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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甜故][HKU]七不思議食女事件 [連載完畢 5th March補上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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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思議食女事件 Vol. 37

「Mu…ah!」

「乖喇。大眼妹高聳既胸脯,隨住佢扔石既韻律跌蕩,令德仔完全停晒手,如入迷霧。忽然間,一聲槍響,打碎左德仔既春夢。德仔擰轉頭,見佢身前高佬,咽喉中槍,一陣痙攣,就拎住本毛語錄去見馬克思。

「天真既德仔,一直以為葡兵最多都係衰咸濕,摸下閏女屎忽,唔會泯滅人性,射殺平民。點知,當年既葡兵,大多數係係非洲打完仗,殺人多過德仔打飛機。德仔瞇起近視眼,見唔到有人,淨係見到一枝枝西洋槍管。」

「葡國佬做咩學埋共產黨D野?」

「究竟係葡國佬學共產黨,定係調返轉,我真係唔明白。德仔企係到,拎住本毛語錄,兩隻腳好似打左樁咁,一時郁唔到。第二聲槍響,德仔褲檔一濕,彷似被蚊咬左一啖,然後手心一熱,轉眼一望,原來係身邊既大眼妹,掉低本毛語錄,拖住自己隻手,好似『阿甘正傳』入面既湯漢斯咁,轉身就跑。」

「Run Forrest?浪漫得黎,又幾搞笑丫,你唔好同我講,德仔跑跑下入左大學隊,跟住去打越戰呀?」

「睇故唔好駁故,聽我講埋先。大眼妹拖住德仔係咁跑,係咁跑,當時槍林彈雨,水炮步槍裝甲車,好似打仗咁。佢地兩個一直跑,跑到去板樟堂既某鋪頭門口,同中國人老闆講:『西洋鬼開槍殺人呀,可唔可以入黎避一陣呀?』

「點知,個老闆驚驚青青,大聲咁講:『收左鋪喇!唔招呼呀!』,德仔同個女仔又跪又求,個老闆先肯開閘,俾佢地坐係樓梯避風頭。

「咁衰既個老闆?大家都係中國人,包容下啦。」

「老闆雖然流中國人既血,但係受葡式教育,主張個人主義,思想前衛,你同佢講包容,你識條春咩。」

「之後又點呀?」

「德仔當年十七歲,第一次見到死人,提早體會到鏡花水月,人間五十年,不過滄海一粟。德仔坐係樓梯默哀,好想喊,但係唔知點解,眼淚掛係眼尾,久不掉落。忽然間,大眼妹話:『你……可唔可以放開手?』,原來,德仔全程都同大眼妹十指緊扣;到底德仔有心定係無意,要返番去一九六六年先知。」

「大眼妹隻眼大D,定係我隻眼大D?」

「幾十年喇,大眼妹都變阿婆啦。德仔放開手之後,突然聽到大眼妹格格嬌笑:『你嚇到瀨尿呀?』,德仔一望,見到佢條黑色布褲右邊褲管,濕左一大片。起初,德仔覺得好奇怪,明明自己仲係好急尿,心念一轉,今次仆街喇,摸下右邊大脾,驚覺自己少左忽肉。

「大眼妹好驚,即刻搵老闆求救。老闆一知道左德仔流血,就話:『好走喇,唔好死係我呢到呀!整污糟晒D地方!去鏡湖去山頂啦!』。」

「咩係鏡湖同山頂?個老闆真係好仆街呀!」

「即係澳門既兩間醫院。大眼妹一咬牙,無求過個老闆,望一望出面,係無咁多警察既時候,拖住德仔,拐下撞下,經大三巴牌坊賣手信嗰條街,諗住去鏡湖。豈知,緊張既時刻又黎喇!」

「講你就講啦,唔好講下停下好嘛?」

「佢地兩個經過大三巴腳既時候,有成班葡兵操緊落黎!原來當時大炮台係葡兵營,一知噴水池出事,立時增兵平亂。德仔同大眼妹係被葡兵發覺之前,即刻兜路行,經過個教堂,就去到鏡湖。鏡湖嗰日好似旺角咁多人呀!」

「如果我係佢,我都會陪你一齊走……」

「送到德仔去鏡湖之後,大眼妹話:『我要返屋企喇,我阿媽一定好擔心我。』跟手,德仔係大眼妹耳邊,低聲講左自己個名。

「德仔捉住大眼妹隻手,就問:『我地會唔會再見?』

「大眼妹話:『我屋企好嚴架,我係偷走出黎,唔得喇,好夜喇,我真係要走喇。有緣既話,下星期日,單眼佬前面見啦。』未趕及問咩係『單眼佬』,大眼妹就好似殖民地美好歲月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講你就講,唔好加咁多修辭好唔好……」

「呢排寫開小說,職業病。起初頭十幾年,德仔仲記得呢個女仔既樣。但係日子一耐,德仔淨係記得,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三號,下午五點鐘,有一個大眼妹拖住佢,由噴水池跑到去鏡湖醫院,救左佢一命。可惜既係,不論德仔幾努力去回憶,永恆既始終係時間,德仔記唔到呢個女仔既樣。喂,做咩打人?」

「你咁樣同劇透我有咩分別?劇透死全家呀。仲有,我岩岩先講過,如果呢個故事係悲劇結尾,你唔駛再同我講埋落去咩?」

「點解你一定要Happy ending?我真係望唔透……好啦,唔理你,我繼續講。

「好彩,步槍子彈剛好擦過德仔胯下。德仔只受皮外之傷,如果佢有七寸巨龍,你既命運將會改寫。」

「唔通……?」

「係呀,繼續估啦。德仔出院之後,諗左好耐單眼佬究竟係咩野,佢望住受傷既大脾內側,玩弄佢既傷口,一時諗唔透。的確,就算係有得上網既今時今日,你係Google打『獨眼』,出到黎個答案竟然係『夏侯惇』同埋『伊達政宗』,試問,只得十七歲既德仔,讀書唔多,入世未深,又點知單眼佬係邊個呢?」

「日本戰國同三國人物?即係想點呀?」

「翌日,德仔終於忍唔住,向德仔老豆請教:『喂,老豆,知唔知邊個係單眼佬?』,德仔老豆『屌』左一聲,大聲轟落去:『咁你都唔知,點做澳門人呀?你拎你銀包D銀紙出黎,就有答案喇!』」

「德仔一面狐疑,拎起銀包,係張十蚊紙入面,見到傳說中既單眼佬。德仔老豆一路食住橙,一路就話:『單眼佬,咪葡國鬼李白,賈…賈咩呢?呀!叫賈梅士呀,寫詩好叻架嘛!白鴿巢仲有個賈梅士像呀!』德仔聽完,開心到攬住左德仔老豆,呢次亦都係佢地兩父子唯一一次擁抱。」

「星期日,德仔下午十二點就著住單吊西,係賈梅士像下面等。佢等左一個下晝,點知大眼妹都係無黎。」

「做咩德仔咁蠢,唔問大眼妹拎電話?」

「你估係而家咩?以前澳門申請部電話好貴架。第二個星期日,大眼妹都係無黎。第三個星期日,德仔照樣去等,終於等到大眼妹。」

「大眼妹一見到德仔,就好高興咁話:『唔好意思呀,我阿媽知道我嗰日暴動出左去,關左我係屋企好耐。我係讀聖羅撒架,你呢?』德仔心裡說不出既高興,就話:『我無讀書好耐喇,不如我地去永樂睇戲,去劉德記食個辣魚包丫?』」

「之後,德仔就帶左大眼妹去睇戲,食左個佢一世都記得既辣魚包。

「德仔同大眼妹拍左半年拖,至於有無啪啪啪,我就真係唔知道。好可惜既係,大眼妹好快就要去美國讀書,而德仔亦都要過香港搵食,佢地咁樣,就分開左。

「起初,大眼妹仲有密密寫信俾德仔,點知時間一耐,大眼妹寄既信,字數越黎越少,次數越黎越疏。德仔同大眼妹,隔左個越戰同文革既太平洋。佢地既距離,就好似尼克遜同埋毛澤東咁遠,一次乒乓外交既邂逅,啪啪啪啪,就無疾而終。」

「無喇?唉,好慘。點解你知道澳門咁多野?邊個係德仔?」

「德仔,就係我老豆,大眼妹應該唔係我阿媽。」
「下?你又知既?佢同你講架?咁樣岩岩係油麻地既《大約在冬季》呢?」

「一年班開學日,我阿媽同我老豆鬧交,話要扔晒個賤女人D信同埋老豆d日記。呢次係我第一次見雙親鬧交,我永遠都記得。」

「嗰陣我一年級,冬季來既男生特別聰明,我趁住我老母鬧我老豆,早慧咁偷偷睇晒大眼妹D信同埋老豆d日記。日記到講,老豆為左紀念大眼妹,將我同細佬個葡文名改左做『Senado』同埋『Largo』,你知唔知點解呀?」

「我點知呀?開估啦。」

「議事亭前地,即係噴水池,係大眼妹同老豆相遇既地方,葡文係『Largo do Senado』:Largo係解Square,即係廣場;而Senado解Senate,即係議事既地方……你話我阿媽係咪嬲嬲豬喇。大個左之後,我同細佬都因為咁,改左英文名,費事我媽唔開心

「嗰日之前,我老豆日日哼齊秦既『大約在冬季』,呢隻歌,亦都係我人生第一隻識唱既歌。

「沒有你的日子裡 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裡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問我何時歸故里 我也輕聲地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 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識你之前,我識左個黎exchange既韓國妹,同佢發生左段朝露般既感情,體會到離別既黯然銷魂。之前我唔明德仔點解咁仲掛住大眼妹,而家我就明喇。不過,我會好似德仔咁,將大眼妹擺係床下低,然後專一愛惜佢老婆,我老母。」

「仲有呀,大眼妹話,葡國習俗,只要帶意中人去賈梅士像前面,鍚佢額頭一啖,就會得到《葡國魂》既祝福,永遠咁係埋一齊。我Google過呢段說話,雖然完全搵唔到根據,但係,我真係好想帶你黎,講個蕩氣迥腸既故仔你聽,睇下大眼妹有無鳩up,同埋等你一世都記得我。」

「大文豪,都唔知你邊句真,邊句假,兜咁大個圈,就係為左氹我?賈梅士翻生都唔夠你黎喇!你就叫賈子啦!」

白鴿巢秋風悉悉作響,短髮牧子於賈梅士像前,於最好的黃昏,提高腳尖,向賈子額頭,送上最真誠的吻,將澳葡年代的傷離別,俱俱相忘於江湖之中。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賈子story 於 2014-2-8 01:04 AM 編輯 ]

完了?

引用:
原帖由 s987358 於 2014-2-8 12:56 A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完了?
未完

嗯,希望呀牧子係你最後一個

[ 本帖最後由 luoldeng 於 2014-2-8 01:13 AM 編輯 ]

37依個故事離晒題咼師兄 (個人意見)



支持繼續



storm never ends.....

呢兩篇伏筆為主?

support u CHing
keep writing.

七不思議食女事件 Vol. 38

身為食女無數既浪子,自從玄鐵重劍初出鞘始,我從來唔駛去為女人做D咩野,討佢地歡喜。今時今日,男人自貶身價,為「女神」俯首當兵,我更深痛惡絕。唯一既例外,大概係Year2嗰年,韓妹允雅要返泡菜國,我一時動情,親手為佢做左個相架,一次咁多,絕無下次。

舊愛蜜色女曾經批評過我既懶惰,話我從來唔為佢付出。其實,我只問唔係懶惰既人,否則都不能以極度規律既生活,鍛鍊成六舊腹肌。平時,我好憎人批評我懶惰,干涉我既生活:當三姑六婆將做緊ibank、AO既仔捧出黎,再指桑罵槐,將我不明既前路,歸咎於我既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我都會黑面,然後暗暗講句「你識條春咩!」,榕樹樹影斑駁,我拖住牧子,回憶蜜色女既責難,我可以挺起胸膛咁講,我唔係懶,只不過係愛佢唔夠深。

而家我兜左咁大個圈,從油麻地帶左牧子去白鴿巢,從2013年帶左佢返1966年,從淪為匪區既香港,帶佢返去西洋鬼話事既澳門,將上代人既羈絆,帶俾牧子,氹到佢好似剛出世既鴨仔,勉力張開眼,只見到我呢隻偶爾降落地既雀仔,就跟實我唔走。牧子的確係好女仔,令我不由得低飛,為佢做咁多事,簡直不可思議,六四無死人,袁木最誠實,Marvin好專一。

牧子挽住我手,將德仔同大眼妹既逃亡路線,好似行孫中山事蹟徑一樣,行左一次。

且把閑話休題,只說正話。我地行到去手信街斜路,忽見一極熟悉既女仔,向我走過黎。

「Hey! Marvin how are you?」來者一雙鳳眼,熱褲拖鞋,A&F女神頭,露出半條幼腰,不是別人,正是我大學第一個女友組媽C。佢既A&F香水味,令我彷如置身中環畢打街,使組媽C同蜜色女既淫亂畫面,又湧上心頭。

組媽C無見一排,風騷依然,一見到我,立時推開身邊男伴,張開雙手,C Cup突出,一野就想攬埋黎,渾然忘記我既寡情薄倖。受西化教育既我,他鄉遇故知,正欲張組媽C一抱入懷,只見組媽C忽然退後半步,彷彿見到洪水猛獸,講左聲「Oh, Marvin, we will talk later!」之後,與其男伴落荒而逃,忙忙似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

我回頭,只見牧子既眼神,比寒冰掌還要冷,眼神透射出寒冰真氣,又推甩兩件。

「條女邊個黎架?講英文既?做咩唔講廣東話?」牧子三個問題,連珠爆發,妒意好比剛出爐既牛肉乾。

「我入大學既組媽,之前同佢拍過拖。」

「講晒英文咁,一定係有錢女啦。」

「係呀,佢中學讀DGS,住禮頓山,畢左業都唔駛做,佢條仔好似仲送左部GTR俾佢做生日禮物,聽講佢下年諗住去英國讀Master……」我一路講,一路將組媽C放上網既身家如數家珍,向牧子說明離開Marvin既下場,比離開阿仙奴,更加幸福美滿。

「佢識投胎姐,有咩咁叻。如果我出身有佢咁好,一定叻過佢。」牧子堅定既眼神,無比倔強。

我一來唔想牧子再問我同組媽C既過去,二來不欲佢想起謀稻粱、覓恩客既回憶,我隨手拎起身邊既試食牛肉乾,咬係口裡,一野塞落去牧子個口,再咬左佢蘋果肌一啖,弄得牧子滿臉油,夕陽之下,牧子嬌嗔:「你整到我成臉都係油,會搞到我生暗瘡架!」,卻越挨越埋,將頭埋藏左我既胸肌裡。

當晚,我同牧子搵左間過左夜。澳門酒店房咁貴,唔少得既當然係啪啪啪,溫馨甜蜜,不在話下。呢個劫後餘生既澳門之旅,雖然只有兩日一夜,但時序橫跨幾十年,盛載住兩父子既回憶,幸運既係牧子,不幸既係大眼妹。如果可以選擇,我會係呢到完左個故事佢,將記憶結冰,令我同牧子永遠幸福快樂咁生活去。

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鍵盤裡既陳納邦越立體,現實世界裡既我面對超載既回憶、人事既羈絆,人就越脆弱,情感比玻璃更易碎,但我必須將呢個故事講落去,因為,呢個係《七不思議食女事件》,故事既開頭,我已經開宗明義講左:「利申:BA Final Year,大學就讀左三年,女就食左七件」,聰明的你,數數手指,必知後事如何,我亦不欲立時拆穿。

旅行就像呢個世界所有既關係,總有終結既一日。悲世界如此狹小又逃回。一返到香港,面對畢業既困局,痴線既細佬,家族既擔子放係我肩上,彷似有千斤重。拍拖甜蜜事,話絮休題。萬惡既金錢,殘酷既現實,令到我地破鏡重圓既關係,又再激起千尺浪。

「其實,你可唔可以唔好同你契哥一齊住?」常言道,「認真你就輸了」,我對牧子可能動左真心,有一日,心頭火起,竟然叫佢唔好住係契哥到。

身為浪子同受西化教育,當年對到女朋友為兩餐做援交一笑置之,今時今日,竟然接受唔到佢同契哥共處一室,我越黎越拖泥帶水,完全唔似一個浪子。

「唔住呢到,可以住邊呀?唔通返屋企對住老豆,俾佢打咩?」牧子極有道理,我一時都唔夠講。

「你同我一齊,打多兩份工,我地搵間劏房住。」覆水難收,呢句說話,好似小石投入湖中,激起既水花,竟然比人還要高。

我從來都以為自己踢緊波,係華富邨莫耶斯,換出左既球員唔可以再換入;但畢竟呢個係我美麗既誤會,原來我一路都打緊籃球,換走左既囡囡,會因為現實既巨輪,係場邊伺機換入,為荒謬既故事,更添上幾分離奇色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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