭……”
  老頭子收起紅腫的雙眼,壓抑情緒說:“這不關你的事,我想吐出心裡話才會說出,並不是你的關係,不必道歉,況且我早已習慣,不礙事……”
  我不敢再刺激老頭子,總要說點好話,調劑一下氣氛。
  拍了幾下老頭子的肩膀,我說:“我這個人沒什麼好的,除了待人真誠,處事憑良心之外,不取非正義之財、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最吃虧就是沒腦子,總是願賭服輸,所以在此叫你一聲老爸!對不起!”
  老頭子笑了笑的說:“哈哈!你真是沒腦子,願賭服輸的事都幹,現今這社會是輸打贏要呀!”
  我笑了笑說:“對!我要的就是你的一笑,要不然今晚可睡不著……”
  老頭子忍不住再笑了幾聲:“哈!哈!哈!”
  對了!今晚該睡哪呢?
  老頭子問說:“怎麼了?想起瘦婦人的事?”
  .我搖頭說:“不是!瘦婦已被你救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頭子搖頭歎氣說:“我怎會有能力救瘦婦,剛才只是暫時性壓住罷了,免得她連最後幾個小時都要在折磨中度過,唉!苦命人家呀!”
  我愕然望著老頭子,不知該罵還是說什麼的怒喝道:“你無法醫治的話,為何不早說,起碼她還有找人醫治的機會,現在被你蒙在鼓裡,這和等死有什麼分別?”
  說完後,一個箭步沖去瘦婦那幢舊樓,希望能幫她找個強勁的降頭師。
  “嘿!小夥子!你去哪裡?別白忙了,這裡是巴丹尼,是煉獄的火爐呀!”
  憑著哭聲,終於在二樓找到瘦婦,道出原因後,陪同她的兒子帶著瘦婦出外求人相助,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千里聞,別說找個人看看,還沒走到神壇的門外,就已被好幾個人擋住去路,這回真是連門都沒有。
  苦苦找了快兩個多鐘頭,瘦婦體內的蠱毒果然再次爆發。
  “啊!怎麼……痛……兒子……我很痛苦……全身癢痛!啊!呼……啊!”
  瘦婦的整條手臂不但鑽出蟲子,身體和臉部,甚至頸項和衣內皆爬出無數的臭蟲,情況好比腐爛的屍體般,全身長滿屍蟲,接著她捉緊喉嚨,大聲一叫,當場斃命,其狀慘不忍睹呀!
  無助之下,只能祈求上天,祈求巫爺前來搭救瘦婦,但我知道求也是多餘的,同時,亦明白為何掛著降頭招牌的神壇,都極力阻擋瘦婦進入,原來就是害怕屍蟲弄髒他們的地方,因為數量多得教人看了都心寒膽顫的。
  最後,我只能拿一些錢給瘦婦的兒子,讓他可以料理母親的後事。

第五章 老頭子的仇人
  當把錢交給瘦婦的兒子後,才知道又上了一課,明白中降後的屍體如何處理。
  瘦婦的兒子首先買來幾張草席和一塊很長的白布,接著跑去買幾罐汽油,而周圍的人紛紛送上碎布。她的兒子便在母親的屍體上下鋪上一層草席後,用白布包起,上面再鋪上熱心人士送出的碎布,接著淋下汽油,當場燒毀。
  毀屍滅跡,自小聽過無數遍,但這回還是頭一次看到,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周圍的人非但不避嫌,還明正言順的參與,完全不知道毀屍屬刑法中最嚴重的罪行,這回真是大開眼界。
  屍體被焚燒之後,眾人紛紛灑上香粉和鮮花,瘦婦的兒子跪在一旁,接受路人送上的金錢和甜糕祭品,接著有人主動找來幾個僧侶念經灑淨超渡,再由專門收屍的人運走屍體,整個過程十分流暢。初時,我被眾人的守望相助所感動,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害怕遺下蠱毒為禍害,為求自保,不惜出一分力,儘快解決屍體買個安心。
  整個喪禮不到兩個鐘頭便解決,我不知道瘦婦的兒子是因得到奠儀而開心,還是解決母親身上的蠱毒而得意忘形,既然有緣相遇,心意始終難免,只不過無法將錢送到滿臉笑容的他手上,只能趁他不注意,偷偷擺在桌邊,自行離去。
  走出門口,老頭子坐在路邊吸著水煙,這老傢伙真有點本事,到哪弄來的一枝水煙呢?
  老頭子看了看我,噴出一口煙霧說:“怎麼了?無精打采,剛才你不是一身都是勁,想救人脫苦難,現在瘦婦臨走前吃飽飯,留下心中遺願,還是遺憾呢?”
  我指著老頭子想罵又罵不出,憋著一口悶氣,搶過他的水煙吸了一口說:“你說什麼風涼話,咳……咳……哇!這是什麼鬼煙……咳……去你的……快拿走……”
  老頭子冷笑著說:“該要的你不要,不該做的卻做足,包括吸這口煙……”
  我問老頭子說:“我明白什麼不該做卻做足,但什麼是該要卻不要呢?”
  老頭子說:“人生好比煙霧裡的空氣,有時候被同樣的物體所污染,但很快便會消散,問題是在於處於密不透風的房間裡,還是空曠的野外中。不同環境,導致不同的人受累,同樣的物品,未必同樣的人都會喜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喜歡的人一定不會讚賞,不喜歡的人必百般斥責,包括那位瘦婦和她的兒子。”
  這些話充滿人生哲學的論點,眼下瘦婦的兒子不會讚賞我的熱誠,更不會開口多謝我給他奠儀,亦不會感謝我幫他解決母親的後事,那些幫忙處理屍體的人,現在可能已經用“瘟神”二字來形容我這個人,甚至咒我將不得好死。
  難道這鬼地方,毫無正義可言,無情義之所在嗎?
  我還是不滿的說:“剛才只是人心惶惶,他們少見如此恐怖之事發生罷了,埋怨幾句不難理解,日後必會有所反省,我就不相信這裡沒有正義的人。哼!那些不講正義的人,眼裡才會看不見正義的一面,糊裡糊塗混上一世,可悲呀!”
  老頭子指著路邊的巴士站說:“七號、八號、十六號的巴士,都是駛出巴丹尼市的,巴士司機見過恐怖的事比車上不給錢的乘客還要多,你才是少見的一個,趁天還沒暗就快點走吧!這一帶不適合你這種正義之人生活,快走吧!”
  聽老頭子這麼一說,巴丹尼倒是挺恐怖的,可是我沒後退的理由。
  我回答說:“我是不會走的,起碼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是講正義的。”
  老頭子笑了笑說:“有嗎?誰?送上碎布的那些人?”
  我指著老頭子說:“就是你呀!如果不是的話,為何阻止我?為何以身犯險化解我的危機?為何令瘦婦安好過她人生最後的幾個小時?不幸,我一手破壞你的好意,令她原本的安心換來無辜的恐懼,面對死亡的到來,我好心做壞事害了她……”
  老頭子安慰我說:“這不能怪你,畢竟你是初到此地混日子的人,不熟悉這裡的生活狀況罷了,如果想繼續留在這裡,就要以適當的態度,幹適當的事,至於說能幹多少,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像我只能做到今天這種成績,就儘量避免,頂多將痛苦的傷害減到最低,完全沒有攻擊力量,因此也看不見孫女大仇得報的那一天。”
  我好奇的問:“不會吧?老頭子,你過於謙虛吧?剛才你不是有能力制止蠱毒發作嗎?”
  老頭子歎氣說:“你說得沒錯,我是沒有酒在身上,但一些解降之藥和羽量級的法器仍是有的,剛才我是靠雄黃粉混水噴在瘦婦身上,使雄黃粉遇水凝固,貼於患處的表面上,令體內的蟲不敢鑽出,甚至進入冬眠狀態,可是效力一過,患者就必死無疑。”
  令蟲進入冬眠狀態,聽來怎麼挺耳熟的,對了!腐屍毒也是這種情形呀!難道化解腐屍毒的咒語,能夠化解蠱降的傷害?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體內有足夠的陰氣,外加護身符咒,未必抵不住豔婦的攻擊力。
  我原本想道出可能有應付蠱降之法,但面對瞧不起我的老頭子,就不想讓他知道,免得又被他說得一文不值,還惹上觸犯巫爺的大罪就不好了。
  我開玩笑說:“老頭子,我終於在你身上看到可取之處,就是勇氣二字。沒攻擊力量,還敢出手阻攔,佩服之至,單是這一點,足以令我紆尊降貴,伴你一塊混上些日子,你會有好處的,走吧……”
  老頭子捧腹大笑的說:“哈哈!憑你也能以紆尊降貴來形容自己,真是笑掉我的大牙!對了,你說什麼走吧,想走去哪裡呢?”
  我笑著說:“哈哈!好說!能否以紆尊降貴形容我自己,現在還是後話,至於去哪裡,說你笨你倒是挺蠢的,我隻身來到這裡,無處容身,正義的你不會想看我四處惹禍受害吧?當然入住你家裡呀!另外,瞧你也沒一套好的衣服,准是沒錢潦倒漢一名,但你大可安心,跟著我大的好處不敢說,但可以擔保酒有得你喝,下次不必混水喝得那麼寒酸,有失體面,走……打道回府……”
  老頭子笑說:“你這渾小子口氣倒不小,我就喜歡你率直的一面。有言在先,我真是潦倒透頂,窮老頭一名,大魚大肉肯定沒有,死人鋪過的草席倒留有幾張,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跟著來吧!反正多一個也不算多……”
  我好奇一問說:“慢!什麼是反正多一個也不算多?你經常方便過路的人嗎?”
  老頭子說:“放心吧!總之,他們不會傷害你的,有膽量不怕死,就跟著來吧……”
  我高興的說:“哈哈!他媽的!我的生肖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往後退,但眼前看到某些好處,自然會乖乖的走,哈哈哈!”
  老頭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你這臭小子,有意思、有意思!走!”
  一路上,老頭子和我有說有笑的,我很高興能遇上他,起碼有個人作伴,況且他算是這一帶惡人谷之中的大好人,屬正義之士。
  從未想過老頭子是小康之家的人,也從未當他是乞丐,可是跟他走著走著,沿途所見之物,一幕比一幕窮困潦倒,一間比一間破爛,想起七位愛妻們的狀況,不禁有所感觸,擔心她們也睡在這種破地方,說不出的愁悶,百般苦味在心頭。
  哦!真有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好事!
  我拍拍老頭子的脖子說:“嘿!我說你這老頭真不夠意思,一路走來領著我看那麼多破爛的屋子,看得我替你發慌,感到可憐,豈料,你的門院並非想像中那般差,門口寬闊,還有一大片空地,裡面應該也挺大的,建築物也不算很破爛,雖然顏色較素了一些,花點錢裝潢一下,也算是有些體面,起碼不會讓人譏笑。”
  老頭子問說:“有這個必要嗎?那……我是屋子的主人,還是它的傭人?難不成我要孝順它、供養它?況且來過的人僅會答謝,絕不會譏笑,過夜的更不會批評,一句話也沒膽子說,我有收取費用的哦……相信嗎?”
  我點頭認同的說:“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住得體面一些,還是有必要的。至於你說有收取費用這點,我是有些保留,再大的飯店也會有人投訴,你這間破爛宅子,對方竟沒膽子說,你當自己是誰了呢?哼!”
  老頭子把門打開後說:“你指的體面是他們嗎?如何投訴呢?”
  我笑著走進去說:“他們是誰呀?”
  豈料,踏進屋內的第一步,就感覺這不是一間屋子,沒有桌子和沙發之時,還感覺破破舊舊的,一股酸臭味實在令人難以接受,立即往屋內仔細一瞧,當場叫出一聲:“什麼東西?棺材!這裡是……”
  老頭子走進屋裡,立即焚香說:“義莊。小心!別踩到了……”
  我即刻停下腳步,朝地面一看,怎麼這包東西有些眼熟,這裡我可沒有相識的朋友,行李也還掛在背上,絕對不會是我遺失之物,慢……有些不對勁……
  “哇!這不就是瘦婦的屍體嗎?她怎麼會……怎麼送到這裡來了……”
  “這是義莊,不送來這裡,難道丟去垃圾桶?別妨礙我……先讓我處理……”
  “好……好……你慢用……我坐在一旁……不打擾你……就是……無礙……”
  我坐到另一邊,數了數,整整有二十三副棺木,有好幾副破破爛爛的,肯定是擺放很久,沒人領回,再看看後面的神壇上,神像一個都沒有,倒有一大堆靈牌。
  這回真是倒了大黴,竟住到義莊裡來,難怪老頭子之前會說,他們不會傷害我,只要夠膽量又不怕死,就跟著他走,還說沒膽子開口投訴,原來他指的是死屍!
  慢!我被老頭子耍了!他媽的!真有他損人的一手!
  “嘿!老頭子,你剛才說什麼多我一個也不算多,你當我是死屍呀!”
  “如果你是死屍就好了,起碼我不必被你吵個沒完沒了的!先別煩我!讓我處理好一切再說,你自己隨便參觀吧……”
  “參你的死人頭!這有什麼好參觀的!真是的!”
  老頭子說完後,推開一副棺材的棺蓋,看來這棺材的材質挺不錯,費了很大的勁才推開少許,瞧他沒力氣的,我忍不住上前助他一臂之力。豈料,當棺蓋打開的一刻,傳出發黴、發臭的死屍味,熏得我急忙沖出屋外,這回不但把之前的午餐,甚至連早餐都一次過祭給了當職土地,真要命!
  休息片刻,回頭一想,我連死都不怕,有必要怕臭、怕嘔心之物體嗎?
  仰天吸了一口氣,望著青色的天、白色的雲,我忍不住放出胸口悶氣說:“笑話!我虎生會怕?愛妻還等著我的召喚相聚!怕?有什麼好怕的!哼!”
  我再次走進屋內,但味道確實很難聞,不由得自我安慰說:“嗯,不、不習慣罷了,再臭的東西,也有人敢吃進口裡,這有什麼好怕的,哼!”
  老頭子說:“對,懂得這樣想就對了,把你腳下面的那只左手臂拿過來。”
  我提起勇氣,看了一看,撿起殘肢的手臂說:“這只是左手嗎?”
  老頭子看了一眼說:“嗯,對了,就是這一隻,這可是瘦婦中蠱毒的手,燒得不是很乾淨,還有些殘餘的肉夾在骨節上,你用刀子把剩餘的肉塊削去即可,刮骨刀在這裡,拿去!”
  我馬上把瘦婦的手臂拋向老頭子,再次沖出屋外,不知是將肚裡昨天的,還是前晚的,全一一吐個乾乾淨淨的。
  老頭子走出屋外,關心慰問說:“還好吧?”
  我喘著氣說:“還好,還沒見著整個胃在地上,表示我仍撐得住,多謝你的關照。”
  老頭子拍拍我的肩膀,我即刻制止,問他可曾洗過手了。
  老頭子拉我坐在地上說:“小子,剛才並非刻意嚇唬你,而是有心且有必要這樣對待你,其實我知道你到巴丹尼主要也是想學降頭術,但學降頭術要克服的第一件事,就是敢面對死屍,情況好比外科醫生一樣,如果不敢拿起手術刀剖開病人的身體,就算有再多的知識也沒用,試問如何考取外科醫生的執照呢?”
  老頭子的仇人我悶悶不樂的說:“還算你會講幾句人話,但事先也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
  老頭子嚴肅的說:“好!我現在就預先給你心理準備,聽好了,你剛才經歷過兩次最恐怖的屍體事件,表示永遠再沒有屍體會比這兩次更可怕,即使最多也是多幾成,絕不會多出一倍,所以屍體對你而言,再沒有任何神秘和恐懼感,知道嗎?”
  我想了一想說:“這招挺管用,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厲害!”
  老頭子神氣的說:“我豈止兩把刷子,單是洗屍體用的,已經有好幾把,心裡頭還有最少六、七把,你見識過再說吧,哼!”
  我推了老頭子一下說:“你少來這一套,端你上桌,還當自己是上菜,吃了你才知道呀!老不死的!”
  老頭子一臉受委屈的表情說:“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好!我就讓你瞧瞧,讓你見識什麼是心裡的刷子,看好了,別走眼呀!”
  我不以為然的說:“請!我正看著……”
  老頭子大喝一聲,雙掌合十,凝神閉目,口念咒語,接著拉開上身之衣,在前胸劃上個卡茶,盤腿而坐,再拿起地上一把沙子,向身前五尺之外灑出,隨即響起些怪聲,瞬間,五毒物現身,聚到老頭子身前,他突然張開雙掌,仰天一叫,地上原本聚集的五毒物立即四處亂竄,相當刺激。
  我問說:“完了?”

  老頭子喘著氣說:“完了!夠精彩吧?”
  刹那間,我來不及反應,接著才想起要做的事,就是拍掌,於是一下接一下的拍,很有節奏性的拍。
  我腦海裡不停的想,這有什麼好了不起,根本無法與我的萬毒心咒和萬毒心火相比,可是若說出心底話,他要我當場示範,我可使不出來,還是當上童子軍,日行一善,當是哄老人家開心。
  “厲害!世上簡直難找第二位如此出類拔萃的法師,當真立刻寫個服字給你。”
  老頭子大方的說:“小夥子,你不用如此謙虛,既然你敢到這裡來,又敢出手阻攔豔婦的手下,想必身上有些法門吧?可否使出來讓我這個老人家見識?”
  我苦笑著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是追不到心愛女子,網上資料……你應該懂電腦的吧?我就是從網上得知,巴丹尼這一帶有最多降頭師,所以想學降術把心愛女子弄到手,但不是色情的壞念頭,而是真心真意的愛。不過,武術倒是學過一些,沒別的,空手道黑帶,培養一些自信罷了。”
  老頭子明白的說:“難怪你這小子那麼大膽,講話無分寸,又衝動鬧事,原來是空手道高手。我奉勸你一句,這一帶懂武術沒有用,降頭術殺人於無形,亦可奪人性命於千里之外,僅記在心哦……”
  “懂!不是見識過蠱毒降嗎?對了!你剛才使出那麼大的勁,還說沒攻擊力量,真不知你是害怕我知道你的底細,還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唉!沒話說了!”
  老頭子一言難盡的說:“唉!別說我不想交你這個朋友,如果不是和你挺合得來的,早就不理你,還會招呼你來這裡住嗎?實不相瞞,剛才那幾招是我最厲害的一招,嚇唬人還可以,真正派上用場可不行,但別說我沒有料,我是有幾套降頭術在手,只是天資有限,練不成罷了,要不然早去為孫女報仇,還會在這裡和你晃悠閒扯嗎?唉……”
  天呀!有幾套降頭術在手?那不是我到此的目的嗎?可是會不會是蒙我的呢?
  我試探的說:“老頭子,年紀大不要胡亂撒謊,這可會掉大牙的,不過,你早掉得差不多了也沒啥關係,但看你剛才使那幾招,又不像天資愚蠢之人,是否你手上那幾套降頭術是空有其名,被人蒙了不知情,誤當寶貝,所以練不成吧?”
  老頭子認真的說:“當然不是!我師父是這家義莊的前住持,我親眼看他從屍體上取出材料,又看過他施降術,我才拜他為師。可是,師父不幸遭他人的毒手,廢了身上的巫術,最後也不知是看不開,還是身中降術的影響,自殺前是將降術傳了給我沒錯,但我怎麼學也學不上手,我想若有他親自指點的話,我必有所成的。”
  從老頭子的表情判斷,不像是在蒙我,極有可能他真是天資愚蠢。
  我用半信半疑的語氣說:“老頭子,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我是有心到此修練降術,也可說和你極有緣分,要不你給我看看,興許我看得懂也說不定,就算看不懂也沒關係,你可以馬上收回,以我對降術的認識,不可能會記得住。假設萬一我真是有緣人,你師父那套降頭術也算有個傳人,不至於落個一沉不起的恥辱吧?”
  老頭子自言自語的說:“聽起來是有些道理,瞧你今日不肯放棄醫治瘦婦的機會,心地倒是挺好的。也罷,我年紀也大了,留著也沒用,即使你教給我的仇人也無所謂,起碼這套降術不至於失傳。”
  ,我不解的說:“教給你的仇人也不介意?我沒聽錯吧?”
  老頭子回答說:“唉!都什麼年紀了,即使報到仇,孫女能起死回生,那又怎麼樣?我還能陪她多少年呢?反正這幾套降頭術也不是我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能將它發揚光大,一定是幫到師父的人。我這就拿給你瞧瞧……等等……”
  我不禁想著老頭子的反應,他怎麼可能隨意將降頭術贈予見面不到一天的外人,這未免太兒戲了吧?莫非他是巫爺的化身?還是像聖淩師太那般,執行巫爺使命法旨之人?
  也罷,不管是什麼都好,我的敵人就也篷一個,他並不知道我已來到此地,絕不可能給我下圈套,現在還是先看過那幾套降頭術後,再從長計議。
  過了一會,老頭子興致勃勃拿了一包東西走了過來。
  我指著老頭子手上的那包東西說:“就是這一包東西?”
  老頭子點頭說:“是!在你未打開看之前,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心想不會是又要我砍手指、割血、砍雞巴的條件吧?
  “什麼事?儘管說!能夠答應,必定答應,即使你那包東西不合我用,我也會辦妥答應你之事,說吧!”
  老頭子跪在地上說:“師父,弟子天資愚昧,無法得到你的真傳,但你老人家留下遺言說,如果我修練不成,便靜靜等候,直到正義之人和我的仇人一塊出現,就轉贈予他,現在這個人是出現了,我就把它交給他,日後你這幾套降術能否發揚光大,可與我無關,我只是在履行你的遺願罷了,請你在天多多保祐你自己!”
  我驚訝的說:“老頭子,我沒聽錯吧?正義之人和你的仇人一塊出現的意思,我是正義之人,豔婦是你的仇人?”
  老頭子義憤填磨的說:“沒錯!豔婦就是殺害我孫女的其中一個仇人!”
  我眼睛睜得大大的說:“其中一個?那總共是幾個人呢?”
  老頭子舉起兩根手指頭說:“兩個!”
  我松了一口氣說:“還好……那另一個是誰呀?”
  老頭子說:“也……篷!”
  聽到這名字,我一時不慎,雙腿發軟的跌在地面說:“什麼?也篷?”


第六章 也篷的秘密
  當老頭子說出也篷二字,可嚇了我一跳,雙腿乏力,當場跌在地上。
  老頭子因我這個反應,受了一驚,急忙將我扶起來說:“是你了!是你啦!你肯定是有緣人,以前我一直擔心有緣人是個心地不好的人,現在安心了,你是正義之士呀!”
  我好奇問說:“此話何解?”
  老頭子說:“我曾問過師父,除了和仇人一塊出現之外,還有何辦法去辨認對方是正義之士,他當時口念咒語施在我身上,只要我道出心中第二個仇人的名字也篷,對方便會跌在地上,現在一切都應驗了,快快坐下,送給你!拿去!”
  我受寵若驚的說:“世間真有這樣怪趣之事?我想巧合罷了,不要信以為真。”
  老頭子說:“不!每個降頭師臨終前施下的咒語必會靈驗,但必須是正義的降頭師才會有效,你剛才這一跪,我便高興遇上個正義的師父,和有正義感的有緣人,這怎能說是巧合呢?”
  好呀!你這個巫爺又蒙了我一次,說什麼完成我的心願就給我賞賜,我只要臨終前給自己施下咒語不就成了嗎?不過,這也是好的,起碼證明老頭子並非巫爺本人,或是他派來之人。
  我接受老頭子的說法道:“好!我相信你就是。這包東西裡面到底是什麼降術呀?”
  老頭子把手上那包東西交到我手裡說:“你自己看……”
  心急的我即刻拆開一看,原來是幾本破破爛爛的書,依稀看到書面寫著:金針降、屍降、五毒元神降、欲火焚身降、坤曼通修練法、鱷皮降。
  我拿著六本奇書,第一句便問說:“老頭子,你不是蠢到六本也練不成一本吧?”
  老頭子臉色一沉說:“學不成很稀奇嗎?這可是降頭術裡的至高絕學。”
  我問說:“如果和也篷相比呢?”
  老頭子回答說:“這我可不知道,我師父就是敗給也篷的。”
  我再仔細一問:“這六本,你師父都學會了嗎?”
  老頭子說:“是呀!怎麼了?”
  我氣餒的說:“沒什麼,希望泡湯罷了。”
  老頭子不解的問說:“何解?”
  我氣壞的說:“你師父學了六本所謂的降術絕學,還是敗給了也篷,那你現在要我學這六本玩意兒去對付他,你認為誰贏的機率較大?要不你給我也篷的八字,或許會有奇跡出現。”
  老頭子好奇的問說:“為何知道也篷的八字就能取勝呢?”
  我回答說:“我有也篷的八字,便能找個算命的算一算,看他什麼時候最倒楣,什麼時候流年對沖,再挑選他最不吉利的時辰出擊,那不就多添幾分勝算嗎?”
  老頭子說:“我未必能取得也篷的八字,他為人如此謹慎……”
  我歎了口氣說:“靠!我現在終於清楚為何你一本絕學也練不成,因為你不是沒天資,而是有夠蠢的,我是在說風涼話呀!”
  老頭子說:“不!不能這樣一概而論,好比空手道黑帶,同樣的招式也有功力深淺之分吧?對不對?”
  我無可奈何的說:“也許吧!實話說,要我修練這六本書,我可真是不覺得有趣,主要是你師父都羸不了也篷,這已輸掉一半的信心,那還有什麼好鬥的?浪費時間。”
  老頭子相勸說:“你這小子,現在你很忙嗎?雖然未必保證全部都能夠修練成功,但有機會多學一樣,就多學一樣,起碼基礎也好一些,萬一你日後能創出什麼奇功大法,相信也需要有根基配合吧?”
  一言驚醒夢中人!說不定修練幾套降術就有機會召回愛妻也說不定,況且多學一樣東西也沒壞處,興許能自創些什麼降術,揚名立萬,尚可流芳百世,就這樣決定。
  我答應的說:“老頭子,你說得沒錯,反正現在空閒,打好基礎也沒壞處,就聽你的。”
  老頭子滿意的說:“孺子可教!”
  我喊著說:“慢!有些話需要先說清楚,我是看在你的分上才修練這六本絕學,絕非拜你或你師父為師,不過,你那兩個仇人等於我的仇人,我有機會便會把他們幹掉,替你孫女報仇,同時,亦為睡在棺木裡的瘦婦取回應有的公道。”
  老頭子傷感的說:“嗯,我師父沒要求有緣人拜他為師,所以這點並不重要,但我一定要代孫女多謝你,萬一你不幸死掉,答應我,這不關我孫女的事,去到地府不要找她的麻煩,可以嗎?”
  我指著老頭子的臉說:“你……你……真夠絕的……未開始便咒我死,有好喝的嗎?”
  老頭子拉了我衣袖說:“有!想喝的話……就隨我進來吧……”
  老頭子點了幾炷香給我說:“你怎麼說和瘦婦也算有些緣分,給她上炷清香吧!”
  我拒絕的說:“不!瘦婦受不起的……噢……不是……是算命先生說我不能上香,這會對本身不好,八字相沖,運氣這種事還是避忌一點……避忌一點。對了,她兒子好像沒來上香和打點,不知是否遇上麻煩事?”
  老頭子搖頭歎氣的說:“瘦婦的兒子不會來的,你剛給了他一些錢,而他兩個妹妹的賣身錢,不必說也是交給了父親,如今他還不到合艾好好樂上幾天,又怎能平衡哀痛的思緒呢?”
  對呀!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我還給他留下一筆錢,我才是大蠢蛋!
  此刻,老頭子推開另一副棺材的棺蓋。
  我追問說:“嘿!老頭子,現在都什麼時候,居然還要開工,你很缺錢用嗎?”
  老頭子問我說:“你剛才不是說想要喝水,那不拿杯子怎麼喝呢?”
  我錯愕的望著老頭子說:“你不是想告訴我,杯子都擺在棺材裡面吧?”
  老頭子若無其事的說:“是呀!杯子、碗筷、餐具全都放在棺材裡面,油、鹽、糖什麼的也都一樣,還有煮飯的鍋、面紙和牙刷都是,有什麼問題呢?”
  我快被老頭子氣壞的說:“你不講衛生的嗎?怎麼能把這些東西全都放在棺材裡呢?難道這麼大的地方,就沒有其他地方可放,一定要擺在棺材裡面嗎?”
  老頭把杯子遞了給我,我一手將它推開,接著走出屋外。
  我依著腦海中的記憶,走出大街道上,老頭子算是不錯,跟了出來和我一塊走。
  老頭子說:“哎呀!這你可不懂,義莊裡很多野貓進進出出,跳來跳去,經常打破東西,所以放在棺材裡最安全,你知道我這老頭子沒什麼錢,不想法子好好保管又能怎麼辦呢?”
  我瞭解老頭子的生活過得很差,心裡非但沒有怪他,反而有些同情。
  走到店鋪,我一口氣重新買過新的餐具,買了一個櫥櫃和日常用品,接著買了幾瓶威士卡、幾箱蒸餾水,和兩張新的帆布床,賞點錢給幾名工人,請他們一塊搬回義莊。
  回到義莊,收拾好所有物品後,拿出買回來的烤雞塊、沙嗲、母刹歌泡(香葉豬肉碎)包著生菜享用。
  我倒了一杯酒給老頭子說:“我剛才不是生你的氣,你忘記我說過酒有得你喝嗎?所以要出去買酒,但這裡的東西遲早要換新的,乾脆一次辦好,這樣你也好,我也可以修練降術,你說對嗎?”
  老頭子笑了笑說:“年輕人真好,做事夠快又起勁。以前我和你的脾氣一樣,做事要快又夠勁,所以我很早結婚,很年輕便當了父親,兒子像我一樣,可惜我好賭不爭氣,輸掉家裡幾塊地,才重新做人。轉眼間,十年奮鬥,終贖回家業,老婆卻享不起這個福,撒手歸去,之後也沒打算再娶……”

  我問說:“沒女人要你,還是沒打算再娶?那後來呢?”
  老頭子喝一口酒說:“後來兒子生了個孫女,算是賺有一點錢,直到孫女漸漸長大,到合艾升讀高中,不巧,那時候被也篷看上,就這樣兒子一家三口遭滅門。”
  “我得知此事後,賣掉所有家產,找黑道、白道和他算帳,結果什麼都做不到,明查暗訪下,知悉蠱奴一事,但當時錢又花光,想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於是跑來這裡學降頭術,希望透過邪玩意兒報仇,豈料,降術未學懂,又害得師父把命賠上……”
  我道歉的說:“唉!算了!過去傷心事別再說。總之,我和你的遭遇很相似,坦白說我的仇人正是也篷,我進來此地,同樣是想學降術找他報仇,現在我那七個老婆寄居于新加坡的親戚家裡,她們還等著我回去。”
  “你不是說想追女人,怎會有七個老婆?”
  “哎!有老婆就不能再追女人嗎?你不懂需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嗎?”
  老頭子感到很意外的說:“你英俊我是懂,但沒想過你會有七個老婆,如果可以的話,奉勸你還是忘記報仇的事,回去好好陪老婆過幸福的日子。也篷你是鬥不過他的,我閱人無數,你不是吃降頭術這行飯的人,及早回頭,肯定是件好事。”
  我堅持的說:“老頭子,憑你這句話,我更不會放棄,一定要幫你報仇,誓要幹掉也篷。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已是沒得回頭之人,而今在降頭術這條路上,非走不行。”
  老頭子說:“好!傷心人別有懷抱!什麼事都好,沒必要追問,一切在心中!喝!”
  我高舉酒杯說:“喝!”
  兩人望著門外的空地,聆聽野外蟲兒的叫聲,手裡拿著酒杯,各自愁坐不語。
  片刻,我始終不習慣這種愁悶的氣氛,忍不住說:“老頭子,在這種名副其實的鬼地方,喝酒不說話,你說我們兩個像守夜的孝子嗎?”
  老頭子笑著說:“哈哈!你這小子!就愛口不擇言,那我不是每天都做孝子?這一帶的人不都全變成我父母親?去你的!臭小子!只會戲弄我,談點別的吧!”
  我想了一想說:“夜深人靜,兩個男人舉杯暢飲,除了談女人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老頭子凝望著我說:“真沒想到……你倒挺好色的,經常騙女人上床嗎?”
  我推了老頭子一把說:“去你的!為老不尊,我說的女人是指豔婦,以你對她的明查暗訪,到底摸出什麼底來了?要不談也篷也可以,比如他住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嗜好?經常在哪混等等……”
  老頭子點點頭說:“原來你是說豔婦和也篷。也篷經常四處亂跑,沒有一定的住所,所以說想找他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至於豔婦,她是也篷座下十二魔星中的蛇魔星,號稱食鹿神君,據我所知她擅長使用苗族一門蠱降,私下有個地方專門畜養蠱奴。她另一個拍檔是兔魔星,號稱搗藥,亦號稱蟾宮落藥,取自月中搗藥。”
  我意想不到的說:“喲!豔婦還有個拍檔兔魔星?還號稱什麼搗藥、蟾宮落藥的,那她們兩人聯手不就天下無敵,所有的醫生都要滾到一邊去,不用猜也知道,豔婦畜養蠱奴的藥,肯定是兔魔星給的,那兔魔星使用什麼降術呢?”
  老頭子皺起眉頭說:“唉!兔魔星使用的降術無法得知,因為她不曾露面,茶餘飯後的閒聊中,有人只知道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皮膚保養得潔白潤滑,體香更是世間少有的芳香迷人,可能她熟悉藥理,懂得保養調理身子,又長期居於密室中修練,肌膚少接觸陽光的紫外線,再者吸入混有藥味的空氣,所以體香……慢著……”
  我好奇問說:“怎麼了?”
  老頭子仔細望著我說:“喲!你這兔崽子,怎麼說起兔魔星就色眯眯的,臉露淫邪的狼相,別告訴我你是正人君子,並非好色之徒,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涎瞪瞪的對老頭子說:“其實我對男人也感興趣,尤其是像你這種上了年紀的,你有興趣嗎?去你的!我是正值年少,老爸、老媽賜我一條祖宗根,就是要用來對付天下間的女人,我不好色豈非不孝子嗎?就算奸了豔婦,和那兔什麼的美女,那又說明什麼,你眼紅嚼中酸葡萄了?要不我們倆一老一少一塊上,你行嗎?”
  老頭子推開我說:“那……哪……不要人身攻擊,我年輕豪賭的時候,什麼女人沒上過,多漂亮的也是幹過後便一腳將她踢到床下,想和我說女人,你還不上道傘籩呢!”
  我忍不住捧腹狂笑的說:“你這死老頭就少來吧!什麼多漂亮的也是幹了就一腳踢到床下,那是用錢買來的一刻千金妓女,不是處女,不一腳踢開,難道還要當靈牌天天供奉?你上過長得一模一樣、性感嬌豔的孿生姐妹嗎?嘗試過插在大嫂洞裡,那種快感的爽嗎?試過強姦心裡最懼怕又不敢冒犯的女人嗎?竟敢和我說女人,你還不夠資格,應該說你今世再沒資格,世上恐怕只有也篷有這分能耐……”
  老頭子難以置信的說:“小夥子,你剛才說的都試過了?”
  我神氣的說:“當然!就是七個老婆中的四個,我對你算大方了吧!閨房樂事也拿來和你分享,遇上我也算你晚年走上好運,可以和我喝著威士卡,大談女人經,亦算是人生一大快吧!”
  老頭子認同的點了一下頭說:“這倒是,活到這種年紀,住在這種你說的鬼地方,有個傻子請喝酒、談風月,倒是晚年一個美運。不過,你剛才說也篷有你這分能耐,我想就未必,原因是他對漂亮的女人很抗拒,因為他心目中有個很漂亮的物件,如果上了便覺得對她不忠、不專一。這女人到底是誰,暫時沒人知曉。除非是為了錢,有可靠消息說,他曾經為了錢上了一個漂亮的皇族少女,最後奪走對方的所有財產成為巨富。”
  莫非老頭子所講的漂亮女子,就是巴哇女神?就是投胎轉世的風姿?
  如果真是那樣,照常理推算,拉胡尚未投到人間之前,就已對巴哇萌生愛意、虎視眈眈,極有可能求愛不遂,盛怒之下,投到世間興風作浪,掀起人間連番巨禍,欲令巴哇內心難受。所以當日在青蓮教發現風姿的蹤跡,所篷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其實並非單純為了風姿體內的十靈氣,對她身體的美豔更是饞涎欲滴了好幾世。
  我好奇的問說:“也篷奪產一事,我倒是聽說過,但也篷十分好色,像你說的兔魔星那麼嬌豔麗人,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老頭子沾沾自喜的說:“哈哈!這就是我散盡家財所打探到的最值錢的消息,這和也篷天性疑神疑鬼有關。據說他老婆知道他的死穴,並且將這秘密收藏在無人知的地方,如果她遇害,這個秘密將會在巫術界散播出去,所以導致他終日坐立難安,總以為有人在身邊想加害於他,因此凡是懂巫術的女人他都不會碰,並嚴明同門之內,不可亂搞性愛關係,所以我說他未必有你這分能耐。”
  我想也篷終日疑神疑鬼,未必與他老婆有關,或許是也說不定,但最終還是認為他害怕巫爺和巴哇女神聯手將他剷除,才是最大的原因。況且他是罪惡神拉胡轉世,掌管罪惡,必懂得報應的下場,不想被人加害,杜絕與懂巫術的女人上床,就是最好的防禦工作,雨豔沒遭他姦污,八九不離十正是這個原因。
  我不解的問:“老頭子,我仍有一點不明白,以也篷卑鄙的手段,又懂得高超的降頭術,倘若想要老婆乖乖的唯命是從,應該不會很難吧!怎麼反過來寧願接受威脅呢?”
  老頭子解說:“小夥子,這就是所謂的相關利益。也篷的降術確實可用登峰造極來形容,想控制一個女人是輕而易舉,問題是他那麼大的地盤,面對世界各地的生意和人力管制問題,也需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來處理。再者,他老婆並非醜女人,還有幾分姿色,也篷怎會自砍一臂,況且砍了也要另找一人去管理嘛……”
  我不禁說:“哇!也篷相當的厲害,世界各地都建立起龐大的組織,他老婆就更厲害,一人掌管整個組織的員工,並且很有系統的運作,換作是我也不會自毀一臂,那他老婆懂得巫術嗎?”
  老頭子摸摸腦袋說:“這方面我是打探到一些,但無法確定是真是假,因為也篷的老婆是個絕世聰明的奇才,十歲已考取大學幾個碩士學位,正因為她的聰明,洞悉外人必會打探她的消息,所以自己散播了好幾種傳言,即使有真實性的流言散出,亦會變成其中一個傳說,試問除了她本身之外,還有誰能分辨真假呢?”
  我開始明白的說:“難怪也篷的弱點落在老婆身上,他也無法得知秘密藏於何處,因為太多的可能,甚至沒有秘密也難說。然而,這個秘密極有可能是個圈套,誰來向她打聽,等於洩漏本身欲加害也篷之心,這招實實虛虛的手段,在她手裡可舞得出神入化,當今諸葛孔明神人也呀!”
  老頭子說:“是呀!也篷太太的智慧很高,但你的就很差,別怪我以老賣老的說,你在其他地方我管不著,但來到巴丹尼,絕對不可真誠待人,一句真話也別說,儘量把自己隱藏起來,要不然給人吃掉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呀!”
  我點點頭說:“噢!是呀!我倒沒留意這一點,這裡是降頭師聚集的地方,應該多保護自己,你說得很對!沒錯!”
  老頭子繼續說:“我就是擔心你處事待人過於真誠,不懂得撒謊和耍太極,這樣很吃虧,萬一得罪什麼人,隨時有生命危險。還有,日後修練降術有功,也不可輕易露底,儘量隱藏實力,狡詐一些是對的,這裡的世界始終和外面不一樣。切記,不要隨便和人打交道,這裡有很多找人試降的初學者,我先去睡了……”

  我揮揮手說:“晚安!”
  老頭子歎了口氣說:“唉!你也早點睡吧……晚上這裡很多……出出入入的……”
  這老頭子人挺好的,竟勸我隱藏自己、保護自己,偏偏我對他就不夠坦然相對,不禁感到有些慚愧。
  望著手上六本所謂降頭術的絕學,也不知該從哪一本練起,隨意翻閱金針降、屍降、五毒元神降、欲火焚身降、坤曼通修練法、鱷皮降,雖然不知這些降術的殺傷力有多大,但肯定很有趣和好玩,日後用來充充門面,說不定也是筆可觀的收入。
  既然這六本降術絕學有用處,就要好好研究一番,當詳細看過一遍後,我才察覺這全是戰鬥型的降術。
  金針降,主要用來刺死對方,或威脅對方成為俘虜。最厲害之處,不單只可用在人的身上,施在陰靈、邪靈身上也行。不好之處是本錢重,必須用真金打造。
  屍降,屬於兇猛恐怖的降頭術,必須有超強的心念力,方可集中思緒與屍體產生溝通的力量,正是當日也篷使用的腐屍降和桑密那(喪屍降)練到最高那一層,可用心念力令屍體爆開,將屍毒或腐屍毒散播在對方身上。
  五毒元神降,需要很強的專注力,因為除了令五毒物勇往直前,還要控制它們的元神,號召所有的五毒,並發出孤注一擲的攻擊,直到要對方斃命、肉身不保,方才甘休。而萬毒心咒只能引來五毒或昆蟲,但五毒元神降是直接取他人之性命,兩者的殺傷力根本無法相比。不好之處,是對方環境沒有五毒物,比如在游泳池則無法使之。
  欲火焚身降,需有強烈殺戮的意念力,處於不猶豫的環境下,方可令施出的欲火燒得旺盛,而施降者的狠勁,決定功力的高低。不好之處是燒不了對方,或被對方破解,便形成引火自焚的局面,所以施降前必須要有解降的準備。
  鱷皮降,需要有蠱降和五毒元神降的根柢,方能修成此降。鱷魚本身屬於兩棲動物,其性兇猛,需取不足七個月大的鱷屍,用其屍水養肥屍蟲,提煉為鱷蠱,再施以五毒元神降,召來鱷魚的元神,與鱷蠱融入水中。一旦施在人的身上,那表層便會出現幹性硬皮,但皮底下的肉就被屍蟲咬成腐爛的肉,鱷降的咒語可控制腐化速度的快慢。不好之處,中降者必定死亡、製造過程太繁複。
  坤曼通修練法,必須從在孕婦體內活上百天卻又死在體內的屍骸上,取出屍血,無須屍骨,憑特強的心念力,集中思緒,施咒令屍血化為一道精氣,注在物件上培育,再以主人的活血和咒語,令精氣逐步成形,需時百日之久,當培育成形大功完成,便可改以糕點餵食。不好之處,主人提供血外,整個過程的心念力不可鬆懈,倘若三十天之內無法將血化為精氣,其血即成死血,白費心思。
  這本書記載的坤曼通,和烏蘇所講的現代培育法,有很大的出入,但這本書說的坤曼通力量卻無比強大,除了可以收取消息、攻擊敵人和進行騷擾外,還會照顧家裡免被邪靈入宅。如果以鬼魂培育,除了快捷之外,倒是容易賺錢,而且七天便解決掉,什麼都不必供應,單是這項的方便已夠稱心的,況且還不愁沒有鬼魂。
  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還是豔婦的名片。起初,對她並沒有什麼興趣,何況她是煉蠱之人,但聽老頭子說起她的拍檔兔魔星,情況可大不一樣,我很感興趣、想見見她,瞧瞧究竟她是一個怎麼樣的美女,真是越想越心動,恨不得馬上可以見她另一個原因,對豔婦感興趣,就是想和也篷的老婆交手,甚至想把她給奸了,送頂綠帽給也篷,當是給火狐出口氣,也起碼多個藉口來譏笑他,萬一氣惱了他和老婆翻臉,興許我還能得知也篷的死穴也說不定,單是想已夠我開心的。
  嘿!有點不妥,前面有什麼東西跑來跑去,而且不是一個,是一群群的,不行,雙掌合閉看個究竟,豈料,不看還好,看了被嚇一跳,原來是鬼呀!
  終於明白老頭子說什麼出出入入的,原來是說晚上這裡有很多鬼,想了一想,打了個冷顫,還是上床睡覺為妙,就當時運高,什麼都沒看見。


第七章 美貌寡婦
  今天一大早,被陣陣的哭鬧聲吵醒,睡眼惺忪,拉開蓋在頭上的被單,很不爽的望了一眼,瞧見好幾個身穿喪服的人來領取屍體,而老頭子正忙個不停,又燃點香燭灑紙錢的,又處理棺材的打點,接著門口又來了一群人,拋下幾件東西於門口,催著老頭子點收。
  此刻,頭一回親身體會,什麼是不好意思睡覺,但並非尷尬的問題,而是本身躺著十分難看,這和死屍沒什麼分別,最難接受的是那些想看,卻又沒膽量走上前觀看的好奇者,站在一旁鬼鬼祟祟窺探,最後,我一個就地彈起的動作,嚇得他們半死,跟著起身幫老頭子的忙,打點普通的活。
  我洗了臉走進來說:“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老頭子把手上幾張單交給我說:“你出去照單點收,沒問題,就拿來給我簽個名。”
  “好的!我這就去……”
  拿著單子走到門外,心中已猜想到是點收屍體,本應是有些怕,但老頭子說過,昨天已經歷最害怕的一刻,再沒什麼好害怕的,這句話果然有些效用,打開一具男屍體,大致上四肢頭顱都有,用筆點了點雞巴的位置,有根條狀物存在,便照單全收,這點老頭子交代過,屍體沒雞巴要注明,要不然無法與苦主交代清楚。
  就這樣連續點收了四具屍體,第五具屍體是肚子脹大的孕婦,我摸了摸她的肚皮,其腫起的形狀,並非像其他兩具屍體般的腫起,正如名單上寫著是名孕婦,當下想著莫非上天知悉我已獲得坤曼通修練法,所以即刻給我送來了材料?
  點收完畢後,老頭子毫無疑問簽名,照單全收,我很高興得到他的信任,亦為他的馬虎感到興奮,表示我取走孕婦的一些屍血,他不會有所懷疑,更別說會發現。
  老頭子送走幾位苦主,運走一副棺材,接著收取打賞的苦錢。沒想到,我也有賞錢可得,但我把賞錢交給老頭子,他卻要我留著用,還說這是死者的功德錢,如果我們不花掉,那樣是對死者的不敬和傷害。
  “哇!老頭子,賺的錢就要花光,難怪你會那麼潦倒,想必下午你便很快恢復金身,變成身無分文的鐵羅漢,哈哈!”
  老頭子拿起手上的單子說:“小夥子,單裡的錢就可以不必花,政府給的,懂嗎?”
  我不甘被老頭子將了一軍,即時反駁說:“哼!瞧你神氣的,那幾張破爛單子又能掙幾個錢,好比飯店小二,薪金屬車馬費,賞錢才是主要收入,你真當我是未見過世面的小子嗎?”
  老頭子譏笑的說:“沒錯!你就是未見過這裡的世面,所以才小看這些單子。告訴你吧,憑這張單買副棺木前有回傭金,一切祭用品也有回扣,到時候,出門棺木五折退回,未出門七折袋袋平安;另外,未有人領取屍體下葬費是一筆,簡單儀式費用又是一筆,你所謂的飯店小二,能否和死人相比嗎?”
  我愣了一愣說:“我靠!死人真是比活人更可愛!但你說的是真是假?棺材也有分出不出門,不出門是指長期擺在這裡嗎?但又怎麼會袋袋平安呢?”
  老頭子解釋說:“不!如果有人領取的屍體,苦主本身不訂購棺木,我們就代為包辦處理,經常出現屍體下葬,棺木不下葬的機會,比如屍體火化,或苦主找僧人超渡後,托我們辦理入葬手續,他們只等待下葬的地址。沒人領取的屍體,就憑單據費用額購買一副,在不取走的情況下七折退回,其他的不必再解釋了吧!”
  我被老頭子上了一課的說:“果然行行出狀元!屎和死都能榨出錢來,佩服!”
  這時候,門外又是一陣吵鬧,看來義莊並非想像中那般陰沉寂靜,比起人丁眾多的家裡,是聚人氣且夠熱鬧,絕對是陰陽調和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聚財又旺丁。
  老頭子朝門外望了一眼,眯起笑眼說:“哦!看來又要忙好一陣子……”
  瞧老頭子心裡發笑的表情,必定又是一宗聞所未聞的好事,必須留心觀察。
  這回走進來的人,雖身穿素色的衣服,但一眼便瞧出屬富豪之人,因為他們身後有二十多名隨從,比起之前那一批富裕很多,直有雲泥之別。
  有錢人的鼻孔固然是大,目中無人,但他們進來就是派賞錢,且用特大的白信封,裡頭應該是有些分量;再看僧人的排場,足足十七位之多,據聖淩師太所說,單從出席儀式的僧人數量排場,便可知道對方家的財勢地位,還有對面子的重視。
  不經意之下,發現人群中有位年約三十歲的美貌女子,但並非我好色看美女,而是她對我幾次窺望,讓我逮個正著,所以才引起好奇心,多望幾眼。而且我注意到另一個重點,就是帶頭的僧人,正是化緣走在前面的第一個,記得當日他臨走時刻意望了我一眼,故印象較為深刻,腦海裡也很自然勾起一本萬利的大計。
  老頭子為死者燃點香燭,傭人就備上祭品和紙錢之類的東西,死者的家人則跪在地上,接著帶頭僧人將白色繩子綁于死者的手指上,接著白繩沿著眾僧人的手,再回到帶頭僧人的手上,這情況正是烏蘇所說的牽緣法,其中不一樣的是,白繩並未繞到家屬的手裡。

  帶頭僧人首先頌念經文,其他僧人們中段才加入一塊念道:“刹披刹打刹燙來,遞平奮吐閣……杜拜湯線科……”
  此刻,所有人皆跪下,連老頭子也一起跪下,沒理由我一個人站著,基於風俗禮貌上的觀念,我也大方蹲著,跪就免談,頂多蹲在另一副棺材旁,擺明並非樂意之舉。不巧,美貌女子的目光卻跟著轉移方向,直盯在我的身上,感覺怪怪的,甚為受辱,畢竟我不是潦倒的窮光漢,也許我的錢比他們還要多也說不定。
  我拍打棺木自言自語的說:“死老鬼!我是蹲著並不是給你下跪,別會錯意了!”
  過了約五分鐘,美貌女子仍對我深切凝望,他娘的,現今到底是什麼世界,死了老爸舉行喪禮,還有心情窺望男人,恐怕請再多的僧人超渡,也只能消除先人生前幹的罪孽,難以抵消此刻的怒怨。
  既然美貌女子不尊重先人,我又何必去尊重一個死人,便開始在她身上肆意視奸。
  身穿素服的女子,雖然少了豔麗妝扮,但身材和美貌卻無法隱藏起來,單是瓜子臉上的一對狐媚誘眼,已將她淫蕩的一面給出賣。風騷的她,雙手合十,但小嘴裡的幼滑嬌舌,偶爾伸出舔在指尖上,這樣明顯的挑逗,確實充滿娛樂性。
  我嘗試在美貌女子面前,伸出舌頭舔向自己的上唇,豈料,她卻擠眉弄眼,還以竊笑嫵媚之態,刹那間,我也不知何來之勇,怒將雞巴往前一挺,當做出這個動作後,我深感有羞體面,屬任性之過,但沒什麼犯罪感,對方也沒有厭惡之意,似乎很喜愛這一幕,臉泛羞霞,悄悄的合起雙唇,送上一個飛吻。
  “阿溺雜,哇雜三卡朗,嗚巴……素莫……素呵……阿溺雜,哇雜三卡朗,嗚巴……”
  僧人們頌念的經文,轉換了另一個語調,好奇的我望了一眼,瞧見他們已將手上的白色繩子收回,擺在屍體的身上,接著站到屍體前,個個親手撚著屍體的衣角,開始頌念三遍同樣的經文,儀式便告結束,繼而封棺。唯獨,白繩仍舊牽在屍體上,且從棺蓋縫隙上牽出。
  儀式完畢後,美貌女子遲遲沒有起身,當我望向她之際,她竟以眼色向我公然發出示意,要我留意她的胸脯和下體。這個眼色不難瞭解,她在告訴我即將走光,希望我把握機會看上一眼,我當然不會拒絕這等美事,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
  到底是上天掉下餡餅,還是美貌女子的先人大發慈悲,滿足我窺視的快感?
  美貌女子將一對雪白熱騰騰的彈乳,從衣領縫隙處暴露於我眼前,而且還是三次機會,三次叩拜之後,她窺我一眼,臉紅竊笑,慢慢站起。她那臉紅羞人之色,令我摸不著頭緒,而她的視線好幾次瞅向我的下體,我才知道雞巴醜態畢露。
  此刻,趁棺木未被移走之前,先查看清楚死者是美貌女子的哪一位,極有可能是她的仇家,才會在靈前淫猥放蕩,令死者蒙羞。查看之後,察覺死者並非老年之人,而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再看眾人一眼,沒有老人家在場,估計這些人不外乎是兄弟姐妹或同輩親戚,難怪她會如此放肆,原來死者並非她的雙親。
  奇怪,怎麼不見美貌女子的蹤影了呢?
  一切手續辦好之後,準備抬出棺木之際,主人家又大派白信封,這回當面交到我手上的多出一封,就是美貌女子給的。當她把信封交到我手上之際,我顧著望向她的胸脯,不小心被她摸了一下我的手,正想“哇”的一聲叫出,她卻急急轉身,有意無意間將手掃在我的雞巴上,令我硬生生將口裡的哇字吞回肚裡。
  以前在公司見過不少發浪的女人,但在這種鬼地方還是頭一回,興許我很少出現在這種場合,而最受不了的是貌美女子臨走前,暗示我打開信封,並且提起摸過我雞巴的右手擺在嘴邊,悄悄送上一個飛吻。
  我交不出什麼反應,傻愣愣,望著貌美女子踏出義莊的背影,當她再次回頭望向我,露齒一笑,那一刻,頭腦開始進行思考:淫蕩女人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哈哈!你這臭小子豔福不淺,昨天是個豔婦,今天是個美婦呀!”
  我不滿的說:“老頭子,今天怎會是個美婦,明明是個美人嘛……”
  老頭子說:“對對對!寡婦不是婦!寡人不是人,是皇帝喲!”
  我驚訝的說:“什麼?寡婦!美貌女子是寡婦?”
  老頭子揶揄的說:“唉!就算想進行私情約會的勾當,好歹也等死者入土為安,我想要不是僧人們捉著死者的衣角,他准跳出來咬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去你的!我會愁沒有女人到需要搞上寡婦不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哼!”
  “先看過白信封再說吧……不需要搞上寡婦的男人!哼!”
  “好!我就當你的面拆開信封,別走!看著!”
  我當場拆開信封,裡面竟是十幾張五百元的大鈔,不禁受寵若驚,還發現其中有一張印上了個口紅,寫上飯店房間號碼和手機號碼,我感到十分厭惡。
  老頭子歎了口氣說:“唉!同人不同命,打從屍體運來這裡,我便服侍快達半個月,而你連死者幾歲都還沒弄清楚,收的小費比我多出十倍,證明有時候人並非不可貌相的。”
  我把錢全給老頭子,惱火的說:“她當我是什麼來的?男妓呀!”
  老頭子把錢交還給我說:“小夥子,你昨天花了不少錢,這些就收下吧!泰國男人的分別在於有錢和沒錢兩種,有錢的分別在於有勢力和沒勢力,沒錢的分別在於英俊和不英俊,有錢、有勢力又英俊屬極品,你這種沒錢、沒勢力卻長得英俊屬熱賣品,前途大好,別糟蹋自己,當個識時務者的男妓。”
  我將十幾張的五百大鈔,當作紙錢灑向上空,頭也不回,憤怒走出屋外。
  沖出屋外,本想上前找美貌女子,不是,應該是美貌寡婦,斥責一番。
  可是,想到自己曾用雞巴在她面前一挺,也有不是之處,故取消上前找碴的念頭,獨自坐在屋外大石旁反省、反省。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內心的怒火算是退了一半,其實惱火的原因,並非對方淫蕩好色,更不是把我當成男妓,而是氣她做出給錢的動作,等於是不讓我走近她的身邊。如果前去找她等於承認自己是男妓,我是絕對不能傷害愛妻們的尊嚴,和做出有損主人體面的事,這個女人就當沒見過,滾她媽的!
  回到屋內,看見老頭子辛勤的處理屍體,我立即上前幫忙。
  老頭子見了我低著頭說:“想通了?如果想找那名寡婦,出門前將屋外的粉末灑入火爐裡,再大步跨過,身上的屍臭味便能除去,要不然再多的香水也去不掉,臭死對方沒錢收的,大男妓!”
  我回答說:“如果你還想留我在這裡住,就不要再提寡婦的事,我已當沒見過她Q”老頭子說:“嗯,算你還有點骨氣。平心而論,這寡婦出手未免小器,你怎會值這點錢,起碼也要多給三倍至五倍吧!”
  我站起身的說:“你是不是還要提起寡婦呀?”
  老頭子拉我蹲下說:“好!不提了!開玩笑罷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好奇問說:“老頭子,剛才那批人絕對是有些錢的,為何遺體會送到義莊來,難道這一帶沒有殯葬業嗎?”
  老頭子回答說:“不是!如果死者不是病死在醫院,就必須送到殮房做解剖,要是三天之內,死亡局聯絡不上死者的親屬,便送來這裡暫存,一旦送來這裡,除了家屬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領走,包括殯儀館的人。假設超過六個月,仍未有人前來領取,我們就可以自行處理,等於又多賺一筆棺木錢。”
  我笑著說:“義莊的死人生意真好做,好比當鋪一樣,凡是進來的都要付利息方可贖回,放久了利息就越多,斷贖的就賺得更多,而且獨市生意,無須出外招生意,自有貴客送上門。對了,為何會有沒人領取和遲來領取的問題呢?”
  老頭子說:“沒人領取,表示聯絡不上,或家屬沒錢打點,乾脆不了了之;遲來領取,主要是地方遠,不是想來就能來;如果是一大批家屬到來領取,肯定是富貴人家。總之,這裡可看盡世間人生百態,好比瘦婦、寡婦,和最早那一批,就三個版本。別說我自誇,瘦婦肯定不會有人來領取。”
  我難以置信的說:“不會吧!我已經把錢給瘦婦的兒子,他怎會不前來打點母親的身後事?”
  老頭子沒有回答,起身把屍體拖到後院,拋在露天大浴室的地面,接著拉開屍袋的拉鍊,將屍體翻了出來,接著伸手插入屍體解剖後的線縫裡。
  我大吃一驚的說:“老頭!你幹什麼?又有錢賺?”
  老頭子若無其事的說:“處理屍體呀!”
  此刻,我說不出話來,因為老頭子的手插進屍體肚裡,接著抽出大量的內臟,而且抽之不盡,看得我當場把昨晚的酒和小菜統統吐了出來。
  老頭子悠閒的說:“看來你還沒習慣,連屍體的內臟都頂不住,還說要學降術,真不知你憑什麼當降頭師,唉!”
  我回說:“老……頭子……我不是怕!而是第一次看……正常反應,可別以為我沒膽子,日後習慣了……在你的面前吃掉也行!”

  老頭子說:“麻煩你把這些內臟拿到那個土坑裡,待會我來燒掉,現在我必須先將剖開的肚子縫合,麻煩你了……”
  我氣壞的說:“如果要拿到土坑裡,為何不在那裡進行呢?即使要在這裡進行,可以擺在桶內,何必擺在地上又撿起呢?”
  老頭子說:“屍體要衝水,在土坑裡進行不方便,另外抽出的內臟,本來是擺進桶裡,但為了讓你習慣和有接觸機會,所以特地讓你捧在手上拿過去。對了,剛才有小部分的腦漿彈在牆壁上,必須先用手取下,要不然遇上水會很麻煩,萬一沖到溝渠裡會塞上好幾天,麻煩你了……”
  既然老頭子表明了心態,就等於什麼都不必說,只能咬緊牙根,停止呼吸,閉上雙眼,儘快沖到土坑裡一拋,總之,人不掉進土坑裡就行,因為土坑挖得很深。
  來來回回,運送幾次後,我對著內臟已沒那麼反感,甚至感到有趣,畢竟不曾見識過,所以有些好奇。凡是感到好奇,表示心理上已接受,就這樣解決了三具屍體,最後一具屍體,還是我親手將它縫合的。
  老頭子誇讚的說:“嗯,上手挺快的,這也好,當不了降頭師,又不願當男妓,可以考慮當我的助手,日後我把整間義莊送給你!哈哈!”
  我不計較的說:“沒關係,我能明白你的苦心,你是在訓練我罷了,那我也在此順帶知會你一聲,義莊裡的活,你說得出,我做得到,必定能夠幫你完成!”
  老頭子很高興的點點頭說:“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這一二具屍體有人會來領取,所以務必趕緊先弄好,現在我要趕去弄兩副新棺木裝上。其他那兩具屍體沒人領取,如果你想單獨處理,可以試著照我做的去辦,萬一弄砸了也沒關係,我回來收拾。”
  “由於前面三個有人領取,你少學了一個步驟,其實很簡單,挖空內臟後,填上石灰粉和加上那桶藥粉就行,有洞的部位多塞一點棉花,再拖出去曬乾即可入棺。”
  我十分意外的說:“你肯讓我獨自處理?肯定沒人來領取?”
  老頭子說:“單上打了黑色圈,表示聯絡不到親屬,則用最廉價的棺木,所以,你不必太介意,當玩具就行了,怎麼處理沒有人會查驗,我要趕緊去訂棺木,不說了……”
  老頭子走了後,我拿起單子一看,果真有兩具屍體打上黑色圈,其中一具是孕婦,心想莫非他有意讓我玩坤曼通修練法?
  想了一想,這可是大好機會,絕對不容錯過,立即再次翻查降術絕學,背熟裡頭的咒語和步驟,一點也不敢馬虎。
  背熟絕學上的咒語後,突然想起該用什麼東西,盛放胎兒的屍油呢?
  靈機一動,想起昨晚喝了整瓶的威士卡,正巧可派上用場,於是找來酒瓶洗乾淨,再弄來兩根白燭,隨即開始。我看著眼前所準備好的工具,不禁自言自語的說:“眼前這一切純屬巧合,還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呢?”


第八章 火紅巨蠍
  此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立刻拉開裝著孕婦屍體的黑色袋子的拉鍊,將她雙手捆起,打直的綁于牆柱邊,再鬆開她下體的布塊,燃點白燭,掰開雙腿,將酒瓶插入陰道內,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拿起刀子,默念咒語,當準備朝她腫起的小腹下刀之際,想起一件事……
  孕婦已被剖肚,肚裡胎兒的屍血已成死血,照理再無靈氣可言,如果死血仍可化為精氣,再次培育,那也篷手裡的喪屍和腐屍,不就成了陰靈之物,威力百倍,何苦還要用殘屍敗體呢?不合邏輯呀!
  越想越不是滋味,憤怒之下,吹熄白燭,擲出酒瓶,怒斥道:“死老頭子!臭老頭子!以為你刻意走開,好讓我在孕婦身上進行坤曼通修練法,原來你是拿我來開玩笑,當小丑般的戲弄,豈有此理!”
  一句怒駡聲之後,一刀插入孕婦的小腹內,再順手上下一拖,將之前解剖醫生粗劣的縫合線割開,原本已被剖開的部位,當場爆開,除了內臟之外,還多出一樣怪組織,那就是我本想要的胎盤,可是這個組織已被剖開,豈料,刀子還移至上面,“滋”的一聲,又“噗”的一聲,掉下一團硬塊。
  我顫抖得自言自語說:“不要大驚小怪,只是胎兒成形的骨頭罷了,沒有殺傷力,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大膽……看一看……”
  刀尖在掉下的硬塊上撩弄幾下,清楚看見嬰孩的小頭顱和四肢,而他的小肚位置上拖著一個小物體,頓間,胸口鬱悶,我立即沖往土坑前,大吐特吐,看到土坑裡的內臟,又吐個天昏地暗,這回什麼黃膽水都吐個精光,應該再沒什麼好吐的。
  我冷靜的對自己說:“不!必須保持鎮定!肚子裡已沒什麼東西可以再吐了,要是再吐的話,只能把心、肝、脾、肺、腎和胃吐出來,其實不必如此驚慌,我本來就是降頭師,經歷這種過程很正常,還有七位愛妻等待我的呼喚,也篷等著我去殺,所以必須堅持站起來,降頭師只有不懼怕往前走的勇氣,絕無後退的理由和借□。”
  自我安慰一番後,不禁覺得剛才的反應很好笑,並相信這是人應有的正常反應,先好好記下留待日後用來愚弄愛妻們和徒弟,擔保我和老頭子一樣,必定笑在臉上,樂在心裡。想起老頭子,感覺上好像有些部分給漏掉了。
  從土坑走回綁住孕婦的牆柱,望著她被剖開的肚子,和掉在地上那胎兒的骨頭,除了不再懼怕之外,也深深體會到老頭子的用心良苦。原來他不是戲弄我,而是幫了我一把,他利用孕婦死去的屍血,給我上了重要的心理課,以確保我下次進行坤曼通修練法能順利通過,不會再因害怕而錯失良機。
  正常反應的懼怕,嚴格上不該是降頭師寬恕的理由,我應該從失敗中學習,從勝利中感恩,這次必須勇於承擔失敗的事實,趕快處理好雨具屍體當懲罰。
  望著孕婦死後哀怨的表情,想必臨死前無法親手捧著愛兒,或擔心無法保護愛兒而痛心,所以為她整理好屍體後,聽從老頭子的話,把石灰粉和藥粉塞入體內,並以同樣手法處理好胎兒的屍身,擺在孕婦懷抱裡,讓母子倆永在一起,不被分開。
  一切處理好之後,將環境清洗乾淨,並用布塊抹乾淨兩副空棺材,以便待會入住的屍體能感到舒適,起碼本身視覺和心理上,皆有心安理得的自在感。
  老頭子終於帶人抬著三副新棺材回來,當他見我處理好一切,表示很高興,接著拿起汽油帶我來到土坑。
  “小夥子,怎麼不順手一把火把它燒掉呢?”
  “燒掉容易取回難,何況這是屬於你的資產,我沒有權利這樣做。另一個原因,還是算了……”
  “另一個原因是什麼,不妨直說,我和你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好!那是你自討的,憑你這身倒楣相,是無法給我什麼好處的,我又何必自作聰明去討好你呢?萬一弄巧成拙,不就又平白讓你取笑,我才不會那麼笨,你趕快處理好這裡的活,我們倆就去吃飯!快點,肚子空空的,就這樣,屋外等你!”
  “怎麼變成你來命令我了呀?一起走吧!”
  “這麼快?”
  我回頭一看說。
  老頭子打開汽油罐的蓋子,最後,連罐子一塊扔進土坑裡,點起火把一拋,大功告成。
  “就這麼簡單?”
  “你想有多複雜呢?”
  “明白!又上了一課!他媽的!”
  “哦?上了哪一課呀?”
  “我以為你會念念經、超渡什麼的,所以等你回來。但原來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燒掉和給山狗吃掉,同樣都是消失,前者乾淨俐落,後者雖可飽肚,但必留下禍害,正所謂,有時候不慈悲,就是最大的慈悲。”
  “一個輕便簡快的妥善處理手法,竟然可以看出那麼多大道理,真是服了你。剛才看了孕婦的屍體,發現你才是最大的慈悲,本意是好,出發點是好,但基於降頭師的身份來說就不應該,慈悲是修練降術最大的絆腳石。也罷,反正你也未必能夠成為降頭師,保留點慈悲心,對人、對你自己都是件好事。”
  沒想到,慈悲是修練降術最大的絆腳石,再一次從耳邊出現,不禁勾起對愛妻們的回憶,尤其是火狐曾說過,欲想修練更高的降術,必須要有更大的野心,而降術的野心和慈悲心,正是對抗的天敵。
  “怎麼了?”
  “我想殺了你呀!老頭子,快走吧!肚子快餓壞了。”
  “好啊!我帶你去嘗嘗適合東方人口味的美食。”
  “好呀!什麼美食?開心死我了!走吧!”
  當來到店鋪門前,才發現又被老頭子耍了,他竟然帶我來品嘗鹹菜豬雜湯,還特地叫了一大碗豬腸、粉腸、豬肺、豬肝等玩意兒。
  我拿起筷子大聲的說:“照吃!”
  連續多天以來,我趁老頭子跑出去時,或夜裡獨自到後山,自行修練意念力、心念力和專注力,主要加強本身凝聚念力之外,還加強靜修昔日巫爺在青蓮教後山所教的吐納法。放鬆身體,張開十指,慢慢呼出氣,接著雙手握拳提氣,收起小腹,將口中的氣慢慢吹出,拳頭慢慢鬆開,腳趾尖頂在地上,握拳閉眼,用力慢慢深吸一口,一邊吸,一邊縮起小腹,呼出……
  深夜,我來到空地上,想想已修練了七天,本身凝聚的念力漸強,而這裡曾見過老頭子召來五毒物,肯定五毒物是有的。不過,剛開始嘗試修練五毒元神降,擔心初次練習,未必有能力召來五毒物,決定先啟用熟悉的萬毒心火,等引來後再說。
  我立刻凝神閉目,默念萬毒心火咒語:“喔滴三般滴,哇亞阿羅卡密,耶卡也路阿卡曼,三巴滴梳當,呼哈羅……”
  咒語剛默念了不久,便刮起陣陣強烈的風,不知是夜深人靜,還是功力劇增的關係,我清楚聽到葉子掉落地面的聲音,心中高興之餘,使用盤坐吐納法,欲將咒語的威力推至更高的一面。就在這一刻,很強烈的怪聲響起,經驗告訴我,已有五毒物爬到空地前。
  此刻,心情十分緊張,不敢鬆懈,並集中精神令凝聚念力更堅固,改施出五毒元神降的咒語,當念至第三段之際,身體開始有所反應,內心開始顫抖,迎面吹來的風勢漸強,而且寒冷入骨,我不可能停止下來,即屏息凝氣,提起信心,繼續鎮定默念第四段咒語。
  刹那間,閉起的眼睛裡,出現無數白點又帶有少許火光,閃來閃去,心跳得越快,火光就越亮,其中一粒火光還不停的膨脹。記得書中記載,當火光爆發的一刻,便會出現毒物的身形,表示已成功將其元神掠出體外,成功操控一毒的元神,繼而透過專注力,與它溝通,進行差遣。
  為了令其火光爆發,我拼出力氣,壓抑內心湧現的錯亂思緒,使勁鎮住顫抖的身體,咬緊牙根,凝固眉間,專注於咒語上,強迫自己堅決將所有的咒語,一字一字毫無錯漏的念出,哪怕是頭昏眼暈,也要完成整段咒語。
  “……那鴨塔烏巴厘哥塔烏臘刹鴨羅亞明……素……塔!”
  “塔!”
  最後一個塔字的咒語,終於在我竭力鬥爭下,由體內澎湃的力量,朝黑暗的夜空洶湧爆出,正當喊出,睜眼的一刻深深感受到,這聲音是從小腹湧向胸前至喉間,再被胸前一道壓抑已久的氣流噴發而出!
  內心的亢奮,猶如山洪爆發般的猛烈,膨脹的紅光,如氣球般爆破,當場化成萬點紅光,在黑夜天空慢慢墜下,形成一張紅寶石的天網,籠罩著整片大地,氣勢非凡!
  然而,紅寶石天網籠罩大地上後竟組合成一隻巨大無比的蠍子。
  我望著地面上由紅寶石組合成的巨大紅蠍子,不禁目瞪口呆。此刻,只光看著的我,猛然想起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差點功虧一簣,於是立即默念最後一道咒語和吹口氣。
  “嗚雜那鴨鎖塔……刹瑪利……”
  念完咒語後,我集中專注力,向紅寶石組成的蠍子,吹出一口氣。
  瞬間,巨大的紅寶石蠍子化成小紅寶石蠍子,翹起幼長的尖尾,俯於我的腳下。
  突然,聽到有聲音說:“五毒火紅蠍叩拜主人!”
  聽到五毒火紅蠍的叩拜聲,表示五毒元神降已成功修練第一降,接下來開始進行書中記載成功後的步驟,立即透過專注力,發出心語質問說:“報上因由!”
  火紅蠍回答說:“主人,我是由四萬六千七百三十八隻蠍子的元神,凝結而成的蠍靈,日後必聽從差遺,請允許我進入主人體內。”
  我答應的說:“可以!”
  腳下的火紅蠍躍起,化成一道紅火,迅速朝我身上一跳,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日以來,練習加強凝聚念力的努力總算沒白費,終於修成五毒元神第一降,可以松一口氣,內心也感到無比的興奮,仰望夜空的星星,不禁思念七位愛妻,不知她們現在是否與我一樣,仰著星星憶相思?要是她們此刻在我身旁,肯定個個得意忘形,紛紛和我熱烈擁抱。
  回到屋裡,本想叫醒老頭子分享我的喜悅,可是想起愛妻們,認為第一時間應該與她們分享,如今她們無法和我相聚,我只能默默藏在心裡,也不想找別人一塊開心,於是爬上床,希望能與愛妻們夢中相見,與她們一塊分享我內心的喜悅。
  第二天,老頭子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說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懶洋洋的說:“哎呀!每天都有不速之客送來,你就帶他到後面沖身,自己處理吧!我昨夜很晚才睡,想多睡一會……不要吵我……滾開去……”
  老頭子拍著我的臉說:“送進來的,已在後面沖身,走進來的,我可不懂得招呼,你自己看著辦,我管不了你那麼多,好自為之……”
  睡眼惺忪的我,揉揉眼睛說:“死老頭!什麼送進、走進的,死屍還會走的嗎?”
  “走進來的是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睜眼一看,當場被眼前的景象驚醒過來,原來老頭子指的走進來,正是當日那位美貌寡婦,她見了我似乎很尷尬,而我就更加的不好意思,剛才把她當成死屍。
  小弟弟睡醒的一刻,總愛勃然高舉,眼下起床又不是,繼續睡也不行,左右為難。
  美貌寡婦羞怯一笑的細聲說:“我還是在外面等你……不急……慢慢……”
  我應了一句說:“嗯……”
  眼看著美貌寡婦走出義莊外,我才好意思走下床。
  走到後院看見老頭子獨自忙著,我匆匆刷牙洗臉,接著梳頭和換衣服,想著準備見美貌寡婦……
  “你還不起床呀!她已等了快一個鐘頭!如果不想見,就別讓人等!真是的!”
  “什麼?我還沒下床嗎?剛才我不是洗了臉,換了衣服,怎麼還會在床上……”
  “看來你昨夜真是很晚才睡,快起床吧……”
  “嗯……”
  這回馬上下床,不敢再待於床上,剛才就是等著美貌寡婦走出屋外,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倘若一個錯誤犯兩次,即使有再好的理由,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匆匆忙忙再洗了一次臉,準備趕去見美貌寡婦的時候,猛然想起,為何要如此緊張,有這個必要嗎?
  我以不慌不忙的腳步走到屋外,原本想解釋為何令她久等,可是湧到嘴邊的話卻不願說,且態度冷淡的說:“找我何事?”
  美貌寡婦表情很疑惑的說:“你不是泰國人?”
  我本想用英語回答,最後還是以泰語說:“你是泰國人?”
  美貌寡婦錯愕的說:“我當然是泰國人!”
  我點點頭說:“我沒有行禮,你瞧出我不是泰國人,我同樣見你沒行禮,所以想確認你是否是泰國人罷了。”
  美貌寡婦略有不滿,右手來回指著我們倆身上,接著做出高低手勢之分的說:“哦!你不是泰國人,我不會怪你,但是否由你向我行禮才對呢?”
  我聳聳肩的說:“何以見得高低之分?算了,反正我沒有向女人行禮的習慣,也不稀罕女人和我行禮。上次你給我的錢,我交給了老頭子,我叫他還給你,下次不要在鈔票上寫字,那是犯法的,我隨時可以舉報你,在這等等吧……”
  美貌寡婦喝道:“慢!你和常人與眾不同,真的很有趣!我很喜歡!我喜歡你!”
  我回頭望了一眼說:“神經病!”
  身後雖是傳來美貌寡婦的叫聲,但我沒有理睬她,直接走到後院告訴老頭子,叫他把上次信封的錢還給對方。
  “小夥子,你真是很有骨氣!我還以為你上次說不稀罕是瞎說的……”
  “不要再說了!快把錢還給寡婦,叫她離開,這裡的工作讓我處理就行了。”
  我拉開了老頭子,蹲下代他清理屍體的肝臟,抽出大小腸,而剛要走出去的老頭子卻退了回來,因為美貌寡婦走了進來,可是當她看見我的一刻,當場暈倒,嚇得老頭子忙上前將她扶起,最後和我一塊將她扶到外面。
  一會兒,美貌寡婦在驅風油的刺激下,逐漸清醒過來,原來她是看到我抽出屍體的腸子被嚇昏,我忍不住竊笑的說:“哈哈!你才是有趣!我活生生的人你不怕,反而害怕一個死人,真不知誰高誰低呢?好笑呀!”
  美貌寡婦不甘被我譏笑,反駁說:“你在這裡工作當然不怕,我怕是很正常的,這有什麼好笑?況且我指的高低是講身份,你是處理屍體的下賤員工,我是名流紳士,我的身份不是比你高嗎?而且是高出幾十、幾百倍呀!”
  我譏諷的說:“嘴巴沒張開,還不知那麼的臭!”
  美貌寡婦激動的說:“你說什麼?”
  我很不客氣的指向美貌寡婦說:“你在外面說什麼都不關我的事,但在這義莊裡,請你尊重這裡的死者,別怪我沒提醒,你是惹不起的!另外,我順帶說一句,你在我眼裡稱不上是美女,也不用在我面前提高低之分,你不配!而且是很不配!”
  美貌寡婦惱火的說:“我不配?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頭子把美貌寡婦的白信封交給我,接著我隨手將白信封往她身子一扔的說:“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你有種的話可以找人對付我,但別搞這裡的死者和老頭子。走!拿你的東西離開這裡,就當我們倆從未碰過面,清楚嗎?”
  美貌寡婦說:“好丨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付這裡的死人和這位老人家,我只會記住你這個俊男兒,哼!”
  美貌寡婦走了之後,老頭子稱我夠有男人氣概,還主動請我大吃一頓。
  我搖頭說:“唉!罵贏一個女人並非什麼光彩事,沒必要請我吃這一頓,相反,我害你沒了那筆錢,要說請應該由我請才對。走!今晚多買兩瓶酒慢慢喝。”
  老頭子說:“哇!又喝?我每晚都醉著入睡,能否讓我清醒著睡一晚呢?”
  我笑著說:“哎呀!你這種年紀喝一杯是一杯,有得喝不喝,命會減幾年的,而且老天爺會怪罪的。”
  老子問說:“你真的不怕寡婦找你麻煩?”
  我神氣的說:“我除了怕七位愛妻,什麼女人都不會怕,你不要告訴我,你可是女的哦……我會即刻把你奸掉,哈哈!”
  老頭子護著屁股,邊走邊說:“去你的!幹活去吧!死變態!”
  我戲弄老頭子,偷偷推了他的屁股一下說:“我就愛你的屁股呀!”
  其實目前最怕不是寡婦,而是老頭子不喝酒,如果不醉倒上床,我晚上如何練功呢?
  一連四個晚上,五毒元神降皆取得十分順利,共得到四毒元神,火紅蠍、水玉蟾、土黃蚣、木棺蛛。
  過程中,最為驚人是土黃蚣的出現,當時整個地面上的泥土,鑽出無數種類的大小蜈蚣,顏色為黃、藍、赤、紅、紫、青皆有,滿山遍野,好不驚人,最後化成黃色土球,爆開組合成巨大蜈蚣王,單是百足已夠震撼,而元神數量更為恐怖,竟高達兩百七十八萬六千五百三十四隻,稱五毒土黃蚣,最後成功進入我體內。
  木棺蛛的出現,多虧近日以棺木為伴,要不然它的出現我准被嚇死,那是從天而降的數個黑棺材,棺板翻開的一刹那傳出怪異的恐怖聲音,爆開後,組合成一隻大蜘蜈,其態兇惡無比,元神數量達七萬四千三百一十八隻,稱木棺蛛,亦成功進入我體內。
  水玉蟾的數量最少,可能之前看過的都是四、五萬以上,它只不過一萬五千六百七十三隻,數目相對少得可憐,但最為噁心的是它全身流著黏答答的綠色液體,而且其臭無比,發出的叫聲更為討厭。當報稱水玉蟾的時候,聽得我打了個冷顫,它除了名字取得好之外,沒一樣看得順眼,不過亦獲准進入我體內。
  如今,合指一算,書中記載的五毒,只剩下毒蛇,心想今晚取得毒蛇後,那五毒元神降便大功告成。對呀!最後一毒的蛇,會不會是蛇靈?還是新的一條蛇呢?

第九章 蛇靈再次現身
  今晚是五毒元神降最後一個的蛇降,心情感到特別興奮之外,也很緊張不知是蛇靈,還是另一條新的毒蛇出現,但我很有信心必定大功完成,畢竟連日以來的操練,不管咒語或步驟方面,已取得相當的經驗和鎮定,倘若此次說是修練,倒不如改以迎接更為合適,蛇始終是我護身靈物,對它的那分親切感,可用思念表白一切。
  “那鴨塔烏巴厘哥塔烏臘刹鴨羅亞明……素……塔!”
  為了迎接蛇靈的到來,施念咒語的力氣顯得特別的旺盛,既響亮又有王者的霸氣,當念出最後一個塔字,體內澎湃亢奮的激蕩,令小腹發出的力量隨著凝聚念力的光芒,如鋒利刀刃般,直砍向夜空墜掛的星星,勢如破竹的勇者氣勢,絕對有能力將上天一分為二,亦深信必能做得到……
  體內澎湃的情緒,施起巴拉吉呼應和感應咒,當巴拉吉沖出體外,在大地上直豎膨脹之際,再施以奮應咒,令它湧出勇往直前的攻擊力量,無限量的膨脹,欲捅破上天的雲層、捅破地球的外殼、摧毀太空所有的生物,包括星球,誓要毀滅一切!
  我大聲怒喝道:“老天!去你娘的!你去死吧!巴拉吉!沖呀!殺呀!”
  “放肆!速收回巴拉吉!盤定入坐!控制情緒的激動!免得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走火入魔?”
  我馬上屏息凝氣,停止錯亂的思緒,施念呼應咒,收回巴拉吉入體,壓抑澎湃的激情,逐漸、逐漸恢復氣息,再一次默默施念五毒元神降的最後一道咒語。
  此刻,黑夜的上空,呈現片片金光,這是我熟悉的金光,親切的金光,終日盼念思憶的金光,終於再次出現於我眼前,內心不禁呼叫一聲:“蛇靈?你在哪呀?”
  巫爺大聲喝道:“四毒出來恭迎五毒之首!”
  突然,身上發出多道鐳射,有紅光、綠光、黃光和赤光!
  轉眼間,仿佛來到大人國似,火紅蠍、玉蟾蜍、土黃蚣、木棺蛛,四毒體形大得無比,而我卻是小得可憐,所幸眼前的龐然巨物皆俯首聽命,恭順服從之態,意想不到的是巴拉吉也沖出體外跟隨而至。
  “靈蛇歸位!”
  對!眼前的一幕,就是我終日所盼望、想再次得到感覺呀!
  我不敢忘記五毒元神降最後一道咒語和吹口氣。
  “嗚雜那鴨鎖塔……刹瑪利……”
  溫馨一陣過後,蛇靈沖出體外,圍繞著四毒物和巴拉吉,以極快的速度,化成龐然巨蛇的身軀將所有的一切圍起,再慢慢收縮,四毒物和巴拉吉同樣開始縮小,接著一塊回到我體內,我能明白蛇靈是向它們示好的意思,並且發現它對巴拉吉較為友善,估計是它高興看到培育的成功,要不然它就是條母蛇。
  巫爺道:“虎生!恭喜你修成五毒元神降,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何我要收回蛇靈了吧?如果它在你身上,你永遠無法修成五毒降,這是主要的原因。雖然蛇靈回到你身上,這也意味著你的風險更大,除了暴露行蹤之外,這裡始終是巫山,敵手很多,想保命只有一個方法……”
  我懇求的說:“請巫爺指點一二,還有如何召回二法五使?”
  巫爺說:“目前你的功力只能召見幾隻昆蟲,還沒有能力召回二法五使,眼前除了加快修練之外,義莊該學的東西都已經學成,不該再留戀此地,倘若想脫離危險,得到降術更高的境界,只能往前走。記住,走得越遠,就更安全,理由是充實自己的實力,懂嗎?”
  我問巫爺說:“現在離開義莊,可是手上還有幾本降術,尚未修練完成……”
  巫爺說:“慢!我是提議,並非左右你離不離開義莊,什麼時候往前走或離開,那是你的決定。至於那幾本未修練的降術,絕對不是一個問題,只要書本你已經看過,什麼時候修練也成,修練降術很講機緣,不可勉強。有一點你要特別注意!”
  我即刻說道:“請說!”
  巫爺說:“每當練功的一刻,體內澎湃的力量,就是功力的深淺。我說過降頭師需有無懼死亡的勇氣,但能力到無法控制的階段,就必須壓抑或停下自我檢討,剛才你正是忽略了這一點。很多降頭師無故死亡,原因是超脫控制能力的範圍,當察覺的時候,往往慢了一步,不是死就是瘋癲,這稱為降術障。欲想控制外間,卻控制不了自己,最後,元神被夾於內外之間,而無法恢復原來的本能自己。”
  我恍然大悟的說:“哦!原來那個階段會死人的呀?幸好您老人家及時出手相救,日後我必會多加注意。”
  巫爺說:“嗯,多加修練吧!最後還是那句話,慈悲是修練降術最大的絆腳石,野心惡念少一些,都難以在降術界站得住腳呀!我走了!”
  既然巫爺這次救了我的命,就叩足三個頭,算是一分深切的敬意。
  第二天,老頭子見了我,似乎有些怪怪的,還好幾次藉故碰碰摸摸的,搞得我很不耐煩向他質問。
  老頭子說:“別擔心,我這把年紀不會搞同性戀,只是覺得你今天和平時不一樣罷了,感覺你的臉很紅,怕你患上什麼病的,所以好奇想探探你的體溫。”
  我笑了一笑說:“沒事!最近想念太太,想回去探望她們,但又不想離開這裡。”
  老頭子安心的說:“哦!沒病就好,如果想探望老婆就快去,這裡隨時想回來都行,其實我不是很想你留下,反而希望你好好珍惜婚姻生活,人生並沒有很多個十年,至於降術不學也罷,以你的聰明學做生意比較合適。”
  我有感而發的說:“是呀!你可沒幾個十年,我和老婆們還有好幾個十年,但我決定暫時留下,見得一天是一天,就當投資生意,日後你死了,我便可以霸佔這門肥水生意,不至於落到外人手上,到時我必會親手先挖出你的內臟,再一把火分三段的燒,免得你死後在陰間擔憂我心存慈悲,無法修成降術絕學,哈哈!”
  老頭子氣壞的說:“哼!好心沒好報!幹活去!你自己去吃飯!不理你!”
  我嘲諷的說:“你吃自己啦!我也不理你!哼!”
  飽飯後,一個人在街上走,察覺很多女人,甚至男人對我都特別留意,一開始以為遭老頭子戲弄,檢查一遍身體後,猜想是英俊的面孔,外加蛇靈五毒的氣勢,所以引起眾人的注意力。總之,好事不必煩惱,看人吃葡萄,屬樂在其中的美事。
  經過香葉烤雞店,想起老頭子喜歡這店,於是挑了一隻大肥雞,外加他喜愛的豆角蝦醬,和當地的星哈拉啤酒,準備給他來個驚喜,到時候他一定高興死了。
  回家途中,想起今早見他的毛巾已經破爛,再為他挑幾條新的,順便多買幾條毛巾給他,感謝他令我修成五毒元神降,至於不與他分享修成的喜悅,那只能怪我把七位愛妻擺在第一位,日後他要責怪,只能接受捱罵。沒轍,愛妻才是第一位。
  興致勃勃,我拿著老頭子喜愛的幾袋東西,走回義莊。
  走到義莊門口,察覺有些不對勁,門口聚集十幾人很正常,但不可能全是壯男,而且傳出的是笑聲,並非喊叫的哭泣聲,越想越不對勁,即刻快步沖進屋內。
  “死老頭!你還挺厲害的!還能撐著!哼!”
  一名惡漢手拿鐵錘的說。
  踏進屋裡的一刻,簡直難以置信,世風日下,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拿武器毒打一名弱質老頭,而且還是笑著打,最可恥的是圍觀者,當是觀賞嘉年華會的一場表演,且拍掌叫好,呐喊聲不絕於耳,這巴丹尼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呀?
  手拿鐵錘的惡漢,揮起鐵錘朝向身上流著鮮血的老頭子頭上太陽穴的位置猛擊。
  “住手!”
  我大聲一喊,沖前推走惡漢說。
  遲了一步!老頭子吃了一錘,倒於地面,右頰和眼角流著鮮紅的血,他見了我,拼出全身力氣喝令我走,我向他點點頭,接著脫下上衣,包著他的傷口,扶他到另一副棺木旁歇著,可是他望著我的雙眼,仍期待我即刻走人。
  “老頭子,你怎麼忘記我是空手道黑帶高手?你儘管休息一會。”
  老頭子突然強行起身,欲推開我的身體,並流露驚慌的目光,我想是背後有人攻擊吧!
  我很冷靜的回頭,發出一句怒吼叫說:“你想怎麼樣?”
  對方當場被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我站起身走到惡漢身前,仔細看他們的長相,記憶告訴我,沒一個是認識的。
  這時候,耳後傳出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不必看都知道是女人,心想莫非修成五毒元神降,蛇靈歸位,即引來也篷的注意,或者是其他降頭師登門找麻煩來了?

  難道是也篷座下十二魔星之一的蛇魔星,號稱食鹿神君的那位豔婦嗎?
  “好!世上居然有不怕死的人!有膽識,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
  我沒有回頭,握緊拳頭悲憤的說:“是你?”
  “我之前不是對你說過,如果有什麼不滿,大可找我出氣,不要為難義莊和老頭子嗎?為何不守承諾?”
  “你要問我話,可否望著我說呢?”
  我轉過身望向美貌寡婦。
  “哇!你憤怒的樣子竟如此迷人,我……真怕會愛上你喲!”
  美貌寡婦癡戀的說。
  “廢話少說!為何要找義莊和老頭子的麻煩,回答我的問題!”
  我憤怒喝說。
  “哦!我沒有不守承諾,今天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打他,而是不告訴我你的行蹤,好言相勸不果的情況下,只能落得這個下場,全屬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你今天帶那麼多人到這裡,不要告訴我,你只想找我的麻煩,哼!”
  美貌寡婦憤怒的說:“沒錯!今天我來是準備讓你和老頭子上路,陪葬品將是這家義莊,我要你知道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同時,更不會讓另一個女人得到你!”
  我不解的問說:“你光天化日帶著人來殺人燒義莊,難道你眼裡沒有國法,不怕員警捉嗎?”
  美貌寡婦神氣的說:“我不是合艾的人,在曼谷有錢有勢,我怕什麼國法?怕什麼員警?我說過我是名流紳士,現在就在你面前幹掉那位老頭!動手!”
  數十名壯漢爭先恐後,揮動手上的鐵錘木棍,搶前攻擊老頭子。
  我立即雙手合十,大聲一喝:“誰敢!五毒元神聽令!”
  所有人聽我這麼一喊,皆停下腳步望著我。
  美貌寡婦問說:“什麼五毒元神?”
  我默念五毒咒語:“那鴨塔烏巴厘哥塔烏臘刹鴨羅亞明……素……塔!幫我殺了那幾個惡漢!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還有他!殺!”
  一聲令下,我身上飛出五道紅、綠、黃、赤、金的色彩,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千變萬、萬變十萬,不停的增加,刹那間,原本簡陋的義莊頓時仿佛變成舞臺似的,而這個舞臺,除了觀眾喝彩聲之外,沒有歌星的演唱聲,只有陣陣恐怖死亡的恐懼聲!
  “啊!啊!啊!”
  惡漢驚慌逃跑時發出背慘驚叫!
  不到一分鐘,剛才我指的惡漢們,皆無一生還。五毒元神完成使命後,全數回到我的體內。眼前的一切,教我看了心寒膽顫,個個死狀恐怖非常,有些傷口發黑,有些呈現藍赤之色,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上千個洞,而且身上留有綠色點答答的液體,無須置疑,必是水玉蟾留下的足印。
  美貌寡婦驚慌的說:“你懂……降……頭……術?”
  老頭指著我說:“你……你……”
  我對美貌寡婦說:“你想保住性命,就跪地向老頭子叩頭,別想跑,我沒叫你停止,你別給我停下,要不然我敢擔保你會死得比他們更慘!聽到沒有!”
  美貌寡婦連聲回答說:“是……是……是……”
  我走到老頭子身邊說:“你怎麼了?”
  老頭子說:“我不行了……全身已經發冷,壽緣已盡,但你今天要答應我,處理我的屍體不能火化,不要掏出我的內臟,讓我保留全屍可以嗎?”
  我激動的說:“老頭子!我不會讓你死的!蛇靈何在!”
  一道金光沖出我體外,在半空中閃動金光的鱗片,好不神氣的等候我的指令。
  “蛇靈!聽令!如有鬼差進來,欲奪走老頭子的魂魄,就把它們給滅了!”
  蛇靈再次舞動金光閃閃的身軀,守在門口。
  老頭子拉著我說:“不!不要這樣!生死有命!你這樣我會很辛苦,讓我走吧!只不過走之前想和你喝杯酒可以嗎?”
  我忍不住掉下眼淚,壓抑悲憤的心情說:“可以!當然可以!等等……”
  我迫不及待取來買回來的肥雞、蝦醬豆角和星哈拉啤酒,還用浴巾包著他的身體,當想用毛巾抹他臉上的塵埃時,卻遭他拒絕。
  “不!不要弄髒!留下來等我走了之後再用,這肥雞很香,還有我喜愛的豆角和星哈拉啤酒,哈哈!沒想到臨走之前,還有豐富的一餐,來生必定是個有福之人,謝謝你!我很高興認識你……對了……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在老頭子的耳邊說:“我叫虎生,是巫爺的弟子,也是青蓮教的主人,座下有引通二法、風雷雨火電五使,這二法五使正是我太太,目前在巫山另一處修法,你不會怪我隱瞞修成五毒元神降吧?”
  老頭子用盡力氣咬著雞腿說:“不!我不但不會不高興,反而見到你懂得狡詐之術,更為開心,而且更高興你的來頭竟然如此威猛,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師父說得沒錯,有緣人的身份很不簡單,是位霸主之材,我就是瞧你沒這分氣質,所以勸你回去陪老婆,現在不必了,你就留下好好幹出一番大事業,替我孫女報仇。其實我也有一件事隱瞞你,你也不可怪責我……”
  我問說:“我只會感謝你,怎會怪責你呢?”
  老頭子從懷裡抽出一本書交給我說:“好……還有一本我沒有給你,主要是也想留有一手……哈哈!我也並非不狡詐之人……現在全給你了……”
  我接過老頭的書說:“謝謝!虎生永遠都會感激你、記著你!”
  蛇靈沖向門口,猛然發出強烈的攻擊,嚇得圍觀的人退至一旁,氣氛好不緊張,個個驚慌失措的。
  老頭子捉著我說:“不……不要!虎生!讓我走……讓我……喝一杯……就走……可以嗎?”
  我極度悲痛的點點頭,含著眼淚,拿起酒說:“蛇靈……回來……吧……”
  “滋”的一聲,蛇靈迅速回到我體內。
  老頭子喝一口酒,半合著雙眼,望著我欣慰的說:“虎……生……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最……最後……豐富……的一餐……我……永遠……都會……記住……你這……臭小……臭……小子……謝……謝……再……再……再再……見!”
  我滴下淚水,雙掌相貼,啟動體內能量,目睹鬼差進來見我行了個禮,接著押送老頭子的魂魄走出義莊,我壓抑內心的傷痛說:“老頭子……您走好,記得回來呀!”


第十章 老頭子的福氣
  老頭子的魂魄被鬼差押走後,我把他臨別時交給我的書藏於懷裡。目前,另一個問題出現了,這裡鬧出人命,萬一員警來了,我怎麼處理呢?
  我走到圍觀者面前,眾人即刻下跪,我叫他們起身說:“剛才大家都清楚看見老者被這群惡人活生生打死,我算替他出一口氣,如果你們想報警,那就請報警吧!我有麻煩等於大家有麻煩,聽懂我說的話,就請離去吧,不送了……”
  “聽懂……聽懂……我們明白的……”
  眾人戰戰兢兢的退出義莊外。
  “你起來吧!不要再跪了……”
  美貌寡婦感激的說:“謝謝!我這就離去,不會報警的……打攪了……”
  我大喝一聲的說:“我什麼時候說你可以離去?”
  美貌寡婦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在地上求饒說:“不知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我想了一想說:“清理這裡的環境,和我一起將所有的屍體移到後院……”
  “是……是……”
  我和美貌寡婦又抬、又拖、又拉的,將十幾具屍體拋入土坑裡,接著淋上汽油,一把火便把他們火化。望著燃起的熊熊烈火,想起第一天來到巴丹尼,就怪責這裡的人光天化日毀屍滅跡,而今,我做著當日責駡他們的事,而且兇手還是我本人,實在是身不由己,感到很無奈。
  美貌寡婦滿身大汗的說:“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我指著買回來的那包浴巾說:“你把這兩包東西拿到後面去……”
  美貌寡婦拿著兩包東西,我小心翼翼抱起老頭子的屍體到後院。
  “我現在可以走了,是嗎?”
  “過去,脫下老頭子的衣服,給他好好沖個涼,洗得乾乾淨淨的,如果我發現你對他有絲毫不敬之處,你的下場就是到土坑裡,明白嗎?”
  “是……是……”
  我給老頭子點了香燭,開了兩罐啤酒,一罐是他的,一罐是我的,開始對飲,且將他送給我的遺物擺在桌上,這時候,我才留意到這本書上面寫著“蠱毒降”當看到蠱毒降三個字,明白老頭子不是狡詐,而是心疼我,怕我心急修練此法找蛇魔星報仇,所以收了起來,面對他這分關懷,憶起我對他的隱瞞,不禁十分慚愧。
  然而,更加慚愧的是今昨兩天,以詛咒開玩笑,豈料詛咒成真,導致他魂歸天國,不禁痛責自己的不是。
  望向美貌寡婦的一刻,怒火中燒,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她的挑逗,老頭子便不會死,我更不會成為殺人兇手,她一定要付出代價,一定要!一定要!
  我忍不住內心的傷痛,手裡的啤酒擲向美貌寡婦的身上,但沒有擲中,不過卻嚇了她一跳說:“我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沒有!你沒有再做錯的機會,繼續吧……”
  “是……是……”
  看著美貌寡婦戰戰兢兢脫下老頭子的褲子,接著拉下內褲,開始給他清洗身體,瞧著她的玉手,輕輕的在老頭子身上揉搓,心想老頭子想也沒想過,死後竟有美人給他沖身。
  寡婦給他清洗的時候,她的身體發出輕微的顫抖,默默地咬緊牙根,埋頭苦做,相信她也難以置信,竟有給屍體清洗身體的一天。
  突然,我不經意發現,美貌寡婦的短裙下,春光乍現,好一對雪白的玉腿,除了膚色的絲襪外,還有紅色的小內褲,看得難受死了。我明白不該對她動色心,免得心軟之下,觸動憐憫之心,便宜了她,可是她確實稱得上是位美婦,而且風騷性感,不失女人應有的狐媚誘惑之豔。
  在這種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院子裡,美色當前,想不動色心也難……
  “啊……抱歉……”
  美貌寡婦發現我的目光在凝視她的腿間,察覺春光大乍,急忙合攏雙腿,拉下短裙,儘量遮掩肉多的玉腿上。
  我問美貌寡婦說:“你穿紅色內褲?”
  美貌寡婦羞怯的說:“你不是都全看見了嗎?怎麼還問這個問題,要我如何回答你好呢?”
  我冷冷的說:“少跟我賣弄風騷,脫掉它!”
  美貌寡婦驚詩的說:“脫掉它?”
  我拍了一下桌子,觸怒的說:“是!脫掉它!”
  美貌寡婦全身顫抖,站起身背著我,雙手伸入短裙內,將絲襪拉至膝間,再伸手到裙內,拉下紅色薄薄的蕾絲小內褲,接著才脫下高跟鞋和絲襪,再慢慢把內褲脫下藏於皮包內。
  “脫了……”
  我好奇問美貌寡婦說:“你叫什麼名?為何會穿紅色的內褲?”
  美貌寡婦回答說:“我叫昭勒美?素斑,我穿紅色內褲沒其他意思,你不喜歡紅色嗎?”
  我不滿的說:“說實話!”
  勒美坦白說:“我……就……因為到這種地方,所以穿紅色旺一旺,避邪之用。”
  我忍不住說:“你身為寡婦,真的很不檢點,老公死不到百天,照泰國風俗習慣,至少要守禮修功德一百天,長就三百天,你卻身穿紅底褲,手執綠色帽,完全沒盡婦人的本色,你真不懂禮義廉恥的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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