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再見已是三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童年時的童真，像已被冰封？還是已失去？
再見一個失散了三十年的朋友，眼前的「中坑」，便是當年天真可愛的傑仔？好陌生啊。。但同時，一股暖意，心底被冰封的童真，好像開始在滆化。。失去的童真，也從這刻重遇，可會找回？
百感交雜，定下神來，還是現實眼前，我滿身又濕又臭的在地上，握著陳叔叔的。。尷尬！
况且，傑仔還未知他眼前的，便是我。他只是用充滿疑問的眼光望著我，問：「嗨，請問。。」
可能因他愕然，因他問得且慢，當然我也是愕然，還未完全確定/接受他便是傑仔。陳叔叔已經開口先回答：「阿傑，佢係冰女呀，以前屋村你細個時，一齊玩嗰個呢。」
見傑仔仍是滿面疑光，是記不起我嗎？還是不解為何我。。如此尷尬？
最後，傑仔突然大喜，「冰女？真係你？真係你？」
我也高興大喜了，相逢相認的喜樂，刹時將其它事都揮去 (包括陳叔叔仍在小便)，起身相對著，以歡容相認回應：「傑仔！係我呀！冰女呀！」
很想去相擁。。卻沒有，不知是因為自己身上仍濕著陳叔叔的尿，還是，男女有别，我已是一個男人的妻子，不能隨隨便便地去擁抱另一個男人啊。。
無錯，「童真」真的不再了。。以前做傑仔的「新娘子」，叫他作「相公」，真的完全是天真無邪的。
當然，那只是我個人的含蓄矜持，傑仔已經將我擁在他懷裏。。而我，也將他抱緊，輕輕的怪自己想得太多了。
之後，我們挾手挾腳，很快的將陳叔叔處理好，把他送回房上床午睡。我將為何我會如此狼狽解釋了。傑仔亦解釋陳叔叔的腦子記性不大好，記錯不是明天他才來。
我聽後真的只有苦笑，白搞了自己一尚。
傑仔很感激我所作，熱誠的說：「冰女，你咁點出去呀？不如沖個熱水涼，啲衫褲我即刻幫你洗咗佢，用風筒吹番乾先走啦。」
我本來也有打算如此做，又尿又臭的一身，如何出去呢？但想不到傑仔會出現。現在，好似有點兒不方便，但又冇辨法，只好原定計劃吧：「喔，咁好吖。。」
但，本來打算安頓好陳叔叔入房，自己洗衫乾衣也方便，現在。。如何好呢？只好將衫褲交給傑仔去洗。
傑仔給了我一套乾淨的陳叔叔的睡衣褲，便在厠所門外等我的污漕衫褲。。我在門的另一邊，當然已經面紅了，好彩他看不到。
交出後不久，傑仔問：「係得咁多喇嘛？」
我的面刹時又一紅：「係呀，污漕咗既係得嗰啲。」
因為，傑仔發覺我冇給他我的底褲，所以問嗎？我見底褲未有遭殃，點好意思給一個陌生男人我的底褲呢？。。即使，傑仔不應說是陌生男人啊。
但是，我認識的傑仔，最後分開前，他只是十二歲。
想不到，再見已是三十年，似是親切，卻又陌生。
到我沖洗完畢，傑仔已在廳中用風筒在吹乾我的衫褲，見他正好在吹我的胸圍，我又羞又不好意思，硬著頭皮多謝他：「傑仔，唔好意思，要你做埋啲咁既嘢。。我沖完喇，等我嚟吹得㗎喇。」
傑仔笑：「傻既你，講啲咁既嘢，我多謝你咁照顧我阿爸就真呢。。你坐低休息吓先啦，你都唔知你剛才個樣幾狼狽呀。」
聽到傑仔提起剛才，我面又再熱起來，苦笑：「係呀，真係好狼狽。」
傑仔提議，「咁吖，吹乾啲衫之後，我請你出去食飯，順便敍吓舊吖。」
很好的提議，我也很想跟這童年朋友，笑說當年，和想知傑仔這些年來可好嗎。。可是，今晩不可以啊，我答：「今晚？今晚唔得啊，約咗老公食飯。。今日，係我哋結婚週年紀念啊。」
傑仔：「係呀？咁。。恭喜你呀，結咗婚幾多年喇？」
傑仔聽到，即使佢仍笑著恭喜我，但眼神中的失望，叫我有點意難過，多年不見，一見面便是一盤冷水的淋下。
「12年喇，你呢。。你都結咗婚啦。。係咪呀？」
唉，出口得太快了，若傑仔還未結婚， 不是叫人很難堪嗎？。。豈知，比自己所想更差，完全忘了先前陳叔叔的那句『如果阿傑娶到你就好喇』。
傑仔苦笑：「我？離咗婚。。都有四年喇。」
知道自己問錯了，我連忙以示歉意：「啊，真係唔好意思。」
之後，我倆之間，就語塞了。。想是我的冷水。。想是怕再說錯說話。。為表我不是冷你啊，傑仔，我諗到便即時再說：「傑仔，我哋交換聯絡吖，再約下一次。」
傑仔見我真誠挽回，亦露出欣然：「好吖，記著，仍然係我請。」
我也舒了一口氣笑答：「邊個請都無所謂啦。」
傑仔：「好，一言為定。」
傑仔伸出他的手指尾。。
他。。竟然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方式呀！！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我也伸出手指尾去勾傑仔的手指尾，上上下下的搖了三吓。
「好，一言為定。」
之後大家齊聲笑講：「勾過手指尾，唔認賬既食對方。。」
講出大半，我才記起最後的一 part ，我又再面紅收聲了。。傑仔卻沒有。。
「。。鼻屎！！」
之後，大家都笑了。。氣氛，亦比先前隨和，我臨走前，傑仔甚至。。哈哈。
「喂，冰女，我以前識你，你好似仲未戴呢啲。。我搬走之後，你發育呀？」
~ 待續 ~
『回憶那些年的片段。。』
( 今章冰女醒起男女有别。。說當年，也是因為傑仔，才知道男女之别在何處呢。)
冰女擧起兩隻小手，伸出「手刀」：「我係『女殺手』！！」
傑仔兩手差腰，凸出小小肚腩：「我係『曹探長』！『女殺手』，你要跟我返差館！」
冰女一句「我唔跟，看招！」，一脚已向上直掃起。。正中傑仔！
傑仔即時痛得大叫，之後兩手按著腿中央大哭，冰女問他有冇事也回答不到，只好跑去告訴傑仔阿媽。陳師奶急跑到走㾿，見兒子仍㩒著自己大喊，便第一時間將其褲子拉下。
大家一看，陳師奶先才安心，安慰傑仔，「攞開隻手睇吓。。無事無事，仲喺度。。唔好喊喇，收聲。。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呀。」
冰女先才知道，男仔，原來除短頭髪外，還有其他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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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米高達 於 2018-1-30 11:43 AM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