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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轉】 凡人修仙傳 0001章-10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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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擒
  “幾位想去哪裡,要不要在下送幾位一程?”
  未等這幾人剛想掏出飛行法器離開時,突然上空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
  這聲音冰寒刺骨,一下讓這四位蒙面人,全都大驚失色起來,幾乎同時的施法防護,然後四散了開來,才敢往頭上望去。
  只見在數十丈的高空中,韓立正衣衫飄飄的站在神風舟上,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目光中寒意森森。
  這四人的心同時都往下一沉,不約而同的想道,這人是何時回到這裡的,我們怎麼毫未察覺?
  “散!”為首的大哥,毫不猶豫的喊道。
  接著率先激射後退,同時一個圓盤一樣的法器從懷內飛出,他踩上此物就飛天而去。
  而其他三人,也各選一個方向,四散飛開。
  這幾人心裡都很明白,憑他們幾塊料根本不可能和築基期修士對抗,還不如立即飛走,逃生的希望還更大上一些。
  那位年輕的女子在幾人法力最弱,所以即使在禦器飛馳中,也情不自禁的回首望了一眼天上的韓立。
  結果,令她驚訝情景出現在了眼前,韓立站在那小舟上紋絲沒動,一點要起身追他們四人的舉動都沒有。這讓女子愕然之際,心裡竊喜不已,覺得此次全身而退,應該大有希望。
  可就在此時,一聲淒厲之極的尖嘯,由她身前突然傳來。
  女子一驚之下急忙扭頭,只見一道刺眼之極的箭狀紅芒由對面破空而至,氣勢洶洶的直奔她而來。
  蒙面女子駭然之際一抬手,只來得及將手中扣著的一張冰槍符扔了出去。
  那晶瑩的冰槍和紅光一接觸,爆發出了一團白霧,竟未能阻止那紅芒分毫,讓那箭矢的光芒,還是射到了護身的水屬性護罩上了。
  頓時紅光、藍光在她眼前四射了開來。
  她身子一震竟被硬生生的擊退了數丈許遠的距離,不過總算護罩沒破裂開來,這讓女子大松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驚怒交加的向前方望去,同時心裡還有點打鼓,莫非那位築基期修士還有同伴埋伏在四周不成?
  等她看清楚前方襲擊地“人”後,這蒙面女子的眼中一呆,黑布下滿是不能置信之色。
  前面竟然是兩隻士兵打扮的玩偶,身穿鐵甲漂浮在半空中。其中一隻手持一把大弓,上面正有一隻相同的箭矢狀紅芒,在被漸漸的拉開。而另一隻,則手持一件散發著黃光的厚背長刀。正緩緩向她飛來。
  這女子雖震驚兩隻死物竟然如同真人一樣的襲擊自己,但也知道如果不立刻將這兩個玩偶擊毀的話,她是不可能順利的逃走。
  想到這裡,她玉牙一咬,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件藍瑩瑩的飛刀出來。
  此物可是她花了所有的積蓄,才從他人手中換來的一件上階法器,平時其根本捨不得動用此物。但如今脫身要緊,可也顧不得許多了。
  “去!”女子低聲叫道。然後那柄飛刀化為了一道藍光,射向了那只正接近她的玩偶。
  藍色的飛刀轉眼間就到了玩偶的面前。毫不遲疑的狠狠地砍向它的頭顱。
  可就在蒙面女子的期盼中,“當”的一聲輕響,那玩偶動作奇快地舉起長刀,一刀就將那藍色飛刀擊飛了出去。然後繼續有條不紊的向女子漂來。
  蒙面女子的臉色大變,用手一指飛出數丈遠的法器,讓那飛刀立即兜了一個大圈,從玩偶的身後斜插回來。
  但讓她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那玩偶如同背後長眼一樣的照樣一刀,擊飛了她的法器。
  這下女子真的慌了!剛想另行設法時,尖嘯之聲重新響起,持弓玩偶的箭矢射了過來。
  無奈之下的蒙面女子,急忙往一側一飛,想讓過此箭矢。
  可這紅芒竟如同有人操縱一樣,隨著她的身形移動,也同樣的跟隨了過去。讓措手不及的她,不得不再次硬挨了此下,結果身形再次被震退了數步。
  而這時,那手持長刀的玩偶終於飛到了她身前,毫不客氣的舉起長刀就硬砸她的護罩。
  蒙面女子怎敢讓他得手,急忙往後閃過。
  就這樣,在兩名玩偶的一近一遠的夾攻之下,這蒙面女子空有一身不俗的修為,也被逼的連連倒退不已,更談不上什麼脫身了。
  當這女子指揮著飛刀,勉強抵擋著玩偶的攻擊,被殺的香汗淋漓之時,突然那近戰的玩偶往後一躍,離開了她身前。同時持弓的那個也將手上的大弓垂了下來,不再進攻了。
  女子見此一幕,不由得一呆,接著身後忽然傳來一句歎息聲:“咳!五妹,你也被逼回來了!”
  蒙面女子一聽此話,身子一怔,接著緩緩轉過身子。
  只見在她身後,其餘三名蒙面男子都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其身後各站著三到四名和她身前一樣的玩偶,只是其中除了士兵打扮的外,竟然還有數只虎豹一樣的野獸玩偶。
  女子眼露絕望之色的往四周一掃。果然,她在不知不覺中竟已被逼回了原來的位置。
  而她這三位兄長人人兩眼無神,似乎已被下了禁制了。
  蒙面女子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韓立,黯然的將手中的飛刀法器往地上一扔,就不再做任何反抗了。
  韓立看到此幕,毫不客氣的一揚手,頓時數道綠芒打入了蒙面女子的體內,讓她就覺得異物入體的同時,身上的真元一澀,再也無法運轉自如了。
  做完這一切的韓立,並沒有著急詢問這四人任何問題,而是用手一招,將這幾人全都從地面上牽引進了他座下的神風舟之內。
  此處可不是久待之地,再不走的話,萬一對方有高手到來,就要麻煩大了。
  任選了一個遠離越京城的方向,韓立載著這四人,化為了一道白光,真正的飛離了此地。
  就在韓立剛走了沒多久,這個小丘陵上又出現了兩名和被韓立帶走的四人同樣打扮之人,只是他們的衣服是鮮血一樣的濃紅之色,讓人看了大為的不舒服。
  這二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站在韓立擊出的那個大坑跟前。
  靜靜的默然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人突然歎了口氣,開口說道:“看來蒙氏五友失敗了!”這人的嗓音有些蒼老,聽起來年紀應該不小的樣子。
  “哼,沒用的廢物!不但沒有成功,可能還被別人生擒去了!這裡一點血腥氣都沒有留下,看來那人很輕鬆的就制住了他們四人。”另一人眼露輕蔑之色的說道。這個人的年紀倒是不大,似乎只有二十許歲的樣子。
  “這有些麻煩了!蒙山五友並不真是酒囊飯袋之輩,否則當初就直接將他們血祭了,何必還要留下他們一條小命。估計,他們不是遇到了人數太多的煉氣期修仙者,寡不敵眾,就是有築基期修士插手此事了。”第一人有點不贊同的說道,聲音中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怎麼,你還怕那幾個傢伙洩密不成?他們都只是本教新吸納的週邊修士,根本沒接觸到本教的任何秘密。而且在吩咐他們辦事前,我早已在他們身上下了暗手,他們頂多還有半日可活了。”年輕人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
  “哦!這就好。相信如果只是半日的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外泄絲毫事情的。畢竟他們幾人還要顧慮身受血咒禁制之事,等到時他們發現不妥之時,相信也已說不了任何話了。”老者松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但是老者話鋒一轉,聲音有些陰寒的說道:“不過,到底怎麼回事?不是都商量好了嗎,讓那吳老道當你的傀儡師傅,然後讓你慢慢的在修仙界露面,這樣本教才能實施金蟬脫殼計畫,讓教中的核心弟子都在修仙界另有明面上的身份,可你怎麼突然闖進了老道的屋內,吸幹了他的精血啊。你應該不差他那點法力進補才是!”
  聽了老者的此話,年輕些的蒙面人苦笑了幾聲,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做的嗎,我是被逼無奈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各懷心思
  “怎麼,難倒是?”年長之人心裡一驚,低聲驚呼道。
  “不錯!我是法力反噬了,急需一名修仙者的精血來壓制體內的真元。而附近的修仙者除了你老外,也就只有吳老道一人了。我總不能找你去吧?當時情形真是兇險之極,反噬比以往突然提前了兩日,我差點就壓制不住了。”年輕之人苦笑著說道,顯然還後怕不已!
  “這樣啊,如此說來倒也怪不得你了,但是你還是要和上面好好解釋一下此事。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你最近修煉黑煞修羅功太急於求成了,才導致反噬提前發作。暫時就不要去血牢練功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鞏固一下根基再說吧!”年長之人想了想後,緩緩的說道。
  “放心吧!吸了那老道的精血後,我的反噬完全退去了,只要以後留心一些,不會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最近也覺得自己修煉進度太快了,正想不再去那裡了呢!”年輕人冷靜的說道。
  “好,你知道就行。不過,這老道雖然滅掉了。但是在他體內種下了靈氣標記的人,還是個大麻煩!不能就這麼將此人放置不問,還是要想辦法不留後患的好!”
  “嗯,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我原以為吳老道結交的朋友肯定也是修為極低的散修。所以做好圈套後,只叫了蒙氏五友埋伏出手,可是誰知道竟引來了一條大魚。你認為是一群低階修仙者幹的,還是某個築基期修士出的手。”年輕人忍不住向年長之人問道。
  “嘿嘿!依我推測,多半應該是築基期修士吧!畢竟煉氣期修仙者的人數再多,只要他們四人一心想跑的話,將他們幾人一齊擒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年長的蒙面人,不加思索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要暫避鋒芒啊!等教主閉關出來後再繼續其它計畫,畢竟築基期的修士,可不是好惹的!”年輕人聽對方如此肯定了擄走了蒙山五友之人的身份,有點遲疑的說道。
  “暫避!為什麼要暫避?你還不知道吧!教主那裡剛剛傳來了消息。因為練功的需要,現在正要一些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呢。這個人既然自己撞了上來,我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了,畢竟煉氣期的修士到處都好抓,但落單的築基期修士可是難遇見的很!”年長人冷笑了一聲,眼露殺機的說道。
  年輕的蒙面人聽此,微微一怔,但隨即還是為難的說道:“可是現在京城內,因為有教主坐鎮。除了教主身邊的四大血侍外,本教並沒有築基期的高手在此地。他們可都在各地主持著分壇事物,總不能通知他們專門回京一趟吧!”
  “用不著如此的麻煩!教主現在急需築基期修士練功,只要我往上稟告一聲,教主老人家應該會將一兩位血侍交與我們指揮的。再加上我等在一旁輔助,對付一位築基期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一來。我們兩人可是立了大功,說不定也能和四大血侍一樣。可以獲得進入築基期的機會呢?”年長的蒙面人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年輕人聽此,精神一振。似乎被老者此話說的徹底動心了。
  “好吧,我回去準備一下!一定將此人徹底生擒了。”他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這兩人又在原地低聲嘀咕了好大一陣,才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丘陵。不知去了何處。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兩人始終沒提到,如何在這麼大的京城內,將韓立準確找出來的話題。仿佛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
  於此同時,在離丘陵百餘裡遠的一座荒野之地上,韓立將神風舟降落了下來,讓那四人走下了法器。
  這四人雖然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絲毫起不了反抗之心,只好乖乖的聽命走出了小舟。
  韓立倒背著雙手,站在默不作聲的幾人面前,冷眼打量著他們,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把你們的面巾拿下來吧!現在遮住你們的面容已經沒什麼用了。”韓立的聲音絲毫情感都沒有,讓這四人身子一震後,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
  “咳,取下來吧。”那位大哥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其他三人見此,只好垂頭喪氣地紛紛將黑色面巾摘了下來,露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韓立挨個看完了他們的面容後,臉上神色不變,可心裡卻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那蒙山五友。
  當他在上空偷聽這幾人談話時,就已經覺得他們的聲音有些耳熟,在加上他們的修為功法層次,自然就聯想到了兩個月前,才剛剛見過的蒙山五友等幾位修士。除了那個四十許歲的女子沒來外,其他之人都在這裡了。
  不過,雖然這幾人的身份和他猜測的一樣,但韓立卻大感頭痛無比。
  現在他不用想也知道,那馨王府的小王爺和王總管應該就是讓眾多修士陸續失蹤的黑手成員了。如今,他們知道自己刺探他們的秘密,多半會和自己不死不休的!
  而他本意是竭力不惹此麻煩的,可是沒想到,這個大麻煩還是自動的上身了。早知如此,他絕不會讓那老道去監視這二位元,這根本和魔道之人毫不關係嘛,純粹是他自己小心過頭來了。
  但是話說回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吳老道竟然這麼沒用,僅僅監視了一晚上,竟然就被人家發現了,還弄得小命多半不保。
  這讓韓立更加的鬱悶無語!
  吳老道若是地下有靈,知道韓立如此的埋怨於他,恐怕會更加的委屈!他根本還沒開始監視小王爺等人呢,結果就被人家闖進了屋子,無緣無故的吸幹了精血,他才死得實在冤枉啊!
  韓立雖然將吳老道的死因有些想差了,也並不知道小王爺和王總管二人,根本就不知曉吳老道即將要監視他們的舉動,更絲毫不知他二人的身份提前暴露給了韓立。
  但這並不影響雙方同時敲響了警鐘,處於了徹底敵對之中!
  韓立的心思很沉重。
  畢竟最近失蹤的修士,還包括了幾名築基過的修仙者。他如今招惹的對手實在可怕的很,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步了其他失蹤者的前車之鑒啊。
  原本按照韓立以往的想法,既然這裡如此的危險,自然要遠遠的遁去,君子不危牆之下嘛!實在沒必要和這夥人拼個你死我活,還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好。
  但是讓他為難的是,他身上可還肩負著保護秦家的任務。若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秦家之人真的遭遇了不測。他在李化元那裡,根本無法交待過去啊!
  總不能說,他覺得越京突然變得危險之極,所以就先拔腿開溜了?
  韓立如此想著,臉色就漸漸的陰晴不定起來,讓身前的這四名俘虜大為的不安。
  他們本以為既然到了這無人之處,此位肯定要對他們大大的逼供一番。可沒想到,此位年輕的築基期修士在看了他們幾人的面容後,竟陷入了沉吟之中,神色也慢慢的古怪起來,難道在想什麼惡毒的逼供手段不成?
  有了這種胡亂猜想後,這幾位更覺得背後的寒氣直冒,越發的心神不寧了。
  “閣下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那二十許歲的年輕女子,沉不住氣的突然開口大聲問道。
  韓立聽了此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了這女子一眼後,冷冷的說了一句:“處置你們還用的著我嗎?只要將你們交給那些失蹤修士的家族,說你們就是讓他們親人失蹤的背後黑手之一,相信一定會好好款待你們一番的?”
  韓立說此話時面無表情,讓這四人絕對相信對方會如此去做,都不禁臉色大變的面露恐懼之色。
  “我們可從沒有綁架過那些修士,一次也沒有!只是做了幾次……?”
  “住口,五妹!他在套你的話呢!”黑臉老者忽然厲聲喝道,硬生生的打斷了女子後面的話語。讓這位五妹心裡一驚,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韓立。
  “套你們的話?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韓立淡淡的一笑,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之色。

第三百章 血咒
  “哼!閣下身為前輩也不必如此羞辱我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了?”身材瘦高的那位蒙山五友中的老二,突然沖著韓立大聲說道,竟一點也不顧忌命懸于韓立之手的處境。
  這讓其他三人大為一怔!因為在他們心目中,這位老二一向都是謀而後動的,實在不是如此衝動之人啊!
  那名覺得韓立有些眼熟的三十許歲青年,腦子轉了一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驚怒交加的沖瘦高之人大叫起來:“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想激怒這位前輩,好讓他一怒之下把我們幾個都殺掉!”
  這句話一出口,不要說黑臉老者和年輕女子,就是韓立都微微一愣,不知青年為何會說出此話來。而那位二哥“刷”的一下,臉色蒼白無比,並沒有分辨一句。
  “四哥,你瘋了!二哥好好的怎麼會想讓我們死。”年輕女子聽了此言,卻有些生氣的替瘦高之人分辨道。
  接著這女子又回過頭來,想對黑臉老者說些什麼的樣子,可是誰知入眼的卻是一張陰沉之極的臉孔,頓時其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老二,是不是因為三妹還留在他們手上,所以你想讓大家都死而讓三妹獨活啊!”黑臉老者冷聲的問道。
  “對不起大哥,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若是泄了口風,還在他們手上的三妹肯定會百受折磨、生不如死的,還不如直接魂飛魄散來的痛快!”瘦高的老二,終於臉露羞愧之色的說道。
  年輕女子聽了此言,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沒有說出口來。
  “哼,即使三姐是你的道侶,你也忍心用我們三條性命換三姐一條嗎?”那三十來歲的青年,惱怒之極的沖老二大聲地怒喝。
  “老二,四弟雖然說的有些沖,但是不無道理!要知道,我們五人當年一同結拜時可是說了,要同生共死的。但現在你為了自己一念之私,就要故意害死大家,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黑臉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之色。
  “不錯,我是想要害死大家。但我又有什麼辦法?三妹的肚子裡。剛剛有了我的親骨肉,我不能讓我們李家絕後!否則,好死不如賴活著,誰會想主動找死呢?”
  瘦高之人被這兩人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雙拳緊握的也吼了起來。
  這句話,立即讓老者和青年男子微微一怔,露出震驚之色,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而那女子則張大了嘴巴,滿面都是吃驚之色。
  “幾位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在下說了吧!”原本一直在前面冷眼觀瞧的韓立突然冰冷的說道。
  此聲音傳來,立即將這三人一驚,這才想起真正決定他們生死的人,其實是眼前這位築基期的修士。頓時,這幾位滿腔的憤慨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面面相覷起來。
  “我不管你們幾位是真心像尋死,還是做戲給我看!我只想知道幕後之人的一切資訊,就是真要死,也要在告訴我消息之後才能死。到了如今,你們還以為生死由得你們做主嗎?”韓立的話語中滿是冷酷無情之意。讓這三男一女臉色大變。
  “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身上被他們下了一種叫血咒的禁制,不可以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洩露給外人,否則立即就會禁制發作,心臟破裂而死。”黑臉老者一咬牙,還是開口說道,看來已經屈服的樣子。
  “血咒?有點意思,讓我檢查下!”韓立好奇心大起,頗有興趣的說道。
  黑臉老者聽了此話,精神略微一振,稍遲疑了一下,他就抱有一絲希望的主動上前伸出了手臂。
  他也渴望韓立能將這心腹之患去除,只是覺得希望實在不太大。
  因為當時下咒之人說的非常自信,被下過血咒之後,還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洩露過他們的機密。那些意圖通風報信,或者故意洩露機密的人,都當場斃命了。
  這時,韓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靈力在老者的體內緩緩流動起來。他此時神情一換,變得肅然無比。
  蒙山五友的其他三人,同樣聚精會神的盯著二人,希望韓立這位高人真的能有辦法解除血咒。
  一盞茶的時間後,韓立放下了老者的手臂,低頭凝思了起來。
  片刻後抬起了頭,神色不變的向老者問道:“給你下咒之人修為如何,下咒時有沒有念什麼古怪的咒語或說什麼奇怪的言語?”
  韓立此話一問出,對面這四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還參雜著一絲喜色。
  “說了,說了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怪話。似乎像咒語,但又好像某一處的方言,我們幾人都確定誰也聽不懂這些言語。而下咒的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青年不等黑臉老者回應,就興奮先開口回答道。
  “而且說完這些話後,還有拿了一碗不知什麼東西的黑血,在我們每人的手臂處都劃了一個奇特的符號,怎麼洗也洗不掉這鬼東西。”老者連忙補充的說道,接著袒露出了整條手臂,在末端處露出一個黒糊糊的怪符號。
  韓立上前仔細看了幾眼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再次低頭想著什麼。
  沒多久,韓立突然抬頭對他們神秘的一笑,說道:“這就對了!看來我應該明白這血咒是怎麼回事了!”
  “前輩此言當真?”黑臉老者有些顫抖的說道,其他三人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這血咒就猶如架在他們脖子上的一把利刃,令他們不得不服從那些人的命令。若是眼前的韓立真可以去掉這個心腹大患,那他們豈不是重獲自由,不用再任人擺佈了。
  “這個所謂的血咒,其實應該是一種言咒而已!對你們起作用的禁制,完全是靠那些古怪的咒語。和後面的什麼黑血和畫在膀臂上的符號,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那人在裝神弄鬼罷了!”韓立淡淡的解釋道,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可是他心裡卻在暗歎僥倖。這言咒之術,幸虧在當日查詢大挪移令時,有一本非常冷僻的書中提起過,否則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前輩能否解除此咒語?”這次是年輕女子,忍不住開口了。
  “不知道?”韓立冷冷的一句話,讓這幾人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露出的狂喜之色,也不禁收斂了起來。
  “前輩此話,是什麼意思?”黑臉老者連忙陪著笑臉的小心問道。
  如今,解咒的關鍵就在韓立手中,他可不敢得罪韓立分毫了。
  “解除言咒,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知道解咒的口訣,我只要拿到手中沖你們用靈力念上那麼一遍,就可安然解除掉了。另一種就是我用神識侵入你們的神識海內,強行抹除言咒的痕跡,這種方法要求除咒人的神識必須遠大於下咒之人才可,這樣才能一下就抹去此印記。但是同樣,若是不成的話,就會立即刺激言咒發作,有什麼下場你們自己應該很清楚。”韓立皺了一下眉後,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會馬上發作!”年輕女子不禁失聲的說道。
  血咒發作後的血腥場面,當初下咒之人可是用一個大活人,當場給他們幾人演示了一遍。
  受術之人,口吐數塊碎裂心臟的淒慘模樣,讓他們都記憶猶新,這才讓幾人對血咒談虎色變,如此的懼怕。
  其他三人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看,這豈不是要他們賭命嗎?
  韓立望了他們幾人一眼,冷笑了一聲,就想說些什麼時,瘦高的老二卻猛的一抬頭說道:“前輩儘管給在下強行解除就是,我們幾人都是同一人下的血咒,若是我可以解除此咒的話,其他兄弟肯定也行!”
  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都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此人。
  “二哥,你這是幹什麼?這太危險了。”女子清醒過來後,急忙焦急的勸說道。

第三百零一章 驅毒、解咒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瘦高的老二毅然的說道。
  年輕女子急了,連忙回首向青年和老者發出求助的眼神。
  這二人對望了一眼後,青年默然不語,老者卻歎了口氣的說道:“五妹,讓老二去吧!他這是在為先前的事悔過呢!只有這樣做了,他心裡才能覺得好受一些!”
  “可是,二哥這樣……”女子還想爭辯幾句,那位二哥卻已走到了韓立面前,平靜的說道:“前輩,開始吧!用我做下試驗。”
  這位說的頗為悲壯,但是下面發生的事,卻讓這四人如同冷水潑頭,呆若木雞起來。
  “你們幾人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們解除血咒了!”
  韓立說出的話寒冰刺骨,讓蒙山五友面面相覷起來。
  “前輩若不打算給我們解咒,為什麼要在我大哥身上研究此咒!”這位蒙山五友的老二,在愕然之後慌忙的問道。
  “我說過是為你們解咒,才研究這血咒的嗎?我只是好奇而已!”韓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著韓立冰冷的面容和聽著其無情的話語,這幾人傻在了當場!
  “可前輩不是要知道那些人的事情嗎,不給我們幾人解除血咒,我們怎麼可能回答前輩的問題?”青年有些吃驚的問道,臉上滿是著急之色,顯然絕不想放走眼前的希望。
  韓立聽了此話,斜瞅了他幾眼,然後冷笑幾聲,就不語的仰首望天。如此明顯的問題還要問他,韓立可不屑於回答了。
  “四弟不要問了。這位前輩覺得從我們身上得到的情報,根本不足以換取我等的性命,所以才不願輕易出手的!”黑臉老者不愧為年長許多,閱歷不是那青年可比的,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要點所在。
  “前輩到底有何條件,才會出手?就直接說吧。只要真的能去除血咒,我們蒙山五友一定不會二話的。”隨後,老者冷靜的繼續說道。
  “好!早說出此話,大家都不用兜圈子了。”韓立忽然鼓掌微然一笑,變得笑容可掬起來。但看在這四人眼裡,卻更加的覺得韓立此人喜怒無常,讓他們心裡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敬畏之感。
  “條件很簡單!若是能解除你們的心腹大患,你們幾人不但要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還要從今日起暫時聽從我的吩咐。幫我應對一下這夥人的襲擊。我估計,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的,而我同樣也想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他們。”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敵眾我寡!在下是黃楓谷的修士,來越京只是處理一些門派的事物罷了。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我就會請求援兵來的。到時,就不用懼怕這些鼠輩了。”
  韓立和顏悅色的將條件講了出來,並毫不客氣的扯起了門派的大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啊。
  “前輩是黃楓谷的修士!”老者雖然早已猜測韓立的來歷應該不出七派範圍。但是聽到其親口承認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好,一切就依前輩所說,我等不會置身事外的,畢竟一解除血咒,我們肯定也就成了他們追殺物件了。跟在前輩身邊。倒還安全一些!”黑臉老者答應地非常爽快。
  青年和女子聽了老者的話,也是面露喜色地沒有出言反駁!顯然同意了老者的做法。對他們來說,七派自然比那些用血咒控制他們的勢力,要強大的多了。當然可以投靠了。
  那瘦高地老二,卻一臉的躊躇,似乎想說什麼,但又遲疑的樣子。
  “若是前輩的解除血咒之法真的有效,我等還有一個請求,望前輩能答應。”黑臉老者望了老二一眼後,忽然肅然的向韓立提了一個要求。
  韓立見到此景,心裡有了幾分預料,但嘴上還是淡淡的說道:“什麼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話,我會盡力滿足的。”
  這時的韓立,仿佛出奇的好說話了。
  “在下的四妹,還留在越京城的一間民宅內,現在我們失手被前輩擒來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有事,希望前輩到時能出手相救。”老者一臉鄭重之色的說道。
  “大哥!”瘦高的老二聽了此話,滿面感激之色。
  “行,既然你們暫時跟了我,我自然會將你們的同伴救出的。但現在,還是抓緊解除一下你們體內的劇毒,否則不出一時三刻,你們就一命嗚呼了,還談什麼解咒!”韓立一口答應下來,但卻後面話鋒一轉,說出一句讓這四人心驚膽顫的話來。
  “什麼劇毒?我們身上應該只有血咒!”青年臉色一變,有些驚慌還有些懷疑的問道。
  韓立見青年懷疑自己所言,並沒有動怒,而只是把臉孔一板的說道:“剛才檢查血咒時我就發現,你大哥體內除了血咒這個言咒外,還中一種劇毒。此毒不但毒性強烈之極,而且非常的不穩定,估計就快發作了。但好在,在下對解毒之道還有些心得,解除它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並不用多擔心此事。當然,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也可以等個一時三刻,看看是否真的會毒發身亡!”
  韓立此話說出來後,這四人倒信了大多半。
  “原來是這樣,我說吩咐我們辦事的那人,為何在我們出發前,突然硬叫我們陪他共飲一杯酒水,原來那酒裡有毒。我們都以為身上已經有血咒了,對方不會再動手腳的,誰也沒在意此事。他們的手段可真夠毒的!”瘦高的老二神色很難看的說道。
  青年和年輕女子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那老者則陰沉著臉,看來早已想到了此事。
  既然韓立已決定拉攏蒙山五友做自己的幫手,自然就不會磨磨蹭蹭的讓這幾人毒性發作了,就立刻一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白一青兩個瓷瓶,拋給了黑臉老者。
  “這瓶中的丹藥各服下一顆,就可驅散大部分毒性,以後慢慢運功再逼出殘毒就可以了。”韓立說的簡單之極,黑臉老者馬上就按照其所說的,將丹藥分給了其他三人,並毫不懷疑的率先服用了下去丹藥。
  看來這老者心裡很清楚,韓立如果要對他們下手的話,根本不用在解藥上做什麼手腳,因此倒也放心的吞下。
  服下韓立的丹藥不久,這幾人腹中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腹痛。
  那年輕的女子臉色一紅之後,突然一跺腳,人勉強禦器升空,飛向了附近的一個小山丘之後。只是身上還有韓立下的禁制,飛行的速度實在不快。
  其他三名男子見此,也都不好意思的各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腹中的毒物排泄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後,這三人面帶尷尬之色的重回了韓立身前。
  稍等片刻那女子也飛了回來,只是臉上還殘留著緋紅之色。
  “好,現在就開始消除血咒!誰先來?”韓立也不拖拉,直接說道。
  “當然是……”
  老二剛一開口,並想上前一步時,卻被一隻乾瘦無比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其臂膀!
  “老二,你還有三妹呢!我一把老骨頭既然無法築基,是活不了多久了,還是我先來吧。畢竟三妹肚子中的小孩,還需要你照顧呢!”黑臉老者平靜的說道。
  “大哥!這不行,怎麼能讓……”瘦高的老二,神情激動的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什麼也不答應。
  而青年和年輕女子見此,也開口要求先以身試險!
  “不要爭了,還是讓你們大哥先來吧。畢竟我剛才檢測過的就是他的身體,這樣把握更大上一些!”
  雖然這四人表現出來的結拜情義,非常的感人。但畢竟事不關己,韓立可沒心思去用心體會去。他現在急於想知道,自己是否真能解除血咒。萬一不行的話,他前面所做的事情可都白費了,只好再另作打算。
  韓立如此說了,四人就沒什麼好爭搶的了,老者就神色鄭重的走了過去。
  其他三人互望了一眼後,只能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老者的舉動。
  “砰”“砰”……一連六七聲響動。
  韓立一揚手,數個真人大小的士兵傀儡,在一片白光中,手持兵器的出現在了韓立的身後。
  “我在驅散血咒時,無法分身應敵。這些傀儡就是一種警戒手段。任何人走進我身側的方圓十丈之內,它們都會主動的攻擊!你們最好離遠一些!”韓立的話裡,毫不客氣的指出了現在還無法信任他們的意思,讓這三人只好無奈的後退了一些。


第三百零二章 對策
  傍晚時分,秦府客廳內秦言正來回的走個不停,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今日一早,前去給韓立送飯的僕人來報,說韓立竟然不在屋內,好像一夜未歸的樣子。這讓此位不由大為擔心起來,他倒不是擔憂韓立的安危,而是生怕這位保鏢突然不辭而別了,這讓他們秦家如何應對魔道的加害啊?
  “秦平,再去看看韓少爺回來了沒有,一有消息就馬上來報!”秦言有些急躁的吩咐道。
  “是,老爺。”秦平心裡竊喜的恭敬答道。然後,一溜煙的從廳內跑了出去。
  在他看來,秦言越是對這位韓少爺關心,就越說明他沒有抱錯大腿,看樣子他在秦宅內飛黃騰達時候指日可待了。
  “老爺何必這樣呢?年輕人偶爾出去轉一轉,這是很正常的事,何必這麼著急上火!”那位秦言最寵愛的三夫人也在這大廳內,嘴裡說的話雖然是為韓立開脫的言語,但聲音中的酸溜溜的味道,還是明顯之極。
  這也難怪,自從韓立到了秦宅之後,這位秦家之主總是寸步不離的將韓立帶在身邊,原先非常寵愛的一些秦家少爺和小姐,卻一個不再提攜了,這裡面就有這三夫人的兒女,如今忍不住的醋意大發了。
  “哼,女人家知道什麼?”秦言當然聽得出來三夫人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心懸全家的生死,那還顧得著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瞪了她一眼後,就不再理睬了。
  秦言這樣的態度,自然讓這位三夫人更加覺得委屈,但也知道自己這位夫君最討厭女人撒潑打鬧,只好強忍著將這股怨氣咽了下去,不再言語,但卻對韓立更添了幾分惱怒之心。
  不知過了多久,秦平忽然滿面喜色的跑了回來。並且一進屋子,就大聲喊道:“老爺,韓少爺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幾個客人一起回府。韓少爺希望老爺能在他的住處附近,就近安排這幾人住下。”
  秦言一聽此話,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只要這位大神不是不告而別,別說帶幾個朋友,就是帶十幾個、幾十個人回來。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既然韓賢侄如此說了,就把附近的清音院讓他們住下就是了。可別怠慢了韓立賢侄的客人。”秦言不假思索的說道,這讓那位三夫人臉色越發地難看。
  “是,小的這就去辦!”秦平再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老爺,這有些不妥吧!我們秦宅家大業大,讓幾個陌生人突然住進來。是不是太冒失了一些!”三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小心說道。
  她這話倒不是完全針對韓立了,而是真覺得有幾分不安。
  秦言聽了此話。微微一愣,但是猶豫了一下後就把手一擺的說道:“不礙事的,韓賢侄的朋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秦言這麼寵溺韓立的話語,三夫人徹底無語了。
  ……
  此時的韓立,正坐在自己住處的椅子上,身前還坐著其他五人。正是蒙山五友。
  其中的青年,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什麼事情,另外幾人則在一旁偶爾補充著幾句,韓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越京城外的荒野之地上,韓立依靠神識強大,竟真的成功將先前四人的血咒抹了去,隨後就帶著這幾人潛入到了唯一位留守的中年女子那裡。
  出人意料的事,他們非常順利地將其接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困難。雖然略感意外,韓立還是同樣替其解了血咒,就帶著他們一起返回了秦宅。
  其實這幾人另找他處住下,也不是不行,但韓立確有點不放心這幾人。
  在沒有自己盯著的情況下,他可不敢保證蒙山五友真得就會老實的和自己共抗大敵,即使自己對他們有瞭解咒之恩,人心最難測啊!
  今天他可能對你感恩塗地,願意為你出生入死,但明日就可能覺得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可以做出任何忘恩卑劣的事情,這一點韓立可不奇怪!
  而且他們可和自己沒什麼結拜之義,多半還是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吧!
  當然,若是同樣對他們下禁制和使用毒藥,也不是不可以強行控制住他們。但是這樣做的話,在他們的心目中自己恐怕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了吧。時間稍長肯定會遭受他們反噬。
  若是僅給對方留下惡劣的印象,韓立倒不再乎用此手段。但是在內心深處,韓立卻還另有一些想法。
  如果這次七派真的抵擋住了魔道的入侵,恢復了以往的修煉生涯,韓立打算找一些人,專門幫自己搜集丹方和藥材原料。這樣他就不用如此辛苦的東跑西逛了,可以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如此修煉的進度肯定能大大的提升了。
  而這蒙山五友的法力修為不太弱也不是多高,正是最好的合適人選。所以韓立不打算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強行控制他們。
  不過韓立也有自知之明。沒有足夠的好處,就是修為再低的修仙者都不會給其他修士一直當跑腿的,而且這幾人的心性到底如何,他也要多接觸一段時間,才可放心的。一切還要等此事結束後,再做定奪。

  “……慚愧的很啊!我們幾人到如今,除了認識幾名和我們一樣被挾持的修仙者外,發號施令的那兩人的真容還沒見到半點!實在所知不多啊!”青年說完了一切後,苦笑了起來。
  “沒什麼,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個叫做黑煞教的邪教,而且對方抓人主要是為了修煉邪功,這就足夠了。”韓立聽完了後,淡然的一笑。
  “不過,韓前輩!我們是不是就這樣一直藏在此地,等侯援兵來再行動。”新救出來的中年女子,突然試探的問了這麼一句。
  其他四人聽了,同樣露出關心神色的望向了韓立,看他怎麼回答此事。
  韓立聽了心裡冷笑一下,這幾位看起來都巴不得不用再和黑煞教人的接觸。但是七派那兒,哪有什麼援兵可派!現在各派為了和魔道之人對抗,連留守的力量都大大不足了,他就是想辦法如實的報上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人來的。
  但好在剛才返回時,他通過越京內的黃楓穀聯絡人,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求援信,將此事略微講了一些。
  門派裡不問此事,但這位師傅總不會不管不問吧。他可是為了給其辦事,才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而且還只能死撐著沒跑!否則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到底會有什麼援兵來,韓立還真沒多少底,估計會給他派幾位門下的師兄吧心裡這樣想著,表面上韓立神色輕鬆的回道:“當然不行了,最起碼我們應該在援兵來之前,多摸清楚對方的據點和重要人物的情況,這才可以一網打盡。否則就待在秦宅裡乾等,有些太被動了。這也讓他們有時間追查我們的下落,對我們很不利。絕不能讓對方從容的佈置一切!”
  聽了韓立的這番話,蒙山五友面面相覷,黑臉老者則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沉聲的說道:“前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僅憑我們手頭的這點線索,根本就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原先我們待的那個據點,肯定是被他們給放棄了,我們好像無處下手啊!”
  瘦高的老二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放心吧,從你們描述的那兩位發號施令的黑煞教人看,我已經知道那兩人是誰了。只要將他們活捉了過來,有關黑煞教的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一多半。”韓立似乎早有所預料,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話讓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對韓立更加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好!既然韓前輩已經有了計畫,我們就一切聽從前輩吩咐就是。”黑臉老者斷然的說道。
  韓立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就行動。只有動手越快,對方越沒有多大提防。”韓立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說道。
  “今晚?”蒙山五友,不由得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第三百零三章 震驚
  雖然蒙山五友對韓立的這個決定大感意外,但也覺得韓立說的有點道理,就沒有反對。
  只是那中年女子似乎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黑煞教兩人的真實身份時,卻碰了韓立的一個軟釘子。韓立只是淡淡的一笑,說到了晚上行動時大家自然會知道了。
  這倒讓中年女子不好再追問下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久,秦平就帶著秦言的傳話,將蒙山五友帶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庭院,安置了下來。
  韓立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時,眼中卻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並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說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聽的清楚。
  晚上眾人用過飯後,在清音院客廳內,蒙山五友都聚在了一起,準備到了韓立所說的深夜時分,才開始行動。
  “奇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三十許歲的青年老四,搖頭晃腦的在廳內不停的兜著圈子,一臉的困惑之色。
  “四哥!還沒想起來嗎?”年紀最小的年輕女子,卻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四哥,你老是說看人家韓前輩眼熟,說一定以前在哪裡見過一面。但是自己卻根本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這可讓小妹不太相信了。不會是太想和人家韓前輩攀上關係吧,自己產生的錯覺吧!”
  很明顯,年輕女子的話裡充滿了調侃之意。
  “嗯,這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位前輩的相貌太一般了,四弟覺得面善,這是很正常的事!”瘦高的老二也一邊品著香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不過,他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身側的中年女子片刻,一直在對方風韻猶存的面容和看起來還很正常地腹部來回瞅個不停,一臉的幸福之色。
  可是這排行第三的中年女子,卻被他給看的心煩意亂,不禁使勁白了他幾眼。可是得到的確是他“嘿嘿”的傻笑之色,平時的精明深沉勁兒,早不知拋到了何處。
  “哼,隨你們怎麼亂說。我自己肯定見過就行了,不過看來並不是近期的事情,應該有些年份了,否則我不會忘得這麼徹底的。”青年沒好氣地瞪了年輕女子和瘦高男子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有些年份?四弟,我們幾年前可是一直在蒙山苦修從未出山過的。那你怎麼見到的韓前輩,莫不是你還穿開襠褲時就見了不成?”中年女子也笑嘻嘻的開著青年的玩笑。
  “三姐,你……”青年被中年女子給說的面紅耳赤,一臉地尷尬之色。
  “幾年前,四弟也並不是一直在山中苦修的。你們難道忘了,在還不認識五妹時,我們可參加過一屆升仙大會的。那可出了兩三個月的遠門,但可惜的是我們幾人都鎩羽而歸了。但所幸沒人受太嚴重的傷!“黑臉老者淡淡的插了這麼幾句。
  “什麼,大家都參加過升仙大會!”五妹則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而老二和中年女子,則相反地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沒什麼可說的,那是我們幾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坐井觀天!”中年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嘛!四哥,你給我說說看。當時……咦!”
  年輕女子好奇心更盛了,她回頭來就想要男青年講下升仙大會的事情,可入目的卻是一張滿臉震驚的面孔。
  “四弟,你怎麼了?”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神色不對勁。驚訝的問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日參加升仙大會,我們和大哥三姐分開走時,我曾經一時嘴饞,私自去嘉元城酒樓偷用酒菜的事嗎?”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反而忽然說起了往日的舊事,這讓瘦高男子有些莫名奇妙了。
  “當然記得了,當時雖然替你瞞過了此事,但是事後還是被大哥知道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你一頓!”老二有些不解的答道。
  “這就對了。我當時回來時是不是和你提過,在酒樓裡碰見了一位疑似也參加升仙大會的小修士,其功法只有煉氣期七八層,我們還覺得這人一副不自量力的樣子?”
  “時間太長,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有這事吧!”老二遲疑的說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位四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嗎?其他幾人同樣納悶的聽著他二人的對話,大為的奇怪。
  “可是當年的那位小修士,就是今日的這位韓前輩!”青年乾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之人都呆若木雞的話來。
  “什麼,韓前輩就是那修為低下的小修士?”瘦高男子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都是不肯相信的神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細一點!”震驚過後的黑臉老者,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大哥!”瘦高男子急忙大略講了當年的事情,讓其他幾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四哥說,韓前輩當年只是個煉氣期七八層的修仙者?”年輕女子咽了下口水說道,隨即就意識到了舉止不雅,不禁臉上一紅。
  但其他幾人,全都處於驚駭之中,誰也沒留意她的這個小動作。
  “四弟不會認錯人了吧,畢竟那是十餘年前的事情了,韓前輩的容貌和年齡都應該不同了才對!”黑臉老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那人肯定是韓前輩!他和當年的容貌一模一樣,除了年齡看起來大了一點點!”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想想又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青年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其他幾人面面相覷。短短十來年,一位修為這麼低的修仙者,竟成為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這讓幾人的心裡不由的苦澀起來。
  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再開口說話了。
  “好了,不管韓前輩是不是當年那人,但如今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還是一點禮數不能失的。不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明白嗎?”老者沉吟了一會兒後,還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了。”青年猶豫了一下後,老實的答應道,臉色終於恢復了常態。
  “好了,大家回屋養神煉氣吧!做一下準備,今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惡鬥?”老者跟眾人說道。
  聽了這話後,其他人互望了幾眼,都一個個真的回房去了。頓時,清音院變得寂靜無聲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天色全黑了下來,清音院的一間廂房內,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小心的將屋門虛掩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走出了小院。他趁著漆黑的夜色走到了較遠處的一個牆角邊上,一雙眼睛閃出了幾分猶豫之色,但又馬上變得決然起來。
  他有些緊張的從懷內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剛想將其打開之際,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歎息聲,這讓此人的身子一哆嗦,差點驚得將手中的盒子,給扔到了地上,因為聽聲音,竟好似韓立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樣做?”另外一個他無比熟悉之人的嗓音,幾乎同時傳來,充滿了悲痛之意。
  接著眼前大亮,從附近同時走出了數名手托月亮石的人來,在淡淡的白光之下,他們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你這是為什麼?”黑臉老者痛惜萬分的說道。
  “什麼為什麼?我只是出來試一下法器而已!”這人的神色由原來的蒼白無比,漸漸恢復了常態,竟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能否把你手裡的東西,交予在下一觀啊!”從漆黑的夜幕中,韓立輕飄飄的從空中降落了下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奇怪了,我的法器怎麼可能給外人看啊!當然不行了,是不是四哥!”
  這位偷偷摸摸的人,竟是蒙山五友中的年輕女子。此時她雖然努力想保持平常的神情,但是一雙手卻不聽使喚的死死抱住了小匣子,不肯鬆手半分的樣子。
  “五妹,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韓前輩!”黑臉老者臉色陰沉的說道,聲音充滿了寒意。


第三百零四章 內應
  “大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這位五妹強作笑容的說道。
  “就是大家相信五妹你,才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只要匣子內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主動打開才能讓大家解除困擾!”老者冷冰冰的說道。
  聽了老者這話,這位五妹臉上精彩非常,一陣紅一陣白,輪流交替著。
  她再向其他幾人望去時,瘦高男子等的人的痛惜表情,更是讓她心裡一涼,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於是略思量了片刻,她乾脆把心一橫,突然把手中的小匣子往身上一塞,同時飛快的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圓珠,高舉頭頂的厲聲說道:“你們不要逼我,這顆天雷子你們都是認識的,我只要求離開這裡!”
  女子的這番舉動,讓蒙山五友中的其他幾人臉色大變,特別是那一直對其很有好感的青年,面容更是慘然之極。
  “看來不用再看那匣子裡的東西了!五妹,你真的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了。”老者露出了怒色的喝道,並握緊雙拳的猛然踏上了一步。
  “不要過來了,大哥!否則我真要祭出去了!”五妹露出了慌亂的眼神,並把那藍色的圓珠捧至了身前,做出了祭出的手勢。
  看到這一幕,老者雖然鬚髮皆張,但是倒也真不敢上前了,畢竟這天雷子的威力,他可清楚的很。
  “五妹,你真的打算用這天雷子來對付我們嗎?要知道這件法器,可是我們幾人當年見你修為太低,特意湊齊了靈石才給你買下防身用的。特別是四弟,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如今你竟然拿來對付我們,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中年女子非常失望的說道。
  而一旁的青年聽了此話,百感交集的嘴唇動了幾下,但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言語來。
  五妹聽了中年女子話後,面容上露出了幾絲羞愧之色。但只是一閃的就消逝了下去,口中仍強硬的說道:“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和你們不同,我是一定要築基成功的!黑煞教的人說了,只要立下的功勞夠大,教主甚至可以不用築基丹,就可以讓人強行築基成功,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風險。”
  瘦高男子聽得不停的皺眉,也忍不住開口了。
  “五妹,如今回頭還來得及!不用築基丹就可以築基的話。你也能信?他們肯定是欺負你年輕,故意糊弄你的!”這位蒙山五友的老二說的真真切切,誠摯之極。
  “哼,不用二哥教訓我,是不是真的我心裡自然有數。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得了!其實早在兩年前的那一次外出,我就加入了黑煞教了。所以。本教教主的神通廣大,你們這些外人根本就想像不到的!”
  年輕女子冷哼了一聲後。說出了一件讓其他人大為震驚的消息。

  “兩年前你就加入了黑煞教,那這次他們幾人的被擒。也是你做的手腳吧?”原本一旁默不作聲的韓立,突然間插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頓時讓老者等人的心裡波滔再起,神色又變的盯向了年輕女子。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位五妹真的這麼做了。
  五妹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慢慢說道:“不錯,我是把大家的行蹤告訴了黑煞教的人。但我的初衷也是好意。只是想讓大家能一齊有築基的機會。否則按照黑煞教的慣例,生擒的人十有八九都被血祭了,哪有這麼容易留下性命的。”
  年輕女子覺得到了這步,再隱瞞也沒什麼意思了,乾脆實話實說了。
  “嘿嘿,照這麼說我們幾位兄長,還應該感謝五妹嘍!”黑臉老者怒極而笑的說道。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反正的確對大家沒有惡意的!你們還是別逼我了。”女子娟秀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的說道,接著又把手中的天雷子舉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韓立忽然沖女子淡淡的一笑,說道:“天雷子,的確是個好東西!”話音剛落,其身形一模糊,就從原地消失了。
  “你?”五妹倒也機靈的很,一見此幕當即就想要抖動手腕。
  但是一陣輕風迎面吹過,五妹舉著天雷子的手腕上突然一緊,韓立如同鬼魅的貼身出現在了其身後,並一把抓住了她的玉腕。
  “這東西太危險了,還是我來保管的好!”韓立毫不客氣的強行將天雷子,從對上手上拿了開來,並隨手扔進了儲物袋中。
  五妹見自己最大的倚仗,如同兒戲的被韓立給破解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竟一時忘了掙扎,眼中首次露出了恐懼之色。
  “她是你們的義妹,人就交給你們了,只要說出她知道的黑煞教的事情,想怎麼處理都隨你們。但我想,你們也不會笨到放她回去通風報信吧!”韓立大有深意的望了蒙山五友的其餘幾人,神色自如的說道。
  隨後其手上白光一閃,快如閃電的在女子的嬌軀上點了幾下,禁錮了其真元,讓其無法再動用法力。
  接著,韓立沒有一點顧忌的從年輕女子的懷內摸出了那個匣子,就把此女輕輕一甩,扔給了那還有些恍惚的青年。
  “多謝,韓前輩!”黑臉老者自然知道韓立如此做,可是賣了他們幾人一個好大的人情,故而感激的說道。
  韓立不語的擺了擺手,憑空放出了幾道黃色的法訣,將附近偷偷布下的隔音結界隨意的收了起來,就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哥,我們怎麼辦?”老二神情複雜的望了眼韓立的身影,悄悄地跟黑臉老者小聲說道。
  “先將五妹帶回屋內控制起來再說,等我們今晚行動結束後,再來處置她吧。”老者沉吟了一下,就說道。
  “這樣也好,最起碼有時間讓大家都冷靜一下子。”老二連連點頭的表示贊同。接著,他就回頭向還抱著年輕女子的青年說道:“四弟,先帶著五妹回屋去吧!”青年茫然的點點頭,抱著女子木然的轉身就向清音院走去。
  看到青年淒涼的背影,老二歎息了一聲,面容上浮現了憐憫之色。
  此時中年女子也湊了過來,說:“四弟沒事吧,他可一直都對五丫頭癡心一片的,可如今……”中年女子連連的搖頭,露出了不忍之色。
  “咳,我原先也看好他們兩人的,可是現在是不可能了。”老者突然露出了疲憊不堪的表情。
  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驚變,讓這位一向果斷剛決的老人,也大感心神憔悴之極。接著這蒙山五友中年紀最大的幾人,又大為感慨了好一會兒。
  “咦!就四弟一人帶五妹回去的嗎?”老者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的說道。
  “是的,大哥!有什麼不對嗎?難得你覺得四弟他……”老二先被問的一怔,隨後面色同樣一變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擔憂之色。
  隨後兩人就一句廢話也沒有說,風風火火的向清音院趕去了,只留下了還有些不解的中年女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
  清音院內,青年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木然的發著呆!在他身前,則站著面面相覷的黑臉老者和瘦高的男子,年輕女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二,五妹身上還有前輩下的禁制,走不了多遠,你馬上快去追!我去和韓前輩請罪,順便讓前輩也一同出手,一定不能讓五妹跑回去跟黑煞教的人通風報信。若是,她實在不從或者有什麼人接應的話,就下殺手吧!”老者神色森然的說道。
  “知道了,大哥!”老二先是一怔,但馬上就知道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刻,就鄭重的點頭應道,匆匆的走了出去。
  “四弟,你……,咳!”老者見瘦高男子出去了,才回頭望了一眼青年。
  可是見其神不守舍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再說他,只好歎息了一聲後,就去找韓立了。
  ……
  “沒事,跑了就跑了吧!若是貴二弟,沒追上的話,就不用再追了。”
  大出乎老者意外的事,韓立聽說年輕女子逃出了秦宅,並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第三百零五章 後手
  韓立既然如此說了,老者雖然還是滿腹疑惑,也只好先回去了。
  不久後,老二面色鐵青的回來了,果然並沒有追上那位五妹。但好在韓立已經有話在先了,這幾人倒也不用擔心韓前輩的惱怒。
  與此同時,越京城的某條偏僻之極的小巷子內,一個纖細的人影正跌跌撞撞的往南區方向跑去,在淡淡的月色略一細看,正是那神情慌張的年輕女子“五妹”。
  她一邊跑著,還一邊不停的回頭望著身後,生怕有什麼人突然出現似的表情。
  雖然女子的法力,被韓立大部分禁制住了,但好在修仙者的神識尚在,在發現身後一直都沒有出現他人後,心裡總算放心了一些。
  這多虧了青年放他走時,塞給她的一張隱匿符,才可以逃至了這裡。
  剛逃出來後不久,女子就發現了從上空掠過的瘦高男子身影,幸虧她眼疾手快的使用了此符,總算僥倖的應付了過去。
  此時,她這位二哥不是朝其它方向追去了,就是已返回了秦宅。這樣,她才敢如此大膽的在巷子內狂奔著。
  她現在要去的就是黑煞教在南區的一個秘密據點,想必將韓立的落腳地點和詳細情報告知上面的人,應該能立下不小的功勞吧!如此一來,她就離可以築基的美夢就更接近了一步。
  想當年,她和其他幾名表現不錯的黑煞教週邊弟子,在見識了那位神秘教主可以令煉氣期修仙者築基的神人手段後,馬上就死心歸附了黑煞教,為的就是能有那麼一日,立的功勞夠多時,可以獲得教主恩賜幫其進入築基期。
  據她所知,大部分甘心受黑煞教驅使的週邊弟子,都是抱此目的,所以她始終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什麼錯誤!
  畢竟憑她的資質,修為到了此種地步基本上就算到頭了。若想更進一層甚至築基,別無他選選。
  至於她那幾位結拜兄姐,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是既然走上了此路,也就只能斬斷一切情義了。他們若被捉住,是血祭還是再次控制起來,只能看上面的意思。她可不打算再去求情了,以後就一心地只為了自己而活著。
  女子一邊在心裡狠狠的想著,一邊做著可以築基的美夢。腳下似乎也輕快了許多。
  遠遠的她望見了南區的街口,心裡一喜之下剛想再加快幾步,可是忽然覺得鼻下似乎有濕漉漉的感覺,她奇怪的伸手抹了一把,看了一眼,結果身形一震,滿臉都是驚駭恐懼的表情。
  只見五根潔白的手指上。沾滿了黏黏的黑紅色液體。
  “這是?”五妹驚慌失措急忙用衣袖去擦鼻下的黑血,可是此時的鼻血如同放開了閘門一樣狂湧而出,並且轉眼間眼睛雙耳也開始流淌出了黑色的鮮血。
  年輕女子只覺得渾身無力。雙腿一軟人就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此時的她全身寒冷無比,心口一點暖意都沒有,想大聲呼救,可是嗓子幹啞無比,根本發不出絲毫聲音。
  隨後,她的神識漸漸地模糊起來,沒多久,就永遠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第二日清早時,路過此地的人會略奇怪的發現,這裡無緣無故地多出了一灘黑色的汙血,讓人不得不繞行而過,頗引來了不少的非議。
  在年輕女子斃命的一刻,韓立正在自己屋內,檢查身上的一切法器和符籙,做出發的準備。
  等收拾利索後,韓立望瞭望窗外彎彎的明月,臉上露出些寂寥之色,嘴中忽然低聲的自語道:“差不多了吧,應該毒性發作了。”說完此話,韓立輕歎了一聲,就出了屋子,向清音院而去。
  韓立對那名五妹的懷疑,其實在給蒙山五友解毒時,就已發現了不妥。其身上雖然也中了同樣的毒,但毒性可比兩外三人輕的多了,就是發作多半也不會致命的。
  與之相反的,倒是其身上的血咒,韓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能去除掉,這就說明年輕女子中血咒的時間,應該不短了才對,否則不會在其神識中留下如此深的痕跡。
  抱著警惕之心,韓立在給女子解除血咒時,刻意下了一個小小的禁制,當作後手。
  這禁制的作用很簡單,就是將其服下的兩瓶解藥的殘餘藥力,暫時聚集在其體內某一處,並在需要時突發異變為劇毒無比的毒藥。因為這兩瓶丹藥的名稱就叫“無常丹”,既可以用來做解毒的聖藥,也可以通過特定的手法轉化為毒藥,是韓立所保留的戰利品之一。
  而今夜韓立暗中叫來蒙山五友幾人,叫他們親眼目睹了此女做內應的事實後,才出手擒下此女,並順手用靈力在其身上點了幾指。
  這幾指除了可以禁制住她體內的大部分法力外,還順手激發了這潛伏的禁制。只要一時半刻後韓立沒有再次解開,女子就會像上面的一幕一樣,死的無聲無息,不會有什麼痕跡留下。
  韓立的心裡對這女子是否下殺手,礙于蒙山五友的情面,也是模棱兩可之間,但絕不能讓這女子洩露了秦宅和他們的關係,這是韓立的底線。
  當時就激發禁制,只是韓立出於謹慎的防備手段,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所以韓立才在面對黑臉老者的稟告時,如此的鎮定,不慌分毫。
  其實這女子若是好好的留在秦宅做俘虜,韓立還會替其壓制住禁制的發作。
  可是現在她逃走了,不管是不是蒙山五友主動放走的,從這世間消失了的她不會洩露絲毫情報給黑煞教的。而且他還賣了蒙山五友如此大的一個人情,對收服這幾人應該大有益處吧!
  到了清音院時,黑臉老者幾人雖然精神不太好,但還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正靜等韓立的到來。
  “出發!”一進屋後,韓立就乾淨利索的說道。
  ……
  馨王府在夜幕之下,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怪獸一樣,威懾著一切想打此處主意的宵小毛賊。
  但今夜,韓立等幾人施展了隱匿法術,悄悄潛藏了進來。
  此時的馨王府,雖然因吳老神仙的莫名消失,而鬧騰了一整天,但如此的深夜,除了一些守衛和崗哨外,其他人都早早的入睡了,如今正是酣睡香甜之時。
  到了府內,韓立立即找了一名值夜的守衛,施展了控神術讓其吐露了王總管和小王爺的住處,就將其一掌打昏了。
  然後,才向其他四人說道:“這兩人中,那小王爺的修為最低,我們就先從他下手,最後再收拾那王總管。”
  蒙山四友早已被黑煞教的人竟是馨王府的人而大感驚訝,聽了韓立此言自然沒有異議,就紛紛點頭贊同。對他們這些修仙者說,這位小王爺雖然是皇親國戚,但是其黑煞教核心弟子的身份,才更讓他們忌諱。
  接著,幾人就無聲無息的接近了小王爺的住處,一個三層的小樓。
  附近還有數名王府的守衛,為了怕一會兒爭鬥起來,這些人會過來礙事,蒙山四友沒等韓立出手,就紛紛上前將這幾人放倒了。
  韓立看著他們熟練的身手,暗自的點點頭,覺得有些手下似乎還很不錯嘛!
  因為從侍衛的口中得知,小王爺居住在最高的第三層,韓立沒有讓他們幾人上樓,而是吩咐他們分別埋伏在周圍。萬一這小王爺太滑溜了,從韓立手中脫身的話,他們正好可以攔下此人,給韓立爭取時間。
  當然,為了怕驚動居住在府內另一頭的王總管,韓立不惜法力的施展了一個超大的隔音結界,以小樓為中心將方圓數十丈的面積,都籠罩在了其內。
  然後,韓立才輕飄飄的飛上了三樓,一閃進了閣樓。
  當蒙山四友提心調膽的望著小樓的三層,眼都不眨一下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快的從裡面閃出。
  這幾人一驚之下,發現仍是韓立時,頓時心頭一松,同時也大感奇怪。這位韓前輩這麼快就得手了嗎?可怎麼沒看見那小王爺的人啊?
  韓立陰著臉的從樓上飛落了下來,一見這四人聚集了過來,就皺了一下眉頭的說道:“樓上沒人,只有一個用幻術變化的人偶而已。看來,他肯定有事出去了。”
  韓立這話,讓其他幾人大眼瞪小眼起來,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三百零六章 危機
  “難道是五妹給對方報信了,所以人提前跑了,或者有什麼圈套?”中年女子露出了擔心之色的說道。
  “不會,若是對方真設下了陷井,早就在我們剛進來時就發動了,那時的我們沒有任何防備。”韓立搖了搖頭否定道。
  其他人聽韓立如此一說,不禁松了口氣,但還是情不禁的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果然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前輩,下麵怎麼辦?要不要先撤退,等改日再行動?”老二遲疑著說道。
  “先去找那王總管下手吧!若是他也不在,今日行動就先取消,立即撤回去。”韓立冷冷的說道。
  聽了韓立此話,蒙山四友互望了一眼後,都默默的點點頭。
  韓立放出幾道法訣將結界一收,人就率先向王府的另一側潛去,其他幾人則寸步不離的緊跟其後。
  王總管的住處雖然不是小王爺這樣的閣樓,但也是一人獨佔一處的三合小院。當韓立等人到了附近時,其其一間屋內竟然微微亮著,似乎其還沒有入睡的樣子。
  韓立眉梢一挑,看來這次不會落空了。
  想到這裡,韓立沖其他人做了一個隱匿戒備的手勢,就立刻運用起新學會的無名斂氣法訣,整個人身上的靈氣,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
  接著韓立身形晃了幾晃,人就突然出現在了亮燈的那間屋子的牆根處,並緊緊的附耳貼在其上。因為那次王總管給韓立的感覺十分詭異,所以韓立沒有托大的放出神識去探聽屋內的消息,生怕被對方察覺。
  可韓立僅僅聽了片刻時間,就臉色一變的倒飛了回來,並馬上隱匿在了一顆巨大的花樹之後。
  這一幕,讓在附近注視著這一切的蒙山四友大感意外,但隨即耳邊都響起了韓立的聲音:“小心一些,那個小王爺也在屋內,大家見機行事!”
  這話立即讓幾人心中一凜,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的望著屋門,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吱嚀”一聲,門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淡綠色錦袍的青年,正是那馨王府的小王爺。只見他回頭輕聲和屋內之人說了幾句什麼話後,就幾步走到了院子裡,屋門則自動的關閉了。
  隨後,屋子紙窗上的光亮閃了幾下後,就徹底熄滅了,屋內之人要安歇的模樣。
  韓立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讓他納悶的是,對方身上還是看不出有法力存在的樣子,可是其出現後,給自己的淡淡危險感覺確實是存在的,應該是黑煞的弟子。
  也許因為還在自己府中的緣故,這位小王爺並沒有急著往回走,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伸了伸懶腰,望瞭望天上的明月,突然歎了一口氣。
  隨後,他竟在這小院子中來回踱走了起來,一臉的愁容,似乎有什麼難題在身的樣子。
  看來一時半刻是不會離開了,這讓蒙山四友等的大為無奈。
  現在出手當然不行,因為那位王總管就在旁邊屋中,稍一打鬥自然就會驚醒了他,到時就會麻煩大了。最好的方法,當然還是等小王爺返回了住處,各個擊破的好。
  好在幾人都是修仙之人,這點耐性還是有的,因此一個個隱匿的都非常好,始終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後,這位小王爺終於停止了踱步,走出了院子,讓埋伏的幾人心裡一喜!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幾人看的大感意外,但馬上就怒火沖天。
  只見小王爺在剛走出院門的時候,突然耍弄幻術一樣的,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套衣衫,飛快的換了上去,轉眼間就成了一個渾身血紅的蒙面人,正是吩咐他們幾人劫殺韓立的那人模樣。
  老者幾人雖然滿腔怒火,但也知道事關重大,強忍著沒有亂了分寸。現在他們幾人才真正信服了韓立的話,知道並沒有找錯目標。
  換了裝束的小王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淡淡的煞氣和一身不弱的法力波動,有煉氣期十一層的模樣。他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而往空中拋出了一件血紅的長條狀法器,接著人閃了一下,就禦器飛天而去。
  看到這一幕,韓立眼中寒光一閃,立刻傳音給其他四人:“跟上他,不管他去什麼地方,在半路上就把他擒下。”
  聽到韓立吩咐的蒙山四友,迫不及待的紛紛禦器跟了上去。
  而獨自留下來監視王總管的韓立,故意在原地多等了一會兒。
  見屋子內還沒有任何異狀,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不放心的拋出神風舟,跟了過去。
  韓立的神風舟速度豈是蒙山四友幾人的法器可比的,片刻之後,韓立就沿著他們遺留的靈氣標記,追到了越京城外的一座荒廟的上空。
  蒙山四友正在半空中,有些灰頭灰臉的急的團團轉圈,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見了韓立後,立即驚喜的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見到這一幕,韓立皺了下眉,緩緩的問道。
  “我們追到這裡,剛想要動手時,這鬼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竟突然鑽進了這座破廟裡。而這座廟被人設下了禁制,竟有陣法護住的模樣,我們硬闖了一下,結果稍吃了下虧,立刻退出不敢再去了,生怕裡面還有其它埋伏。”黑臉老者看出了韓立的不悅,急忙上前解釋道。
  “陣法?”韓立聽了這話,同樣也大感頭痛。
  對陣法一道,韓立同樣不精通。不過在這幾人的面前,他還是淡淡的說道:“先讓我看下吧!”說完,他就打開天眼術仔細向下望去。
  果然,在破廟的四周彌漫著靈氣的異常波動,但是韓立看清楚後,卻大松了一口氣。
  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落石陣而已,是最簡單的土屬性陣法之一。雖然對散修和煉氣期的修士來說有些辣手,但對韓立來說,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解法,但是這等級別的小陣法,只是用蠻力就可以輕易的破掉。
  想到這裡,韓立並不說話的往儲物袋中一摸,然後雙手同時一撒,頓時四頭高大的獸形傀儡出現在了身前。這讓吃過韓立傀儡術苦頭的黑臉老者等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韓立沒有理會他們幾人的驚容,操縱著這幾頭傀儡獸同時把嘴一張,數道碗口粗的巨大光柱直直的射向了破廟的所在。
  眼見光柱就要擊到了破廟,在其的上空突然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巨大光罩,呈半圓形,散發著淡淡的黃光,將小廟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光柱正好擊在了光罩上,頓時黃色光罩如同微波蕩漾一樣,開始顫抖了起來,死死的頂住了光柱的攻擊。
  可就在這時,韓立毫不遲疑的一揚手,一對“烏龍奪”脫手而出,並馬上漲得足有丈許大,狠狠的向下飛去,也擊在了光罩之上。
  一陣清脆的破裂的聲傳來,光罩終於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強大攻擊,徹底崩潰了。這個“落石陣”,就此煙消雲散了。
  見到此幕的蒙山四友,倒吸了一口涼氣。能單憑蠻力就將這陣法破掉,這代表了什麼,他們也不是完全不懂,這說明韓立的攻勢力度,最起碼要是陣法護罩力度的數倍之上才可。否則一般的攻擊,就被陣法借助巧妙的禁制原理,給輕易的消解了開來。而他們幾人,可是剛剛在這陣法中都吃了一點苦頭的,不免將這落石陣高看了幾眼。
  “下去,絕不能讓這個傢伙跑掉了!”韓立面如寒霜的說道。
  但此時的蒙山四友幾人對韓立都心服口服,立刻應聲的沖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在韓立等人的背後傳來了一聲譏笑聲:“在找我嗎?這廟裡只是本教的臨時據點,現在可是什麼人都沒有了!”
  這聲音立刻將已沖了半截了的蒙山四友,驚得差點從法器上掉落下來,急忙扭頭一看,暫態間臉上都變得面無血色。
  只見在韓立等人後面的數十丈上空,那位他們正追蹤的小王子正和另一位同樣打扮的瘦幹之人站在那兒。他們身邊還有其他十幾名黑衣蒙面的人,一看就是和蒙山四友以前一樣,受控制的黑煞教週邊弟子。
  但是最惹人矚目的,還是小王子身後的一名光頭無眉的精壯大漢。
  同樣的血紅衣衫,只是沒有掩蓋面容,正目露殺氣的望著他們,透露出一種嗜血的凶煞之像。這人竟是和韓立一樣的築基期修士!
  看到這裡,蒙山四友同時有了一種要九死一生的感覺。


第三百零七章 血侍
  韓立聽到了小王爺的聲音,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發白。
  但當他緩緩轉過身子時,神情卻恢復了常態,看不出任何的驚慌之色,反而嘴角掛出了一絲冷笑,帶著寒意的望著一干黑煞教之人和那名光頭的築基期修士。
  韓立鎮定的神情,也感染了蒙山四友幾人,他們的心裡略微安定了一些,對視了一眼後,就不約而同的飛向了韓立的身後,和黑煞教的人呈了對峙之勢。
  “是你!你不是秦家那人麼?你是築基期的修士?”
  小王爺一看清楚韓立的面容,眼中滿是驚訝之極的神色。而站在他身側的那位瘦幹之人,雖然沒有言語,同樣放出了大感意外的目光。
  只有那位光頭大漢死死盯著韓立,臉上浮現出了鄭重的表情,並忽然開口道:“小心一些,這人是築基中期的修士,比我的境界還要高上一層,恐怕要擺下黑風陣協助,才能將其擒下。”
  聽了光頭大漢如此一說,小王爺沒有露出擔心之色,反而有些驚喜的問道:“血侍大人!照麼說,此人獻給教主血祭練功的話,應該效果更佳了。”
  大漢聽了此話,嘿嘿一笑的答道:“這當然了。以前捉到的那幾名築基修士,都是築基初期的而已,這個人的精血肯定比前幾人的更好!”
  從光頭大漢的嘴中得到了確認,小王爺有些貪婪的回頭望了一眼韓立,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好,很好!不管閣下到底有什麼目的和來頭,今日就別想生離開此地了。擺黑風陣,動手!”小王爺笑罷之後,臉色一寒的厲聲喝道。
  頓時那些黑衣人,紛紛從身上抽出了一杆漆黑如墨的大旗,飛快的飛至了韓立的四周,將他們包圍在了其中。並且馬上開始揮動手中的旗子。
  “你們只要光防護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韓立淡淡地對蒙山四友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人就一陣的模糊不清,瞬間從原地消了蹤影。
  “你們小心!”光頭大漢,見到韓立消失的一幕,勃然變色的大聲喝道,但是已經晚了一點。
  韓立的身形在一名黑衣人的身後一閃即隱,這名正揮動旗子的修仙者立刻停止了動作,呆呆的站在原地。隨後頭顱沒有任何徵兆的骨碌碌地滾落了下來,無頭的屍身冒出了數尺高的鮮血,一下載到在了地上。
  而這時,光頭大漢大喝的最後一個字,才剛剛出口。
  這一幕,讓其他持旗的修士心裡一凜,還沒想到該怎麼辦才好呢!韓立的身影就再一次憑空出現在了另一人的身後,同樣地一閃即逝,這人也一樣的頭顱掉地。
  這一下,其他黑衣修士不敢遲疑了,紛紛停下手中的黑旗揮動。而祭出了五顏六色的防護罩和各式的防護法器。
  可就在這眨眼的瞬間,又有兩名沒有來及開啟防護手段的黑衣人,遭了韓立的辣手,橫屍在了當場。
  “小子,找死!”光頭大漢見此,兩眼放出了黑紅色的異芒,低吼了一聲,全身放出血色的光華,憑空向韓立沖了過去,速度奇快無比。
  韓立冷眼望了一下,全身包裹在血色光團中的大漢直沖過來的架勢,又望了一眼都放出了防護光罩,眼露驚駭目光注視自己的黑衣人,當即果斷的身形一閃,人就回到了數十幾丈遠的蒙山四友身邊。
  而撲了個空的大漢,發出了野獸一樣怒吼,毫不遲疑的立即轉向,繼續向韓立等人的立足處撲來,竟仍是絲毫法器都沒有祭出的樣子。
  見到此景,蒙山四友中的老二心中一動,看出了便宜,當下一抬手,一枚放著綠芒的三棱刺,無聲無息的直射向大漢的面門。
  光頭大漢眼見到此法器飛來,臉上卻獰笑了一下,不但沒有停頓,反而直直的就硬迎了上來。
  瘦高的老二見此大喜,興奮的說道:“這傢伙要倒楣了,我這法器可是上階法器中的極品,肯定能讓他……啊,這怎麼可能?我的綠芒刺!”
  他剛說了兩句,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失聲的叫了起來。
  原來這三棱刺法器,和光頭大漢身上的血光一碰觸後,那血色光芒就如同活的一樣,突然一卷的將法器硬生生的捲入了其內,任憑其亂竄亂飛,都無法飛離半步。
  “哈哈,米粒之芒也敢拿出來賣弄!”大漢狂笑一聲,伸出一隻血紅的大手,將這三棱刺一把竟硬生生的抓了去,然後雙手一搓,那法器立刻綠光四濺的靈氣全失,竟似徹底的報廢掉了。
  這一下,不光蒙山四友面露大懼之色,就是韓立心裡也“咯噔”了一下。這光頭大漢肯定修煉的不是普通的功法,十有八九是和那鬼靈門少主同一類的頂階魔功。
  光頭大漢可不會讓韓立等人細想,轉眼間就到了幾人的面前,並舉起一隻血紅色的碩大拳頭,狠狠的向蒙山四友聯合放出的光罩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四名煉氣期修士聯合放出的光罩,竟然在這一拳之下,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馬上黯淡了許多。

  蒙山四友臉色驀然大變,這麼厲害的拳頭恐怕普通的防禦法器,硬接一下也要被砸成了廢鐵吧。
  “前輩,你看……”黑臉老者慌忙轉頭,想看韓立能有什麼方法阻止對方。
  畢竟照對方這樣的攻擊,他們這個聯合護罩,可撐不了幾下的。
  韓立沒有言語,可是一抬手,一面散發著耀眼白光的小盾脫手而出,轉眼間就漲大了數倍,穩穩的擋在了護罩的前面,正好迎向了光頭大漢的另一個血紅的巨拳。
  “咣當”一聲刺耳之極的巨大撞擊聲,響徹天地,震得附近沒有提防的修士,都一陣的身形不穩,差點坐在了地上。
  蒙山四友同樣頭暈目眩了好半天,場中唯一神色沒變的,就只有韓立和那光頭大漢而已。
  韓立毫無表情的盯著白磷盾,只見此盾雖然接下了對方這一拳,但原本平滑的表面也略微凹下了一個小坑,不禁暗暗心驚。
  這白磷盾有多結實,韓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對大漢的忌憚不由得更多了幾分。
  想到這裡,韓立不再猶豫的往儲物袋中一拍。
  頓時兩道烏光和六道金光同時飛射而出,毫不客氣的向大漢激射而去,這麼多頂階法器互相呼應發出的驚濤駭天的呼嘯氣勢,讓光頭大漢大驚之下,不禁面露一絲畏懼之色色。
  他狂吼一聲,身上的血色光華突然大盛,竟一下的將其身影完全籠罩在了血芒之中,化為了一個兩三丈高的巨大血光團,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了。
  韓立的“金蚨子母刃”“烏龍奪”見此良機,自然不會留情地狠刺了過去,結果讓韓立感到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任憑他的法器如何斬刺此光團,可是裡面的就是絲毫動靜沒有,而且法器一刺進半尺左右的距離,就再也無法寸進分毫,防護有護罩一樣的東西硬生生的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韓立略感焦躁之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急忙向周圍望去,結果入目的一切讓韓立殺機大起。
  那些黑衣人在小王爺和那位疑似王總管的蒙面人指揮下,竟然再次組織了起來,繼續將他們隱隱圍住,還拼命的揮動手中的黑旗。這些黑旗都已響起了“嗚嗚”的鬼嘯聲,並湧出了詭異的黑色濃霧,圍繞著黑旗不停的旋轉著。
  這樣的一幕,讓韓立想起了在靈石礦場時,所遭遇的無物不毀的“青陽魔火”,其召喚儀式如此的類似,韓立怎肯讓他們成功完成。
  思量到這兒,韓立立即用手一指,將那白磷盾招了回去,然後不由分說的將其往黑臉老者的手中一塞,冷冷說道:“暫借你們一用!我先去解決其他人。”
  接著韓立身形一晃,人已出現在了護罩之外,並且那幾把正圍著血色光團亂刺的法器,呼嘯一聲自動飛回到了韓立身邊,一邊在其身邊盤旋不定,一邊嗡嗡作響了起來。


第三百零八章 大展身手
  韓立望了一望身邊的這幾把法器,突然手往儲物袋中一摸,又掏出了三把一模一樣的紅色小叉。他輕輕往外一拋,頓時化為了三道紅光,奔向了某個黑衣修士。
  這套“火焰連環飛叉”,是韓立在血蜘蛛一戰時,不知從哪個掛掉的倒楣鬼那裡搜刮到的戰利品,威力相當的不錯,而且因為成套,較好操縱,就被韓立留了下來。
  韓立再用手一指其它法器,兩道烏光和六道金光一聲長鳴後,同樣朝其他方向飛了出去。
  此時才真正露出了韓立大衍訣的可怖之處,竟然操縱這麼多法器而絲毫不亂,這讓望見如此多的頂階法器奔自己而來的持旗修士,露出驚駭之色,哪有半分硬接的念頭。
  他急忙將手中的黑旗沖著三道紅光一拋之後,就想禦器躲開,可是黑旗在三道紅光一絞之下,立刻爆發出一團黑光,寸寸的斷裂了開來。接著三道紅光絲毫停頓都沒有,一下就到了這修仙者的面前,並狠狠的擊在了其護罩上。
  可憐,只不過是一名煉氣期修士的低階護罩,哪能抵擋的了三把頂階法器的合力一擊,這護罩僅僅支撐了片刻的時間,就發出了一聲破裂的清脆聲,煙消雲散了。
  在修士絕望的目光中,三道紅光圍著他輕輕一繞,這黑衣修士就“撲哧”一聲,化為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燒成了飛灰。
  與此同時,後面飛出的兩道烏光和六道金光,也飛向另外兩名修士頭頂,同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擊破了他們的防禦法器和護罩,並將人斬為了兩截。
  這一下,其他修士慌亂了起來,那還顧得上布什麼大陣,當然是保命要緊了。
  大部分人都是立刻反身飛天而逃,一些膽子大和腦子不太靈的修士則放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器,想拼命阻擋韓立的進攻。
  但可惜的是,韓立沒有和他們打鬥糾纏的意思,完全是毫不客氣地全力壓上。
  十余道金、黑、紅三色光芒不論碰上什麼法器,都一窩蜂的一齊而上,阻擋的法器根本是以卵擊石,馬上就會被擊成了無數的碎片從這世間消失了。至於法器的主人,韓立自然也不會放過的,順手一齊抹殺掉了。
  此時,除了跑出了數百丈之遠的那些黑衣修士外,留在此地未動的,就只剩下了露出不可思議目光的小王爺和其身邊應是王總管的蒙面人。這所謂的“黑風陣”算是一點威力沒有發揮,就被韓立先知先覺的提前廢掉了。
  韓立的目光轉向了小王爺二人,讓他們暗叫了一聲“不好”,同時做出了戒備姿勢,身上還發出了淡淡的黑光,將身形掩蓋了其中。瞬間變得陰氣森森起來。
  “哼,裝神弄鬼!”韓立冷笑了一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這二人用的是什麼功法。但明顯和那光頭大漢的魔功很類似,只是不知道他們身上的為何是黑光而不是大漢的血光。難道因為修煉層次的不同?韓立有些疑惑的想道。
  韓立不知道,此時的小王爺二人正暗暗叫苦不迭呢!
  韓立的修為和法器的犀利,遠超出了這二人預先的謀劃。他們不是沒見過築基期修士,可是韓立這位築基期修士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教中那些同為築基期的壇主之類的修士可比。別說一對一了,估計就是兩三名壇主一齊上,也不見得能是此人對手。
  那快到幾乎肉眼無法看清的極速身法,一人可以同時操縱十餘柄法器的詭異禦器,這一切都是他們聞所未聞的事情。
  如今看來血侍大人,也一不定就是此人的對手!雖然這位血侍大人,似乎使用上了某種秘法。
  而他二人雖自負實力遠勝其他煉氣期修士,但也沒自大到以為兩人聯手上去,就可以和韓立一戰的地步。因此雖然發動了身上的秘法,但身形不但不進,反而小心異常的慢慢後退了開來。
  與他們相反,蒙山四友則被韓立的大展神威驚得目瞪口呆。
  這幾人雖然知道韓立很強大,但是實力到底有多高,因為沒有參照自然無從比較了。可如今親眼目睹了,韓立一人就將十幾名和他們修為近似的修仙者,瞬間就擊殺了五六個之多,其餘之人則被驚駭的遠遠遁去而不敢停留片刻。這種修為!這種功法!讓他們幾人算是心服口服了。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想一鼓作氣將小王爺和王總管一同拿下時,突然一聲充滿了獸性狂吼之聲,從一側的血色光團中傳了出來,聲音中充滿了說不盡的瘋狂之意。
  小王爺二人聞聽此聲,不禁驚喜的對望了一眼。
  而韓立的神情鄭重了起來,也顧不得對面的二人,急忙將從儲物袋中一摸,一件小巧玲瓏的法器就出現在了手中。
  韓立毫不遲疑的將此物向那血色光團扔了過去。
  只見一件黃色的小鐘自韓立脫手後迎風而長,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口五六丈高大的巨大銅鐘。這正是韓立得自掩月宗修士宣樂的戰利品-“遮天鐘”,當時就是這件法器將那可兇惡無比的血蜘蛛困在了其下,可見其厲害了。
  “當”的一聲巨響後,此鐘準確的將正產生詭異變形的血色光團,一下子就扣在了其中,再也聽不見任何的吼聲了。
  見到韓立這一手,剛露出喜色的小王爺二人,不禁呆滯住了。
  難道這位血侍大人,就這麼輕易的被捉住了不成?
  韓立回過頭來,忽然沖他二人詭異的一笑,接著就雙手同時一揚。
  刹那間,無數的大小火球從其手中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暴風驟雨一樣的密密麻麻打了過去,附近的天空都染被成了火紅之色。
  這一幕,可將小王爺二人嚇了一跳,急忙各放出了一件防禦的圓盤法器,當在了身前。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將小王爺震的好一陣頭暈目眩。
  甚至因為火球的數量實在太多,有幾枚漏網之魚直接打到了小王爺的身上,讓其護體的黑氣被炸的四散了不少。
  渾身狼狽不堪的小王爺又驚又怒,他很清楚,這絕對是大批的符籙一齊發出,才能造成如此大的聲勢。
  好容易等到了這陣火球雨過去了,可身旁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聲,讓其身形一抖之下,急忙側身一看。
  結果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只見原本站在了他身側不遠的瘦幹蒙面人,不知何時身上黑氣盡散,渾身無力的被韓立提在手上,而其身體一側鮮血淋淋,竟只剩下一隻手臂。
  這種情形讓小王爺心驚的同時,真正產生了無法抵擋韓立的懼意,不由得暗罵那名血侍的無用。
  韓立冰冷的望了小王爺一眼,就不客氣的將手中蒙面人的面巾撕扯了下來,正是那位馨王府王總管。只是原本乾瘦的面容,因為手臂斷落的疼痛,扭曲的變了形。
  “不可能,你怎麼擒下他的,我們的護身煞氣根本不是這麼容易攻破的!”小王爺輕吐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卻猛然間雙手一揚,十幾道墨芒一閃即逝的向韓立激射過來。
  韓立木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譏笑之意。單手一揚,一件黒乎乎的、盾牌一樣的東西,憑空出現在了身前。
  結果那些勁射的黑芒直接打到了上面,可除了發出了一陣悶聲外,絲毫效果都沒有出現。
  小王爺一驚之下定睛細看,才發現這件“盾牌”竟是一件十分巨大的龜殼,只是這龜殼通體黑而無光,應是專門祭煉過的。
  見此情景小王爺眼珠一轉,身上黑光一盛之下,整個人突然閃電般的倒飛了出去。然後一轉身,就想和其他逃掉的修士一樣,逃之夭夭。
  但是身為要活捉的必要目標之一,韓立怎會讓其輕易的跑掉。身形一晃之後,韓立就輕易的出現在了小王爺的身前,並一抬手,一道數丈長的青色巨劍憑空出現,毫不客氣的向小王爺迎頭就是一斬。
  小王爺見此,卻心中暗喜。
  他的護體煞氣可是專汙各種法器,根本不用理會此巨劍會傷了自己,反而可借此機會掩護,全力逃掉。
  想到此處,激射中的小王爺身形一升,人就想從韓立頭上直接掠過。


第三百零九章 妖化
  “不能接,快躲!”韓立手上的王總管強忍劇痛的大聲喊道,試圖提醒一下小王爺。
  顯然,他的提醒有些晚了。
  聽到此話,小王爺雖然下意識的身形一側,想躲掉青色巨劍的鋒芒,但巨劍突兀的改劈為削,從其腿部輕輕一擦而過,其護身的黑氣竟被一斬即散,絲毫作用也沒起到。
  結果,隨著兩隻小腿輕飄飄的被削掉之後,小王爺大叫了一聲,當場昏了過去。此位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即使心計過人,但也沒吃過什麼苦頭,自然無法承受這般斷腿的劇痛。
  不過,這情景倒讓韓立嚇了一跳,還以為青元劍芒長時間不用,失手掛掉了對方呢!
  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後,韓立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把提起此人,向蒙山四友飛去。
  韓立大勝的心情很愉快,但是也感到有些納悶。
  從小王爺和王總管一開始給自己的那種危險感覺,這二人應該比較難纏才對,可這麼輕易的生擒了下來,難道他的神秘靈覺開始出錯了不成!
  韓立搖了搖頭,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還在遠處徘徊的殘餘黑衣修士見到此幕,知道再留此地也是無益,互望了一眼後,開始真正的四散遁走,轉眼間都不見了蹤影。
  韓立沒有想要追的意思。這些都只是和蒙山四友一樣的週邊份子,根本不值得費勁追殺。
  他一邊想著,一邊飛回到了蒙山四友那裡,並將手上的兩名俘虜隨意的一甩,口中淡淡的說道:“給他二人止下血,還要從他們這裡取得口供!”
  蒙山四友的青年和老二馬上出手將這二人接住,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此時的蒙山四友,對韓立不僅是表面上的敬意,而是發自內心的大為敬畏,剛才韓立的大展神威,給幾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前輩真是功法通玄,晚輩等人大開眼界了!”黑臉老者滿面敬意的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雕蟲小技!”韓立看到蒙山四友敬畏的神色,心裡也有幾分得意,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讓這幾人更覺得這位韓前輩高深莫測!
  就在這時,“當”“當”的連聲巨響傳來,讓韓立的面色微微一變。
  蒙山四友急忙望去,其中的中年女子看清楚之後。馬上面露慌色的一指,沖韓立說道:“前輩,快看!你的法器!”
  韓立已回過身子抬首望去,只見那困住光頭大漢地“遮天鐘”,一邊裡面發出驚天的巨響,一邊外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形。

  隨著每一下響動,遮天鐘的鐘壁就會無端的凸起一大塊,十幾聲巨響傳來後,此鐘轉眼間變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絲毫的原貌。
  但更糟糕的是,銅鐘上的黃光黯淡了下去,裡面的光頭大漢仿佛隨時都要破鐘而出的樣子。
  韓立心中駭然!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但顯然“遮天鐘”是困不住對方了,看來只有另行設法了。
  想到這裡,韓立將盤旋在頭頂上的十餘件法器一收,扔出了七八頭獸形傀儡,和原先就放出來的四隻傀儡站成了一排,擋在了韓立和蒙山四友的身前。
  剛做完這一切,“轟”的一下爆裂聲傳來,那件“遮天鐘”法器,竟硬生生地四分五裂了開來,從裡面“嗖”得飛出來了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出來。
  “這是什麼?”中年女子一見之下,失聲的叫了出來。身邊的其他三人,同樣的臉色發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韓立的眼中也露出了難言的驚訝之色。
  躥出來的光頭大漢,無論體態外形,已完全的妖魔化了。
  他如今身高兩丈、嘴露獠牙,頭生兩隻漆黑的彎角,後面還拖著一條長滿了鱗甲的鐵尾,更令人心驚的是,其渾身上下長滿了黑紅色的妖紋,將其已赤裸的身體掩蓋了大半去,透漏出一股說不出的煞氣。
  從面容上,隱隱能看出光頭大漢原先的容顏,可是此時的他,眼露碧綠色的凶光,充斥的全是嗜血殺戮的氣息,完全沒有半分人性的樣子。他沖著韓立等人冷冰冰的望了一眼,身子突然一伏,就如同箭矢一樣的激射而來。
  蒙山四友見此,一陣的心驚肉跳,正不知如何是好才時,耳邊忽然傳來韓立的聲音:“祭法器!”
  隨著韓立的這聲吩咐,其身前的十餘隻傀儡獸同時大嘴一張,十來道光柱就一閃即逝的噴射而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擊到了妖化光頭大漢的身上,將沒有提放的對方一下就擊翻在地。
  蒙山四友見此景大喜,不加思索的把法器放出,圍著倒地的大漢狂擊了起來,希望能一下就解決這讓人看著心驚的怪物。
  可惜他們的美夢只做了片刻時間,一道沖天的煞氣就從倒地的大漢身上傳來,接著其暴怒的一躍而起,任憑所有的法器打在它身上,竟傷害不了其分毫。這讓蒙山四友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了出來。
  妖化大漢仰天狂吼一聲,突然雙隻手臂如同風車一樣的狂舞了幾下,那圍著它的幾件法器,瞬間就被其鋒利無比的十指切割的支離破碎,變成了碎屑凡鐵。
  未等蒙山四友臉色剛變,妖化大漢眼中碧光一盛,身子晃了幾晃,就妖異的出現了韓立等人的護罩前,並伸出一隻利爪狠狠的抓下。
  “嗞啦”一聲,那黑臉老者眼疾手快的將韓立那塊白磷盾祭了出去,正好擋下了此抓,可是盾面上也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並且老者的面色“刷”的一下蒼白無比,顯然是法力不濟的緣故。
  見到此景,大漢獰笑了一下,另一隻爪子也閃電般的向盾牌抓去下。
  可馬上他臉色一變。猛一收爪縮身,兩隻胳膊交錯成十字形橫在了身前。
  與此同時,第二次光柱的攻擊到了其跟前,再次結結實實的擊在了其身上。
  不過這一次,有了防備的妖化大漢並沒有被擊倒在地,只是硬生生的被這強大的衝擊,擊退了十幾丈遠去。讓只接下了一抓的黑臉老者,總算緩過了一口氣來,並略擦下額上的冷汗,緊張的對其餘三人說道:“對方攻勢太兇猛了,一人的法力接不了幾下的,大家合力驅使這盾牌!”
  聽到自己大哥此言,蒙山四友中的剩下之人毫不遲疑的將一隻手,同時擱置了老者的肩上,然後讓體內的靈力緩緩注入了過去。
  黑臉老者的面容,瞬間恢復了血色。
  大漢所化的妖物一連兩次都沒有建功,顯得更加暴躁了。一等獸傀儡的光柱消失,它馬上就張牙舞爪的再次沖上,但同樣的被白磷盾擋下了一擊,接著被光柱擊回了原處。
  看到這一幕的韓立,緊皺起雙眉。
  這妖物既然連“遮天鐘”都能抓破,身體還能抵擋住獸傀儡的光柱攻擊,可見普通的頂階法器對其絕沒有什麼效用,只有動用符寶了。
  想到這裡,韓立不再猶豫的沖著蒙山四友吩咐道:“你們暫時和獸傀儡支撐一下,我需要點時間來施法!”
  說完此話,韓立不等幾人答應與否,就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張青濛濛的符籙,雙手捧著鄭重盤膝坐下,閉目運功起來。
  韓立並沒有直說符寶之事,因為他很清楚,憑他們幾人散修的身份,多半還不知符寶是何物,而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機。
  他如此乾淨利索的做法,說明韓立根本不容蒙山四友反對,這點蒙山四友也很清楚,只好互望了一眼後,就由黑臉老者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
  接下來,妖化大漢一連七八次的縱身撲擊,但每次都灰頭灰臉的無功而返。
  韓立那件白磷盾雖然被對方抓的傷痕累累,但總算在蒙山四友的驅使下,擋住了那雙碎玉斷金的利爪,然後那十餘隻獸傀儡的光柱攻擊,會立即將其擊退一定距離,不容妖化大漢連續攻擊,總算讓蒙上四友有了些喘息之機。


第三百一十章 皇室
  韓立憑藉築基中期的修為,催動起符寶可比煉氣期時快了不知多少倍。
  片刻之後,其手上的青色符籙就在一聲清鳴中化為了一把青色的玉尺,有數寸大小,小巧玲玲,螢光流動。
  而這時蒙山四友的法力也到了極限,在妖化大漢氣勢洶洶的一抓之下,白磷盾如遭重錘一樣的倒飛了出去,這幾人當即委頓了下來,同時面容變得灰白無比。
  “前輩,快點!”黑臉老者已瞅見了韓立這邊的符寶異象,不禁焦急的催促起來。
  韓立沒有時間理會此老,而在看到妖化大漢被光柱擊退之後,就立刻將全身靈力往玉尺內狂注了進去。
  刹那間手上漂浮的小尺發出了耀眼的青芒,瞬間由一分二,由二分四,再由四分八……眨眼間就幻化出了數百把同樣的小尺出來,每把小尺發出了嗡嗡的轟鳴聲,圍繞在韓立四周,不停的抖動個不停。
  這驚人的一幕,讓蒙山四友看的張嘴結舌,以為中了幻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韓立沒有絲毫耽擱,臉色肅然的往那妖化大漢一指,頓時密密麻麻的小尺如同決口的洪水一樣,浩浩蕩蕩的激奔而去。
  光頭大漢妖化之後雖然神智有些不清的樣子,但面對韓立的符寶攻擊,似乎意識到了不妙,臉上浮現了畏懼的神色,竟突然紅光一現,整個人如同流星一樣的向後狂馳而去,其速度之快絕不在神風舟之下。
  見到此幕韓立一怔,微一躊躇,對方就跑出了百餘丈的距離,只能遙遙望見其逃竄的背影了。
  歎了一口氣,韓立沒有去追,而是用手一點,將那玉尺符寶召了回來,重新彙聚成了青色的符籙。飄落到了手中。
  不是他不想免除後患,好竟全功,而是這玉尺符寶所剩的威能實在不多了,若長時間和對方追逐糾纏下去,韓立可不知能否撐得了這麼長久。而活口已經到手,還是穩妥點的比較好吧!
  蒙山四友見那勁敵被韓立嚇退,也心裡一松的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
  韓立看幾人的面色實在不好看,就一想之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拋給了幾人。
  “每人一顆服下,對你們的傷勢很有益處。”韓立微然一笑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幾人在今日的戰鬥中還是幫上了忙,他自然要有所表示了,這樣才可讓幾人知道自己不是刻薄之輩。
  果然蒙山四友面露感激之色,由黑臉老者恭敬的拿過小瓶輕輕一倒,四顆龍眼大小的藥丸就出現在了手中。顏色火紅,藥香撲鼻。只聞了一下,就讓人精神大振。
  老者可是經驗老到之人,立刻驚喜的知道此藥珍貴之極,連聲向韓立稱謝後,才和其他幾人服用了下去。
  藥丸剛一入腹,立刻就化為了一股熱流分散到了身體各處。讓幾人馬上覺得傷勢大輕,心中更是歡喜之極。
  “我們走吧!這裡不是久待之地,黑煞教來了援兵,就麻煩了。”韓立望了一眼。俘獲的小王子和王總管二人,沉聲的說道。
  蒙山四友當然不會有其他意見,於是將這兩名俘虜往神風舟中一扔,韓立就帶著他人禦舟疾馳而去。
  破廟的上空再次恢復了平靜,誰也看不出此地發生過一場激烈的修仙者大戰。
  ……
  韓立等人一路無事地回到了秦宅,直接從空中降落到了住處。
  為了怕夜長夢多,韓立略一休整,就連夜開始審問小王爺二人。
  韓立只打算訊問那小王爺一人,而將王總管則交予了蒙山四友等人處理,相信以黑臉老者的老辣,應該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讓修仙者說實話,也許對別人來說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但對粗通迷魂法術和精通藥物之道的韓立來說,根本不成問題。特別對方修為還和他相差極大的情況下。
  雖然這位小王爺一開始就擺出了一副絕不開口地架勢,但韓立僅淡淡的將問題問了一遍後,見對方拒不合作,就毫不客氣地硬灌了對方一瓶藥水。結果讓其暈暈乎乎,神智陷入迷幻之中。
  隨後韓立就用了一種普通的迷魂法術“幻色眼”,很順利的將其心神掌控到了手中,後面此位如同木偶一樣的乖乖回答了一切。
  聽著了小王爺的講述,韓立面容跟著變幻不定,由一開始的鄭重冰冷,到中間的驚訝愕然,最後則是滿臉的困解和鬱悶之色。
  在確認小王爺心中隱藏的秘密都透露了出來,韓立沉吟了片刻,從懷內掏出了一顆準備好的黑色藥丸,毫無表情地塞進了其嘴中,然後不再看一眼的走出了屋子,向蒙山四友的清音院走去。
  這顆“斷魂丹”可以讓其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雖然毒殺一個毫無反抗的人,韓立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光憑小王爺修煉魔功,就用了十幾名修士血祭的事情,他死的也不算冤枉了。
  到了清音院時,剛好蒙山四友正面色沉重的聚到了一起,在商量所問到的口供之事,見韓立過來了,紛紛起身將其迎進了主座之上。
  韓立沒有推辭的坐下之後,就開口問道:“怎麼樣,這位王總管有什麼交代?”
  蒙山四友互望了一眼,還是身為老大的黑臉老者站起來回道:“前輩可能也已經知道了,若是我們這邊的這位沒有說謊的話,事情恐怕有些複雜了。”
  說完此話,老者偷望了韓立一眼,可是韓立臉色如常,沒有任何的表示。
  老者只好斟酌了一下,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在下從這王總管口中得知了許多和黑煞教有關的資訊,但是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只有一件事至關重要和非常的辣手。那位黑煞教的教主,竟然就躲在皇城大內之中,而且當今的越國凡人皇帝,已被其操縱在手上,早就成了其傀儡了。如今皇宮就是黑煞教的老巢了。而皇宮的大內總管,一位叫李破雲的閹人就是黑煞教的教主。據說,正在閉關修煉之中。”
  黑臉老者說著說著,皺起了眉頭,感到實在不太好辦!畢竟即使修仙者再瞧不起凡人,但是對凡人世界的最高統治者,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韓立聽了此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心裡同樣的歎息不止!
  他倒不是對皇帝有什麼畏懼,只是深知當今的越國皇室,實際上是七派共同扶持起來的。
  但就因為如此,各派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七派門下的弟子嚴禁踏入皇城半步,以防有哪一派仗勢挾持了皇室,而對其餘各派造成了不利。
  所以數百年來,越國的皇城之內連一個七派弟子的影子都沒有。只要越國皇帝不犯什麼對七派不敬的大錯,七派之人對其是完全放任自由的。恐怕就是因此,才給了黑煞教以可乘之機。
  韓立的這番思量,從小王爺口中問出實情後,就早已反復斟酌了數遍,仍是拿不定主意該如何做才好!
  這個規定已經延續了這麼久遠,即使自己真揭穿了黑煞教教主的真面目,但闖入皇城之事,誰知道能不能將功贖罪。說不定不但無功,反而要受一番重罰呢!
  這樣是非不分,讓人氣惱之極的事情,在七大派這麼久遠的門派中,可不是沒有發生過。有時候,某些規矩的權威遠在事情對錯之上,根本不能觸犯分毫的,讓韓立大為的忌憚!
  他可不想做一位出力反而不討好之人。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麼輕易的就得知了黑煞之主的真實身份,大出乎韓立意料之外!
  不過這也是機會巧合,要知道他從小王爺口中得知,即使是黑煞教的幾位築基期壇主,也沒見過教主的面容,更不知其來歷分毫。
  而他們二人,是知曉黑煞教之主身份的僅有幾人中的兩個,則完全是因為王總管和小王爺兩人,與黑煞教教主的關係實在非同一般。
  一位是黑煞教之主的堂兄,對其有救命之恩。另一位則是其唯一的記名弟子,深受寵信。如此親密的關係,他們才能得知其真實身份。
  否則這麼大的越京城,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兩個煉氣期的教眾,主持此地的教務。

第三百一十一章 血祭隱秘
  韓立正思量之間,黑臉老者仍滔滔不絕的說道:“……我們無法得知黑煞教之主的真實修為情況,其身邊還有像今日所遇見的四大血侍這樣的貼身護衛,憑我們這些人肯定不是對方的敵手,所以我建議前輩還是不要再主動招惹對方,最好等援兵……”
  “放心,這位黑煞教教主頂多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不會是結丹期修士。”原本一直聽著對方言語的韓立,突然開口打斷了老者的話語,非常肯定的說道。
  韓立此話一出,讓黑臉老者一愣之下頓時一喜,其他幾人也露出了大松一口氣的神色。
  雖然不知道韓立為何如此肯定,但既然這位韓前輩如此說了,那應該十有八九不會錯了!剛才他們幾人還在討論,敵人萬一是結丹期修士的話,他們可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恐怕就是七派支援的人到了,也不一定能把黑煞教主怎麼樣。
  現在韓立如此一說,蒙山四友自然心中大定了起來。
  “前輩能否告知此事一二,我們審問的王總管,對黑煞教教主的修為可是一無所知的!”已從五妹打擊中恢復了許多的青年,開口想問個明白。
  “四弟,你這是什麼話?韓前輩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黑臉老者卻把臉一板,狠狠訓斥了青年一句。
  韓立聽了兩人所言,臉上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這沒什麼可保密的!這些消息,是從這位元教主還需要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判斷而來的。”
  韓立的聲音不急不忙,緩緩的解釋了起來。
  “雖然我們黃楓穀對魔道功法涉及不多,但對血祭這種揠苗助長的邪法,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這種吸納其他修士精血修為來提升自己修為的魔功,以前在魔派中算是屢見不鮮的。它可以讓一名修士在極短時間內法力大增,免除大半的打坐苦修時間。所以修仙界有這麼一段時期,不要說魔道。就是正派之人也有許多人偷偷修煉此類功法。”
  韓立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這才繼續說道:“可是這種瘋狂的修煉之法,不僅需要心狠手辣殺戮大批其他修士,而且缺陷也是致命的。不但只有築基期以下才有效果,並且一旦血祭就註定終生無法結丹,只能在築基期徘徊了。當年那麼多偷偷修煉血祭魔功的修士,就從沒有一人能夠結丹成功。”
  “更糟糕的是,通過血祭吞噬他人的法力。經常會出現反噬的現象,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而死。當然這種功法銷聲匿跡的主要原因,還是吞噬他人精血的行為,太讓其他修士忌諱了。所有懂此魔功的人,都被正魔兩道逐漸絞殺殆盡。”
  “不過,後來聽說魔道之人捨不得這種急速提升修為的手段,另行又創立出了一種同樣叫做血祭的修煉方法。不過這種方法,不再是直接吞噬他人的精血。而是對修仙之人的魂魄元神下手。聽說修為的提升雖沒有原始血祭這麼迅猛,但同樣也避免了結丹和反噬的危險。又被稱為魂祭。對於魂祭,本門典籍提到的不多,只知道它一經創立,就只掌握在魔道少數高層手裡。沒有讓其廣為流傳,這就避免了遭受修仙界的封殺!而且據說,其他方面限制也有不少的。”
  韓立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有關血祭的隱秘出來,讓身為散修的蒙山四友大開了一番眼界。同時也知道了韓立為何如此肯定,那黑煞教教主只是築基期的水準了。很明顯,黑煞教所用的血祭方法,正是第一種血祭手段。
  “我們已摸清了黑煞教的大概底細,但那光頭大漢逃了回去,黑煞教的人應該也知道了我們的情形,會不會立刻拋棄老巢跑掉啊。這樣一來,對方就由明轉暗,對我們很不利了。”幾人中的老二,忽然想起了什麼,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如今的黑煞教不會馬上逃竄。我從那小王爺口中得知,那黑煞教教主如今正處於閉關修煉的關鍵之期,必須借助於皇宮內的一處陰穴之地才可完功。聽說了為了此次的修煉,這位教主準備了數年的時間,絕不會半途而廢的。多半他們正積蓄力量,正加緊防範我們。”韓立的語氣中,多了些對黑煞教的嘲諷之意。
  聽了這話,蒙山四友幾人精神是一振,都微微露出興奮之色。
  “前輩,那我們下面要……”黑臉老者冷靜下來後,有些試探的問道。
  “下面什麼也不用做,就靜等援兵吧!對方雖然知道了我們的形貌,但是不知道我們的藏身所在。而且負責越京事物的人,就是我們手裡的兩名俘虜,黑煞教就是現找我們,也派不出什麼得力的人手了。不過大家還是要小心些,最近不要外出了,就在府內好好修養吧。等到援兵來了,我們再從長計議。”韓立伸出一隻手掌揉了揉鼻子,嘴角微微一翹的說道,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
  韓立臉上露出的似笑非笑神情,讓屋內的其他人,看的一頭霧水,大感困惑不解。
  ……
  越國皇城,佔據了整個越京的五分之一大小,但其中三分之一的面積完全被金碧輝煌的大內皇宮占了去。
  那一層層精雕玉砌的宮樓,無數造型典雅的大小走廊,和一個個奇花異草裝飾的豔麗花園,讓即使在皇宮內住了數年的小太監和宮女們,還經常發生認錯路的可笑事情。可見越國皇宮的廣大了!
  現在是深夜三更,原本應是形形色色的太監、宮女來回穿梭的巨大宮殿,早已變得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森嚴了。
  可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卻有一個從頭到腳全身被寬大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之人,手持一面金牌,大搖大擺的穿過一層層的大內崗哨,走到了皇宮深處的一座冷殿跟前。
  這人身材高大之極!
  望著陰森的殿門,神秘人忽然將身上的披風一脫,露出了一個碩大的光亮腦門,竟是那從韓立手上逃脫的光頭大漢。
  此時的他,不再是妖魔般的形象,恢復了原來的相貌。可是臉色顯得蒼白少血,好似元氣大傷的樣子。
  “誰?”光頭大漢剛走上前兩步,一個寒冷無比的聲音,隔著殿門從裡面傳了出來。
  “冰妖,是我。”光頭大漢毫不客氣的回答道,腳下卻絲毫不停,幾步就走到了大門前。
  “原來出任務的鐵羅啊!不過怎麼腳步虛浮、中氣不足?難道自稱法器難傷、水火不浸的你,吃了大虧不成?”那冰寒的聲音有些驚訝的說道,但隨後就幸災樂禍起來。
  “哼,你這冷冰冰的傢伙知道什麼!我這次遇見的傢伙可是個硬茬,別說我了,就是我們兩人齊上恐怕都討不到好去!要不是我機靈的提前化身成煞妖,恐怕連命都留在了那裡。”光頭大漢冷笑著說道。
  “動用了煞妖化身?怪不得你元氣損傷成這樣,看來不苦修半個月,是別想恢復正常了!不過,能把你逼成這樣,這對手還真不簡單啊,能不能先講給我聽聽!”這個冰妖的話裡透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事等我先向教主請罪之後,回頭再跟你細說!這次連教主的記名弟子都失陷敵手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處罰呢!”光頭大漢不耐煩的回答道。
  “老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可和其他人不同的,幾乎和教主是同心異體。教主怎會嚴罰你我。頂多訓斥一頓罷了!”裡面的冰妖不以為然的說道。
  但隨著話落,原本緊閉的殿門“吱嚀”一下自行敞開了,露出了漆黑無比的門戶,猶如正擇人而噬的妖獸大口。
  可光頭大漢見此,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青紋和葉蛇呢?”光頭大漢一走進殿門,馬上沖門內一側的白色人影隨意的問道。
  “去血牢練功去了!這裡暫時只有我留守。”這個白色人影在暗處影飄忽不定,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白氣,讓人根本看不清身形容貌。
  “哼,青紋那傢伙已經是築基中期了,還修煉的這麼勤,難道就不怕真元反噬了嗎?倒是那葉蛇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光頭大漢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你聽了不要妒忌啊!人家葉蛇說了,好像感應到了進入築基中期的徵兆了。誰讓人家天生資質好,不用修煉也能趕上你我,這能有什麼辦法!”冰妖雖然口中勸大漢不要妒忌,可是他自己的話裡卻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平靜與援兵
  “冰妖,不會你看人家不順眼,卻想挑撥我找葉蛇打一架吧?”光頭大漢把眼一瞪,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哪能啊!你不是要見教主嗎?現在去正好,教主剛剛血祭過還沒開始煉氣呢!”白影被大漢說中了心事,但卻毫不在意的岔開道。
  光頭大漢明知對方言不對心,也只能哼了一聲,大踏步走進了黑暗之中。
  一連轉了好幾個彎,走過六七個庭院後,大漢走到了一座偏僻之極的巨大假山附近,臉上開始掛起了敬畏的神色。
  “屬下鐵羅拜見教主!”大漢躬身大聲說道。
  “鐵羅啊!怎麼受傷了?”一個中年人的磁性聲音從假山的根部遙遙傳來,黑煞教之主的閉關之處竟然在假山之下,恐怕是韓立等人萬萬想不到的事。
  “多謝教主關心,屬下只是施展了化妖術,有些損耗元氣罷了!”光頭大漢聽黑煞教教主如此一說,急忙小心的答道。
  大漢此言說罷,這位教主卻一時沒有回應,而是半晌之後才幽幽的說道:“照這麼看來,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否則,我那位記名弟子應該跟你一起回來覆命才是。”
  “教主恕罪,屬下保護不力,少主和王護法都已落入了敵手。屬下甘願領取教主嚴罰!”大漢把牙一咬,臉帶羞愧之色的說道。
  “處罰!為什麼要處罰你?既然連化妖術都使用了,這就說明此次的敵人的確太強大了,並非是你不盡力之過。只不過是一名弟子和一個護法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萬一落入了敵手,我才會真的頭痛了!”
  “多謝教主寬恕,屬下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為教主辦事,來彌補這次的失誤!”
  黑煞教教主非常善於籠絡人心,幾句話就將光頭大漢說的激動萬分,當即大表了一番忠心。
  “嗯,很好!不過你把這次交手的情況說來聽聽。我想知道是哪一派的修士,竟然這麼辣手!”黑煞教教主顯然很滿意大漢的言語,但還是頗感興趣地問到韓立。
  “遵命!”大漢急忙應聲道。
  “這次要抓的築基期修士功法非常奇特,竟然可以操縱像玩偶一樣的機關獸,而且威力還不小,當時……”光頭大漢徐徐的講道,把和韓立交手以及見勢不妙進行妖化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等大漢說完這一切之後,假山下一時寂靜無聲,黑煞教教主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才再次傳來其清冷無波的聲音。
  “這個修士操縱的玩偶,按你的描述應該是千竹教的傀儡術,這人有可能是千竹教的修士。前段時間倒是聽人說起過,好像有一批千竹教的人出現在了元武國境內,可能是其中一人吧。不過你化妖之後憑直覺立刻逃走,這倒是很明智的選擇,否則就無法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黑煞教教主淡淡的說道。
  “不會吧!即使當時對方使用的是符寶。我就不信憑化妖之身,還真抵擋不了。要不是化妖之後無法操控自如妖軀。我還真要和對方碰碰呢!就算不是其對手,但總能全身而退吧!”大漢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鐵羅。我知道你曾經硬接過一次符寶而安然無恙,但是符寶的威力可是天差地別的,即使是同一件法寶煉製出的符寶,其威能也是大不相同。而這件符寶僅憑其異象我就可以斷定。以你現在的煞妖化身,還是接不下對方一擊的。若是青紋的木魔化身,倒有點把握。”黑煞教教主似乎溫和的笑了笑,給大漢解釋道。
  “多謝教主指點!”大漢心裡還有些不相信,但嘴上卻諾諾的稱是道謝。
  “教主,我們下面要如何應對這些修士?對方既然也不是七派的弟子,要不要我們四血侍全體出動,將這人活擒來送予教主練功。”光頭大漢躍躍欲試的說道,顯然有找韓立報仇雪恨的打算。
  “不用!說他是千竹教的修士,只是猜測之言,並不能十分肯定,說不定其還有幫手呢。而我正處閉關的關鍵時期,不想招惹大敵,最近約束下京城內的教徒,全部留守皇宮,一切事情都等我功法大成後再說!即使沒有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也只不過時間稍拖後數月而已。等到那時,除了結丹期的修士外,築基期的修仙者就不會放在我眼裡了。”黑煞教主說到這裡時,原本平淡的語氣也充滿了一絲興奮的味道。
  黑煞教主的想法果然和韓立所料不謀而合。
  “恭祝教主功法即將大成,屬下馬上去安排教中弟子在皇宮內多加戒備,不會讓他人來打擾教主分毫的。”大漢識趣的大聲的說道。
  “好,你下去安排吧!”黑煞教教主說完此聲後,似乎有些疲倦,就再沒任何聲音傳來。於是光頭大漢恭敬的倒退了數步,才轉身走開了。
  此地再次成了一處不起眼的冷宮一角。
  ……
  時間過的飛快,韓立將自己新得到的情報送出去之後,又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此期間,黑煞教和韓立不約而同的都龜縮了起來。

  黑煞教的人既沒有勞師動眾的到處搜查韓立的隱身之所,韓立也沒雙方敢冒大不韙去闖皇城大內,雙方都表現的冷靜克制,仿佛兩者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按理說應該早就現身的魔道之人,也不知何故一點相關的消息都沒有,這讓韓立大松了一口氣。
  他最害怕的黑煞教和魔道之人互相勾結,一齊出現搗亂的惡劣局面,總算沒有出現。韓立不禁暗自慶倖了一番。
  按照韓立的推算,李化元就算派人來,最快還要十餘天左右,所以他也不急不躁的每日加緊修煉,不再輕易外出。秦言在韓立的暗示之下,最近也一律推脫掉了外出的請帖專心待在府內,倒也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
  可今日早上,韓立正在床上打坐煉氣時,忽然緊閉的兩眼一睜,露出一縷寒光出來。
  “是那位道友來訪,不要鬼鬼樂樂的,現身吧!”
  韓立冷聲說完此話,一拍腰間的儲物袋,頓時飛出了白磷盾漂浮在空中,擋在了其身前,同時手中也扣上了一張火雲符,整個人如臨大敵的樣子。
  讓韓立這麼鄭重的對待,完全是他驚駭的感應到外面一下來了三四位築基期修士,就徘徊在門外的樣子。雖然他們都用了隱匿氣息的法術,但是修煉了無名口訣的韓立,還是隱隱的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
  韓立震驚之下暗自想道,莫非黑煞教的四大血侍同時到了?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韓立叫苦之餘馬上做了逃之夭夭的打算。至於蒙山四友和秦宅的人,韓立是顧不得了,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韓立心中雜念四起時,外面沒有發生韓立想像中的法器、道術狂襲而來的場面,反而一聲清朗的笑語聲傳來。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你們幾個瞞不過小師弟的耳目吧!小師弟已經進入了築基中期的境界,你們這點本事就不要在韓師弟跟前賣弄了。”
  這個聲音韓立非常的耳熟,心中一動之下,就長聲答道:“莫非是宋師兄到了,師弟給師兄問好了!”
  韓立的話裡滿是驚喜之意!
  “師弟,你倒是一猜就准啊!”那聲音的主人說完此話,就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了韓立的屋子,正是四師兄宋蒙。
  其身後還站著另外兩男一女,除了那面目俊美的年輕男子板著一張臉外,其餘一對男女則笑吟吟的望著韓立。
  其中面目儒雅的男子還含笑說道:“八師弟,我可早就在師傅那裡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可惜的是我和七師妹一直與你無緣相見!如今總算見到你這個真人了。不過修為這麼快就到了築基中期,嘖嘖!真是沒話可說了。”
  那和其並肩站立的秀美女子聽了此話,也掩口輕笑了起來,一雙明眸好奇的打量著韓立。
  韓立聽了此話,再看了這男女二人的相貌,那還不明白這兩位是誰了。當即連忙起身下床,神色恭謹的說道:“是三師兄和七師姐吧!師弟可也早就聽說了師兄和師姐的大名了,只是一直錯失交臂罷了!至於修為,師兄不是早就到了築基中期了嗎,師弟這點修為算得了什麼?”
  韓立的話語裡,滿是誠懇之意,給這位三師兄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決定
  此時韓立轉過頭來,對那俊美青年一樣客氣的說道:“六師兄也來了!為了小弟的事情,真是麻煩師兄了。”
  武炫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韓立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表情,但他很清楚,自從那董萱兒的事情後,這位六師兄看自己可不怎麼順眼。
  不過韓立可沒怎麼在意此人,真小人和比偽君子之類的人好應付多了。
  但他還是從其眼中望到了一絲震驚之色!畢竟韓立上次和其見面時,還只是築基初期的水準。如今才短短的時間不見,韓立就進入了中期,這怎能不讓還在築基初期徘徊的武炫,大感驚訝和嫉妒。
  “幾位師兄請進,我先去沏壺好茶來!”韓立將這四人讓進了屋子,就面帶微笑的說道,然後就想轉身而去。
  “喝茶有什麼急的,還是先講講黑煞教到底有什麼高手吧?我早就想和一些築基期修士真正的大戰一場了,可惜留在師傅身邊時,他老人家怎麼也不允許我和八師弟一樣,可以自由擊殺魔道的修士,否則我說不定也能和韓師弟相同,在廝殺中境界就提升了。”宋蒙一進屋和幾人一同坐下後,就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心癢難耐的急忙說道。
  這位四師兄平常待人冷漠之極,但是一涉及鬥狠廝殺的事情,馬上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興奮昂然。
  “胡說!境界的提升,有聽說靠和人爭強廝殺就可以的嗎?最重要的還是靠自身的修為才行,韓師弟之所以修為大漲也是平常苦修到家,才能水到渠成的。”三師兄劉靖聽了宋蒙之言,不禁把臉一繃,略帶訓斥口氣的說道。
  聽了此言,韓立大感驚訝。
  沒想到這位三師兄說話這麼不留情,以為憑宋蒙的性子,那還不立即跳起來駁斥。
  可讓韓立目瞪口呆的是。宋蒙只是嘿嘿的傻笑幾聲,竟然默不做聲了。
  就在韓立心中驚歎時,這位三師兄忽然回過頭來,對韓立和顏悅色地說道:“這次我們從師父那裡大概知道了些事情,但經過這些時日想必資訊又有所不同了吧!希望韓師弟能詳細告知一二。”
  “是啊,我也很好奇!這邪教到底是些什麼人,竟然敢綁架這麼多的修士,膽子也太大點了吧!”
  七師姐鐘衛娘看起來並不比韓立大幾歲,長的白淨淨的一張圓臉。一笑起來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甚為惹人憐愛。
  不過韓立心裡很清楚,這位鐘師姐可是貨真價實的修煉天才,聽說其年僅十六歲就築基成功了,如今離那築基中期也只是一步之遙而已,可深受李化元夫婦的寵愛。
  韓立一邊想著,一邊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鐘師姐有所不知,黑煞教綁架這麼多人。其實大半都是用來血祭練功的,少數則就在其威逼之下成了同流合污之輩。他們原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一群邪修,膽子當然奇大無比了。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他們教中的築基期高手也有了不少,非常的辣手。”
  “血祭!就是吸取其他修士精血修為。來提高自己修為的那種邪功?”武炫聽了此話也不再板著面孔,動容的說道。
  宋蒙等人同樣露出了驚容。
  “八師弟,沒有搞錯吧!真的是那種血腥功法?”劉靖儒雅的面容罩上了一層煞氣,隱隱透著一股駭人的青光。
  韓立見了,心裡一凜。
  他早就聽說了這位三師兄,修為雖然不是李化元門下最高的,但天生嫉惡如仇,是七派小一輩中有命的血手煞星,死在其手裡的修仙者敗類可是不計其數的。這大概也是宋蒙這樣的武癡,對其也敬畏有加的原因吧。
  “不錯,就是這種傳聞好些年的功法。”韓立自然不會替黑煞教隱瞞什麼,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韓師弟,把經過講來給大家聽聽。”這位劉師兄鄭重的對韓立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和秦家之主去馨王府赴宴……”
  韓立將從馨王府那日引起的事情徐徐道來,但涉及到自己隱秘的內容,自然一語帶過了。
  但是韓立沒想到的是,這位三師兄實在是不好哄騙,他幾次打斷了韓立的講述,仔細詢問其中不清的細節,差一點讓韓立無法隱瞞過去,著實被問的汗流夾背了好幾次。
  韓立第一次覺得,編謊話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當劉靖就將一切事情都問清楚後,其餘三人在旁邊聽的臉色微變。
  一個小小的黑煞教,竟然光所謂的築基期血侍就有四位,更別說還有幾位同樣修為不差的壇主,和那高深莫測的教主了。憑他們幾人還真解決不了對方!
  而且更麻煩的是,對方的老巢竟然是越京的皇宮大內,這可是七派弟子的禁地啊!
  “劉師兄,是不是向師傅請示一下,然後再向師門叫些人來,光憑我們恐怕很難抓住那黑煞教教主。”武炫躊躇了一下,遲疑的說道。
  顯然他並不想觸犯七派禁令,也不看好自己這方的實力。
  “怎麼,六師弟有些膽怯嗎?”劉靖一聽武炫如此一說,兩條劍眉一豎,不悅的說道。
  “當然不是了,我只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更穩妥一些,反正這些人按照韓師弟的說法是一時半刻不會逃走的,還是問問師傅的看法比較合適。”武炫當然不願當著眾人的面承認這一點,急忙爭辯道。
  “哦!這就好,那是為兄多心了!不過武師弟不用擔心上面的問題。我來的時候師傅曾經單獨叮囑過,在越京城附近的南烏城,輝明師伯的幾名弟子正在處理一些師門事情,我們若是遇到困難就可以找他們幫忙。憑師傅和輝明師伯的交情,他們肯定會出手相助的。”
  “至於私闖皇宮會觸犯了七派禁令的事,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宮成了藏汙納垢之所,劉某怎麼能放手不問呢?大家儘管隨我出手就是了,若是上面怪罪下來,由我劉靖一力承擔!”劉靖面帶寒霜的說道。
  直聽的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而那位七師姐鐘衛娘更是露出了神情迷醉的目光,顯然對這位三師兄鍾情已久!
  “好,既然三師兄都如此說了,那師弟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場好戲,就和師兄並肩一戰。”宋蒙似乎被劉師兄的話給刺激到了,豪情大放的說道。
  “我也不會離開師兄的,一定和師兄一齊闖下皇城!”鐘衛娘也醒悟過來的連聲說道。
  劉靖聽到這兩人如此一說,臉上和顏一笑,道了聲謝後,就把頭轉過來沖著韓立和武炫問道:“不知兩位師弟如何打算。若是覺得師兄此法不妥,不願意參加此役,師兄絕不會勉強的!”
  對方這句話一出口,韓立猶豫的掂量著利弊時,那武炫卻臉上紅白交錯了一陣後,咬牙的說道:“除非師傅親口允許,否則我不會明知故犯禁令的。師兄若是真要去私闖皇宮,我是不會參加的,一定要先給師傅請示才行!”
  他拿出來的理由,的確非常充分!
  “你怎麼……”聽了這話,鐘衛娘氣憤填膺的一下站起身來,就要說些什麼,但被劉靖一把拉住了。
  “六師弟說的也有道理,跟我一齊闖皇城的確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其退出我們也不應該加以責怪的!”這位三師兄冷靜異常的說道。
  “那韓師弟怎麼想的,難得也要學這傢伙嗎?你可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不會這麼膽小吧!”鐘衛娘為了給自己心上人拉上韓立這一大助力,不惜使用上了如此粗淺的激將法,讓韓立聽了心裡直翻白眼!
  韓立沒有馬上回應此問,低頭沉吟了起來。
  那位劉師兄非常體貼的沒有催促韓立一句,而是靜靜的坐在那兒等著韓立的決定。
  “好,我去!此事本來就是我引起的,不去怎麼也說不過去的。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這神秘的黑煞教之主!”半晌之後,韓立抬起頭來,忽然展顏一笑的輕聲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會和
  韓立的這番話一出口,讓鐘衛娘眉開眼笑起來,不停地稱讚起韓立,劉靖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至於宋蒙,則上前狠狠拍了韓立肩膀兩下,大嘴一咧的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小子若真的不願意去,宋某可就要和你翻臉絕交了,不過我就知道韓師弟是個有血性的人!”
  說完此話,宋蒙還冷眼狠瞪了武炫一眼。看來武炫在師兄弟中的人緣,真的不怎麼樣啊!
  武炫見此哼了一聲,口中說道:“既然如此我另找地方安頓去了,不打擾你們的大事。這裡的一切我會向師傅講述的,希望師傅不會怪罪你們!”說完此話,武炫就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屋子,直接禦器飛離了秦宅。
  “六師兄真不像話,竟然臨陣退縮。虧他還是做師兄的!”鐘衛娘極其不滿的說道。
  “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強求的!下面還是及早安排計畫吧。越早行動,就越保險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黑煞教主會不會提前出關。”劉靖鄭重的說道。
  “師兄剿滅修士敗類的經驗這麼豐富,你就安排吧!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了。反正到時侯,我只負責廝殺就行了!”宋蒙眼露興奮之色的說道。
  “宋師弟,你啊!”劉靖哭笑不得的無言了,一副拿宋蒙毫無辦法的樣子。
  鐘衛娘雙眼眯成了月牙,甜甜的笑了起來。而韓立,則微笑不語。
  “七師妹,你和輝明師伯門下的陳師妹較熟。她這次就在南烏城。就由你去請求協助吧!這樣也好開口一些。”劉靖恢復了常態後,就冷靜的對鐘衛娘說道。
  “陳師妹也在嗎?我可有段時日沒見了。不過我和她交情好著呢,援助的事不會有問題的。”鐘衛娘一聽此話,自信滿滿的說道。
  韓立聽到“陳師妹”幾個字,心裡一怔,驚疑的想道:“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就是那位嗎?”
  韓立正狐疑著呢,耳邊傳來了劉靖對他的話語。
  “韓師弟。我們幾人恐怕要在秦宅長住一段時日,還需要你和秦家的人溝通一下,給我們安排下住處和靜修之所。”這位三師兄沉著地說道。
  韓立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我幹什麼?”宋蒙忍不住問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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