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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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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一套的不比我少”

月尾了~能上完么  :smile_o04:

Thanks for sharing

   “我這都是俗套,討個呇彩,好日子,吉慶!”祁遠放卜湯盆,吹着手指又往廚房跑,“你們先吃着!還有幾樣菜蔬,現切現炒,一會兒就得!”
   程宗揚道:“別麻煩了。乾脆的,把鍋架火上,大家吃火鍋!彪子,你不是玩刀的嗎?給你個活兒,把廚裡的牛羊肉都切成薄片,越薄越好,比紙厚的我可不要!”
   祁遠道:“紙那麼薄?一炒就酥,還怎麼吃啊!”
   “一瞧你就是個沒吃涮鍋的土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馮大法,你昨天還跟我吹牛能定火,火候的事就交給你了。火頭正好開鍋,不能大也不能小。”
   馮源一邊搗着蒜一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瞧我的吧!”
   “長伯,你去拿酒。老四跑了半個城都沒買到烈酒,還好筠州這邊釀的黃酒不錯。拆泥封的時候小心點。”
   “成!”吳三桂答應着去廚房拿酒。
   “清浦!”
   “在。”
   “素菜交給你了。量不必多,要幾樣新鮮的。”
   林清浦笑道:“廚中有新採的蓮藕,便蒸一道甜藕,再加上青菜、蘑菇,也盡夠了。”
   程宗揚一個一個吩咐,然後道:“會之……”
   秦檜左右看了看,“好像就剩吃的事兒了。”
   程宗揚道:“乾脆你給大伙唱一曲吧。”
   眾人大笑聲中,秦檜雙手一攤,嘆道:“惜乎座中無妓。”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敖潤喘着氣笑道:“要不我去城裡看看,哪家園子沒關門,給老秦找一個來。”
   “除夕夜還召妓,你們有點品德好不好?”程宗揚道:“當心!別把湯鍋潑了!”
   眾人七手八腳忙碌着,不一會兒諸物齊備,程宗揚拿筷子挾起肉片瞧了瞿,“彪子行啊,有你這手藝,到酒樓給大廚當下手光切菜,一個月也能掙十來個銀銖啊。”
   幾大盤牛羊肉厚薄均勻,挾起來一片,看上去幾米透明。眾人一陣叫好,易彪嘿嘿笑了兩聲,抓了抓腦袋。
   這會兒魚湯燒得正滾,鍋中猶如沸雪,程宗揚挾起肉片放在鍋中,往湯裡一涮,撈起來已經熟透。
   程宗揚嘗了一口,贊道:“有日子沒吃火鍋了,好味道!馮大法,把你的調的醬料拿來!一人分一碟。還有湯碗,大伙兒先盛碗熱湯開胃。”
   程宗揚把紅白豆腐、青菜丸子各取了一些放到鍋人,“滾上來的都是熟的,肉片一涮就得!開吃!”
   大伙兒也不客氣,各自拿碗盛了魚湯,然後挾了肉片,在鍋中涮着嘗鮮。雖是隆冬季節,但篝火燒得正旺,幾口熱湯下肚,身體頓時暖和起來。切成薄片的肥牛肥羊更是滋味鮮美,而且現吃現涮,不用擔心放得太久了菜肴變涼,既美味又方便,讓眾人贊不絕。
   接着架上烤的全羊也好了,金灿灿的羊肉冒着油脂,在火上嘰嘰作響。敖潤操刀,將烤熟的羊肉切下來,一塊一塊放在碟中。
   那羊肉外焦裡嫩,香味扑鼻,程宗揚咬了一口,“如此佳肴,豈能無酒?吳三桂!你掉酒缸裡了?”
   “來了!”吳三桂一聲吆喝,從廚裡出來,他左手提着酒瓮,右臂一溜兒放了七只酒盞,走過來手一揮,酒盞打着旋落在諸人面前,分毫不差。接着吳三桂拍開泥封,將一人粗的酒瓮挾在臂下,酒漿細綫般注入盞中,就和拿着酒壺一樣涓滴不漏。
   這次的年夜飯雖然簡陋,難得聚得熱鬧,連秦檜也放開量,與程宗揚相對豪飲。一壇二十斤的黃酒兩人差不多喝了一半,剩下幾人也沒有少喝,祁遠和馮大法喝得臉色通紅,兩人摟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交心。吳三桂拉着敖潤和易彪搓拳,敖潤喝得性起,脫了上衣,光着膀子與易彪高呼拇戰。秦檜喝上一碗,便長歌一闕,林清浦在旁拿着竹筷為他擊節,也虧得死奸臣肚子裡有料,詩詞張口就來,吟起詩來比喝酒還容易。
   不知不覺子時將近,外面一片歡騰,遠遠有歌聲傳來,夾雜着竹子燃燒時的爆響,一派喜慶氣氛。程宗揚酒意上湧,大着膽子摟住小紫的䊹腰,小紫用力踩了他一腳。程宗揚腳上吃痛,手臂卻摟得更緊了。擺出一副就是耍賴在妳身上的模樣。
   小紫無奈地側側身子,只好讓他摟着,旁邊夢娘只飲了一盞酒,玉臉就醉得通紅,拿着茶慢慢飲着,一副不勝酒力的嬌態。
   秦檜笑道:“筠州除夕有踏夜而歌的習俗。年輕男女會集一處,燒竹踏歌,還要喝屠蘇酒辟邪。”
   說着秦檜持盞道:“爆竹一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暑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手換舊符。”
   死丫頭終於沒有避開,被自己摟住腰肢,程宗揚心裡得意,嘴上道:“桃符是什麼東西?”
   “桃木制的神符,繪着神茶和郁壘二神,掛在門前避邪。”
   程宗揚想起一事,“春聯呢?”
   秦檜道:“春聯倒是極少,大多都是桃符。畢竟尋常人家識字的不多,只有文人雅士才掛春聯。”
   “放着你這麼不識字的風流騷人,咱們這糧行怎麼能不掛春聯呢?”程宗揚道:“夢娘,把妳繪圖的紅紙取一張來,要大的。還有筆墨,要大號的狼毫!”
   不一會兒夢娘取來紙張筆墨,程宗揚笑道:“奸臣兄,這個醜我就不現了,讓給你吧。”
   “好說!”秦檜也不謙讓,拿筆蘸滿了墨,“寫什麼?”
   “對仗的句子就成。”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可惜肚子裡古文有限,只好拿常見的湊數了。
   “先寫個: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
   “好句!對仗工整!福壽臨門!”秦檜挽筆寫成,一邊道:“可惜文字是用家宅所用,不好掛到店鋪外面。”
   “店鋪的用這句: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進達三江。”
   “好!”秦檜舉杯痛飲一口,笑道:“沒想到公子才思如此敏捷。”
   程宗揚道:“得了,不嫌這春聯夠俗就行。”
   “字句雖然不夠古雅,用在店鋪卻是極佳。”秦檜放下酒盞,懸腕刷刷幾筆寫成,然後擱下狼豪筆,“如何?”
   林清浦撫掌贊道:“好字!”
   死奸臣的字確實有水準,字跡溫潤秀麗,充滿文人的雅致,用來寫這樣的對聯真是屈才了。程宗揚拿着對聯琢磨,如果自己能穿回去,拿着秦檜親筆寫的生意興隆通四海,掛到門外,那該是什麼樣?
   祁遠湊過來道:“這字寫得夠大!程頭兒,我把它貼出去!”
   馮源連忙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我也去!”
   敖潤搖搖晃晃站起來,“就你們倆那個頭,還沒字高呢!看我的!”說着一把搶過紅紙。
   幾個人笑鬧着出去貼春聯,過了會兒外面一陣大笑,接着敖潤騷眉搭眼地進來,嘴裡咕囔道:“喝多了喝多了。”
   程宗揚道:“怎麼笑這麼歡呢?”
   馮源捧着肚子笑道:“敖老大不識字,兩張都給貼反了。老四在下面嚷,他還嘴硬。”
   “老四啊,什麼時候識字了?”
   祁遠道:“上下總能瞧出來吧,老敖倒好,『人』字都倒過來了,還硬說就這麼寫的。要不是老吳攔着,咱們這店鋪的臉可丟大了。”
   敖潤道:“我是識成丫頭的『丫』了,心裡還說老秦寫這對子,關頭哈事兒呢?”
   這下連林清浦也笑得打躍,吳三桂進來聽見,笑道:“老敖這嘴夠硬的!哥兒幾個!接着灌!”
   “猜拳猜拳!”敖潤伸出拳頭又吹上了,“你們滿天下打聽打聽!我老敖猜拳輸過誰?膽大的你接着看,膽小的你往後站!誰來!”
   易彪道:“剛才你輸我兩碗酒,還沒喝就溜出去貼春聯,我還以為你是眼裡有活兒,原來是逃酒的!先喝了再來!”
   敖潤一聽就跳起來,“哪兒有這事!”
   眾人異口同聲道:“有!”
   “得!得!不就兩碗酒嗎?我不跟你們計較!就當老敖吃個虧!”
   眾人連笑帶鬧,一直暢飲到三更時分,直到酒磬火殘,才興盡而散。  
   秦檜遞給程宗揚一張紅紙,笑道:“這春聯是我送給公子,貼在房裡的。”
   程宗惷也有些醉醺醺的,說道:“寫得什麼?夢娘,收起來吧。”
   旁邊卻沒有人應聲,程宗揚回頭看時,才發現小紫和夢娘靠在一處,兩人臉上都紅紅的,已經睡着了。
   “才喝一點就醉了?”程宗揚捏了捏小紫鼻子,然後把對聯咬在口中,一手一個,將兩女抱起來,送到房內。
   將兩女放在榻上,程宗揚打開秦檜送的對聯,只見上面寫着:銀鏡台前人似玉,金鶯枕畔語如花。
   “哈,這死奸臣,難怪說貼在房裡呢。”
   程宗揚低頭看着小紫,只見她玉顏微紅,燈下眉目如畫,整張面孔宛如雕琢過的珠寶般精致,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程宗揚禁不住俯身親了她一口,低聲道:“死丫頭。”
   小紫睜開眼睛,眼眸中睡意一點一點散去,流露出迷人的光彩。
   兩人四目交投,程宗揚不由看得呆了。良久,小紫用手指點住他的額頭,輕聲道:“大笨瓜。”
   程宗揚喉頭動了一下,然後低頭封住她的小嘴。小紫的唇舌帶着微微涼意,軟軟的又香又滑,讓他舍不得鬆開。纏綿間,小紫身體漸漸熱了起來,隔着衣物還能感受到肌膚的暖意。
   程宗揚竭力壓住身體的反應,他鬆開小紫的唇舌,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乖乖睡覺啦。”
   小紫摸了摸他的臉龐,笑道:“你憋的好辛苦哦。”
   “總沒有妳身上痛吧?”程宗揚擁住他,半是氣惱半是發狠地說道:“找到姓卓的賤人,我非把她的血放乾淨不可。”
   小紫眨了眨眼睛,“放乾淨就沒得玩嘍。”
   “又在打壞主意啊。好吧,這次我支持妳。”程宗揚蹭了蹭她的鼻尖,“趕快睡覺。”
   小紫雙臂挽住他的脖頸,柔聲道:“讓阿夢陪你好不好?”
   程宗揚看了看旁邊的夢娘,那個絕色的美婦玉頰酡紅,胸口微微起伏,猶如一株熟睡的海棠,流露出萬種風情,令人怦然心動。
   小紫輕聲笑道:“讓她吃你的香苶好不好?”
   程宗揚咽了口吐沫,板起臉道:“別亂打主意。快睡覺!”
   “大笨瓜,躺好。”
   “哇,妳又要睡上面?不如點我穴道!”
   “好啊。這樣睡覺好舒服呢。”
   “……死丫頭,妳還是把我穴道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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