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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奔馳男們包養的那些日子(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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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人,三個開著梅賽德斯的男人,20+,30+,40+,我要怎樣抽身。每當夜幕降臨內心便莫名恐懼,我時常做噩夢,在夢裡被人追殺,滿身鮮血,在哭泣中驚醒,只有黑色的夜幕相眠。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只是此刻我無法抽身,我愛杰,需要韋的感情,也需要榮的關愛,金錢,感情,未來,一切的錯綜複雜無從知曉。像是搖搖欲墜的落葉,我看不到未來,也沒用未來。流連於各種男人之間,樂此不疲的做愛,在一次次高潮中迷失自我,在金錢中墮落了天堂,迷失了信仰。

貞操是一個女孩子能給婆家的最好嫁妝,只是當時的我年少無知,我並不是那種凌亂的女子,但是對生活的失望讓我在很久以前就愛不起傷不起,我不相信愛情,不相信永恆的幸福。
  
愛是令人哀痛的幻覺,所以我選擇疼。
  
關於過去的記憶在腦中漸行模糊,我感到深深的恐懼。我知道有些事在無法挽回地逝去,那離去的軌跡仍久久地印在我的腦際。整個高中時期我被自己的孤僻淹沒在人群,把自己逼到極點,每天第一個到教室早讀,晚上最後一個離開教室休息。一直以來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對任何事都不要想得過於深刻,對任何事物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也許我的心包有一層硬殼,能破殼而入的東西極其有限,所以我的世界看不到光明。
  
我不像別的女孩子有撒嬌的權利,我清楚的知道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不能被別人看不起,因為我已​​經痛苦得活在自我輕視裡。我要取得比別人都好的成績。整整三年,三年的地獄式磨練,我就像一個空靈存活在教室裡,沒有自己的朋友。說來也奇怪,高中時期的男孩子特別喜歡那種看上去楚楚可憐的,讓人萌生保護感地女孩子。那個時候我常常一個人躲在教室裡,這樣反而引起很多班上男生的愛憐。直到現在想來,他們愛的並不是我吧,那個時候又有誰知道什麼是愛情呢。他們愛的不過是自己的男子氣,想要從男孩中蛻變出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招惹別人,但是那樣的存在還是馬上引起了那些女同學的厭惡。我本身就孤僻,不能和她們打在一起早就是被排斥的。那個時候的女孩子特別喜歡成群結伴,往往在班裡還有因寢室而分得派別,我是住家的,這樣一來更是別排斥在外。加上那些男孩子不斷的獻殷勤,給我買早飯,幫我晚上翻牆出去買藥,這樣一下我馬上便成立眾矢之的。我身平最討厭背後詆毀別人的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保守​​被人挖苦,被人算計之苦。
  
在老師眼裡,那個不聲不響的女孩子不再是那麼安分的了,他們開始把我拉到辦公室訓話,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當著所有老師的面嚴厲警告我早戀是怎樣怎樣嚴重的處分,即使畢業班也不能寬鬆。有時也好言相勸,告誡我不要被其他事影響成績,要考上一本中重點的學校才有出頭之日。我所在的高中有一條很怪異的條例,男女早戀被發現,男的最多是嚴重處分,而女的會被開除,校長說男女早戀主要責任在女方,如果女孩子能拒絕別人就不會又這麼多事。我知道這都是那些看不慣我的女生在老師面前嚼舌頭給我強加的一些罪名。對著地板我緊緊盯了兩節晚自修,面對班主任的責問,教育,我只是默默承受不去辯解什麼。當時班主任的話一句我也沒聽進去,我只是覺得委屈,為什麼我這樣忍隱還是要捲入這樣的漩渦。
  
如果那樣她們的怒火就算平息了,那大概也不會有我後來靡亂的生活吧,這到底是應該感謝她們的推波助瀾麼,呵呵。十六七歲的年紀,我在樹立起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之前就被傷害的遍體鱗傷,看到了這個社會的醜陋面。
  
她們藉助自己良好的人際關係開始在全校內撒播謠言,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甚至有人在學校網站上寫出我的照片和電話號碼,說我是800元一次的J。在學校裡我成了眾人唾罵的對象,也有很多無聊的男生圍住我嘲弄。有一次走在樓梯上有個帶著眼鏡的男孩子很害羞的塞給我一疊紅色的紙幣,問我周末晚上有沒有空出去。看著他稚嫩的面孔我只是呆呆得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要和他說我不是嗎,大概只會被人覺得我裝B吧。收下麼,這不就是代表默認。我最後還是把錢還給他,說下次吧。他硬是不肯收,說你缺錢的話先拿著。我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泛起很詭異的笑,似乎他被我的笑嚇著了,倉皇而逃。我手裡捏著快要被捏破的錢,蹲下來在樓梯角落無聲抽泣起來。
  
其實我也想過退學的,只是那樣會讓撫養我長大的爺爺奶奶心碎,我明明可以考上這裡一流的大學,為什麼要無情的打破他們的夢想。爺爺奶奶操勞了一輩子,他們是最苦的,苦在心裡卻從不向我抱怨。也是從他們的身上我學會了忍隱,學會了從小報喜不報憂,這不是欺騙,只是不想他們為我操心。我不可以再給他們的傷口撒一把鹽了,我不忍心他們最後最終的希望破滅在我的手裡。愛,是忍耐,是獨自承受的傷疤。
  
如果被人認定了是罪惡的,那我就索性罪惡吧。只是多年以後我才醒悟,這樣的自我放棄最終給自己帶來的是多大的傷害。一切的苦果都是自己親手栽種,其中的滋味只有冷暖自知。
  
  我開始向那些女生瘋狂地報復。如果想要一個人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他手上奪取他最愛之物。我不會用那種小人耍得把戲背後放箭,當時的我自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多麼聰明,殊不知自己只是以五十步笑百步,我用的是下三濫的娼婦才用的首段。如果一切能後悔重來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重複同樣地錯誤,我一開始就錯了,用一種卑鄙的首段去報復,去傷害他人。
  
我和她們喜歡的男孩子玩曖昧,搶走了陸(那幫女生中帶頭女生者)的男朋友,林。其實我一點都不愛林,甚至厭惡他那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痞性,仗著家裡有點錢就在學校裡結黨,不愛學習,沒有責任心。我始終想找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而不是男孩子,想要在他懷裡哭,然後他會在過馬路的時候牽著我的手,在我哭的時候給我擦眼淚。

2.
  結束 亦或是另一段悲傷的開始
  逃亡 還是繼續沒有未來的故事
  
我看見幸福在左溫暖在右而我在中間
  
一個人的落寞一個人的寂寥無人體會
  
  
自從我的號碼被發到網上後,手機每天都會受到莫名其妙的騷擾電話和短信。不敢和爺爺奶奶說,不敢換號碼讓他們懷疑,不敢關機讓他們找不到我,唯有靜音,這個習慣以至於現在手機也往往是靜音或者震動,害怕一切電話的聲音。我一直站​​在被別人傷害的地方,長時間的壓抑自己,幾近崩潰,我一切的報復看來都那麼順氣自然,因為從來沒有刻意計劃,好像是被順水推舟去做這一切,雖然知道這只是給自己的邪惡開脫的藉口,但一個沒有力氣反抗的小女孩不願接受命運擺佈,不願受盡委屈,她只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挑戰生活的戲謔,不甘被人頤指氣使。
  
那日在樓梯上戴眼鏡的男孩子叫澤,一直想找機會把錢還給他,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討厭被人同情。現在的我還是每天都會把所有的通話記錄和短信刪除一遍,有時甚至空下來看到手機就會去刪除,這也是那段經歷留給我的習慣。正是網上發布了那些信息,我在眾多齷齪的短信中發現了這個男孩的短信,“你好,我叫澤,就是樓梯上你遇見的那個男生,我沒有別的惡意,只是希望週六晚上有空請你吃個飯。”不知道真的只是單純想把錢還給他還是我的心裡太多的委屈想找人訴說,我答應了。
  
到了周六的時候,澤早上就發信息問我晚上有沒有空,好提前預定位子。我所在的城市存在很多享樂主義者,每天夜晚特別是周五週六的晚上,飯店​​和娛樂場所往往都是人滿為患的。這個看上去憨厚的大男孩有種讓人說不出的親切感,而且十分的細心,我願意去相信他真的沒有太齷齪的想法。
  
快到六點的時候澤打電話給我問我是否在家,現在過來接我。由於家庭和學校裡被同學傷害的事,我比一般的人更加謹慎多疑,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澤這樣的示好是不是另一個更傷人的溫柔陷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住所,不能再讓自己的生活接受更大的傷害。我對他說,我在**路和**路的交叉口等你。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我聽到他語氣裡那點點失落,但那是的我已經心如磐石,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我要保護好自己。
  
我快走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遠遠看到那邊停著一輛白色奧迪A4,然後手機屏幕亮起,是澤的電話,他說他在車後視鏡看到我了,車牌是** ***。我很詫異的打開車門,心想這個有點悶騷的男孩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看著我瞪大的眼睛,澤不緊不慢解釋道,他是留過級的,所以已經到了可以駕車上路的年齡。他父親管教很嚴,希望他考上省裡重點的大學,正是家裡給的種種壓力反而讓他在去年的高考中嚴重失常,連本科都沒有上,父親黑著臉沒有問他的意見就幫他託了關係重讀。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對我說這些,一路上都是他在說著自己的事,我只是靜靜的聽,沒有回應。
  
堵車堵了將近半小時後終於來到澤預定的飯店,是一個在景區裡的特色飯店,依山傍水,飯店的四周中了很多的松柏,梧桐,花朵有鈴蘭,杜鵑,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兒。下車後走了一段仄仄的鵝卵石修葺的小道,兩邊排列著西式的籬笆,很純的白色在叢綠中顯得很明媚。山的那頭太陽剛剛開始西沉,映紅了西邊的天空,那麼濃郁的嫣紅,竟讓人覺得哀婉悲傷,透露著紅顏易逝的淒清。樹葉叢裡有鳥兒婉轉的鳴翠聲,讓這裡的環境顯得更加清幽。進到裡面是木製的餐桌,椅子,連前台也是精心設計過的紅木,牆壁上掛著我無法欣賞的油畫,這家店的老闆和老闆娘都是藝術學院畢業的。坐下後發現餐具也別有特色,都是陶瓷製品,上面是手繪的青花或者一些色彩明媚的小花朵,很是別緻。整個空間裡瀰漫著小野麗莎淡淡的歌聲,像清澈的水緩緩流過耳際,柔和的燈光下我看到澤正在看著覺得很新奇的我,原本安逸的氛圍馬上緊張起來,我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眼睛不敢和他交集。
  
曾有一度我懷疑自己是有焦慮症或者多動症的。每次緊張的時候我就會反復相同的小動作,摩挲自己的耳垂或者撥動手指。澤看出了我的不安,讓服務員過來點餐,“自己看看喜歡吃什麼”。我說我不挑食的。然後他點了珍寶蟹,孜然蝦,咖哩牛肉,榴蓮酥,空心菜和藍莓山藥。我沒有再去看菜單,雖然這裡的食物價格不菲,但家人還是會偶爾會帶我去這類的飯店吃飯的。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不是J,為什麼他們都沒有註意到我一直穿的用的都不是廉價的。點完餐氣氛似乎又開始變得尷尬,我們都不是那種善於說話交流的人,父親的強勢讓澤變得逆來順受,沒了自己的性情。但他還是在盡量維持著氣氛的和諧,我知道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比如我為什麼會做J,怎麼會得罪陸那幫女生。但我是不願主動說什麼的,解釋就等於掩飾,我沒做的事情沒必要忙著解脫。
  
菜上來的很快,做的都非常的到位,蝦的孜然味和牛肉的咖哩味都相當的地道,至於珍寶蟹這樣的饕餮,怎麼做都不會差的。澤似乎對榴蓮情有獨鍾,我是不吃生的榴蓮的,但是很喜歡做成甜品的榴蓮。他問我,你也很喜歡榴蓮嗎,剛剛還怕你是不吃榴蓮的。我說不會,說了我不挑食的。我冷漠的回應讓澤更加無話可說,其實我何嘗不是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傾訴,我何嘗不希望有人打開我的心扉,為我開脫,為我辯解,保護我不讓我受攻擊。
  
吃完飯澤提出去後面的小樹林走走,我想他總不至於要對我做什麼吧,那邊如果反抗還是有人聽的到的。他走在前面,我只能默默在後面跟著。走到一棵很大的槐樹前,澤突然轉過身來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孔道,我知道你不是向她們說的那樣的,告訴我你不是那樣的!
  
我竟然忘了被他抓住的肩膀是怎樣的疼痛,只是冷冷地問他,她們說的那樣是怎樣的?
  
“你不要這樣子,你知不知道看到那個帖子我有多麼心痛,我已經喜歡你三年了,從高一第一天你路過我們班窗前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喜歡你的清高,喜歡你的孤傲,我知道你不是愛慕物質的人,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我幫你啊。”
  
  “我……你弄疼我了……”
  
這時澤才意識到他一米八的個頭把我的身體都快搖碎了,忙不迭的鬆開手問我有沒有傷到我,哪裡有沒有疼。
  
我眼裡噙著淚水,說,“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澤像是放下了很沉重的疑慮,緊鎖的眉頭也開始舒展開來,“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回去吧,以後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我不會讓我喜歡的女人被別人欺負的。”
  
直到多年以後,澤移民澳洲,有次網上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他。我遲疑了很久,在鍵盤上敲擊了三個字“愛過的”,但我並沒有按出ENTER鍵,知道這樣的回復是沒有意義的,我和澤注定有緣無分,相遇在一個錯誤的環境裡,最終兩人背道而馳。

非常長細,寫得好,?續支持下先.



3.
澤成了我在學校裡的第一個朋友,我開始學著怎樣和別人訴說,開始知道被人關心的感覺,告訴他在學校裡的那些事,但是從不提及家庭。這是我心頭的一道疤,像是犯了極刑掛在胸前的紅字。我們不會並肩走在校園裡,我已經飽受了別人的口舌,每天晚自習前的時間我們都會不約而同到頂樓吹吹風。他也和我說他的事,常常涉及家庭特別是他嚴厲的父親。從他祖父開始家裡就都是政府裡的一把手,這樣的背景下澤活得很是壓抑。也是通過家庭的關係,他認識學校裡很多風雲人物,有些是來巴結的,有些是家裡的世交。從他口中我還了解到林和陸那一黨人在外面是多麼的瘋狂,K歌,泡吧,通宵玩遊戲,他也隱隱透露出林和陸的關係已經捅破了那層紙。
    
陸並不是那種很好看的女生,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畏懼,一米六七的個頭,非常的強勢。但是她在林的面前就完全是另一個人似的,一下子從老虎變成了貓,服服帖帖的,時不時還撒撒嬌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在很多人看來林並沒有那麼喜歡陸,經常和其他女孩子傳緋聞,也許是和陸的時間久了,那種感情看來脆弱而又堅不可摧。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到林的時候我的心頭就會一緊,感覺一陣燥熱,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只是潛意識在作祟著,我要報復,我要奪走傷害我的人最愛的東西。
    
週五的時候澤又發信息問我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發展,擁有一個藍牙知己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澤的父親絕對不會接納我這樣的家庭,既然知道沒有結局不如沒有開始。我既然知道如果那樣是錯的,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更錯的事情。當澤說很多人會去,你們班的林也會去,你可以藉這個機會和大家解釋清楚的地時候,我答應了。我答應,不是為了那個解釋的機會,我答應,是因為要狠狠的報復。...

週六下午的時候澤去老地方接了我,已經有很多人在KTV包廂裡了。澤說其實他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不喜歡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他父親總是說要多接觸一些人,當然他父親同意接觸的那些人都是有一定家庭背景的。
    
當澤和我一起走進包廂的時候,除了在專心唱歌的那位,其他人幾乎都同時轉過來死死盯著我。我被盯得很不舒服。
    
澤很淡定地帶我走到空著的位子坐下,問我喝什麼。我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這裡幾乎都是學校裡罵我最厲害,嘲笑我最多,諷刺我最重的那些人。而林恰好坐在我的右邊自顧自的喝酒,左手還叼了一根煙。說實話,林的外貌還是十分俊美的,憂鬱深邃的眼睛,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帶著不屑表情的嘴唇。他是那種小說裡經典的男主人公類型,坯坯的外表,良好的身世,叛逆的心裡。只是我沒有發現他有同樣火熱的內心。他是一塊很冷的冰,旁觀這個傾斜的世界。澤說他母親是在發現他父親有外遇後當著他的面跳樓自殺的,那是林才五歲。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也是於心有愧,他父親對他百依百順,什麼都給他。但是他想要的是一份母愛吧,這是怎麼也無法彌補的。
    
這樣看來我們的家庭到時一樣的糟糕,我不禁偷偷看了他幾眼,非常清晰的側面輪廓。他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突然從沙發里彈起,耷拉著眼皮問我,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澤正被那群朋友拉著喝酒,我忙解釋道,我們沒有在一起。他輕輕哦了一聲又癱軟在沙發里。
    
吃過晚飯我就要求澤帶我回家了,酒吧那種地方我是不會去的,而且過了八點爺爺奶奶肯定會著急打我電話。澤只好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先送我回家。路上他問我,今天開心嗎。我說還好。然後一路沉默。
    
這次沒有拒絕,讓他送到了小區門口。他似乎欲言又止,我像急著逃跑似的關上車門而去。回到家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爺爺奶奶就睡了,他們總是睡得很早,因為心事太重睡眠又不好,早上又很早的起來在屋子裡走動。參考書看了幾頁覺得頭隱隱作痛,力學的題目讓人畫圖,套公式很傷腦筋。幸而大學裡的專業不學高數,但是原理了數學思維邏輯變得不如以前嚴謹了。
    
正打算睡下的時候手機亮了,不知道又是哪個的騷擾電話,就把它翻過來眼不見為淨。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準備洗洗睡了,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那個相同的號碼竟然打了三十多個,還有三條短信。
    
“我是林,我在你家樓下,下來找你有事。”
    
  “幹嘛不接電話,找死啊!”
    
“你今天不下來回學校有你好看的。”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惹惱了他,只好回他現在不方便。他說別這麼多廢話,給你五分鐘馬上下來。突然覺得自己站在刀口,左邊是懸崖,右邊是熔漿。我只好輕手輕腳走到門口,然後很小心得轉動門把鎖,生怕爺爺奶奶醒來還故意拎了一帶垃圾,萬一被發現就說樓下去扔垃圾。
    
走到樓下看到林一邊抽著煙一邊倚在車門上,心裡想著難道他也留級了麼。難道他是跟踪過來等了這麼久了,他怎麼會知道我家住在哪裡。來不及想這麼多林就示意讓我上車。這段時間來都覺得自己活得很被動,被指使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我不想這麼晚和他去不知道要去哪裡的地方,不想被他威脅逼迫,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一葉小舟,隨波逐流,仍人擺佈。
    
還好他只是開到離我家隔一條街的地方停下來,行人也不算少,好像我所在的這個城市,人們的夜生活都比較豐富。林又帶著他以往那不屑的神情問我,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啊。我心想他為什麼對我和澤的事情這麼在意,難道他對我有好感。如果有的話為什麼陸那樣捉弄我卻置之不理。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吧。或者他關心的不是我,而是澤。怕他攤上我這樣一個女子,被我唆使。
    
  “我們沒有在一起。”
    
“那我怎麼有次去天台抽煙看到你們在一起,今天又這麼出雙入對?”
  
  “沒什麼,我們就是朋友。”
    
“哼,朋友?我和你同班兩年還不知道你啊,你能有什麼朋友?”
    
“那你相信我是J嗎?”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這算是一種求救麼。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女人很看不慣你。”他稱陸為那個女人,一個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居然被他冠以這樣的稱謂。
    
“那你這麼晚把我帶這裡來做什麼?”
    
“反正,不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句話從他口裡吐出的時候是那麼的堅決,甚至帶著一種威脅在裡面。真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那麼他這樣說的意思是喜歡我麼。他怎麼會喜歡我,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他的女人那樣討厭我。
    
回到家門口後又是一番做賊般的煎熬,我要很小心很小心地轉動鑰匙,把門留出一條很小的口子,然後側身穿過去,幸好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並沒有發現我出去過。爺爺奶奶的教育非常的傳統,這麼晚出去會讓他們很擔心的。
    
躺著床上後我輾轉反側,和澤是注定沒有交集的,沒有未來,沒有意義。而林不同,雖然和他也是沒有未來的,但是在他身上我能完成最完美的報復。但是我這樣做同時也是傷害到這兩個男人。一個毫無心機對我無微不至,一個童年嚴重創傷心如死灰。但是我也可憐我自己,如果我可憐他們,又有誰來可憐我呢。

有時候我想自己是精神錯亂的,在黑與白之前徘徊,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人。是非黑白,在我這裡都如此模糊不清,我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害怕心裡的那條毒蛇復甦,狠狠地咬傷別人,刺痛自己。
  
那晚林的舉動讓我著實大吃一驚,但我心裡是看不起他的,像他那樣的人又怎麼知道什麼是愛,只不過是看我行為舉止乖張孤僻,想要嘗試不同的人而已。我心裡這樣暗示自己,如此才能不計一切去傷害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高考的壓抑暫時減緩了我內心的爭鬥,一心把自己投入這場戰役中,忘了仇恨,忘了悲傷,忘了一切。那年的理科考卷出奇得難,很多女生出來後就一直在哭。我心裡也沒底,但是想想能做到最好,不辜負一直以來的付出就行了。
  
等待成績的那一周是最煎熬的,整整一個禮拜,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想出門,這是一座心的地獄,一間糾纏的牢門。和澤有過幾次短暫的通話,聽得出來他也不是很樂觀。我知道他雖然家境好,壓力卻不比我少,他那嚴厲而高要求的父親,更何況今年是複讀。至於林,像是解開禁錮的小鳥,應該開心的到處high去了。
  
成績出來的前一天晚上,澤發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問我如果他要走,我會不會希望他留下來。我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回了句不管你在哪裡,希望你能過得好。後來林也打來電話,語氣很輕快的說他的成績已經通過關係查出來了,和模擬的幾次差不多,這樣難的捲子算是他發揮好的了吧。他還安慰我明天成績出來不管好壞出去玩一下,再呆下去會發霉的。我心不在焉應了幾句,然後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晚上从八点爷爷就开始拨查分的电话,我也不断上网刷新查分页面。直到将近十一点,终于查出了成绩,比预想中要好,甚至可以说很好。那几秒内,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告诉我一切还在继续,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人不真实得眩晕,我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快乐,有多久,久得我已经快忘了什么是快乐。接下去的一个小时,我恍惚听到他们给妈妈打电话,然后云云。
  
  直到兴奋的余温散去,我躺在床上竟然发现自己眼中有残余的液体。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林打来电话,显然他已经直到我成绩不错。
  
  “现在出来吧,我们很多人都在XX酒吧,你就当难得疯一次,压抑这么久,不会闷出病么?”
  
  我真的就像快要发霉的虫子,匍匐在这潮湿的空气,慢慢窒息。压抑自己的感情,压抑自己的情绪。
  
  “来吧,就像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一样出来,玩累了我送你回家,不会让你家里人发现的。”
  
  电话的那头林在扯着嗓门嘶喊,周围是重金属的喧嚣,一下一下击在心坎里。呵。我是没有那样玩过的,我一直以来过着修道士般寂静的生活,日子是灰寂的。可我那时到底只有十七八岁,怎么能在那样的解脱之后抵抗激烈而疯狂式的庆祝?
  
  那一步,我迈出去毫不犹豫,第一次疯狂地做一件事情,而就这一次足矣让我转变一生。那是一个少女深深的烙印,一辈子无法抹去。

5.
到酒吧之後發現很多人都在,第一次去酒吧這樣的地方,我內心焦促不安,但是假裝鎮定地點了一杯從來沒聽過的雞尾酒“Blue Hawaii”。
  
林在一旁和別人玩骰子,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陸也在他身邊,對著我只是乾瞪眼。藍色夏威夷喝著甜甜的感覺還不錯,喝了小半杯覺得臉就很燙了。在那樣的環境裡,我顯得如此格格不入,那不是我的世界,但我的內心就像久困的野獸,想要在黑夜出沒。似醉非醉的林看冷落了我,一把把我圈在他的臂彎裡,要我和他們一起玩。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是不喜歡他的,但那一刻他身體傳來的溫度讓我沉醉,那不是愛,也和復仇無關,我只是,太缺少溫暖。他惺忪的眼皮,迷離的睫毛此刻和我如此接近,我甚至聞得到他嘴裡酒精的氣息。
  
酒精的確是麻醉神經的良藥,在林的懷裡,我一點都沒有剛開始的那種局促,反而內心安定,享受這樣的放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一刻我一定被陸千刀萬剮。我輕輕依偎在這個大男孩的懷裡,任他的下顎在我額頭摩挲,直到感覺到他嘴唇貼近的那一刻,我渾身一涼清醒過來。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緊張,只得把臉埋到他懷裡,讓他只能親吻到我的頭髮。
  
林也只是笑笑,一手夾著煙蒂抱著我,一手繼續和人玩骰子。他們教了我最簡單的牛牛,輸的都是林擋著。我的雞尾酒喝到差不都的時候,人開始有點興奮起來,意識還是清醒的,卻有點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動作。只記得他們喝了很多的紅酒,到後來看林有點喝多了,竟然自己拿過他的酒杯喝起來。這一來贏得一幫人一陣起哄。中途陸和幾個女孩子還過來硬要敬我酒,我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又要整我了。看著她給我倒滿的酒,我也沒顧得上是什麼酒,一口氣逞強喝了下去。喝完後才發現是沒有摻任何東西的洋酒。之前剛剛喝過幾杯紅酒,全身一下子熱了起來。
  
那一夜,我笑得很開心,整整高中和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們見我笑得次數都沒今晚多。林扶著我讓我坐到椅子上,那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無法站穩了。林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四五個男人竟然開了十瓶紅酒,還有很多箱的啤酒。我覺得自己站不穩,想去扶著什麼支撐物,迷迷糊糊就摟住了林的脖子,傻笑了片刻,竟然潸然淚下。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壓力,所有的承受,一刻間像山洪爆發般傾注而出。
  
林看到我這個樣子,酒醒了幾分,馬上拿紙巾替我擦乾,和其他人說了幾句就要帶我走。我只記得他輕輕在我耳邊說,今天晚上不要回去,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那時已暈的不知身處何地了,傻傻地點頭,還抽泣著。林抱著我出去的時候,我回頭對陸笑笑,很詭異的笑擷,直到後來回憶起來,才覺得心裡陣陣發涼。
  
林帶我到外面的時候,一陣陣涼風吹來頭疼的厲害,他緊緊抱著我,我能感覺到他心跳的速度。酒吧的外面停了很多的的士,我們晃晃悠悠坐了進去。他好像對司機說了什麼,然後我就進入將近暈迷狀態,只覺得很困很困,想要一覺不再醒過來。
  
等我神智有點清醒過來的時候,林居然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輕吻著我的胸部。那種輕吻甚至是像一種吮吸的感覺,整個人麻麻的,癢癢的,只覺得渾身無力。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發現事情不對,想要把他推開卻軟的毫無力氣。我試著喊了他幾聲,他好像也聽不到什麼。只是一手揉著我的一邊乳房,一邊用舌頭挑逗著我的乳頭。怎麼這個時候他醉的反而比我厲害,我想要叫卻覺喉嚨裡很乾,發不出什麼聲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衣裙已經完全被脫下來,內衣也仍在枕頭邊,只剩下下面白色的小內褲,被他的下體用力得挺著。
  
我掙扎了一會,他的手開始伸到我的內褲裡,我用左手去掰開他,完全是白費力氣。頭很重,身體也很重,他的舌頭很濕很柔得在我身體每一寸肌膚遊走,無法迴避。等到他的手指碰到我下體YD的時候,我整個人一抖,身子只覺得更加軟了。他很熟練的把我內褲褪去,自己也脫得一絲不掛。當他下面頂著我YD的時候,分明覺得有很濕很黏的液體在下面,然後他用他的下面不斷在我YD直接摩挲,黏濕的液體感覺更加明顯。這時他的嘴唇又埋在我的胸脯之間,隨著我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上身使不上力氣,只得把雙腿夾緊,他明顯也感覺到了我不想讓他進去。繼續耐心撫摸我的胸,大腿內側。他一開始只是輕輕的撫摸我的乳房,到後來用勁越來越大,像是在手掌間擠捏。我被他揉得疼起來用手去阻止他粗暴的行為,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耐心,把我的手狠狠按在床上,然後試圖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我開始意識到嚴重性,整個身體開始在白色的床單上扭動起來。嘴裡只能輕輕地發出哀求的聲音,林,不要,求求你,不要……
  
當他進入我身體的一剎那,感覺身體被撕裂般的疼痛。那種痛,是身體上的,也是心理的。那一刻我的雙手徹底失去了力氣,身體也不再扭動,只得由他在我體內猛烈抽搐。我覺得下面很疼,過了一會,有腫脹的感覺,再到後來,就覺得被他的下體頂得很深。沒多久林就全身癱軟下來,緊緊抱著我,他急促的呼吸,還有身上的汗滴,讓我頓時失去了直覺,失去了意識。我只能兩眼呆呆看著天花板,直到他從我身上下來,抱著我睡去,我都沒有了感覺。我在那短短的幾分鐘內,看到了一朵花的凋謝。這是一朵沒有發育成熟的花朵,在寂靜的夜裡,半路夭折。嫣紅的花瓣墜落,化成床單上鮮紅的印記。我的一生,頃刻蒼老。

6.   所謂遺憾 我把它跟青春陪葬
  所謂往事 我不想它就不難忘
  歷盡滄桑 回首像別人的心酸
  與我無關 當電影去觀賞
  
  所謂苦難 我視之為理所當然
  所謂打算 我沒期望就能心安
  大風大浪 都平復在我的心上
  我太習慣 保持鐵石心腸
  
  最悲傷的是我開始不懂悲傷
  把世情看得通透
  沒能力多愁善感
   ————林夕《眼淚的死亡》
  
我的第一次,在一個宿醉的夜晚,燈火迷茫。我的第一次,在那段未成年的日子,心事死亡。
  
第二天在家人醒來前偷偷回到房間假裝一夜都在,但是那一夜的記憶和真實的故事卻無法假裝不曾發生。那個漫長的夜晚,我聽著身邊那個大男孩沉重的呼吸,眼神空洞,泛不出多餘的淚滴。凌晨匆匆離開,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我想我今後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了。我不要一個解釋,抑或一點安慰,就把它當做一場成年禮的祭祀,用的是我初夜的血。
  
回到家中,躺在那張屬於自己的,熟悉的床上後,悲慟的心情也抵禦不了沉重的睡意來襲。我只想這樣睡去,永遠不被人叫醒。如果明天是灰色的,為什麼我們還要在每個早晨掙扎著起來,去面對未來的不堪?也許,也許著一些只是一場夢靨,早晨醒來還會有爺爺溫暖的笑容,和奶奶溫馨的早餐。但是現在,我只希望太陽永遠不要再升起。

7.
痛苦,對於內心強大思想成熟的人來說,是一劑鞭策的良藥,而對於一個被現實打敗到千瘡百孔的人來說,它足以使人放棄最後一絲掙扎的機會,從此墮落。
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睡得仍舊很淺,各種不同的夢靨,大抵都是在黑暗中奔跑,有人在身後追,有時跑著跑著便看到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懸崖,有時突然看到一襲白裙的女子,頭髮散長,潔白的裙子上滿是鮮紅的血跡。我常常試著分析自己的夢境,因為相信夢再怎麼離奇總是和現實有著牽連。被追應該是沒有安全感,常常看到的那個女子應該是來自童年的記憶。從我有記憶開始,父母便不停地爭吵,那時他們為了我這唯一的結點還沒分開,於是天天爭吵,一見面就糾纏在一起扭打,好幾次父親抓住母親滿頭漆黑的長發,一手拽著她腰部的皮帶,從樓梯下一直往樓梯上拖。記憶裡滿是母親聲嘶力竭的哀號,父親憤怒的咆哮,還有自己哽咽到無法發聲的啜泣。我的愛,在那些沒有星月的夜晚早就死寂。在我懂得愛之前,已對愛徹底失望。
  
醒來後頭還是疼得厲害,覺得很累,很想繼續躺著,神經卻異常清醒,逼迫我不得不去想那些不願記起的事情。手機裡有16個未接電話,以及一條短訊,是澤昨晚十二點發來的,他仍舊沒有考上一本的學校,甚至比去年還不理想。 “得知你的成績後,我很高興,雖然自己的成績又遭受了父親的責罵,但我心裡一點也不難過。他再怎么生氣,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想讓我出國學習,一切他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要飛去澳大利亞,想今晚再見你一次,我在你家樓下等你,直到你來……”
  
澤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在凌晨三點,也正是我和林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諷刺。看下時間顯示已經是下午一點,他現在應該是在太平洋的上空看著白雲在身邊翩躚而過。其實不見也好,見了又能如何。我不能確定自己對他是怎樣的一種感情,給不了承諾,給不了愛情,也許是一種友情,一種感情,聊以慰藉這齣生以來的一世孤寂。澤的優柔寡斷也不能給我任何安全感,一個努力想擺脫父親的大男孩,自出生以來一直在掙扎,屈服。我們的這段感情,印證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至於林,我本來一直擔心他醒來發現我不在了,會給我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如果真的那樣,我又該說些什麼,責備,怨恨,這一些都無法彌補我失去的一切,我想要的只是從此在他的世界蒸發,忘記那個夜晚,再無交集。直到下午三點,他發來一個信息問我是否到家。我回了“是”。之後便再無聯繫。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了那一晚,這一切在林心中的意義。像我這樣的女子,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無需愧疚,無需解釋,他對我做的一切,在他眼裡竟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他也是一個不需要愛情的人。他要的只是不斷的刺激精神,麻木靈魂,忘記痛苦。
  
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對陸的報復在某種程度上完美詮釋,但可笑的是我付出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完成了一場毫無意義的一個人的戰役。我像是一個玩偶被拋棄,原來我們都一樣,我們都只是被偷了心的傀儡娃娃。我和林,在某種意義上竟是如此相似。我所期盼的正是他的本意。沒有愛,就沒有傷害。林對這句話的理解早已比我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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