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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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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橫刀勇士

就在曹軍步卒吼叫著衝鋒的同時,曹軍的戰鼓隨即如雷鳴般大響了起來。戰鼓聲激昂無比,曹軍士卒不禁感到精神一振。

曹軍開始衝擊城牆了,盾牌陣的整體防禦不可避免地被撤掉了。這是連弩車攻擊的大好時機。

「連弩車調整射角!射擊!」,田豐扯著沙啞的嗓子下令道。

操縱連弩車的士兵得到命令,於是立刻轉動連弩車後座的一個把手,連弩車隨即抬了起來,呈一個傾斜的角度對著城牆下方。征北軍製造的這種連弩車早就考慮了對近距離城牆下射擊的需要,所以在連弩車上裝有簡單的機械裝置,只要轉動車座後方的一個把手就能調低射角。

調整好角度後,操縱連弩車的士兵們便猛地一拉連弩車基座上的一個銅環,隨即只見箭雨如群蜂出洞般傾瀉到城下的兵叢之中。那景象實在是有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在箭雨覆蓋之下,血花頓時一片片綻放開,曹兵在這一下究竟倒下了多少人,一時難以估計。

城牆上的檑木石塊也一直沒間斷地被擲下城牆。曹軍被砸得頭破血流血肉橫飛。

連弩車在發射了一輪之後,被立刻推到後邊,重新裝填。

曹軍頂著飛瀉而下的箭雨檑木將雲梯搭上城牆。然後就沿著雲梯往城頭上衝。在此過程中,不時有曹軍士卒中箭或被石塊砸中,從雲梯上掉下來。那場面是既壯觀又殘酷。

在沖城部隊的後方有數千弓弩手正在往城牆上放箭,他們的攻擊效果雖然不怎麼理想,但是卻也給征北軍造成了一些傷亡。

在征北軍的諸般手段打擊之下,曹軍的損失極其慘重,不過這並沒能阻止曹軍的前進步伐,曹軍在付出重大傷亡之後,終於有士兵登上了城頭。

征北軍立刻做出相應調整。連弩車弓弩手退到後面,橫刀勇士、刀盾兵及長戟兵同時頂到了前面。

在刀槍拚殺中,兵力暫時處於逆勢的曹操軍根本就無法招架。登上城頭的曹操軍士卒或者被斬殺當場,或者被直接從城頭上擲了下去。

不過這樣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殘酷的肉搏戰中,曹操軍在南邊城牆上打開了一個缺口,隨即曹操軍便沿著雲梯迅速在那裡彙集。

原來,指揮攻城的曹操軍將領先佯裝重點攻擊中部城牆和北部城牆,其實是在偷偷地準備對南面城牆的強攻。當征北軍的注意力和兵力被吸引過去之後,曹操軍突然發力,集中兵力在南面城牆發起強攻,與此同時,所有弓箭手火力也全部調到了南面城牆。征北軍在猝不及防之下,先是被曹軍弓箭手殺死殺傷不少,然後在曹軍猛烈的衝擊之下,頓時被曹軍攻上了城頭。

攻城部隊打開了一個缺口,曹操大軍見此情形,不由自主地一起大喊了一聲。正在密切關注戰局進展的曹操面帶興奮之色,當即大聲讚歎道;「文謙真是好樣的!」,隨即立刻下令道;「傳令曹洪所部出擊!支援樂進將軍!」

傳令兵接令,當即便要下去傳令。這時,曹操又叫住了他:「等等!告訴曹洪將軍,軍隊推進時盡量散開!」。曹操之所以這麼叮囑一番也是迫不得已,曹軍的投石車部隊已經毀了,曹軍現在沒有能夠壓制征北軍投石車的手段,只能靠盡量散開隊形來降低征北軍投石車的殺傷效果。

片刻之後,曹軍大陣就有了動靜。只見三萬步卒從大陣中脫離出來,快速向壺關衝去。這三萬步卒散得很開,同平時軍隊攻城時的情形完全不同。

在南面城牆上,征北軍的兵力處在劣勢,征北軍將士雖然拚死搏殺,但卻無法將曹軍給壓下去。隨著登上城頭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征北軍漸漸無法壓住局面了,形勢顯得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張飛出現在了城頭上,他率領上千名橫刀勇士正沿著城牆運兵道向南面城牆急趕。

把手南面的征北軍將士面對越來越多的曹軍,奮力搏殺,但終究寡不敵眾,城牆一寸一寸地失守了。城牆上屍積如山,鮮血匯聚成細流在城磚縫隙間流淌著。

就在最危急的時刻,張飛終於率領橫刀勇士加入了戰局。

只見張飛大吼一聲,揮舞著丈八蛇矛在曹軍兵叢中掀起一陣颶風。矛影過處,只見殘肢飛濺,鮮血如潑。

緊隨在張飛身後的橫刀勇士猛發一聲喊,手持鋒銳橫刀殺入敵軍之中,與敵軍混戰起來。橫刀勇士是步軍中僅次於陌刀兵的精銳,悍勇的他們一上場便打得曹軍節節後退。

不過曹軍表現得也非常強悍,面對張飛和橫刀勇士的強力反擊,曹軍吼叫著與征北軍混戰廝殺,經常出現一刀換一刀的情況。那份悍不畏死的氣概幾乎已經可以同征北軍相提並論了!

但征北軍畢竟是征北軍,越戰越勇的他們讓曹軍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下精銳!

手持橫刀的橫刀勇士吼叫著灑出一道道刀光,在你死我活的殺陣之中用自己的生命硬是將失守的城牆一寸一寸地又奪了回來。

這一場城頭爭奪戰打得異常慘烈,真可謂『一寸城牆,一寸血』。征北軍的悍不畏死和強大戰鬥力讓中原軍隊第一次感受到了,世人口中的天下精銳究竟是何等驚人威力;而曹操軍雖然在戰鬥力上稍遜一籌,然而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於征北軍。如果陳楚在這裡一定會感慨:難怪後世歷史中的曹軍能夠橫掃天下幾近不敗,這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後方觀戰的曹操遙望著城牆上那一片的血色慘烈,臉孔已經因為激動和緊張變得通紅了,握著寶劍的拳頭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連指節都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發白。

曹軍其他將士的神情也跟曹操差不多,甚至更加激動,他們不由自主地高聲吶喊著,顯然城牆上的血戰使他們獸血沸騰了。

就在城牆上血戰進行的同時,曹軍三萬支援步卒正在迅速接近城牆。當他們進入三百米距離時,便開始遭到征北軍投石車部隊的連續轟擊。不過,由於他們散得很開,所以投石車並未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

在曹軍感到長而征北軍感到短的一段時間過去之後,曹洪的這三萬步卒終於在付出數千傷亡的代價之後衝到了城牆下。隨即立刻投入戰鬥。到此刻,曹軍投入攻擊壺關的總兵力達到了五萬五千人,而壺關的守軍總數只有四萬人。

正在城門樓上指揮軍隊作戰的田豐看著城牆下黑壓壓的曹軍,不禁緊皺眉頭。如果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那麼壺關勢必失守。

沒辦法了!只有使用轟天雷了!田豐在心中下決心道。

就在這時,城門處傳來一聲大響,隨即城牆上的雙方士兵感到腳下猛地晃了一晃。

田豐不禁面色一變,急聲問道:「怎麼回事?」。話音剛落,一名渾身染血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報道:「大人,曹軍有一輛沖城車衝破封鎖,開始撞擊城門了!」

田豐心中一驚,當即下令道:「傳令李副將!出動敢死隊!動用轟天雷!」

隨後,一隊裝束獨特的士兵出現在城牆上。他們未著鎧甲,未持兵器,每一個人都抱著一個不大的包。如果有現代人看到這個包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是炸藥包嗎!沒錯,這些士兵手中的包就是炸藥包,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火藥包,這火藥包就是陳楚讓工匠們千辛萬苦試製出來的第一種可以用於實戰的火藥武器,目前征北軍中的這種火藥武器還十分有限,總共只有不到一千個,而壺關守軍的手中只有兩百個。

「立刻用『轟天雷』摧毀城門的沖城車!」,田豐當即下令道。

隨即兩名敢死隊員便點燃火藥包,然後將火藥包朝城門口擲了下去。

曹軍將士見兩個不大的東西從城牆上擲了下來,原本他們還以為那是石塊,但那個東西砸在一個士兵的頭上,卻沒將那個士兵怎麼樣。然後那兩個東西便滾落在地,並冒著白煙,不過在此混亂的戰場之上,並沒有人將此情景放在心上。

片刻後,兩團火光從城門口升起,同時伴著兩聲巨響。頓時整個大地都彷彿顫了一下,隨即濃重的黑煙翻滾開來。

曹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隨後,煙塵散去,露出了令曹軍更加吃驚的一幕,只見那兩團火光升起的地方被清空了一小片,起碼有幾十人被炸成了碎片,還有數十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其中有不少被炸得血肉模糊。

正在觀戰的曹操突然看到升騰起的那兩團火光,不禁驚愕萬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子楊,這是怎麼回事?」,曹操連忙問身邊對百工之技最擅長的劉曄。

劉曄茫然地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

第二百三十二章 還是血戰

攻城的曹軍愣了一愣,隨即又開始繼續攻城。剛才那兩下爆炸似乎並未對曹軍造成多少影響。

就在這時,沖城車撞門的大響再一次響了起來。田豐不禁眉頭一皺,隨即便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壺關的城門是一個內凹的孔洞,曹軍的沖城車是在這孔洞中衝撞城門,這個位置對於城牆上的征北軍來說是一個死角,城牆上的守軍根本就沒辦法有效攻擊孔洞內的沖城車,即便是『轟天雷』也沒有辦法有效毀傷處在死角處的沖城車。

怎麼辦呢?如果任由沖城車這麼撞下去,壺關城門就是再堅固也會被撞毀。

「李副將!立刻派出橫刀勇士從城牆上溜下去,務必為擲雷兵創造攻擊機會!」,田豐當機立斷下令道。

李副將領命,隨即派出五百名橫刀勇士攜帶繩索,準備從城牆上溜下去。與此同時,擲雷兵點燃火藥包,朝城門口處的曹軍兵叢擲了下去,一口氣擲下了六個火藥包。

隨即帶著濃煙的紅光梯次升起,然後連成一片,城下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就在此時,早已準備的橫刀勇士將繩索擲下,然後一個個從繩索上滑了下去。

曹軍被轟天雷所震懾,一時不敢再湧向城門。煙塵漸漸散去,當曹軍將士看清城門口的情形時,不禁吃了一驚。只見數以百計的征北軍橫刀勇士竟然出現在了城門口。

曹軍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橫刀勇士成弧形將門洞護在後面。與此同時,數十名橫刀勇士向正在衝撞城門的那幾十名曹軍步卒殺去。這些輕裝士卒哪裡是橫刀勇士的對手,只片刻時間便被橫刀勇士斬殺乾淨。

外圍抵擋曹軍大軍衝擊的橫刀勇士打得非常慘烈。曹軍如海浪般湧來,橫刀勇士幾乎是刀刀搏命,以血換血。在沖城車旁邊的曹軍士卒被剿滅的這片刻時間裡,頂在外圍的四百五十名橫刀勇士便陣亡了超過一半,而曹軍戰死的人數則更多。

橫刀勇士雖然傷亡慘重,但硬是將曹軍擋在了城門洞的外面。

就在橫刀勇士殊死搏殺之時,兩名擲雷兵從繩索上溜了下來。然後這兩名擲雷兵將火藥包安放在沖城車上,隨即就點燃了引火線。

引火線冒著白煙飛快地跳動著,但這兩名擲雷兵卻沒有跑開。就在火藥包將要爆炸之際,他倆竟然用身體將火藥包壓住。原來他倆這樣做是為了不讓火藥包爆炸的威力傷到正在不遠處戰鬥的橫刀勇士。

隨著『轟!轟!』兩聲巨響,曹軍的沖城車被炸成了碎片,而那兩名擲雷兵也一同粉身碎骨了,不過近在咫尺的橫刀勇士卻沒有被爆炸威力所波及。

此刻,正在城門樓上的田豐聽到這爆炸聲,不禁鬆了口氣。

摧毀了曹軍的沖城車,橫刀勇士的任務完成了,但是殘存的百餘名橫刀勇士卻無法脫身了。被彷彿無休無止的曹軍圍住的橫刀勇士根本就不可能退入壺關,他們一個個在殊死戰鬥中陣亡。

田豐望著城下的慘烈,只感到心中絞痛無比,但是他卻毫無辦法。

在曹軍沖城車被摧毀的片刻之後,城下最後一名橫刀勇士陣亡了。這名橫刀勇士背靠著城牆站立著,滿身血污,渾身傷痕纍纍,正插在胸口上的一桿長槍是奪去他生命的致命一擊,他雖然已經陣亡了,但仍圓睜著眼睛,左手抱著一名曹軍士兵的脖子,右手上的橫刀透胸穿過了這名曹軍士兵的身體。

曹軍的沖城車被征北軍拚命擊毀之後,曹軍又推著新的沖城車朝城門衝了過來。不過,這一次,田豐沒有再犯同樣的錯誤。城門樓上的火力重點關照曹軍的沖城車,曹軍僅剩的五兩沖城車相繼被摧毀。

就在城門口的戰鬥打得如火如荼之時,南城牆上的殊死搏殺仍在進行。

本來由於張飛親自率領橫刀勇士支援南城牆,曹軍已經漸漸地被壓下了城牆。但由於曹軍生力軍的加入,形勢漸漸地又被曹軍給扭轉了過去。不過曹軍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隨著征北軍不斷將力量投入南城牆,雙方在南城牆上形成了相持局面。

此時,南城牆上的形勢就如同兩頭正較勁的公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將勝利。不過,如果形勢繼續如此持續下去,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征北軍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

張飛揮舞著丈八蛇矛,大吼連連,渾身染血,那模樣真是異常猙獰駭人。橫刀勇士和其他征北軍將士個個奮勇爭先捨命搏殺。

不過曹軍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們的傷亡人數遠高於征北軍,但他們的兵力優勢卻更明顯,曹軍依靠兵力優勢硬是同征北軍在南城牆上形成了僵持局面。

就在雙方血戰搏殺之時,征北軍的一支特殊部隊增援了過來。他們不著鎧甲,不持兵器,只抱著一個火藥包。他們就是征北軍的特殊部隊——擲雷兵。

已經殺紅眼的雙方士兵根本就沒注意從城牆上過來的擲雷兵。他們仍然在酣戰不休。

片刻後,十幾個火藥包被擲下城牆,隨即十幾團恐怖的紅色火焰在擁擠的曹軍兵叢之中升騰而起。曹軍頓時慘叫連連,倒下了一大片。同時,架在這裡的八架雲梯被毀掉了六架。

曹軍在征北軍的這一次攻擊中光死掉的就有兩百多人,火藥包的驚人威力震撼了雙方所有的人。不過如果是陳楚看到這情景,一定會很失望地說道;「如果是炸藥包的話,一個恐怕就能結果幾百人的性命!」

曹操看到那火藥包轟炸的情景,不禁又急又怒,只聽他憤怒地吼道:「陳楚究竟是從哪弄來的這種『妖物』!讓我軍將士死傷如此慘重!」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劉曄說話了。只見他朝曹操抱拳道:「主公,這雷鳴之物可能是用火藥製作的。」,劉曄的語氣很不確定。

「火藥!?」,曹操愣了一下,隨即滿臉疑問地說道:「子楊,這火藥我也是見過的,雖然火藥比其它事物易燃得多,但似乎並無此驚人威力!」

劉曄連忙解釋道:「主公,我之所以認為那是火藥,完全是根據那物體燃燒的特點推斷出的,火藥燃燒時也是那樣紅色的火焰。不過究竟是與不是,我也不敢確定!」

曹操皺眉思忖了片刻,然後道:「此事暫且放下。」,隨即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如火如荼的戰場之上。

擲雷兵的火藥包攻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曹軍的登城勢頭被狠狠地遏制住了,這裡的八架登城雲梯大部被毀,聚集在雲梯附近準備登城的曹軍將士遭到火藥包沉重打擊,曹軍補充城頭兵力的速度驟降了十倍。

征北軍則趁機反擊。曹軍由於得不到及時兵力支援,很快便陷入了頹勢之中。

城下的曹軍拚命地想要重新衝上城頭,但在征北軍火藥包及檑木石塊的雙重打擊之下,他們在付出重大代價之後卻仍然沒有達到目的。

張飛帶領征北軍將士如狂風般掃蕩著城頭的曹軍將士。在一陣慘烈的搏殺之後,城頭上的曹軍終於被肅清了。

到此,這一片城頭的爭奪戰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城頭上只留下一片慘景,到處都是雙方將士的屍體,鮮血將這一片城磚都染成了暗紅,張飛和倖存的征北軍將士氣喘吁吁地站在這一片血色之中。

接下來,曹軍又發動了幾次沖擊,但攻擊強度卻遠不如剛才那麼猛烈。曹操連換了幾次攻擊部隊,仍然如此。

到此刻,曹操明白,軍隊的士氣已經開始下跌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傷亡外,不會有什麼結果。

無奈之下,曹操只得下令收兵。

隨著一陣刺耳金鐘聲響起,雙方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正在攻城的曹軍在夕陽中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難得溫存

這一天的血戰終於結束了。在這一天的戰鬥中,曹軍先後投入十萬兵力攻城,而征北軍的四萬守軍則基本上已經全部上場。征北軍付出了傷亡一萬三千人的慘重代價,而曹軍的傷亡人數則達到了近四萬人。在一天之內雙方傷亡總數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五萬多人,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由此也可見這場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曹軍日日強攻壺關。壺關在曹軍浪湧似的攻擊中顯得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箕關的戰鬥也打得非常慘烈,箕關的局勢也不容樂觀。

關於兩關的消息,每天都會有新的通過飛鴿傳書傳到身處并州的陳楚手中,以便陳楚及時做出決斷。

在壺關箕關戰火紛飛之時,身處後方并州的陳楚也絲毫不輕鬆。這些天陳楚沒有睡一個好覺,每天從早到晚都是在書房中度過的。

這天,陳楚正在書房中細閱著從各地送來的情報。陳楚雙眉緊皺,神情顯得憂心忡忡。

目前兩關局勢緊張,而陳楚手中的可動用的預備兵力卻非常有限,目前陳楚能立刻動用的力量只有兩萬河西軍團的步卒和五萬蒼狼營騎兵。

陳楚有意將征伐關中的并州軍團調回,但賈詡卻諫言不可如此做。

陳楚又想將北疆的兵力調一些回并州,然而趙雲卻傳來消息說,鮮卑人集結了大軍在雲中以北百里處,顯然居心不良。陳楚不禁非常惱火,暗恨鮮卑人竟然想趁火打劫。

就在陳楚憂思之時,兩個婀娜的身影從側門進來了,她們的手中還端著參湯。

陳楚卻並沒有發現她們,仍在閱著手中的文件。

兩女將參湯放在案幾一側,然後一左一右在陳楚身旁輕輕地坐下。兩女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雙眸神情地注視著陳楚的臉龐。兩女不是別人,正是陳楚的紅顏知己——張蕊和貂蟬。

張蕊輕簇秀眉,神情顯得有些不開心。而貂蟬的神情則是一副幸福的癡模樣。

過了好半晌,陳楚終於看完了手中的文件。正當他準備活動一下筋骨時,赫然發現蕊兒和貂蟬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了。

「蕊兒、蟬兒!你們什麼時候來的?」,陳楚面露喜色地問道。

兩女甜甜一笑,張蕊回答道:「來了有一會兒了。我和貂蟬妹妹見你那麼認真,所以就沒有打擾你。」

見兩女這麼乖,陳楚情不自禁地將兩女擁入懷中。摟著兩女柔軟溫暖的身體,陳楚焦慮的心情不禁平復了很多。

「大哥,是不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張蕊在陳楚懷中抬起嬌俏的臉蛋,一臉擔憂地問道。

陳楚輕鬆地笑了笑,寬慰張蕊道;「沒有什麼事,蕊兒不必擔心。」。其實哪裡是沒什麼事,根本就是千鈞一髮的大事,陳楚之所以沒說實話,是不想張蕊和貂蟬為他擔心。

張蕊聽陳楚這麼說,便沒再繼續追問了。

其實聰慧的張蕊早就從這段時間刺史府的氣氛,推斷出她的大哥可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雖然她心中焦急,但乖巧的她卻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煩陳楚。

張蕊很想幫陳楚的忙,但她非常沮喪地發現,陳楚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每當她旁敲側擊之時,陳楚總是顧左右而言它。

相比張蕊的鬱悶心情,貂蟬就更加難過了。因為張蕊多多少少能夠幫陳楚一點忙,而從小只學了歌舞技的貂蟬對於陳楚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發現自己一無是處,貂蟬非常難過,不過每次她見到陳楚時卻總會露出甜甜的笑容。

正當陳楚擁著乖巧的兩女享受溫存的時候,魯肅和徐庶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了,「主公,魯肅(徐庶)求見!」。

其實魯肅和徐庶一般都是直接進入書房的,這是陳楚給他們的權利,今天他倆之所以還在門外高聲稟告一番,完全是因為他們發現了陳楚同兩女此時的情景。

魯肅是第一個踏進書房的,前半腳才一進書房,他便看到陳楚正擁著兩女坐在案幾邊,於是他趕緊退了出去,同時將不明就裡的徐庶也給拉了出去。

在徐庶錯愕之時,魯肅飛快地將書房中的情形說了一遍,徐庶頓時恍然大悟。於是兩人便在門口高聲通報了一聲。

聽到魯肅和徐庶的聲音,陳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陳楚歉意地朝兩女笑了笑,說道:「大哥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們了。蕊兒、蟬兒,你們先下去吧。」

兩女隨即離開陳楚的懷抱,站起來,然後給了陳楚一個美麗的笑容,張蕊說道:「大哥,我和貂蟬妹妹到外面去逛逛街。」

陳楚微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張蕊和貂蟬便從側門離開了書房。

「你們進來吧。」,兩女離開後,陳楚揚聲道。

隨即魯肅和徐庶便進了書房,來到陳楚跟前,抱拳拜道:「庶(肅)拜見主公。」

陳楚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不必多禮。先坐下吧。」

「謝主公。」,隨即兩人便在右邊並排坐定。

然後陳楚說道:「我正有要事要找兩位先生商量。」

魯肅徐庶立刻坐直身子朝陳楚一抱拳,問道:「不知主公有何要事?」

陳楚沒有回答,而是從案幾上拿起一封短箋就近遞給魯肅,同時說道:「這是文和先生才從眉塢傳來的飛鴿傳書,兩位先生先看看吧。」

魯肅雙手接過短箋細看了起來,片刻後便露出驚容,隨即他又將這短箋遞給了一旁的徐庶。

然後魯肅對陳楚道:「主公,文和先生的建議實在是讓人吃驚!這只怕有些不妥吧!」

陳楚未置可否,將目光投到徐庶身上,問道:「元直,你認為呢?」

陳楚本以為徐庶的說法會跟魯肅一樣,卻不料他竟然在思忖片刻後說道:「主公,我的看法與子敬不同。」

陳楚一聽,不禁來了興趣,於是催促道:「元直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徐庶隨即說道:「我認為文和先生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我們若從關中調兵,只能抽調最多十萬軍隊回并州,這些部隊不管是投入到箕關還是壺關,都無法扭轉目前被動的局面。而關中失去這十萬大軍卻極有可能出現極其嚴重的後果!正如文和先生所說的,那韓遂和馬騰根本就是兩顆心。若有我軍壓制住董卓軍,他倆可能還不會出現問題,一旦我軍離開,會出現什麼情況,殊難預料。董卓身邊有謀士李儒,此人很不簡單,他一定會想辦法挑撥韓遂和馬騰之間的關係。所以在目前情況之下,我軍實在不宜從關中調兵!」

魯肅聞言,不禁思考起來。

陳楚也不禁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徐庶和賈詡所言無疑是有道理的,但是如不從關中調兵,該如何擊潰正在叩關的袁紹軍和曹操軍呢?

「子敬,你和文和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沒有并州軍團支援并州,并州將更加危險。誠然,這十萬人馬雖然改變不了我軍和袁紹曹操聯軍的兵力對比,但卻能使我軍守住并州的機率大增!」,思忖片刻後,陳楚說道,他顯然不想接受賈詡和徐庶的建議。

徐庶連忙說道:「主公,并州軍團十萬人馬投入并州是不是能夠挽救并州局面,屬下不知道,但屬下知道關中一旦失去這十萬大軍,局勢一定會惡化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到那時,董卓重新取得關中之後,一定會揮軍從北地郡北上,我軍便成了三面受敵之局,那樣的情況相比現在將更加凶險!」

陳楚不禁心頭一驚,他還真沒有想到徐庶所說的那種情況。

「那我軍該當如何?」,陳楚焦急地問道。

徐庶低頭思忖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先看看張遼將軍能否順利完成計劃吧。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我們還有可能保住并州,否則就只有從并州撤出,進入關中,然後再伺機而動。」

隨即三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顯得很凝重。

第二百三十四章 當街調戲

在陳楚同徐庶魯肅議事的時候,張蕊牽著貂蟬的手出了刺史府,來到并州城的街道上。

兩女並不是單獨上街的,有數名鐵衛跟在兩女的身後,不過他們在張蕊的要求下都穿上了平民服裝。張蕊之所以要求鐵衛穿上平民服裝,就是為了不在街上引起百姓們的注意。不過就憑她倆的絕色容姿,想要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實在很難。

本來按照張蕊自己的意思,是不願意讓鐵衛跟隨的,但是陳楚根本就不放心兩女單獨上街,無論如何他都要兩女帶上鐵衛,對此,張蕊是既感到無奈,又感到心暖暖的。

并州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織,相比一年前的情形要繁華了許多。到處是平和熱鬧的景象,每一個百姓的臉上彷彿都帶著笑意。

兩女走在街道上,在人流中穿梭著。她們的絕色容顏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驚艷的神情。

「姐姐,你究竟想要買什麼呢?」,貂蟬看到張蕊不停地在街道兩旁的攤鋪上搜索著,不禁好奇地問道。

張蕊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回答道:「大哥太辛苦了!我想給大哥買條大魚燉湯喝!」。其實這種事完全可以交給僕役去做,張蕊之所以要親自做,完全是出於一種不由自主的心意。

貂蟬抿嘴笑了笑,說道:「姐姐可真是關心大哥呢!」。貂蟬這一笑,可真稱得上傾國傾城,周圍看到這一幕的百姓均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張蕊也抿嘴一笑,收回目光看著貂蟬說道:「貂蟬妹妹不也很著緊大哥嗎!你不說,就以為姐姐不知道嗎?」

貂蟬聞言,俏臉不禁一紅,顯得羞意難擋得樣子。

看見貂蟬這樣一副模樣,張蕊不禁又是一笑。不過這笑容中卻包涵著些促狹的味道。

貂蟬陪著張蕊繼續在街上走著,片刻後,張蕊突然歡叫一聲:「呀!好大的魚啊!」。原來張蕊突然發現路旁的一個小販面前正擺著一條還在眨巴著嘴的大青魚,這條大青魚起碼有二十斤重。

「姑娘,這可是今天早上才打來的新鮮河魚!」,賣魚的咧嘴笑道,顯得非常憨厚的樣子。這賣魚的大約四十歲上下,體格不是很健壯,皮膚黝黑,是地地道道的漁民打扮。

「大叔,這條魚怎麼賣?」,張蕊雙眸閃亮閃亮地急切問道。

中年漁民呵呵一笑,「姑娘,你給五十錢就可以了!」。五十錢在這個年代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相對於這條大青魚來說就很便宜了,因為這個年代的魚可不像後世那麼容易獲得,這個年代大魚是非常珍貴的,不是有一句話叫『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古人可是將魚同熊掌相提並論的。

「大叔,這條魚我要了!」,張蕊當即說道,隨即便付了錢,然後讓隨行的鐵衛將大青魚提上。

「姑娘走好!」,中年漁民做成了這筆買賣,顯得非常高興的樣子。

張蕊也很高興,她沒想到這麼順利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買了這條大青魚,張蕊立刻便決定回刺史府,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親手給陳楚燉一碗濃濃的魚羹。

隨後,一行人便跟隨著張蕊輕快的腳步回返刺史府。

正行間,一輛馬車突然從她們身邊經過。那輛馬車的裝飾非常奢華,整輛馬車被漆成朱紅色,車頂用絲緞覆著,車廂外緣竟然還鑲著銅邊。在馬車的兩邊和後面還很隨著數十名帶刀的家丁,這些家丁體格健壯,神情凶悍,根本就不像家丁,倒更像是被豢養的打手之流。

這輛馬車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走避,顯得非常害怕的樣子。有一個百姓就因為閃躲的慢了,竟然被一個大手揪著衣襟一耳光扇到路旁,那個被打的百姓捂著臉,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的神情。

張蕊不禁微蹙秀眉,問路旁的一個老人道:「大爺,這是誰家啊?怎麼敢如此囂張霸道?」

那老人連忙擺著雙手,面露驚惶之色地對張蕊道;「姑娘,小聲點!那一家可不得了,乃是并州的大家族——張家!這張家在并州勢力龐大,就連驃騎將軍都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張蕊一聽這話就來氣了,竟然有人敢不把她大哥放在眼裡!

張蕊揚起臻首高聲道:「前面的馬車站住!竟然敢當街隨便打人!」

張家是很典型的士族大家,坐擁糧田萬頃。張家的當代家主叫張原,張原只有一個寶貝兒子叫張泰。這張泰別的本事沒有,只會魚肉鄉里調戲民女。

這天早上張泰坐著馬車準備到怡紅院去找樂子,不想半路上竟然有人敢呵斥他!張泰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外面是怎麼回事?」,張泰非常不悅地揚聲道。

隨即一個聲音便在車窗邊響起:「回少爺的話,有一個小娘子在叫罵。」,語氣顯得有些猥瑣。

「小娘子?」,張泰低喃了一句,隨即臉上露出很不懷好意的笑容。

「停下!」,張泰突然揚聲道。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張泰從馬車中出來,在一名家丁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然後便朝張蕊這邊走了過來,一眾彪悍的家丁簇擁在他的周圍。

當張泰一看清張蕊和貂蟬的容貌,雙眼頓時一亮,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後便加快腳步朝兩女走了過去。

看到一群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而且明顯不懷好意,貂蟬不禁感到有些緊張。

張泰徑直來到兩女三步處立定,然後擺出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姿勢朝兩女見禮道:「小生張泰,在此能跟兩位小姐不期而遇,真可謂是天意啊!」

貂蟬看到張泰這一番做作,不禁感到一陣噁心,於是扭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張蕊卻上前一步,柳眉倒豎嬌喝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你的手下無故當街打人,你自己說怎麼辦吧!」。大漢律例和陳楚制定的法規規定,無故毆人者,輕者處以杖刑二十,重者則會被判監禁。

張泰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向他問罪。

片刻後,張泰突然大笑起來,隨即他的那些個手下也都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譏誚的味道。

張蕊見此情景,臉色不禁變得非常難看。她想不到張泰竟然會如此囂張!在她的想法中張泰應該會低頭認錯才對。其實也不怪張蕊會有這種想法,平時總在陳楚和張遼呵護下的她哪裡知道世間的險惡!

「不許笑!你們太放肆了!我要拿你們去太守府!」,張蕊漲紅著俏臉喝道,同時右手劍柄上,很顯然她是要動手了。

張泰這才發現他面前的這個嬌俏可人的大美女竟然挎著一柄寶劍。不過張泰卻並沒有露出懼怕的神情,反而一臉猥瑣地調笑道:「哎喲!想不到這位小娘子竟然是匹胭脂馬呢!本公子倒想嘗嘗味道!」

說著,這張泰竟然伸手想要去挑張蕊的下巴。

張蕊見狀,雙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寒光。

隨即只見寒光一閃,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那張泰已經捂著手臂在地上打滾了,同時口中還在痛苦地嚎叫著。

眾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一隻斷臂正觸目驚心的躺在地上,在它的周圍有一大灘血漬,而那個嬌俏美麗的少女則手持寶劍立在那斷臂的前方,面罩寒霜,此時的張蕊真是有幾分冷艷的美麗。張蕊身旁的貂蟬見此情景,不禁驚叫了一聲,退到後面不敢再看。

第二百三十五章 當街殺人

這張泰也真是色膽包天,調戲誰不好,竟然敢調戲張蕊!結果很不幸地被張蕊將他的狗爪子給斬了下來。

張泰帶來的家丁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他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大腦一時短路了。

當張泰在地上滾了好一會兒之後,眾家丁才反應過來,為首的那個虯鬚家丁慌忙跑到張泰跟前,扶起張泰,驚慌地問道:「少爺,你還好吧!」

張泰渾身發抖,眼色忽明忽暗,臉色蒼白,捂著斷臂不停地嘶叫著,從斷臂處流出的鮮血瞬間便將那個家丁的衣襟染成了暗紅色。

「殺了她!殺了她!」,張泰咬著牙關吼叫著。

虯鬚家丁不禁猶豫了起來。雖然張家在并州向來橫行慣了,但自從陳楚坐領并州以來,張家的家主張原便嚴肅交待了家族中上下各人,要收斂行為,不可再強凶霸道了,張家家主之所以如此吩咐完全是因為顧忌陳楚及其麾下的征北軍,他感到不能給征北軍留下把柄。

虯鬚家丁只猶豫了片刻,便下了決定。張泰被人斬了手臂,他如果就這麼回去,勢必被憤怒的張原狠狠地處置一番,甚至有可能會丟掉性命。如果他能拿下或殺死面前傷了張泰的少女,那麼他就能夠躲過被處罰的命運。

「兄弟們!這個女的傷了少爺,咱們把她捉回去交給老爺處置!」,虯鬚家丁對身後眾家丁叫道。

眾家丁聽到這話,紛紛拔出兵器,鼓噪著便要上前同張蕊動手。

張蕊雙眸一寒,橫執長劍,面罩寒霜的俏臉上沒有絲毫懼意。貂蟬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她卻堅定地站在張蕊身旁,顯得非常堅強。

眼看張泰的家丁就要動手了,原本站在兩女身後一直沒有作聲的六名便裝鐵衛猛地跨步上前,將兩女護在身後。隨即只聽鏗鏘一聲,六名鐵衛一起拔出了腰間橫刀。當時只見寒光一閃,周圍眾人不禁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氣。

見此情景,那為首的虯鬚家丁不禁心頭一驚。面前那六人表現出的氣勢非常驚人,那種森寒殺伐之氣只有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勇士才能擁有。

隨即虯鬚家丁又注意到了對方手中所持的兵刃,那種鋒銳逼人的利器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虯鬚家丁的心頭不禁升起了疑問。

不過,疑惑只在虯鬚家丁心頭一閃即逝,隨即便催促其他人上前。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將這個斬斷張泰手臂的少女擒下,以便向張原交待。

張泰的家丁們受六名鐵衛的氣勢所攝,不由自主地頓了片刻。不過隨即他們便大叫著朝張蕊他們撲了上來。與此同時,虯鬚家丁則扶著斷了右臂的張泰往馬車走去。

見幾十個家丁撲了上來,六名鐵衛大喝一聲便迎戰上去。隨後出現了讓周圍百姓和張泰震驚的一幕。只見六名鐵衛迅疾揮舞橫刀,招式很簡單,但卻凶悍無儔。只片刻時間,張泰手下這幫烏合之眾便被斬殺了十幾人。

張泰手下這幫烏合之眾平時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還行,但要同身經百戰的征北軍鐵壁衛動手,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這些鐵衛全都是地地道道的軍人,他們信奉的是,出手必奪命。

現場是駭人的鮮血橫飛的場面,圍觀的百姓嚇得四下奔逃。人們跑著叫著,現場頓時亂到了極點。

虯鬚家丁和才緩過一口氣來的張泰見此情形,不禁驚駭異常,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強悍,在他們的想法中,人多的一方理所當然地應該打敗人少的一方。

張泰手下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就沒法越過六名鐵衛去朝張蕊貂蟬動手,反而在鐵衛駭人的刀鋒下被逼得連連後退。

只片刻時間,張泰的手下就只剩下十來個人了,並且被逼到了馬車周圍。在這一路上,躺下了二十幾具家丁的屍體。

張泰坐在車轅上,面色慘白,渾身發抖。他這不是因為傷口疼的,而是被嚇著了。

剩下的十幾個家丁圍在馬車周圍,人人面露恐懼之色,手中的環首刀彷彿都拿不穩了。片刻後,這十幾個家丁便在鐵衛凌厲的眼神中全都放下了武器,此刻,他們的心中不敢興起半點反抗之心。

六名鐵衛手持滴血橫刀四面逼著張泰和他那十幾個可憐的手下,眼神冷厲,殺氣逼人。

不過六名鐵衛並沒有立刻殺上去,在他們的眼中,面前的這些人不過就是刀板上的魚肉罷了,何況怎麼處置這些人,須張蕊發話。

張蕊牽著貂蟬的手走到馬車前,看了一眼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張泰,原本冷厲的眼神不禁緩和了很多。

張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雖然想趁機整治一下這個惡霸,但她卻不想將事情鬧到如此田地。

看著這一片鮮血淋漓的場面,張蕊不禁心中忐忑。張蕊擔心的倒不是別的,而是擔心自己是不是給陳楚惹麻煩了,擔心陳楚會責怪她。

就在張蕊發愣時,張泰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可不要亂來!我,我爹是張原,你如果動了我,我爹,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張蕊不禁感到一陣好笑。這種一遇到問題就將老爹抬出來的人真是廢物。

不過,怎麼處理張泰這個公子哥呢?張蕊不禁犯難起來。如果將他放了,張蕊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放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一旁的貂蟬看出了張蕊的難處,於是提議道:「姐姐,不如先將他們帶到刺史府,由大哥決定如何處置他們。」。貂蟬的聲音很輕很細,只有緊挨在她旁邊的張蕊才能聽到她所說的話。

張蕊雙眼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頗為擔憂地問道;「大哥會不會不高興啊?」。小模樣有點可憐兮兮的。

「姐姐,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不管大哥是什麼態度,咱們都不能瞞大哥!何況,究竟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必需由大哥做決斷!」

張蕊點了點頭,隨即便準備向鐵衛下令。然而就這時,張泰又說話了:「我勸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爹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時!」,張泰的語氣又開始囂張起來。原來他見張蕊和貂蟬在聽到他自報家門之後,便竊竊私語起來,於是他就以為張蕊和貂蟬被他的父親的名聲給嚇著了。

也難怪張泰會有如此想法,畢竟這張原是并州第一大士族的家主,他的影響力是不言而喻的。

張蕊見張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敢耍橫,不禁柳眉簇起,眼看就要發飆。

就在這時,一陣鎧甲鏗鏘聲傳來,眾人不禁尋聲望去,只見一隊巡城士兵正朝這邊趕了過來。

這些巡城士兵不屬於征北軍正規軍,而是隸屬於巡城衙門。巡城衙門是一個管理城市治安的機構,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

看到是巡城衙門的士兵趕到了,張泰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他本想站起來大聲招呼,但剛一動,他便感到斷腕處的劇痛,同時腦袋一陣昏眩,他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相比於張泰的興奮,他身邊的虯鬚家丁卻沒有他那麼樂觀。因為他發現對方一行人在看到巡城衙門的士兵後,並未露出絲毫驚慌之色,反而在他們的眼中露出讓他奇怪的眼神,那是一種上位者看待下位者的眼神,對於這種眼神,虯鬚家丁並不陌生。

巡城士兵來了大概有一百人左右,領頭的是一個小軍官。這個小軍官叫王洋,并州本地人,本來在丁原軍中效力,陳楚坐領并州後,便離開軍隊做了并州城內的一個巡城官。

巡城士兵很快便來到現場,然後立刻將雙方都圍了起來。

那個小軍官掃視了現場的一片血色,不禁眉頭緊皺,他很有些惱火,在他的轄區內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如何向上面交待。

隨即那小軍官認出了張泰的身份,這讓他更是大吃了一驚。張家的公子被人斬斷了手臂,這問題可大了!

「張公子,怎麼會是你?」,小軍官連忙從馬上跳下來,疾步往張泰走去。

可是他還沒走到馬車邊,便被一名鐵衛給擋住了。

王洋不禁大怒,當即一抬手,便要命令眾軍攻擊。眾軍得令,立刻大吼一聲,往前逼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王洋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因為他看清了鐵衛手中的兵器,他不同於張泰手下的那些烏合之眾,他能認出鐵衛手中的兵器,同時他也知道,能掌握這種兵器的全是征北軍中的悍勇之輩。

王洋不禁又將目光投到不遠處的兩個姿容絕麗的女子身上,他的心頭不禁一跳,他想到了一個傳聞,主公陳楚身邊便有兩位容貌絕色的紅顏知己。

難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主公夫人

「你們是什麼人?」,王洋問道,語氣很客氣。

「征北軍鐵壁衛!」,攔住王洋的那個鐵衛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透著自豪的味道。隨即指著不遠處的張蕊和貂蟬說道:「這兩位是主公的夫人。」。雖然張蕊和貂蟬還沒有同陳楚舉行婚禮,但征北軍上下都已經將她倆人當做主公的夫人了。

王洋雖然早就對張蕊一行人的身份有所預料,但此刻聽到對方親口說出來,還是不禁吃了一驚。

得知了張蕊和貂蟬的身份,王洋連忙來到兩女跟前,跪拜道:「卑職王洋見過二位夫人!」。王洋絲毫沒有懷疑兩女的身份,畢竟在這并州城內有誰敢冒充陳楚的家眷,何況兩女的絕色容姿根本就不是別人想冒充就能冒充的。

「王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張蕊很端莊地說道,此時的張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煞氣,看著張蕊此時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想像剛才的張蕊竟然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將張泰的手臂斬斷了,當時的張蕊雖然煞氣驚人,但卻有一股子很吸引人的魅力,那是一種冰山之上滄月之下的冷艷。

貂蟬沒有說話,因為她將自己擺在妹妹的位置,當然事事都由張蕊拿主意。

王洋站了起來,這時他發現自己的手下還在傻愣愣地站著。於是呵斥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來拜見夫人!」

眾軍士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按下兵器連忙下拜道:「拜見二位夫人!」。一百多人一起跪拜的場面還是很有些壯觀的。

「都起來吧!」,張蕊用她那好聽的嗓音揚聲道。

一旁的貂蟬看到這樣的場面,芳心中不禁升起自豪、驕傲的感覺,曾幾何時,貂蟬還只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當做玩物的歌舞姬,但現在她已經成為威震天下征北軍的夫人了,在萬人中間享受著無上的容光。雖然貂蟬是全心全意地愛著陳楚,但做為女人卻免不了會有些虛榮心。

聽到張蕊的話,眾軍士一起道:「謝夫人!」,隨即站了起來。此刻,人人都已經將刀槍收回,沒人敢再將刀槍對著張蕊一行人了。

當王洋剛向張蕊貂蟬叩拜時,張泰當即便昏過去了。張泰失血過多,又被張蕊和貂蟬的身份嚇著了。

張泰的那幫手下也被嚇得不輕。只見他們面色慘白,更有甚者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眾家丁現在就感到自己彷彿在做夢一般,自己竟然陪著少爺調戲驃騎將軍的夫人!?

王洋和一眾巡城巡城軍士看著張泰和他手下的眼神,就如同看死魚一般。眾人心中均在想:竟然敢對主公夫人無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人同情張泰及其手下的遭遇。眾人都知道張泰的為人,看現場的局面顯然是,張泰見色起意,於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出言輕薄,甚至動手動腳,於是兩位夫人在羞怒之下命令鐵衛擒殺張泰及其手下。張泰平時強凶霸道強搶民女,現在是活該遭此報應。

「夫人,該如何處置張泰及其手下?」,王洋朝張蕊抱拳請示道。王洋雖然有些顧忌擔心張泰的身份,但此時該如何處理此事已經由不得他了。

「把這個張泰和他的手下帶回刺史府!你再派人去請一個大夫過來,不能讓張泰就這麼死了!這裡的屍體也須要清理!」

「是!下官明白!」,隨即王洋對手下下了一串命令,眾軍士立刻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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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同徐庶魯肅在書房內商議了好一陣子,終於做出了決定。

准賈詡所請,讓并州軍團及五萬洛陽軍團先全力解決關中問題,不將他們調到并州戰場;將五萬蒼狼營騎兵全部增援到箕關方向,以配合即將發起攻擊的張遼部解決袁紹的問題;將最後兩萬河西軍團調往壺關,以加強壺關的防禦力量,陳楚決定親自率領這兩萬河西軍團前往壺關,對於陳楚的這個決定,徐庶和魯肅本來是不同意的,但在陳楚的堅持之下,兩人最終被說服了。

「子敬,我和元直離開後,并州就全交給你了!」,陳楚鄭重地說道。

魯肅當即抱拳承諾道:「主公放心!肅一定不負主公所托!」

陳楚點了點頭,「有子敬坐鎮并州,我是放心的。不過子敬必須小心并州的那些士族。有情報顯示,這段時間他們的活動很有些蹊蹺!」

魯肅皺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肅會注意的!決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陳楚又同兩人商議了一會兒之後,兩人便準備下去辦事了。

就在這時,一名鐵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報道:「主公,兩位夫人,她們,她們……」。

陳楚不禁皺起眉頭,急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夫人她們難道出了什麼事?」。魯肅徐庶也都皺眉盯著這名鐵衛。

「兩位夫人沒出事,但是張家的公子張泰被蕊夫人斬斷了一支手臂!」,鐵衛連忙解釋道。

一聽兩女沒出事,陳楚不禁鬆了口氣。隨即想到鐵衛口中的張泰,於是尋思道:蕊兒待人向來和善,如果不是怒極,絕不會出手傷人!這張泰平時仗著父親的勢力,沒少幹過強搶民女的事情。應該是張泰試圖輕薄蕊兒和蟬兒,所以才會被蕊兒斬斷了手臂!

正當陳楚尋思時,魯肅說道:「蕊夫人雖然武藝超群,但素來待人和善。我看一定是張泰試圖對蕊夫人和蟬夫人輕薄無禮,所以才會被蕊夫人擊傷!這張泰平時可沒少幹過類似的事情!」

「子敬說得不錯。如果不是不想過分刺激并州的士族勢力,咱們早就把這個惡霸給繩之以法了!張泰今日被蕊夫人戰斷手臂也算是報應!」,徐庶接話道。徐庶此刻的臉上顯出一絲暢快的味道,從小就嫉惡如仇的他很樂見張泰此種人被整治。

聽了兩人的話,陳楚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抬頭問那名前來報訊的鐵衛:「兩位夫人現在何處?」

「已經回府了,現正在內廳。」,鐵衛回答道。

陳楚點了點頭,隨即對魯肅徐庶道:「兩位先生隨我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主公。」,兩人抱拳應諾道。

同一時間,在距離書房咫尺距離的內廳。

「貂蟬妹妹,你說大哥會不會生我的氣啊?」,臉上帶著血污的張蕊抓著貂蟬的手,憂心忡忡地問道。

貂蟬微微一笑,安慰道:「怎麼會呢?這次事情完全是那個張泰的錯,大哥絕不會怪責姐姐的!」。貂蟬嘴裡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跟張蕊一樣忐忑不安。畢竟在大街之上殺死殺傷幾十人,這事情鬧得有點太大了!

張蕊點了點頭,但神情絲毫沒有因為貂蟬的安慰而變得輕鬆。

就在兩女說話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即一名鐵衛閃進內廳,飛快地稟報道:「兩位夫人,主公來了。」

張蕊一聽這話,登時慌了起來。只見她忙亂地四下張望著,彷彿是要找地方躲起來。此刻張蕊的樣子即可憐又好笑。

就在這時,陳楚在徐庶魯肅的陪同下走進了內廳。

「大哥。」,貂蟬喚了聲,同時行了一禮。張蕊也喚了一聲,不過卻聲如蚊蚋,張蕊垂著臻首,沒敢看陳楚。

陳楚先朝貂蟬點了點頭,然後來到張蕊面前。張蕊意識到陳楚已經來到面前了,臻首不禁垂得更低了。

「蕊兒。」,陳楚喚道。

「大,大哥。」,張蕊終於抬起了臻首,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

此刻張蕊的一對眼眸上下左右地亂轉,顯得很心神不寧,再配上張蕊臉上的污漬,張蕊此時的模樣就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第二百三十七章 士族問題

其實張蕊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陳楚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事而怪責她呢!在陳楚的心中,張蕊和貂蟬才是最寶貴的!

陳楚微笑著看著張蕊,伸出手指輕輕地擦拭著張蕊臉上的血漬,問道:「沒有受傷吧?」

張蕊沒有想到大哥竟然沒有怪責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搖頭道:「沒有!我怎麼會有事呢?」

陳楚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亮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和蟬兒受到傷害!」

聽到這番話,張蕊和貂蟬頓時感動得不得了。張蕊更是使勁地點著臻首。

隨即張蕊抬起臻首,眨著閃亮的眼眸注視著陳楚,問道:「大哥,你真的不生蕊兒的氣嗎?」。張蕊的神情顯得很擔憂的樣子。

「大哥,這件事其實不是姐姐的錯!」,貂蟬立刻為張蕊辯解道。

陳楚沖貂蟬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愛憐地刮了一下張蕊的瓊鼻,說道:「我為什麼要怪我的乖蕊兒呢?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應該殺了那個張泰!」,說到這,陳楚的神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聽到陳楚這麼說,張蕊立刻拍了拍胸脯,長吁了一口氣。「擔心死我了!我一直擔心大哥會因為此事而怪責蕊兒呢!」

在肯定了陳楚並沒有怪責她的意思後,張蕊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隨後張蕊拉著貂蟬的纖手對陳楚道:「大哥,我和貂蟬妹妹不打擾你跟兩位先生談正事了。我要趕緊去處理我的那條大魚。」,張蕊的神情很有些興沖沖的味道。

「大魚?!」,陳楚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貂蟬抿嘴一笑,解釋道:「大哥,姐姐剛才上街,就是要買一條大魚好親手為大哥煮一鍋鮮魚羹!」

「哦!」,陳楚雙眼一亮,隨即將目光投向張蕊,眼神變得非常溫柔,「蕊兒!」,陳楚很溫柔地叫了一聲。

張蕊的雙頰頓時緋紅起來,隨即拉著貂蟬飛快地跑掉了。

望著兩女嬌美的背影,陳楚不禁輕笑了起來。

等兩女離開後,陳楚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張泰現在在哪?」,陳楚問旁邊的一個鐵衛。這個鐵衛就是剛才跟在張蕊貂蟬身邊的鐵衛之一。

「遵蕊夫人的命令,張泰和他的十幾個手下全被帶到了刺史府。」,鐵衛立刻回稟道。

「張泰現在的情況如何?」陳楚又問道。

「張泰因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不過經過大夫治療之後,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問徐庶魯肅:「兩位先生怎麼看此事?」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魯肅回答道:「張泰乃是張原的獨子,而張原則是并州最大的士族。這張泰被蕊夫人所傷,只怕會刺激張泰,我擔心張泰會不會在此緊要關頭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聽到這話,陳楚不禁緊皺眉頭,面露憂色。

這時,徐庶接著說道:「主公,并州士族一直對我們不滿,他們說不定會以此事為借口向我們發難!」

陳楚不禁歎了口氣,懊惱地說道:「我自入主并州以來,也實施了許多對士族有利的政策,可他們為什麼一直與我心懷芥蒂,欲除我而後快?」

徐庶當即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毋須為此事煩惱!士族之人從來不會滿足他們所得到的!主公雖然施行了很多保護士族的政策,但他們現在所能得到的利益仍然遠遠比不上過去,士族當然會對主公,對我們征北軍不滿!」

陳楚微皺眉頭,問道:「你們說我入并州以來所施行的政策是否妥當?」

「主公,您所施行的鼓勵農耕、鼓勵商貿及提高軍人地位的政策,可以說是非常正確的!就在一年多以前,并州是什麼情況,大家心裡都清楚,而現在并州已經變得相當繁華了,雖然還比不上洛陽,但卻超過了其他所有的城市,至少不會遜於其他所有的城市!我并州的百姓人人歡居樂業,雖然百姓們的生活還稱不上富足,但也算是衣食無憂了!在天下的其他地方,哪裡能做到如此?我征北大軍在北疆草原上與蠻族殊死血戰,硬是憑借一己之力穩固了北部邊疆!天下哪一個諸侯能夠做到?」,徐庶異常激動地說道。

一旁的魯肅點頭附和道:「元直說得不錯!主公不必因為士族的離心而懊惱!」

聽了徐庶的一番話,陳楚的心情好了不少。陳楚點了點頭微笑道:「兩位所言不錯!好了,不說這些了!」。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對於這張泰,兩位先生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兩人稍作思忖後,魯肅先說道:「主公,目前是緊要關頭,咱們不如趁此機會將這個張泰我在手中,以便約束張原。」。魯肅的意思其實就是,用張泰做人質要挾張原,使張原不敢在此刻輕舉妄動。

徐庶點了點頭,贊成道:「子敬的計謀甚佳!我也覺得如此做是最好的辦法!」

陳楚稍作思忖,便決定道:「那就依兩位先生所言,將張泰暫時羈押在刺史府中。」

張泰的家位於士族聚居的南大街上。這南大街上府院林裡,并州的士族大家基本上都聚居在此。如果不是士族,是沒有資格住在南大街的,這當然不是官府的規定,而是士族們很有默契地維持的一個潛規則。

張泰的家被人稱為張園,很有意思的是這府院的名字和他父親的名字同音。張園佔地面積極廣,是南大街中最大的一所府院,這當然跟他并州第一士家的身份是相關的。張園中的奴僕下人及打手多達五六百人。

就在張泰被抓進刺史府之時,正呆在家中的張原收到了關於他兒子張泰的消息。

「老爺,不好了!少爺被抓進刺史府了!」,管家張鏡一臉惶急地跑來向張原稟報道。

張原愣了一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爺!」,管家見此情形不禁又叫了一聲。

「什麼?你說什麼?」,反應過來的張原難以置信地問道。於是管家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陳楚竟然敢抓我的兒子!」,張原臉色極其難看地吼道。隨即張原又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管家看了一眼張原的臉色,吞了口口水,然後說道:「是,是因為少爺當街調戲驃騎將軍的夫人。」

管家的聲音很輕,但聽在張原的耳中卻不啻於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泰兒如何有膽做此事情!」,隨即張原沉默起來,片刻後又陰沉著聲音說道:「想來是陳楚想對我們張家下手,所以就編排了如此罪狀!」。也難怪張原會如此想,試想一個腦筋正常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簡直是在拿自己和全家的性命開玩笑。

然而管家張鏡卻說道:「老爺,恐怕確實是少爺行為不檢!」

張原雙眼一瞪,喝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管家張鏡連忙跪下解釋道:「老奴已經在少爺出事的地方打聽過了,少爺確實是見色起意試圖調戲驃騎將軍的兩位夫人,所以才會被那兩位夫人身邊的衛士擊傷拿住的!」

張原頓時愣住了,這實在是太讓他難以置信了!

「這不肖子!」,張原很無可奈何地罵了一句,隨後突然想起張鏡提到兒子被打傷了,於是急聲問道:「張鏡,你剛才說少爺被受傷被擒,這是怎麼回事?」

「據在場的百姓所說,少爺被斬斷了一隻手臂。」

「什麼!?」,張原頓時大驚失色。

不過,張原隨即又平靜了下來,臉色陰晴不定地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張原沉聲對張鏡道:「備車!我要去拜見驃騎將軍!」

第二百三十八章 威逼張原

徐庶先離開了刺史府,他要去準備軍隊開拔的事宜。魯肅則留下來跟陳楚繼續商議關於并州士族的問題。

正當陳楚和魯肅在內廳說話的時候,鐵衛來報,并州張家的當代家主張原求見。陳楚不禁微感吃驚,隨即立刻讓鐵衛將張原請進來。

鐵衛剛一離開,魯肅微笑道:「張原此來肯定是為了張泰的事!主公可以利用此機會向張原施加壓力!」

陳楚點了點頭。魯肅所言與他所想一致。

片刻後,鐵衛便將張原帶進了內廳。

張原一進內廳,便朝陳楚拜道:「張原見過驃騎將軍!」

「張公免禮!」,陳楚微笑道。隨即溫言問張原:「張公此來所為何事?」

聽到這話,張原不禁在心中想:真是明知故問!你能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嗎?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口中卻道:「在下聽聞小兒無意衝撞了驃騎將軍,因此特來向驃騎將軍賠罪!」。張原說得誠懇,但卻沒有多少誠懇的味道。

陳楚露出吃驚的神情,問道:「張公此話是何意?難不成那個膽敢當街對我夫人無禮的無賴竟然是張公的公子?」,說這話時,陳楚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

聽到這話,張原不禁愣了一下,心中尋思道:難道這驃騎將軍竟然不知道我兒的身份?不對!他這是在拿話擠兌我呢!

一念及此,張原平靜地說道:「將軍,小兒雖然有錯在先,但已經斷了一臂,也算是恕了罪了。希望將軍不要為難小兒。」。張原的態度顯得有恃無恐,給人的感覺就是,必須放了他的兒子。

「大膽!你張原應該是飽讀詩書之人,難道不知道張泰所犯乃是不赦之罪嗎?」,魯肅一拍案幾怒聲道。魯肅此時發怒可不是在演戲,他確實是發怒了。

張原不禁心中一驚,他原以為對方顧忌自己在并州的影響力,應該不會如何為難自己,卻不想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善罷甘休。『難道陳楚想藉機對我張家動手?』,張原不禁如此想著。想到這,張原的臉色不禁微微變了顏色。

這時,陳楚說話了,「張原,我念在張泰是你獨子的份上,可以不殺他。但是死罪可免說罪難逃,張泰下半輩子就在我刺史府中過吧!」

張原聞言大吃一驚,連忙跪下懇求道:「將軍,老朽就只有這一個兒子,請將軍網開一面啊!」

陳楚絲毫不為所動,冷著臉寒聲道:「我不殺張泰已經是網開一面了!怎麼?你還不知足?」,陳楚的語氣似乎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張原不禁心頭大急,頓時亂了方寸,哀聲懇求道:「將軍,老朽知道小兒罪在不赦,但懇請將軍念在老朽只有這一個獨苗的份上,法外施恩啊!」。此時的張原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矜持。

陳楚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語氣一轉,溫言道:「張公如此疼愛張泰真是讓人感佩啊!如果我再堅持,就太不近人情了!」

張原一聽陳楚的口氣鬆動了,於是急聲道:「只要將軍饒了小兒,老朽願唯將軍之命是從!」

陳楚微微一笑,心頭道: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我可以放了張泰,但你必須同我們配合。」,陳楚淡淡地說道。

張原一愣,隨即問道:「不知將軍有何事須要老朽效勞?」

「你們這些士族最近打算做什麼?」

陳楚的聲音很平淡,但卻在張原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張原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吞吞吐吐地說道:「將,將軍說什麼?老朽不明白。」

「不明白?」,陳楚的眼神頓時變得冷厲起來,「你們打算趁我征北軍無暇他顧之時舉事,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張原大驚失色,一臉恐懼地看著陳楚,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張原的神情,陳楚冷冷一笑,說道:「我勸你還是一五一十地如實說來,這樣才能讓你們張家免掉一場大禍!」

接著,一旁的魯肅繼續說道:「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早已偵知了你們行動的相關情報。」

張原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的內心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陳楚和魯肅都沒有打擾他,讓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有的時候逼得太急了反而不好。

好半晌,張原突然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陳楚。陳楚發現,張原的面容彷彿在這一瞬間老了十歲。

「將軍,您說得不錯,我們這些士族確實在商量如何趁機將你們趕出并州。」

陳楚微皺眉頭問道:「你們這些士族雖然對我不滿,但恐怕還沒有膽子謀劃這件事。是誰在唆使你們?是袁紹還是曹操?」

張原點頭回答道:「將軍所料不差。我等雖對將軍不滿,但卻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同將軍對抗。大約一個月之前,袁紹派密使來到并州,在他的唆使和保證之下,我們終於決定趁并州空虛之時動手奪了并州城。」

陳楚冷冷一笑,「我原以為是曹操,卻不想竟然是袁紹。我過去還真是小看了袁紹,他竟然懂得給我來這一招釜底抽薪!」

「說一說你們具體的行動計劃和參與的人員吧?」,陳楚看著張原又問道。

張原又歎了一口氣,接下來便將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

好一會兒過後,張原終於敘述完了,然後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聽完張原的敘述,陳楚不禁眉頭緊皺。根據張原所說的,并州的士族竟然絕大部分都參與了此事!

稍作思忖後,陳楚對張原道:「很好!你所說的這些情報很重要,不過我會進行核實,如果你敢說謊,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下場!」

張原連忙道:「不敢!在下絕不敢欺瞞將軍!」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張原不禁一驚,連忙問道:「將軍,您不是說要放了小兒嗎?」

「怎麼?怕我食言?你放心好了,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會派人將公子送回府上。」

張原聞言,不禁心頭一陣氣苦,但他不敢有絲毫異議。

「將軍之命,老朽不敢違逆,不過老朽希望在離開前能見一見小兒,望將軍恩准!」,張原懇求道。

陳楚稍作思忖,便點頭道:「可以。子敬。」

「屬下在。」,魯肅立刻應道。

陳楚接著道:「你陪張老去看看張家公子吧。」

「是。」,魯肅隨即轉身朝張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張公,請隨我來吧。」

張原連忙朝魯肅抱拳道:「那就有勞啦。」,隨即朝陳楚一拜,「老朽告退。」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張原便跟著魯肅往刺史府的廂房方向走去。

大約一刻鐘後,魯肅又回到了內廳。

「主公。」,魯肅抱拳道。

陳楚微微一笑,問道:「張原走了嗎?」

魯肅點頭道:「剛離開。」

「父子見面,場面想必很感人吧?」

魯肅微笑著回答道:「確實很感人!當時,這兩父子抱著哭得一塌糊塗!就彷彿生離死別似的!」

陳楚又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問道:「子敬,你對并州內部的局勢如何看?」

魯肅立刻回答道:「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值一提!」

陳楚笑道:「子敬可不能小看這些烏合之眾啊!有的時候,就是這些烏合之眾能惹出大麻煩!」

頓了頓,陳楚嚴肅地說道:「我不管對方是不是烏合之眾,所謂『獅子搏兔,必盡全力』,我軍必須趁此機會以雷霆萬鈞之力完全解決掉并州的所有內患!」

「是!肅明白!」,魯肅鄭重地應諾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關中攻略

陳楚在決定暫不從關中調兵後,便在第一時間給身處關中的賈詡、呂布等發去了飛鴿傳書。

當天夜裡,人在眉塢的呂布等人便收到了陳楚的命令。

「文和先生,主公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主公要我們全力解決關中問題,不必理會并州方面。」,呂布揚著陳楚的命令,神情興奮地說道。呂布根本就不想從關中撤兵,因為進軍關中可是他獨自領軍的第一戰,他希望能立下功勳,好使眾將刮目相看,不再說他只有匹夫之勇。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主公乃是雄才之主,絕不會因為一時的困難而亂了方寸!」

呂布點了點頭,隨即急匆匆地問道:「文和先生,你說我們是否立刻從扶風出擊,攻擊天水?」

賈詡稍作思忖,便微笑道:「可以,不過奉先只須屯大軍在天水城外,不要攻城!」

呂布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疑惑地問道:「這是何道理?我領軍一鼓作氣攻下天水,豈不更好?」

天水的董卓軍超過十萬人,而征北軍能投入攻城的兵力絕不會超過十萬。以一比一的兵力想要攻下堅城,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賈詡卻沒有直說,而是微笑著對呂布道:「奉先驍勇,要打敗天水的董卓軍自然不難。」

聽到這話,呂布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賈詡接著說道:「不過我軍在強攻天水的過程中必然會有許多傷亡,我軍現在的兵力很寶貴,可不能這樣消耗!我們這支軍隊將來還要揮軍東進,并州方面是否能獲勝,說不定還要看我們的!如果我們能夠出函谷關擊潰袁紹,那麼將軍就將是主公麾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將了!」

呂布雙眼不禁一亮,賈詡給他展現的前景是那麼的美好,成為征北軍中的第一大將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不過呂布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皺眉問道:「可是如果我不率軍攻城的話,怎麼才能拿下天水,蕩平董卓軍呢?」

賈詡很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就不用奉先操心了!奉先只須按照我的計謀行事,必能順利拿下天水!」

呂布稍作思忖,便點頭道:「那好!一切就全聽先生的謀略!」

第二天一早,呂布便離開了眉塢前往扶風。跟呂布一同前往扶風的還有賈詡,他不跟在呂布身邊可不行啊,如果呂佈一個人領軍,難免會出紕漏。眉塢的事情則交給了一名親信副將負責。

扶風城是扶風郡的郡城,也叫槐裡,在眉塢西北二十里處,是從西邊進入長安的最後一道屏障。征北軍的并州軍團主力正駐紮在扶風城內。

這裡的并州軍團本來是由張頜率領,不過當陳楚得知賈詡回歸的消息後,便對關中的佈署做了一些調整,將智勇雙全的張頜調到了長安,負責長安和函谷關的防禦;同時將原留駐在長安的呂布調到了扶風,由賈詡輔助,負責對董卓軍的攻略。

呂布和賈詡在扶風集合了九萬大軍,然後一路徑直往天水開去。

多日沒有動靜的征北軍終於發動了,這一情況很快便被反饋到董卓軍及西涼軍中。隨即便在董卓軍中及西涼軍中引起了強烈反響,有人高興興奮,有人恐懼慌亂,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暗地裡打著小算盤。

董卓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變得異常暴虐。據說董卓在得到消息的當天便瘋狂地虐玩美女,有三名美女被董卓活活地給玩死了。還不只這樣,董卓當天夜裡竟然公然闖入皇室居住的府院,肆無忌憚地將魔爪伸向了後宮嬪妃,這天夜裡後宮嬪妃的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董卓軍的將士在得知征北軍向天水進軍的消息後,士氣變得更加消沉。打架、賭博、搶劫、逃兵,幾乎樣樣都來。天水城內幾乎完全亂了套。

董卓軍的一些謀士則行蹤詭秘,終日裡不見人影,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征北軍的進軍使董卓軍軍師李儒又驚又急,驚的是征北軍竟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撤兵回并州,反而再次向己方發動攻勢;急的是該如何應付目前的危局,李儒雖然焦急萬分,但卻沒有好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韓遂的身上,如果韓遂能依約對馬騰動手,董卓軍或許還有機會,所以李儒在一得知征北軍進軍的消息後,便啟程趕往西涼軍駐紮的狄道縣。

與董卓軍驚恐不安的情緒相反,西涼軍在得到征北軍終於進軍的消息後,士氣隨之大振,馬騰當即決定即日全軍開拔進攻隴西。

就在西涼軍準備開拔的前天晚上,李儒來到了韓遂的大帳之中。

「李大人,別來無恙啊!」,韓遂滿臉笑容地寒暄道。

李儒沒有同韓遂客套,一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韓將軍,之前承諾的事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韓遂臉一板,說道:「李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韓遂向來守信,從未食言過!」

李儒朝韓遂抱拳致歉道:「在下失言了,韓將軍請原諒則各!」

韓遂很大氣地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李大人心中焦急我是明白的!」

李儒皺了皺眉頭,因為韓遂這話似乎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韓遂似乎已經知道征北軍進軍的消息了。

『這韓遂的消息好靈通啊!想不到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李儒不禁在心頭感慨道。隨即又尋思道:現在該怎麼辦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要韓遂依約出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稍作思忖,李儒對韓遂道:「我知道韓將軍已經知道征北軍進軍天水的消息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我只想問韓將軍兩個問題。」

韓遂不禁露出好奇的神情,問道:「李大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李儒朝韓遂一抱拳,一臉嚴肅地問道:「韓將軍認為,征北軍加上西涼軍公二十萬大軍能在短時間內攻陷有十萬精銳把守的天水嗎?」

韓遂愣了一下,隨即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後才有些無奈地搖頭回答道:「以二比一的兵力攻擊堅城,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攻陷!」

李儒微微一笑,然後繼續問道:「我再問韓將軍,袁紹大軍加上曹操大軍共計七十萬大軍,攻擊十數萬人把守的兩關,結果又如何呢?」

韓遂不禁心頭一驚。在沒有被人提起時,他還不覺得并州的局勢如何險惡,現在被李儒這麼一說,他才感到征北軍在并州的處境實在是令人堪憂。

韓遂沒有說話,雙眉緊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李儒見此情形,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興奮之意,因為他知道韓遂已經有些動心了。於是李儒趁熱打鐵道:「征北軍雖然能戰,但以十數萬人馬對抗七十萬大軍根本就沒有勝算!將軍切不可因為眼前利益而將眾軍置於萬劫不復之地啊!」

韓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片刻後才說道:「先生的話我明白了。我會依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對馬騰動手。」

李儒聞言,不禁大喜,「那太好了!只不知將軍打算何時動手呢?」

韓遂稍作思忖後說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必須準備妥當之後才能動手。你應該知道,馬騰的人馬比我多,而且馬騰的兒子馬超可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啊!如果不先將其除去,根本就別想動馬騰!」

韓遂說得很在理,李儒也不好過分催促,只得同意了韓遂的決定。

兩人又商談了約半個時辰的時間,然後韓遂的一名親兵便將李儒帶下去休息去了。這一次,李儒並沒有立刻返回,他打算留在韓遂軍營中,敦促韓遂盡快動手。

「將軍,你真的決定董卓軍合作?」,李儒離開後,韓遂的親信副將頗為不安地問道。

韓遂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認為呢?」

「將軍,那個李儒說得或許有道理,但是如果陳楚沒有把握的話,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仍然命令他在關中的軍隊繼續進攻董卓軍?」

韓遂心頭一動,緊蹙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同征北軍合作?」

副將連忙回答道:「屬下不敢妄下斷言,只是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不管將軍做何決定,屬下都將追隨左右!」

聽到這話,韓遂不禁感到一陣欣慰。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慌忙來報:「啟稟將軍,征北軍的使者求見!」

韓遂和副將不禁大吃一驚,韓遂愣了好一會兒才急聲道:「快!快請!」

第二百四十章 攻取隴西

韓遂給李儒安排的住處是距離帥帳不遠的一所民居。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李儒卻沒有絲毫睡意,不停地在房中來回踱步。李儒的心中非常焦慮,既憂心天水方面的情況,又憂心韓遂的態度會不會發生變化。

不過李儒雖然憂心,但他卻毫無辦法,現在的主動權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

憂煩了好一陣子,李儒突然歎了一口氣,然後吹滅油燈,準備上榻歇息。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並且火光閃爍,顯然有很多人朝這邊過來了。李儒不禁心中詫異,於是疾步往門口走去。

可是他剛一到門口,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用大力強行打開。隨即十幾名士兵擁入房間,將李儒圍了起來。

接著,一個李儒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你!韓遂!」,李儒皺眉道,不過李儒的語氣神情並不如何吃驚。看他的神情,彷彿早就預料到了眼前的一幕。

「你選擇了同征北軍合作?」,李儒淡淡地問道。

韓遂點頭道:「不錯!」

「能告訴我原因嗎?難道你認為我說的那些都是在騙你嗎?」

韓遂搖了搖頭,回答道:「不,你說的都是真的,這種事情你也瞞不了我。不過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跟征北軍合作贏面要更大一些!」

李儒點了點頭,頓了頓,然後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來是要殺我的!」

「不錯!我要將你的頭獻給驃騎將軍!」,韓遂的語氣非常冷。

李儒接著韓遂的話說道:「看來你想借征北軍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只怕你永遠不可能實現願望!」

韓遂的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我的事不勞李大人操心!來人,送李大人上路!」

兩名士兵當即上前將李儒拖了出去。李儒在經過韓遂身旁的一瞬間,只冷冷地看了一眼韓遂。這眼神讓韓遂感到非常不爽。

片刻後,一名士卒用木盤捧著一個頭顱來到韓遂面前,覆命道:「將軍,李儒頭顱在此!」

韓遂看了一眼木盤中李儒的頭顱,不禁緊皺眉頭,隨即大手一揮低喝道:「拿下去,用錦盒盛上,交給征北軍使者!」。韓遂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為木盤中血污斑駁的頭顱仍然睜著眼睛,並且彷彿在朝韓遂冷笑。

「是。」,士卒應道,隨即便捧著頭顱快步退了下去。

李儒可以說是三國時代非常著名的謀士,但最後卻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賈詡在隨同呂布率軍西進的數天前便向韓遂派去了使者,同時還向馬騰派去了使者。兩個使者都是密使的身份,他們的任務各不相同。

就在派到韓遂處的使者成功完成任務之後不久,派到馬騰處的使者也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他的任務主要是同西涼軍協調攻擊節奏。

征北軍并州軍團行進的速度很快,在出發後的第七天便抵達天水城下。與此同時,馬騰的西涼軍也已經進抵隴西城下,並開始向隴西城發動進攻。

此時,董卓軍的士氣雖然已經非常低落了,但董卓軍並沒有放棄抵抗。西涼軍在攻擊隴西城的過程中,損失很大。

就在西涼軍進攻隴西城的同時,在數百里之外天水城外的征北軍大帳中,呂布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文和先生,咱們已經來了好幾天了!究竟什麼時候開始攻城啊?」

賈詡看著坐立不安的呂布,有些好笑地說道:「奉先不須焦急,等時機到了,天水自然就是我們的了!」

「先生你說得輕鬆,我能著急嗎?你知不知道,隴西城下的西涼軍正在日夜強攻隴西城,照此發展下去,他們遲早會攻下隴西城!到那時,我們征北軍可就沒面子了!」

賈詡笑了笑,站起來,將焦躁不安的呂布按到座位上,然後說道:「奉先說得不錯!不過奉先不用擔心,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呂布抬頭看著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賈詡,疑惑地問道:「先生究竟有何妙策?」

賈詡神秘一笑,回答道:「到時奉先自然就知道了!」

呂布不滿地一翻眼皮,「你們這些個讀書人就喜歡玩故弄玄虛的把戲!」

聽到呂布如此說,賈詡不禁一愣,隨即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呂布說得還真不錯,賈詡就是在賣關子。

西涼軍在隴西城下一連攻擊了五天,雖然損失慘重,但仍沒有攻下隴西城。在這種情況之下,馬騰有些打退堂鼓,他擔心自己的實力消耗過大。

雖然馬騰有些動搖,但馬超卻強烈要求繼續攻打隴西城。馬超認為董卓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攻下隴西城。

在馬超的堅持下,西涼軍繼續強攻隴西城。終於在第十天,隴西城中的的董卓軍在西涼軍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浪潮中崩潰了。

在隴西城門被打破的第一時間,馬超便親自率領騎兵突入城中。馬超衝在最前面,策馬揮槍,勇不可擋!馬超戰馬所過之處總會掀起一片血雨!沒有人能擋住馬超,沒有人能接住馬超一槍!

原本還在抵抗的董卓軍在馬超如同暴風般的打擊下,很快就崩潰了。

戰鬥一直持續到當天夜裡,西涼軍在付出相當代價之後,終於肅清了隴西城內負隅頑抗的董卓軍。主將牛輔僅帶著數十名隨從逃出了隴西城。

此戰,西涼軍傷亡超過三萬人,而董卓軍傷亡也在三萬人左右,另有近兩萬人被俘。在這裡須要提一點的是,西涼軍傷亡的三萬人中有兩萬屬於馬騰馬超一系。

西涼軍在攻取隴西之後,馬騰便立刻召集眾將商議軍事。

「如今我軍已經攻取了隴西,接下來該如何做?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馬騰首先說道。

馬騰的話音剛落,馬超便站起來建議道:「父親,我軍目前氣勢正盛,應該趁機揮軍東進直取天水!」

馬騰皺了皺眉頭,未置可否,思忖片刻後轉頭問韓遂:「文約,你認為呢?」

韓遂看了一眼馬超,然後朝馬騰抱拳道:「我軍同征北軍約定的是,以隴西為分界線,隴西以西歸我們西涼軍,以東歸征北軍。如果我們進軍並且攻下了天水,大哥會如何處理呢?」。韓遂的話很有意思,他其實就是讓馬騰做一道選擇題,是要為了眼前的利益同征北軍翻臉,還是遵守盟約。

馬騰還未回答,馬超則一臉傲氣地揚聲道:「攻下了天水,當然是我們西涼軍的!」

韓遂微微一笑,並未回應馬超的話,而是注視著馬騰。

馬騰思忖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說道:「我軍同征北軍是盟友,怎可背信棄義。我軍明日便出兵東進,旨在幫助征北軍攻下天水!」

韓遂笑著點了點頭,而馬超則大吃一驚。

「父親,咱們為何要為他人作嫁衣裳?」,馬超的神情顯得很不服氣。

「孟起,你怎可如此說?我軍與征北軍有盟約在先,理當遵守!」,馬騰有些不悅地說道。

馬超仍然不服氣,還想辯駁,但他話還沒出口,便被馬騰堵住了,「孟起你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

馬超不禁有些惱火,但卻不能違抗父親的命令,於是馬超一臉鬱悶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旁的韓遂看見馬超吃癟,心中不禁閃過暢快的感覺。

就在此時,馬騰下令道:「文約,你即刻下去傳令,集合五萬軍隊,準備明天出發!」

「是,大哥。」,韓遂立刻站起來應諾道。韓遂之所以稱馬騰為大哥,是因為兩人是結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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