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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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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纔不是那樣呢,人家本來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來,是師父你一直坐在後面,臉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頭,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燒越幹,才變成開水的。」
  拿材料?這個解釋倒很有趣,我回頭看看,一塵不染的廚房,除了牆壁之外真是空空如也,衹有一個巴掌大的油紙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我想不出哪個特級廚師能用這材料弄出好菜來。
  「我想問問,你本來打算要弄的東西是什麼?」
  被我一問,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發燙的面頰,小聲道:「人家想做簡單一點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羅。」
  顧名思義,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鍋清水煮開,加糖、加蛋,任何一個具有起碼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輕易地作出來。
  「媽的,胸大無腦的婊子我見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個聰明一點的過來啊?」
  瞬間的挫折感,我幾乎想要仰天長嘯,向上天大聲咒罵,不過這也衹能說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一個和我相處近兩年,卻從未生火做飯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穿上圍裙,洗手作羹湯,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來。
  想要滿足口福的慾望,就這樣泡了湯,我確實很懊惱,本想要帶著阿雪出去,讓福伯叫來外賣,和她一起墊墊肚子,不過從這角度瞥看她粉紅圍裙下的赤裸女體,—股慾望熱流直湧上來。
  說來真是悲哀,這幾天忙著纏住月櫻姊姊,毫無進展,現在如果不利用機會犒賞自己,那就實在說下過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煩了,別弄糖水蛋這種騙小孩的點心,我們改吃別的東西吧。」
  「咦?師父要吃什麼?太難的人家不會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難或簡單,你都不可能會啦,我們決定改吃……」
  一面把聲音壓低,我在阿雪露出圍裙外的裸肩愛撫,明明彼此有著頻繁的肌膚之親,但被我這樣一碰,阿雪害羞地轉過頭去,卻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膩的玉頸。
  迷人的羞態,圍裙底下巨碩的乳房,圓滾滾的白臀,都不住撩撥我的慾望,到了崩潰的邊緣。
  「告訴你,我們預備要吃的東西,就是這個!」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著阿雪把頭轉過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纖腰一摟,用力一縮,阿雪站立不住,整個身體便跌向我懷裡。
  這樣一跌,阿雪那僅穿著白色褻褲的圓翹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貼著我的胯間,緊緊貼著,兩具肉體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
  「怎麼樣?你弄不出東西來,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這樣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懷中的阿雪似乎弄錯意思,驚惶地回頭看,我摟緊她的纖腰,低聲笑道:「是啊,這樣子吃。」
  彷彿是刻意示威,當我把這句話說完,一根硬硬的東西,隔著薄薄的褻褲,就頂在阿雪的翹臀上。
  雖然人在廚房裡,但是此情此景,頂著她屁股的東西當然不會是杆面棍。阿雪意會過來,扭動嬌軀,嘗試掙脫我的懷抱,但被我抱得死緊,這些扭擺反而令我的肉莖深陷在她的臀溝裡,來回挑弄。
  「哪有這樣子的……廚師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廚師吃掉啊……」
  阿雪嬌羞地別過頭,小聲說著。從圍裙的領口,我清楚看到兩顆雪白肥嫩,渾圓飽滿的乳房,幾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擠下,高聳巨碩的奶子,擠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溝,陣陣撲鼻的乳香與女兒體味,令我興奮急切,無法自拔。
  「不准還嘴,這是法雷爾家的規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還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說,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順著圍裙的下襬移動,摸上她雪白勻稱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則從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竄進圍裙裡,罩住她胸前肥碩的乳瓜,撫弄那團沉甸甸的渾圓球體。
  阿雪緊張地抓著圓裙下襬,兩手來回絞動著,雖然沒有扯松帶子,卻把圍裙給扯亂,胸前那對飽滿的乳房,立即掙脫圍裙的籠罩,傲然彈躍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東西的……」
  阿雪似乎想搖頭抗拒,可是當她的乳尖與大腿被撫弄時,口中卻不停發出婉轉的嬌吟。
  我親吻著阿雪的香唇,用一隻手在她大腿內側撫弄,一隻手揉搓著她圓碩的乳房。阿雪的奶子又大又富有彈性,真是上天賜予男人的恩物,我用兩個指頭輕輕捏了捏,衹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頭就硬了起來。
  「有什麼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來,乾脆讓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卻搜尋目標,找到適當位置後,就一把將阿雪抱起來,讓她趴在灶邊、本來應該是放置切菜飯板的平台,高高翹起肥白渾圓的肉臀。
  阿雪幾次想要掙扎,但小蠻腰被我緊緊地勒著,最後衹能不依地趴好。一把將那件碎花褻褲拉脫到小腿後,我開始侵襲著她那肉撲撲的圓臀,愛撫摸弄,輕微的捏動,只覺得手中觸感彈跳圓滑,嬌嫩肥潤。
  在我的撫弄之下,阿雪輕輕哼了幾聲,不自覺地挪動著肥白的屁股,向我的掌心靠近,這樣一來,兩顆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撫弄捏揉。
  手指在兩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間,來回摸弄淺溝前端的肉瓣,連續的刺激後,不衹是濕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漿,就連細緻的菊花瓣,都有了反應,在揉摸中盛放綻開。
  「阿雪,師父手藝如何?這麼香濃的蜜汁,不是每個廚師都調得出來喔!」
  以炫耀的語氣,我將沾滿婬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沒有回答我,衹是把頭壓得低低的,向我開放著她的丰腴肉體。
  從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濃密的狐毛,適度地增添了誘惑;肌膚像是水晶般玲瓏剔透,高聳巨碩的乳房、紅暈鮮嫩的奶頭,壓在料理平台上,變幻出性感的型態。
  白嫩圓滑的肥臀,光滑、細嫩,又圓又大,—雙丰腴的美腿間,凸起的花房、被蜜汁浸濕的恥毛,都是令我慾念狂熾的妙物。
  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現在的體質特異,每次運使完黑魔法之後,都會情慾高漲,不能自拔,乳房漸漸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麼你今天沒有擠奶出來嗎?」
  趁著說話,我將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熱縫口,沾擦著粘稠的花蜜,作預備的濕潤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輕輕叩關,阿雪的身體開始繃緊,一隻手反過來緊抓著我的肩,輕聲道:「早上練習完以後,已經擠出來過了……」
  我摸著花房上柔軟的狐毛,上頭已沾滿了滑潤的蜜漿,再用手指輕觸著肉唇,將不住滲出的蜜漿,沾著塗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順著紋路,抹過一圈又一圈。
  「哦?怎麼你這麼乖,會主動擠出來?該不會全便宜了紫羅蘭吧?」
  「沒有,是因為師父你要我擠出來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紅耳赤的俏美模樣,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對準已濕潤的肛菊,掹地插進去,「滋」的一聲直搗到底,頂往阿雪的屁眼深處,只覺得肛菊裡頭又暖又滑,把肉杵包得緊緊,真是舒服。
  飛快地在肛菊中進出,阿雪大聲呻吟,夾緊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頻率中,牢牢地絞住我的肉杵。
  圍裙的下襬,被滲出的花蜜沾濕,貼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順著她趴伏的角度,推拍著她雪白的屁股,試著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後利用她俏圓香臀抬高放下的空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與我大腿快速碰撞,發著「啪滋、帕滋」的肉拍肉聲響。
  「真是過癮啊,阿雪,咱們兩個現在這道花式又算是什麼菜色呢?」

  對著我的調笑,快感如湧的阿雪早巳什麼也說不出來,衹是彎曲著一對美麗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輕靈地擺動,屁股忽快忽慢地拋甩著,口中忘記了矜持,頻頻呼出讓人興奮驕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廚房裡有這麼過癮,從南蠻回來的路上,我們兩個就該好好磨練廚藝了,你說是不是啊?」
  調笑聲中,阿雪搖甩著長髮,空抓著的雙手,最後緊緊揪著被擠到雙乳間的圍裙,媚眼如絲,張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後癲動,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將來到,兩手抱緊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讓肉杵插得更深。
  當阿雪的高潮來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濃稠的陽精,有如山洪爆發般,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發出喜悅的呼聲,急切地轉過頭來,卻被我把她的小嘴張大,與我深吻,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顫抖,肛菊深處將我噴出的白漿,吞食的一滴不剩。
  兩具肉體就這麼趴著貼靠,緊緊相依,誰也不想與另一半分開……
  折騰了良久,當我們離開廚房時,都已經是深夜了。推開門出去,我看看外頭沒人,這纔放心讓阿雪出來。
  只穿著一件滿是皺摺的圍裙,粉紅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湯湯水水的穢漬,阿雪幾乎是被我強拖著從廚房拉出來。
  原本還穿在身上的那條碎花褻褲,在我們剛纔歡好交合時,被掛在阿雪的小腿上,待我們發現,早巳變得濕濘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結果,就衹能待在廚房裡頭,被慾念勃發的我再結結實實幹上一次。
  有個追隨家族長達三代的老僕,真是件幸運的事,因為熟悉法雷爾家風的福伯,在我跟著阿雪進入廚房後,就清光了外頭的所有僕佣,禁止府裡有人到那邊去。想來,跟隨過爺爺辦事的他,早就清楚「廚房模式」的該有應對了吧。
  幸虧如此,不然一面緊抓著圍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真不知道該怎麼從廚房走去浴室,當我們兩人共擠一個大水桶,洗著熱呼呼的澡,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爾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時候,家裡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大理石浴室,但後來因為家道中落,這個浴堂就被拆掉變賣。
  「那……有沒有畫像呢?小說裡頭,每個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畫嗎?」
  一般的貴族世家,都會把歷代男女主人的畫像收藏,如果是世襲的豪門,還會有一條畫廊似的長長走道,掛滿祖先的畫像,主人往往帶著貴客走過長廊,緬懷祖先的功業,藉此誇耀家世。
  法雷爾家也有這樣的東西,特別是爺爺有繪畫的嗜好,著實留下不少畫作,但是因為沒錢維護,早八百年前就被裝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著熱水,在阿雪肥白高聳的乳房上擦過,水珠顫動,看她的愉悅表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歡,以後找機會帶你去看。」
  「好啊,一言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爾家的女主人是什麼樣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時,表情相當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煩躁、厭惡,還有一些愧疚的感覺。我不知道更遠的祖先是怎樣,但是從爺爺開始,我只知道法雷爾家有女人,卻沒有女主人,所以當我隱約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種強烈的反感,就開始擾亂我的心情。
  「師父最近是不是在為著哪位漂亮姑娘煩心呢?阿雪看得出來喔。」
  阿雪的聲音很嬌嫩悅耳,但聽住我耳裡,就是一股很強的怒氣上湧,雖然我無法否認,阿雪對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對她寵愛有加,但無論如何,我的所作所為還輪不到她來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要給她「適度」的教訓了。
  我正要開口,阿雪突然撲靠過來,水花激濺中,她兩手勾著我的脖子,將頭貼靠在我的臉龐,兩團滑嫩肥白的雪膩,順勢貼在我胸口,擠動水波蕩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讓師父這樣牽掛,比阿雪強多了呢……」
  這句話的邏輯真是牛頭不對馬嘴。月櫻姊姊當然是個好人,可是如果要講牽掛程度,冷翎蘭也讓我很牽掛,恨不得讓她被人輪姦成破鞋的牽掛,這臭婊又與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然而,阿雪這句話裡頭,我聽不出半點妒意,這點與我的猜測不同,加上那雙彈性極佳的高聳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訓」她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當我獨自在床上輾轉難眠,回憶起浴宰裡的畫面,卻突然有—個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當阿雪貼靠過來摟抱我的時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那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呢?
  與阿雪的胡混,很能紆解身心壓力,但對於解決問題,則沒有任何幫助。時間過得很快,太過順利的進展,讓我幾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使者遲遲未至。
  經過多天研討,現在無論哪個與會國都深信,黑魔導之國伊斯塔、最強的巫師黑龍王,兩者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伊斯塔的姍西莎絲下到,我們就難以作出結論性的決定。
  為了施加壓力,我還一度故意挑起話題,質疑伊斯塔是否與黑龍會共謀?亦或黑龍會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組織?當龐大的國際壓力過去,目前參與會議的使者才泄漏出訊息,讓眾人得知伊斯塔這幾日發生了動亂,規模和起因不明,但卻造成了相當規模的損傷,令得早該抵達薩拉的娜西莎絲延遲出發,拖慢了行程。
  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伊斯塔國內發生動亂,這自然給眾人一個不好的聯想,但由於伊斯塔的要求,這件事情被當作機密處理,沒有外泄出去。
  終於,在國王陛下秘密授命於我的十天後,當我正與月櫻姊姊聊天說話時,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團抵達,由那位名揚國際的「紫伶水僊」娜西莎絲率領,現在正緩緩入城,國王陛下特別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認,身為阿里布達國軍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實在是一件很尷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強烈的軍人,甚至可能將這當作畢生恥辱,發誓以後一定要在戰場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沒有那麼旺盛的愛國心,不過多少也感到幾分不悅,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目前開的是和平會談,如果因為我們未出現迎接,薩拉的百姓鼓噪暴動,做出什麼事來,那就麻煩了,兩國之間征戰多年,隨便在薩拉找戶人家問,四等親之內—定有人喪命於與異國的戰役。
  啟動戰端的是一國領導階層,和百年仇敵握手言和的也是他們,單方面撕毀盟約開戰的還是他們,但承擔痛苦的,永遠都是戰場上的士兵……還有即將成為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開大道理不談,光是沖著娜西莎絲的艷名,我就很甘願跑這一趟,更何況為了表示慎重,多數與會國的使臣都隨冷棄基陛下一同出宮迎接,我們這些下屬哪有說話餘地?
  如果說會議的目的,是為了結成一個聯盟,萊恩·巴菲特無疑就是這聯盟的盟主。為了表示盟主的尊嚴與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會議桌上,等著伊斯塔人進來,以顯氣勢,不過他卻選擇了與我們一起親自出迎,還讓冷棄基陛下走在最前頭。
  在公,這是注重政治禮儀的表現,萊恩並沒有因為身為大國元首,就處處搶著當領袖,壓過地主國的鋒頭。在私,這是身為月櫻夫婿的他,對妻子父親的尊重。無論公私,表現都無懈可擊,強勢霸氣與柔軟處事的結合,是百世難逢的領袖人選,無怪金雀花聯邦這十二年來好生興旺,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那個莫大的缺點,我想……
  多想什麼都沒用,當我隨隊來到城門口,在萊恩的身邊,見到一個陌生面孔。
  說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為刺客在空中大玩飛人遊戲時,就是這個使著彎刀的巨漢,幫忙幹掉了刺客群。
  「哦,這個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蹤者業界頂頂有名的人物,目前擔任萊恩的秘密護衛。」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開始解說,「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彎刀了嗎?這是沙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鑽詭奇,柄上有鸞鈴,戰時擾動異聲,亂人心魄。他到了金雀花聯邦後,憑著這柄彎刀闖出名號,人稱鈴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回休楚。」
      「連著外號一起叫呢?」
      「鈴刀回休楚。」
  「唔……該是個很威風的名字,為什麼我聽了之後總有不吉利的感覺呢?」
  「很正常,業界一致公認他是個令人聞名喪膽的危險人物,每個人聽了他的名字後,都記得提醒家裡小心火燭。」
  我聳聳肩,不再理會這個專門詛咒人家火燒房子的鈴刀客,把注意力放在進城中的伊斯塔隊伍。
  拖拉著座車的牲口,並不是馬,而是伊斯塔騎團所使用的駱駝,在南方諸國極為罕見,登時掀起兩旁的連串驚呼聲。
  和前次的千人隊伍相比,這次伊斯塔人收斂多了,前後不過是八輛車,總共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間三輛並非載人的座車,而是載物的拖車,當這三輛車進入城門,萊恩、冷翎蘭、回休楚這類武技高強之上,臉色都變了,我正覺奇怪,不知有何異處,車隊已經來到我們面前,這下子連我都知道問題何在了。
  車隊裡頭瀰漫著一股混參血腥的怪味道,我聞得出來,那是戰場上斬敵首級,進行腌製保存後產生的異味,換言之,那三輛車裝載的不是行李,而是……
  這次的伊斯塔使者團,可能過半都是高位階的巫師,一個個都身穿斗篷,又用圍巾遮臉,雖然是大熱天,卻讓人感到他們身上正散發著絲絲寒意。

  一名蒙著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輛拖車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滿滿三車的人頭,有些已經被腌製,有些還滴淌著鮮血,甚至雙眼末閉,橫眉怒目地瞪著,顯然剛被割下不久,照時間來算,怎麼看都是在我國境內幹下的。
  可怖的場景,卻透露著一觸即發的火藥意味,氣氛一時間緊繃得無以復加,諸國重臣面面相覷,冷翎蘭把怒火內蘊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親允許,採取行動,維護國家尊嚴,但陛下卻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後方的便宜女婿,內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個情勢僵凝不下的當口,伊斯塔人的陣營裡,有個人忽然掀開頭套,傾泄出一長串亮麗的如火紅髮,排眾走了出來。
      「公主!你……」
  旁邊的巫師群好像想要攔阻,卻被她微一揚手,全部給制止了動作,退回一旁。
  單單隻是這一下,就讓人們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團中所具有的無上權威,而從剛剛那幾聲稱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份。
  來到眾人面前時,她將遮面的圍巾解開,露出了面孔,令得每個人心裡都驚叫了一聲。
  好一個天香國色、令人無法將視線轉移的美人兒!
  約是二十一、二歲的芳齡,非常蒼白的幼滑肌膚、烈火般的燦爛紅髮、紫水晶似的瑰麗眼瞳,完全說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統。嬌嫩的耳珠垂掛著弦月耳環,一雙朦朧的媚眼,臉上的慵懶情致,散發著無窮的挑逗意味,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魅力。
  雖然她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顯身材,但當她慢慢朝我們走來,纖纖蓮步彷彿經過精心設計,每一下邁步,腰臀就暗合著某種奇妙韻律來扭擺,讓人想起男女歡好時的縱情翻動;而她不時輕舔紅唇的小動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種煙視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舉一動,散著強大的性感誘惑,別說是在場的男性,只怕同為美女的冷翎蘭,都會心頭一悸,凜於她的大膽,又惑於她的艷媚。
  一般來說,「艷」是專屬於中年以上婦女的形容詞,因為尚未成熟的女性,往往沒有足夠本錢去媚動人心。不過,如果要找出一個艷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她一定是個完美範例,特別是在與英氣勃發的冷翎蘭目光一觸時,她眉宇間一閃即逝的陰狠邪氣,更把妖艷兩字詮釋到淋漓盡致。
  「各位,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以讓我解釋一下嗎?」
  以這句話為開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僊,開始在我的記憶裡頭留下深刻印象。
  第四章 紫伶水僊
  「在我出發之前,我曾以為阿里布達是個高度文明發展的國家,雖然不比金雀花聯邦,但也稱得上識大體,怎知道當我實際踏上貴國,所見到的東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絲一開口,就用了很不客氣的態度,言詞之鋒利,令聞者色變,讓本來要質問她為何在我國境內殺人的軍部,一時間插不上話。
  「我們一行人進入阿里布達後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蹤,這麼膚淺的偽裝技術,還真是嚇到了我們,本來以為是貴國軍部故意獻丑,我們基於國際禮儀,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當作沒看到,但是當我們今早接近薩拉,刺客就忽然出現,向我們發動襲擊,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貴國的誠意。」
  姑且不論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聽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國宿敵,這批特使團的成員,都是相當高位階的巫師,聯合起來的戰力不可輕視,軍部自然不會放著他們在境內到處行動,而是派了情報人員一路隨行。
  這些事情暗著做可以,換做是其它任何一個國家,也會採取同樣動作,不過當面被人揭發出來,總是不好看,更何況這個紅髮魔女的說話好毒辣,雖然沒有明講刺客是什麼人,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她在暗示阿里布達遣人刺殺的事實。
  我聽得好笑,但是要扛責任的人卻肯定笑不出來。據我的了解,國王陛下對整個朝廷做的指示,是盡一切努力,讓這次會談平穩進行,照理說沒理由搞這種多餘動作,況且以冷翎蘭的才智,若要策劃暗殺,斷不可能毫無所獲,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襲該與我國無關,至少……非官方所為。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重要外賓在國內遇刺,我國軍部都要面對大麻煩。在場的各國重臣目光飄移,像是預期要看好戲似的,瞥向我國的諸多文武官員。
  其中,理所當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沒有忠君報國、銳身赴難的精神,在這國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當口,很自然地後退一步,沒入第二線的軍官群隊中。
  這時,我注意到了月櫻姊姊。站在萊恩身邊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這動作的人,在輕輕向我瞥來一個不以為然的目光後,就望向她的姊妹,那個理所當然該扛下這重任的公主將軍。
  「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是阿里布達在策劃,但我們都已經進入薩拉,難道不該給我們這些訪客一個交代嗎?」
  娜西莎絲的聲音低沉有磁性,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語氣卻充滿挑釁意味,讓人沒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過,她一面說話,一面輕輕佻動手指的樣子,實在很好看、很誘人,可以想像這名洋溢著異國風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術的高手。
  出奇地,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絲,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都那麼美,舉止間都帶著邪氣,卻又那麼艷媚,像是兩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靜靜地欣賞美人,但冷翎蘭卻沒有這麼幸運。國王陛下不出聲,她責無旁貸,必須擔起這件事,這時站了出來,朝那三車首級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說話。
  「此事令特使受驚了,很抱歉,貴國成員沒有傷亡,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我國的嚮導人員呢?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平安抵達了?」
  冷翎蘭的問話也很有技巧,明著是問嚮導人員的平安,暗著卻是要他們出來,證實遇襲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絲把手一揚,伊斯塔人從馬車中扶出幾名纏著繃帶,身上染血的嚮導人員。這些人一見到冷翎蘭,立刻帶傷跪倒,交代著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體上,和娜西莎絲說的差下多,接近薩拉時忽然遇襲,眾人奮力廝殺,剛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經過,合力把敵人殺敗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離去,表示近日會造訪薩拉。
  眾人猜測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沒有結果。當嚮導們解釋整件事情經過,我則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遙遙對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達、伊斯塔交戰多年,我雖然不清楚戰役的詳細過程,不過看這兩位美人對峙的緊繃氣氛,便可猜到這絕非她們的首次見面,彼此間恐怕早結下了仇怨,而且還是深仇大恨。
  整個過程裡,冷翎蘭的手一直放在腰間刀柄上,緊緊地握著,旁人或許會以為她隨時按耐不住,拔刀斬殺敵人,但我卻不知為何只覺得……這是她藉以壓抑自己憤怒情緒的動作。
  冷翎蘭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與自身骨、肉、血、精氣結合,藏於體內的神兵,平時所攜帶的配刀,不過是裝飾品。對方是同為七朵名花的厲害角色,若她真要動手斬人,應該是隱藏殺氣,伺機一擊,用不著這麼做作。
  為了整體大局,縱使再怎麼不願,再怎麼痛恨對方,這口氣都得要忍下來,想想冷翎蘭的剛烈個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過,她的度量與耐性比我預期得更好,當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畢,冷翎蘭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傷的嚮導們,讓他們退下接受治療後,低著頭向眼前宿敵施禮。
  「非常對不起,我代表敝國軍部,向伊斯塔的貴賓致上誠摯歉意。阿里布達會在七天內給各位一個交代,請各位原諒敵國這次的過失。」
  冷翎蘭這麼高傲、自負的個性,要她向人低頭,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軍服戎裝的她,除了國王陛下外,我不曾看過她向任何人低垂過頭,更何況對方是一名她所仇視的國敵。
  縱使我與她平日相互看不順眼,也不得下在心裡叫聲好,因為這種非凡氣度,正是掌權者為人稱頌的皇者之風,雖然是女兒身,但冷翎蘭遠比她父親更具名君的架勢,這樣的低頭,非但沒有影響她的尊嚴,反而贏得了在場諸國使臣的敬意。
  不過想想還真奇怪,冷翎蘭有這麼大的器量與定力,為什麼平常我幾句言語挑撥,就讓她怒形於色,全然沒有這時的冷靜,難道她對我的恨意比對伊斯塔人更厲害?這纔真是沒有道理,我與她既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對她始亂終棄,為何會……
  喔,不對,漏算一點,我玩過她的親妹妹……
  想到這一點,我不覺慚愧,反倒差一點笑了出來,要不是剛好有事情發生,說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對著冷翎蘭的歉意和保證,娜西莎絲似乎無動於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諾千金,這件事我們就先按下。阿里布達軍方的人才濟濟,但新一代將領中,夠資格對我國形成威脅的,衹有兩人,其中……聽說傲霜冰蘭的刀術通神,我們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夠見識一下。」
  這句話一出,周圍氣氛整個改變了。與剛纔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這樣說,是擺明車馬欺負上門,如果我們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達史上的最恥辱的一日,冷翎蘭的表情頓時凝重,寒聲道:「你想怎麼見識?」
      「這麼見識!」
  說話同時,娜西莎絲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風,眨眼間就欺近冷翎蘭身邊。本來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伊斯塔人會有所節制的想法,顯然大錯持錯,而看到娜西莎絲有若鬼魅的身法,眾人這纔驚覺到,這名妖艷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時也是以武學修為與冷翎蘭併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過,娜西莎絲的攻擊方式,卻看得人瞠日結舌,當她以極速身法貼近冷翎蘭,竟毫不客氣地一掌伸出,往冷翎蘭胸前的高聳處按去。
  連續露了兩手,娜西莎絲確實是個厲害角色,但怎樣也好,她不該太小看這朵傲霜冰蘭,有時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並不代表它已經鈍了。

  驀地,我聽見一連串異響,似是金屬破風、切割物體的聲音,腦裡先是一愣,跟著便是一驚,冷翎蘭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發出凜冽刀氣,殺人毀物,刀法造詣之高,實是當世罕見。
  「嘶~~啦」一長聲布帛裂響,隨刀揚起的狂風中,無數碎布片猶自飄揚,像是飛舞的蝴蝶群,卻不見血跡。雖然被鋒銳刀氣劈中黑袍,但冷翎蘭這一記刀勁並沒有傷到娜西莎絲……或者應該說,在這個場合,她不能傷到娜西莎絲。
  那麼,被刀勁碎裂外袍的娜西莎絲,到哪裡去了呢?
  眾人都想起這個問題,更下意識地望向伊斯塔陣營,想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看一點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但那邊除了一群木頭似的黑袍魔導師外,什麼也沒有。
  「傲霜冰蘭的刀,果然夠鋒利,無怪三年前連斬我十二名勇將,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達的棟樑是什麼樣子?」
  低沉的矯笑聲響起,娜西莎絲能全身而退,這不意外,但這聲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嚇了—大跳,轉頭—看,—個艷媚的紅髮美人,就靠貼在我的身邊。
  沙漠民族對女性衣著的要求很嚴,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後,內裡的衣裙就毫無保留地層現出來。
  覆蓋在這身小麥色肌膚上的,是兩截鮮紅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緊身小背心,細肩帶托起了一個剪裁圓滑的弧形,以金線緊扣,罩出了那雙不算肥碩,形狀卻很堅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溝。
  下半截是件開高叉的的三塊裙,前一後二的三塊布料,以腰環把住,前面裙擺被風吹得緊貼在雙腿上,後面那塊兩片裙就像翅膀般隨風舞動。
  從後面看去,那形狀小而豐滿,渾圓挺翹的臀部,就像個種滿麥穗的山丘,在抖動著的裙擺下,忽隱忽現。不算修長,但曲線分明的雙腿,更是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鏈、環等飾品,緊緊束縛在她的細頸、蜂腰,還有那充滿健美膚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飾品突顯了那些該是纖細處的地方,而布科則讓該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讓人想一探究竟,呈現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極輕,隨風一吹便是擺動不已,底下風光似乎隨時會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細膩的粉臂、修長的美腿,整個裸露在外,對著這樣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著短暫的迷醉感覺,但沒等我做出什麼,她已經主動貼靠過來。
  「可惜啊可惜,一個女人不管再怎麼努力,戰場始終是男人的天下,法雷爾萬騎長,不知道你以為如何啊?」
  娜西莎絲也算是冷翎蘭的一個知己,居然看破她的處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過我也沒功夫嘲笑旁人,因為就在我心頭暗笑的當口,旁邊那具火熱的胴體,竟然主動地貼靠過來,像是對著久別情人一樣,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飽滿的彈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貼著我的手臂,緊密地摩蹭。
  媽的,我生平從沒見過這麼騷浪、這麼辣的艷媚尤物!
  就算不論我們是敵對國的關係,這裡怎樣也是大庭廣眾,幾千雙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這等肆無忌憚,把阿里布達的兩大將領玩弄於手上,也算是夠巴辣的了。
  衹是,冷翎蘭這個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會對這種窘人場面手足無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這個騷妞兒卻是打錯了主意。更何況,我並非首次遇到這種刺手妖花,屢次和菲妮克絲打交道的磨練,我知道該怎麼做纔不落下風。
  「哈哈,敝國的公主殿下,是當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儀,一般庸俗男兒豈能比擬?不過每個人長處不同,敝國男兒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處。」
  我朗聲一笑,老實不客氣地抓向娜西莎絲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學先生一樣,戰戰兢兢,進退失據,豈非讓這妖女笑我阿里布達無人?橫豎她既然主動送上來,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為男兒身了。
  這一著奇兵突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或高或低的驚呼聲,一半以上都蘊含著羨艷之意。而佔到實際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氣,著手處的感覺,雖然沒有那種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碩,但確實是彈性與柔軟的完美組合,是足以讓主人為之驕傲的香乳。
  本來正笑吟吟地與冷翎蘭怒目相對,全然不把身邊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絲,被我這一下突襲成功,立即轉過頭來。
  在那瞬間,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顯然我這下出乎意科的突襲,亂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來面貌。不過這衹是一剎那,她很快又回復了笑靨,媚眼如絲,嬌笑道:「好啊,阿里布達果然還是有敢作敢為的真男兒,無怪血魘大靈巫被將軍你迷得神魂顛倒,最後身首異處,作鬼也風流。」
  阿胡拉瑪戰役的詳情,我不知道娜西莎絲曉得多少,但這番話完全是胡扯。
  我殺血魘死人妖的手段,雖然不算光明正大,卻與色誘無關,可是現在被她這樣一影射,周圍群眾本來對我的敬佩眼神,立刻變得很古怪,還有人羞愧得低下了頭。
  情勢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譏,但卻忽然看到了站在萊恩身旁的月櫻,也正朝這邊凝視。美麗的眼瞳中,閃著失望、難過,還有淡淡的責怪,我胸口頓時一震,本能地後退一步,像觸電一樣急忙縮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達真是個有趣的地方,我開始期待起這次的作客時間了。」
  在我鬆手後退時,娜西莎絲嬌笑出聲,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卻沒有人看到,她後退之前曾閃電伸出手來,在我兩腿間挑逗似的摸過,不知該算是示威還是挑釁,總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去解釋她當時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這筆帳我一定能夠討回來的……
  今天在諸國重臣、薩拉百姓眼前,我輕薄的舉動,以外交禮節來說,確實非常不適當,不過由於伊斯塔與我國的惡劣關係,這種舉動反而為阿里布達爭了點面子,很多老百姓和軍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絲的裁贓,讓人們起了不當聯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為民族英雄。
  嘿嘿,說來好笑,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傑,抗戰英雄、救難英雄、執法英雄……這麼多的英雄之中,卻衹有民族英雄最是好當,衹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隨便幹點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為民族英雄。
  不過,英雄也沒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貪小便宜的結果,往往是因小失大,盡管薩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開場合上,我這種不堪入目的下流動作,是應該被譴責的。
  就在伊斯塔貴賓入城後的一個時辰,由國上陛下授意,以冷翎蘭為首,七名軍部高階將領所組成的臨時會,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這種速度,那真是我國之幸。
  會議裡,七名長官目標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個時辰,過程真個是狗血淋頭、呼天搶地,末了還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國家蒙羞的行為。
  如果說,我從來不把別人的話當話,什麼譴責都看成是屁一樣,那麼月櫻的反應,就比任何實質責怪更令我心驚。
  沒有責備,也沒有提起那件事的相關話語,月櫻衹是像平常那樣微笑著,輕輕與我說話,甚至還問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於對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夠看得出來,在那雙黯淡的眼眸中,月櫻表示了她的難過與失望,因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這麼輕薄無行。
  在短暫的一瞬間,我有了想要誠懇道歉的打算,不過一股毫沒由來的怒意,讓我打消主意,更說著與本意完全相反的話。
  我問月櫻,如果她覺得不開心,對我不滿意,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月櫻姊姊先是說沒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問,她終於改變了表情,出現了一絲罕見的陰霾。
  當天,我們姊弟兩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氣氛的低沉,是我們重逢以來所不曾有過的。
  而當我負氣離開,纔剛要回侯爵府,就被國王陛下的密使攔個正著,領到宮中密室,國王陛下看到我就劈頭罵,說我今日的舉動不妥之至,開罪該死的伊斯塔人不是問題,反正我們早晚也要與他們沙場相見,不過若是因此讓長公主對我有惡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虧一簣了。
  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國王陛下又像個正要嫁女兒的死老頭一樣,哭喪著臉對我說,他有多麼擔心女兒,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他的女兒救出來。
  煩歸煩,我還是得擺出一副忠勇不辭的模樣,賭咒發誓完成任務,還順帶討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蘭公報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線索,沒了與月櫻姊姊接近的機會。
  而當我把這些問題部處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時,眼前則出現了一個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櫻夫人談了半天,最後就是這樣子不歡而散?」
  聽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作了個交代,茅延安摸著下巴上的短鬚,很狐疑地看著我,道:「賢侄啊,時間緊迫,你放著該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麼東西啊?」
  「話不是這樣說,大叔,我認為……」
  「認為什麼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這次和平會談結束前,讓月櫻夫人與萊恩大總統離異,留在阿里布達,她就要繼續回去過苦日子,你也衹能端著湯碗嘆氣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衹有你這小子做事不知所謂,這幾天還在與月櫻夫人鬧脾氣,這麼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完成目標啊?」
  大叔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來我從沒學過引誘異性,初學乍練,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櫻姊姊是我最敬愛的女性,與她相處時,很自然地卸下心防,連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為收斂,沒有平時的一半靈活。

  這樣的情形,對我十分不利,眼見時間一天短過一天,進度卻遇到重大瓶頸,確實是很傷腦筋啊……
  與月櫻姊姊鬧的彆扭,會成為當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贏得她的芳心。
  「事情雖然麻煩,但賢侄你也別泄氣。—人計短、二人計長,咱們兩人合力,就連陽萎絕癥都可以克服,區區一碗月櫻湯,何足道哉?」
  「你對我的鼓勵,我很感謝,不過下次最好換一個表現方式。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把問題倒回頭來想想。」
  把事情回歸基本面,要把一對夫婦搞到離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結為夫妻十二年,長公主肯定知道萊恩在外搞基,所以揭發他是沒用的,何況除非他在阿里布達偷偷嫖男妓,否則我們想要捉賊捉贓,只怕十分困難。」我道:「但是把事情倒過來就簡單了,衹要我們亮出長公主外遇的證據,萊恩·巴菲特不可能沒有反應。」
  「真的會有反應嗎?他可是個搞基的基佬啊,賢侄你不覺得他……」
  「什麼話?你歧視基佬嗎?搞基是搞基,綠帽是綠帽,這兩件事情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你想想麥裡的獸人,普天之下衹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愛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綠雲罩頂的反應還是大同小異。百里雄獅一向自負英雄了得,要是發現給人送了一頂綠帽戴,馬上就會離婚,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說得很有道理,只不過賢侄你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被怒火雄獅殺人滅口的可能,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出現,我們最好如此如此……」
  雖然是我在主導議題,不過看他附議得如此之快,還是有幾分愕然,我皺眉道:「大叔,聽說萊恩大總統對你禮遇有加,怎麼你現在背後捅他,捅得這麼不遺餘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本以為,茅延安會說什麼「當然在你這邊」之類的老套回答,沒想到他的回答極妙。
  「我是一個藝術家,哪邊可以看人喝湯,我就往哪一邊去。萊恩那邊的湯味太怪,偷看時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變成湯頭,還是站在你這邊比較保險。」
  這樣談了一會兒,最後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可是要讓月櫻夫人外遇,造成他們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決裂,那又該怎麼著手呢?這些時日我為你絞盡腦汁,什麼方法都想過了,但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語,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劍士造型,看來還真是憂鬱,單看他這個表情,還真是讓人弄不清楚,到底誰是當事人?
  「別想太多了,我不會……」
  急忙把那句「我不會給你機會搶我湯喝的」嚥回去,我在茅延安肩頭一拍,幾乎是獰笑著說話。
  「哼哼哼,既然敢對大叔你誇口,我當然有準備。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一條妙計,包管能夠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來,有無數的奇女子都是敗在這條妙計之下。
      「什麼妙計?」
  「一條非常古老、非常傳統,卻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靜的語氣,我一字一字地正經說道:「生·米·煮·成·熱·飯!」
      第五章婬心壯志
  「又在胡說八道,這個方法能用的話早就用了。」
  聽我很得意地說出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後,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賞,衹是皺眉道:「我記得這主意我上次提過,而賢侄你當時說,不喜歡背後一棒子打昏女人,拖到暗巷就上,怎麼現在……」
  「我確實是下喜歡那樣,不過山不轉路轉,要學人家喝湯煮熟飯,不是衹有背後打冷棒一種方法,一壺好酒、一杯醉人的飲料,同樣可以達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藥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議過,下過那時候你明明說……」
  「不管我那時說了什麼,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們有時間壓力、業績壓力,沒辦法很有情調地慢慢來,還是先快刀斬亂麻,造成既成事實,一切就可以迎刀而解。」
  我並不是衹有說說而已,話一講完,一個小磁瓶就出現在我手裡,把瓶蓋拔開後,熟悉的氣味迅速刺激著嗅覺。
  「餵,賢侄,身為你的長輩,看見你有這樣的壯志雄心,是很替你高興啦,更少以後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藥,到你面前幫你激勵鬥志,下過春藥這種東西,我們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開瓶子,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怕對我們兩個都不好。」茅延安捂著鼻子,道:「但大叔我還是有個疑問,這些天下來,雖然你沒有明白說,可是我仍舊能看得出,月櫻夫人對你而言,是個很重要的女人,為什麼你可以這麼……」
  「沒錯,我不否認,月櫻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別,是一般女人沒法相提並論的。」
  茅延安是個聰明人,和我走得很近,遲早也會看出這一切,所以我沒有必要虛言否認,但他還是弄錯了點東西。
  「可是,不管月櫻姊姊和別的女人比起來,有多麼特別、多麼重要……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就問道:「賢侄,你剛纔說的這些,我可以將之認定為你歧視女性的證據嗎?」
  「當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性的辦事能力,你怎麼能說我歧視女性?」
  「可是你剛纔這麼說,明明就是……」
  「一般所謂的歧視女性,是指男性對女性的優越感過度膨脹,這樣纔是歧視,但我可沒有這種觀念,在我看來,女性的價值與地位,應該比男性要高,所以我不算歧視女性,反而是個跟得上時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皺眉道:「似懂非懂,請問何解?」
  「你真是麻煩,這麼簡單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淺顯一點的方法來做比較,這樣你就懂了。」
  剛要開口解釋,我忽然覺得茅延安的樣子很怪,因為他就像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下但全神貫注的看著我,還拿出了筆記本,這點不能不說是很有趣。
  「我們簡單比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蘭是個女人;你會呼吸,她也會;你可以學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兩隻眼睛一隻嘴巴和手腳身體,從這個角度來看,男女應該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這些,我可以上冷翎蘭,卻不能上你,你們兩個對我的利用價值,就在這裡有了很大的差別。雖然我可以上你母親,也可以上她母親,不過加減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價值還是比你高。把這個結論泛用套在所有物種上,女性比男性來得可貴,所以我絕對下會歧視女性。」
  雖然我不認為這邏輯有什麼問題,但是對於一定歲數以上的中年大叔,衝擊威力還是很強,茅延安的表情,看來就像足吸足了毒氣一樣。
  「唔,古代的哲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現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是那個樣吧。不過,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觀,賢侄你這種用性來衡量一切的看法,大概就算是唯性史觀了,每個人有權用他的價值觀去看世界,可是,這和你對月櫻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後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無關乎男女性別,在我而言,人們衹是以「有用」、「沒有用」來分,或許某些女人比較特別,但那也只不過是一個特別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的時候,不會影響我的做法。
  月櫻姊姊對我有著特別意義,在我心裡的某個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還要巨大,然而,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可以上的美麗女人……
  「既然決定要做了,我們就來研究一下吧,雖然你不需要多個老婬蟲在旁偷看,但這麼大的事情,多—個把風的總是安全點。」
  茅延安好像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頭拍了拍,道:「不過,聽你這樣說完,大叔還是希望以後有一天……或許有那麼一天吧,會有某個人讓你很用心,很想要去保護、呵護,到了那個時候,你可能會發現另一種人生樂趣也說不定。」
  看茅延安拍著我肩頭,一副哀聲嘆氣的樣子,我把他的手撥開,冶笑道:「少來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幹嘛突然學人說誠懇話?你衹要維持平常那種居心叵測的樣子就好了。或許、可能、說不定,才一句話你就用了三個疑問詞,連你自己都不肯定的東西,鬼扯什麼?」
  說來有些奸笑,但我和這個不良中年之間,確實有某種超乎語言的默契,被我這樣嘲弄,他也下生氣,衹是攤攤手做無奈狀。
  不過,盡管茅延安有著一雙慧眼,但還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來的。
  自從與星玫發生關係,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軌道後,接踵而來的事端,漸漸影響了我的價值觀,之後在姜裡血戰、霧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過的事。

  不顧生死地保護著阿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因為和永遠失去這個小狐女相比,我的生命並沒有那麼重要。
  可是,擁有的本身,卻是一種失去。這種開始患得患失的感覺,我並不喜歡,它讓我覺得自己很……軟弱。
  重遇月櫻姊姊時,滿心喜悅的我並沒有想得太多,接獲國王敕令後,也衹是專心執行任務。然而,與她之間發生的摩擦,卻讓我察覺到某些不妥。
  月櫻姊姊和龍女姊姊其實很像,依照她們的思路,我必須要做一個比萊恩·巴菲特更傑出的英雄豪傑,才能夠得到她們讚許的目光。但我並不是那樣子的英雄:水遠也不會是。而且在經歷的事情漸多後,我更深深感到當個英雄的荒唐,為什麼非要成為那種人呢?
  如果永無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佔有欲又如此強烈,那我該如何是好了?
  其實,人生就是一連串的選擇題。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許喪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樣東西的代價,是喪失心的自由,那麼我會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覺告訴我,我這個決定不會有錯。過去的迷姦、強姦經驗太多,我甚至半點罪惡感也沒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僅僅不到兩天之後,我就發現這真是錯得最離譜的一個決定。
  總之,盡管個性上的缺點很多,但我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在下了決定的第二天,就立刻採取行動。
  為著前日的口角,我很誠懇地向月櫻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語不當,姊弟兩人談談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櫻的慧心極其敏銳,她與我都感覺得出,有某種看不見確實卻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遠我們姊弟的距離。
  如果讓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煩了。因為裂痕而產生的戒心,將是我行動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須在那之前就有結果。
  抱著這樣的決心,我向月櫻提議,姐弟兩人偷偷來一個微服旅行,作為我對她的道歉禮物。
  自從月櫻回國,雖說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遊覽薩拉風景,但周圍總定跟著一大堆人,眾目睽睽,感覺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個公眾人物,部對「微服」這種事很感興趣。無論是改扮出巡,或是微服嫖妓,每個人都有需要隱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氣的時間,更何況是月櫻這種不喜喧囂繁雜的個性。
  能夠不受打擾,完全忘記第一夫人的身份,痛痛快快在陽光下的薩拉城裡奔跑,挑家僻靜的小館子暍個茶、用些點心,像少女時代一樣縱情大笑,這樣的冒險之旅,徹底摸準了月櫻的個性,我提出來後,她只猶豫了短暫片刻,就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誘拐總比綁架簡單,沒有獲得當事人首肯,我可沒本事殺進驛館搶人出來,月櫻姊姊這一下點頭,整件事情最難的部份就擺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負責,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護航下,很容易就製造了一個空檔,讓所有婢女、護衛以為月櫻在驛館內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換裝改扮,由茅延安偷偷從後門帶出來,再與我會合。
  一切就這麼約定妥當,我回到伯爵府後,刻意好好睡了一覺,為著明日的壯舉養精蓄銳。這是我基本的計劃,不過,很多時候要把計劃貫徹實施,並沒有那麼容易。
      「哇!」
  從夢中驚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想到剛纔夢裡的情境,真是覺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做這種怪夢?」
  還真是一個怪夢,我夢到我和月櫻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擺、踩著蓮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優雅高貴的她,怎麼會跳那種民族舞蹈?更怪的是,我們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頂上,沒幾下工夫,月櫻就踩破屋頂,和我一起摔了下去。
  怪夢還不只這一個。撇除一些亂七八糟的影像不談,最後一個夢境特別荒唐,我拉著月櫻趕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對一頭大牯牛作鬼臉,當那頭大牯牛狂性大發,她居然還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後才笑著與我滿街逃跑,鬧得整個市集一片大亂。
  感覺很荒唐,我記憶中的月櫻姊姊,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卻又很真實,因為月櫻那種前躬後仰的開懷大笑,給我的感覺……很舒服,下過有件事情想不出來,就是我在夢中狂奔時,右手被月櫻拉著,但左手好像又拉著什麼……髒兮兮的,難道是條死狗嗎?
  算了,下想這些,今天還有大事要幹,給一個怪夢困擾,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過來,我轉動身體,把目光從上方轉到旁邊,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一具雪白豐滿的赤裸女體。
  每天早上清醒,睜眼都能見到一具不知名的女體,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夢想,聽福伯說,爺爺以前每天睜眼後,第一個開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雙圓嫩美乳的主人到底是誰?
  變態老爸也是個男人,但他有著什麼性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起後認乳房這種香艷風格,似乎與他不合,身為他親生兒子的我,衹能含淚期望他不是清醒之後,先思考旁邊這具女體,是女人亦或是女屍?
  我當然希望有爺爺那樣的艷福,不過這不可能,因為當我確認自己睡在爵府的寢室,這具美妙裸體的主人是誰,答案衹有單一選項。
  從背後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見葫蘆狀的纖細腰身和圓翹肉臀,加上那個碩大到不會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乳,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還會有誰?
  昨晚雖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養神,但是臨睡前給阿雪摸上床來,似乎是搞錯臥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間來回摩贈的結果,就是—個男人慾火如熾,不顧她的嬌聲討饒,在她緊窄火熱的肛菊裡,反覆恣意發泄。
  「要命,昨晚搞了幾次?三次還是四次?幸好沒有軟腳……等一下還要幹正事,一定要找幾瓶東西來補一下……」
  想從床上下來,不過看見眼前圓滾滾的美臀,忍不住伸手愛撫。柔嫩的肌膚,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細緻,每次部讓我愛不釋手,喜歡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擱正事了……)
  以極大的定力,我試圖離開,但起身的動作卻鬧醒了阿雪。
      「嗯,師父你早……」
  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阿雪的聲音中,滿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愛的模樣,像極了一頭懶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盡渾身解數,讓我在她身上發泄了幾次,好不容易才能闔眼休息,現在正是最疲憊的時候,換做是別的女人,這時候一定會倒回去繼續睡,下過,阿雪在這方面,是個很有「教養」的小女人,即使意識還昏昏沉沉,卻自動伸手到我胯間,很熟練地用柔軟的掌心,搓摩半硬的肉莖。
  「啊!阿雪,不是這樣……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攔阻並沒有什麼用,反而讓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錯我意思的阿雪,只以為我今天興致大好,要玩豐盛一點的花式,就半眯著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頭,讓我躺平下來。
  因為意識不清,阿雪的大力氣讓我根本沒有掙扎機會,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跟著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間。
  身為孤女,阿雪有一樣很特殊的絕活,當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靈巧地在我的肉莖上來回挑弄,那種又癢又刺激的觸電感,很快就讓半硬的肉莖鐵立如槍,高高舉起。
  阿雪調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肉莖進入了緊窄的肛菊,彷彿被一個火熱的鐵箍套住,又緊又燙的感覺,立刻就讓我深深迷住,忘記了本來目的。
  事情至此,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我兩手一推,讓阿雪穩穩地挺直了腰杆,高聳肥碩、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乳房,立刻佔據了視線,隨著我們的插送,來回晃動。
  如果說邪蓮、織芝的搖胸,可以用乳波來比喻,那麼阿雪H罩杯巨乳所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恕嘯的海濤,近距離看來,更是有著湧潮潰堤的衝擊性。
  經過長時間的開發,幼嫩的肛菊像另一個嘴巴,緊緊吸住我亢奮如鋼的肉莖,幾乎沒留下空隙。迂迴的膣道裡,殘留著昨晚噴出的殘跡,在頻頻抽送中,維持著濕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終於醒了過來,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歡愉中,發出嬌媚的呻吟,充滿彈力的大白屁股,開始劇烈攣縮,雙膝也抖動起來,甚至一下下抬抖腰臀,迎著我的抽插,讓肉莖前端一再探索著她的肛菊深處。
  我一手輕輕撫摩著阿雪的巨乳,在讚歎她乳房渾圓雪白之餘,也惋惜裡頭沒有分泌奶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機補一補元氣。
  阿雪眯著眼睛,縱情呻吟,—手下住撫按著紛亂的長髮,狐尾則隨著抖動而搖擺,不住掃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製造新的刺激。
  終於,我忍不住悶哼一聲,一陣猛烈的快感由胯間升起,化作一股洶湧熱浪,頻頻射進她肛菊的最裡頭,阿雪衹是緊緊地抱著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間性愛的經驗來說,今天算是不錯了,不過想到即將要實施的大計,我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搶地。連帶昨晚在內,我等於是已經發射了四次,下床落地的瞬間,甚至覺得有點頭昏腳軟。
  我不怕這樣的縱欲會傷身,卻很擔心這樣會影響我今天的表現,看來等一下與月櫻姊姊會面之前,不先用點強精藥物補一補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點還要上課……不過真是太累的話,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體力不錯,過去甚至可以用精力過剩來形容,但自從霧谷村事件,她成為數百亡靈的宿主後,體力與精神明顯地有差,加上短時間內連續四次激烈的交媾,現在嬌軀滿是香汗,整個人累得趴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
  順手幫阿雪拉過薄被,蓋上她赤裸的嬌軀,免得著涼,正要離去,她輕輕抓著我的手,呢喃了一聲。
  「思,師父:……你要去哪裡啊?」
  「沒什麼,師父今天要去迷姦女人。」
      「喔,師父加油。」
  太過沒有戒心的結果,我很自然地把話脫口而出,纔要後悔自己為何如此老實,阿雪已經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個傻妞。」
  虛驚一場,我心中一寬,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門,趕往約定地點。
  離開家門前,當然沒有忘記到自己的煉藥房去,抱了一箱東西出門。
  箱子是用薄木片倉促釘成,沒有什麼重量,箱子裡是十二個指頭大小的白磁瓶,內中裝盛著蜂蜜色的稀稠甜漿,是我調出來的強精劑,取了一個沒新意的古名「活力頌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強精補身,服用後會有輕微的亢奮,但不至於催情亂性。
  畢竟,事情可能有變數,我也不是一見面就打昏月櫻姊姊,拖到暗巷去搞,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藥,搞得兩眼通紅,氣喘如發情公牛,中途卻發生什麼意外,我滿褲慾火沒處發泄,那就很淒慘了。
  話雖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個很奇怪的傢伙,因為我一面走路,一面不停地把瓶子裡的液體往嘴灌,然後順手擲出空瓶,再開一瓶暍光,臉上還不住浮現婬穢的邪笑。
  強精劑的效果不強,是因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補藥掏空身體,犯上用藥者的大忌。不過今天情形特殊,我也衹有把本來該溫補的強精劑,一股腦地給暍下去。
  咕嚕~~咕嚕~~十二瓶強精劑像開水一樣暍下肚子,感覺馬上就不一樣了,好像有一團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燒,滿滿的活力在血液中流竄,本來已經很疲憊的胯問,迅速充血變得微硬,讓我有信心去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當我趕到與茅延安約見的地方時,他已經在那裡等了。一身紅袍長衫、戴著墨鏡的他,靜靜扛劍站在那裡,像一座穩固的岩山,讓人覺得信賴可靠,完全忘記他曾婬笑兮號偷拿我舂藥的不良紀錄。
  「餵,大叔,我剛剛發現府裡的藥又少了,是不是你……」
  「別大聲說話,現在可別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聲地提醒我,而我也發現—路上的氣氛不太對勁,聽他這一解釋,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薩拉城裡連續發生幾件命案,有五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離奇死亡。有的是被切開喉管,放幹了體內血液、有的是全身萎縮,肌膚枯黃,給吸乾了精氣、有的直接被生剮出子宮,死狀極慘。五名少女全是處女之身,但其中兩人死前有明顯被姦淫過的痕跡,另外三名則是直接死亡。
  薩拉城在冷翎蘭多年經營下,說不上是金湯鐵桶,但所有的婬賊早就絕跡了,尋常貴族子弟,還敢倚仗權勢,偷偷婬辱婦女,冷翎蘭忌憚盤根錯節的權貴體系,衹有忍氣睜隻眼閉隻眼,但對於外頭來的婬賊,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屍示眾。
  現在發生這種女性破虐殺的案件,不用別人多說,我最直接的念頭,就是這些案子的背後,有著術者在行動的跡象,尤其是修練黑魔法的巫師。
  年輕的處女,在黑魔法修練中,是一種泛用性很廣的素材。初夜之血、處子真陰,乃至於未曾沾過男性精氣的子宮,都可以作為施法的觸媒,每次發生狩獵處女的連續案件,人們都會想到,是某名巫師為了修練黑魔法,開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鮮血作為祭禮的術法,說到黑魔法,人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時期,負責薩拉治安的城防軍,早就宣佈案件與術者有關,全面緝查薩拉城內的黑魔法巫師。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與我們發生衝突,現在爆發這件案子,任何人都會聯想到驛館中的伊斯塔巫師,推測他們是為了報復在我國境內受襲擊,進入薩拉後,就幹出兇案來報復。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這樣想,一場暴動就免不了了。
  現在正值大會期間,諸國關係必須維持和平,更何況沒有真憑實據,焉知這下是某個勢力的挑撥陰謀?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蘭,肯定一個頭兩個大,不但要設法查出兇手,還要派兵預防暴民去擾亂驛館。
  「沒問題的,小心一點就可以了,城內可能會因為這樣亂一下,更方便我們今天的計劃。」
  「你自己看著辦吧,值班的守衛我已經搞定,月櫻夫人和我們約在這裡,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說完,月櫻姊姊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為了今天的微服出遊,她特別做了打扮,頭上還蒙了紗巾,我們險些沒認出她來。
  因為要出遊,月櫻姊姊不再盛裝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著。
  凹凸玲瓏的嬌軀,被包裹在V字領的白色背心裡,渾圓而白皙的酥胸,擠出一道乳溝,若隱若現,肌膚雪白細嫩,纖纖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長裙。
  由於是純絲織的質料,裙子顯得有點單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一雙美腿勻稱修長的輪廓,玉足上穿著一雙典雅的白色涼鞋,露出的白嫩小腳趾,十分的可愛。盡管用紗巾掩住麗容,又挽了個朴素的髮型,不過仔細看去,除了那種獨特的高雅氣質,還是感覺得到一股成熟、清麗,充滿女人風韻的嫵媚。
  剎那間,我全身血液往兩個方向竄走,鼻孔與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腦部,只剩下一個念頭。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幹一場……)
  第六章 陋巷之危
  見到這樣的月櫻姊姊,那種神馳目眩的迷醉感,又險些讓我不能自控,忙抓著旁邊的茅延安,低聲問話。
  「喂?這身衣服哪里弄來的?你是負責安排她偷溜的人,一定知情。」
  「月櫻要我幫她找點普通人穿的衣服,我就幫她找了這一件,夠養眼吧?」
  「神經,我們是要掩人耳目啊!穿成這樣,算是微服出遊還是釣男人?」
  「當然是釣你這頭小色鱉了,給你機會養眼一下,你該偷笑了。」
  我正要反駁,月櫻已經來到我們面前。
  「久等了,謝謝你們,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過,這樣子不說一聲就離開,真的好嗎?」
  月櫻總是先為著他人著想,畢竟她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牽連到會遭受責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和茅延安當然是連忙拍胸擔保,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絕對不會有問題。
  要和美麗的長公主逛街遊玩,當然不需要帶一個礙事的寫生狂,所以茅延安很有義氣地被犧牲掉,負責穩住驛館內的情形,不讓人發現月櫻的離開。
  盡管在我的充足準備下,這趟旅程的終點,絕對是某張不知名的床上,但是我總不能立刻就拿迷藥弄昏女伴,還是得先帶她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類的。
  然而,把話說回來,其實男女之間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後上床,前頭是過程,後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過是把過程縮短,逛一天就上床,節省時間與成本而已。
  什麼事情都交代完畢後,我和月櫻一起開始廠今日的微服之旅。她以前很喜歡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藝品,也對一些攤販小吃很感興趣,這些地方由於人多複雜,護衛人員不敢讓她成行,所以我將之列為今天的主要觀光景點。

  以一個國際性都市的規模,薩拉雖不能與金雀花聯邦相比,但也算是相當多元化的一個大都市,市集上各國的貨品交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時間內,顯出十分繁盛的風貌。
  城東市場的雲陽大街,十二年前月櫻離開時,是薩拉城裡手工藝品的集散地,很多外省來的小販都會到這邊擺攤子,但是時過境遷,經過十二年的發展,那邊已經變成許多隨身飾物、兵器配件的商店街。
  換上普通粗布衣裳的月櫻,一開始是跟著我的帶領,後來卻搶在前頭,這個攤子看看、那個店舖逛逛,像是回復了往昔的活力。
  月櫻不曾習武,體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時辰後已經顯出疲態,但眼神中的喜悅與輕鬆,綻放著一種旺盛的生命光輝,彷彿把溫室中的高貴花朵,拿來接受陽光的溫暖照撫。
  看見這樣的眼神,我也很高興,遺憾的是,月櫻的眼神裡有幾分感嘆與唏噓,這是每個多年後重遊舊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情懷。
  以前,這些飾物衹是不值錢的低價品,但是隨著阿里布達的尚武風氣日盛,追跡者由金雀花聯邦、伊斯塔兩國帶入新技術,人們才發現,這些飾品除了美觀,更有很大的實用價值。
  走在街上,店家門口展示著新款式的護腕手環、懸腰佩玉,那些都衹是上色的模型,真品必須進店選購。模型往往都是一個款式掛一長串,讓顧客知道這款式有哪些顏色可選,下方還會有紙條標示。
  「老闆,給我看看這一塊老銀腰墜……恩,防火率兩級半、防水率兩級半,真是有夠爛的,你們賣這種東西,是當飾品賣還是當童玩賣?」(童玩:兒童玩具)
  「客人,這衹是腰墜,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廠一次大量生產的貨色,效能是比不上手工,但是價格很便宜啊,你看我們的標價,才兩萬阿里,一次購買大量或是用金幣付現,還有折扣優惠,童叟無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衹有兩級中,連起碼的聖光加持都沒有,要我花兩百銀幣?
  太黑心了,我要去別家店看。」
  「客人,別這麼說,不然你看看這一枚貓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馬士革魔戒造型,價格……」我並沒有要買東西,只下過是翻翻這些飾物,與月櫻一起享受逛街選購的樂趣而已。
  近年來飾物市場之所以如此搶手,交易價格持續往上攀升,是因為當年金雀花聯邦刻意幫助,與我國相互交流,用魔法鑄造的相關知識,換取如何讓羊奶、牛奶在常溫下擱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術。
  目前實戰中的兩個主流,劍與魔法。武者不擅長遠距離隔空攻擊,魔導師在近身戰上始終是吃虧的一方,由於先天限制無法突破,所以衹有在後天裝備上下功夫。
  武器商人為了能賺到兩邊的錢,就在鑄造技術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導師使用的袍子、法杖,開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轉換為打擊力的效果;武者所裝配的盔甲、盾牌,也出現了抗屬性攻擊的異能。剛開始的時候,盡管這些異能防具的效果,就像添加營養物的養生飲料般微下足道,但卻已經使得人們趨之若鵝,連忙搶購,武器商人個個賺得盤滿缽滿。
  異能武器、防具的優劣,在於製作時的技術,並不是身上穿戴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有時候穿得太多,彼此間還會產生排斥。但人們為了追求安全,總是貪婪地拚命往身上穿戴,無奈一個人衹有兩隻手,盔甲也下可能穿兩件,所以在武器、防具市場開發飽和後,商人們把主意動到飾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藝品賦予新價值……還有新價格。
  阿里布達的市場,主要是傳承金雀花聯邦的風格,但商人們為求後來居上,重金懸賞追跡者由伊斯塔竊取技術,終於發展為足以與金雀花巧匠們分庭抗禮的局面。
  「大街上最紅的兩家,是街頭的鳴玉閣,是從軍械市場橫跨過來,生意做得很大;還有街尾的寶大祥,由珠寶飾品生意做起,後來轉投資成功。這兩家都是金雀花聯邦的分店,有獨立技師專門研發生產,比一般的工廠量產貨色要好,價格也貴得多。至於姊姊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霽月齋,雖然是本地產業,不過因為老闆與伊靳塔人走私被查獲,已經倒閉很多年了。」
  當我們把雲陽大街逛過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藝不錯的小酒鋪,帶月櫻進去談天休息。這個店家位於小巷,並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時間,我們進去時,店裡頭衹有三五個客人在閑聊,其中一桌是一個帶著鸚鵡的男人和幾名小妞,看了就知道,是借著大談玩鳥經在泡妞。
  我選這家店,當然下是為了來這裡聽玩鳥經。這家店在台面下很有名氣,有一個當朝權貴組合的俱樂部仿後台,衹要加入會員,每當帶女伴到裡頭喝酒時,酒保就會看顧客的手勢,適當在酒裡頭下藥。
  加入會員要繳納重金,以前我當個低階軍官時沒錢可付,但爺爺以前流浪冒險的筆記裡,有幾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液香醇可口,我就用這些香料配方換取特權。
  一進店,由於店裡沒有熟人,我們又坐在角落,月櫻把面紗取下,讓臉頰透透氣,當我點好葡萄酒與魚肉燒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勢,要酒保幫我在酒中下迷藥。
  在酒杯送到月櫻面前時,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妥的感覺,好像有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遺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衹是擔憂月櫻會察覺酒裡有什麼不對吧。
  月櫻似乎沒有察覺,在料理端上後,一面將擰檬汁輕灑在烤魚上,一面端起酒杯,嗅著氣味,並不入口。
  我有點焦急,不動聲色地問她為什麼不暍,月櫻笑著說,葡萄酒就是要先聞聞香氣,下然就浪費了釀酒之人的心血。
  我管他什麼釀酒鬼的狗屁心血,之前連灌十二瓶強精劑的效果已經顯現,此刻在硬褲襠裡,等待著縱欲發泄,但如果表現得太心急,又怕給月櫻看出什麼破綻,只好忍著胯間的慾望,強顏歡笑。
  不過,和一個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情,盡管我形若無事,月櫻仍以直覺察覺到不對,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地說話。
  「小弟,你有些事情瞞著我喔。」
  「開玩笑,姊姊,我怎麼會瞞你呢?你是我的好姊姊啊,倒是有些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好笑,姊姊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些怪夢,說出來還真怕會嚇壞你。」
  用這句話當開端,我把昨晚的夢當玩笑說了一遍,月櫻顯然不覺得這笑話有什麼奸笑,聽完之後白了我一眼,道:「我聽說,心理上承受很大壓力的人,常常會作一些很奇怪的夢,有什麼事讓你覺得壓力很大嗎?」
  「姊姊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圖謀不軌的壞人嗎?我心中坦蕩蕩,何來壓力之有?」
  「說謊,你看起來就是一副沒有誠意的樣子。你特別帶我來這家店,一定有什麼目的。」
  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為了讓月櫻早點把那懷酒給暍下去,我衹有打哈哈混過去。
  「哈哈,姊姊你真聰明,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
      「強姦!我要強姦你!」
  旁人或許很難想像,當時我面上堆滿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誠懇的態度說話,卻忽然粗聲粗氣地冒出這一句真實企圖,背後嚇出一身冷汗,而月櫻在一陣錯愕後,笑得伸手捂嘴的情形。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該死鸚鵡,不知道發了什麼鬼瘋,突然冒出這一句來,弄得我表情尷尬,進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幾個男女,還在事下關己地吃吃婬笑,說什麼「你養的鳥好色」、「我養在下面的鳥更加好色」、「你帶我來這裡是下是要強姦我」、「桀桀,我要用酒迷姦你」之類,簡直令人髮指的鳥話。
  那個男人倒不是衹有說說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勢,要求來一杯下藥的酒,下過他並沒有發現,盛怒的我也同時打了個手勢,要酒保給他也送一杯下藥的酒。
  小時候媽媽沒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隨便亂吃東西,真是件悲哀的事。當他因為女伴倒下,露出得意的婬笑,笑容立刻在臉上僵住,跟著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傢伙們睡著了,我卻必須維持笑臉,等著月櫻把酒暍掉,期間我們談起剛纔的逛街,當我談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櫻也提起阿里布達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聯邦時,好多次都聽人提起,阿里布達這兩年出了一位名匠師,是一位半精靈女陸,叫做織芝·洛妮亞,雖然是新人,但手藝比幾個知名大工坊的檔手更好,已經成了各國挖角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國也不是沒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織芝,我心頭一驚,不過表面上形若無事,淡淡回答這位名匠師已經被冷翎蘭特別保護,我沒機會見到。
  「不過,還真是有些感嘆呢。」月櫻輕輕說著,美麗的臉龐,浮現了幾分傷感。
  「我比較喜歡以前那樣,人們衹是賣些單純的手工藝品,沒有實用價值,單純欣賞手藝的美。為什麼每一樣東西最後都要被賦予鬥爭用途,拿來傷害別人呢?」
  「別這麼想嘛,姊姊,宅心仁厚是不錯,但如果與現實太脫節,日子會很難過的。
  與其說這些東西被賦予鬥爭用途,其實衹是增添了實用性,這樣想就沒什麼了。人們衹是做著最符合生存原則的行為而已,又美又實用的工藝品,這樣下是比之前更好嗎?」
  月櫻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許你說得對,不過,你自己也是軍人,最近又新得了金幣賞賜,為什麼不買點好的防具護身呢?」
  「這個啊……這些武器、防具在實戰中,確實有發揮效果,但長遠來看,對人們弊多於利。我那個變態……思,我爹爹曾經教過我一個基本觀念,最優秀的異能神器,使用時都會吸收持有人的精氣,持有人越強,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越大,兩者相輔相成,戰無不勝。」
  我隨口道:「可是,願意老老實實磨練武技的人少,希望借著神器一步登天的人多,商人們從善如流,就開發出效能雖然不好,但不管多爛的人部可以持有使用的道具,結果成了惡性循環,長時間依賴異能道具的人,最後不管拿了多好的神器,在高手之前還是不堪一擊,戰場上死於亂軍中的貴族騎士,往往都是這種人。」
  由於一心只放在月櫻手中的杯子,我忘記她並不喜歡聽這些修武之道,但在我說話道歉之前,月櫻已經搖手微笑。

  「別擔心,我沒有脆弱到要讓別人在我面前避諱言語,可是,小弟你比外表看起來更傑出呢,有這樣的見識與志氣,將來一定能在軍部大放光彩,蘭蘭就要多靠你照顧了。」
  「開什麼玩笑,她纔不需要我照顧呢,不宰了我就不錯了。」
  更重要的是,誰管冷翎蘭那臭婊怎麼樣,姊姊你搖晃那個杯子已經好久了,我求,求你快暍了它吧!
  正當我瞪著月櫻手中的杯子,愁眉苦臉,胯間又火熱難熬,突然瞥見的一個景象,令我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不敢置信地死瞪著十數尺外的巷道門,那道似曾相識的女性身影。
  給驚訝情緒沖昏了頭,我一時間驚得傻了,直到鎮定下來,張目確認,卻找不到那抹一閃即逝的女性身影。
  (剛纔那個背影是菲妮克絲?這裡可是大庭廣眾,她為什麼會出現?又是來拉客戶嗎?她這次的目標是誰?)
  自從離開姜裡,我就不曾再與這女惡魔碰過面,一方面是沒必要,二方面也忌諱找惡魔來觸霉頭,剛纔那背影隻出現一下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會否當真是那個狡猾毒辣的女惡魔。
  越想越是不安,我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幾經克制,最後還是按耐下住,決定過去看一看。
  「姊姊,我回來之前,你先別喝酒啊。」
  「咦?為什麼?我正奸口渴的說。」
  「因為味道還不夠香,要再聞久一點纔好暍,總之……就是別暍。」
  匆匆丟下一句話,我跑出店外,左顧右盼一下,朝菲妮克絲消失的位置趕過去,跟著跑進那個死巷子,卻什麼東西也看不到,除了盡頭的一堵上牆,一無所有,更沒有菲妮克絲。
  (明明看她是往這邊跑來的,怎麼會下見廠?難道我眼花?不可能,就算眼會花,雞巴也不會錯舉,那種妖艷媚惑的感覺,除了菲妮克絲這個女惡魔,有哪個女人能……)
  這個想法在腦裡一閃,我「啊」的一聲叫出來,想到了一個與菲妮克絲氣質相似的艷媚美人。
  (要死了,該不會是伊斯塔的妖女吧?在這裡碰到就麻煩了,趕快開溜為妙。)
  腦裡雖然這樣想,但我卻沒有付諸行動,停住動作的理由,並不是因為驚訝,而是為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一種源自於遲緩術之類的魔法壓力。
  在魔導師用以對付武者的幾個策略中,其中之一是施予遲緩術,壓制武者的反應與速度,趁機發射攻擊咒文。我只呆了一下,就發現自己中了暗算,心叫下妙,察覺到有三個人在身後出現,不懷好意地迫近過來。
  該說太看得起我的地方是,這三名魔導師部是第五級的好手,或許是凜於我過去的戰績,忌憚我的實力,三人聯合出手,用盡全力,兩個使用遲緩咒文還不夠,最後一個竟然用了重力制御,三種壓力同時間施加在我的肉體上,不堪重壓的骨骼、肌肉,發出了可怕的聲音,三人訝然於我虛有大名,武功竟是這樣差勁,連忙收起咒文。
  然而,該說太看下起我的地方是,有一定魔力修為的我,對這些遲緩、壓力制肘,並下如單純武者那樣沒有抵抗力,所以當他們鬆開咒文,靠近到我身邊來,我佯作失去意識,卻已經緩過氣來,手暗暗握著百鬼丸,用起我最得意的暗算招數。
  「古老的淫慾之神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向你們祈願,引導婬邪之力,出來吧!婬蟲!」念的聲音既小,念的速度又快,但當對手換成魔導師,這些舉動就嫌不夠,單是唱頌咒文時候的魔力波動,就引起了他們的警覺,訝然往後急退。
  所幸,我出劍的速度不是太慢,沒等他們後退,百鬼丸蕩起一片紅光,淒美絕艷,在劍尖赤芒的末端,帶出幾道細細的血絲。
  雖然衹有一點點,可是皮開見血,百鬼丸傷到他們了。這幾個魔導師都是個中好手,一面後退,一面祭起了魔法障壁,預防接下來的劍斬、物理攻擊,這是極有作戰經驗的魔導師手段,可惜得很,盡管我手上有劍,我接下來發動的攻擊卻不是劍斬,而是不屬於六大魔法系的婬術魔法。
  我把手一抖,順著魔力的無形軌跡,婬蟲就落在這三名魔導師的身上。僅能抵禦物理攻擊的魔力障壁,並沒有防毒效能,即使他們身上帶了防毒道具也沒用,因為婬蟲一沾身,體液就影響著他們的行動,之後更見血就鑽,衹要讓婬蟲經由傷口進入血脈,誰也救不了這三個手忙腳亂的犧牲者。
  事情進展順利,我正慶喜得計,突然間背後一涼……不,是附近整個空間突然變得冰寒無比,令人凍得直打寒顫。
  這種寒冷的感覺,我似曾相識,阿雪每次召喚陰魂時,周圍就是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有很厲害的黑魔導師來了?)
  我彈灑在那三名魔導師身上的婬蟲,瞬間就化作縷縷黑煙,往上消散無蹤,這技巧我在血魘秘錄中見過,操控陰魂蝕去物體,能做到這般落點準確,揮灑自如,一定是很高位階的死靈法師。
  驚訝也衹能到這裡了,因為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手腳也動彈不得,險些就當場失去意識昏過去。血魘秘錄中曾說過,伊斯塔有一門秘術,模仿水系忍法裡頭的定影術,拘鎖目標的生魂,進而影響肉體,封住行動。
  好在,血魘秘錄裡頭的記載,讓我能夠維持神智清醒,不過也故意裝出一副暈死模樣,試圖瞞過敵人,盡可能回復行動力。
  事情發展到此,鬼也猜得出來,這些傢伙肯定是伊斯塔的狗雜種,最後那一個出手救人、又制住我的來者,九成就是娜西莎絲。他們似乎怕被我認出,刻意換語言說話。
  用的語言不是伊斯塔語,不過在使用過黑魔法後,改語言說話這種事,不過是欲蓋彌彰,沒有意義了。
  這些傢伙在旁邊鬼扯一堆,說什麼看下出我本事低微,為人卻陰險多詐,險些中了我的暗算;另一個說若非如此,血魘大靈巫一世英明,也不會栽在我手裡;還有一個拍馬屁的,說我無恥下流,人已經給定住,失去意識,胯間帳棚還頂得半天高。
  媽的,男人勃起是礙著你們了是不是?換做是你們,連灌了十二罐強精劑,又給人用這種類半蹲姿勢定住,早就射在褲子裡陽萎了,哪能這樣子一柱擎天?
  接著,他們談起對我的處置。這些伊斯塔人似乎也感到棘手,畢竟這裡是阿里布達,和平會議召開期間,真的把我幹掉,事情必定難以善了,但是要這麼把我放走,他們又很不甘心。
  我與伊斯塔人之間,有著根深蒂固的仇恨,裡面有屬於我自己的份,有繼承我那變態老爸的份,還大有可能包含未來的份,衹要給他們機會,哪個伊斯塔人不想生剮了我?
  娜西莎絲一直沒有說話,我不能肯定她是否還在旁邊,但這時忽然有個低沉的女性嗓音,要這些傢伙弄點催情東西給我服下,效果越強越好,最好是短時間內沒有發泄,立刻脫陽而死的那種,「堂堂萬騎長,在條小巷里脫陽而死,這麼恥辱的丑聞,想來阿里布達也不會願意聲張,必是草草了事,這樣就很好辦了。」
  好辦個頭,堂堂婦道人家,居然思想這等齷齪陰毒,真是下流透頂,下過我也無計可施,行動力尚未回復,想掙扎部動不了手指,衹能裝昏迷地任他們把一種奇怪的藥水,灌到我喉嚨裡。
  真是報應,平常給女人下藥下多了,今天居然給人灌了藥,幸好不是阿雪給人灌藥,不然我給人多灌十七八次都彌補下回來。可是,為什麼黑魔導師身上會帶著催情春藥呢?光是從這件事,就證明昨晚的連續泛案必然與他們有關,擅長黑魔法的巫師雖然能攝人精血、魂魄,但如果限定條件,要在女性交媾高潮時勾魂出體,那就必須借助藥物了。
  我給灌了東西之後,這些人就迅速離去,當然是沒興趣看阿里布達萬騎長脫陽而死的樣子。
  他們離去後,我很快就覺得渾身火熱,腦裡也亂成一團,心裡更是焦急,到現在都不能回復行動,那該如何是好?不但動彈不得,連眼皮都硬得像是石頭,睜不開來,總不成真要等到舂藥毒發,半蹲著在這裡精液狂流、脫陽而死吧?
  就算我能回復行動,跑到外頭去,又能怎麼辦呢?這裡距離妓院或侯爵府都太遠,難道立刻衝到酒館,拉起月櫻姊姊,赤紅著臉請她幫忙解毒嗎?呃,這個主意雖然爛,但說不定還真有可行性,如果能夠一舉功成,效果肯定比下迷藥姦淫要好。
  (媽的,早知道就不跑出來,給伊斯塔人暗算,如果繼續留在酒館裡,現在已經和月櫻姊姊風流快活了。)
  心中的氣憤改變不了現實,正當我苦思無計,突然頭有點暈眩,耳邊跟著響起一聲輕嘆,是個女人,但我完全沒有察覺到她是何時出現,毫無預兆地就出現在近處,像是鬼魅一樣。
  「唉,哥哥,怎麼次見到你都是這種情形啊?如果每一位客戶都像你這麼麻煩,我們跑業務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甜膩柔美的嗓音,與娜西莎絲的低沉不同,是另一涸女人。聲音裡好像有著某種魔力,話一說完,遮蔽我的視線的黑暗魔力立即消失,讓我掙開眼睛恢復視力。
  第七章 人間酷刑
  其實,就算沒有睜開眼,我也知道是誰來了。用這種口氣說話,又總在這種趁人之危的時候出現,除了這個與我簽訂出買靈魂契約,時時刻刻想要我許願買單的女惡魔菲妮克絲還有誰?
  睜開眼來,看到的東西,還算對得起自己,菲妮克絲穿著一件神職人員的灰袍,笑吟吟地看著我,只不過,世上大概沒有這麼濃妝艷抹的女性聖職者,也沒有哪個女人會穿這麼風騷的聖袍。
  胸口開了個U形領,露出了雪白的乳溝,一雙高聳飽滿的酥胸,近距離引著我的視線;聖袍側邊撕開了一道長長的縫子,修長光潔的大腿整個裸露出來,當她刻意一搖擺腰部,慢慢伸出右腿,盪開了袍角,還看得到她渾圓的臀線。
  我拚命用眼睛去瞄,在視線的末端,都是細皮白肉的肌膚,不能確認她袍子底—有沒有穿內衣,換作別的女人,這倒是個非常引人遐思的誘惑,不過這女惡魔婬蕩成性,常常要靠性交易來拉客戶,衣服穿穿脫脫的太麻煩,我想九成九是沒有,省得猜了。

  盡管我對這具婬亂到爛的肉體感到不屑,但身為雄性動物,美景當前,放著不看的就是傻瓜。可是,給她這一挑逗,本來就已經硬到發痛的胯下,更是睡漲得像是要爆炸一樣。
  「嘿,難過就直說嘛,大家都那麼熟了,難道我會不幫你嗎?」
  菲妮克絲似乎存心落井下石,明知我忍耐不住,還故意斜靠在我肩上,柔軟的身體貼倚過來,道:「可是,魚幫水,水幫魚,你也幫我一次嘛,也不要多,就許個願吧,一個就好了嘛。
  接下來,就是一長串的拉鋸戰,我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卻死也不肯答應,兩邊僵持不下,到最使,我雖然憋到面紅如血,兩眼快要噴出人來,但仍然沒有屈服。
  結果僵持到最使,菲妮克絲似乎也放奏了,重重在我胸口捶了一拳。
  「你也太挑剔了吧,都慾火焚身了,還堅持些什麼?告訴你,世上沒有完美的女人,你不要我幫你,難道要那位每個月都在金雀花聯邦開亂交派對的交際花冷月櫻來幫你嗎?」由於聲音說的很輕很快,加上我意識不清,沒有聽得很清楚,衹是聽到菲妮克絲像說了一句話,似乎關於月櫻姊姊,而且百分百不是好話。但滿腔的慾火無處發瀉,我腦中昏昏沉沉,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而無論我怎麼不高興,最後還是承蒙菲妮克絲的幫忙,這纔解去了危機。這個女惡魔雖然狡猾起來無情無義,不過服務顧客還有一點起碼的人情味。
  即使一直到最後,我都沒有許願,可是菲妮克絲也沒有見死不救。我並不是很懂,可是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五個願望還沒有許完,簽訂的靈魂契約搞不好就被破壞,大家一拍兩瞪眼,我死狀淒慘,菲妮克絲也拿不到我的靈魂。
  單純以相貌和身材來看,菲妮克絲算得上是人間尤物,足以讓每個雄性動物慾火焚身。我對她的抗拒感,除了幾次事件的纍積,還有就是本能地排斥。
  「妖艷」不比「清秀」、「明媚」,口味越重的東西,越不能持久。濃妝艷抹的菲妮克絲,是妖艷性感一詞的具體化,不過看久了真是有些膩,酒家生涯雖然香艷醉人,但人是不能一輩子睡在酒家的,當一個女人在我面一前除了性感就一無所有,我當然不會對她有什麼好感。
  可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再沒有什麼刺激比「妖艷」更適當了。不過,也很難說,衹要把我在這裡再擱上片刻,我大有可能頭昏到連母豬也上。
  無視不能動彈的我仍是一臉不愉快,菲妮克絲吃吃地笑著,解開我的褲帶,把褲子拉到膝蓋,肉莖立即彈跳出來,翹得高高,隨著脈動上下晃擺。菲妮克絲跟著也把袍子從肩頭拉脫,赤裸著上半身,露出原本被罩在粗布聖袍內的白嫩乳房,抬頭對著我笑一下,用柔軟的雪乳,在這狹窄暗巷里幫我推搓肉莖。
  當我終於把精漿噴射出來,心裡其實對菲妮克絲有點謝意。她其實可以用一些陰損的手法,直接刺激我的穴道與氣血,讓精液狂噴出來,瞬間就了事,或是簡單伸隻手出來,快快幫我打手槍了事。可是她卻用這麼細膩……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方式,一讓我連續發泄了兩次慾望。
  雖說射精射得有點傷,但至少不用躺幾天起不來,而且那是因為春藥過於霸道,不是因為菲妮克絲的關係。看她用袍子幫我擦拭肉莖,清理乾淨後放回褲襠,那種無微不至的細心,一時間倒是讓我忘記了對她的戒備。
  菲妮克絲剛纔說的那一句話,我已經聽清楚了,衹是還有幾分難以致信,心中想追問,但一來還開不了口,二來……一句話出自惡魔口中,能有多少的可信度?要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反而更中了惡魔的圈套。
  春藥的致命效果解除,菲妮克絲說,當她離開後,困住我的黑魔法也會消失,可是,她勸我立刻趕回酒鋪去,因為冷翎蘭得到訊息,認為昨晚連續做案的兇徒就在本區,正率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來這邊圍捕搜查。
  「要是被當場活逮,你一定很傷腦筋吧?嘻,保重啦,帥哥哥,下次有生意再招呼我吧。」
  說得比唱得簡單,一向都衹有她來找我,哪有機會讓我去找她,總算這女惡魔有點商業道德,緊要關頭沒有見死不救,可是,那也是很單純的契約關係,我若死了,她也沒好處,更何況每次被她拯救,我都要付出不斐的代價,也不見得就佔到什麼便宜。
  「醒醒吧,惡魔不會造謠生事的。月亮這種東西,有皎潔光明的一面,也有深沉陰暗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清楚,去找幾本金雀花聯邦的小報就知道了。」
  雖然我什麼都不相心聽見,但是菲妮克絲消失前,又在我耳邊親了一下,低語了幾句,真是名符其實的惡魔耳語。
  惡魔解黑魔法果然有一套,我的手腳回復行動,至於菲妮克絲,當然早就消失不見,而我現在也沒時間再多想,必須要立刻行動。如果菲妮克絲說得不錯,冷翎蘭已經率隊趕來,搜查昨晚連續兇案的疑凶。照時間來算,那些伊斯塔人早就已經跑了,冷翎蘭抓得到才有鬼,我並不怕與她碰個正著,大家都是本次會議的保安負責人,我也可以扯說是來追查線索。
  但被她看見我與月櫻姊姊在一起,就有點不便,這個整天想要騎在男人頭上的女人,是個心理變態,要是被她嗅出一點不尋常的氣氛,那我今天的大計就要泡湯了,想到這裡,我一止刻就往酒館跑。
  「啊——哎唷——」跨出一步,我險些踉蹌倒地,麻軟的感覺,從腳底整個蔓延上來,這並不是受到剛纔黑魔法的影響,而是……短短幾個時辰內,連續射精上六次,任何正常男人都會腳軟的。
  剛纔在菲妮克絲胸口發射的那兩炮,雖然動作不算激烈,但事先連續灌了十二瓶強精劑,又吞了伊斯塔的強力春藥,噴射起來的結果,也是相當誇張。被黑魔法鎖住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回復行動力,只覺得整個身體的精力都被掏幹,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困難。
  (開玩笑,我纔不會這樣被打倒呢,在沒喝到湯之前,我是不死之身。!)
  用這樣的信念鼓勵自己,我努力地站起來,拚命跑出巷子。
  (不過,都已經累成這樣了,我還搞得起來嗎?不,就算要再灌春藥下去,我今天也一定要喝到湯。)
  被突然冒起的念頭差點嚇軟腳,我重振起鬥志,跑出了巷口,朝酒店趕去,到了那邊,一看店裡的情形,不由得暗叫一聲苦。月櫻姊姊還待在原位,沒有離開,這固然是值得欣喜,可是她趴在桌上,桌上的酒杯已經空了,明顯就是一副中迷藥暈過去的樣子。
  「姊姊,姊姊,你醒醒啊,別睡啊,要你別喝的嘛,我沒回來你就喝下去,現在怎麼辦啊?」我著急地輕喊了幾聲,但熟睡的月櫻根本沒有反應,剛纔下的迷藥份量確實很足,幸好不是下春藥,不然現在真不知該怎麼纔好了。
  外頭一堆礙事的人就要來了,我扛著一個昏迷的人,要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更糟糕的是,倘使被冷翎蘭遇到了,我要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告訴她我為何與昏迷的月櫻第一夫人在一起?
      「店家,這裡……」
  我本來想找店家問後門的,誰知道櫃檯邵邊空無一人。心裡有鬼的店家就像驚弓之鳥,一見到大批御林軍朝這邊過來,以為東窗事發,早就開溜了。
  「王八蛋,溜得那麼快,幸虧老子早就把這裡給摸熟了。」外出常常會被人追著砍的情形多了,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習慣先掌握後門與逃生暗道。這家店我前後來過百多次,逃生秘道就在左邊那個門後頭,三個酒甕下的鐵蓋底,不用去多問老闆,我也心裡有數,馬上扶扛起月櫻,往後頭跑去。
  之前被迷藥弄昏的那對男女,現在還昏睡在桌上,我經過時看到那油頭粉面的傢伙,睡著了還婬笑兮兮,心裡就不痛快。
  「滿腦子只想迷姦女人,沒有教養、不知羞恥的下流東西,去死吧你!」
  身為一個有教養的文明人,殺人總要找些虛偽的理由,百鬼丸手起劍落,貫穿胸膛,這油頭粉面的東西哼也不哼就了了帳。他帶來的女伴頗有幾分姿色,換做是平常,當然不會客氣,不過現在只得自動放棄,扶扛起昏迷的月櫻就往後門跑地下秘道自然是最安全的信道,不過有時候也不見得,辛辛苦苦扛著人下去,沿著長長的黑暗地道,一路上喘得像是頭哈巴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跑到終點,想順著階梯爬上去,前頭忽然就掉下了個東西。
  「這是……人頭?」屋漏偏逢連夜雨,本該是很隱蔽的秘道出口,不知怎地已被發現,早我一步跑出去的酒保給人砍掉腦袋,上頭人聲吵雜,聽聲音似乎是御林軍的大隊來了。
  「哎呀,死酒保,早叫你別開黑店的嘛,這把年紀不學好,不但自己腦袋搬家,還害得老子要掉頭跑,這不是擺明坑我嗎?」抱怨無濟於事,逃跑卻可以,我匆匆抱起月櫻,又從那狹長的秘道跑了回去,穿越長長的黑暗地道。短時間內連續射精上六次,抱著人在地道狂奔,當我打開那個鐵蓋子跑出去時,已經是眼冒金星,一跤就撲跌在地上,只記得牢牢把月櫻護住,自己則累得快要昏過去。
      (沒時間了,快溜……)
  全憑一股毅力,我纔撐起身體再跑,但經過那涸油頭粉面的婬賊身邊,還是覺得很火大,順道飛起一腳,把他連人帶桌踹倒。
  「嗯,有個造怒的,舒坦一點了。」心情好過了點,我連忙帶人飛奔出門,逃跑的速度差強人意,本來就不是長跑高手的我,扛了一個人後速度更慢,幸好還沒有任何人查到這裡來,我帶月櫻匆匆出了巷子,到了外頭的雪陽大街,就往行人裡頭鑽去,想籍著森林來隱藏樹木。
  「啊—!糟糕。」情形真是千鈞一髮,我纔躲進人群裡去,街路巷尾就響起一片吵雜聲,大批人馬趕到的御林軍,封住了兩邊街口,把這一區團團圍住,說是要緝拿昨晚兇案的重犯。直到現在我仍弄不懂,冷翎蘭是怎樣接到訊息的,不過情形雖然惡劣,卻還難不倒我,怎麼說我也是個萬騎長,這些御林軍都要服從於我,衹要過去哈拉個幾句,立可以脫困。
      「動作真慢,包圍好了嗎」
  突然冒出來的一個聲音,讓我把本來要跨出去的腳步,立刻縮了回來,冷翎蘭這臭婊子早不到晚不到,偏生選在這時候到場,不是擺明要我的好看嗎?
  (該死,這下子該怎麼扯比較好?要說什麼謊話才能騙過她?月櫻姊姊被歹徒灌醉,我救……不行,這麼爛的謊話,衹能拿去騙阿雪,鬼都不會相信。)心裡七上八下,看看懷裡月櫻姊姊那甜美的睡瞼,我痛苦得幾乎要呼天搶地,控訴上天的不公平。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琢磨了一會兒,想到一個較為可行的方法,正要跨步出去,對冷翎蘭胡扯一番,一個嬌嫩清脆的女子嗓音,再次逼得我停下步伐。
  「公主,附近幾條街都已經在嚴密監視下,別說伊斯塔人,連只蒼蠅部飛不出去,我們可以開始逐戶搜查了。」一個身穿藍色軍裝的美少女排眾而來,對著冷翎蘭行了一個俐落的軍禮,條理清晰地報告。冷翎蘭的回禮、周圍諸將讓道給她的尊重,顯示了她不可忽視的地位。嬌小的身軀,裡在筆挺的藍色軍裝裡,更顯得纖細苗條;細細的精靈耳朵,亮麗的橙色秀髮在腦後飄搖,卻不是織芝是誰?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為了要縫製魔法袍,正在專心齋戒閉關嗎?
  我腦裡滿是疑問,一頭霧水,但是很快就知道原因。這一年中,織芝已經成了薩拉的鑄造名家,雲陽大街的各商家對她爭相巴結,希望她能成為自家的專屬匠師,或是不時來指導工匠,冷翎蘭現在要搜查雲陽大街周圍,由織芝帶隊,可以減少無謂的衝突與不滿,更何況伊斯塔人居心叵測,這麼重要的心腹還是帶在身邊安全點,就算閉關也要把她拉出來。
  想通這一點,對現實並沒有什麼幫助,冷翎蘭和織芝就像是兩尊門神一樣站在街口,帶著大批人馬,連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說是人了。
  就算我拚盡三寸不爛之舌,把冷翎蘭給說服搞定,可是當我遇到織芝,被她認出身份來,到時候的混亂場面,我簡直是沒有辦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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