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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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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殺退曹軍

夏侯敦聞言一驚。呂布這個名字他是聽說過的,傳說中的陳楚麾下第一猛將,據說永不可擋無人能敵,夏侯惇過去只當傳言誇大不實,但今日甫一交手才知傳言是一點都沒誇大。

此刻,征北軍騎兵已經洶湧而來,曹軍騎兵已經兵敗如山倒,夏侯惇見事已不可為,於是調轉馬頭準備逃跑。

呂布哪裡肯放過他,當即催動戰馬朝夏侯惇趕去。才奔出沒多遠,一叢曹軍騎兵朝呂布迎了上來。

呂布舞起方天畫戟,曹軍騎兵紛紛濺血落馬。只片刻時間,呂布便殺過兵叢,但此刻夏侯惇已經不知去向了。

呂布有些懊惱地罵了一句,隨即率領騎兵往陳楚所在的山包上過來了。

此刻,進攻陳楚的那一千曹軍騎兵還在拚命地突進著,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雙方將士的屍體。

保護陳楚的圓陣已經多處被攻破,整個圓陣眼看就要崩潰了。

一個曹軍騎兵終於重重阻隔衝到陳楚跟前,興奮地吼叫著揮起環首刀狠狠地往陳楚身上斬去,與此同時,陳楚下意識地揮刀回擊。

隨即便聽見『噗』『卡嚓』兩聲響,只見陳楚的左肩被環首刀重重地斬入,血流不止,不過那個曹軍騎兵也沒討得好,在他得手的同時,陳楚手中的橫刀迅疾斬過他的脖子,隨即他的頭顱便和身體分離騰空而起。

在一旁同突入的曹軍騎兵廝殺的張飛這才發現狀況,連忙回到陳楚身旁。「大哥!」張飛急聲喚道。

陳楚咬著牙關,搖頭道:「沒事!」。陳楚雖然說沒事,但傷口處的鮮血卻如同泉水般汩汩冒出,陳楚傷得著實不輕。

見此狀況,張飛的雙目登時變得赤紅了,隨即只見他大吼一聲,舞起丈八蛇矛瘋狂地掃蕩著突進的曹軍騎兵。

此時的張飛就如同一隻發瘋的猛虎一般,凡是近身的曹軍騎兵就如同遭遇了旋風一般,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掃蕩下馬。不僅操軍士兵遭殃了,就連一些離得近的征北軍士卒也很不幸地被波及了。

由於張飛的悍勇瘋狂,突進的曹軍騎兵一時根本就無法接近陳楚。

但張飛再驍勇善戰也只是一個人,隨著突進的曹軍騎兵的數量不斷增加,張飛漸漸地有些抵擋不住了。

此刻,曹軍騎兵不禁興奮地大喊了一聲,因為他們似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曹軍騎兵的衝擊勢頭越來越強,最後征北軍終於抵擋不住,陣型完全崩潰了。

張飛連忙回到陳楚身邊,其他被衝散的將士也試圖向陳楚靠過來,但在混戰廝殺中,許多人倒下了。

此時的情勢已經是千鈞一髮了,如果呂布還未趕到,只怕陳楚就危險了!

好在老天似乎並不打算讓陳楚就這樣死去。就在騎兵流洶湧朝陳楚湧來之時,呂布那傲然如山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呂布揮舞著方天畫戟從後面殺來,所過之處,曹軍就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倒下。

在曹軍兵叢中殺出一條血路,呂布徑直朝陳楚奔了過來。

呂布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後跟隨著數千鐵騎。蹄踏前軍,曹軍根本就無法抵擋。

此時曹軍騎兵已經距離目標非常近了,但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在呂布及其所率鐵騎的兇猛打擊下,正在圍攻陳楚的曹軍騎兵被瞬間擊潰。潰散的曹軍騎兵彷彿瞬間失去了戰鬥意志,一個個倉惶四逃。但他們根本就別想逃掉,因為征北軍的騎兵大隊已經將小山包團團圍住,

在漫天的火光中,僅剩的數百曹軍騎兵就如同喪家之犬般四處亂竄,在幾次試圖突圍失敗後,他們無可奈何地放下了武器,投降了。

呂布殺散曹軍後,便趕緊來到陳楚身邊。當他看到陳楚肩頭的獻血時,不禁猛然吃了一驚。

連忙從戰馬上跳下來,急聲道:「主公,你受傷了!?」

陳楚勉強笑了笑,說道:「奉先,你可算來了!」

「來人!快去叫醫官!」呂布轉頭急聲命令道。

一名面露驚慌之色正在發呆的士兵連忙策馬跑下山坡,邊跑邊大喊道:「醫官?醫官在哪?」

片刻後,幾名醫官一臉惶急地跑上山坡。一看到陳楚的傷勢,幾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隨即七手八腳地為陳楚處理傷口。

一旁的呂布和張飛緊張地注視著,卻不敢發出任何響動。

好半晌過後,一名醫官站起來長吁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主公雖然傷得不輕,但並未傷到要害!只須好生調養些時日便能痊癒!」,話一落,便又埋首下去繼續為陳楚處理傷口。

聽到這話,呂布張飛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片刻後,一名醫官突然叫道:「清水!快拿清水來!」

呂布張飛反應過來,於是一起對身邊的軍士下令道:「沒聽到嗎?快去弄清水!」。隨即上千名士兵便行動了起來,策馬四下裡尋找。

好在離山包不遠便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所以軍士很快便打來了大量的清水。

清水來了,醫官們開始小心地為陳楚清洗傷口,然後用高純烈酒給傷口消毒,最後小心翼翼地上藥包紮。

五名醫官一直忙碌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將陳楚的傷口處理好了。此時陳楚的衣甲已經被卸下,左肩上包紮著厚厚的白棉布,白棉布上隱隱有血漬,陳楚的臉色因為流了不少血而顯得有些蒼白。

「大哥(主公)」,醫官一退到一邊,呂布張飛便一起來到陳楚跟前,臉上有焦急關切之色。

陳楚笑了笑,說道:「沒事!只是皮外傷罷了!翼德奉先不必擔心!」

兩人看陳楚的氣色不錯,不禁稍稍安心了下來。

陳楚將目光投向呂布,有些驚喜地說道:「奉先,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如果你再晚來片刻,我只怕就死在這了!」

聽到陳楚的誇讚,呂布不禁面色一喜,然後看了一旁的張飛一眼,很傲然地說道:「要是由我來保護主公,主公怎麼可能會受傷!」

張飛聞言,神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猛地轉頭瞪著呂布,怒聲怒氣地說道:「呂布,你什麼意思?」

呂布哪裡怕張飛,當即雙眼一睜,回瞪張飛,「我難道說錯了嗎?」

此刻,兩人針鋒相對地瞪視著,就如同一對鬥雞似的。

見此情景,陳楚不禁感到有些頭疼。摸了摸額頭,陳楚有些惱火地揚聲道:「好了!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吵架!」

正在暗中較勁的兩人聽到陳楚發話了,只得相互退開。

這時,張飛突然跪下朝陳楚道:「大哥,都是因為俺老張沒用,才使大哥受傷!俺老張這就去斬了曹操,為大哥報仇!」

一說完,便站起來跨上戰馬,手提丈八蛇矛往東邊飛馳而去。

陳楚見狀大驚,連忙喚道:「翼德!翼德你給我回來!」。情急之下猛地站了起來,卻不想牽動傷口,陳楚面色一慘隨即跌坐下去。

呂布見狀一驚,連忙上前扶住陳楚,「主公!」,語氣中透著焦急。

一旁的醫官見狀,連忙圍上來,七手八腳地為陳楚檢查傷口。

陳楚緩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一名部將下令道:「樂陽,快去追上張飛將軍,傳我命令,要他回來!」

「是。」那名叫樂陽的部將抱拳應諾,隨即帶著數十人朝東邊追張飛去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嚇跑曹操

待樂陽離開後,陳楚將目光投到呂布身上,神色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呂布被陳楚看得心頭發毛,縮了縮頭,垂下頭沒敢看陳楚的目光。此時呂布的模樣很有點做錯事的小孩的味道,如果那些聞呂布之名而喪膽的人看到呂布現在的神情,一定會驚訝地以為自己在發夢。

「奉先,我真不明白你同翼德兩人怎麼就這麼水火不容呢!?」

呂布低著頭,咂巴了一下嘴,沒有說話。

陳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實在是拿呂布和張飛這兩個活寶沒辦法,他們兩個就像是天生對頭一般,如果哪一天他倆個碰到一起不頂兩句嘴,那倒是奇怪了。

「主公,要不我將張飛追回來?」呂布突然抬起頭說道,說著,便要離開。

陳楚連忙將呂布叫住。真是開玩笑,如果呂布追過去,豈不是火上澆油啊!

呂布只好悻悻然地站在陳楚身邊,聽候陳楚的命令。

這時,幾個醫官已經將陳楚的傷口再一次處理好了,然後一名年老一點的醫官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您傷勢不輕,切不可妄動啊!」

陳楚朝醫官微笑著點了點頭,醫官見狀不禁升起受寵若驚的感覺。

陳楚低頭思忖道:樂陽恐怕追不上張飛,如果張飛真的單槍匹馬殺入曹營,就危險了!

一念及此,陳楚立刻下令道:「薛劍,你……」,陳楚突然頓住了,因為陳楚到此刻還不知道呂布帶來了多少人馬。

「末將在。」一名年輕的將領來到陳楚面前應道。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問一旁的呂布:「奉先,你此次帶回來多少人馬?」

呂布立刻抱拳回答道:「啟稟主公,末將帶回來二十萬大軍,其中騎兵四萬,在半路上又回合了從箕關東進的蒼狼營!」

陳楚不禁一驚,追問道:「你帶回來二十萬大軍,那關中的防務怎麼辦?」。陳楚有這種疑問是很正常的,因為,當初交給呂布南下的軍隊總共只有十五萬,扣除損耗,即便呂布在關中大量動用陳楚給他的權利擴軍,這二十萬只怕是全部數量了。

「主公勿憂,我軍在關中仍然有近十萬大軍。」呂布回答道,神色間頗有些得意的味道。

陳楚聞言又是一驚,不過他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現在跟奉先趕到這裡的騎兵總共有多少?」

「總共六萬餘騎,其中蒼狼營四萬二千,其餘則是洛陽軍團和并州軍團的輕騎兵部隊。」

陳楚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對正候命的薛劍下令道:「薛將軍立刻率領全部蒼狼營前去支援張飛將軍!」

「末將領命!」薛劍抱拳應諾道,隨即跨上戰馬馳下山坡。薛劍是同呂布一道來的,他是并州軍團的第二副將,第一副將是高順。在陳楚的軍隊中,一個軍團通常有三名副將,第一副將的地位是僅次於軍團長的。

薛劍離開後,陳楚對呂布吩咐道:「派人打掃戰場,好生收殮我們兄弟的屍體!另外,就在這裡紮下營寨。對了,大部隊什麼時候能趕到?」

呂布回答道:「我自己率領騎兵先行,大部隊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趕到!」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下命令吧。」

「是。」呂布抱拳應諾,隨即便跨上戰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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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逃脫之後,一路向東狂奔,數刻鐘後,碰到了正西進的曹操大部隊。

看到狼狽模樣的夏侯惇,曹操及其麾下將領不禁吃了一驚。

「元讓,你如何弄得如此模樣?你麾下的騎兵呢?」曹操急聲問道。

夏侯惇撲通一下在曹操面前跪下,一臉羞愧之色地稟報道:「主公,末將無能!麾下騎兵全軍覆沒了!」

聽到這話,曹操猛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

夏侯惇隨即將事情從頭到尾仔細道來,最後道:「眼看就能擒殺陳楚了!但一支數萬人的征北軍騎兵卻不知如何突然趕到!領頭的大將是呂布!末將寡不敵眾,最後只有末將等少數人逃出重圍!」

「呂布?!」曹操緊皺眉頭低喃道。這時,一旁的樂進疑惑地說道:「呂布他不是率軍去關中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曹操點了點頭,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突然從前方的夜空中傳來,「曹賊,你爺爺張翼德在此!可敢出來大戰三百回合!」。原來是受了呂布氣的張飛追到這裡來了。

驟然聽到這大喊聲,曹操不禁嚇了一跳,急聲問道:「可是有征北軍來到?」

一名部將聞言,立刻自告奮勇地朝曹操請命道:「主公,末將前去打探!」

曹操一點頭,那名部將隨即便打馬去了。

片刻之後,那名部將打馬回來,稟報道:「啟稟主公,只有一名征北軍大將在罵陣,並未發現有征北軍的蹤跡!那名大將就是前段時間同我軍鏖戰的張飛!」

曹操身邊的大將夏侯淵一聽到這話,立刻請示道:「主公,趁現在張飛隻身在此,我和許褚將軍去將他擒下!」。言語中頗有些興奮地味道。

曹操點了點頭,夏侯淵、許褚見狀,立刻跨上戰馬便要飛馳而去。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神色一變急聲道:「慢!」

剛啟動的夏侯淵、許褚兩人很難過地猛地拉住戰馬,然後回轉馬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曹操。

看著眾將疑惑的神情,曹操很高深莫測地一笑,然後解釋道:「那驃騎將軍素來狡詐,怎會讓張飛一人前來挑戰!所以我斷定,張飛只不過是一個誘餌,征北軍定然設下了埋伏!」

眾將聞言,均露出恍然的神情。

「那我軍該當如何?」樂進問道。

曹操不禁眉頭微皺思忖起來:現今征北軍情況不明,不該出現的呂布竟然出現在這,還是先將軍隊退回壺關再做打算。

一念至此,於是曹操下令道:「傳令下去,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全軍回返壺關。」

「是。」眾將一起應諾道。

與此同時,張飛仍在曹軍前面大罵不息。張飛由於在呂布面前失了臉面,又羞又急之下,便一個人跑來準備找曹操的晦氣,也不考慮自己單槍匹馬是不是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殺了曹操。

令張飛頗感鬱悶的是,他在曹軍陣前罵了也有好一陣子了,但曹軍愣是一點動靜沒有。

就在張飛不停大罵的時候,曹軍終於有動靜了。不過人家卻是把屁股一亮,走了!

張飛登時吹鬍子瞪眼,氣得不輕。不過張飛並沒有不依不饒地追上去,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的張飛可不會傻乎乎地往人家十萬大軍身上撞。

這一次的事情後來被傳開了,不過卻傳得非常玄乎,人們都說『張翼德單騎嚇退十萬曹軍』,隨之,『張翼德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傳言也傳開了。這些傳說很快傳到了當事人張飛的耳中,張飛除了驚訝之外,就是得意,非常得意。而同張飛不對眼的呂布則極度的不服氣,為此他多次單槍匹馬想要創造出比張飛更輝煌的戰績,這在一段時間弄得陳楚惱火不已。以上這些都是後話,在此就不多說了。

曹軍離開後不久,樂陽和薛劍分別趕到了。

接到陳楚的嚴令,張飛不敢耽擱,只得悻悻然打馬回轉。

此刻,曹軍還沒走出去太遠。負責後衛警戒的曹軍突然看到遠處星火漫布人影憧憧,不禁心頭震駭,同時又由衷地佩服他們的主公果然是神機妙算啊!

當後衛將軍將情況報給曹操後,曹操望著身後很感慨地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第二百六十章 大軍抵達

曹操大軍沿著官道急回壺關。

在回壺關的路上,走在曹操身邊的夏侯惇突然吐了一口血從戰馬上栽落下去。

曹操和周圍將士見狀大驚,夏侯淵慌忙跳下戰馬,來到夏侯惇跟前將夏侯敦扶起來大喊道:「大哥,你怎麼了?!」

這時,曹操也來到夏侯惇身旁,急聲問道:「元讓,你怎麼了?」

夏侯惇猛地晃了晃頭,緩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圍焦急的眾人,解釋道:「我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夏侯敦說話的語氣還算平穩。

曹操眉頭一皺,連忙對身邊人下令道:「快去將馬車牽來,讓元讓將軍乘坐!」

一名部將領命,當即下去叫馬車了。

這時,夏侯惇已經在夏侯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夏侯惇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禮,說道:「主公,末將真的沒有大礙,不須如此麻煩!」

曹操一臉關切地注視著夏侯惇,雙手抱著夏侯惇的拳頭,輕輕拍了拍,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元讓將軍的驍勇我是知道的,但元讓將軍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如果元讓將軍有何不測,叫我情何以堪啊!」

「主公!」夏侯惇感動地喚道,心中頓時升起士為知己者死的激動。

這時,一旁的夏侯淵突然疑惑地問道:「大哥,你是怎麼受傷的?我看你的身上並沒有傷口啊?」

眾人聞言,也都疑惑地看著夏侯惇。

夏侯惇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和那呂布交了手,大意之下被震傷了!」

眾人聞言,不禁一驚。雖然夏侯惇說,是在大意的情況下被震傷的,但能將夏侯惇打傷的人,呂布卻是第一個。

曹操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地說道:「看來這呂布的武藝不在元讓之下啊!」

夏侯惇卻搖了搖頭,「主公,那呂布的武藝絕對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對手!」

夏侯惇這話一出,眾人均露出震駭的神情。一旁的夏侯淵難以置信地叫道:「這怎麼可能!」

也難怪眾人會如此反應,想那夏侯惇乃是罕有的猛將,自出道一來未逢敵手,張飛能同夏侯惇放對已經讓眾人大感吃驚了,他們實在無法想像竟然有人能擊敗夏侯惇。

「元讓,此話當真?」曹操神色凝重地問道。

夏侯惇點頭回答道:「確實如此!那呂布的武藝實在是太讓人心驚了!整個天下恐怕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曹操緊皺雙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其他眾將的臉色則驚疑不定,有的如許褚者還露出極不服氣的神情。

就在這時,下去叫馬車的部將回來了。於是曹操連忙叫夏侯惇上馬車歇息,夏侯惇感動地朝曹操一抱拳,然後登上了馬車。

隨後一行人繼續上路,往壺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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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軍返回壺關的同時,征北軍則在忙忙碌碌地下寨。最先被搭起的是中軍帥帳。陳楚在第一時間被請到帥帳之中。

到半夜時分,一隊快馬奔進了軍營之中,本來已經離開的田豐赫然就在其中。

「元皓先生!你怎麼回來了?」一看到田豐,陳楚便略感驚訝地問道。

田豐連忙下拜,正要說話時,注意到了陳楚包著厚厚棉布的赤裸上身,於是急聲問道:「主公,您受傷了!?」

陳楚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淡淡一笑道:「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先生不必擔心!」

雖然陳楚如此說,但田豐仍然沒法放心,不過既然陳楚自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半路跑回來的?我不是讓你去并州嗎?」陳楚又問道。

田豐立刻解釋道:「是這樣的。在下本來奉了主公的命令快馬往并州趕去,不過才奔出二十餘里地,便碰見了正率大軍趕來的呂布將軍,於是在下便自作主張只派了兩名軍士趕往并州報訊,我則隨呂布將軍折返回來了!屬下擅作主張,還請主公治罪!」說著,田豐便跪了下去。

陳楚有些感慨地看了田豐一眼,然後和顏悅色地說道:「你也是一片拳拳忠誠之心,我又怎能處罰你呢!起來吧!」

「謝主公!」田豐叩謝道,然後站起來退到陳楚右首處。

就在這時,忙完了的呂布和張飛回來了。

「主公(大哥)!」兩人一起拜道。

「不用多禮!都坐下吧!」陳楚微笑道。

兩人聞言,便往左邊退去。呂布當仁不讓地站到左首處,張飛狠狠地瞪了呂布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聳拉著腦袋站到呂布的下首。

看到兩人的樣子,陳楚不禁暗暗搖了搖頭。

「奉先,剛才你說你率二十萬大軍回返,而在關中仍然留有十萬大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呂布聞言,於是便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一一道來。

呂布說完後,陳楚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奉先做得不錯!文和先生更是思慮縝密!」,說話時,陳楚的神色間頗有欣然之意。

本來就沉浸在得意中的呂布聽到這話,更加喜氣洋洋。

又同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陳楚感到非常疲憊,於是便在簡易的榻上躺下休息了,三人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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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陳楚正睡得深沉之時,部將樂陽心急火燎地跑進了帥帳。陳楚的帥帳雖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但是一些主要將領還是能夠自由出入的。這一點同曹操等人是不同的,特別是曹操,在曹操熟睡時,即便是親信大將也不能輕易接近!

樂陽看著正熟睡的陳楚,不禁猶豫了片刻,然後來到陳楚榻前,跪下稟報道:「啟稟主公,末將有要事稟報!」,樂陽的聲音很大,他顯然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叫醒陳楚。

被樂陽這麼一叫,陳楚在睡夢中一驚,隨即昏昏沉沉地醒轉過來。

陳楚有些迷糊地望了望四周,右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然後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正跪在榻邊的樂陽見狀,連忙上前將陳楚扶了起來。

陳楚坐好,靠在床耳上,習慣性地說了一句「謝謝。」

岳陽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一驚,隨即猛地跪在地上,用惶恐地語氣說道:「末將服侍主公是應該的!不敢當主公的謝字!」

看到樂陽惶恐的語氣神態,陳楚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陳楚早就試圖改變這種等級太過分明的尊卑觀念,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就連陳楚的兩個結拜兄弟張遼和張飛在陳楚面前也是非常守禮的。不過話說回來,陳楚對於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越來越享受了。

「好了!不用多禮!你這麼急跑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陳楚微笑道。

樂陽站起來恭敬地回答道:「啟稟主公,呂布將軍的大部隊趕到了!呂布將軍和張飛將軍已經過去了!」

「哦!」,陳楚露出欣喜的神情。

隨即陳楚從榻上下來,在樂陽的幫助下將那套帶著恐怖刀口的鎧甲穿戴整齊。陳楚不是不想換套新鎧甲穿上,但是並沒有備用的鎧甲,而以陳楚的身份總不能弄套士兵的鎧甲穿上吧,那樣就太不像樣了!所以陳楚就只好將那套代表身份的殘破鎧甲穿戴到身上。

穿戴整齊後,陳楚便往帳外走去,但沒走兩步,陳楚腳下踉蹌差一點摔倒,一旁的樂陽嚇得連忙扶住陳楚。

陳楚晃了晃頭,振作起來,然後示意樂陽鬆手,隨即便大踏步地往帳外走去。樂陽看著陳楚的背影,不禁一陣激動,愣了片刻後,連忙追著陳楚的腳步出了帥帳。

第二百六十一章 馬騰討官

征北軍大營是傳統的回字營,營帳在四周,中間的一大片空地是大較場,陳楚的帥帳位於北邊,在大較場的旁邊。

陳楚一走出帥帳,一副壯觀的場面便映入眼簾。只見大校場上旌旗展展,刀槍如林,軍陣如牆,數十萬大軍正列陣在大校場之上。

「主公(大哥)!」張飛呂布等迎上來拜道。跟在張飛呂布身後的有幾張新面孔,此刻,這幾個人正露出拘謹不安的神情。除此之外,還有跟陳楚關係不錯的馬騰也來了,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陳楚沒見過的將領。

陳楚露出微笑,將張飛呂布扶了起來,然後對眾將道:「大家不必多禮!」

「謝主公!」征北軍部將一起拜謝道,然後站了起來。

隨後陳楚轉身朝另一邊的馬騰抱拳道:「馬將軍,別來無恙啊!」。看到馬騰,陳楚並未露出吃驚的神色,因為在昨天晚上,陳楚已經從呂布的口中得知,馬騰和韓遂率領五萬西涼軍一同前來支援自己。馬騰來支援陳楚可不是因為講義氣的緣故,賈詡為了唆使馬騰出兵,可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天水轄下靠西邊的四縣北原、街亭、冀城、上方谷全部交給西涼軍控制。

馬騰見狀,連忙抱拳回禮,「當日洛陽一別,大將軍風采如昔啊!」。說話時,馬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在陳楚的肩頭逡巡著。這也難怪,陳楚這副鎧甲左肩的刀口實在是有些讓人驚心動魄。

陳楚與馬騰見過禮後,目光不由地看向馬騰身後的那員將軍,然後問馬騰:「馬將軍,這位將軍不知是哪位?」

馬騰連忙為陳楚介紹道:「大將軍,這位是我得拜把兄弟韓遂!」

陳楚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後朝韓遂抱拳道:「韓將軍。」

韓遂立刻朝陳楚拜道:「在下韓遂,見過大將軍。」

陳楚不禁愣了一下,一旁的馬騰不禁皺了皺眉頭。韓遂與陳楚互不統屬,他此時的禮節顯得過於恭敬了。

陳楚將韓遂扶了起來,笑道:「韓將軍不須多禮!」

與馬騰韓遂韓遂兩位外將見過禮後,陳楚轉身來到那幾個新面孔的面前。

那幾個人看到陳楚來到面前,神色顯得有些緊張,隨即撲通跪下拜道:「末將拜見主公!」

陳楚微微一笑將幾人扶起,溫言道:「兩位將軍自我介紹一下吧!」

「末將李傕(末將楊奉)」兩人分別恭敬地稟報道。

陳楚點了點頭,並沒露出意外的神情,他似乎早就知道這兩人的身份。這不奇怪,因為昨天晚上呂布已經將相關的事情給陳楚說了。

「兩位將軍以後就是我征北軍中的一員了,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一切將與其他人一視同仁,兩位將軍不須有其他的想法!」陳楚正色道。

李傕楊奉聞言,懸著的心不禁落了下來,隨即連忙拜道:「末將誓死追隨將軍!」。兩人的言語誠摯無比,但陳楚並未將兩人的話當真,畢竟此二人加入征北軍時日尚欠。

陳楚欣然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兩人頓時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

這時,一旁的張飛來到陳楚的身旁,問道道:「大哥,是否上點將台檢閱眾軍?」

陳楚一點頭回答道:「當然!眾將隨我上點將台!」

「是。」眾將一起應諾。

隨即眾將便簇擁著陳楚就近走上了點將台。

陳楚走到前台,染血披風隨風而起,一身刀痕纍纍的鎧甲為其平添了幾分讓人心顫的霸氣。此時的陳楚很有些數百年前西楚霸王的氣勢。呂布等征北軍部將則橫列立在陳楚身後,身為客軍大將的馬騰和韓遂也站在這行列中。

大較場的眾將士看見一位樣貌俊朗氣勢不凡的將軍出現在最前面,雖然他們之中大部分人並沒有見過他,但一看這場面,一看見那位將軍的氣勢,眾軍便不由得猜到,那個年紀不大氣勢懾人的俊朗將軍正是他們的主公,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陳楚。

「拜見主公!!」二十萬將士一起喊道,聲震雲霄,同時單膝跪拜下去。

從點將台往下看,只見千軍萬馬臣服腳下。

這場面令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大場面的陳楚也禁不住熱血沸騰起來。陳楚身後的征北軍諸將一個個神情興奮,顯然也被這場面給感染了。而做為客軍大將的馬騰和韓遂神情則各不相同,馬騰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縷憂色,韓遂的臉上則閃過一道喜色。

陳楚右手按劍,雙目緩緩地掃過全場,豪聲道:「很好!你們沒有讓我失望!在你們面前任何敢於低檔的勢力都將灰飛煙滅!」

「誓死追隨主公掃蕩天下!!!」二十萬將士舉起兵器大吼道,不停地吼著,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就如同隆隆的雷鳴在半空中翻滾著。

見此情景,馬騰的神情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就連韓遂也露出了一絲憂色。

………

檢閱了軍隊後,陳楚在眾將的簇擁下回到帥帳,例行聽取眾將的報告後,便散帳了。

陳楚將馬騰韓遂留了下來,呂布陪坐,張飛田豐等則去軍營處理各項事務。

陳楚命人擺上酒菜。席間,陳楚向馬騰韓遂敬酒:「兩位將軍高義!我敬兩位將軍!」,說完,便一仰頭盡飲杯中酒,然後朝兩人一亮杯。

兩人連忙起身回敬道:「不敢!」,隨即也盡飲杯中酒,然後朝陳楚一亮杯。

陳楚見狀哈哈大笑道:「好!兩位將軍果然是豪飲之人!」

「大將軍才是真正的英雄豪邁!」韓遂連忙回應道。一旁的馬騰正要說話,卻見韓遂竟然搶在前面把話說了,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悅。

陳楚注意到了兩人神情的微妙變化,心中便有了計較。

陳楚勸了一番酒,然後話入正題了。

「兩位將軍有恩於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啊!」,陳楚這話像是在感慨,實際是叫兩人將想要的報酬說出來。

馬騰韓遂兩人如何聽不出陳楚話中的意思,於是紛紛面露喜色。

韓遂當即便想說話,但突然想起一旁的結拜大哥馬騰,不禁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馬騰並沒有注意到韓遂的異樣,他朝陳楚一抱拳說道:「大將軍,我等出兵是出於忠義,怎會惦念著大將軍的報答!」,馬騰的語氣神態很大義凜然的模樣。

一旁的呂布見了,不禁撇了撇嘴,高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的神色。

馬騰的話一落,陳楚便微笑道:「馬將軍高義,這我是知道的!」

馬騰的臉孔不禁微微一紅,然後說道:「不過有一事在下想請大將軍幫忙!」

陳楚點了點頭,很豪爽地說道:「馬將軍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馬騰站起來朝陳楚抱拳一拜,然後說道:「那馬某就先謝過了。是這樣的,我率西涼軍鎮守涼州,但因官職卑微在許多事情上頗有不便,因此想請大將軍代為稟告聖上,解決這個問題!」。馬騰之所以向陳楚提出這事,原因很簡單,漢獻帝現在完全在征北軍的掌控之中,漢獻帝下什麼旨,還不是由陳楚說了算嗎?

馬騰注視著陳楚,眼神中頗有些希冀的神色。

看到馬騰這個樣子,陳楚不禁有些失望,陳楚原先對馬騰的印象可是蠻好的,可不想馬騰竟然會這個樣子。不過仔細想一想,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世上又有幾人不愛權利名位呢?

陳楚稍作思忖,然後抬頭展顏道:「沒問題!這是我份內之事!馬將軍戍守涼州勞苦功高,我想陛下一定會封馬將軍為涼州刺史!」

馬騰聞言一喜,連忙來到堂下朝陳楚拜謝道:「多謝大將軍!」

陳楚哈哈一笑,然後道:「馬將軍不須多禮!來來來,我們喝酒!」

馬騰回到座位,然後與陳楚舉杯對飲。

一旁的韓遂也頻頻舉杯,不過神情卻顯得有些勉強。陳楚看在眼中不禁心頭一笑。

第二百六十二章 預先佈局

陳楚同馬騰頻頻舉杯,一直到中午才散席,賓主盡歡。

馬騰韓遂一離開,呂布就立刻問陳楚:「主公,為何要答應給那馬騰如此高的官位?我們可是已經將四縣的控制權交給他們西涼軍了!」,呂布的語氣很有些不服氣的味道。

陳楚揉了揉太陽穴,剛才喝了太多酒,腦袋有些暈眩不適。頓了頓,陳楚笑著看了呂布一眼,然後說道:「奉先不須懊惱,讓馬騰做西涼太守是有目的的!相信待會兒韓遂就會來了!」說著,陳楚將目光投向帳外。

呂布有聽沒有懂,睜著眼睛露出很是迷茫的神情。

陳楚不禁笑問道:「奉先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呂布連忙正色道:「主公所慮實在是高明!」

陳楚知道這個要面子的呂布在說瞎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呂布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而且還笑得非常坦蕩豪邁,但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陳楚在笑什麼。

陳楚看著呂布,心中不禁在想:人人都說呂布悍狠,我倒覺得他挺可愛的。

隨後陳楚對呂布道:「我這已經沒什麼事了,奉先去軍營中看看吧。」

於是呂布站起來朝陳楚抱拳行了一禮,「那末將便告退了!」

陳楚點了點頭,隨即呂布便離開了帥帳。

陳楚感到頭有點暈,於是靠在榻上假寐起來,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正昏昏沉沉的時候,一個聲音將陳楚喚醒了。睜眼一看,原來是為自己站崗的一個衛兵。

陳楚坐起來,溫言問道:「有什麼事?」

「啟稟主公,韓遂將軍求見。」衛兵單膝跪地稟報道。

果然來了!陳楚心中暗道,然後對衛兵道:「快請!」

「是!」,衛兵退了下去,片刻後,韓遂進來了。

「末將韓遂見過大將軍!」,韓遂一進來便如同下屬般朝陳楚行了一禮。

陳楚連忙下堂扶起韓遂,「韓將軍如此大禮!我可擔當不起啊!」

韓遂恭敬地說道:「大將軍統管全國兵馬,末將也算是大將軍的下屬!」

陳楚哈哈一笑,「好!好啊!要是天下手握兵權的諸侯都如韓將軍這般,陛下便不用費心了!」,說著,陳楚歎了口氣,臉上全是憂國憂民之色。

「大將軍公忠體國實在讓人欽佩啊!」韓遂連忙讚歎道。

陳楚笑著拍了拍韓遂的肩膀,很誠懇地說道:「韓將軍比我要年長的多,說起來我應該叫韓將軍一聲『世叔』。」

韓遂當即露出驚喜的神情,隨即連忙謙遜道:「大將軍位極人臣,在下怎敢僭越!」

「韓將軍難道是看不起我嗎?」,陳楚故做不悅狀。

「不不不!」韓遂連忙道,隨即朝陳楚抱拳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賢侄!」。長輩向晚輩恭敬地行禮,這場面倒是有點滑稽。

陳楚很欣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請韓遂坐下。「馬刺史的酒醒了嗎?」陳楚若有所指的問道。

韓遂會意,立刻回答道:「大哥正在休息,相信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微笑問道:「世叔此來,可是有事要小侄效勞?」

韓遂猶豫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決然的神色。韓遂朝陳楚一抱拳,說道:「我確實有一事想請賢侄幫忙!」

陳楚點了點頭,示意韓遂繼續。

於是韓遂繼續道:「古來諸侯叛亂,全是因為諸侯手中權柄過重!如果能制衡諸侯的權柄,便能有效地遏制叛亂的發生!」

韓遂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韓遂說這話絕不是為了國家社稷,而是為了他自己。

陳楚沒有打擾韓遂,等他繼續說下去。

韓遂見陳楚露出傾聽狀,於是話鋒一轉切入正題,「大哥為西涼刺史鎮守西涼確實合適,但重權之臣在外日久,南面生出狂悖之心,所以,我認為……」

陳楚心中暗笑:想要一個能同馬騰相抗衡的官職,居然東拉西扯地說了這麼一大堆,真是人才啊!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道:「世叔的意思我明白了!」,隨即陳楚思忖起來,他這倒不是在裝,他確實是在思考,他在考慮該給韓遂安排一個怎樣的官職,絕對不能比馬騰高,但必須有掌控軍隊的名義。

韓遂緊張地注視著陳楚。

片刻後,陳楚抬頭展顏道:「不知若世叔擔任征西將軍一職可否能使西涼的局勢穩定?」

韓遂立刻露出喜色,連忙站起朝陳楚拜道:「多謝大將軍!」

陳楚瞇著眼睛笑了笑。

隨後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一些閒話,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韓遂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韓遂一離開,陳楚便命人給身在天水的賈詡發去飛鴿傳書,大意就是要賈詡通過漢獻帝給馬騰韓遂兩人下兩封詔命。

處理完這件事,感到身體不適的陳楚準備回到榻上休息片刻,可才一走出兩步,陳楚便突然感到天旋地轉起來。隨即陳楚隱隱約約聽見衛士的驚呼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陳楚睜開眼時,只見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田豐、張飛、呂布等眾將都一臉焦急地立在榻邊,幾名醫官正焦慮不安的蹲在榻前注視著陳楚。

看到陳楚醒來,眾人不禁齊齊鬆了口氣。

陳楚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隨即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張飛呂布見狀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將陳楚扶起,靠在榻耳上。

陳楚緩了一口氣,然後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主公,您傷勢本就不輕,再加上酒水傷身!因此昏倒!」榻邊的一名醫官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

陳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田豐上前進諫道:「主公,這軍營之中條件艱苦,主公還是回上黨養傷為好!」

眾將隨即一起跪下請求道:「主公,請保重身體!」

陳楚稍加思忖便點頭道:「也好!那麼我便依諸位所言,回上黨養傷!」。陳楚之所以同意回上黨養傷,主要是因為目前的局勢已經完全穩定,他沒有必要再呆在前線敦促三軍。

眾人聞言,均露出喜色。張飛立刻道:「那俺這就去準備馬車!」,說著,張飛便要朝帳外跑去。

「等等!」陳楚叫住了興沖沖地張飛。

陳楚的話音剛落,田豐立馬又跪下勸道:「主公,您可要保重啊!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們吧!我等定不負主公所托!」。田豐的語氣很是焦急擔憂,敢情他以為陳楚又反悔了!

陳楚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元浩先生誤會了!我叫住翼德是要先將一些事情當著大家的面交代好!」

田豐聞言,不禁鬆了口氣。

陳楚掃視了麾下眾將一眼,特別在張飛和呂布的身上頓了頓,然後說道:「我離開後,由元皓先生為主帥,奉先翼德為副帥,一切事宜由元皓先生做主!眾將可有異議?」

陳楚的決定雖然有些出乎眾人的預料,但除了田豐以外,卻沒有人提出異議。

「主公,這怎麼行?我如何能擔綱主帥之職?」田豐惶恐地說道,希望陳楚能夠收回成命。

陳楚擺了擺手,「田豐先生不必過謙!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陳楚都這麼說了,田豐便只好從命了。

陳楚將目光轉到張飛呂布身上,問道:「我認命元浩先生做主帥,你兩人可服氣?」

張飛呂布互瞪了一眼,隨即朝陳楚抱拳道:「一切聽憑大哥(主公)安排!」。兩人的語氣神態絲毫沒有露出失望的樣子,看來這兩個冤家只要不是對方做主帥就行。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又回轉頭對田豐吩咐道:「相信不久之後就會發生變故,到時田豐先生可伺機而動!」

田豐會意,「主公放心,豐知道怎麼做!」

第二百六十三章 虎豹鐵騎

交代了各項事宜,隨後陳楚便登上了張飛準備的馬車,在數百名精銳甲士的保護下往兩百里外的上黨去了。隨行的還有幾名醫術最高名的軍醫官。

在陳楚離開軍營的同時,有幾騎傳訊快馬往并州奔去。他們的任務是將華佗帶到上黨給陳楚治傷。華佗現在是軍醫院大祭酒,按照現在的話說就是院長,華佗手下管著幾百號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從各軍中選派來學習的,華佗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學。

陳楚受重傷的事只有少數重要將領知道,田豐等有意隱瞞了消息,這是為了不影響軍心。大家只以為他們的主公有要事到上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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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退回壺關後,便沒再採取任何行動了。他們是在等待袁紹方面的消息。

「奉孝,袁紹那邊還沒有消息嗎?」曹操焦急地問道。此刻曹操正在帥帳之中,在他的左右分別站立著麾下重要的謀士武將。

郭嘉搖了搖頭,「沒有消息!但算時間派出的使者應該已經回來了!」

「是不是使者在路上出問題了?」劉曄猜測道。

曹操皺了皺眉頭,稍作思忖,然後說道:「再派使者!這一次派兩千軍士隨行!」,說著,曹操將目光投向郭嘉,其中有詢問之意。

郭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曹操見狀,於是吩咐劉曄道:「子楊立刻著手去辦此事吧!」

「是!」劉曄接令,隨即便退了下去。

「奉孝,你說袁紹那不會出問題吧?」曹操思忖了片刻突然問道,同時目光注視著郭嘉。

郭嘉緊皺眉頭,大腦在高速運轉著。郭嘉的心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他覺得這一次聯兵討伐陳楚的行動只怕會草草收場。

片刻之後,郭嘉對曹操道:「主公,袁紹並不是完全沒有出問題的可能!我覺得應該傳令兗州和陳留譙郡,要他們小心防備!」

曹操不禁心頭一驚,急聲問道:「奉孝難道認為袁紹會倒戈相向?」

郭嘉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如果陳楚肯主動交還冀州,同時又有辦法令袁紹害怕,我想袁紹有可能會倒戈相向,趁我軍後方空虛之時突然襲擊!」

如果陳楚聽到郭嘉的這番話,一定會驚出一身冷汗,郭嘉僅靠有限的情報推斷出的結論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聽了郭嘉的一番分析,曹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頓了片刻,曹操突然喚道:「元讓!」

「主公!」,夏侯惇立刻出列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禮,候命。

「你立刻派人帶我信物傳令身在兗州的子考(曹仁)文則(于禁)兩位將軍及文若(荀彧)仲德(程昱)兩位先生,要他們嚴加防範西面袁紹的動靜!同時你親率兩萬步卒趕往陳留!」

「是!」夏侯惇洪聲應諾,隨即便退出了大帳。

曹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總是呆在這大帳之中氣悶的很,眾將隨我到各營去看看。」

「是!」眾將一起應諾。

隨後曹操便在眾將的簇擁下出了帥帳,就近往起家部隊陳留軍的軍營走去。

還沒到軍營,曹操和眾將便聽到軍營中傳來一陣陣吶喊聲。軍士們似乎在做什麼活動。

「子廉,你的部下士氣很高嘛!」曹操笑道。

曹洪有些緊張,連忙朝曹操抱拳道:「主公,末將這就去看看是誰膽敢胡鬧!」,說著,便要先往軍營中跑去。

曹操拉住曹洪,溫言道:「子廉稍安勿躁,我們一起去看看將士們在做什麼!」,說著,曹操便拉著曹洪的手臂,當先往軍營中走去。

此刻曹洪的臉色很不好,他的內心非常忐忑不安。曹洪很憂心部下們做出出格的事情惹曹操生氣。曹洪雖然非常擔憂,但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

曹操一行人走進軍營,守門的軍士見了,連忙行禮,隨即準備向內通報,不過卻被曹操給攔住了。

曹操一行人循著吶喊聲走去,片刻後,一副熱鬧的場面便映入眼簾了。只見上千名士兵圍在較場一角不時地吶喊叫好,中間有一個有一個身材壯碩的士兵正在費盡地舞動著一桿長兵器。

曹操看到這場面,不禁露出欣然的神情,一旁的曹洪則不禁鬆了口氣。

曹操在不遠處觀看了片刻,隨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到曹操的神情,一旁的郭嘉不禁問道:「主公在想什麼?」

曹操抬起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名士兵手中的長兵器,然後說道:「那名軍士手中的兵器,諸位應該有印象吧!」

眾將聞言,於是紛紛仔細看去。那柄兵器長近三米,雙面開刃,顯得鋒銳無比而又霸道十足。

眾將不禁面色一變,他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樂進首先回過神來,朝曹操稟報道:「主公,那名軍士手中的兵器似乎是那支征北軍特殊重甲步兵所使的武器!」,其他將領一起點了點頭,每一個人的神色都不怎麼好,因為那支手持此種兵器的征北軍給他們留下了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征北軍陌刀軍陣掀起的重重血浪就如同噩夢般纏繞在所有人的心頭,在正面與陌刀軍陣的對抗中,曹軍付出了一萬五千人的代價,而陌刀軍的總兵力只有區區三千人。

聽了樂進所言,曹操微皺雙眉點了點頭,然後高聲道:「走!過去看看!」,隨即邁開腳步當先走了過去。眾將立刻跟上曹操的腳步。

曹洪擔心部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曹操失禮,於是高聲道:「主公到!」

走在前面的曹操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對曹操的到來毫無察覺的眾軍士突然聽到曹洪的喊聲,不禁怔了一下,隨即紛紛單膝跪在地上,正在耍著陌刀的那個壯碩軍士也立刻放下陌刀,單膝跪下。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不必多禮!都起來吧!」曹操一臉微笑地揚聲道。

「謝主公!」眾軍士拜謝道,隨即站了起來。

曹操走到場中,來到那個壯碩軍士的跟前。看著這個軍士,曹操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壯碩軍士見狀,扣著後腦勺傻笑起來。

曹操將目光移到軍士身旁的那柄陌刀之上,隨即蹲下,雙手抓著陌刀刀柄,試探著掂了掂,臉色微微一變,感慨道:「這刀好重啊!」

旁邊的那個軍士見狀,立刻回答道:「這刀我們稱了稱,有五十斤重!」

曹操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刀可有名字?」

軍士回答道:「據被俘的那些百姓說,這刀叫陌刀!」

「陌刀!」曹操低聲念道,隨即眼神複雜地讚歎道:「很霸道的名字!真是名副其實啊!」

「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能舞起這樣的大刀?」曹操又問道。

「回稟主公,這樣的大刀連小人這樣的體格也只能勉強舞動,所以全軍能舞動這種大刀的軍士看恐怕不會超過兩千人!」

曹操不禁眉頭一皺,不過他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陌刀的份量他已經試過了,所以他明白軍士所言並非虛言。

這時許褚來到曹操的身旁,看了一眼擺放在地上的陌刀,隨即向曹操請示道:「主公,褚想試試這刀的份量!」

對於這個要求,曹操當然不會反對,「仲康便試一試這陌刀吧!」,隨即曹操等便退到一邊。

許褚蹲下,單手抓住陌刀刀柄,然後大喝一聲將陌刀提了起來。「好!」眾將士見狀不禁一起叫道。

隨即許褚雙手運使陌刀在場中央舞動起來。許褚的風格就是一個字——猛,大開大合氣勢萬鈞,五十斤的陌刀在許褚的手中虎虎生風,給人以天塌山崩的駭人感覺。

周圍的將士看得如癡如醉。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褚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仲康真乃虎將也!」曹操一臉欣然地讚歎道。

許褚咧嘴一笑,隨即神情便恢復如常。許褚這個人雖然驍勇,但卻有些癡傻,外界的一切對他的影響都不會很大。

「主公,這刀很不錯,不過對於我來說它的份量還是輕了些!」許褚看著手中的陌刀有些惋惜地說道。

曹操哈哈笑道:「仲康驍勇!此刀對於仲康來說自然就不算什麼了!」

然後曹操轉頭問一旁的郭嘉,「奉孝,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像征北軍那樣組建一支使用這種兵器的重甲步兵?」,曹操的臉上很有些希冀的神情。

郭嘉稍作思忖便搖頭道:「只怕難以實現,首先便是合格兵源的問題,以我軍目前的情況,要甄選出足夠的兵源很難辦到!何況這種陌刀頗不簡單,只怕我們沒有辦法仿製!」

聽到這話,曹操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然而郭嘉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我軍可以效仿征北軍的虎嘯營鐵騎,組建一支全騎兵的突擊力量,這在野戰中適應性更強!」

曹操不禁雙眼一亮,擊掌道:「對啊!我可以效仿征北軍的虎嘯營組建一支全騎兵的突擊力量!」

曹操頓了頓,隨即頗有些興奮地說道:「這支騎兵就叫——虎豹騎!」

「文謙!」

「主公!」樂進立刻應道。

「由你在全軍中挑選一萬名忠誠悍勇之輩,然後嚴加訓練!」

「是!」

今後名震天下的虎豹鐵騎便在這樣的情況下誕生了。在後來的歲月中,這支虎豹鐵騎為曹操南征北戰,並多次與陳楚的虎嘯營沙場爭鋒,立下了赫赫戰功。

第二百六十四章 死訊噩耗

在并州刺史府後花園的涼亭上,恬靜地坐著一位絕美的女子。這女子身著一襲淡紫色的束身宮裝,將美好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來,給人以魔鬼般的誘惑;秀髮烏黑柔亮,如同瀑布般灑在一邊的肩頭上,給人以隨意慵懶的美態;完美無瑕的嬌顏誘人無比,雙眸在不經意間總是閃動著勾魂奪魄的魅力;一雙水嫩的纖手正在一段蜀錦上刺繡著什麼。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閉月羞花的貂蟬。

正當貂蟬聚精會神刺繡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從後面伸出,將貂蟬的眼眸蓋住,同時從後面傳來明顯做作的粗豪聲音「美人兒,我回來了!」

貂蟬先是一驚,然後輕笑道:「姐姐,你又來捉弄我了!」,說著,抓著對方的手扯下來,回頭一看,不是活潑可人的張蕊還會有誰。

張蕊不樂意地撅了撅嘴,「蟬兒妹妹你就不能假裝被我騙到嗎?」

貂蟬放下手頭的活,抿嘴笑道:「好!下一回我一定裝著不知道是姐姐!」

「那妹妹會當做是誰來了呢?」張蕊擠眉弄眼很促狹地笑道。

貂蟬當然知道張蕊所指為何,嬌媚無雙的臉蛋兒頓時飛上了紅暈。「姐姐!」貂蟬略帶羞惱地喚了一聲。

張蕊嘻嘻一笑,仍不依不饒地纏著貂蟬,「蟬兒妹妹,你還沒回答呢!」,說著,張蕊還不老實地去咯肢貂蟬。

看這兩個人的神態舉止,妹妹不像妹妹姐姐不像姐姐,她們兩人完全弄反了。

遭到張蕊的襲擊,貂蟬先是不停地躲著,但在張蕊的步步緊逼之下,羞惱的貂蟬終於開始反擊了。隨後兩個嬌媚的女子便在涼亭中打鬧起來。一時間歡快的嬌笑聲向四周溢散開,兩個嬌美婀娜的身影就像一對嬉春的蝴蝶般嬉鬧著。

在不遠處負責警衛的鐵衛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頻頻投向涼亭,幾乎每一名鐵衛的神色都有些恍惚。

鬧了好一陣,兩女終於累了,於是停了下來。這時,張蕊仍然在嬌笑著,而且笑得非常得意;而貂蟬則臉頰緋紅,能勾魂奪魄的雙眸顫巍巍的,更加讓人心神顫動,貂蟬的樣子顯得羞意難擋,真不知道張蕊剛才動手動腳的時候都動了貂蟬哪!

「姐姐!」貂蟬又羞怯又埋怨地喚道。

張蕊連忙四顧,顧左右而言他,「對了蟬兒妹妹,我剛才見你好像在繡什麼東西。」,說著,張蕊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那方蜀錦。

張蕊老實客氣地拿起端詳起來。在這一方不大的蜀錦上繡著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梅花下有一個人,他伸著手正準備採摘枝頭上一朵已經完全綻放的梅花。整幅圖畫栩栩如生,讓人一見不禁眼前一亮。

「好漂亮啊!」張蕊眨著閃亮的雙眸讚歎道。一旁的貂蟬卻雙頰更紅了。

張蕊在賞玩了片刻後突然語帶驚異地說道:「咦!這個人我怎麼感覺很眼熟呢!」

貂蟬連忙將錦緞搶到手中,羞意無限地喚道:「姐姐!」,此刻,貂蟬的臉頰已經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這時,張蕊終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蟬兒妹妹繡的不正是大哥嗎!」

聽到張蕊的話,貂蟬垂下臻首什麼話也沒說。不過從張蕊的角度能夠看到,貂蟬的原本白皙的脖子已經變成了誘人的玫瑰色,不知道其她地方是不是也……。

張蕊又想到圖畫上的梅花和陳楚採花的舉動,不禁疑惑地低喃道:「不過大哥采梅花是什麼意思呢?」

「姐姐,你不是到街上巡視去了嗎?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貂蟬連忙抬起臻首岔開話題急聲問道。

一向都是直腸子的張蕊很輕易地便被貂蟬帶離了原來的思路。

張蕊歎了口氣說道:「沒心思!再說又沒有什麼事!所以我就回來咯!」,說著,張蕊在涼亭邊的石凳上坐下,趴在石欄上,美麗的雙眸遙望著天空,滿臉都是鬱鬱之色。此時的張蕊哪裡還有剛才的活潑,分明是有憂思在心。

貂蟬看著張蕊的模樣,感同身受地輕歎一聲,然後在張蕊身旁坐下,輕聲問道:「是不是在想大哥呢?」

「嗯!」張蕊很自然地點頭應道。

隨即張蕊轉頭看著一旁的貂蟬,問道:「蟬兒妹妹,大哥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沒有一點消息送回來呢?」,張蕊的語氣很有些擔憂的味道。

「姐姐,大哥身邊有那麼多的雄兵猛將,不會有事的!」,貂蟬安慰著張蕊,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張蕊點了點頭,隨即眉頭一簇,很不高興地說道:「哥哥也真是的!現在這種時候,他怎麼還能呆在琢郡呢!他應該隨在大哥身旁!」。要是張遼聽到這話,一定會仰天感慨:女大不中留啊!

其實張蕊根本就不知道張遼此時的情況,如果她知道張遼已經孤軍深入到冀州,只怕會擔憂得寢食難安。

一旁貂蟬聽到張蕊這如同小孩賭氣般的言語,不禁抿嘴輕笑起來。

就在兩女說話的時候,一名鐵衛引著兩名風塵僕僕滿臉血污的士兵來到後院。

張蕊貂蟬遠遠地看見,心頭不禁猛跳起來。隨即從涼亭出來,來到荷塘邊的石道上。

「小人見過兩位夫人!」,兩名士卒一來到張蕊貂蟬跟前便跪了下去。引路的鐵衛則按刀站在一邊,在任何時候,鐵衛都不敢疏忽大意。

兩名士卒朝張蕊貂蟬行過禮後,不等她倆說話,便悲聲稟告道:「數日前,壺關被曹軍攻破!主公和張飛將軍都已陣亡!」,一說完,兩個大男人竟然哭泣起來。

這番話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兩女頭上炸響。兩女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在愣了片刻後,兩女突然雙雙暈倒。

周圍的鐵衛見狀頓時亂了起來。鐵衛有心將張蕊貂蟬抱回房中,但尊卑男女有別,鐵衛們根本就不敢造次,於是只得派人去叫婢女。

在一陣忙亂中,張蕊和貂蟬被婢女抬回了房中。

片刻之後,華佗被帶到了刺史府,跟華佗一起來的還有心急火燎的魯肅典韋。華佗連忙為兩女進行了診斷。

大約一刻鐘後,華佗對眾人道:「兩位夫人只是一時憂急攻心,導致岔氣而暈厥過去!沒有什麼大礙,我再開兩副理氣安神的藥方,相信要不了多久兩位夫人便會醒轉過來!」

隨即華佗便提筆將藥方寫了下來。

魯肅拿起藥方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後交給一名鐵衛吩咐道:「按照藥方去抓藥!記住,任何人問起,就說是你的同袍中有人生病了!」

「是!」鐵衛應諾,隨即便退了出去。

然後魯肅問旁邊的另外一名鐵衛:「那兩名報訊的士卒呢?」

「正在廂房中休息!」

「走!去看看!」,說著,魯肅便在鐵衛的引領下去見那兩個報訊的士卒,緊隨在魯肅身旁的是紅著雙眼的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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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蕊、貂蟬躺在各自的繡榻之上,在旁邊各有兩名婢女在守護者。

時間不知不覺地到了半夜,張蕊首先醒轉了過來。

正昏昏欲睡的一名婢女一看見張蕊醒來了,不禁驚喜地叫道:「蕊夫人!」,她這一叫,旁邊正趴在榻沿上睡著的另一名婢女也驚醒了過來。

張蕊卻沒有理會兩名驚喜的婢女,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片刻後,張蕊的臉上突然露出悲痛欲絕的神情,隨即倏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抽出放在一旁的青岡寶劍。

在兩名婢女驚恐的目光中,張蕊將長劍橫在了幼滑的頸項間。

在千鈞一髮之際,兩名婢女終於反應了過來,於是連忙去奪張蕊的寶劍,同時驚聲尖叫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正守衛在門口的鐵衛聞聲,連忙破門而入。一進入房間便看見了讓他們吃驚的一幕。只見他們的蕊夫人正手持青岡寶劍,似乎要自刎,而兩名婢女正在拚命地阻止著,一名婢女死死地抱著張蕊持劍的右手,另一名則抱著張蕊的腰。

第二百六十五章 為愛而狂

張蕊眉頭一皺,厲聲道:「放開!」

兩名婢女不禁心頭一震,但兩人並沒有放手。

張蕊的俏臉上閃過惱怒之色,隨即只見她左手猛地一拐右手猛地一甩,兩名弱質纖纖的婢女便被甩了出去。

兩名婢女重重地跌倒在地,頓時慘呼起來。

正在發愣的鐵衛見狀大驚,於是疾步上前想要奪下張蕊手中的寶劍。

張蕊心中悲憤不已,見此情景不禁嬌叱一聲,揮舞著寶劍朝鐵衛攻去。

見森寒的劍鋒襲來,四名鐵衛慌忙出手招架。但由於怕誤傷了張蕊這個主公夫人,所以鐵衛們都沒敢將橫刀抽出鞘,而是連著刀鞘同張蕊周旋著。

五人在不大的房間內打鬥起來,屋內的傢俱物品就遭殃了,在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中,不知道被打壞了多少東西。

張蕊由於心神受創,所以招式雖然凌厲,但卻毫無章法。在這種情況之下,四名鐵衛聯手其實是可以擒下張蕊的,但鐵衛們也是顧慮重重,導致該進手時沒有進手,平白錯過了許多機會。

正當張蕊和四名鐵衛纏鬥不休的時候,一大群人聞訊趕來了,這其中就有典韋和魯肅。

一看到屋內的情景,典韋雙眼一瞪,怒聲道:「你們這群王八蛋在幹什麼?竟敢對夫人動手!」

四名鐵衛聞言不禁嚇了一跳,於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們停了下來,但張蕊卻沒有停下來,只見寒光閃閃的利劍直朝一名鐵衛的胸膛刺去。

鐵衛不敢再向張蕊動手,愣在當場。

眼看這名鐵衛不能倖免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典韋動了。

隨即只聽見『咯吱』一聲難聽的聲音,典韋用左臂上的鋼鐵護腕架開了張蕊的寶劍。幾乎就在同時,典韋習慣性地右拳猛然擊出,目標是張蕊的後腦,如果這一拳打實,張蕊就算不死也得變白癡,典韋的重拳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在典韋及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收回了九成的力道。隨即只聽見『噗』的一聲悶響,典韋一拳打在張蕊的後頸上。隨即張蕊身體一軟暈厥過去。

眾人大吃一驚,隨即一起看向正在發愣的典韋。神情顯得有點古怪。

魯肅最先回過神來,臉色難看地連忙跑到張蕊身邊,顧不上顧不上男女尊卑有別,魯肅先是探了探張蕊的鼻息,然後仔細地為其號脈,片刻之後,魯肅終於長吁了一口氣。

魯肅站起來對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婢女吩咐道:「快將蕊夫人扶上榻!」

兩名婢女連忙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張蕊扶到榻上,然後為其蓋好被子。

這時,典韋一臉忐忑地問魯肅:「先生,夫人他沒事吧?」

典韋現在的樣子很有點滑稽,但魯肅卻沒有心思調侃他。魯肅瞪了典韋一眼,然後教訓道:「蕊夫人的情況還好!不過你也太魯莽了!剛才你如果稍一失手,我看你如何向主公交待!」

如果是平時魯肅敢這麼教訓典韋,典韋一定會很爽地教訓魯肅一頓。但此刻典韋卻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模樣。

離開張蕊的房間,魯肅立刻吩咐道:「在兩位夫人屋外加派人手,同時加派侍婢!小心伺候,務要萬無一失!」

然後魯肅緊皺眉頭往外堂走去,典韋追上去問道:「魯肅,你說主公是不是已經……?」

魯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頓了片刻,然後低沉著聲音回答道:「此事還很難說!我已經問過那兩個士卒了!他們並沒有親眼看見主公身亡!所以主公不見得就遇難了!」

頓了頓,魯肅繼續道:「我已經派快馬斥候去核實情況了,相信數天之後便能有確切的情報傳回來!」

典韋點了點頭,隨即雙眼一鼓露出殺氣騰騰的模樣,沉聲道:「遲早要殺了那個曹操!這傢伙總是跟咱們過不去!」

魯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後魯肅突然鄭重地吩咐道:「典韋將軍,關於主公的事你可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只怕會出大亂子!」

典韋當即應承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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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的『死訊』讓留守并州的典韋魯肅焦躁不已。不過他倆就是再焦躁,必要的工作卻還是要做的。

并州城一如既往地平和寧靜,不過留守并州城的五千鐵衛已經被悄無聲息地佈置在各個要害處,一旦出現任何突發情況,這五千鐵壁衛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用鐵血手段。

最讓兩人頭疼的還是張蕊和貂蟬,為了看護好她二人,典韋魯肅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就在典韋魯肅焦頭爛額之時,又有傳訊快馬趕到并州了。這一次,他們帶來了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你說什麼?!」魯肅一臉驚喜地追問道。此刻,魯肅正在刺史府的大堂之上,堂下立著的正是兩個才趕到的快馬斥候。

快馬斥候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便重複了一遍,「主公現在正在上黨養傷,田豐先生派我倆來接華佗先生到上黨給主公治傷!」

「好!太好了!」,魯肅的神情顯得很有些欣喜若狂。兩名斥候詫異地對望了一眼,他們不明白魯肅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典韋大踏步地從外面進來了,人未到,聲音便先到了,「魯肅,可是有主公的消息?」

「好消息啊!主公還在!主公只是受了傷!」典韋一進來魯肅便一臉興奮地說道。

典韋當即雙眼一亮,「真的!?」,聲音大得能把人的耳膜震穿。

魯肅點了點頭,隨即指著堂下的兩名斥候,說道:「當然是真的!他們是元皓派來的傳訊的!他們身上帶著元皓的親筆書函!」,說著,魯肅將几上的一封信箋拿起揚了揚。

「太好了!魯肅,咱們這就去見主公吧!」典韋興奮地說道。

魯肅呵呵笑道:「典韋將軍稍安勿躁!你我若離開了,這并州城怎麼辦?」

典韋聞言,不禁露出洩氣的神情。

隨即魯肅突然想起一事,於是連忙道:「咱們還是先去兩位夫人那吧!這個消息得立刻讓她們知道!」

隨即魯肅便帶著兩名斥候往後院去了。

此時,貂蟬和張蕊都是神色恍惚的樣子,眼神木然空洞,整個人不言不動,她們的靈魂彷彿已經死了!

魯肅帶著兩名斥候來到張蕊貂蟬的房中,來不及施禮便將陳楚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了兩女。

兩女原本木然的眼神一愣,隨即生氣由眼眸迅速擴散開。片刻之後,張蕊猛地抓著魯肅的手臂急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沒騙我?」

魯肅連忙道:「屬下怎敢欺瞞夫人?主公確實沒有大礙!主公現在正在上黨養傷,夫人可隨華佗先生一道前往上黨!」

這時,張蕊身後的貂蟬突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身邊的侍女嚇了一跳,連忙將貂蟬扶起。

張蕊當即來到貂蟬身旁,急聲問道:「蟬兒妹妹,你怎麼了?」

此刻貂蟬雙眸淚湧,神情激動得無以復加。

貂蟬搖了搖頭,但卻沒有說話。

同病相憐的張蕊很明白貂蟬的感受,於是對貂蟬道:「我們一起去上黨!」

貂蟬抓著張蕊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袁紹倒戈

在得知陳楚在上黨養傷的當天,張蕊貂蟬便和華佗一同啟程了。為了防止意外,魯肅派了五百名鐵衛隨行。魯肅和典韋沒有離開并州,并州須要他倆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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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楚回到上黨養傷的第二天,屯軍在壺關的曹操終於得到了袁紹方面的消息。不過這消息卻讓曹操驚怒交加。

原來,袁紹竟然真的如同郭嘉預料的那般倒戈相向了。袁紹在七天前便從箕關下撤走,但大軍並沒有返回洛陽,而是過汜水關直撲陳留。

好在陳留守將李典及時發現袁紹軍的企圖,因此袁紹軍並未突襲得手。但陳留只有兩萬守軍,此刻在數十萬袁紹軍的包圍下,處境岌岌可危。

「袁紹實在可惡!我與他結盟,他竟然臨陣倒戈!」,在曹軍的帥帳中,曹操憤怒地吼叫著。在曹操的下首立著眾將及謀士。

「主公,我們立刻回軍,好好教訓教訓袁紹!」夏侯淵出列道,此時的夏侯淵顯得異常憤怒。

隨即眾將紛紛附和,群情顯得激憤不已。

曹操見狀,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隨即洪聲道:「好!傳令下去,全軍開拔,即日返回陳留,與袁紹決戰!」

「是!」眾將一起應諾,隨即立刻離開了帥帳。

對於曹操的決定,以郭嘉為首的謀士們都沒有提出異議,畢竟在目前情況之下,如果不立刻回軍,只怕曹操的後方老巢會被袁紹給吞掉。

待眾將離開後,郭嘉對曹操道:「主公,此時我們應該派一人去同陳楚談判,盡可能地說服陳楚按兵不動!」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眉頭緊皺而起,他的心中很有些擔憂。

一旁的劉曄說出了曹操的擔憂,只見劉曄在聽了郭嘉的建議後,微皺眉頭問道:「奉孝所慮我能理解,但是我們同征北軍的仇怨已深,征北軍可能會按兵不動嗎?」

曹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後注視著郭嘉,等待郭嘉的解疑。

郭嘉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然後解釋道:「主公和子楊所慮不無道理,不過我卻認為陳楚會同我們談判,並且會按兵不動!」

看著兩人疑惑的神情,郭嘉繼續道:「此原因有三。一是在壺關攻防戰中,征北軍損失慘重,征北軍防禦壺關的六萬河西軍團應該已經全滅了;二是征北軍才攻下關中,關中局勢並不穩定,並且西北及西南的羌人活動猖獗,征北軍必須先穩定關中並鎮壓羌人;三是鮮卑人仍然給征北軍構成重大壓力。由於以上三點,陳楚根本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對中原用兵。」

聽了郭嘉的一番分析,劉曄曹操不禁感到眼前一亮。

「奉孝一番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曹操很欣喜地讚歎道。一旁的劉曄則露出一副自歎弗如的神情。

「主公過獎了!」郭嘉神態平淡地謙遜道,隨即又建議道:「陳楚最少在半年內不會有大的動作,如果我們再在羌人中想點辦法,應該可以拖住陳楚一年時間!趁這一年的時間,主公須加緊擴張積蓄實力,以待將來同陳楚的決戰!」

曹操皺眉點了點頭,頓了頓,隨即展顏大笑道:「一年的時間足夠了!到時就看我們誰是英雄吧!」

這時,曹操的身上散發出捨我其誰的梟雄氣勢。

郭嘉不禁點了點頭,嘴角露出由衷的笑意,他最欣賞的就是曹操這種不折不撓敢於接受挑戰的氣魄。

曹操笑罷,隨即面容一整,對一旁的劉曄道:「與陳楚談判一事就拜託子楊了!」

「是!在下定不負使命!」

就在這時,一旁的郭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曹操一見,不禁心頭一緊,連忙過去扶著郭嘉關切地勸道:「奉孝身體不好,還是早點歇息吧!」

郭嘉搖了搖頭,「我沒事,主公不必擔心!」

曹操這一次卻沒有聽郭嘉的,只見曹操眉頭一皺,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不成!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便派人送奉孝回兗州!」

郭嘉看著曹操誠摯的神態,不禁心頭一暖。

郭嘉低頭思忖了片刻,覺得最近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大事離不開自己,於是便由著曹操了。

袁紹突然倒戈的舉動徹底打亂了曹操的既定佈署,為了應對袁紹的大軍,曹操不得不立刻將軍隊全部調回兗州。與此同時,曹操為了同陳楚修好,派出了重要謀士劉曄出使征北軍。

就在曹軍忙忙碌碌準備開拔的時候,千里之外的袁紹大軍已經攻破了陳留。陳留守將李典僅率三千人逃脫。

攻下陳留後,多日來壓在袁紹心頭的陰鬱一掃而空,袁紹又意氣風發起來。

袁紹大軍沒有在陳留多做停留,在第二天便分出十萬大軍由大將高覽率領直撲數百里外的譙郡。

坐鎮兗州的荀彧有鑒於己方兵力不足,防禦面又過寬的不利情況,主動放棄了譙郡,三天後,袁紹軍高覽所部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佔領了譙郡。

譙郡的順利取得讓袁紹欣喜若狂,同時也讓袁紹生出輕慢之心。袁紹不顧眾謀士的反對,決定繼續東進,進攻兗州西邊的門戶定陶。

隨後,十五萬袁紹軍由顏良率領出陳留,八萬袁紹軍由高覽率領出譙郡,兩路夾攻定陶。

不過嚴陣以待的曹軍卻給了袁紹軍一個下馬威。急功冒進的顏良兩萬前鋒在定陶以西二十里的一座山谷中遇伏,全軍覆沒。

惱羞成怒的顏良隨後率領大軍急攻定陶,但連續強攻兩天,在付出萬餘人傷亡的代價後,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第三天,高覽率領大軍也來到了定陶城下。隨後數十萬大軍輪番攻城,黃壓壓的如同濁浪排空,處在風暴中心的定陶城顯得岌岌可危。

守衛定陶的六萬曹軍表現出極其頑強的戰鬥意志,硬是擋住了袁紹軍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浪潮。

數天下來,定陶城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城上城下全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色和屍積如山的慘烈。

隨著慘烈戰爭的持續,雙方都已經顯出了疲態,不過戰爭的天平已經漸漸地偏向了袁紹軍一方,畢竟兵力的絕對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地顯現了出來。

曹仁、李典站在城門樓上,望著潮水般退去的袁紹軍,不禁鬆了一口氣。環視著周圍傷亡慘重疲憊不堪的軍卒,又看到多處崩塌的城牆,兩人的眉頭又不禁緊皺起來。

「曹將軍,主公的大軍什麼時候才能趕到?」李典一臉憂色地問曹仁。

曹仁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李典,因為他的心中也是一點底都沒有。

李典望著城外連綿如山的袁紹軍軍營,分外擔憂地說道:「如果袁紹軍繼續如此強攻,我軍最多還能支持三天!」

曹軍在袁紹軍連續七天的強攻之下,損失慘重,六萬守軍已經損失過半。如果情況持續下去,定陶失陷只是遲早的事。守衛定陶的曹軍將士人人充滿了悲觀的情緒,不過他們仍然抱有一絲希望,那就是他們的主公曹操的主力部隊說不定會在下一刻突然抵達。

就在定陶在袁紹軍的狂攻之下岌岌可危之際,一個好消息終於傳到了曹仁李典的手中。

與此同時,袁紹軍的顏良高覽等正在商議下一步攻擊的策略。

「高覽將軍,明天早上由你的部隊發起第一波攻擊,隨後我的部隊梯次跟進,輪番攻擊定陶!定陶已經千瘡百孔了,相信明天咱們便能進入定陶城中!」顏良自信滿滿地說道。

一旁的高覽點了點頭,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就在眾將商議之時,袁紹的傳令快馬突然來到。

「顏良將軍,主公有令,大軍迅速撤回陳留!」

第二百六十七章 險死還生

聽到這個命令,眾將不禁一驚,並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顏良一把抓著傳令兵的衣襟將傳令兵提起來,滿臉猙獰地吼道:「胡說八道!你竟敢假傳主公的命令!」

看著顏良駭人的模樣,傳令兵的面色頓時煞白了,連忙戰戰兢兢地說道:「屬下怎敢假傳命令?主公確實是這樣命令的!」。隨即傳令兵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呈給顏良。

顏良接過信,一把將傳令兵丟開,隨即連忙拆開信件。

其他將領全都注視著顏良,等顏良說話。

只見顏良拆開信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片刻後,顏良陰沉著聲音說道:「曹操趕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隨即顏良抬起頭看了眾將一眼,解釋道:「曹操已經回軍,主公被圍在陳留,我軍必須立刻回返陳留!」

這時,高覽急聲問道:「那這裡呢?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顏良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主公被圍那是何等的大事!你竟然還有心事想其它!」

高覽卻反駁道:「我並未說不救援主公,我只是想請將軍考慮如何救援的問題!」

顏良挑了挑眉頭,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救援呢?」

高覽稍作思忖後回答道:「主公身邊仍有十萬大軍,而曹軍主力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萬之數。所以曹軍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破陳留。而定陶則旦夕可破,只要我們攻下定陶,便可長驅直入席捲整個兗州,到那時,不僅陳留之圍可解,還可將曹操的勢力連根拔起!」。說這話時,高覽的神情顯得有些興奮。

高覽這番話一出口,頓時贏得了許多將領的支持。不少將領紛紛向顏良表達了支持高覽的態度。

顏良也不禁動心了,高覽所說是很有可能被實現的!不過顏良卻又猶豫了起來,忠心耿耿的他有些擔心袁紹那裡會出現萬一的情況,如果出現萬一,他顏良就算攻下整個兗州又有何用呢?

猶豫了好一陣,顏良看著眾將說道:「高覽將軍說的固然在理,但如果出現萬一,我等便是罪人了!所以我決定大軍即刻回返!」

高覽聞言,不禁一驚,於是急聲道:「將軍還請三思啊!古來征戰哪有不冒險的!」

「好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高覽將軍不必再多說了!」顏良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沉聲道。

高覽臉色變了變,然後歎了口氣,退到一邊,沒再勸了。

如果這支袁紹軍最終按照高覽的建議進擊兗州,今後局勢的發展有可能會被完全改變。但任何事情是沒有如果的。曹操很幸運地躲過了極有可能讓他完全崩潰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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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率大軍已經南下的消息讓困守定陶的曹軍上下興奮不已。但高興過後,大家卻仍在擔心,擔心城外的袁紹大軍繼續強攻猛進,如果是那樣的話,不要說定陶,連整個兗州都危險了。

第二天一早,曹仁李典像往常一樣上城牆巡視。還沒登上城頭,兩人便聽見城頭上似乎非常嘈雜。

兩人不禁眉頭一皺,心中不悅,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有軍士因為連日來的慘烈大戰而軍心動搖了。

如此想著,兩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不過兩人剛一登上城頭,看到的一幕卻與想像大相逕庭。軍士們的臉上都是極度興奮之色,不少人在歡呼著!幾乎人人都在往城外眺望著!

曹仁李典不禁順著大家的目光往城外望去,只見袁紹軍營地忙忙碌碌,一隊一隊地士卒從軍營出來,然後順著官道往西邊開去。

兩人見狀,驚喜的神色頓時浮上臉龐。

「太好了!看來袁紹中了主公『圍魏救趙』之計了!」,曹仁一拳擂在牆垛上,滿臉興奮的神情。

一旁的李典點了點頭,也是一臉興奮的神情。

「曼成,立刻集合軍隊,銜尾追擊,務必不能讓顏良走得太過輕鬆!」

李典一驚,連忙勸道:「將軍,我軍兵力實在有限,切不可貿然出擊啊!」

曹仁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領兵打仗怎可畏畏縮縮!你若不敢去,我自領兵追擊!」,隨即曹仁對身邊的傳令兵傳下了號令。

李典見狀,急聲再勸,但曹仁根本就不聽他的。

隨後曹仁便率領一萬軍隊出城了。站在城門樓上的李典緊皺雙眉,但卻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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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大軍開拔西返,顏良率領主力走在最前面,高覽則率領三萬步卒殿後,這是高覽自己要求的。

高覽為人謹慎,雖然定陶的曹軍已經遭到了重創,但高覽絲毫沒有掉以輕心。高覽為保萬無一失,派出了大量斥候偵查定陶曹軍的動向,並且將手下的三萬步卒分成三個波次,以達到相互掩護的目的。

袁紹大軍走出不到十里,斥候便快馬來稟報說,一萬曹軍正出城追來。

高覽當即派出快馬去告知走在前面的顏良,同時命令手下的三萬步卒停下來,就地埋伏。

高覽埋伏的地方位於定陶以西十餘里處,屬於丘陵地形,有小溪有樹林。

大約兩刻鐘後,興沖沖的曹仁率領一萬曹軍來到了這裡。他們並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進入了袁紹軍的埋伏圈中。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狠狠咬袁紹軍一口的念頭。

就在曹仁連聲催促將士急趕之時,一支利箭突然從官道旁的樹林中射出,直取高據戰馬之上的曹仁。

此刻,曹仁根本就沒有發覺這突起的變故,電光火石間,那利箭便射中了曹仁。

不過曹仁並沒有落馬,甚至也沒有受傷。原來那利箭竟然險之又險地射在頭盔的纓旄上。

曹仁不禁愣了一下。就在這時,官道兩旁殺聲驟起,曹軍上下只看見無數土黃的袁紹軍突然衝了出來。

曹仁麾下眾將士見狀大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猝不及防的曹軍還沒反應過來,袁紹軍就已經衝入曹軍之中,雙方頓時混戰起來。

袁紹軍是曹軍的三倍,兼且曹軍毫無防備,所以接戰後不久,曹軍便陷入了被動之中。

在袁紹軍洶湧的攻勢下,曹軍損失慘重節節後退,陣腳越來越亂了。

袁紹軍在正面進攻曹軍的同時,還分出一部分力量往曹軍後方繞去,顯然是想一舉將這一股敢於冒進的曹軍給吃掉。

曹軍的處境岌岌可危,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脫身,等待他們的命運很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

曹仁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局面,不禁後悔自己的冒失,後悔沒有聽李典的勸告。但他現在後悔已經完了。

眼看袁紹軍的口袋陣就要紮實了,如果口袋陣一紮實,那麼曹仁及其麾下的末日就到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五千人的曹軍突然在後方出現,領軍大將赫然是守衛定陶的副將李典。原來,李典在曹仁領兵離開後不久,越想越擔憂,於是在交代好防務後,便親自率領五千人出城,目的是在可能的情況下救援曹仁。

李典率領五千曹軍一出現便在外側對袁紹軍展開了猛烈攻擊,袁紹軍猝不及防之下人仰馬翻,原本已經紮住的包圍圈瞬間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曹仁的臉上浮現出驚喜的容色,隨即高舉大刀吼道:「李典將軍來支援我們了!兄弟們跟我殺出去!」,眾將士頓時士氣大振。

語未落,曹仁便一馬當先往李典部衝開的缺口飛馳而去,殘存的將士邊戰邊退,跟著曹仁的腳步。

在裡外夾攻之下,靠東面的袁紹軍被殺得大潰,隨即曹仁率領殘部回合李典部撤走。

立馬在高丘上的高覽看著急退的曹軍,不禁惋惜地歎了口氣。高覽並沒有下令追擊,一則是因為手中兵力有限,再有就是他擔心會中對方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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