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收藏  |  訂閱
3.0k  2.2m

好像太慢了,快續下去吧!一定支持:smile_o11::smile_o12:



THX A LOT

   程宗揚一拳打暈那位周族少主,低喝道:「有人來了,快走。」
   小紫道:「為什麼要躲?」
   「那兩個還光着呢!」
   「怕什麼?裡面還有好多光着的,把她們丟進去就不顯眼了。」
   「……哪天鄰居家失火了,妳是不是還要潑油救火啊?別囉嗦,妳不是要找陽藤的根嗎?走!」
   頭頂傳來一個破鑼般的嗓子,」程頭兒!你在哪兒啊?」
   ……
   「姓徐的瘦子跑不動,蕭小子在上面陪他。」武二伸頭腦地說道:「程頭兒,你們這是往哪兒去?是不是有什麼寶貝?」
   「少問少打聽,有好處少不了你一份。」
   武二郎壓根兒沒把他的告誡往心裡去,低聲道:「你們又撈到什麼大的了?對不對?嘿!二爺就知道有好事!說吧,剛才那小子要不要二爺替你滅口?你放心,二爺的話兒好着呢,包你不漏風聲!」
   程宗揚聽得直翻白眼,他壓根兒沒想到那位周少主慘遭車禍之後還能活蹦亂跳的回來,雙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打暈他只是怕出岔子,結果讓武二誤會自己起了歹心,上趕着要幫自己滅口。
   「咦?這地兒怎麼越走越窄了呢?」
   程宗揚索性停下來,藉着夜明珠的光華在地上畫了個示意圖,「這座樓本來是臨山建的,山倒了,大樓的一半都被埋住,山裡到處都是洞,都是螞蟻從土裡打出來的。」
   武二郎嗤之以鼻,「蒙誰呢,螞蟻?這跑狗熊都夠使。」
   程宗揚沒答理他,接着說道:「赤陽藤不會憑空出現,既然是植物,它的主莖應該是在土裡,很可能就在山體的深處。至於能長成這樣,也許是接觸到生物感染出現變異。」
   武二郎聽得一頭霧水,但他死要面子,只哼哼哈哈兩聲,表示生化感染這點小事,二爺門兒清。
   「想發財,跟我來吧。」
   武二郎精神大振,興沖沖跟着程宗揚殺過去。
   缺乏支撐的洞體多處出現塌方,程宗揚費力地刨開泥土,一道久違的陽光射入洞中,使他雙眼一陣刺痛。
   「這是啥地方?」武二郎湊過來,伸頭四處看着。
   程宗揚眯着眼打量片刻,然後吁口氣,「八成找錯了地方,這會兒都走到山的另一邊了,看來赤陽藤的主莖不在這邊﹣﹣等等!」
   程宗揚雙眼一下子放出光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洞穴。洞外是一條鋪過瀝青的街道,但地面彷彿經歷過一場地震,多處折斷和破損。其中一處裂縫中,半埋着一個白色的物體。
   程宗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然後慢慢拿起那件只有手掌大小的物品,試探着打開側蓋。
   透明的屏幕「嘀」的一聲亮起,光影變幻中,映出一片熟悉的場景。
   ……
   入夜時分,整個蒼瀾籠罩在夜色下,宛如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沉寂無聲。
   程宗揚靠在枕頭上,一手拿着那個銀白色的物體,翻開的屏幕上映射出不同的光線,在他的面孔上留下時明時暗的光影。
   一輛汽車穿過寬闊的街道……幾名行人在路口等待紅燈……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看了下時間,然後揚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路邊的大排擋裡有幾名顧客正在用餐……一份報紙被人遺忘在座椅上……街邊的廣告欄裡懸掛着大幅的海報……
   一個妖嬈的女明星雙手捧在嘴邊,吹出一個心型的飛吻……
   意外撿到這台攝像機後,程宗揚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離開太泉古陣。他需要時間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
   在太泉古陣幾次與外姓人衝突,蒼瀾唯一像樣的客棧栖鳳院已經無法再住,於是回來之後,他們都借住在徐君房家裡。徐君房那房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算是贊美,其實根本就是危房,連徐君房自己也不大敢住。好在屋後的院子挺大,搭起帳篷也能湊合。
   整整兩天,程宗揚就窩在帳篷裡,一直在反覆看那段不足五分鐘的影像,直到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
   他舉起攝像機,一邊透過鏡頭看着眼前的帳篷,一邊想像着這台攝像機上一個主人。曾經有人在某一天,不經意地在路邊錄下這段街景,又因為自己無法了解的緣故,把攝像機遺落在路邊,當初攝像的人已經不知去向,這台攝像機卻經歷了無法理解的時光亂流,直到與自己偶然相逢。
   影像中的一切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可反覆看了幾百遍之後,程宗揚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能在腦海中把這段影像重放一遍,可是連這段影像拍攝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這幾個最基本的要素都無法確定。
   關於時間,自己只能大致判斷這是春季的一個早上,但沒有任何與年月日有關的線索。
   關於地點,影像中的城市和自己熟悉的沒有太多區別,可也沒有任何標識能讓自己確定它的具體地理位置,可以說,它就像每一個城市都隨處可見的場景。
   關於人物,程宗揚當然沒有奢望會在影像中看到自己的熟人,線索也不是沒有,比如影像中至少一個名人:那張海報上的女明星。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僅僅是這幾點,自己也許會把它當成一個相似但與自己完全無關的異界都市,可影像中出現的文字都是自己最為熟悉的。
   程宗揚不明白為什麼在文字迥然相異的太泉古陣中,會有一段影像錄下自己所熟悉的文字。如果影像中的場景確實存在,自己為什麼在太泉古陣內沒有遇見過?錄像中的城市究竟是另一個時空的投影,還是隱藏在太泉古陣之內?
   程宗揚把攝像機舉到眼前,透過鏡頭看着帳篷內部,。枕頭旁放着一堆拼圖,這兩天自己除了觀看影像,就在揣測太泉古陣可能的布局和結構。蒼瀾人所謂的「層」,只是一種通俗化的說法,事實上進去過的人都知道,太泉古陣各部分之間併不是垂直分層的布局。
   從被人稱為「迷魂橋」的高架橋群來看,太泉古陣的規模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大。單是居住的種族就不止一種,太泉古陣的居民來源極為複雜,地鐵站中的八個標識,至少就有八個不同種族的分區,那麼人類居住在哪裡呢?
   程宗揚閉目凝想,如果這個攝像機不是另外的穿越者不慎遺落在太泉古陣的物品,那麼有理由相信太泉古陣內有一個人類居住區,而且極為繁榮,更要緊的是,這個人類居住區,很可能從沒有被探險者發現過。
   程宗揚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坐起身來。旁邊用來防潮的狼疲褥子上,放着一只鐵箱。死丫頭併沒有把那具機械守衛帶出太泉古陣,但似乎從中汲取了很多靈感。這兩天自己在苦思冥想,小紫也沒有閒着,每天都在調整那幾件小器具。
   摸着良心說,程宗揚對此抱以十二分支持的態度,畢竟這是屬於科學範疇的機器製造,比起她沒事殺幾個人,搞出一堆陰風慘慘,天怒人怨的邪惡器具強得太多了。
   死丫頭這會兒多半是去逼迫朱老頭給她的機械畫圖,自打從太泉古陣出來,朱老頭就挺在帳篷裡扮木乃伊。據說是和焚老鬼大打一場,各有得失,等他老人家終於弄明白小紫是把他當成了肉骨頭,朱老頭立刻被死丫頭這種惡劣行為氣到內傷,直接後果就是﹣﹣老頭罷工了。
   再摸良心說,程宗揚巴不得他一直罷工下去,武二好吃懶作,也就是個懶字,死老頭純粹是不幹正事,能不添亂就是好的。
   程宗揚從藍子裡撿了只水果,一邊啃着,一邊鑽出帳篷,這才發現外面已經是深夜。
   院中點着松枝,小狐狸、徐大忽悠、武二爺這仨活寶正在湊在一起打牌。撲克是小狐狸帶來的,星月湖大營平日的消遣也是打牌為主。撲克印刷和紙質雖然差了點意思,但不耽誤使用。路上自己和武二、小狐狸玩過幾把,沒想到這會兒連徐君房也學會了。
   聽到腳步聲,蕭遙逸回過頭,笑道:「程兄,來一把!」
   對面的武二聽到聲音也抬起頭,程宗揚一眼看去,差點沒噴出來,「哎喲,二爺,你這一臉的……這是玩什麼呢?」
   「等會兒!武二盯着牌道:「等二爺贏完這把再說!」
   小狐狸摩拳擦掌地說道:「快點兒快點兒!二爺的紙條我都準備好了!」
   本來依着蕭遙逸的意思,不玩錢沒勁,隨便來點是個意思,一注一枚金銖得了。徐大忽悠很厚道地說,來錢容易傷和氣,不如押點東西當彩頭,比如從太泉古陣刨出來的原裝獨眼石人﹣﹣他屋裡還埋着好幾百個呢。
   武二爺對他們的小家子氣很看不上眼,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拳頭才是自己的,男人嘛,要賭就賭拳頭。誰輸了吃贏家一拳,贏了打輸家一拳,現貨交易,概不拖久,又公平又體胋。
   於是最後大家約打文明牌,貼紙條。這會兒大家已經打了一下午外加半個晚上,論數量武二輸得最多,不過他那臉夠大,密度倒是不顯。徐君房就慘了,雖然絕對數量不及武二,但他那張瘦臉的實用面積有限,這會兒差不多已經被紙條蓋滿。大贏家顯然是蕭遙逸,他就一張紙條,還十分囂張地貼在腦門上,如果換成黃紙,出門就能冒充詐屍犯。
   帳篷內傳來一聲柔柔的低喚,「二郎……」
   「嚷嚷哈!」武二不耐煩地說道:「沒瞧見二爺正忙着嗎?」
   帳中露出一張含羞帶痛的嬌靨,白仙兒顰冒蹙額地說:「人家肚子痛……」
   「忍着!」
   白仙兒眼圈一紅,泣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
   「咋說話呢!」
   「我就說!寧願貼一臉紙條,也不看看人家都病得快死了!」白仙兒說着哽咽起來。
   「沒完了吧!再囉嗦二爺大嘴巴抽妳!」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武二捏了一把臭牌,正看誰都不順眼,這會兒被她連哭帶吵越說火氣越大,一把下來,又輸了個底朝天。
   白仙兒泣訴道:「你個沒良心的!再打還是輸!」
   武二郎鼻子都氣歪了,「妳個臭娘兒們!再說一遍!」
   「再打還是輸!」
   武二郎把紙牌一摔,「翻天了是吧!」
   程宗揚與蕭遙逸對觀一眼,不約而同地咧開嘴,面帶笑容一聲不吭。徐君房是外行,不知道二爺的笑話好看,勸道:「二爺,消消氣,你是響當當的英雄好漢,跟一個女人鬥氣,犯不着啊。」
   「啥女人啊!她是二爺手裡的行貨!」
   白仙兒摔了一只枕頭出來,恨聲道:「算什麼英痽好漢!就是個綁花票的淫賊!」
   武二郎一把抹掉臉上的紙條,黑着臉撲進帳篷,只聽白仙兒一聲尖叫,就被武二摀住嘴巴,接着帳篷跟地震似的搖晃起來。
   三人面面相覻,最後程宗揚一錘定音,「這臭不要臉的!」
   蕭遙逸和徐君房心有戚戚地同時點頭。

【第十三集】第七章
   在帳篷裡窩了兩天,好不容易趕上牌局,程宗揚本來想接過武二位子打兩把,好散散心,可剛拿起牌,白仙兒就在帳篷裡就高一聲低一聲地叫了起來,那個抑揚頓挫,連鐵腳騾子聽了都得撒尿。
   剛聽了兩聲,大伙兒誰都坐不住了,程宗揚只好丟下牌,「得,這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山不轉水轉,咱們出去躲躲吧。」
   徐君房住在鎮子邊緣,夜色蒼茫,遠處的太泉古陣在黑暗中露出一點輪廓,當日安扎在古陣周圍的營地此時空無一人。
   程宗揚兩天沒出來,見狀不由訝道:「涼州盟的人呢?」
   蕭遙逸道:「還沒回來呢。」
   程宗揚道:「怎麼回事?她們不是比咱們還旱走一天嗎?」
   「哎喲,公子爺,你不能這麼比啊。」徐君房道:「我進太泉古陣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哪兒見過咱們這麼快的?三天的路程,用九天玄獸不到兩個時辰就跑完了。左護法她們早走一天,算下來還比咱們晚了兩天,差不多今晚明早才能回來。」
   程宗揚拍了拍腦袋,自己忘了交通工具的區別,三個小時高速公路的車程,徒步走三天都是少的。
   程宗揚道:「老徐,我有個想法,你看對不對。」
   「我聽着呢,你說。」  
   程宗揚找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幾道,「我記得你說過,從迷魂橋開始,往各層的道路都差不多是一天左右。」
   徐君房想了一下,點頭道:「差不多。」
   「每一層的大小,如果直着走完,大概有兩三天的路程?」
   徐君房道:「不止。」
   「那問題就來了。」程宗揚劃了個圓點,然後延伸出來九條線,代表通向每一層的路徑,最後畫出一層的面積,「排不下。」
   「怎麼排不下?」徐君房道:「線再畫長點兒。」
   「路程一樣,比例大致就是固定的。」程宗揚道:「徐非太泉古陣的排列是圓球狀,同一個平面肯定排不下。」
   蕭遙逸叫道:「怎麼可能?」
   徐君房回過味來,「公子爺,你是說太泉古陣是個球?」
   「沒錯。」程宗揚道:「要不然迷魂橋會建那麼誇張?其實各層不在一個平面上。因此迷魂橋不只是四面八方,還有上下左右,通過空間差異把郊區、工業區、居民區和商業區分開。其實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推斷﹣﹣太泉古陣一層直着走完需要兩三天的路程,也就是說每層直徑少則一二百里,多則三四百里,把十八層都加起來,面積差不多要五六十萬平方公里,如果都在一個平面上,太泉古陣邊緣差不多都延伸到宋國境內。」
   蕭遙逸略一推算,頓時也震驚了,「幾十個江州那麼大?」
   程宗揚點了點頭,「差不多。」
   徐君房眨巴眨巴眼睛,「找怎麼聽不懂呢?」
   程宗揚笑道:「不說這個了。現在我可以斷定的是﹣﹣太泉古陣肯定還有隱藏的空間!」
   蕭遙逸眼睛一亮,「岳帥!」
   程宗揚趕緊道:「不是這個意思,說實話,我可不覺得岳帥真會待在這鳥不生蛋的地界。」
   徐君房道:「公子爺,我聽你的意思,還準備再去太泉古陣?」
   「當然要再去。」程宗揚道:「赤陽聖果雖然找到了,可我還有件事沒辦完。」
   「什麼事?」
   「找一塊紅色的大石頭。」程宗揚笑道:「老徐,不敢去了?」
   徐君房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跟着你們有吃有喝還不用出什麼力氣,再進十趟,徐某皺一皺眉頭,算不得蒼瀾鎮的好漢!」
   蕭遙逸忽然道:「聖人兄,你撿到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攝像機。」程宗揚道:「回頭借給你玩玩。」
   蕭遙逸笑道:「跟着聖人兄就是好,常有新鮮玩意兒開眼界。」
   三人晃悠了大半天,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才回來。先聽聽裡面不響了,這才小心穿過徐君房那間隨時會倒的破房子,進了院子。
   武二光着膀子鑽出來,嚷道:「接着來!二爺就不信贏不了你!」
   徐君房道:「程公子,你玩幾把。」
   「算了吧,二爺的牌風我可陪不起,還是看着吧。」
   徐君房和武二郎都是剛學完玩牌,正在興頭上,當即洗過牌,重新開局。
   白仙兒低眉順眼,滿臉紅暈的出來,捧着牛仔服給武二披上,柔聲道:「二郎,小心着涼……」
   「一邊去!」武二盯着牌道:「二爺這把要贏就贏大的!」
   白仙兒眉開眼笑地說道:「我們二郎說贏肯定是贏的。」
   「滾!」
   白仙兒也不生氣,一臉賢淑地說道:「你們玩,奴家給你們沏茶土人戈。」
   白仙兒一手扶着圍牆,一手扶着纖腰,吃痛地邁着步子去灶上燒茶,不過臉卻是神彩飛揚,心滿意足地哼着小曲。
   程宗揚禁不住笑道:「二爺,夠猛的啊。」
   「這算啥?」武二郎:「要不是二爺拿捏着,早弄死她了!」
   「二爺,不是我好打聽,實在是納悶﹣﹣按道理說,你們這型號不匹配啊,這折騰下來,她還不得死個七八十來次的?」
   武二郎口無遮攔地說道:「癈話!二爺剛進去一半她就要死要活,那叫個不爽利!」
   武二扯開喉嚨這麼一嚷,讓白仙兒聽了個清楚,她滿臉飛紅,含嗔帶羞地瞥了武二郎一眼。
   武二郎橫着眼道:「說妳了怎麼着!哪天惹惱了二爺,給妳來個先奸後殺!」
   白仙兒「哎呀」一聲,捂着臉跑開。
   武二郎罵咧咧道:「這臭娘兒們就是欠肏!幹她一回就老實了。等左護法回來,往她那兒一扔算完!」
   除了蘇荔,還真沒什麼人能受得了武二這大牲口,程宗揚笑道:「行了,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小姐。我說二爺,你不會真把她丟給左護法吧?」
   武二郎道:「一手交貨手拿錢,有啥好說的?」
   程宗揚忽然壓低聲音道:「我見着嫂子了。」
   武二手一抖,慢慢抬起頭。
   沒等他開口,程宗揚立刻道:「死丫頭!跟我出去一趟!快點兒!我在外面等妳!」
   ……
   兩人坐在一株果樹上,小紫眨着眼睛道:「程頭兒,你想吃水果嗎?」
   「免了,我都吃一肚子水果了。」
   「那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裡呢?」
   程宗揚道:「蒼瀾周圍的霧障大致呈環狀,但實際上跟隨山體的形狀起伏不定,併不是標準的圓形。」
   「哦?」
   「按距離來算,這處山坳的霧障離蒼瀾鎮最近。」
   小紫好奇地問道:「你要看霧障嗎?」
   程宗揚拿出攝像機,開始播放那段影像,小紫早已看過,只笑吟吟看着他操作。片刻後程宗揚按下暫停,將畫面定住,遞到小紫面前。
   「看出來了嗎?」
   畫面上是一個張貼着海報的廣告欄,海報上的女明星光彩照人,一雙幽深的眼眸閃動着火熱的激情。
   小紫看了一眼,美目忽然亮了起來,驚奇的「咦」了一聲。
   「看出來了?」
   小紫點了點頭。
   那幅海報乍一看來併沒有異樣。但此時定下的角度,卻正好能看到廣告欄上的玻璃反光。在影像未曾拍攝到的街道對面,是一條長長惖隊伍,人群正排隊通過一道高大的拱門,而拱門外,隱約能看到一道霧狀的高牆。
   小紫抬頭望着不遠處的濃霧,目光閃閃地說道:「是這裡嗎?」
   程宗揚聳聳肩,「不知道。」
   「那你要怎麼做呢?」
   「等。」程宗揚把攝像固定好,鏡頭對着彌漫在山坳中的霧障。
   這部攝像機與自己所知道的併不相同,重量更輕,屏幕更大,畫面更清晰,似乎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功能,尤其是儲存空間和所用的能源,完全讓自己無法理解,程宗揚甚至懷疑它的空間足以錄製一年的影像。好在基本的操作與自己所知道的併沒有太多區別,兩者的差異,就好比一雙竹筷和一雙包金嵌銀精雕細刻的象牙箸。
   程宗揚道:「放在這裡一直錄到天亮,看看兩個霧障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放好攝像機,兩人肩併肩坐在一起。夜風輕拂,林中散發着果木的清香,一片靜謐安祥。
   程宗揚擁着小紫的腰肢,呼吸着她身上芬芳的氣息,嘆道:「將來我們如果老了,住在這裡也不錯。」
   小紫笑道:「蒼瀾米貴,居之不易。」
   「別忘了,妳相公我可是販糧的奸商。」
   小紫調笑道:「你是大奸商,可不是什麼相公。」
   「喂,」程宗揚悲聲道:「妳都睡過我了,難道想不負責任嗎?」
   「和你睡過的那麼多,個個都要對你負責嗎?」
   「那當然。」程宗揚抬手一揮,鏗鏘有力地說道:「朕的夢想就是打下一個大大的後宮!」
   小紫掩口笑道:「又要賺錢,又要冒險,還要建後宮……程頭兒,你好辛苦哦。」
   程宗揚點頭道:「累是累了些,不過……」他咧開嘴,像一個豐收的老農一樣欣慰地說道:「心裡高興啊。」
   小紫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笑道:「程頭兒,你胃口真的很好呢。」
   「死丫頭,妳以為能瞞得過我嗎?我聽出來了,妳這是諷刺!」
   小紫撇了撇紅菱般的小嘴,「誰讓你一點都不挑呢。」
   程宗揚忽然道:「妳記得那段影像嗎?」
   「怎麼了?」
   「妳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麼嗎?」
   程宗揚道:「我跟妳說過,它和我們那裡差不多一模一樣,其實和我們那裡比起來,有一個非常那要緊的區別﹣﹣那些人都長得太漂亮了。男的帥女的靚,隨便一個路人都是小明星的水準。」
   「哦?」
   「六朝也一樣。別說小香瓜、夢娘那樣的絕色,就是阮家姊妹,放在我們那裡都夠當大明星的。這麼說,除了巫河馬,我還沒見過六朝的醜女。」
   小紫笑道:「你們那裡的人有那麼醜嗎?」
   「說句良心話,我們那兒的人真不算醜。尤其是我這樣的宅男,可以說閱盡天下絕色。但這事兒是比出來的,老實說的,六朝的美女活活比我們那兒高一個檔次,就連黃鶯憐那種的,放在我們那裡也是萬裡挑一的美人兒。」
   小紫笑吟吟道:「所以呢?」
   「所以我早想通了,第一,真不怨岳鳥人濫情,實在是桃花眼了,撿到籃裡就是菜。第二,不能我不挑食,的確是誘惑太強烈。一群明星級的美人兒上趕着倒貼,我要能刀槍不入,那還是男人嗎?」
   「還有呢?」
   「還有第三,」程宗揚收起嘻笑,正容道:「六朝和太泉古陣的關係比我起初想像的更深。如果六朝繼續進化,一千年後,也許就是太泉古陣那樣的。」
   小紫轉了轉眼睛,「如果是這樣,太泉古陣的人都去哪裡了呢?」
   程宗揚攤開手,「這得問老天爺了。」
   「可惜機械守衛沒有魂魄,不然……」
   程宗揚暗道,幸虧太泉古陣的機械守衛是人工智能體,沒有魂魄,不然早就被死丫頭抽出來,想吃甜的吃甜,想吃鹹的鹹的了。
   說起機械守衛,程宗揚忽然想了起來,「虞家那對姊妹花我怎麼沒見呢?妳不會把她們塞到朱老頭帳篷裡了吧?」
   小紫笑盈盈道:「程頭兒,你是不是不放心啊?」
   程宗揚嘿嘿笑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跟妳說﹣﹣別往外傳啊,老頭整天玩毒,那東西都玩沒了。妳扔兩個大美人兒給他,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程頭兒,你在背後編別人的壞話哦!」
   「誰說是編的?雖然我沒証據,但猜都能猜到,像他那樣個老傢伙,無兒無女不說,連個正經的家裡人都沒有,難道不可疑嗎?妳千萬別說他天天和葉媼睡在一張床上,根本不可能。」
   小紫偏着頭想了想,「是哦。」
   「所以虞家姊妹肯定不在老頭兒帳篷裡﹣﹣妳把她們塞哪兒了?」
   「留在太泉古陣裡了。」小紫一臉失望地說道:「那個機械守衛沒辦法帶出來。」
   「當然出不來。」程宗揚一副早有預料的口氣說道:「如果能出來,蒼瀾鎮早沒活人了。不過妳把她們拿手銬一鎖,扔在太泉古陣,不怕她們餓死?」
   「才兩天,餓不死啦。」
   兩人忽然同時噤聲,扭頭朝後面看去。
   林中樹葉輕響,一條人影風一樣輕盈地穿過枝葉,掠向山坳。
   「有人要離開蒼瀾!」程宗揚和小紫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浮上一個念頭,「不知那人找到什麼寶物,這麼急着離開。」
   那人漸行漸近,卻是一個女子。她挽着高,髻上插着一支銜珠展翅的金鳳釵,髮側是一支碧玉簪子,五官如白玉雕出,麗質天成,即使飛掠中仍一派從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優雅的氣質,一襲華麗的紅裙飄舞着,猶如一只翱翔九天的鳳凰,仙姿曼妙,動人心魄。
   程宗揚見獵心喜,在小紫耳邊道:「郭大貂璫的赤陽聖果有着落了。」
   小紫卻盯着她頸中的青冥琥珀,然後視線移到她雙眉之間,輕笑道:「真有趣。」
   來人正是瑤池宗的奉琼仙子朱殷。她長劍佩在腰間,一手按着劍柄,飛鳥般在深夜的林中掠過。
   朱殷併沒有走直線,而是忽快忽慢地繞着圈子,依靠茂密的果林靈巧地隱藏身形,似乎在避開什麼。
   當日在太泉古陣,朱殷從眾人手中奪走一枚赤陽聖果,被人追殺也不奇怪。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3-4-13 12:27 PM 編輯 ]

   但程宗揚納悶的是,現在已經出了太泉古陣,誰還敢敢對她出手?要知道瑤池宗可不是丹霞宗或者青葉教那種小門派,而是與太乙真宗一起名列六大宗門,聲名顯赫,朱殷作為宗門三仙子之一的奉琼仙子,實力非同小可,在瑤池宗的地位比起卓雲君也不遑多讓。換成卓美人兒在這裡,就算她背了一簍的赤陽聖果,敢公然追殺太乙真宗教御的恐怕也不多。
   林中人影閃動那,一眼看去足有七八人之多,不過看那些人的身法,除了一兩個勉強過得去,其他都是些不起眼雜魚。這樣的水準就敢來覬覦赤陽聖果,程宗揚都替朱殷感到羞槐。
   那些人修為平平,道路卻是極為熟,朱殷幾之閃身,都沒能甩掉這群尾巴,索性身形一沉,足尖踏住一根樹枝,倏然停下。
   朱殷微微抬起下巴,幽暗的山林彷彿被她玉容的艷光映照,變得明亮起來,她淡淡道:「從太泉古陣一直追到這裡,倒是好耐性。」
   一個近諂媚的聲音躲在暗處道:「順路,順路。仙子不用答理我們這些俗人,盡管走妳的。」
   程宗揚咧了咧嘴,難怪這幫人路熟呢,說話的原來是宋三。這些外姓人困在蒼瀾不知多少時日,只怕閉上眼都不會走錯。
   朱殷不屑地說道:「你們想做什麼?盡管劃下道來。」
   一個聲音淫笑道:「當然是仙子身子……上的東西。」
   朱殷像聽笑話一樣莞爾道:「就你們也想拿赤陽聖果?」
   那人吃吃笑道:「那可不是?連果子帶身子我都想啃幾﹣﹣啊」
   朱殷身形一閃,掠過數丈的距離,接着林中一聲慘叫,濺起一片鮮血。
   朱殷垂下長劍,鮮血匯聚在劍尖,凝成一滴殷紅,悄然滴落。朱殷淡淡道:「今日斷這廝一條手臂,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再敢跟來,莫怪本仙子痛下殺手。」說着轉身掠向山坳。
   同伴的鮮血沒有嚇阻那些亡命徒,一幫人仍遠遠跟在後面。朱殷暗暗皺眉,她有心殺光這些陰魂不散的蝥賊,好帶着赤陽聖果返回宗門。但那些賊子相互間隔得極遠,又被自己剛才的手段震懾,沒一個敢追進十丈之內,斬殺一兩個立威不是難事,想要斬盡殺絕免不了大費周章。朱殷權衡半晌,最後還是放棄出手,加速朝霧障掠去。只要離開蒼瀾,普天之下也沒有多少人能截住自己。
   霧障已經近在咫尺,朱殷深吸一口氣,輕烟般飛入濃霧。潮濕的霧氣濃重得猶如實質,觸體生寒,她功聚雙目,以免撞上山石。突然丹田一動,滿蓄的真氣像被鑿破的水桶般,狂泄不止。
   朱殷大驚失色,急忙停住身形,斂息內視。
   經脈、絡脈、丹田、氣海、周身穴道全無異狀,可催發的真氣就像潑在沙灘上的水一樣,與霧氣一觸,便被吸乾。與此同時,霧氣的寒意不斷侵入體內,只片刻工夫,血脈都彷彿凍結。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朱殷敢遲疑,立即返身衝出霧障。
   剛掠出霧障,身前風聲驀然一緊,一根長棍呼嘯着朝她胸口襲來。朱殷心下暗怒,這些蝥賊居然也敢對自己出手。她三指搭住劍柄,輕輕一抹,長劍鏘然出鞘,挑往長棍。
   朱殷滿以一劍足以將長棍挑開,順勢斬掉那蝥賊的狗頭,誰知劍棍相交,只覺一股大力湧來,長劍幾乎脫手飛出。
   電光火石間,朱殷省悟過來,併不是對面蝥賊突然間實力大漲,而是自己真氣大量流失,已經影響到真元的穩固,以至於修為急降。不等她重新凝氣再戰,肩上便是一痛,被長棍擊中,朱殷立足不穩,踉蹌着跌回霧中。
   程宗揚伏在枝葉間,只露出一雙眼睛望向山坳的廝殺。
   朱殷本來要穿過霧障離開蒼瀾,可突然間變得對那道霧障畏如蛇蝎,只見她不斷從霧中闖出,似乎不想多停一刻,然而那些外姓人卻像是要把她逐出蒼瀾一樣,她一露面就蜂擁而上,不斷將她逼進霧中。
   起初朱殷還能倚仗精妙的劍法交手幾招,但那些外姓人合在一處,靠着人多硬把她逼了回去。朱殷見不能取勝,立即改變策略,不再硬拚,轉變方向從別處衝出。
   可惜她遇上的對手是在蒼瀾鎮定居的外姓人,不僅人多,,而且路熟,無論朱殷從哪邊出來,剛一現身就遭到眾人的圍攻。
   宋三笑嘻嘻道:「仙子,別費心思了。今日仙子怕是走不了了。」
   朱殷鬢髮微微散開,厲聲道:「你們施的什麼手段?」
   宋三哈哈大笑,快意非常,「可不是我們幹的勾當。仙子中了太泉古陣的詛咒,這是老天爺要仙子留在蒼瀾陪咱們。」說着幾人刀棍併舉,又將朱殷逼回霧障。
   朱殷在霧中低喘道:「我瑤池宗向來恩怨分明,今日之事情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你們讓開,我瑤池宗再不追究。」
   宋三笑道:「仙子還沒明白,妳既然中了詛咒,想走也走不掉。拿瑤池宗來壓人,眼下可是不好用了。」
   朱殷咬牙道:「我身為瑤池宗三仙子之一,你們敢下殺手?」
   「仙子這話放在外邊說還行,這裡可是蒼瀾。」宋三陰惻惻道:「仙子以為蒼瀾是什麼地方?對外面的人來說,蒼瀾是獵奇發財的地方,對中了詛咒的人來說,這裡就是一個陷阱!是一個關上一生一世,到死都出不去的牢籠!」
   霧中一片沉默,宋三冷笑道:「從妳中了詛咒那一刻起,外面的榮華富貴,師門朝廷都跟妳沒有半點關係!妳頭頂只剩下蒼瀾上面這片天!」
   半晌,朱殷道:「敝宗是睛州第一大宗門,只要你們能護我周全,不僅這顆赤陽聖果立即奉上,便是需要錢銖也好商量。」
   聽到奉琼仙子口氣放軟,眾人都笑了起來,有人慫恿道:「三哥!咱們的小仙子到現在還沒明白呢,讓她好生想着,咱們先樂樂!」
   「好主意!咱們就在這兒和仙子耗着,看誰能耗得過誰。」宋三道:「拿火把來!」
   林中火光閃動,接着宋三伸手一拉,從果木後扯出一條鐵鏈。
   鐵鏈輕響,一個美婦四肢着地從樹後出來。那美婦烏雲般的長髮挽了一個鬆鬆的髻兒,體態豐腴,肌膚白膩,一看便是養尊處優慣的,然而此時,她粉白的玉頸間卻拴着一條鐵鏈,像條溫順的母狗般被人牽出來。她身上披了一條薄紗,爬動時渾圓的臀部在紗下輕搖緩擺,肉感十足,顫動的臀肉妙態橫生。

How can we allow it in page 2.



【第十三集】第八章
   宋三抓住那婦人的頭髮讓她抬起面子。月光下,一張嬌艷的玉臉含嗔帶喜,眉眼間帶着濃濃的風情,卻是青葉教的尹馥蘭。
   「這位尹夫人也是睛州人氏,這次進太泉古陣,一不小心中了毒。我宋三心地仁厚,拚着性命救她出來。朱仙子,妳猜怎麼樣?」
   宋三摸了摸她的唇瓣,尹馥蘭順從也張開紅唇,含住他的手指,仰着臉吸吮起來。
   旁邊有人嘻笑道:「尹夫人知恩圖報,為了報答三哥的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許。」
   「何止知恩相報?這位尹夫人活活就是個菩薩!自從救她出來,便開無遮大會,肉身佈施。」
   眾人一陣轟笑。
   宋三道:「聽說這位尹夫人原本也是個有心計的角色,當日氣死丈夫,獨掌青葉教的大權,端底是好算計好手段!現在嘛,不瞞仙子說,尹夫人中毒太深,傷了神智,原本精明狠辣的教主夫人,如今是個又乖又甜,聽話得緊。」
   宋三嘿嘿笑道:「如果單是如此倒也罷了,偏生那毒物侵入心脈,讓這位花容月貌的尹夫人成了只知縱慾濫淫的尤物﹣﹣兄弟們,大伙兒快活快活!」   
   眾人淫笑着架起尹馥蘭,這裡臨近水戈水木,山石隨處可見,幾人七手八腳把她抬到樹下,坐在一塊方桌大小的岩石上,然後有人托起她的下巴,一口親吻她的小嘴。
   尹馥蘭滿臉媚態,柔柔張開紅唇,吐出香舌,任由這些陌生人輪流親吻。眾人撫弄間,有人拽下她的妙衣,露出兩只圓月般又圓又大的美乳。尹馥蘭一邊與人接吻,一邊裸着雪玉般的上身,挺着白生生的雙乳,任人摸弄揉捏。
   等最後一個人親完,尹馥蘭紅唇被舔得濕漉漉的,唇角淌出一股亮晶晶的唾液,她微微喘息着,美目半眯,神情愈發嫵媚。
   宋三盯着霧障中那個微微顫抖的身影,耐心地等待時機。朱殷不敢進入霧障深處,又闖不出去在,只能停在霧氣稀薄的邊緣勉強支撐。即使危急關頭,她也算得很準,即使自己無法出去,那些與她有同樣遭遇的外姓人也不敢進入霧中。
   尹馥蘭雙臂被人拉到頭頂,胸前那對豐膩的乳房高高聳起,彷彿一對柔軟的雪團在那些漢子手中不斷變形,紅嫩的乳頭更是被人捏得扁扁的,肆意揪弄。
   人群不時傳來嘻笑,「好一對肥嘟嘟的奶子,又滑又軟。」
   「這比果子香甜。」
   有人淫笑道:「尹夫人,濕了嗎?」
   尹馥蘭嬌聲道:「濕了呢……」
   「果然是個淫夫人,讓哥哥看看你的小妹妹有多濕。」
   尹馥蘭吃吃笑着褪下紗衣,張開一雙粉白的美腿,接着雙手伸到腹下,剝開嬌膩的陰唇,露出濕答答的淫穴。
   火把伸來,將美婦股間的秘境照得通明。跳動的火光下,那只紅艷艷的蜜穴濕淋淋嬌艷無比,敞露的穴口微微抽動,流露出誘人的淫態。
   火光不住輕輕爆響,在周圍留下長長的影子。那些被太泉古陣詛咒的外姓人淫淫笑着爭相伸出手掌,玩弄美婦的艷穴。人群間不時傳來少婦嬌嫩的低叫,尹馥蘭白生生的肌膚浮出酡紅,目光迷離,在眾人的淫玩下如痴如醉。
   「看到了吧,」宋三收起市儈的嘴臉,喝道:「在蒼瀾鎮,外來人的命最不值錢,想活下去,只一句,老實聽話!讓妳賣命就賣命,讓妳賣身就賣身!掙夠錢才有妳的口糧!」
   朱殷強忍着寒意,一字一字道:「敝宗便是上萬金銖也能輕易拿出,奴家若留在此地,便在山側結廬而居,逐月以重金購糧……」
   宋三與眾人交換一下眼色,釋然道:「這倒是個子主意,卻不知道仙子能拿出多少錢呢?」
   朱𣪧毫不猶豫道:「十倍市價。」
   宋三提醒道:「仙子,鎮上平日用的糧食可是外面百倍以上。」
   「便以鎮上糧價的十倍!」
   「我來算算,」宋三扳着指頭道:「一斤兩貫,十倍二十貫,合十枚金銖。
   一天一斤,一個月三百金銖,一年就是是三千六百五,合七千多貫,折成銅銖就是七百多萬……
   朱殷手指微微顫抖,她能感覺到霧氣已經對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創,每拖一刻,自己的真元就會流失一分。她靠着師門的靈丹仙藥,才在花信之季突破第五級坐照,進入通幽的境地。一旦真元耗盡,免不了條為暴降,甚至永遠無法恢復。
   焦急中,宋三忽然一拍腦袋,「險些忘了,仙子還困在裡面,如果仙子有誠意呢,不若先把赤陽聖果拿出來,大伙在外面慢慢商量,怎麼樣?」
   朱殷暗暗鬆了口氣,立即取出盛放赤陽聖果的玉匣,抬手扔了出去。宋三一把接住,滿臉堆笑地說道:「仙子,請。」
   朱殷咬牙站起身,踏出霧氣,宋三慇勤地過來想攙扶一把,朱殷提起長劍,冷冷盯着他。宋三識趣退開兩步,還客氣地抱了抱拳。
   朱殷略微放心了些,剛一邁步,頭頂忽然風聲響起,一只鐵籠從天而降,朱殷在霧中停留多時,血脈幾乎凍僵,雖然轉身想回到霧中,身體卻略顯僵滯,來不及反應,就被鐵籠整個罩住。
   朱殷勉強蹲下身,才沒有被鐵籠直接砸中,耳聽着樹下傳來眾人的笑鬧和婦人的淫聲,她心一橫,提起長劍。籠子太過狹窄,朱殷根本沒辦法舉臂自刎,共能轉腕朝自己腹中刺去。
   一條長棍直搗過來,擊中朱殷手腕,長劍脫手飛出。接着宋三順勢一推,撞倒鐵籠,然後挑起籠蓋,用鐵鏈鎖住。
   鐵籠只有四尺大小,朱殷只能蜷着身,雌獸般伏在籠中。那籠子似乎是關過猛獸,散發着刺鼻的氣味,中人欲嘔。
   朱殷來不及掙扎,便驚駭地瞪大美目,眼睜睜看着宋三長棍伸來,挑起鐵籠一側,遠遠朝霧中拋去。
   朱殷尖叫道:「不!」
   ……
   天色微明,曉風拂來,依然果香淡淡,昨夜的狂歡似乎隨風而逝,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程宗揚感覺自己像在仲夏夜的森林中做了一個夢,當看到身邊那個精靈般的少女,這種夢幻感更力強烈。
   初升的陽光下,小紫精緻的面孔宛如明玉雕成,散發出淡淡的光華。她坐在樹枝上,烏亮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腦後插着一支貝殼簪子。一襲紫色的薄衫束着她纖柔的身子,衣帶在風中微微飄揚。
   更夢幻的是,這樣一個嬌美的古裝少女,手裡卻擺弄着一台攝像機。她白嫩的手指在屏幕上輕快地點過,畫面不住變幻。這時更奇葩的來了。她手指輕輕一觸,屏幕上變幻的畫面突然消失,接着一個水晶般的光球出現在屏幕上方。
   程宗揚張大嘴巴,簡直以為自己是做夢。眼看着那段自己倒背如流的畫面就這麼變成立體的影像,原本潛藏在平面之下的細節浮現出來,信息量立即膨脹數倍,甚至能看到街道對面以前被車輛擋住的情景。雖然只是一點邊緣,但比起廣告欄的反光不知清晰了多少。
   「怎麼回事!」
   小紫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樣看得更仔細啊。」
   程宗揚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把自己抽醒。死丫頭幾乎是每觸一個鍵,就直覺地知道它的用途,根本不帶停頓的。片劇後,光球的影像一暗,換昨晚錄制的內容。
   雖然光線有差異,但能看出兩種霧障十分近似,都有種不易察覺的藍紫色。
   區別在於人群挑隊的霧障更加整齊嚴密,而蒼瀾鎮周圍的霧障略顯散亂,邊緣模糊。
   小紫根本沒有停下來仔細比較,,一掃而過就了然於胸,隨即調升了回放的速度。
   水晶球中的影像不住變幻,很快進入到尹馥蘭被帶出來的一幕。尹馥蘭赤裸的胴體在水晶球中扭動着,媚眼如絲地嬌呻着,被人一個接一個壓在身上。雖然雙方都是滿面歡容,嘻笑無禁,程宗揚卻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淒涼。他透了口氣,勉強笑道:「死丫頭,有人替妳出氣了呢。」
   小紫像被人搶玩具一樣滿臉不高興,「人家才不要不相干的人幫忙呢。」
   接着是朱殷被人關進鐵籠,拋回霧中,耳邊幾乎能聽到她絕望的尖叫。
   「那個宋三夠狡猾啊,朱仙子也是聰明人,照樣被他吃得死死的。」程宗揚嘖嘖贊嘆兩聲。
   天際隱約泛起微光,宋三才扯起鐵鏈,收回籠子。在霧中待了半夜,朱殷早已失去知覺,原本艷麗的面孔蒼白如雪,連裦衫都被冷汗濕透。
   「朱仙子可真倒霉,怎麼會中了詛咒呢?」
  「運氣不好吧。」
   程宗揚琢磨了一下,「那些中了詛咒的外姓人很古怪啊。」
   小紫看着他,唇角緩緩翹起,「大笨瓜,別裝了。」
   程宗揚一陣尷尬,乾笑道:「妳知道我想做什麼?」
   「像你這樣的濫好人,當然是想着救人嘍。」
   被死丫頭說中,程宗揚只好苦笑道:」其實我沒那麼好心,只不過尹夫人終究和他好過一場。昨晚沒見到也算豫,既然見到了,不管不問有點說不過去,對吧?」
   與岳鳥人的關係倒在其次,主要是昨晚那一幕,給程宗揚的刺激有點深。初次相逢,尹馥蘭就毫不客氣地出手搶奪他的夜明珠,程宗揚對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因此看到她被行淫獸纏住,也沒有動過救人的心思,即便被行淫獸吸乾精血,葬身太泉古陣,也是她咎由自取。
   沒想到的是,那些外姓人竟然把她帶出古陣,昨晚在果樹下,那群人直如魔獸亂舞,看着身中淫毒,神智受創的尹夫人在眾人身下搖臀擺乳,任人媟戲,這樣的下場,還不如被行淫獸吸乾精血來得痛快。
   小紫撇了撇小嘴,「人家覺得你是多管閒事。」
   程宗揚道:「這麼多人來太泉古陣找岳鳥人,妳有沒有覺得蹊蹺?這背後說不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
   「大笨瓜,撒謊都不會。你想把她救出來,尋找幕後黑手?別忘了,她已經傷了神智,你把她救出來有什麼用?」
   「等等,我還有個理由﹣﹣妳不想看看那些外姓人到底在幹什麼勾當嗎?說不定侑也有一個很大的陰謀!」
   「不想。」
   程宗揚心一橫,「救回來算妳的。」
   小紫痛快地抬起小手,與她擊了一掌,「成交!」
   「哇,妳個死丫頭,至於這麼急着報復妳老爹嗎?」
   小紫眨了眨眼睛,天真地說:「人家剛想起來,人家有件東西丟在那裡,要順路去拿。」
   「什麼東西?」
   「青冥珀。」
   程宗揚叫道:「那是妳的嗎?」
   小紫道:「現在已經是了。」
   ……
   天色一亮,越來越多的人從太泉古陣回到鎮上,原本寂寥的小鎮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來自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是炫耀自己的收獲,或是慶祝劫後餘生,當然也少不了在太泉古陣結下仇怨,出來尋仇的。
   短短一上午時間,鎮上便爆發了七八起衝突,死傷十餘人。規模最大的莫過於薊州會與那股胡人的衝突。六朝眾人對胡人都沒什麼好感,但那股胡人凶悍異常,一出來就搶先佔據高地,更把前來挑衅的薊州群雄射殺大半,眾人在太泉古陣都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脫身出來,正覺得性命可貴,誰也不願意出手,結果這些胡人倒在群敵環伺中安營扎寨起來。
   與此同時,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也滿天飛舞,有人說長青宗這次在太泉古陣吃了大虧,三名玉字輩的高手喪生在古陣,門中傷亡慘重。有人說吃虧最大的是娑梵寺,這座十方叢林的名剎在陣中全軍覆沒,連信永大師都沒能逃出來。有人說青葉教運氣最好,在陣中找到寶藏,到現在還在挖寶。
   何漪蓮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又嫉又恨。但緊接着又有消息稱,這兩則消息弄反了,找到寶藏的是娑梵寺,全軍覆沒的是青葉教,連尹馥蘭都不見蹤影,這才讓她好受些。
   下午時分,傳出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干貞道幾名幸存者指稱瑤池宗才是背後凶手,瑤池宗的奉琼子為獨佔赤陽聖果,對同屬道門的諸宗痛下殺手,殺玉魄子、傷沈黃經、晫算尹思元,最後帶着赤陽聖果逃序夭夭,如今長青宗、陽鈞宗和干貞道聯手,要找奉琼仙子和瑤池宗分說清楚。
   鎮上流言四起,暗潮湧動,程宗揚卻在爬山﹣﹣既然是救人,總不能大搖大擺去拪鳳院,於是霧障這道對詛咒者而言的天然牢籠,就成了兩人潛入栖鳳院的最好掩護。
   「我知道宋三他們為什麼鬼鬼祟祟,又不給姓朱的留生路了。」程宗揚呼吸着冰冷的霧氣,一邊道:「這些外姓的弱點太要命了,躲在暗處還行,一旦漏了底,就該被別人斬盡殺絕。畢竟他們被困在蒼瀾,想逃也都逃不了。」
   小紫一手抱雪雪,一手拿着攝像機,興致勃勃地邊走邊照,「大笨瓜,笑一個。」
   「霧這麼大,你能照見什麼啊?別亂動!」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這麼大的霧,我背着你爬山容易嗎?」
   遠處聽到流水聲,程宗揚放緩腳步,背着小紫往山下走去。
   ……
   「莫爺,這些是小的們這一趟去太泉的收成。「宋三彎着腰,恭恭敬敬道:「請莫爺賞臉。」
   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子坐在溫泉池內,旁邊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慇勤服侍着。
   那莫爺四十多歲年紀,留着長鬚,氣度典雅,看上去倒像是個退職的文官,只是眼中偶爾流露出的精光,顯得十分精幹。

   莫爺脖頸靠在池沿,看着旁邊放的一堆物品,除了錢銖,還有兵器、金銀飾物、各類值錢的器具。
   莫爺嘆了口氣,「收成一般,日子不好過啊。折損了多少人手?
   宋三小心道:「死了十一個,疤哥和黑瘋子都折在裡面,活無常和死有分也斷了一條手臂。」
   「看來是撞上硬手了。」
   「是一個虎班大漢。六級上的修為。」
   莫爺沉吟片刻,「挑幾個好手摸摸底,若是棘手就避開。那些外人終究是要走的。」
   宋三知道這一趟人手折得太多,主人有些不悅,連忙笑道:這次倒是逮了幾個像樣的雌,帶來給莫爺過目。」
   莫爺揮手打發一名侍女去外面帶人,一邊道:「那些人進太泉古的事打聽出來了嗎?」
   「打聽出來了。」宋三道:「外面風傳武穆王躲在太泉古陣,那些人都是趕來尋仇的。」
   莫爺神情一震,隨即斥道:「一派胡言!」
   「可不是嘛。」宋三道:「小的在蒼瀾待了這幾些年,哪兒見過有人敢躲在太泉古陣的?這些謠言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引得人蜂擁而至。要說也稀奇,那些人遠近不同,得到消息也該有個先後,偏生趕到蒼瀾都差不了幾日。」他遺憾地說道:「若是有個先來後到,也好多做幾筆生意。」
   說話間,幾名女子魚貫而入,在池邊依次跪下,戰戰兢兢地見過這位栖鳳院主人。
   宋三喝道:「還不去服侍莫爺?」
   這些女子都是平常的門人侍女,落在宋三等人手中,已經吃過苦頭,聞言低着頭褪去衣物,進了湯池,在莫爺身前赤條條立成一排。池中一名女子站起身,仔細打量着新人,挑出兩名身體贏弱的,裁汰出去,又挑了一個姿色出眾的,引到莫爺身邊。
   莫爺摟住那少女的腰肢,隨意問道:「妳從哪裡來?」
   女子輕聲道:「奴婢是洛幫的,原本在幫主身邊服侍。」
   「洛幫?何漪蓮也來了?」
   宋三道:「是。洛幫、青葉教還有劍霄門,都在一處。」
   「劍宵門前任門主死在武穆王手上,前來尋仇還說得過去。洛幫的何大當家當年和武穆王算是你情我願,如今也來落井下石?青葉教的尹夫人前前後後更是得了不少好處,說翻臉就翻臉,果然是婊子無情。」
   宋三笑道:「莫爺說得真準,姓尹的果然是當婊子的好材料。」
   「哦?」
   宋三提起鐵鏈,將尹馥蘭牽了出來。尹馥蘭臉上紅暈未褪,這會兒身子軟綿綿的,爬動時手腳都有些乏力,一副活色生香的淫態。
   宋三道:「她在陣內中了淫毒,小的原本不想理會,瞧模樣倒是生得不錯,冒死救出來,好給莫爺逗樂消遣。」
   莫爺目光閃動,半晌才笑道:「難得調教得這麼聽話。」
   宋三道:「小的不敢居功。其實是她中毒太深,傷了神智。」
   「有點意思。」莫爺吩咐道:「菊兒,妳去看看。」
   為首一名女子把尹馥蘭帶過來,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然後讓她馬趴着伏在池邊。聳起雪臀,伸手扒開她的臀肉,檢查她的性器。片刻後說道:「三十四歲。未生育過。舌尖、乳尖有噬傷,淫穴紅腫,肛中有暗傷兩處。」
   宋三竪起拇指,「菊姊兒好眼力!」
   莫爺盯着馥蘭的身子,似乎在權衡利弊,最後道:「帶下去。給她換身衣服,打發去街上賣果子。」
   宋三一怔,然後勸道:「莫爺,外面人太多,怕會惹出亂子。」
   莫爺緩緩道:「青葉教只是個小門派,根基淺薄,人才不多,與其他門派的關係也是平平,如今在陣內折了大半,外面剩下幾個不足為患。尹夫人留戀蒼瀾的風物,願在鎮上定居,誰會管她?」
   宋三立刻道:「莫爺英明!」
   莫爺微微一笑,讓人把尹馥蘭帶下去。接着一名女子捧茶過來,服侍莫爺喝了一口。
   宋三道:「還有一件東西要孝敬莫爺。」
   宋三把盛着赤陽聖果的玉匣送了過去。莫爺頷首道:「不錯,這一趟也算有些收獲。咦?」他看到玉匣上的標記,神情多了幾分慎重,「瑤池宗?」
   宋三終於說到重頭戲,諂笑道:「老天開眼,又有人被老天爺看中,留在鎮上。」
   宋三原原本本說了經過,然後道:「小的見她孤身一人,才帶兄弟們出手。怕她還有手段,便把她扔在霧中,眼下她的修為已經廢了九成,剩下一點,只是保住性命罷了。」
   莫爺思索片刻,說道:「這件事你做得周全。像這種背後有勢的,斷然輕縱得。」
   「是。」宋三被主人一贊,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笑道:「那奉琼仙子倒是個上等貨色,只是在霧中待了一夜,血脈凍結,身子都僵了。等調理好,請莫爺收用。」
   「瑤池宗的仙子確實是難得的鮮物。」莫爺大方地說道:「既然是老天爺的賞賜,我怎好獨佔便宜?昨晚辛苦的幾個人人人有份,都收用了她,順便給她講講鎮上的規矩。」
   「小的們孝敬莫爺的,怎敢先用?莫爺……」
   莫爺搖了搖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咱們的規矩,任誰也不能壞。
   菊兒,妳去選一處池館,給陣裡出來的兄弟好生慰勞一番。」   
   莫爺站起身,張臂讓人披上長袍,一邊道:「那謠言傳得蹊蹺,讓大伙多留意些。剛過了幾天太平日子,莫被人算計了。」
   宋三道:「多虧莫爺,咱們才有今日。朱仙子剛來,不知道咱們外姓人在蒼瀾討生活艱難,過些日子便知道感激莫爺了。」
   莫爺道:「就是這個道理。朱仙子若是明白便罷,若不明白,你們便好好點撥她一番。無規矩不成方圓,莫說她朱殷,便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蒼灁也要按我們的規矩來!」
   ……
   程宗揚力貫指尖,手指抓緊石縫,壁虎般貼在甬道頂部。
   一個女子捧着玉匣進來,扭頭吩咐道:「妳們在外面看着。」
  「是。」兩名侍女停下腳步,守住甬道。
   那女子走到甬道盡頭,用鑰匙打開門,帶着玉匣進去,過了快一盞茶工夫才出來,重新鎖門離開。
   程宗揚一眼就認出那只玉匣,等那女子走遠,立刻雙眼放光地說道:「赤陽聖果!」
   小紫道:「你能把門打開嗎?」
   程宗揚頓時泄了氣,「幹!他們居然從太泉古陣弄了一扇門回來。」
   兩人從山後潛入栖鳳院,看這處一半建在山中的甬道最安全,才選在這裡藏身,沒想到會先遇上赤陽聖果。
   片刻後,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接着一條赤紅的小蛇游曳過來,珊瑚製成的骨節流暢地運動着,上面綁着一台攝像機。
   小紫熟練地打開屏幕,瀏覽畫面,「右轉。」
   程宗揚背起小紫,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地穿過甬道。好不容易一路避開數處暗哨,接近那處畫面中出現過的那處湯館。小紫卻在耳邊道:「糟糕,大笨瓜,你想救的人不在這裡。」
   「死丫頭,妳怎麼不早說!」
   「人家剛看到啊,她被打發出去了。不過人家的東西也在這兒呢。」
   「妳是故意的吧!」
   小紫笑道:」「我們回去好了。」
   程宗揚奇道:「不就一塊琥珀嗎?妳怎麼這麼上心啊?走,先摡妳的事辦完了,免得妳出工不出力。」
   珊瑚小蛇盤在房頂的角落裡,鏡頭對着石壁上一道紏隙。那只水晶光球懸在屏幕下方,映出隔壁的影像。程宗揚和小紫舒服地躺在八榻上,看着面前的水晶球。池中的溫泉霧氣氲氤,如果不是一會兒要搶東西,程宗揚都想泡會兒溫泉,好好解解乏。
   水晶光球將隔壁的情形盡收其中,顯然太泉古陣的技術水準比自己的時代高了不少,至少這種立體顯示技術自己從來沒見過。
   那處湯館看上去十分平常,湯池不過丈許大小,後面設着一扇山水屏風,旁邊擺着一張竹榻。昨晚那群外姓人聚在池邊,望着溫泉中一只鐵籠,隱隱能看到水下漂浮的紅衣。
   不多時幾人拽着鐵鏈,「嘩啦」一聲,把鐵籠提了出來。
   滾熱的泉水化開凍結的血脈,朱殷咳嗽着從昏迷中醒來。那只金燦燦的鳳釵歪到一邊,髮髻濕淋淋滴着水,臉色仍是一片蒼白。
   「妳是新來的,不知規矩。」菊姊開口道:「蒼瀾的外姓人不論年紀,以來的先後為序,妳該叫我一聲姊姊。」
   朱殷恍若未聞,她閉目凝息,竭力聚煉真氣,接着她身體一顫,臉色變得慘白。十餘年的勤修苦練,無數靈丹妙藥的堆積,此時都成了一場空,一時間朱殷心喪如死。
   「妳運氣算好的,那霧氣越往裡越重,再丟得遠些,眼下哪裡還有命在?」
   菊姊道:「既然已經醒了,便去服侍宋三他們。記住,妳要叫三哥哥。」
   朱殷低聲道:「我是瑤池宗……」
   「我知道:」菊姊打斷她「不管妳以前什麼身份,都和妳現在沒關係。既然老天爺讓妳留在鎮上,這輩子便要重新來過。從現在開始,妳就要靠自己的身子掙飯吃。」
   說着菊姊站起身來,「宋三,給你兩個時辰。」
   「明白!」

頂返上去先:smile_38:

精彩, 精彩呀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