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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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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649章 與時共進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遭遇的重大變故,張揚的脾氣性情沉悶了許多,和他熟識的人都有所覺察,不過大家誰也沒提這些事兒,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喝酒。
  張揚的海量依然未變,凡是來找他喝酒的,來者不拒。
  曹向東道:“今天請大家吃飯,主要是為了感謝各位去年在新機場建設上辛苦的付出和努力,過年了,邀請大家聚一聚,總結過去,展望未來,冠冕堂皇的話我也不多說,總而言之,我希望咱們今年能在去年的基礎上大幹特幹,拿出你們全部的精氣神,把新機場工程高標準嚴要求,保質保量的建設好。”他沖著張揚笑了笑道:“真是沒想到今天能夠遇到張主任,張主任可是咱們江城新機場建設的元老,說是開拓者也不為過。”
  張揚笑道:“曹市長,您別把我的位置擺這麼高,我過去在新機場就是一打雜的。”
  “謙虛!”
  徐彪跟著幫襯道:“謙虛使人發胖!”
  孫東強道:“張主任最近瘦了,多謙虛謙虛,能多長點肉。”
  大家又笑了起來,中午這頓飯吃得很和諧,這種飯局大家都時常經歷,官職大的人更主動一些,更從容一些,他們的表現風輕雲淡,談笑風生,這是一種親民的表現,官職小的人表現的就相對拘謹,即使是微笑,也陪著足夠的小心。
  飯局的時間不長,一個多小時就結束,離去的時候,曹向東專門和張揚握了握手,從某種意義上曹向東是宋懷明的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但是省領導的紅人,同時也是國務院副總理的乾兒子,既然有了這個見面的機會,是一定要加深印象的,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下次見面,就算是朋友了。
  大家各自散去,秦白來到張揚面前道:“我先回家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等會兒我過去給秦叔叔拜年。”
  秦白笑了笑,轉身去了。
  常淩峰留下來,他有不少話想和張揚單獨說。
  張揚也有不少話對他說,常淩峰提議道:“我請你去南林寺喝茶吧!”
  張揚笑道:“去南林寺喝茶?”
  常淩峰點了點頭道:“南林寺新開了一家茶館,寺院自己經營的。”
  張揚道:“和尚開茶社?該不是三寶和尚搞出來的吧?”
  常淩峰道:“不是他還有誰?三寶現在可是咱們江城佛教界的名人,和尚搞商業南林寺也不是頭一個,說起來,南林寺的商業化,主要責任人還在你的身上。”
  張揚笑道:“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我只是幫他們修葺寺廟,發現地宮,可沒教他們經商。”
  “你在南林寺外搞了這麼大規模的商業廣場,這些和尚耳濡目染,也無心清修,現在南林寺的商業氛圍是越來越重,我聽說今年初一的頭柱香已經飆升到了20萬,就初一那一天,南林寺的香火錢就收到了好幾百萬。”
  張大官人當初是沒有想到南林寺會如此迅速的商業化的,看來當和尚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行業,當張揚見到三寶和尚的時候,更有這樣的感觸。
  他和常淩峰來到南林寺茶社,發現茶社外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汽車,來這裡喝茶,可以聽禪誦經,雖然是一個商業化的場所,可氛圍卻是極其的古樸,茶社開在南林寺的西北側,這裡過去是屬於紡織廠的一塊地,後來經過張揚的努力幫助南林寺爭取過來,原本是想提供給這些和尚念經禮佛,卻想不到和尚們在改革的大潮中開動腦筋,將這塊地單獨開闢出來對外經營成了茶社。
  他們來到茶社門外的時候,三寶和尚剛巧從外面回來,他現在已經是江城佛教協會理事,南林寺實業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汽車都配上了,嶄新的一輛紅旗車,還有專門的司機,這廝從汽車上下來,身上的袈裟也是頗為光鮮,陽光直射到他的禿腦袋上,璀璨生光,三寶和尚很有氣派的擺了擺手道:“你去休息吧,下午三點鐘過來接我。”
  他的司機也是一個和尚,笑容可掬道:“經理,我先走了,您要用車就呼我!”
  三寶和尚點了點頭,拎著一個手提包,邁著方步走向茶館,他的行動電話放在包裡,做和尚的畢竟要低調一些,不能像那些個暴發戶,走到哪裡都把大哥大拿著,接個電話扯著嗓子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三寶和尚埋著頭走,佛家弟子的特質還是不能丟的,這是最基本的修養,可他就這麼埋頭走著,差一點撞到了一個人,三寶和尚馬上來了一句:“阿彌陀佛……”正想賣弄兩句呢,可一抬頭看到是張揚。
  三寶和尚的一張大嘴頓時就咧開了,他滿臉堆笑道:“張主任,您怎麼來了?”看到張揚身邊的常淩峰,他頓時明白了,一定是常淩峰把張揚帶來的,最近一段時間常淩峰時常到這邊來喝茶。
  張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三寶和尚幾眼,笑道:“行啊,出息了,好好的和尚不當,當起總經理來了,專車都配上了。”
  三寶和尚尷尬無比,乾咳了一聲道:“改革開放,我們當和尚的也得與時俱進。”張揚是三寶和尚有數佩服的人物之一,他笑著把張揚和常淩峰請了進去,安排他們去條件最好的一間茶室坐下,據三寶和尚所說,這間茶室是專門接待市委領導用的,平時不對外開放。
  三寶和尚親自給他們沏了一壺好茶,張揚向他道:“忙你的去吧,我和常主任聊幾句,你該幹嘛幹嘛去。”
  三寶和尚連連點頭,放眼江城內外,也只有張揚能這麼使喚他。
  常淩峰笑道:“他還真是聽你的話。”
  張揚道:“這個和尚是個滑頭,不過腦筋夠靈活,如果做生意說不定能發大財。”
  常淩峰:“一定的事情。”他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最近心情怎麼樣?”
  張揚道:“還湊合,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總得去面對。”
  常淩峰點了點頭,他低聲道:“南錫的這場政治風暴震動了整個平海政壇,我大哥也受到了調查。”
  張揚並沒有感到意外,常淩峰的大哥常淩空過去曾經是南錫市常務副市長,更是徐光然最為器重的幹部,徐光然有了問題,組織上肯定會對常淩空進行調查,張揚道:“沒事吧?”
  常淩峰搖了搖頭:“還好,我大哥那個人做事很有分寸,他對於仕途有著更高的期待,所以不會在經濟上栽跟頭。”常淩峰對自己的大哥還是很瞭解的,對他頗有信心。
  張揚對常淩空並不瞭解,知道這個人是平海年輕幹部中的翹楚,將來的提升空間很大,像這種人,應該不會在經濟上犯錯,他們不會拿自己的未來和前途做賭注。
  張揚笑了笑道:“說說你自己,在新機場幹得怎麼樣?”
  常淩峰道:“曹市長這個人很精明。”
  單從這句評價,張揚就能夠聽出常淩峰對曹向東似乎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微笑道:“看起來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常淩峰道:“幹部有很多種,但真要是分成類別,大體可以分成三類人。”
  張揚緩緩放下茶盞,笑眯眯的看著常淩峰。
  常淩峰道:“第一種是最常見的,一心想往上爬,想做官,做大官,這種人最常見,第二種是踏踏實實做事,把為老百姓辦實事放在第一位,不考慮個人得失的,這種官員是最少見的,還有一種就是一心謀求個人私利,想盡辦法把公家的變成自己的,損公肥私的,這種官員也是大有人在。”
  張揚道:“我應該是第二種。”
  常淩峰哈哈大笑起來,這廝從來都不知道謙虛,他沒有急著評價張揚,輕聲道:“曹市長屬於第一種,雖然他表面平和,可是我看得出,他正在積極地撈取政治資本,他想往上走。”
  張揚道:“想當官不是錯,身處在這個官場上,誰不想往上爬?”
  常淩峰道:“這個人太現實,雖然有些能力,平易近人只是對他能夠用上的,如果你對他毫無用處,他根本就懶得搭理你。”
  張揚道:“是不是有想法了?”
  常淩峰道:“當初我來江城幫你,是因為你幫我治病,現在你人都走了,新機場也搞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
  其實張揚早就想把常淩峰給挖到南錫去,可惜當初杜天野有言在先,他才不好意思開口,現在是常淩峰自己萌生退意,張揚當然求之不得,張揚笑道:“既然幹的不如意,你就到南錫來,我上班後就要全力準備省運會的事情,正在用人之際,你要是能過來,我省了不少的心思。”
  常淩峰笑道:“你難道聽不出來,我是對整個官場厭倦了,而不僅僅是對江城,我不想在體制中混下去了,沒意思,沒意思透頂。”
  張揚道:“做人得義氣一點吧,你看著我這麼忙,難道就不出手相助?我最近什麼事情都是一團糟,你忍心見死不救?”
  常淩峰歎了口氣道:“我真不知上輩子欠你什麼?本想埋頭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看書做做學問,卻想不到要被你拉著到處跑,你真當我是你的師爺嗎?”
  張揚哈哈大笑,還別說師爺這個詞兒倒是蠻適合常淩峰的。
  常淩峰也忍不住笑了,他是經過顧佳彤介紹給張揚認識的,他對張揚和顧佳彤之間的感情有所瞭解,知道顧佳彤的離去帶給張揚莫大的打擊,這種時候張揚的確需要有人幫他走出低潮,無論是作為顧佳彤的朋友,還是作為張揚的朋友,他都應該在這個時候向張揚伸出援手。
  張揚道:“省運會十月要在南錫舉行,新體育中心我建起來了,國內知名教練我也請來了,可是怎樣經營才能賺錢,我心裡還沒譜,大話我都吹出去了,說到就得做到啊。”
  常淩峰道:“單從省運會本身來說,你是不太可能贏利的,畢竟這種級別的運動會無法吸引太多商家的眼球,什麼周邊經營,做能做,但是真正得到的收益肯定微乎其微,所以你想盈利主要就得靠企業贊助。”
  張揚道:“我也是這麼想,利用火炬拍賣,比賽冠名盡可能的多弄點錢。”
  常淩峰道:“南錫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領導班子更換了這麼多人,我看這次的省運會意義肯定格外重大。他們肯定想通過這次的省運會打一個漂漂亮亮的翻身仗,扭轉之前許多不利的影響。”
  張揚道:“淩峰,早點過來幫我吧!”這算是正式邀請。
  常淩峰終於點了點頭道:“我幫你搞完省運會,你也得答應我,這件事過後,你得給我自由。”
  張揚道:“好!一言為定。”這廝嘴上說得痛快,心裡卻暗忖,到時候再說,我不信想不出理由把你留下。張揚喝了口茶又道:“對了,章睿融也一起過去吧,我可不想害得你們兩地分居。”
  提起章睿融的事兒常淩峰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道:“我們還沒到那份上。”
  張揚一臉壞笑道:“虛偽,你這人就是虛偽,你們倆背著人幹什麼,反正我也不想知道,那啥……你還不承認跟她談戀愛嗎?”
  常淩峰笑著站起身來:“怕了你了,說起這事,我得走了,睿融還在南林寺廣場等著我逛街呢。”
  張大官人總算明白這廝為什麼把自己約到這裡喝茶了,敢情是為了陪女友逛街方便,張揚忍不住道:“重色輕友!”
  常淩峰只當聽不到:“我先走了啊!”
  常淩峰說走就走,張揚一個人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呆著,說實話,這寺院茶社裡也沒什麼好茶,喝到嘴裡總覺著有股煙火味兒。
  常淩峰前腳剛走,三寶和尚後腳就溜了進來,一臉笑容的沖著張揚道:“張主任,您別急著走啊,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開光的佛珠,您帶上。”他將一個黃布口袋遞了過去,張揚之前每次來南林寺的時候都會找三寶和尚要一些佛珠,現在身邊信佛的人越來越多,留著送人倒是不錯。
  三寶還專門給張揚準備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這串佛珠是和印度僧人交流佛事的時候得到的,經由印度高僧親手開光,所以十分珍貴,張揚也沒跟他客氣,收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喬振梁的夫人孟傳美,她熱衷佛事,有機會將念珠送給她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揚走向自己的皮卡車,三寶恭敬相送,張揚道:“看來你最近混得不錯。”
  三寶和尚恭謙笑道:“全都仰仗張主任的照顧。”三寶這傢伙機靈是夠機靈,可惜太世俗了一點,作為一個出家人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揚道:“南林寺是江城佛教界的一塊招牌,搞活經濟的同時也要注意社會影響。”
  三寶和尚道:“張主任放心,我們營業的收入全都用於佛教事業,我們準備在清臺山的春熙穀建一座佛寺,申請已經遞上去了,不過上頭遲遲未批。”
  張揚一聽他提起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想他幫忙。張揚笑了笑道:“跑到春熙穀建佛寺?我記得那裡好像已經有佛寺了,你當建寺廟和開公司一樣啊?還能到處開分店?”
  三寶和尚笑道:“之前那位海瑟夫人來南林寺談投資的,不過聽說她突然死了,這件事只怕要擱淺。”

  張揚聽說這件事居然也和王均瑤有關,頓時沒了興趣,淡然道:“她和多起重大貪污案有關,已經畏罪自殺了,我看她的投資,你們不要才好,免得那些黑錢污穢了佛門清淨之地。”
  三寶和尚聽張揚這樣說,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吃驚,失望的是看來這座佛寺修不成了,吃驚的是險些用了黑錢,他畢竟是佛門弟子,心中還是有些忌諱的。
  張揚道:“我走了,以後如果遇到有愛國商人想要投資興建佛寺,我第一個跟你聯繫。”
  三寶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名片呈給張揚,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看看你,哪還像一個出家人!”
  三寶和尚道:“與時俱進,不能墨守陳規啊!”
  離開南林寺之後,張揚去了秦清家裡,秦白已經回家,把張揚要來的事情告訴了家人,大門敞開著,顯然是做好了迎接張揚的準備。
  聽到張揚的腳步聲,秦白從屋裡迎了出來,笑道:“這麼久啊,我爸正等著你呢。”
  秦傳良的聲音從秦白身後傳來:“張揚,快屋裡坐!”
  張揚叫了聲秦叔叔,把途中買來的幾盒禮品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秦傳良笑道:“你啊,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
  張揚道:“這麼久沒來看您了,春節期間遇到點事兒,也沒時間過來,買點禮物略表存心。”
  秦傳良對張揚這個年輕人是相當喜歡的,他向張揚招了招手,讓張揚來到八仙桌前,看江城北門附近城隍廟的修復效果圖,最近市里請他過來擔當修復工程的顧問,說來也巧,把他從嵐山請來的是李長宇,可秦傳良來到江城,李長宇卻調去了南錫擔任市委書記。不過江城市政府對秦傳良這位老專家還是相當的重視和尊敬,不但給他一份優厚的薪酬,還專門給老爺子在城隍廟附近提供了一套住房居住,避免他來回奔波。秦傳良之前一直都住在那裡,也就是這幾天過年放假,才回到家裡居住。
  張揚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那幅效果圖,其實他對工程是不怎麼懂得的,看不出什麼門道,不過他認為現在江城重修城隍廟,只不過是過去他修建古城牆,修復老街,古建築重修工程的一種延續,並沒有太多的創意,但是有一點無可否認,江城的旅遊這些年見到了成效,隨著遊客的增加,旅遊及相關產業帶來的收入也是逐年增加。張揚、李長宇這些人功不可沒。
  張揚沒看到秦清,眼睛四處搜索了一下,輕聲道:“秦叔叔,秦市長不在嗎?”
  秦傳良道:“感冒了,去醫院輸液,就快回來了。”
  張揚聽到秦清病了,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秦清最近的身體總是不太好,上次在嵐山就生病,想不到沒過多久又生病,看來自己要抽時間幫她調理一下身體了。
  正說到秦清的時候,秦清從醫院輸液回來了,她在外面已經看到了張揚的皮卡車,知道張揚來了,這些天以來,秦清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張揚,可張揚自從去了美國之後就中斷了和外界的聯絡,她怎麼都聯繫不上他,聽說張揚從美國返回之後,秦清甚至想過去南錫找他,可是她懂得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並不適合出現在張揚的身邊,只能默默壓下對張揚的思念,等他主動來見自己,經過這些天的煎熬,他總算來了。
  秦清的身份和位置決定她必須要克制自己,望著明顯清瘦的張揚,秦清感到一陣心疼,她清楚地知道,最近張揚的人生遭遇了怎樣的變故。在張揚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她卻不能在他的身邊,不能幫他分憂,秦清忽然厭倦了自己的職業,如果可能她寧願回歸一個小女人的角色,默默陪伴在張揚的身邊也好。
  張揚笑了笑,雖然他的笑容中明顯還帶著憂傷,不過他的笑已經給予秦清足夠的寬慰,張揚道:“清姐回來了,身體怎麼樣?”
  秦清淡然一笑道:“沒事兒,只是受了涼,現在已經好多了,今天本來是不想去輸液的,可最後一天,想想還是去了,權當是鞏固鞏固。”
  秦傳良道:“你們聊,我去準備一下,晚上一起吃飯。”
  張揚慌忙道:“不了,今晚杜書記約了我,我不好推。對了,清姐,杜書記讓我請你一起過去。”其實杜天野壓根沒有請秦清吃飯,是張揚故意找了個藉口。
  秦傳良一聽市委書記約了張揚,只能作罷。
  張揚其實滿肚子的話想和秦清說,可當著秦傳良的面前不方便。
  秦清也想和張揚單獨說話,聽到張揚這樣說,輕聲道:“爸,那我晚上不能在家裡陪你了。”
  秦傳良道:“你病還沒好透……”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女兒的用意並不是去吃飯,馬上又改口道:“張揚,幫我照顧好小清。”社會閱歷擺在那裡,年輕人的那點事兒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張揚笑了笑道:“秦叔叔放心,清姐的酒我全都給代了。”他又坐了一會兒,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方才提出離開。
  秦清回房又換了身衣服,出門來到張揚的皮卡車內,張揚已經把暖風打好了,就等著她到來,秦清關上車門,坐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握住了張揚的大手,張揚感覺秦清的手有些發涼,輕聲道:“是不是很冷?”
  秦清沒說話,看著他搖了搖頭,美眸之中泛起淚光,張揚於是不再說話,緩緩啟動了汽車,秦清道:“你瘦了。”
  張揚嗯了一聲。
  秦清又道:“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管我,再也不想我……”
  張揚沒說話,他把汽車靠在路邊停了,低聲道:“杜天野約我晚上吃飯,你說我是不是該給他打個電話……”
  秦清忽然不顧一切的抱住了他,緊緊抱著,全然不顧這兒就在路邊,這兒就是江城,然後她伸出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張揚的胸口,一邊哭一邊道:“你就這麼走了,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怎麼辦?你以為……我還可以一個人活在世上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嗎……”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素來堅強的秦清從未在人前流露過如此的感情,這些天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為張揚的狀況而擔心,擠壓多日的擔心和委屈全都聚集在一起,終於在此時釋放了出來。
  張揚緊緊抱著她:“對不起……”
  秦清用力掙扎著,卻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你混蛋,答應我,這輩子再也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張揚抿起嘴唇重重點了點頭。
  秦清穩定情緒之後,從張揚懷中掙脫開來,此時方才想起這是在路邊,而且距離她家也沒有多遠,她紅著俏臉,皺了皺鼻翼,小聲道:“該不會被人看到吧。”
  張揚擰了她俏臉一把,微笑道:“你剛才打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
  秦清雙手捂住發燙的俏臉:“你晚上不是答應了杜天野吃飯?”
  張揚道:“我這人從來都是重色輕友,我可以推掉。”
  秦清嬌嗔道:“你呀,人家是江城市委書記,你的老領導,請你吃飯,怎麼都要給面子,趕緊給人家打個電話。”
  張揚道:“我沒手機啊!”
  秦清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張揚搖了搖頭道:“不了!”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旁邊就是公用電話亭,張揚先給海蘭打了個電話,海蘭也沒在家,正和徐雅蓓一起逛街呢,接到張揚的電話,海蘭小聲道:“張揚,我和雅蓓在一起呢,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她非要我陪她逛街吃飯,我們是同事,還是好朋友。”
  張揚原本正想向她請假呢,聽說她也有事,剛好,他笑了笑道:“我這邊正準備告訴你,晚上得和杜書記吃飯,估計得晚點回去。”
  海蘭笑道:“你只要別喝多了就行,記住啊,酒能亂性!”她昨晚被張揚給折騰的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道別之後,又給杜天野打了個電話,他是打算向杜天野告假,晚上陪秦清好好聊聊,可杜天野已經把晚宴安排好了,剛聽張揚說有事情,杜天野馬上打斷他道:“你小子給我聽著,天大的事情也得給我推掉,晚上就在魚米之鄉,蘇小紅那邊安排好了,聽說你回來了,人家連家傳的美酒都準備好了,還有,榮鵬飛也在,我們兩個市常委出面,你要死不給我們面子,自己掂量著點。”
  張揚聽他這樣說,也知道不好辦了,他低聲道:“那啥……秦市長也在,要不一起?”
  杜天野聽到秦市長三個字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張揚口中的秦市長一定是秦清無疑,江城體制中很多人都瞭解張揚和秦清的那段緋聞,杜天野笑駡道:“我當你有什麼重要事情,搞了半天是重色輕友啊!”
  張揚道:“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市委書記,說話怎麼這麼不注意呢?我們可是清白的同志關係,你胡說八道,小心我向紀委舉報你。”
  杜天野笑道:“喲呵,舉報我?你小子忘了,我過去就是中紀委的,紀委方面我比你熟。你趕緊的,請秦市長一起過來,我原本就打算請她吃飯的,今天剛好一起。”
  張揚道:“你別亂說話啊。”
  杜天野斥道:“你小子把我的革命覺悟看得那麼低?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

卷七 第650章 變動
  蘇小紅看到張揚的那輛皮卡車來到酒店停車場,就趕緊迎了過去,張揚推開車門向蘇小紅笑道:“紅姐,一段時間不見,真是出落得越發標緻了。”
  蘇小紅啐道:“貧!就數你貧,不挖苦我兩句你心裡不舒坦是不是?”
  張揚道:“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保養的真好,越來越年輕,上次見你的時候感覺像二十五六歲,這次見你感覺就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水蜜桃似的,看得我都想張嘴啃一口。”
  蘇小紅和他開玩笑開慣了,格格笑了起來,她也聽說顧佳彤的事情了,知道這件事對張揚的打擊不小,不過看來張揚應該把最痛苦的時候扛過去了,作為朋友,蘇小紅還是感到欣慰的,蘇小紅向秦清道:“秦市長好,很久沒有見您回來江城了。”
  秦清道:“春節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假期,特地同來看看家人,明天就要回去了。”
  蘇小紅嘖嘖贊道:“說到保養,還是秦市長保養有方,您皮膚真好,白嫩細膩,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似的。”
  秦清有些受不了蘇小紅這樣的恭維,她淡然笑道:“可能是江南水土好的緣故,這兩年皮膚好了一些。”
  張大官人卻明白其中的關鍵,有了自己教她的內功養生,再加上自己的滋潤,皮膚不好才怪。蘇小紅保養的雖然也算不錯,可是跟秦清相比明顯有了差距,她剛才對秦清的恭維並沒有任何誇張之處,秦清的皮膚細膩如同牛乳,白裡透紅,就算是二八少女也沒有她這樣的狀態,平海政壇第一美女的稱號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蘇小紅陪著他們前往水晶閣就坐,雖然是杜天野請客,可杜天野卻比他們來得要晚,市委書記畢竟有太多事要忙。公安局長榮鵬飛是最早抵達的一個,他正坐在房間裡喝茶,蘇強陪著他,看到張揚和秦清進來,榮鵬飛不禁叫苦道:“說好了五點半,我來了二十多分鐘了,你們才到,杜書記做東,他到現在還沒露面。”
  張揚笑道:“不好意思,我去接秦市長了,路上塞車所以來晚了。不過這事應該怪你,江城每到這個時間路上塞車嚴重,你們的交通疏導是不是有問題?”
  榮鵬飛道:“老城區,道路本來就狹窄,城區道路拓寬工程正在進行,很多路段出現了卡脖子,所以這段時間的塞車現象特別嚴重,不過很快就會有所改善,整個城區的道路改建三月底就會全部完成。”
  秦清坐下道:“很多老城都存在這個問題,改革開放發展的速度超出我們的預估,當初誰也沒有想到中國的經濟會得到如此迅速的發展,發展帶來經濟增長的同時也帶來了許許多多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需要我們去解決的。”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秦市長說得對,江城是座老工業城市,過去的城區規劃建設已經不能適應當今社會的發展,和江城相比,嵐山這樣的新型城市更有優勢。”
  秦清微笑道:“嵐山是改革開放之後才發展起來的新型城市,在城市規劃建設上有著一定的優勢,不過各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城市都會遇到不同的問題。”
  榮鵬飛看了張揚一眼:“張揚,這次打算在江城呆多久啊?”
  張揚道:“明天就走,南錫一攤事等著我去做呢。”
  榮脾飛點了點頭。
  此時杜天野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連連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遇到點事情,所以來晚了。”他和秦清打了個招呼,在榮鵬飛旁邊坐下了,微笑道:“今晚咱們都是自己人,進了這間屋子,誰也別把自己當成領導,就是朋友間喝喝酒,聊聊天。”
  蘇小紅把家傳的美酒又拿來了一壇,酒罈打開之後,滿室皆香,張揚用力吸了吸鼻子道:“聞到這酒香,我肚子裡的酒蟲全都興奮起來了,只可惜這酒只怕沒幾壇了吧?”
  蘇小紅道:“不用擔心,酒廠的劉金城找我要了些樣本過去,說是研究酒的配方,現在初步配方已經出來了,據說改良之後,酒的味道能釀個八九不離十。”
  杜天野道:“就算研究出配方,可年份是學不來的,沒有幾十年的窖藏,出不來這種味道。”
  蘇小紅道:“你們好好喝,喝一頓少一頓了。”
  張揚道:“大吉大利,紅姐,這大過年的你這麼說可不對啊!”
  杜天野卻說:“還是有些道理的。”
  幾個人都把目光望向他,杜天野道:“我剛聽說一件事,咱們公安廳王廳長因病辭職了。”他說完,一雙眼睛就看著榮鵬飛,今晚在場的幾個人對平海的幹部結構都很清楚,這次南錫的重大貪污違紀案,王均瑤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人物,而王伯行正是她的大哥,就算沒有證據表明王伯行有任何的貪污行為,但是王伯行在很多的問題上也無法交代清楚,中紀委工作組的人和王伯行談話之後,王伯行很快就生病辭職。王伯行是平海省常委平海省公安廳廳長,按照他的年齡本應該還有兩個月,現在提前退下來,沒有人會感到意外。歷史證明,任何幹部倒下去之後,很快就會淡出人們的視線,大多數人,尤其是體制內的官員們所關注的是,到底誰會接替他的位置?
  王伯行的位置應該沒有太多的疑問,之前高仲和從雲安省調來平海,就是為了接他的班,在雲安省的時候,工作成績突出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和省委書記喬振梁的私交很好,深得喬書記的信任。
  一個位置的變動不會是單純的填補更替,而是會牽連到一批人,高仲和接替王伯行的位置,他的工作也需要有人去做,種種跡象已經表明,榮鵬飛已經成為必然而然的人選,當初榮鵬飛和南錫市公安局局長唐興生共同作為公安廳副廳長的候選人,不過唐興生因為東窗事發,關鍵時刻逃往海外,而榮鵬飛卻是因為站隊的緣故,被喬振梁否決,高仲和扶正,在討論副廳長人選的時候,宋懷明自然舊事重提,極力推舉自己的老朋友榮鵬飛,或許是非常時期,這次他的提議出奇的順利,喬振梁並沒有多做考慮就點頭同意,榮鵬飛的能力幾位省領導全都看在眼裡,順利的全部通過。
  杜天野雖然剛剛收到消息,可是關於這件事的討論已經進行了幾天,杜天野端起酒杯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送走了秦市長,送走了張揚,現在又要送走鵬飛同志了。”
  榮鵬飛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雖然在王伯行事發之後,他就有這方面的預感,可是他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這麼順利,榮鵬飛端起酒杯道:“只是傳言罷了,杜書記不必當真。”
  杜天野再次確認道:“不是傳言,我已經接到了省裡的電話,並確認了這件事,省組織部很快就會找你談話。說實話,我是真不捨得放你走。”
  張揚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杜書記也不能只顧著自己升官,就忍心看著兄弟們在原地踏步不動。”這種話也只有他小子敢說出來。
  杜天野笑道:“混帳話,我攔著你的前程了嗎?”
  秦清道:“看來我們要恭喜榮局長了。”
  蘇小紅也跟著舉起了杯子。
  杜天野歎了口氣道:“看著你們一個個離開,我這心底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張揚嬉皮笑臉道:“你別這麼傷感,不是還有紅姐留在江城根據地陪你嗎?”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蘇小紅這種見慣場面的人都被他說得臉紅了起來,杜天野氣得瞪圓了雙眼:“你小子就是狗嘴吐不出來象牙!”
  蘇小紅也啐道:“張揚,你別瞎說八道,我可不敢和杜書記相提並論,千萬別影響他的光輝形象。”
  什麼叫做賊心虛,這公母倆就是,杜天野和蘇小紅心知肚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應該沒人知道,自從那一夜狂亂過後,兩人全都對這件事隻字不提,彼此之間的相處還算正常,平時以朋友相稱,兩人都是成年人,都很理智的面對這件事,都將這件事視為一次美麗的錯誤,可張揚無意中的一句話,卻讓兩人的內心怦怦直跳。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這廝耳朵太賊了,就算杜天野和蘇小紅掩飾的再好,可他們突然加快的心跳還是露出了馬腳,張大官人心中這個詫異啊,不會吧,蘇小紅當真和杜天野勾搭上了?他仔細一琢磨,就算勾搭上也沒啥奇怪的地方,一個是癡男,一個是怨女,兩人都屬於乾柴烈火那種級別的,無論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存在著相當的空虛和寂寞,要是彼此安慰一下也算正常。
  開玩笑也要分清物件,如果杜天野和蘇小紅之間沒有任何事,開開玩笑還行,可是如果他們之間有了那麼點曖昧,有些話就不能亂說了,張揚發現了這件事之後,馬上就開始留意,將心比心啊,如果杜天野當著眾人的面開他和秦清的玩笑,他肯定也不好受。張揚笑道:“杜書記,您要是真感到失落,要不我從南錫再調回來,不過有個前提,你得把我這個副廳給解決了。”他是故意這樣說,明知不可能,目的只是為了活躍氣氛,同時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化解剛才帶給杜天野和蘇小紅的尷尬。
  杜天野笑道:“你小子怎麼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副廳?你才剛剛搞定正處,踏踏實實幹幾年吧,知足吧,你這麼年輕就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咱們全中國像你這種年輕有為的幹部也不多見。”
  張揚道:“我都二十七了!二十七才是正處,人家林元帥,十九歲就當將軍了。”
  “甘羅還十二歲拜相呢?換成現在就是國家總理,你有那本事嗎?”
  張大官人被杜天野搶白了一通,他端起酒杯道:“那啥,工作能力我不敢說,要是以酒量論官職的話,給我甘羅的位置我也能勝任。”
  榮鵬飛哈哈笑道:“這話我信,無論你們信不信,我是相信了!”
  秦清格格笑道:“我也信!”
  今晚聚在一起吃飯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張揚,看到張揚總算恢復了些許的生氣,昔日的精氣神漸漸回到了他的身上,每個人都感到由衷的高興。
  這群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主要的話題還是離不開工作,杜天野現在需要面對的問題不少,這次南錫以徐光然為首的利益集團落馬,對江城也有一定的波及,人事上的變動只是其一,還有一個讓杜天野很頭疼的事情,王均瑤在清臺山投資的國際娛樂影視城,因為王均瑤的突然死亡,投資項目頓時擱置,現在各方面的建設已經進行到了中途,不可能就此扔在那裡,任其爛尾,杜天野作為江城的第一領導人,必須解決影視城的後續問題,席間,他提起了這件事,感歎道:“王均瑤投資的這座現代化影視娛樂城,無論規模還是投資額都開創平海的歷史先河,拋開王均瑤的個人問題不談,如果這個項目建成之後,我們圍繞清臺山打造的旅遊文化一條龍,就基本上成形,可現在她的死讓一切成為了未知,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忙著這件事,大家如果遇到有興趣投資這方面的商人,可以介紹給我。”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有實力接下這個攤子的人並不多,杜天野也只是隨口說說,大家都是朋友,將煩心事說出來,心頭的壓力會減輕一些。
  張揚道:“成,我會幫你留意。”
  離開魚米之鄉的時候,才是晚上八點鐘,杜天野先走了,榮鵬飛向張揚道:“別急著走,薑亮他們都在漢江燒烤等著呢。”
  張揚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在?”
  榮鵬飛哈哈大笑道:“今天來魚米之鄉之前約我吃飯,我告訴他們的,他們幾個說好了在那邊擺好了第二場,專等我把你請過去。”
  張揚道:“這兩天不停地喝,您真把我當成酒囊飯袋了。”
  榮鵬飛道:“你這酒量是總理級的,你怕誰啊?”他向秦清道:“秦市長,一起去吧。”
  秦清原本指望著吃過飯之後能和張揚有點自己的私人空間,可看這情形,今晚是難以達成願望了,她淡然笑道:“不了,我爸還在家裡等著我呢。”
  張揚道:“一起去吧,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在一起喝酒挺沒勁的,秦市長這朵紅花剛好陪襯陪襯我們這些綠葉。”
  秦清忍不住笑了:“怎麼說都是你的道理,好,我去坐坐,反正那兒離我家也不遠。”秦清說的是實話,漢江燒烤距離她家步行只不過是十多分鐘的路程,主要是她也想和張揚多呆一會兒。
  不過秦清沒想到今晚自己不是唯一的那朵紅花,他們來到漢江燒烤,進門就遇到了剛剛來到這裡的徐雅蓓和海蘭。她們兩個逛了一下午,徐雅蓓提議來這邊吃飯,想不到遇到了張揚。
  張大官人心說這個巧啊,樂呵呵走了過去:“喲,真是巧啊,你們也來這裡吃飯?”
  海蘭看到張揚,又看到秦清,馬上猜到了怎麼回事兒,她微笑道:“我剛從香港過來,和雅蓓一起逛街,走到這裡於是就進來吃飯了。”
  徐雅蓓認識榮鵬飛,上前叫了一聲榮叔叔,她是從父親的那邊出發這麼稱呼。
  榮鵬飛笑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飯,日月廳!”
  老闆李承乾看到張揚來了,慌忙迎了出來:“張主任,您可是稀客啊!聽說您去南錫高就了,今天榮歸故里!”
  張揚笑道:“出去這麼久,整天就是想你這裡的烤肉,在別的地方都吃不出這種味道。”

  李承乾道:“好,那我請客。”
  張揚道:“不用,薑亮他們安排好了。”
  李承乾道:“回頭我給你們送幾個拿手的好菜。”
  秦清主動和海蘭打了個招呼,海蘭對秦清和張揚之間的關係再清楚不過,秦清也知道海蘭,不過她們之間的接觸不算太多,她們兩人有個共同點,對張揚都是那種心甘情願的付出,根本不在乎什麼結果,什麼名份,在感情上看得很透徹,也很成熟。海蘭道:“秦市長好,回來過年啊!”
  秦清微笑道:“還是別稱呼官職,這樣顯得挺生分的,過去我經常看你主持的節目。”
  海蘭道:“秦市長還記得嗎?過去我在江城電視臺的時候,曾經給您做過一期專訪。”
  秦清笑著點頭,那時候,她還在江城擔任團市委書記。一晃多年過去,如今她已經成為嵐山市市長,而海蘭也去了香港,成為香港天空衛視的紅牌主持,秦清道:“我應該比你大,叫我清姐吧!”其實秦清沒必要這樣說,可當著張揚的面說出這句話,多少有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含義,別人自然覺察不到什麼,可張揚心中卻激蕩了起來,秦清該不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已經接受了海蘭?
  海蘭對於秦清自然是不會排斥的,在她心中,她從未排斥過張揚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這和她的經歷有關。
  他們一起來到日月廳,姜亮、杜宇峰、秦白都在,秦白看到姐姐也過來了,驚喜道:“姐,你也來了!”
  秦清笑了笑和弟弟坐在了一起,徐雅蓓道:“今天這麼多人啊,早知道我把我哥也叫來了。”
  張揚道:“你把他叫來啊,過年了,大傢伙剛好聚一聚,熱鬧一下。”
  薑亮忙著去安排,漢江烤肉,不僅僅只有烤肉,東北菜做得也是相當的地道,李承乾知道這些都是貴客,今晚也是卯足了勁兒,親自下廚去做菜。
  涼菜剛剛上來,徐亞威就趕到了,他不是自己來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未婚妻,日本女孩子藤原美紗,長得很清秀,中國話也說得很流利。
  張揚笑道:“成啊,到底是當船長的,連找對象都跨出國門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藤原美紗很容易臉紅,聽張揚開她的玩笑,臉頓時紅了起來,徐雅蓓很維護這個未來嫂子,馬上抗議道:“張揚,我嫂子面皮薄,你別開她玩笑。”
  徐亞威倒是豁達,他呵呵笑道:“怕啥,都是自己哥們,熟悉了就好。”說完他又沖著榮鵬飛笑了笑道:“榮叔叔,我這話沒包括您在內。”
  榮鵬飛笑道:“你別一口一個叔叔,不怕把我給喊老了?”
  徐亞威道:“我倒是想管您叫聲榮哥,可我們家老爺子不願意啊,他跟您稱兄道弟,我再管您叫哥,這輩分不是全亂了嗎?”
  滿座的人又笑了起來。
  榮鵬飛道:“我還是喜歡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和你們一起的時候,感覺我自己也年輕了許多。”他舉杯道:“來,恭祝大家新春愉快,萬事如意!”
  所有人一起回應。
  徐亞威喝了這杯酒,搶著幫所有的人把酒滿上,他舉杯道:“榮局,我剛聽我爸說您要升職了!”
  榮鵬飛笑道:“消息傳得可真快,明天我得問問徐部長,怎麼把這件事先告訴家人了,為什麼不先通知我?”他這句話等於間接承認了自己要升職的事實。
  張揚和秦清已經知道這件事,他們當然不會感到意外。可姜亮、杜宇峰和秦白都是剛剛聽說這件事,他們又都是公安系統內的,榮鵬飛的職務變動和他們的關係很大,每個人都有些錯愕的看著榮鵬飛,薑亮道:“榮局這件事是真的?您要去省廳了?”其實最近關於榮鵬飛上調去省廳的傳言沸沸揚揚,只不過沒有證實罷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榮鵬飛也沒有必要繼續否認下去,他點了點頭道:“不錯,已經確定下來了,節後不久我會去省廳工作。”
  薑亮道:“那真要恭喜榮局了。”嘴上說著恭喜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畢竟能夠遇到一位重視自己的領導很不容易,聽說榮鵬飛要走,薑亮心中產生失落是難免的,杜宇峰和秦白也是一樣。然而每個人心中都明白,升遷對榮鵬飛來說是早晚的事情,作為部屬他們雖然不舍,可是仍然要恭喜這位領導。
  榮鵬飛對江城是不舍的,他在江城任職期間,取得了不小的成績,而這些成績的取得和這些部下的全力支援是分不開的,榮鵬飛道:“無論我們到哪一個工作崗位,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自己的職責,做工作要對得起人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清喝了幾杯酒先告辭離去,有秦白在場,自然不用張揚送她。
  遇到了薑亮這幫人,酒肯定是要喝到盡興,徐亞威道:“趁著大家都在,我提前天說一件事兒。”
  所有人把目光都望向徐亞威,徐亞威牽住藤原美紗的手道:“我和美紗決定結婚了,就在今年的五一節。”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恭喜,看來今晚咱們這裡是雙喜臨門!”
  徐亞威道:“我之所以提前說這件事,是因為你們都是大忙人,五一節又是個結婚的高峰時期,我現在通知是要確保你們全都能到場。”
  榮鵬飛率先點了點頭道:“好,我一定過來參加你的婚禮。”
  姜亮和杜宇峰本身就在江城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揚道:“我也沒問題,五一節,我提前過來,不過,我得當伴郎!”
  徐亞威笑道:“就這麼定了,我給你找一漂亮日本姑娘當伴娘!”
  一群人馬上哄了起來,徐雅蓓不禁笑道:“哥,你這個條件太有誘惑力了,我看張揚准保要過來。”
  海蘭也是笑盈盈看著張揚。
  張揚道:“在你們心中,我就這麼好色?”
  沒人開口回答張揚的問題,可是每個人都用肯定的眼光給予了回答。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道:“這世道當君子也不容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不過想當一個君子,卻被你們誤會我好色,天地良心,我跟誰說理去?”
  榮鵬飛笑道:“你從來都是拿著不是當理說……”話還沒說完呢,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嗯了兩聲,卻把手機遞給張揚道:“找你的!”
  張揚愣了,誰這麼神通?找自己居然把電話打到了榮鵬飛那裡?難道是杜天野?張揚接過電話,電話中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張揚,真的是你嗎?”
  張揚馬上就聽出是柳玉瑩的聲音,他慌忙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難怪柳玉瑩會找到自己,宋懷明夫婦和榮鵬飛一家私交很好,柳玉瑩給榮鵬飛打電話,只是讓他幫忙找張揚,卻想不到事情很巧,榮鵬飛恰巧和張揚在一起喝酒。
  張揚出門之後方才道:“柳阿姨,怎麼是您?找我有事嗎?”
  柳玉瑩輕聲歎了口氣道:“我總算找到你了,這幾天打你電話總是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
  張揚安慰她道:“柳阿姨,您別著急,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只管對我說,我看看能不能幫您解決。”
  柳玉瑩又歎了口氣道:“小新生下來幾天了,可是始終低燒不退,身上黃疸很嚴重,醫生治療了幾天仍然不見好轉,我……我都要嚇死了……”說著說著柳玉瑩抽泣起來。
  張揚一聽才知道柳玉瑩找他卻是為了她和宋懷明兒子的事情,他輕聲道:“柳阿姨,你別著急,這麼著,我明天上午就去東江,我去看看寶寶。”
  柳玉瑩道:“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手機打不通,後來聽說你去了江城,所以才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榮鵬飛打了個電話,想不到真的找到了你。”
  張揚道:“柳阿姨,我明天上午一準到東江,您現在還在醫院?”
  柳玉瑩將自己的所在向張揚說了,又囑咐張揚一定要早點來,這才掛上了電話,柳玉瑩剛剛放下電話,宋懷明就走了進來,他剛從兒科病房過來,柳玉瑩看到丈夫,有些激動地握住他的手道:“懷明,我找到張揚了!”
  宋懷明微微一怔,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幫她將被子蓋好,柔聲道:“你別激動,慢慢說!”
  柳玉瑩這才將自己如何找到張揚的經過說了,含淚道:“這下好了,小新有救了,張揚答應我,他明天上午就來東江。”
  宋懷明對張揚的醫術是瞭解的,聽說張揚要來,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低聲道:“張揚最近也遇到了不少事情,玉瑩,也許咱們不該麻煩他。”
  柳玉瑩道:“懷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小新這麼多天還是低燒,這些醫生說得輕鬆,可是他們的治療方法根本不頂用,除了張揚,我真的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宋懷明點了點頭,張揚過來也好,借著這次他過來的機會,自己要好好和他談一談。不僅僅為了自己剛剛出世的兒子,也為了他遠在美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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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賴兩位師兄辛苦出文, 謝謝!

出post不辛苦,是煩要計字數,最好每貼可增加字數,可去到一貼一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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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651章 原來是你
  接到柳玉瑩的這個電話,張揚沒敢繼續耽擱,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了江城前往東江,海蘭和徐雅蓓約好了一起回香港,還要在江城多逗留一天,不過張揚這次的歸程並不孤單,秦清跟著他的車一起返回東江。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路程已經過半,秦清擔心張揚開車疲憊,讓他在前面的休息站休息,順便兩人更換一下,接下來的路程由她駕駛。
  休息站名為梁楚,這裡的特產就是咸鴨蛋,秦清在休息站的超市內轉了一圈,買了兩盒鹹鴨蛋回來。
  從超市里一出來,就看到一群人圍在前方,張揚也在其中,卻是休息站的工作人員剛剛接到通知,前往東江的高速公路平川段出了重大車禍,現在正在緊急救援中,建議過往車輛在前方孟家橋出口下路,經由省道繞過平川路段然後再返回高速。
  張揚拿著一瓶礦泉水一邊聽一邊喝,秦清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道:“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
  張揚歎了口氣道:“看來今天要晚些時間才能到東江了,平川路段出事了,十二輛汽車追尾,死傷慘重。”
  “平川?”秦清皺了皺眉頭,平川並不是平海省管理的範疇,平海有部分的版圖和皖東省相連,平川恰恰是皖東的轄縣,這麼重大的交通事故發生在任何地方都會引起全省關注,秦清第一個念頭就是慶倖,現在的平海的確禁不起折騰了,南錫的那場政治風暴還沒有完全平息,作為平海政壇的一份子,她不希望平海再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揚想得卻是柳玉瑩那邊,自己答應了她上午就抵達東江,特地起了一個大早趕路,可欲速則不達,誰曾想高速公路上又出了事情,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在休息站等待,什麼時候前方道路疏通,什麼時候繼續趕路,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聽從建議經由孟家橋出口繞行。
  張揚是個沒多少耐的人,所以他決定選擇後者。
  這段路都是在皖東省境內,皖東和平海雖然緊密相鄰,可是兩省的經濟實力卻有著天壤之別,平海是中國的經濟大省,沿海城市眾多,改革開放中發展很快,而皖東過去曾經是革命老區,山川眾多,旅遊資源豐富,但是經濟相對落後,這幾年的經濟生產總值甚至沒有達到平海的一半,要知道皖東省的面積要超過平海百分之十,人口比平海卻要少八百多萬。
  從孟家橋下路之後,馬上就對皖東的落後有了深刻的理解,雖然是省道,可是道路坑坑窪窪,皮卡車良好的通過和減震在這樣的路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汽車的能再好,在這樣的路況下也不可能開得太快,因為高速出事,多數車輛都選擇這條道路通行,道路上車流量突然增加,這條本來就不寬闊的道路壓力驟然加大了數倍。
  皮卡車走走停停,一個小時只走了不過三十公里的距離,張揚感覺有必要給柳玉瑩說一聲,他打通了柳玉瑩的電話,告訴她自己在路上堵車,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到東江,柳玉瑩雖然著急,可是她也明白孩子的病情並不能急在一時,她讓張揚耐心形勢,不要著急,孩子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
  來到羊角井的時候,前方又出現了路堵,所有車輛都過不去了,一個個著急的摁著喇叭。
  秦清乾脆把引擎熄滅了,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他推開車走了下去,沒過多久就折返回來,向秦清道:“麻煩了,前面堵了將近兩公里,說是兩輛大貨車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輛側翻,車上的黃沙灑了一地,沒有兩個小時清理不完,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休息站等著呢。”
  秦清安慰他道:“你別著急,都說欲速則不達,看來今天咱們真應了這句話。”
  張揚指了指道路旁邊的一座飯店:“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反正這車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秦清點了點頭,下車和張揚一起向那邊的飯店走去。
  這片區域沒有其他人家,只有路邊的這座飯店,招牌上寫著羊角井土菜館,等他們走進了院子才知道,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沒辦法,這裡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眼看到了中午,司機們又不能離去,只能選擇在這裡填飽肚子。
  對小店老闆來說今天可謂是天降橫財,那菜價比平時翻了三倍都不止,不過誰也沒打算跟他計較,物以稀為貴,誰讓這裡就他一家飯店的。
  張揚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個位子,點了個土雞煲,一個素炒雙菇,一盤農家鹹肉,酒他自己帶來了,可剛把自己的那瓶茅臺放在桌上,小店老闆娘就走了過來,人家也算熱情,笑眯眯道:“對不起大哥,咱們家小店,不允許自帶酒水。”
  張大官人一聽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就這座破地方,也他媽不讓自帶酒水?不過遇到今天這種狀況,人家偶爾得瑟一下也是應該的,張揚的眼睛往櫃檯後那麼一掃,裡面壓根就沒什麼能看上眼的酒,現在白酒假冒產品比較多,張大官人雖然厲害,也不敢以身試毒,他低聲道:“那就拿兩瓶啤酒吧,這樣總成吧?”
  老闆娘笑顏逐開道:“成,成,一瓶十塊啊!”
  張大官人心說坑爹呢,秦清也覺著這小店實在太黑了,他們這裡賣的啤酒,平時價錢不過是一塊,就因為今天路堵,大家都來吃飯,居然翻了十倍。
  秦清道:“大姐,您是不是要的太貴了?”
  老闆娘笑容不變,可說出的話卻是夠嗆人的:“嫌貴你們去別家吃去,我又沒請你們進來,這位小姐,看你長得不錯,怎麼這麼摳呢?”
  秦清懶得跟她理論,向張揚道:“走吧,別吃了,咱們車裡還有泡面呢。”
  張揚也不想受這小人氣,起身要走。
  那老闆娘聽說他們要走,頓時不樂意了:“咋地,要走?雞都給你們殺好了,菜都切了,你們要走,我們的損失咋辦?”
  張揚一聽就知道遇到潑婦了,他耐著子道:“這位大姐,我菜都沒點完呢?你就把雞殺好了,咱能別這麼誇張不?實話告訴你,我們沒錢,你們這小飯店太高檔,我們消費不起。”
  秦清也來了氣:“張揚,別理她,咱們走!”
  那老闆娘攔住他們的去路,叉著腰尖叫道:“沒錢,沒錢你去賣啊,放著這麼好的模樣,千萬別費了啊!”
  秦清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蠻不講理的潑一時間氣得俏臉通紅:“你……”
  張大官人這個怒火噌!地就上來了,他大聲道:“老闆呢?”
  一名黒\壯的大漢走了過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看情形大有一口要把張揚給吃了的勢頭,怒視張揚道:“咋了?誰他媽欺負我女人?”
  張揚掄起右手,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打得那廝眼冒金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張揚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大爺的,知道我為什麼打你?自己女人沒管好,我不打女人,可我得教育你,這種潑婦下次別放出來丟人現眼。”
  那老闆娘看到男人被打了,發瘋一樣向張揚沖了過來,張揚是真不想對女人出手,可人家沖上來了可不能一味躲閃吧,就在此時,身邊人影一晃,卻是秦清迎了上去,一腳就把那潑婦踹倒在了地上,秦清現在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對付這種潑根本不在話下。
  以秦清的涵養今天也不由得有些生氣,更何況看到那潑婦要攻擊張揚,有道是兵來將敵水來土堰,男對男,女對女,她當然要為自己男人挺身而出。
  這邊一開打,那邊小店裡吃飯的司機全都叫起好來,其實大夥兒都憋著一口氣,這店太黑了,來這裡吃飯的長途貨運司機居多,大家都賺得是辛苦錢,來到這裡無辜被宰,可畢竟是過路客,往往不敢招惹這些本地人,看到有人出手,一個個的火氣都點燃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打得好,這他媽就是一黑店,大夥兒一起動手,把它砸了!”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火桶,所有司機們一起動員,掀桌子的掀桌子,砸板凳的砸板凳,一時間飯店內乒乒乓乓。
  張揚和秦清也沒想到忽然就演變成了一場動兩人退出小飯店,過了沒多久就看到小店老闆兩口子鼻青臉腫披頭散髮的跑了出來,後面還有幾名司機操著板凳腿在追,那老闆經過張揚身邊的時候,恨恨指著張揚道:“你給我等著……”說話的時候,後背上又被人砸了一棍子。
  秦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真是小人。”
  張揚卻知道事情沒那麼快結束,這種麻煩他是不想招惹的,畢竟他今天有事在身,如果不是飯店老闆娘辱駡秦清,他也不會按捺不住脾氣出手。
  路堵仍然沒有緩解的徵兆,如果道路能夠及時疏通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麻煩。沒過多久,小店老闆夫婦果然帶來了不少人,整整八拖拉機,每輛拖拉機上十多個精壯的小夥子,粗略估計也得有一百多人,聽說人家找幫手過來了,那幫司機頓時作鳥獸散。
  張揚本來站在路邊吃著泡面,秦清看到勢頭不對,拉著他的手臂,讓他去車裡躲著,不是害怕,是不想招惹這種麻煩。
  可那老闆兩口子開始一個車一個車的搜尋起來,他們想找的就是張揚和秦清,剛才砸店的人雖然很多,可挑起事端的是張揚,他們能夠記住的也只有張揚和秦清,其實張揚和秦清出手都是留有分寸的,反倒是那幫司機下手沒輕沒重,不過人家認准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張揚從後車窗看到他們越來越近,苦笑道:“我越是不想惹麻煩,這麻煩越找到我身上。”
  秦清歎了口氣道:“躲不過去了。”
  張揚道:“你在車裡呆著,我去應付他們。”
  秦清對張揚的武功是很有信心的,也曾經多次見識過他以寡敵眾的情景,可畢竟還是關心,她輕聲道:“一定要小心,嚇走他們就行了,千萬別把事情鬧大。”
  張揚點了點頭,推開車走了下去,秦清叫了他一聲,把車裡的一根棒球棒遞給他,雖然張揚厲害,可畢竟對方人多,有個傢伙在手更穩當一些。
  張揚向秦清笑了笑,手握棒球棒,緩步走了過去。
  那老闆兩口子看到了張揚,指著他大聲道:“就是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張揚身上。
  馬上就有十多名精裝的小夥子,揮舞著白蠟杆向張揚急沖而去。現場道路基本上都被汽車給堵住了,這樣的地形對張揚更為有利,確保前來的百把口子人無法對他形成合圍之勢,張揚迎著沖了過去,狹路相逢勇者勝,張大官人的勇武向來無人匹敵。
  白蠟杆呼地一聲沖著張揚的腦飛劈而來,張揚手腕一晃,穩穩抓住白蠟杆,手中棒球棒揚起,一下就問候到對方腦袋上,一名漢子倒地,另外兩人勇敢的沖了上來,張揚手中棒球棒一晃,架住兩根白蠟杆,飛起右腳,連續兩腳,將對方踢得飛了出去。
  連續擊倒對方三人之後,張揚忽然感覺到身後風聲颯然,這一棍的速度奇快,單從激起的風聲來判斷,這一棍的力量和速度已經超出尋常人數倍,偷襲他的絕對是一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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