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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血脉 1-45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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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拉的眼眉微微一挑,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我所說的秘密,我能夠感覺到你的變化。”
  “是‘場’?偵察騎士一旦突破,就能夠擁有‘場’?”
  利奇需要的是一個確認。
  “是的。”
  諾拉的回答非常簡單。
  利奇明白,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他就必須改變一下詢問的方式。諾拉很少說話,回答問題也盡可能簡單,他要主動詢問他猜測到的各種可能,讓諾拉來確認。
  “是因為偵察騎士的精神力比普通騎士要強?”
  “很可能。”
  諾拉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她感覺到這樣說有些不太準確,所以又加了一句:“非常可能。”
  利奇清楚諾拉的習慣,能夠多說那麼一句,證明諾拉也是這樣認為的。
  就憑這並不完全的“場”選“天聽”作為突破瓶頸的功法,他原本還在猶豫,王牌進階榮譽的時候,挑哪一種功法進行突破,現在卻用不著多考慮了,還是選“天聽”如果偵察騎士在王牌階段能夠擁有“場”的話,那麼在榮譽階段肯定可以擁有“域”那可是真正的大殺器。
  突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兼修偵查騎士的功法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好處,為什麼不試試念者的功法呢?
  他記得海格特曾經說過,確實有騎士兼修念者的功法,這樣做的人遠不在少數原因很簡單,念者的功法就只是增強精神力的強度,和鬥氣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兼修念者的功法並不會讓鬥氣變得駁雜,也不會妨礙到原來的修練。有好處一當然就有壞處,念者的功法既然為念者而準備,對騎士來說肯定不適合,修揀起來不但速度很慢,效果也不理想。
  可以這樣說,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就相當於賭博,要不輸光,從此一名不文,要不大賺,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兼修念者的功法就相當於在後院開闢一片菜園,閑來種個瓜果蔬菜什麼的改善一下生活,當然也有人手藝好,運氣也好,種植出人參、靈芝之類的東西,比起賭博來,未來的路還要遠大光明,只不過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實在太稀少了。
  不過利奇的心思卻已經徹底活了起來,他很想看看,兩條路一起走的結果,會怎麼樣?
  他甚至想讓諾拉也試試。
  突然利奇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蘭蒂。
  蘭蒂好像也能試試,說不定她最適合這條路。

第五章 獵人和獵物
  夜幕漸漸收起,天光慢慢變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雪來,鋪在樹冠上的那張網已經被積雪所掩蓋。
  和兩邊進行了最後一次聯絡,利奇爬上樹把網收了起來,順便把蘭蒂用來聯絡的那個斗笠狀的大銅盆取了下來,另外四個人則在底下清理他們留下來的痕跡。
  雖然並不怕聯盟的人找到這裡,不過從泊爾摩到這裡,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養出這種習慣,離開之前清除痕跡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
  做完這一切,五個人吃了一些東西,對這種味道如同蠟燭、口感近似肥皂的軍用食品,利奇深惡痛絕。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這東西管飽,而且熱量也足夠,剛剛吃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頓肥牛火鍋似的,從身體裡面透出了一股暖意。
  稍微休息了片刻,利奇、玫琳和羅莎就重新背起了滑翔翼。近距離一比,利奇的滑翔翼更顯得小了許多,幾乎只有另外兩個滑翔翼的三分之一。
  樹林外就是一片緩坡,利奇彈出腳底的輪滑板,左腳一蹬,身體就像是一支箭般射了出去。滑出兩百多米,他的腳就離開了地面,又往前滑了兩、三百米,滑翔翼漸漸漸漸抬高到十幾米的高度。
  利奇這才將方向一轉,朝著一片向上的山坡飛去。
  那片山坡上的積雪不停的向上卷著,證明風是沿著山坡往上吹,那就是上升氣流。
  利奇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飛到三、四千米的高空,不過那樣做實在太費勁了。所以上升階段,他仍舊採用老辦法,借助上升氣流的力量。
  在自然界之中上升氣流無處不在,這樣的便宜不占,那就是傻瓜了。
  看著利奇飛過山嶺,滑翔翼越飛越高,玫琳和羅莎互相點了一下頭。
  玫琳和蘭蒂是一組,蘭蒂在前面,玫琳背著那巨大的滑翔翼站在後面,中間牽著那根鋼絲,只見蘭蒂一陣快跑,鋼絲瞬間繃緊,而玫琳則猛地一躍而起,立刻像放風箏一般被扯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十幾米的高度。
  一開始仍舊是蘭蒂在地上牽引,慢慢地滑翔翼和蘭蒂平行,中間的那根網絲時而繃緊,時而綿軟,不過漸漸地滑翔翼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並且把蘭蒂也帶到了空中,雙腳離開地面,蘭蒂立刻放平身體,和玫琳一樣頭朝前飛了起來。
  玫琳的能力畢竟有限,飛了大概五、六公里遠,滑翔翼漸漸變慢下來,髙度也下降了許多,好在底下有蘭蒂。一旦滑翗翼降得太低,她都會重新豎直身體,雙腳在地面上輕輕點著,讓滑翔翼重新獲得速度。
  在這架滑翔翼的後面,數百米外跟著羅莎的那架滑翔翼。
  兩架滑翔翼就這樣緊貼著地面,緩緩地飛著。
  飛行在雲層的邊緣,今天的雲對利奇來說絕對適合,這些雲異常鬆散,邊緣的部分特別稀鬆,藏身其間的他用不著擔心會被底下發現,他卻能夠隔著那薄薄的雲層邊緣看到底下的動靜。唯一不好的是,雲層的底部凹凸不平,他時不時地會因為一個凹坑從雲團裡面飛出來,有的時候又會一頭栽進一團凸起的厚密雲層之中。
  此刻在利奇的腳下,摩撒賴正率領著他的人馬拼命狂奔,共和國的軍隊全都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雜,但是此刻他卻把普通軍人全都扔下了。
  就在他的身後,瓦雷丁帝國的一個大隊正緊追不捨,而在前方十幾公里遠的一片山谷之中,兩個負責堵截的中隊正在朝著摩撒賴的必經之路圍攏過來。
  對於這招,自從開戰以來,聯盟那邊的人不知道用過多少次,少有失手的記錄。
  如果沒有天空中的那雙眼睛,摩撒賴也在劫難逃,不過現在情況正好相反,對戰場上的一切變化,真正了然於胸的是摩撒賴這邊。
  “停,停下。”
  這位兵團長大喊了一聲。
  裝備車立刻刹住了,隨著領頭的這輛車停下,後面的車也全都急停了下來。
  “按照原定計劃,準備戰鬥。”
  摩撒賴一聲令下,首先推開了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車門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摩撒賴手下的騎士紛紛從車上下來,這場面頗為壯觀。
  前面是一道山崗,山崗的兩邊都是緩坡,而且長度都在一、兩公里左右。
  這算不上很有利的地形,不過對於他們的計畫來說已經足夠了。
  用不著摩撒賴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騎士們全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裝備車被橫了過來,它們是此刻唯一能夠用來作為工事的東西。這些裝備車一部分沿著山崗繞了一圈,作為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零零散散罝於剛剛走過的那道緩坡上,作為障礙物派上用場。
  這邊剛剛完成佈置,遠處就已經看到了滾滾的雪塵。
  那是瓦雷丁帝國的追兵,首先看到的是十五,六輛裝備車,這應該是一個中隊,像這種敢追在最前面的隊伍,往往是兵團的精銳。
  這支前鋒部隊一看到前方橫著那麼多裝備車,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不逃了?難道他們知道前面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支前鋒部隊的隊長疑惑地看著摩撒賴的軍隊。
  “他們說不定狗急跳牆,想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小心些為妙。”
  旁邊的參謀連忙勸解道。
  和共和國以文官掌控軍隊,以普通軍人駕馭騎士的政策不同,瓦雷丁是以騎士為主,普通軍人為輔,兵團以上配有參謀處,軍團以下沒有參謀處,不過毎一位元隊長的身邊都會配一個或者幾個參謀,這些參謀在打仗的時候負責出謀劃策,平時則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等大隊人馬趕到?”
  那個隊長問道,他的口氣有些不善,雖然他知道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把最大的功勞白白讓了出來。
  “狗急跳牆?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能耐。”
  那個隊長冷笑一聲,不再猶豫立刻下令道:“從旁邊繞過去,避開正面,進攻他們的側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狗急跳牆。”
  隊長發話,手底下的人立刻動了起來。
  這支追兵同樣從車上下來,空了的裝備車圍攏成一圈,只留下兩個出入口。作戰之前先紮下營盤,那個隊長做事倒是中規中矩。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緊接著就看到遠遠地升騰起一陣雪塵。
  爆炸的地方是這條公路八公里外一段兩邊都是斜坡的地段,不但數百米長的路段全都被炸塌了,還引起了小型雪崩,兩邊山坡上滑落下來的積雪一下子堆在了被炸毀的公路上。
  雪崩的時候,有兩個騎士小隊剛巧通過那個路段,二十幾個騎士至少有一半被當場炸死,另外一半,有的被積雪所埋,有的滾落到下方的山坡底下。
  這一炸就像是一個信號。
  四周的雪地裡突然跳起了許多伏兵。
  摩撒賴在山崗上構築的那道工事根本就是障眼法,為的是把追兵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在那裡,並且以為他們打算固守。
  實際上他的人馬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上面,山崗上只有一個小隊,他的人全都伏在四周的雪地之中。
  聯盟的追兵一看到四周的雪地裡面突然間竄起那麼多戰甲,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聲,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們中計了。
  人的本能就是一感覺到危險,首先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此刻最安全的無疑就是被裝備車圍攏的這個臨時營盤。
  等到一個中隊的人全都湧入進去,那個隊長終於猛醒過來。
  “快,快散開。”
  他大聲叫喊著。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看到一個個甜瓜大小黑漆漆的東西,緊貼著雪地滾了過來。
  那圍攏成一圈的裝備車畢竟不是真正的圍牆,裝備車底下有輪子,輪子之間的空隙絕對不小,偏偏這些空隙連擋都擋不住。
  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滾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爆炸。
  一般來說,除非一方下定決心同歸於盡,要不然根本別想用爆炸裝置對付同一級的對手。
  如果把爆炸裝置投擲過去,很可能還沒爆炸就被打了回來,要不然,就是遠遠地躲開。
  但是這一次,那些追兵避無可避,想要打回來也做不到,因為爆炸裝置是從車子底下滾過來的,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致命的甜瓜滾到自己的腳下。
  爆炸聲震耳欲聾,爆炸的閃光刺眼奪目,毎一次爆炸都會把幾部戰甲直接炸飛上天,還有無數散碎的金屬碎片也一起漫天飛舞。
  從不同的角度看爆炸的場面,感覺完全不同。

  那些被困在車陣之中的瓦雷丁追兵,用一種驚怖的目光看著那死亡的閃光,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場面。
  但是對摩撒賴的部下們來說,那絕對是勝利的禮花,爆炸聲不但震動著他們的耳膜,同樣也震撼著他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
  而對於天空中不停盤旋著的利奇來說,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以往他在戰場上拼命廝殺,對於其它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如同看戲一般?
  這樣一想,頓時令他感到索然無味。
  怪不得髙層的那些人從來沒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裡,怪不得會有莫瑞納那樣的慘劇發生,前方人員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連串枯燥乏味的數字。
  轉念間,利奇又想到了莉娜的父親,以前他一直感覺到這個人的名聲不錯,不像高層其它的那些人自私貪婪。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和那些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共和國恐怕就是他們幾個人的東西,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較清高,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往自己口袋裡面裝。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感覺鬱悶。
  還在他還沒有忘紀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轉了一個方向,他朝著十幾公里外的另外一片戰場飛去。
  和摩撒賴那邊的伏擊戰不同,這邊完全是面對面的廝殺,只不過一方是早有準備,另外一方是倉促應戰。
  早有準備的這一方當然是克勞德率領的援軍。
  當初制定的計畫就是,摩撒賴在前面逃跑,讓敵人的主力在後面追,這樣很容易造成敵方隊形拉長,只要把敵人攔腰截成兩段,到時候獵人立刻變成獵物。
  克勞德的人馬進攻的是敵方的大隊,人數和他這邊差不多,都是差不多兩個大隊,不過水準卻差多了。聯盟那邊真正的精銳全都去追摩撒賴了,留下的除了保護指揮官的兩個小隊外,全都是二流騎士。而克勞德率領的卻都是身經百戰的主力。
  沖在最前面的是克勞德的本隊,很顯然他仍舊沒有適應“代兵團長”這個新的身分,此刻的他,已經是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代兵國長”這就和海格特那個“代軍團長”的頭銜一樣,只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絕對可以讓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
  身為兵團長的他,已經用不著身先士卒了。
  不過克勞德的作法也有好處,他率領的這支拼湊起來的“兵團”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從泊爾摩出來的,是他的嫡系,都聽他的,另外一部分是海格特的手下,這部分人就不怎麼服他了。但是此刻他沖在最前面,那些不服的人雖然心裡仍舊有些嘀咕,認為這不是兵團長應該有的表現,不過內心之中多少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一瞬間,兩支人馬撞在了一起。
  克勞德已經憋很久了,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為了能夠打得更爽,他特意換了一對雙刃戰斧作為武器。
  只見他揮舞著那對戰斧,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殺去。
  那兩把戰斧被鬥氣包裹著,血光隱現,那血光仔細看,就像是兩頭雄獅。
  這雄獅一般的血影斧光並不能擊出很遠,最多也就十米左右,還是單體攻擊,卻是最適合戰場的一種戰技。
  那兩道斧光居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強行擊散,而且擊散對方的攻擊之後,仍舊一往無前,只是威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種攻守合一的殺招,對付高手沒什麼用,用在戰場上卻威風八面。
  有克勞德衝鋒在前,他身邊保護他的騎士也只有全力以赴。想要保護好這樣的長官,就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時刻警戒,隨時準備拼死抵擋敵人突然擊來的殺招,就像玫琳在105小隊做的那樣;要不加快速度,儘快把眼前的敵人殺光,那些騎士大多選擇後者。
  如此兇神惡煞的一隊人馬頓時讓瓦雷丁人感到壓力巨大,再加上中伏之後的士氣原本就低落到極點,有人開始撤離戰場了。
  聯盟之前的戰事太過順利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這些擔負圍困任務的兵團有太多剛剛上戰場的菜鳥,這些菜鳥打順風戰還可以,一旦遇到挫折,信心就會迅速崩潰。
  撤離很快變成了崩潰。
  “別去追那些人。”
  克勞德看到自己這邊的隊形開始有些散亂,很多人正在追殺敵方潰逃的騎士,立刻大聲喝斥道。
  如果是正常悄況下,他不能這樣做,至少要留一個中隊負責追殺潰兵。這倒不是為了擴大戰果,如果不追殺潰兵的話,萬一潰兵撤退到稍微安全的地方,重新集結,很可能會給戰局造成很大的變數,所以追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潰兵沒有辦法集結起來,只能一個勁兒地逃跑。
  不過此刻,頭頂上有利奇盯著,就算對方重新集結起來,還沒等反撲,他這邊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克勞德甚至還巴不得敵人能夠重新集結,那樣的話,他的戰績就更卓著了。
  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並沒有具體的計畫,對於他這一路來說,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其次就是各個擊破。他最擔心的反倒是那些潰兵逃到其它兵團。
  放任敵眾潰逃,克勞德收攏人馬朝著前方殺去。
  還有一部分敵人正堵在那段崩塌的公路兩邊,必須把他們全都吃掉。
  又是一聲爆炸,和剛才一樣,山體的震動引起了小型雪崩。
  這種小型雪崩威力不大,就算人被埋在底下都沒什麼事,更別說是戰甲了,那些被埋在積雪底下的戰甲全都可以自己出來,頂多就是稍微費點時間。
  不過兩、三米高的積雪讓這些戰甲進退艱難,只能挖一條雪道出來,那速度和“爬”差不了多少。
  被困住的是原本打算攔截摩撒賴的那兩個中隊,他們成了下一個獵物。
  帕羅制訂的作戰計畫,核心就是“各個擊破”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殲滅來積累己方的優勢,當然這同時也是在積累戰績。想要摘掉大家頭頂上的“代”字,就需要大量的戰績。
  共和國對戰績的計算有很大的問題,上面的人從來不管對手的實力怎麼樣,完全憑擊毀數計算戰績,所以擊潰一支精銳兵團能夠得到的功績,遠不如全殲一支輜重兵團來得多。
  之前海格特和安德森打得兩敗俱傷,絕對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所以胖子帕羅千方百計謀劃著要把這筆損失補回來。
  聯盟的軍隊,最精銳的負責突襲、強攻這類行動,次一級的負責正面作戰,最差的則負責執行圍困任務,所以帕羅的目光就盯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製造這次小雪崩的不是其它人,正是玫琳為首的四人組合。
  她們的那個大滑翔翼,雖然飛不高也飛不快,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起飛容易,降落也方便,所以封死敵軍退路的工作就交給她們了。
  這樣一來,利奇要做的就只有在空中偵察。
  玫琳她們製造雪崩的時機正好,克勞德和摩撒賴剛剛把聯盟圍困兵團的主力殲滅大半,雖然他們自己也小有損失,但是兩支人馬一會合,兵力立刻超過了第二戰區的任何一支聯盟的兵團,此刻正四處捜尋獵物。
  獵物當然有的是,利奇在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全都是獵物,當初聯盟為了保證全殲摩撒賴的人馬,佈置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兵力非常分散。
  這種兩、三個中隊封鎖住一個方向的做法,對上被圍困多時、戰力不足的摩撒賴確實非常管用,兩個中隊佔據地利優勢的話,足以把摩撒賴的那支作戰人數不多的兵團拖上一、兩個小時,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主力兵團到達。但是此刻卻成了克勞德和摩撒賴嚴重的戰績。
  所以這邊爆炸聲一起,雪塵漫天彌散開來,會合在一起的兩支人馬立刻殺了過來。
  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道有多少聯盟的騎士在這場追擊和反追擊戰中喪命,曾經的獵人徹底淪為了獵物,從戰甲記錄的擊毀數來看,擊毀的敵方戰甲絕對已經夠一個兵團了。
  這已經是第二支被全殲的兵團,只要再有一次這樣的勝利,海格特頭頂上的“代”字就可以去掉,至於克勞德,憑他此刻的戰功,已經足夠讓他得到一個兵團長的職務。
  迅速收拾了一下戰場、補充了一下物資,主要是補充損毀的裝備車,這兩支兵團迅速消失在群山之中。
  “海格特有沒有說過下一步怎麼走?”
  摩撒賴和克勞德坐在同一輛車上,車裡有些擁擠,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隔著一張狹長的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大堆地圖。
  車上不止有他們倆,身後是他們的副官,最後一排有一個“貼籠子”那是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鐵籠子”裡面正坐著一個念者,旁邊還縮著一個。
  “走一步,看一步,能夠救出幾個人就救出幾個人。”
  克勞德歎了口氣,這就是他能夠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摩撒賴,這一次的計畫是用六個小時的時問連夜趕出來的,除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具體細節。
  這種事也就只有海格特這個傢伙幹得出來,而摩撒賴一向都是以謹慎著稱,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暴跳如雷。
  “怎麼可以這樣?”
  摩撒賴在一旁直搖頭,雖然和海格特、克勞德都是朋友,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絕對不能苟同這兩個人的做法:“我可不能拿部下的生命冒險,必須要訂一個計畫出來。”
  “計畫比不上變化快。”
  克勞德替海格特解釋道。
  他並不是在拍海格特的馬屁,他們三個人中,海格特性格跳脫,如同天馬行空不受拘束。摩撒賴正好相反,謹慎而且死板,多媒卻少斷,而他本人相對粗疏一些,雖有先見之明,但是處理細節問題就不行了,所以相對來說,在海格特和摩撒賴之間,他更接近於海格特一些。
  “這也不成問題,只要在制訂計畫時候預先設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再怎麼變化,也都可以有應對的辦法。”
  摩撒賴堅持自己的看法。
  克勞德看了看這位學長,對於這位老兄,他實在有些頭痛。
  海格特的那套作法雖然冒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前線一直壞消息不斷,只有海格特弄了幾條好消息出來。
  而眼前這位老兄雖然很少出錯,被圍困這麼久仍舊能夠保有大部分戰力,這確實不容易,不過和海格特比起來,差距不是只有一點。
  不過這種話他沒辦法說出口,這不只是顧到摩撒賴的面子,他更擔心的是,這位老兄無法接受他的觀點的話,很可能會和分道揚鑣,這可就太糟糕了。
  “你要制訂計畫就制訂吧。”

  看到摩撒賴立刻就要召集手下的參謀,克勞德一把拉住了他:“別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到,不管制訂什麼計畫,少了他可不行。”
  “是海格特挖來的那些高級參謀?”
  摩撒賴對海格特做過的那些事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當初海格特挖參謀部的牆角弄來了一大批高級參謀,在青年軍之中也是一個大新聞。
  “不是那些傢伙,等一會兒你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克勞摁揉著鼻子惡意地說道。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同樣也大吃一驚,不但吃驚,還丟面子。以他堂堂一個王牌騎士,居然也在這個小傢伙的手底下吃了不大不小的虧。
  不過克勞德現在反倒有些慶倖當初抓過利奇。
  這樣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了,在泊爾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個小子又厲害了許多,等到聯盟的那個榮譽騎士死在這個小子手裡,他已經沒有什麼把握能夠在對上那個小子的時候獲勝了,現在就更用不著說了,那小子和他一樣,也已經是王牌。
  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王牌時候的年紀,再想到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克勞德就有以種想要撞牆的感覺。
  傍晩時分,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整整趕個六多小時的路,又一直是在山區裡面繞來繞去,身後還有一支專門的小隊負責清理痕跡,聯盟那邊除非也擁有像利奇這樣能在天上飛的傢伙,不然的話,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只有用拉網的辦法,不過那樣做,速度又慢,動靜又很大,足夠讓他們做好應對的準備。
  克勞德和摩撤賴所率領的人馬全都由清一色的騎士組成,想要逃跑的話,聯盟那邊再多的軍隊,也不易定能夠將他們困住。
  按照共和國的慣例,大部分的兵團必須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編,名義上這樣做是為了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真正的理由,騎士們的心裡最清楚,軍規之中更進一步規定,試圖扔下普通軍人是重罪,必然會受到嚴懲。
  不過再嚴密的法令也總有漏洞可鑽。
  此刻摩撒賴兵團的普通軍人正繞道秘密趕往北方,和海格特的本部會合,而摩撒賴帶走了大部分的騎士,名義上卻是牽制敵軍的注意力,為大隊人馬斷後。
  這種先人後己、犧牲局部、保全整體的作法,總不能說是錯的吧?如果因為這個被推上軍事法庭,那實在太令人寒心了。
  更何況北歸的並不是只有普通軍人,反追擊戰中受傷的騎士同樣也在隊伍之中。雖然是傷患,不過他們畢竟是騎士,所以這路人馬也還是混編的隊伍。
  當然這種花招絕對不會讓高層的人高興,雖然高層的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鑽漏洞,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個仇肯定會深深地記在心底,所以除了青年軍的成員,沒有誰敢這麼做。
  以摩撒賴的謹慎,他原本也不打算逼高層太緊,要不是這一次的局勢確實令他頭痛,他十有八九會採取更為緩和的做法。
  不過甩掉了最大的累贅,確實輕鬆了許多,就連休息都用不著太麻煩,對於騎士來說,戰甲就是他們的床,裝備車就是他們的營房。
  找了一片稍微開闊一些的地方,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兩百多輛裝備車把這塊地方擠得滿滿的。
  警戒哨早已經放了出去,和當初海格特在紅山谷的時候一樣,克勞德和摩撒賴都不敢打開掃描網。雖然那樣更穩妥,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人能夠悄悄靠近,但是那也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們就在這裡。
  摩撒賴和克勞德乘坐的那輛車和另外幾輛車靠在一起,兩邊的車門向上翻起,和旁邊的裝備車的車門緊緊挨著,形成了屋頂。這個屋頂並不嚴密,有很多縫隙,不過上面鋪著雪地偽裝網,倒是風吹不進,雪也下不下來。
  這幾輛車頓時組成了一個臨時指揮所。
  “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才會到?”
  摩撒賴有些急不可待,他的成功突圍肯定會驚動聯盟那邊,聯盟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增兵的話,不但其它兵團救不出來,可能連他自己都危險。
  作為兵團長,他並不是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知道自己過於謹慎的弱點,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明白,自己這邊肯定要妥協,畢竟連他本人都是海格特和克勞德救出來的。
  他打算召集兩邊的參謀,趁著這一晩的工夫搞出一個大致的計畫。也用不著太過完善,只要考慮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分別有一個對策就足夠了。
  時間不等人,偏偏那位神秘人物至今未曾出現,他快要急瘋了。
  “他離我們不遠,一直都跟在我們旁邊,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
  克勞德淡淡地說道,不過他的心底確實有些奇怪,就算幫他們巡視四周,這個時候利奇也應該過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克勞德並不知道,利奇其實已經到了。
  這一次,利奇並沒有在眾人的頭頂上降落,自從挨了那一下“精神穿刺”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天空也不是絕對安全。
  以前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會飛,現在他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這一次他和羅莎、玫琳遠遠地就停了下來,把滑翔翼藏在了一個至隱密的地方,留下諾拉在那裡看著,其它人徒步朝著克勞德和摩撒賴的營地前進。
  走過來的路上,利奇遇上過好幾波偵察騎士,有幾次差一點被攔下來‘好在這些偵察騎士裡面有一半是海格特的人,全都認識這幾部“夜叉”戰甲,也知道用這種戰甲的是什麼人。
  一直進了臨時營地,利奇都沒有遇上任何麻煩,沒有想到從戰甲裡面出來之後,反而有麻煩找上了門來。
  “嘿!你是哪一個軍團的?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你?”
  從遠處跑過來一群小騎士,年齡大的和利奇差不多,也是十七、八歲,年紀小的似乎只有十四、五效的樣子,一個短髮的女孩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似乎是這群小騎士的“頭”在裴內斯經歷過類似的場面,利奇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利奇。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恐怕會上去搭兩句話,不過現在他已經沒這種興趣了,因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混進這些人的圏子裡面去。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發話的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看上去至少已經有十八歲左右的見習騎士。
  這個年齡仍舊在這群人裡面混,可想而知,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傢伙。
  用眼角掃了一圈,利奇頓時有點失望。
  和格洛德、芮達那個圈子的人比起來,眼前這些傢伙的水準差了不少,除了那個為首的女孩,其它人全都是見習騎士,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氣息來看,大部分人還遠沒有達到瓶頸期。
  “你胸口別的是什麼玩意兒?”
  旁邊一個比較瘦小,年齡看上去在這群人裡面也最小的小孩,指著利奇胸口的那兩枚銀徽叫了起來。
  “小子,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夠隨便亂別的。”
  一直拽得要命,看上去年齡最大,卻還只是見習騎士的傢伙,一邊氣勢洶洶地警告著,一邊伸手就要摘那兩枚銀徽。
  就聽到“呼”的一聲輕響,這個“大孩子”徑直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幾米遠,才“匡”的一聲撞在了一輛車上。
  “我沒興趣和你們玩。”
  利奇朝著那群小孩冷冷地說道。
  “呦,挺厲害的嘛。”
  別人不說話了,只有那個女孩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我一直都愁沒有人能夠做我的對手,這些傢伙實在太菜了,你倒是挺合適的。”
  她身體半蹲,擺開了架勢,手招了招:“來,我試試你的身手。”
  利奇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很鬱悶,難道這個小妞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嗎?
  他轉頭看了一眼玫琳她們,三個女人似笑非笑地叉著手站在一邊,顯然是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等以後有機會吧,我現在還有事。”
  利奇沒興趣和別人決鬥,真正的騎士或許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他卻不會。
  “怕了?放心,我會留一手。”
  女孩毫不在意地說道。
  利奇就感覺到腦袋發暈,這樣的極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上上下下掃視了這個女孩幾眼。
  這個女孩長得不錯,和瑪格麗特同一等級,不過氣質截然不同。她一頭短髮,看上去和男孩子差不多,制服的前襟敝開,鈕扣掉了一粒,而且從線頭的模樣看起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尖俏的瓜子臉,筆挺的鼻樑,五官看上去頗為精緻,但是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卻多了兩道淡淡的劃痕,那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這讓人怎麼看,都有一種“野小子”的感覺。
  又是一個像男人的女人,不過類型相同,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和羅賓卻大不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利奇總覺得羅賓的特徵太明顯了,反倒顯得有些不太真實,而眼前這個女孩並沒有刻意做男孩子打扮,骨子裡卻透著一股男孩的味道。
  “你不出手,那麼我就出手了。”
  話音落下,這個女孩一個箭步立刻到了利奇的面前,結結實實的一拳筆直朝著利奇的鼻子打來。
  完全是下意識的,利奇揮手一格,沒想到他居然格空了,女孩的拳頭半路上就變成了掌,化直為橫,猛地擊了過來。
  利奇的反應同樣不慢,手腕一勾,把擊來的掌架了開去。
  女孩右掌雖然被架住,卻沒有後退半步,反倒是往前貼近過來,底下一個膝撞,左手一個推掌。
  到了這個時候,利奇當然明白了,這個女孩居然和他一樣精通近身格鬥。

  精通近身格鬥的人,在不用兵刃的對決中絕對佔便宜,當初他和克勞德第一次交手,能夠讓克勞德這樣的王牌騎士感到綁手綁腳,這也是一個原因。
  不過再佔便宜,本身的實力仍舊是關鍵,所以最後他還是被克勞德揍得很慘。
  利奇的胳膊肘一沉,抵住了那記膝撞,同時也擋住了推掌。
  從一開始交手,利奇就沒有真正使勁,打女孩子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而此刻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精通近身格鬥的對手,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正好看看別人有什麼高明的地方。
  這樣一想,他更不急著分出勝負來了。
  利奇只用一隻手,人更是站著不動,就這樣左格右擋。與之相反的是,那個女孩騰挪跳躍,出拳踢腿,肘拐踹襠,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這個地步,她當然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比她厲害得多。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傳入了女孩的耳朵裡面,女孩這才發現,周圍已經站了一圈人,更令她感到心慌的是,父親正站在一邊用眼睛瞪著她。
  拍手的是克勞德,他嘻皮笑臉地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挺威風,有王牌騎士的實力,卻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
  “你當初還欺負過我呢!你怎麼不說自己?”
  利奇毫不退縮,反手就揭克勞德的瘡疤。
  克勞德卻也不在乎,他的臉皮夠厚,要不然也不可能和海格特成好朋友。
  不過適當的解釋還是有必要的,抬高利奇的身分,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有好處。
  “你這個變態哪裡能夠和別人相提並論,只要是認識你的人,都會心灰意冷。海格特那個傢伙當年還誇口一定要成為天階騎士,可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卻己經沒有當初的打算了,我看他現在一心成為絕世名將,整天琢磨新戰略戰術。說實話,我現在就等著看翠絲麗會不會受影響,當初莉娜就是因為這個像夥變得心灰意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輪到她承受打擊。”
  說到這裡克勞德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聽到這番話的人全都只有兩種反應:海格特的手下都知道利奇的變態,所以顯得很平靜,摩撒賴和他的人則極度震驚,然後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們都在等你呢!”
  克勞德朝著利奇說道,他轉頭拍了旁邊的摩撒賴一下:“我說過,你肯定會非常吃驚的,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就是這個小子。”
  摩撒賴為人死板,平日不苟言笑,不過此刻他也有些大失方寸,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利奇。
  利奇感覺到非常有趣,突然他靈光一閃:那個女孩撞長近身格鬥,而且她的身手頗為高明,比他從圖書館裡面找到的“八相破”髙明得不止一籌。
  女孩的武技明顯是系統的一整套,不像“八相破”只是手上的功夫。
  利奇從來沒有看過整套的武技和功法,所以只可能是家傳的技藝。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心癢癢。
  “不急。”
  利奇朝著克勞德擺了擺手,他轉頭朝著摩撒賴笑道:“我第一次遇到同樣擅長近身格鬥的對手,可惜你的女兒還沒有練到家,不能讓我領略這種武技的真正奧妙,您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不等摩撒賴回答,利奇的腳步一錯,身體似飄似滑,眨眼間就到了摩撒賴的面前。
  利奇的右手一震,一個“崩手”打了出去。
  “崩手”在“八相破”裡面是攻擊距離最短的一招,最適合貼身近戰。
  摩撒賴的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往後退了半步,雙臂交錯格擋。
  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兩個人各自退開,利奇一連退了七、八步。論鬥氣的強度,他確實比不上摩撒賴這樣的老王牌騎士。摩撒賴只退了兩步,不過這讓他感到很丟臉。
  剛才他隨手一架,原本打算說兩句軟話,就此停手,但是此刻他卻有心稱量一下眼前這個被克勞德推崇的少年。
  除此之外,摩撒賴同樣也有一些好奇,在騎士之中,修練近身武技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而修練徒手格鬥在這其中又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他也一直在找這樣的人。
  兩個人剛一退後,立刻又進。
  重新交上手之後,摩撒賴不再只守不攻,他的雙掌拉出一長串虛影,將利奇籠罩在裡面。
  摩撤賴的掌法如同風中落葉,毎一招都有數種變化,而且招招相連,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論徒手格鬥的功夫,利奇絕對比不上摩撒賴,幾招下來,他就只能閃避和格擋了,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兩件事,只見他的雙手籠罩著一層朦朧黃光,還隱隱閃爍著金屬光澤,這兩隻手化作了一道銅牆鐵壁,摩撒賴那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全都被嚴嚴實實擋了外面。
  不只是防禦厲害,利奇那飄忽的身法同樣讓人驚歎。
  如果說摩撒賴的雙掌是風中的落葉,那麼利奇的身形就如同風中的垂柳,前者漫天飛舞,每一刻都在變化,後者腳跟雖然定住不動,枝條卻飄搖擺蕩,全然不受力。
  片刻工夫,兩個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
  “夠了,夠了,你們以後有時問再切磋吧。我們還有正事呢!”
  克勞德最後還是站了出來,阻止這場比鬥。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繼續打下去,除非各出絕招,要不然根本不會有結果。
  兩個人的絕招,克勞德都很清楚。他和摩撒賴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知道這個傢伙的底細。至於利奇,他親身體驗過這個小子的厲害,那種能反彈攻擊的“鏡?反射”絕對可以讓不知情的人栽個大跟頭,不過更可怕的是“光輪斬”克勞德可不希望兩個人裡面倒下一個,他同樣也不擔心兩個人不給他面子。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利奇動手的原因。
  這裡面多少有些示威的味道,要不然以利奇的年齡,想要讓別人承認他,絕對是件挺困難的事。他也樂得利奇這樣做。這事關發言的分量。
  相交多年,他當然知道摩撒賴的脾氣。
  摩撒賴為人孤傲,而且他一直都是兵團長,不像自己是靠海格特提拔起來的,多少有點暴發戶的味道,所以在小事上,摩撒賴很可能會妥協,但是在大事上就很難說了。
  如果海格特在這裡,絕對可以壓制摩撒賴,可惜海格特此刻正牽著聯盟的主力兵團往北去。
  克勞德知道,他必須找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只有利奇能夠勝任。
  臨時指揮所裡面坐滿了人,中間的桌子原本是克勞德和摩撒賴面對面而坐,現在變成聖勞德、摩撒賴和利奇各占一個角。
  見識過剛才那場戰鬥,此刻沒有一個人認為利奇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制訂計畫之前,首先要知道敵我的情況。”
  克勞德微微有些抱歉地對摩撒賴說道:“有些事,之前沒有告訴你,原本怕的是救援行動沒能成功,消息從你那邊洩露出去。”
  這番括,讓一向死板的摩撒賴滿臉怒容,他指著克勞德的鼻子罵道:“相交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人?我根本不可能當俘虜,一旦戰敗的話,我保證你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
  “老兄,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的女兒也在兵團裡面,我們能沒有顧慮嗎?”
  克勞德歎道,他不打算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把原因說清楚,反倒容易留下芥蒂。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摩撒賴頓時沒話說了。
  正如克勞德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女兒在兵團裡面的話,一旦局勢不妙,他絕對會自爆,但是有女兒在,他就難免會有些猶豫……
  摩撒賴沒什麼話可說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克勞德給了利奇一個眼神示意。
  利奇心領神會,他往後一靠,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我們這一路總共五個人,隊長並不是我,而是玫琳小姐,只不過由我負責和你們溝通。”
  “那位玫琳小姐比你更厲害?”
  摩撒賴有些意外,他剛才沒怎麼注意那幾個女人。
  還沒等利奇回答,克勞德歎了一聲:“你別問這事,越問越讓人傷心,他所屬的那個小隊全都是一幫變態,這小子的實力是裡面最差勁的。榨汁女莉娜,你知道嗎?那個讓博斯羅瓦吐血的女兒,就是他那個小隊的;還有卡隆的女兒是這小子的師父;那個叫玫琳的臨時隊長外號是‘固若金湯’,一個人能夠頂住榮譽騎士;另外一個叫羅莎的女人會神技‘千絲千線’,誰不要命可以和她練練手;還有那個很少說話的女人,你們都看到了,她是王牌騎士,不過你們肯定想不到,她是偵察騎士。”
  一邊說,克勞德一邊搖頭,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個小隊裡面還有一個外國的觀察員,天才少女翠絲麗的這個名字大家肯定聽說過吧。”
  這番話讓摩撒賴和他的手下倒抽一口冷氣。王牌騎士小隊並不稀奇,但是連偵察騎士都是王牌的小隊,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了。
  “還有一個呢?那四個女騎士裡面,有一個好像很普通。”
  摩撒賴的副官仍舊有些不服輸。
  “普通?那個是念者,卻又有騎士的實力,你還認為普通嗎?”
  克勞德嘻嘻一笑。
  對面的人頓時沒結可說了。
  “論實力,我們也就馬馬虎虎。”
  利奇把話題接了過去,用實力震撼摩撒賴和他手下的人,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他可不想作繭自縛,到時候讓他上戰場,那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海格特讓我們過來,是因為我們可以在天上飛。你們得到的所有情報,全都是我們從空中偵察到的。”
  摩撒賴今天實在有太多的驚詫,他看著克勞摁,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海格特的試驗成功了?”
  “不是海格特的本事,那傢伙沒這個能耐。”
  克勞德指了指利奇:“我說過這個傢伙是變態。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謙虛之辭,這個傢伙最厲害的不是實力,也不是修練速度,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同盟的新型制式戰甲就是這傢伙設計的,用於飛行的戰甲和功法也同樣是他搞出來的。海格特那個廢材雖然有這個眼光,卻沒這個本事。”
  克勞德說得輕鬆,摩撒賴卻聽得心驚肉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眼睛裡面滿是驚詫和疑問。
  附: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法再分心關注前線的戰況,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安全轉移在裴內斯的女孩們,讓她們脫離國家的陰影。
  各方勢力的魔手已浮出檯面,並且毫不遮掩的伸向利奇四周的關係者,毫無背景勢力可與其對抗的利奇,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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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本集簡介】
   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法再分心關注前線的戰況,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安全轉移在裴內斯的女孩們,讓她們脫離國家的陰影。各方勢力的魔手已浮出檯面,並且毫不遮掩的伸向利奇四周的關係者,毫無背景勢力可與其對抗的利奇,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第一章 曾經的夥伴
  一聲 「叮鈴噹啷」的亂響,整箱的戰甲零件被倒在地上。
  利奇半蹲著在零件堆裡面翻看著。
  對這些零件,他實在是太熱悉了。當初他們在克裡特的時候,就曾經繳獲過一合庫的類似零件。
  被倒在地上的零件只是一小部分,這一次他們找到的還不只是零件,已經組合完成的「魔方」有整整兩百部。
  遠處一群軍務官正忙碌地對這些繳獲來的「魔方」進行調整,聯盟的這種新型制式戰甲此共和國大部分的戰甲都要陸能優異,連海格特和摩撒賴層級的將領所使用的專門設計的「武亡」戰甲,也只不過比這種戰甲棺勝半籌。
  既然繳擭了這麽多好東西,又有足夠的備用零件,不給自己的隊伍裝備上,實在太沒道理了。
  兩百部「魔方」加入,對於這支七拼八湊起來的「軍團」來說,相當於將實力強行拔升了一大截。
  不過歡喜的同時又令人感到憂鬱,如此數量的「魔方」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麽?他們都很清楚。
  「聯盟那邊已經開始換裝了。」
  克勞德蹲在一部魔方旁邊,檢查著戰甲上的編號。如果是實驗性的戰甲,編號以H開頭;測試性的戰甲,編號的開頭是Y。
  而這一批的編號是以T開頭,這是正式量產的意思。
  從克裡特得到的那幾十部「魔方」一直那是他的人在用,這裡恐怕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種戰甲的強悍。
  沒有全面換裝,共和國已經落在下風了,一旦換裝之後,實力的差距肯定會進一步拉大。
  「據我所知,這種戰甲有兩種型號,這是哪一型?」
  問這話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上穿的同樣也是兵團長制服,地位和摩撒賴一樣。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回答,眼睛全都盯著利奇。
  利奇正從零件堆裡面撿出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這玩意兒四周一圈佈滿了細齒,正面有兩根不停轉動的指針,背面密密麻麻刻著複雜的紋路。
  把這玩意兒顛過來倒過去看了半天,利奇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是最新型的,只是沒有那種瞬間加力裝置。」
  他伸出手指,在一個胸部元件上輕輕敲擊了兩下,那敲擊聲聲有些發悶:「裝甲是普通的鑄銅,這是簡化版本。正式版本用的應該是高韌性的精製鍛鋼。」
  「聯盟對瓦雷丁人留了一手?」
  克勞德笑了起來。
  「大家都一樣。」
  旁邊那個女兵團長冷冷地說道。
  沒有人接這個話題,克勞德和摩撒賴全都沉默不語,好象根本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這個女人在青年軍裡面也是有名的麻煩人物,她叫西維亞,屬於青年軍裡面比較激進的一派。青年軍是一個激進組織,不過這個組織裡面也有各種各樣的人,像摩撒賴就比較保守,而海格特就屬於激進派系,不過海格特所屬的派系和西維亞又不同。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中的時候,摩撒輯的通訊官跑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片。
  「羅德尼雨格陷落。」
  通訊官喘著粗氣,臉上一片慘白。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很多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羅德尼雨格是原第二戰區第三軍團駐守的中心城市。摩撒賴、西雨維婭和以前的海格特都隸屬於這個軍團。
  「萊維將軍怎麽了?輿哈娜呢?」
  女人畢竟是女人,感情比摩撒賴豐富得多,所以聽到這個壞消息,立刻驚問道。
  通訊官並沒有回答,而是把手裡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西雨維婭一把接了過來,她只看了一眼,立刻用手搗住了嘴,眼淚在眼眶裡面下停地打著轉。其他人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四周一片死寂。
  利奇仍舊蹲在地上,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不過仔細想來,他也確實是局外人,他並不屬於這個戰區,更不屬於第三軍團,和那位萊維軍團長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是從海格特那裡聽說這是一個老好人,一個非常固執、很有原則的老好人。
  「為什麽會這樣?」
  西爾維婭突然大叫了起來:「一直以來羅德尼爾格不是守得好好的嗎?怎麽說陷落就一下子陷落了呢?」
  眼淚啪啦啦地滴落到地上,這位始終令人難以靠近的女兵團長,終於大哭起來。
  臨時的指揮部裡面,眾人圍坐成一圈。
  「接下來怎麽辦?」
  克勞德問道。    。
  西爾維姬的臉上還隱隱能夠看到兩行淚痕,其他人也是一臉悲戚之色。
  和利奇一樣,克勞德同樣也有局外人的感覺。他比利奇更尷尬,畢競利奇的身分原本就超然,可以站在一旁冶眼觀看。但是他卻不行,他的手下有將近一半的人馬是原第二兵團的成員,知道軍團長萊維戰死的消息,那些人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要為萊維報仇的呼聲把他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為什磨你們不先援救羅億尼爾格的人馬?」
  西爾維婭怒視著克勞德、摩撒賴和其他的兵團長,女人一旦激動起來就容易衝動,此刻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話挺傷人,幸好在場的人除了克勞德和利奇,全都是第三兵團的成員,明白西雨維婭此刻的心情。
  利奇看了看克勞德,他想知道克勞德打算怎麼解釋。
  不救羅德尼爾格,最大的原因是擔心遭受損失。圍困羅德尼爾格的是瓦雷丁人的一支精銳兵團,除此之外還有兩支二線兵團在一旁幫手。它們就像是三根釘子,緊緊地釘在羅德尼爾格四周,任憑自己這邊怎麼引誘,都不肯動彈分毫。
  以一開始的時候,僅僅只有克勞德和摩撒賴這兩支兵團的實力,想要撼動這道嚴密的防線,結果只可能是他們粉身碎骨。
  不過,當他們又救出了西維亞,瓦倫,傑森,葛洛姆這四個兵團之後,總和在一起的兵力,已經足夠在這道嚴密防線上衝開一道豁口,把裡面的人救出來。
  利奇不認為克勞德一點其他的心思都沒有。
  以那位萊維將軍受人愛戴的程度,一旦他被救出來,恐怕這些兵團長都會重新回到他的帳下。
  利奇不敢肯定海格特在這件事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只知道,克勞德一直拖著不想去碰圍困住羅德尼爾格的那道包圍圈。
  所以那位女兵團長的”爆發”並不是毫無理由的情感宣洩,十有八九她曾經提議過救援羅德尼爾格。
  ”現在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敵人增援上來一個軍團。”摩撒賴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這個時候,任何抱怨和指責都於事無補。
  以他對克勞德的瞭解,當然知道克劈德確實有私心。克勞德十有八九足想先把其他兵團全都救出來,糙浚再救羅據尼爾格。
  這點心思其宵非常可笑。海格特足青年軍大力培養的少壯派人物。他現在有機會成為軍團長,青年軍上層肯定會大力支持。所以就算萊維將軍被救出來,肯定也會分出一部分人馬,讓海格特足夠組建一支軍團。
  當初為了不因這件事而產生裂痕,他們幾個還私底下商量過,打算等七個兵團全都救出來之後再和克勞德攤牌。沒有想到敝人的反應比他們快。
  這一擊絕對打在了他們的弱點上。這支軍隊是七拼八湊起來的,指揮者是克勞德這個外人,而軍隊的最高長官海格特原本是和他們同一級的兵團長。西維亞,瓦倫和傑森這三個人,私下多少有些不服氣此刻,他只有盡可能地讓這支軍隊不至於分崩離析了。
  為了這個目的,在開會之前,他已經讓通訊宮陽青年軍總部聯絡,請兩位領袖給予一個明確的指示。
  第三軍團並非全都是青年軍的成員。下過青年軍的比例很高,此刻這些人裡面,除了葛洛姆不是青年軍,其他人都是,所以兩位領袖如果肯下命令的話,再大的分歧出會被強行壓制下去。
  「我建議向羅德尼爾格靠攏,或許還能救幾個人出來。」
  西爾維婭咬著牙說道。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先把情況摸清楚再說。」
  葛洛姆和摩撒賴一樣,都是力求穩妥的人物,再加上他畢竟不是青年軍成員,在這侗青年軍影譬力巨大的軍量之中,總是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所以他對這次的事最為冷淡。除此之外,他的人馬算得上比較完整,減少的人員只有八分之一左右,不像西雨維幢和傑森近半的人馬都已經犧牲了,所以他最不希望大規模開打。
  利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摸清情配是他的職責,不過他是來幫忙的,這個叫葛洛姆的傢伙卻明顯是要讓他去冒險,更讓他不爽的是,他怎麽聽怎麽感覺這個傢伙根本證想著,利奇突然感覺到大家都注視著他,別人的目光還好,西爾維婭的目光卻顯得那樣冰冷。
  從那冰冶的目光中,他看出了「懷疑」和一絲「敵意」。
  利奇的心中一片雪亮。他明白二坦位女兵團長肯定是因為克勞德而遷怒到他的身上,應為他和克勞溏一樣都不屬於筍二兵團。
  他立刻反瞪了回去,反正他還是未成年人,閘一下情緒也是正常的事。就像剛才西爾維婭大聲哭泣卻沒有人說她一樓。
  看到這兩個人劍拔弩張,摩撒賴頓時頭痛無比,兩個人都不是他能管的。
  西爾錐婭身為兵團長裡面少有的女性。原本就冶漠孤傲,吃軟不吃硬,出了名的難說話,偏偏身為女性的她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至於利奇,他已經從克勞德那裡知道了很多事。只憑利奇能鈞讓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兩位神工幫忙,別說他們這些人比不上,就算兩位領袖也絕對沒有這樣的面子。
  下過更重要的是,利奇和克勞德不同。
  利奇此行純粹就是幫忙,而且從海格特傳來的那些消息看來,這位元對權勢並不怎麼感興趣。按照海格特的說法,這似乎是105小隊成員共同的特徵。
  沒有所求,純粹幫忙,地址又超然,這樣的人怎麽能夠得罪?
  咳嗽了一聾,摩撒賴輕輕拍了一下西爾維婭的手臂,將這個女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這才說道:「我已經將這件事報告了兩位元帥,他們沒有給我具體的命令,下過他們建議我以大局為重。」
  摩撒賴是撒謊,不過聽到這番話的人卻不認為他撒謊。第二兵團的人對他實在太熟悉了。
  以摩撒賴的謹慎,得到羅德尼爾格陷落的消息肯定會和後方取得聯繫。所以他說已經聯絡過後方,大家都相信。
  為人謹慎的人大多不會撒謊,因為撒謊是一種愚蠢、短視的做法,總有一天會被拆穿,而拆穿時的後果常常大於撒謊得到的益虞,所以越謹慎的人越不會這麽做。
  換成海格特說這番話,相信的人就古少得多,因為海格特是那種什麽手段都能用、什麽辦法都敢試的人,如果謊話能夠對他有所幫助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那麼做。
  所以摩撒賴的可信度就變得相當高。
  至於摩撒賴所說的以大局為重。眾人也都能夠猜到是什麽意思。
  此刻就連青年軍裡面最樂觀的人,部不認為共和國能夠保住。
  第一階段戰役結東的時候。大家都把期望寄託在加入丹特同盟之隆,同盟會派兵幫助共和團抵禦入侵上,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實在有些幼稚。
  同盟各國確實幫忙了,給錢、給東西、也給人。但就是沒有派兵。
  所以當共和國的公民們為這些援助而感到振奮、感到信心十足的時候,真正知道底細的人卻已經為戰敗進行準備了。
  既然戰敗已經是無可避免,那麽保存實盔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同盟和聯盟之間的這場大戰肯定曠日持久。最終誰勝誰負還說不定,不過對共和國來說,只要他們還有人。還有屬於自己的武力,一旦同盟最終獲勝。就可以重建共和國。

  要下然,靠同盟各國的武力,蒙斯托克雖也可以愎國,但新組建的政府只可能是別人手裡的傀儡。
  「後撤吧,和海格特會合。」
  傑森是第一個轉變方向的兵團長,著同樣也以為著他已經決定加入海格特德軍團。
  所有的人只有西爾維婭始終沉默著,可惜她一個人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甚至她想要拉自己的人馬單槍匹馬硬幹都未必做得到。她的兵團損失近半,以前被圍困的時候侯還算齊心,但是自從被救出來之後,他看到其他兵團的損失都沒那麼大,她手下的騎士已經有些想法了,這一次她如果執意去送死的話,那些隊長裡面就會有人站出來當初克勞德只有不到一個兵團的人馬,現在光完整建制的兵團就有六個,霧零敝敝救出來的大隊和中隊加起來也有兩個兵團,騎士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四千。普通士兵的比例沒有最初救出的摩撒賴兵團那麽多,像西爾維侄和傑森手下的普通士兵就所剩裝備車的數量有限,勉強能夠把所有的騎士和那些戰甲裝下,連放置零件的地方都不夠。當然更下可能讓那些普通士兵坐進來。
  大部分普通士兵只能囊著毛毯或者大衣,趴在車頂上忍受抂風和大雪。還有一部分人坐在車隆面拉著的雪橇上二坦些雪橇有布制的頂棚,可以擋風遮兩,坐在上面的人迢算紆服一此一。
  道路異常顛簸,為了掩入耳目,這支軍隊總是避開公路在荒野中穿行,雖然地上鋪著厚實的積雪,大地也因為嚴寒而凍結得像鐵一般,讓以往無法通行的地方豐成了坦途。不過地面免不了有些不夠平整。
  突然一輛車掹地一顛,趴在車頂上的軍人全都被蕩飛了起來。幸好大部分人全都緊緊抓著旁邊的扶欄。只有一個人顛了起來飛出兩三一米,「啪」的一聲掉落在旁進的雪地之中。
  「高迪、高迪……有人掉下去了,快救人。」
  一同趴在車頂上的另外一個罩人大叫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跑過來一部戰甲,戰甲裡面的騎士怒喝道:「住口,你想把敵人引來嗎?」
  一邊說苦,這個騎上把摔列車下的那個士兵抓了起來。
  「他已經死了,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騎士剮把人抓起來,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
  現在是新年剛過。正是天氣最寒冷的時候,又沒有足夠的食物。一路上被凍餓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發生,很多人就是這麽突然間從車頂上或者雪橇上跌落下來。然隆就沒氣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裡。」
  剛才喊人的那個士兵一臉的哀傷,他們兩個算是不錯的朋友。
  騎士沒有多說什麽,一把將屍體夾在臂彎之中。朝著隊伍的週邊而去。走出數百米遠,他用腳在地上踢了兩下,戰甲那沉重而又堅硬的鐵腳頓時在地上刨開一道深溝。
  把屁體往深溝裡面一放,正好能夠把人整個放進去,騎士剛腳撥了撥兩邊的浮土,把屍體蓋沒,這下子從外表肯定看不出底下埋著人。
  為國捐軀卻連一個墳頭都沒有,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
  可惜沒有辦法。
  如果留下墳墓的話,聯盟的人很可能順著這些墳墓找到他們,所以任何痕跡都不能留下。
  長歎一聲,那個騎士把一顆紅楓的種子扔在了地上。
  來年,這裡或許會長出一棵楓樹,就把這作為墓碑。雖然沒有人會來掃墓,更不會行人祭奠亡靈,但是有一棵楓樹為伴,至少不會太過孤單。
  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過,所有的士兵全都默默地摘下了帽子,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悲涼,今天為別人默哀,或許明天就輪到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隊人馬終於過去了,只留下一全部是慶型戰甲的中隊。
  那些戰甲都沒有配上裝甲板,手裡拿的也不是兵器,而是又長又大用來掃雪的掃帚。
  大隊人馬通過之後留下了很多痕跡,不但地上有一道道很深的車轍,還有翻起的泥土之類的東西,讓人感覺到異常顯眼。
  這隊騎十遠連地散了開來,一邊倒退,一邊用手裡的掃帚,吧所有的痕跡去沒。雖然仍舊有一些痕跡只需要一場小雪過後,就會完全被掩埋起來。
  不過他們並不是落在最後面的一路人馬。
  在他們的身後高高的雲層之中,有一雙跟睛正警戒地盯著剛經過的那條道路。
  利奇現在需要負資斷後。隨著隊伍規模變得越來越大,沿路就算遇上敵方的兵團,也可以輕而易舉一口吞掉,所以用不著利奇飛出很遠偵察。
  他們唯一擔心的是,聯盟集結大量的軍隊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追趕上來。所以利奇被派到了最浚面。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看到一個追兵的蹤影。
  和四處偵察比起來,斷後要輕鬆得多,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雲層裡面悠然滑翔,根本用不著消耗鬥氣,想待多久時間就可以待多久時間。
  太陽漸漸落下,冬天的時候,只要一過下午四點,風就會變得很大,利爵開始往回飛。
  隊伍早已經停了下來。在大風雪裡面趕路,對胎騎士來說算不上什麽。但是對普通士兵來說卻會要了他們的命。
  和往常一樣,利奇並沒有在人群之中降落,他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看到距離隊伍幾公里之外的一片雪溝裡面鋪著一大塊紅色的布,那是降落點的標記。
  他連忙降了下去。
  降落點旁邊停著一輛裝備車,頂上蓋著白色的偽裝網,車門開啟著。玫琳、羅莎她們全都坐在車門口。
  摩撒賴的那個女兒也在裡面,她千方百計加入進來之樓就賴著不走了。讓利奇和玫琳她們想親個嘴都找不到機會,更別說做愛了。
  這個女孩和利奇差不多大,同樓也是年初的時候剛剛成為正式騎士,在同齡人裡面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因為這個原因,讓這個小Y頭眼高艙頂,沒有想到會遇上利奇這個怪胎,立刻被比了下去。
  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所以在一番打擊之下,她反而成了利奇忠實崇拜者。
  和往常一樣,利奇一落地,女孩就沖了過來,幫利奇脫卸背隆的滑翔翼。
  玫琳、羅莎和蘭蒂面帶微笑地站住遠處看著這一幕。
  一看樣子,瑪格麗特恐怕有點危險了。」
  羅莎笑嘻嘻地說道。
  「那倒未必,摩撒賴就這麽一個女兒,他家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中等世家,不可能這懂絕嗣,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女孩修練的是急雨玨風斗氣,和摩撒橫本人修煉的功法完全一樣。」
  玫琳淡然一笑。
  「你的意思是,摩撒賴肯定會議女兒招一個上門女婿?」
  羅莎恍然大悟:「利奇不是挺合適的嗎?這個傢伙又沒有家族。」
  「別開玩笑了,以利奇現在的名聲,已經足夠組建一個家族了,而且他今接能夠走到哪一步,誰都不知道,或許他會成為共和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劍聖。摩撒賴不是傻瓜,他肯定能夠看到這一點。以他的謹慎,就算利奇想要入贅他家。他恐怕也不敢答應。」
  玫琳的話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卻一點沒錯。騎士的世界自有一套規矩。
  普通騎士、世家和名門是涇渭分明的下同階層,如果誰敢亂丁其中的階級,絕對會受到人家的唾棄。
  「那麼他為什麽不阻止?我不相信摩撒賴不知道女兒的事。」
  羅莎有些想不過來。
  「借種唄,招一個女壻入贅也只不過是為了一個繼承人,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女兒在外面找一個優良的血脈回來,這樣省事,也省心。」
  、那惻也是二羅莎點了點頭二泜在普通人的讓會之中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是對騎士來說,卻很正常。
  羅莎她們在一旁拿利奇閒聊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幫釗奇把背後的滑翔翼取了下來。
  滑翔翼被扔在雪地上,兩個人朝著裝備車走來。
  一屁股坐在了車的底板上,利奇打開面罩,深深地吸了口氣。寒冷卻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沖進了肺腔。戴著面罩感覺很憋悶,夜叉絕對不是一件舒適的戰甲。
  還沒等利奇吸第二口氣,一個盛得滿滿的託盤就端到了他的面前。
  託盤裡面是爆溜養肝相烤馬鈴薯。
  手裡端著託盤,那個女孩輕笑著問道:「懷考慮得怎麽罐了?」
  「考慮什麼?」
  利奇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承諾過什麽。
  「收我做徒弟啊!」
  蒂迪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刊奇撓了撓頭,他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承諾。
  「休說過要教我怎麽在天上飛的。」
  蒂迪噘起了嘴巴。
  刊奇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倒是答應過。自從成為王牌騎士之後。原本以為已經很完善的「禦風」,又顯露出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現在整個迴圈的節點數已經增加到二十七個,可以算是一種高級功法了。
  「不過,我沒答應做你的師傅。」
  利奇阻止了蒂迪繼續獻殷勤的打算:「我可以教你怎麽飛,可是不能白教,我們交換……」
  「那可不行,我修練的功法絕對不能外傳。」
  蒂迪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跺了尾巴的貓。
  「放心,我沒打算要你家的核心功法。那對我來說沒什麽用。」
  利奇知道女孩擔心些什麼,有合修秘術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核心功法。
  「你知道,我擅長的也是近身格鬥,那天和你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你可以中途變招,甚至能夠一招數變。」
  利奇開價了。
  蒂迪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沉思了起來。
  這雖然不是核心功法,卻和核心功法有關,可以說是她家的核心功法一種特殊的運用方式。
  「你未必能夠學會。」
  她輕聲歎道:「你想學的這種技巧叫「飄風九變幻」,除此之外我家邇有一種技巧叫「細雨十連環乙,想耍用出這兩種技巧。必須要修煉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
  一聽這話,利奇立刻就明白了,他所看上的技巧和莉娜的「戳浪」、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戰技」一樣,全都是配合特殊鬥氯的武技。
  利奇沉默不語,蒂迪以為利奇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我實在沒辦法,這些技巧都和功法有關,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在其他方面沒有什麽特別,但是有一點卻很特殊,它可以事先被分成幾股,每一次都只爆發其中的一股,生成一股新力,「飄風九變幻」靠這股新力才能夠中途變招,改變攻擊的方向,「細雨十連環」則是在變力的基礎上疊加新力,讓攻擊的威力倍增,那天,我父親和你交手,因為是切磋,沒敢用殺招,所以你沒有見識到「細雨十連環」的威力。」
  看著女孩頗為得意的樣子,利奇相信這是真的,同樣他也對「細雨十連環產生了興趣。這招簡直就是「千絲萬線」的簡版。
  與之相比,「飄風九變幻」只是在出手之後能夠隨意變招,對攻擊進行有限的控制,只要是王牌騎士部可以做到。
  如果他遺沒有成為王牌騎士,「飄風九變幻」對他絕對很有用,但是此則卻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反倒是「細雨十連環」很有潛力可挖掘。
  他對攻擊疊加並不感輿趣,也沒打算像「千絲幹線」那樣用。他真正在意的是按照蒂迪所說的那樣,「細雨十連環」應該可以在瞬間打出好幾招。
  這相「半月杯」簡直是絕配。
  「洗兩十連環」需要把鬥氣分成幾份,鬥氣用得越少,攻擊技的威力就越差,只有後招推前招,新力疊舊力,才能夠造成巨大的殺傷。
  但是「半月杯」就不同了,「半月杯」是震燙攻擊,所需要用到的鬥氣極少,攻擊集中於一線,殺傷力驚人。
  如果他學會「細雨十連環」,用「細雨十連環」的手法打出「半月杯」,郡簡直是火槍換成了霹彈炮,威力絕對不是翻幾倍,而是幾十倍、幾百倍。
  這樣一想,利奇頓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細雨十連環」騙到手。
  「想要在天上飛就要先學「禦風」,這可不是武技,而是核心功法。」
  利奇給自己這邊加了一點籌碼。
  女孩頓時敲起了眉頭。用核心功法交換運用鬥氣的技巧,這筆買賣,她肯定是賺了。不過核心功法練得越多,進展越緩慢,她現在已經糠了家傅的「急雨狂風門氣」,如果再練這種名叫「禦風」的核心功法,恐怕這輩子都別想進隋王牌了。
  帶著一顆紛亂的心,帶著滿腦子的猶豫不決,蒂迪回到了兵團。

  一回來,她立刻直奔父親乘坐的那輛車。
  把刊利從山的交易說了一聲,她心急地問道:「爸,你說,我們換不換啊?」
  摩撒賴連想都要用這多想,心裡巴不得能夠交易。他甚至願意用「急雨狂風鬥氣」的修煉方法去換。
  「急雨狂風鬥氣」雖然是一種高級功法,在眾多高級功法之中的排名卻非常後面,而「禦風」就算沒有其他特性,能夠在天上飛已足夠讓他擁有超人一等的地位。
  摩撒賴琢磨著,怎麽從利奇那裡搾出更多的油水。
  「「禦風」是高級功法,錯過這次機會,你可別後悔。」
  旁邊的克勞德淡淡地警告道,相交多年,他對摩撒賴的脾氣一清二楚。越是謹慎的人,算計得越深:「那個傢伙的朋友下少,你家的武技雖然非常少見。卻不是絕無僅有,一旦那個傢伙找到了蒂迪也有一此石勳,不過她仍舊嘴硬:「再多一種核心功法,對我們來說也沒什「怎麼不行?」
  克勞德絲毫不在意,他的腳往前一蹺,悠然地說道:「那個小子修煉的核心功法大概有五、六種,這裡面甚至有偵察騎士修練的功法,你看他練成了沒有?」
  女孩睜大了眼睛,驚詫地問道「他是怎麽練的?」
  「別問我。」
  克勞德其實知道原因,不過這種事情絕對不方便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你想知道,就間他自己去。」
  摩撒賴立刻想阻止,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他從克勞德偶爾漏出來的一些話裡面,已經知道利奇那不可思議的進階速度是怎麽來的了。
  不過話到了嘴邊,他卻又說不出口。
  蒂迪並不知道父親的心思二叢刻從車上跳了下來:「我去問他,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的話,那麽我就和他做這筆交易。」
  一邊說這話。蒂迪一邊看著父親。
  讓她感到高興的是,父親不引人注意地微微點了點右手食指,那是答應的暗號。
  牠立刻笑著走開了。
  看到女兒走遠,摩撒德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怎麽,正為女兒擔憂?」
  克勞德笑了起來,突然他意識到車上還有其他人:
  「整天坐車,太沒意思了,下去走走怎麼樣?」
  摩撒賴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一抬腿,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在雪地上行走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兩個人悠閒地溜躂著,漸漸遠離了車隊。
  「我能夠猜到你的打算。這恐怕也是海格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克勞德歎息了一聲,他是再為了他們三個人歎息。當初在學院裡的時候,他們三個人絕對稱得上目空一切、雄心萬丈,而且內心之中無比清高,對高層的妥協和算計全都嗤之以鼻。
  但是十幾年之後的今天,他們也成了當年他們唾棄的那群人之一,和那些「前輩」們比起來,他們的算計恐怕更深、更令人不齒。
  「我知道那個小子的脾氣性格是因為我相他走得挺近,而且一開始就知道他不簡單,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克勞德摸著下巴說道:「而你卻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當初海格特用暗語把這些消息發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海格特在想些什磨。
  說穿了其宵很簡單,海格特就是想用他的女兒做魚餌,釣那條前途嫵量的魚上一開始他挺生氣。不過冶靜下來之後梢微想了想,他就明白海格特的苦衷了。
  海格特這樣做,十有八九是為了他。海格特本人已經是代軍團長,等到兩邊會合之後,十有八九頭頂上的那個「代」字肯定就沒有了。而克勞德靠海格特的賦忙,現在山混悍不錯,兵團長的位置已經坐穩了。克勞德手裡的這個兵團和普通兵團可不一樣,並肩作戰了這麽久,他最清楚這佃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威力。
  憑這支突襲兵團,克勞德的未來就一片光明。    。
  現在,三個人裡面只剩下他前途未蔔了,他那兵團長的位置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算高層要重新整編,也只可能把西雨維婭和傑森手裡那兩支大量減員的兵團解    。
  散,重新編入其他乓團。下過這一次沒事,絕對不代轟下一次也能夠沒事。
  酶恪持讓他用女兒做誘餌,為的就是讀他能夠從那個小子手裡搾出一點東西災。
  他如果能夠組建起一支空中兵團的話,那麽他的位置絕對是坐隱了。
  摩撒賴當然也清楚,海格特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私心。
  他們三個人的私交不錯,在第二軍團裡面他和海格特一開始是搭檔,後來是盟友。
  現在萊維將軍的死造成了一道無可磨滅的裂痕,海格特想掌控軍團,必須要有絕對的支持者,拉攏克勞姬和他就是為了獲得絕對的支持。
  「找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摩撒賴搖頭苦笑著:「以前在學院的時候,我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靠裙帶關係混上去的傢伙,沒有想到現在我也成了這樣的人。」
  「我可沒說看不起你,你又沒有強迫女兒做什磨,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克勞德連忙解釋,他怕了一下摩撒賴的肩膀:「再說,我也知道你的為難,這個結果對於你來說或許很不錯。你再也用不著找什麽入贅女婿,讓女兒直接借一個「良種」過來,順便再搾點高級功法。呵呵,等到戰爭過去之後,或許你家也能成為名門之中的一員。」
  這番話說得摩撒賴哭笑不得,不過他的心裡卻不認為這是笑話。
  在這場戰爭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名門將會隕落,同樣也不知道會造就多少新的世家和名門。
  所謂的名門只不過足一個圈子,這個圈子裡面的各個家族都曾經出過名人,而且手上都有不止一種高級功法,所以名門後裔能夠按照自己的喜奸相特長,挑選最適合的功法。
  而戰爭無疑是最容易出名的舞臺,戰爭後期主宰戰場的那些人物,很多在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無名小卒。同樣在戰爭之中也最容易搞到各種功法。有些是搶來的,有些是獎品。更多的是某個國家即將陷落之前,高層把以往秘而不直的珍藏拿出來給本回的騎士學習。
  讓家族進入名門望族的行列,摩撒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這是什麼?」
  蒂迪擺弄著一顆震動珠,這東西是她從裝備車的充能插座上拔下來的。
  玫琳和蘭蒂頓時大窘,他們有些後悔沒有把這些玩意兒收起來。
  只有羅莎毫不在乎,她用當初騙利奇的口吻說道:「這是修煉用的工具,修煉的時候用它,可以讓修煉的效率倍增。」
  「別聽她胡說。」
  玫琳笑著一把搶過了蒂迪手裡的震動球。
  蒂迪的身手當然比不過玫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裡的東西被搶走。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有些不太信任的看著玫琳。
  「你的名字有點意思,像是男孩的名字。」
  蘭蒂連忙岔開話題。
  「我還沒有出生,名字已經取好了,原本父親和母親打算生下女兒的話,就叫蒂娜,生下兒子才叫蒂迪,沒想到生我的時候難產,最後只能透過手術把我從母親的子宮裡面取出來,不過那次手術不太成功,不知道傷到了什麼地方,母親再也不能生育了。她感到很對不起父親,因為父親非常希望有一個兒子繼承他的一切,所以他們倆商量了一下之後,就給我起了蒂迪這個名字,更是把我當兒子來養。」
  蒂迪頗有些抱怨的味道。
  「你不喜歡這樣?」
  蘭蒂感到奇怪又有趣。
  「當然,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讓我根本就找不到朋友,小時候還沒有感覺,但是五、六歲之後,我發現自己既進不了女孩那一堆去,也和男孩玩不到一起。從學院出來之後總算好一些,在兵團裡面,大家看在父親的份上,總是讓著我一些,」
  蒂迪總算是找到了了一個機會,把積在心底的鬱悶傾斜了出來。
  「這就奇怪了,在學院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換成女孩的打扮,難道你的父母仍舊能夠管得到你?」
  羅莎忍不住問道。
  「我母親叫薇利亞,她用的武器是一把紅色的巨劍,是不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蒂迪看著羅莎。
  「紅色巨劍,薇利亞,哇,那不是六年級教戰鬥指揮課的教官嗎?她是你媽?她年紀可比你爸要大得多。」
  羅莎張大了嘴巴,她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師生戀很正常啊!」
  蒂迪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對,很正常,非常正常。」
  蘭蒂也在一旁不停地點著頭,她並不是好心想要讓女孩不至於感覺尷尬,而是因為105小隊同樣也有一對師生戀,甚至換一個角度來說,105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教過利奇一些東西。利奇最初的戰甲方面的知識就是她本人傳授的,所以他們都可以算得上是利奇的老師,而他們的關係,自然也能夠算是師生戀。
  蘭蒂偷偷看了看其他人,果然玫琳也是微微有些臉紅。
  「我聽說你們小隊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騎士。也是一個女的,她也是王牌騎士嗎?」
  蒂迪對利奇充滿好奇,順帶著對105小隊也感興趣起來。
  「她叫瑪格麗特,雖然不是王牌,不過也快了,她馬上就要進入瓶頸期。」
  蘭蒂說道。
  「她進階成為正式騎士已經幾年了?」
  蒂迪追問道。
  蘭蒂頓時有些為難起來,瑪格麗特成為正式騎士才一年都不到,眼看著又要挑戰王牌境界了,這簡直就是神話。
  她看了玫琳一眼。
  玫琳微微皺著眉頭,她也感到很棘手。
  不過轉念一想,她決定實話實說。這個女孩的母親是騎士學院的教官,想要查瑪格麗特的進階記錄絕對易如反掌。就算現在不說,到時候也會暴露。
  「差不多快要一年了。」
  玫琳笑了笑說道。
  「啊!」
  蒂迪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瑪格麗特是年初的時候,剛剛突破見習騎士的瓶頸,成為正式騎士的。」
  玫琳連忙又解釋了一遍。
  「這不可能。」
  車裡頓時響起了蒂迪的尖叫聲,此刻的她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這怎麼可能?才一年,只有一年。」
  除了驚訝,蒂迪心中更多的是嫉妒。
  她和以前的莉娜一樣,都是在學院之中被認為是天才的那種人,只不過她那介乎於男女之間的性格和〔假小子〕的名聲,讓她成為學員眼裡的一類,所以她才沒有其他女孩的那些煩惱。她一向都很驕傲,在同齡人裡面,能夠讓她看得上的絕對沒有幾個。此刻聽到有一個女孩比她更加天才,他的心裡頓時有些受不了了。
  突然,她感覺到瑪格麗特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那個女孩修煉的是不是「玄霜鬥氣」?」
  蒂迪抬頭看著玫琳。
  「是啊,你們是同學?」
  玫琳並沒有感到驚訝,瑪格麗特比利奇大幾個月,剛滿十七歲,而蒂迪比利奇小一個月,在學院的時候可能是同一個年級。
  「還是同班。」
  蒂迪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她沒有多少有關瑪格麗特的記憶,他們倆都屬於不合群的那種人,她是被其他同學排斥在外面,而瑪格麗特則是因為性格太冷漠了,從來不融入任何圈子裡面。
  她之所以對瑪格麗特有印象,是因為在班上,她的成績永遠是第一,而瑪格麗特則在第三個第五名間徘徊。不過考慮到瑪格麗特修煉的是陰寒屬性的鬥氣,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天賦絕對不比她差。
  只要一想到曾經落在她身後的人,現在趕到前面去了,而且超過很多,蒂迪的心裡就像是有一百隻貓在不停地撓癢癢似地。 之後,更是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果然妙不可言。
  利奇的心底突然升起了 一個霸道的念頭,這個女人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今往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一根手指。

第二章 大麻煩
  棉絮般的大雪從大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將這個世界染成一片雪白。
  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不過在一片山谷的內外到處都是歡笑聲。
  山谷外是長長的一列車隊,山谷裡面是整群的兵營。
  分開了那麼久,曾經的戰友總算是又聚攏到了一起。
  並非所有的人全都是戰友,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在海格特的身邊就有兩個穿著兵團長制服的陌生人。
  這兩個人一個叫法米拉,三十五歲,中等身材,面白無須,為人倒是挺平和;另外一個叫伯恩,身材挺高,留著兩撇小鬍子,棕色的頭髮微卷,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對這個人,利奇第一眼就沒有好印象,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高傲、自大,而且一肚皮心思。
  兩隊人馬終於會合,當然值得慶祝,不過此刻那些高級軍官們全都聚攏在指彈所裡面開會,只留下一幫士兵宣洩興奮之情。
  105 小隊同樣也只剩下莉娜她們幾個,隊長嘉利、副隊長黛娜和玫琳,同樣也開會去了。
  「伊洛已經回裴內斯了?」
  利奇有點黯然,他原本還打算和伊洛商量怎麼把「夜叉」再改進一下,順便重新設計一個滑翔翼。
  「他茌裴內斯也待不久,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其他的專家又回國去了,這一次他們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莉娜歎道,突然她揮了揮手:「別想這些讓人傷感的事了。」
  她朝著羅莎、蘭蒂、諾拉和利奇指了指:「等一會兒肯定有人找你們談話。」
  「談話?談什廢話?」
  利奇異常奇怪。
  「上面有人要解散小隊,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被召去談過了。」
  三姐妹的老三搶著說道:「和我談話的那個人許諾,我至少能夠弄個中隊長當當。」
  「妳答應了?」
  利奇的心裡不由得一緊,對小隊裡面的其他人,他絕對放心,唯有這三姐妹和羅莎有些麻煩。
  三姐妹和他之間只有欲,絕對沒有情,更沒有愛,反倒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仇恨。這三個女人至今都記得那次「強姦」,每一次提到總是咬牙切齒。
  「你那麼擔心我們?」
  三姐妹的老大看到利奇焦急的模樣,不由得高興起來。
  在105 小隊裡面,她們三個人一直有被忽視的感覺,諭身分,她們比不上莉娜和黛娜論地位,她們比不上嘉利和玫琳,就算和羅莎比,她們都感覺到處於弱勢,因為羅莎是利奇的第一個女人。至於諾拉就更讓她們沒法此了,諾拉的性技令莉娜都只能甘拜下風,論漂亮的程度在她們之中也是第一。
  「別再逗他了,小心他惱了,像上一次那樣,讓妳們三個在床上躺一整天。」
  蘭蒂輕輕踢了三姐妹的老大一腳。
  「妳總是寵著他。」
  三姐妹一起瞪向蘭蒂。
  「放心吧、我們私底下已經商量過了,這個小隊能夠揍起來也不容易,解散的話怪可惜的。」
  莉娜淡淡地說道:「再說,你的價值還沒有挖掘盡呢!我們還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們全都推到更高的境界。」
  「你們都拒絕了?」
  利奇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雖然莉娜的話不太好聽,但是只要誰都不離開,再難聽的話都顯得異常悅耳。
  「沒有拒絕啊、」莉娜隨手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看到利奇拉長著一張臉,臉上已經顯露出怒容,她知道玩笑開到這裡已經夠了。
  「隊長已經提議,用套一層殼的方式對小隊進行擴編。」
  莉娜說出了利奇想要的答案:「當然上邊未必肯答應。」
  這點常識,利奇還是有的。
  套殼式擴編是在一支小隊上面套上一層厚重的外殼,直接把小隊擴充成一個大隊。
  具體的做法是,保留原有的那個核心小隊,核心小隊的每一個成員既是那個小隊的一員,又是擴充之後的大隊各級隊長。
  一個大隊由三個中隊組成,一個中隊又由三個小隊組成,九個小隊長、三個中隊長、一個大隊長,加起來正好十三個人。
  用這種方式擴編的大隊,和其他的大隊在軍功計算和職務晉升上完全不同。
  其他大隙是逐級晉升,隊長升職之後,副隊長頂隊長的職位;但是這種大隊是各級隊長優先晉升,然後才輪到副隊長們。
  不過對那些副隊長來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這種大隊:各級隊長平時都仍舊待在核心小隊裡面,所以副隊長們平時代理隊長的職責,權力絕對不小。而且一旦有機會跳到其他的大隊,十有八九會得到一個正隊長的職務。所以對那些有野心的騎士來說,這種大隊就等於是一塊跳板,在副隊長的職位上過渡一段時間,再轉正隊長。
  「嘉利小姐的功績足夠直接躍升到大隊長嗎?」
  利奇從來不關心功績的多少,所以一時之間算不過來了。
  「嘉利可不是一步登天,從泊爾摩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代指揮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些人差不多有一個兵團,雖然嘉利的這個代指揮官一直都沒有得到上面的承認、不過按照軍規一千一百四十二絛,不受承認但是掌握實際指揮權,按照所在職位降一等計算,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大隊長了。」
  對於這套東西,莉娜比其他人都要熟得多。
  正說得起勁,營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嘉莉、玫琳和黛娜從外面走了進來。
  「會開完了?」
  莉娜仍舊懶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稍微擠了擠,讓出三個空位子,還沒等嘉利她們坐下,蘭蒂已經問道。
  「有什麼消息嗎?」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消息?」
  嘉利一如既往的冷漠。「海格特如願以償地成了正牌的軍團長,他現在是第一戰區暫編第六軍團的軍團長,克勞德也成了正牌的兵團長,不過他手底下的人馬卻被一分為二,原本屬於海格特的那部分人編成第二突擊兵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部分人編成第一突擊兵團,前者隸屬於海格特的軍團,後者由總指揮部直轄,其他人則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遝有一件事和我們有關,上面命令我們和第一突擊兵團一起回裴內斯。」
  「總算可以回家下。」
  「至少能夠體息一段時間了。」
  「休假,我要休假。」
  「…」
  女騎士們興奮地嚷嚷著,幾個月來天天在打仗,大家的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早就盼望著能夠稍微鬆弛一下。她們畢竟是人,而不是專門用於戰爭的機器。
  利奇的心也頓時輕鬆了許多,和其他人不一樣,回到裴內斯,他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呢!
  「我們什麼時候走?」
  利奇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就這兩天吧!」
  嘉利說的時候有些不太肯定。軍隊往前線調,速度往往很快,調動的命令一個小時之內就會下來,但是調回後方的時候就很難說了、別說兩、三天,有的時候甚至會拖上兩三面月。
  嘉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恐怕沒那麼久。」
  說話的人是海格特,會議剛剛結束,副官就拿來了調令,所以他馬上就趕了過來。
  把房門打開讓他進來,蘭蒂站起身讓出了一個位子。
  「用不著,我站著就可以了。」
  海格特推託道,此刻的他雖然貴為軍團長,不過在這些女人面前,他絕對不會擺軍團長的派頭。
  「調令已經到我手裡了,你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
  海格特說道。
  「這麼快?統帥部的那幫人什麼時候辦事效率變得這麼高了?」
  莉娜在一旁嘟嘟囔嚷地質疑著。
  海格特對莉娜的驚歎毫不在意,對統帥部的那些毛病,他同樣一清二楚:「原因很簡單,新型制式戰甲已經完成了實戰測試,可以小規模量產了,第一突襲兵團就在量產配備的名單之中。」
  「真快啊!」
  利奇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這樣做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
  作為最初的設計者,只要一想到這部戰甲將會決定眾多騎士的生死,他就感覺到身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重得連喘口氣都顯得困難。
  「這也是沒辦法啊,」
  海格特何嘗不知道這太倉促了一些,雖然對戰甲的測試全都非常嚴格,不過時間畢竟太短,而故障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和時間有關。別看現在全部好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間全體趴下不能動彈了,可惜時間不等人:「聯盟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魔方:我們落在了後面。」
  「那倒也是,「魔方」確實很強悍。」
  利奇點了點頭,他和使用「魔方」的敵人戰鬥過,也將「魔方」拆開研究過,從性能上來說,這種戰甲絕對沒話說。
  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迅速修復,這個特性讓裝備了「魔方」的聯盟大佔便宜。平心而論,「魔方」的設計絕對超過他的那種新型戰甲。
  「既然已經開始小規模量產了,新型戰甲肯定有名字,叫什磨?」
  羅莎的腦子與眾不同,別人在思考大事的時候,她卻對這種小地方特別注意。
  「「龍」,這個名字還不錯吧!是艾斯波爾取的、不過和這個小於也有關係。」
  海格特指了指利奇:「他曾經說過,設計那部戰甲的靈感來自於「龍蝦」,不過「龍蝦」這個名字實在太沒有氣勢了,那玩意兒是專門給人吃的,不但沒氣勢,還不吉利,所以艾斯波爾就取前面那個龍」字作為戰甲的名稱。」
  「「龍」?」
  「龍戰甲。」
  「龍騎土。」
  「……」
  女騎士們紛紛回昧著這個名字。
  利奇卻看到海格特正朝著他偷偷招手,他知道海格特肯定有事要和他談。
  從房間裡面出來,利奇跟在海格特的身後,朝著指揮所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走去,那間木星只有在召開重要會議和制訂作戰計畫時才會派上用場,厚實的雙層木板、內側填充的棉絮,講裡面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到外面來。
  一進去,海格特立刻僵著臉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立刻告訴你,艾斯波爾走的時候,原本打算把艾米麗她們也一起帶走,但是沒有成功,她們被內務部的人扣了下來,直接出面和艾斯波爾交涉的是內務部安全事務處的處長塔克特爾,實際上幕後指使者是國防委員會主席麥考利。赫肖,這個人是個大麻煩。」
  「大麻煩?」
  利奇微微一驚、他突然間有一種糟糕的預感。
  「這個人自稱是和平主義者,一直鼓吹用外交手段避免戰爭,反對共和國加入丹特同盟,但是這個和平主義者偏偏搞了這麼一個國防委員會,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國防委員會一邊不停地扯後腿,一邊又對新型戰甲的研製異常關心…呵呵!」
  海格特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聲一點都沒有高興的味道,反倒透出了絲絲殺氣。
  「這個傢伙是聯盟的間諜?」
  利奇聽得出海格特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
  海格特假意撇清,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根本就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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