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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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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剿滅彥都

漢軍與羌人軍隊相遇,卻並沒有出現通常的混戰場面。

雙方大軍在相距兩百步的地方停下,都顯得比較平靜。然後一騎從羌人軍陣中馳出,來到漢軍陣前。

「你們可是張濟將軍派來接應的軍隊?」,羌人騎士揚聲道。

這時,一個將軍裝束的漢人打馬馳出,來到羌人騎士跟前,回答道:「我是第三營統領段浪,特奉張將軍號令在此恭候彥都大人!」

羌人騎士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浪幾眼,然後態度頗為傲慢地說道:「跟我去見彥都大人。」,說著,便一引馬韁率先往本陣奔去。

段浪並沒有多說什麼,當即策馬跟著往羌人軍陣去了。

來到羌人軍陣中,段浪被立刻帶去見彥都。

「你們張將軍是否已經得手了?」,彥都頗為焦急地問道。他確實焦急,他迫切地想要向征北軍報仇,同時更想在上郡或者河西郡分得一塊肥沃的土地。而要實現這樣的願望,張濟在上郡城發動的兵變能否成功便是關鍵。

段浪點了點頭,回答道:「已經成功!不過仍有少部分征北軍在城東頑抗,張將軍希望彥都大人能盡快率領麾下鐵騎趕到城東,以助我軍一臂之力!」

彥都哈哈一笑,隨即大聲道:「好!沒有問題!就請段將軍在前面帶路,我們立刻出發!」

段浪也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便要打馬回陣。

就在這時,彥都身邊的一個人在彥都耳邊耳語了一句,於是彥都突然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段浪。

「等等!」

段浪一引馬韁轉過來,詫異地問道:「彥都大人還有何事?」

「張將軍交給你的信物呢?給我看看!」,彥都的語氣非常生硬,倒不是因為他生氣了,而是因為草原之人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就無所謂客氣。

段浪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說道:「彥都大人不說,我幾乎都已經忘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黝黑的木牌遞給彥都。

這木牌並不是完整的,似乎缺了一半。

彥都接過木牌,稍作端詳,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塊相似的木牌。只見他將兩塊木牌合在一起,結合處天衣無縫絲毫不差,兩塊木牌頓時合成了一塊完整的大木牌。

彥都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隨即對段浪道:「段將軍,現在沒有問題了。」

於是段浪朝彥都抱拳道:「既如此,末將就率軍在前面帶路。」

「段將軍請便。」

段浪隨即催馬回到了自己的軍陣。

片刻後,段浪的一萬漢軍轉過身,開始朝上郡行進。而彥都的一萬五千羌人騎兵則跟在漢軍身後兩百米的地方。

騎在戰馬上的彥都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他恨不得馬上就進入上郡城中。他渴望拿征北軍將領的頭顱來做就被,渴望肆意虐玩漢人美女,渴望漢人在他的鐵蹄下顫抖,渴望擁有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數萬大軍在官道上快速行進著,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一處鍋底似的地形。這裡四面都是山丘樹林,只有前後有出入口。後方的出口又窄又險,而前方的出口則比較平緩寬敞。

如果有軍隊在這裡設伏,前方的口子必須有軍隊壓住才行。

數萬大軍剛一完全進入這一地區,在前面帶路的漢軍就突然加快速度。在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漢軍便與羌人拉開了約三百米的距離,來到前方的出口。

一萬漢軍突然停住,在段浪的率領下排成方陣,然後猛地轉過身來。長戈手在前,弓弩手在後,刀盾手在兩翼,此時這一萬漢軍的氣勢竟陡然一變。

呵!!漢軍大喝一聲,滔天戰意驚得周圍宿鳥驟起。此時,羌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不過全軍已經停了下來。

就在羌人驚詫莫名之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大響。眾人不禁向後望去,只見那狹窄的出口已經被許多巨石柴草給塞得滿滿的了。隨即一蓬火箭從兩旁高地飛落,出口處頓時燃起滔天烈焰。

彥都臉色終於大變,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只見他猛地抽出彎刀大喝道:「不好!我們中了漢人的奸計了!跟我衝出去!」,說著,彥都催動戰馬,當先往前面衝去。現在他已經沒時間去想前因後果了,當務之急是盡快衝出這個明顯針對他的陷阱。

眾羌人將士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於是大叫一聲,緊隨著彥都往前衝去。

所有羌人雖然被這突發情況震得心神俱駭,但他們明白,要想活命,只有從前面的口子衝出去。這是他們本能的自然反應。

然而就在這時,兩邊高地上突然人影晃動。數以萬計的征北軍將士出現在羌人的視野之中,隨著征北軍將士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輛輛連弩車。

就在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兩邊高地上的征北軍將士萬箭齊發,密如急雨的箭矢瞬間將整片低地覆蓋。

在讓人發怵的破空聲中,羌人騎兵以各種姿勢從馬上落下來。兩邊高地上的箭雨不停地掃蕩著羌人騎兵,在羌人的身後留下了一路被射成刺蝟的屍體。

不過羌人並沒有因此而停頓,整支隊伍反而越來越快,加速往段浪把守的豁口衝去。他們此時已經沒得選擇了。

衝在最前面的彥都,此時他的雙眼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了。他恨不得將那個段浪碎屍萬段,因為就是段浪將他引進了這個陷阱。

羌人騎兵群迅速接近豁口,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這時,立馬軍陣後方的段浪猛地大喝一聲:「放箭!」

幾乎就在同時,一蓬黑壓壓的箭雨便在一陣嗡嗡聲中迎著羌人騎兵紮了過去。然後弓弩手迅速彎弓搭箭準備下一輪射擊。

如此往復,段浪部弓弩手只來得及放出三輪箭,羌人騎兵便衝到眼前了。

「長戟手迎擊!刀盾手候命!弓弩手後退!」,段浪立刻吼著下令道。

一萬征北軍將士立即行動起來,就像一架完美的機器。

三千長戟手挺著長戟迎上羌人騎兵。雙方頓時撞在了一起。羌人騎兵群就彷彿海浪撞在了磐石之上,衝擊態勢立刻被遏制住了。

長戟手大吼著不停地抽刺長戟,羌人騎兵一個個地被刺落下馬。不過羌人並沒有束手待斃,他們催動戰馬怪叫著使勁往前拱,在彎刀一次次地揮動下,長戟手的傷亡並不比羌人騎兵少多少。

雖然長戟手並沒有佔據多少優勢,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羌人騎兵的衝擊力被完全卸掉了。

就在這時,段浪再一次吼著下令道:「兩翼刀盾手掩殺!」

殺!!五千刀盾手隨即吼叫著從兩側撲了上去。

羌人騎兵在與長戟手的較量中本來就非常艱難了,這時突然被五千刀盾手從兩翼掩殺過來,形勢立刻急轉直下。

僵持片刻後,看著身邊的同袍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看著對方越來越盛的氣勢,許多羌人的臉上不禁露出恐懼之色,他們對從這個地方衝出去已經不抱希望了。

隨著一個羌人騎兵的逃走,然後更多的騎兵調轉馬頭向後逃去。片刻之後,羌人騎兵完全崩潰了。只見數千羌人騎兵如同喪家之犬般向後奔逃。

不過段浪並沒有命令軍隊追擊。用步兵追擊騎兵那是白癡才做的事情,何況他必須牢牢地把住這個豁口。

當羌人一與征北軍脫離,段浪就立刻下令弓弩手攢射。與此同時,兩邊高地上的弓弩手又開始射擊了。

在漫天紛飛的箭雨中,羌人根本就無路可逃,羌人完全亂了,僅剩下的數千羌人四面亂竄。

有的又往段浪部跑去,不過大部分還沒有衝到面前便被射落下馬,剩下的則慌亂地往其它地方跑去。

有的衝上兩面的緩坡,大部分在半路同樣被箭雨撂倒,少數衝到跟前的也被長戟手給刺翻。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一萬五千名羌人騎兵便基本上了賬了,只剩下數百人站在最低處戰戰兢兢地望著四周。他們之中的不少人已經沒了戰馬,就是有戰馬的也不敢騎在戰馬上。數百人擠在一堆,似乎這樣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征北軍已經停止了射擊,刀盾手從三面圍了上去。接下來沒再發生戰鬥,僅剩的數百羌人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反抗。

戰後統計,此戰,征北軍傷亡一千五百餘人,其中陣亡八百餘人,這些傷亡的士兵基本屬於段浪的部隊。而羌人就慘了,一萬五千人基本上全部完蛋,就連頭領彥都也被亂箭射死了,漫山遍野全是羌人的屍體,只有三百多羌人非常幸運地躲過了這一劫,成為了快樂的俘虜。

第二百零八章 群雄博弈

當天上郡方面的消息就傳到了陳楚的手中。

羌人和張濟全部落網,沒有逃掉一個,這是陳楚要的結果。接下來便可將計就計,使董卓方面放鬆警惕,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北地郡,兵逼長安。征北軍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西涼方面的動靜。

不過在這整件事情中,有一點令陳楚及其手下謀士感到不安。這董卓為何敢如此行動,就算成功了,他難道不擔心引來征北軍的報復嗎?他難道有把握抵擋征北軍?又或者他還有強援?

通過對整件事情的分析,徐庶和魯肅得出結論,關東諸侯中很有可能有人與董卓通了什麼消息,而且這消息的內容很有可能是,有諸侯即將對并州發動攻擊,同時邀董卓一起動手。

據此,徐庶和魯肅強烈建議陳楚放棄原定的南下計劃,留下足夠的力量以應對即將發動的東方諸侯。

陳楚聽了魯肅和徐庶的分析,心中震驚不已,不過他明白這可能性是非常高的。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自己太過顯眼,必將惹起眾諸侯的忌憚。

雖然取消南下關中的計劃是目前最明智的決定,但陳楚卻不甘心,準備了那麼久,難道就這樣放棄?

陳楚與魯肅、徐庶就此事著實長談了一次,最後陳楚做了一個折衷的決定,軍隊南下時間表不變,不過河西軍團將不參與南下做戰了,南下作戰的總兵力為并州軍團加上五萬洛陽軍團共十五萬大軍;另外,南下做戰的目標也由攻佔關中全境變為佔領北地一郡,佔領北地郡的目的是,為將來佔領關中全境做準備,北地郡位於長安以北,是長安北面的門戶,只要征北軍佔領了北地郡,長安便時刻處在征北軍兵鋒威脅之下了。

五萬洛陽軍團和并州軍團將參與南下做戰,而河西軍團則留下來策應箕關和壺關方向,以因應突發事件。

其實,魯肅和徐庶對於這個計劃並不如何贊同,畢竟東方諸侯究竟有多少人將參與進攻并州,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東方諸侯的總兵力超出想像,那麼這種分兵的行為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他們最後之所以還是同意了這個計劃,是因為他們認為,根據目前的情況,征北軍有能力在短時間內佔領北地郡,而董卓的主力勢必被馬騰牽制,所以攻佔北地郡的軍隊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主力派回并州。

整個計劃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所謂世事難料,陳楚這番分兵的行為差點釀成了大禍。不過這是後話,這裡就不詳述了。

在這整個計劃中,其實還有一個隱患。現在征北軍不可能按照原計劃與馬騰東西對進分掉關中,馬騰勢必要被當槍使一回,用來牽制董卓軍,如果事後馬騰還沒死的話,馬騰勢必將與陳楚結怨。

其實,不管陳楚做何選擇,馬騰都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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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喜訊啊!」,李儒一臉興奮地跑進太師府。

「仲堅為何如此高興啊?」,一座肉山似的董卓坐在上首笑問道。

李儒來到董卓跟前,先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太師,剛才張濟傳來消息,上郡已經在我們手中了!」

「哦!」,董卓一雙魚泡眼頓時一亮,隨即異常興奮地一拍案幾站起來,「好!太好了!張濟果然不負我之厚望啊!」

就在這時,董卓注意到李儒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憂慮之色,於是頗為詫異地問道:「張濟順利控制上郡,仲堅為何臉有憂色啊?」

李儒隨即朝董卓抱拳道:「我是擔心東方諸侯如果不能如約進攻并州的話,那麼我們的處境反而會更加不妙!」

董卓不禁皺起了眉頭,李儒所說的確實是一個問題。如果東方諸侯沒有如約出兵,那麼董卓方就將承受征北軍全部兵鋒。董卓雖然一向自大,但面對征北軍主力,他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沉默了好半晌,董卓才聲音低沉地說道:「此時考慮這些已經晚了!我想曹操他們應該不會食言,畢竟如果我們完蛋了,對他們來說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

李儒點了點頭,也認為以曹操的智謀應該不會做出助長征北軍勢力的事。不過,目前董卓方的命運已經完全不在他們自己的手中了,對此,李儒感到非常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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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日,一個來自西邊的不好的消息傳到長安,馬騰、韓遂率十萬西涼軍突然進攻隴西郡,駐守隴西的五萬董卓軍在猝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數萬殘兵已經全被退守隴西郡城。

如果不及時支援隴西的話,隴西失守將只是遲早的事。隴西郡位於長安以西千里,是長安西面最關鍵的屏障,如果隴西失守,對盤踞長安的董卓一方將非常不利。

「仲堅,馬騰韓遂突然來犯!該如何應對?」,董卓問道,語氣神情顯得又急又怒。

李儒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太師,為今之計只能抽調駐守北地郡的主力馳援隴西!」

「好!就這麼辦!仲堅你立刻去傳令!」,董卓當即下令道。

李儒恭聲應諾,但他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憂色,不過他並沒有對董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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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九日,駐守北地郡的郭汜李傕接到命令。董卓命李傕率十五萬大軍馳援隴西,令到即行。

當天,李傕便率領十五萬大軍離開了北地郡,向西往隴西開進。郭汜則率領其餘五萬軍隊繼續駐守北地郡。

董卓目前擁有兵力二十六萬,其中五萬駐守在隴西,二十萬駐守在北地郡,另有一萬餘留駐在長安和眉塢。

此刻,董卓為了救隴西之急,將駐守北地郡的二十萬大軍調走了十五萬,這正是陳楚一方所樂見的。

不過,董卓卻並不擔心北地郡,因為他認為,除了北地郡的五萬守軍外,還有上郡三萬多守軍。征北軍在倉促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對己方造成實際威脅,何況東方諸侯即將向并州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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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董卓收到西線急報的同時,身處并州的陳楚也收到了來自西邊的訊息。與董卓不同,這個消息對陳楚來說絕對是喜訊。

在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陳楚便傳令給一直在備戰的并州軍團。張頜、高順隨即率領十萬大軍從并州出發,以急行軍的速度向上郡開進。

之所以并州軍團在此時才向并州進軍,主要是為了防止被董卓方識破征北軍的目的,畢竟十萬大軍的行動是沒有辦法瞞住有心人的;而此時就算被董卓方發現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應對調整。

不過陳楚並沒能高興多久。兩天後的八月十日,潛伏在中原地區的暗影部隊傳來緊急情報,袁紹軍和曹操軍都在進行大規模調動,曹操已經集結起了三十萬大軍從清河西進,目標似乎是壺關;而袁紹也已經在洛陽集結了四十萬大軍,目標似乎是箕關。

到此時,一切都清楚了,董卓之所以敢指使張濟在上郡發動叛亂,就是倚仗曹操和袁紹的七十萬大軍。

不得不說,這一次袁紹和曹操都下了大本錢了!曹操共有兵力四十萬,袁紹共有兵力五十萬,為了消滅陳楚,他們竟拿出了總共九十萬兵力中的七十萬進攻陳楚。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七十萬大軍,這已經能威脅到并州的生存了!

陳楚雖然擁兵六十一萬,但能用到中原戰場的兵力絕不會超過四十萬。北方的威脅,他不能不考慮。

當這一嚴峻形勢擺在征北軍面前時,徐庶、魯肅再一次強烈建議陳楚,立刻撤回南下大軍,全力應付即將發動進攻的曹操和袁紹大軍。

但陳楚卻猶豫了。

第二百零九章 兵進北地

如果今天放棄南下,以後就難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再想南下只怕會非常困難!

從古到今凡是要成大事,怎能不冒險呢?只要征北軍能成功佔領北地郡,並抵擋住袁紹曹操的進攻,征北軍進軍中原的局面可以說就打開了!

陳楚思忖良久,最後決定,奪取北地郡的計劃不變。同時,為了能在壺關及箕關兩個方向防禦住敵人的進攻,陳楚還決定,將雲中五萬蒼狼營立刻調回。

陳楚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頭腦發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這樣佈置使防守并州的兵力在短時間內只有二十一萬,但是征北軍憑借地利、驍勇和大量的新裝備,是能夠抵禦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

看到陳楚下了這樣的決定,魯肅徐庶連連苦勸,不過在這個問題上,陳楚卻並沒有聽這兩位重要謀士的建議。

其實不只是魯肅徐庶苦勸陳楚放棄南下計劃,就連不在并州的田豐、沮授也都傳來急函,懇請陳楚放棄南下計劃。不過任何人的苦勸都不能動搖陳楚南下的決心!

雖然絕大部分謀士都勸陳楚放棄南下計劃,但唯獨有一個人卻沒有發表反對意見,這個人就是陳宮,在這個問題上,他的想法跟陳楚一樣,也認為這個險值得冒。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雙方的主張都沒有錯,區別只是穩健與激進罷了。

見陳楚已經下了決心,眾謀士便不再勸諫,轉而開始謀劃如何退了袁紹曹操的七十萬大軍,這是目前最關鍵也是最困難的。

一連幾天,陳楚一直和徐庶魯肅在內廳謀劃退敵策略,常常忘了吃飯。張蕊和貂蟬見此情景,心疼得不得了,但兩女卻沒有任何辦法。

「主公,公孫瓚在之前的冀州之戰中嘗到了甜頭。我們可以派使者說服他,讓他在袁紹側後出兵。」,魯肅建議道。

陳楚神情一動,露出意動的神色。

這時,徐庶說道:「可是可以。不過以公孫瓚的為人,只怕不會輕易出兵。只有我軍處於明顯優勢後,公孫瓚才有可能出兵,所以公孫瓚的作用並不大。」

魯肅點了點頭,臉上閃過沮喪的神情,不過他隨即又開始苦思起來。

雖然魯肅的這個建議作用不大,但這對征北軍有利無害,所以陳楚還是採納了這個建議。陳楚對魯肅道:「此策雖然作用不大,但對我方有利無害,不妨試一試。子敬,等一會你便選一能言善辯之人派往北平,曉以利害,盡可能說服其立刻從袁紹側翼出兵。」。北平位於幽州以東,緊依遼西,是公孫瓚的老巢。

「是,主公。」,魯肅抱拳應諾。

隨後廳內又沉靜下來,各人繼續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著退敵之策。

好半晌過後,魯肅突然朝陳楚抱拳道:「主公,肅認為可以派密使攜帶重禮到洛陽去見許攸。讓許攸影響袁紹的決策。」

陳楚點了點頭,露出思忖之色。魯肅獻的這個計策倒是非常值得一試,那許攸已經吃了征北軍許多好處,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再加上這個人又貪財,陳楚一方絕對可以唆使他為己方說話。

「子敬的這個計策不錯,可以立刻著手實施!子敬,你現在就立刻去做此事!」

「是,主公。肅告退。」,魯肅起身應諾,隨即快步退出了內廳。

魯肅離開後,內廳裡又沉靜了下來。片刻後,一直沒說話的徐庶終於開口了。

只見徐庶坐直身子朝陳楚抱拳道:「主公,庶有一策或許能退了袁紹的大軍。」,說這話時,徐庶的神色有些猶豫。

聽到徐庶如此說,陳楚不禁心頭一喜,連忙問道:「元直有何妙計?快說給我聽!」

徐庶站了起來,走到陳楚跟前,先抱拳行了一禮,然後在陳楚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片刻後,徐庶站直身體立在一旁,等候陳楚的決斷。

聽完徐庶一番話,陳楚緊皺著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似乎猶豫難決。

陳楚確實在猶豫。徐庶的這條計策可是說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條奇計,但是這卻是一招險棋,執行的將軍及其麾下將士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陳楚猶豫了良久,最後眼光一凝,下決心道;「目前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頓了頓,陳楚轉頭對徐庶道:「元直,立刻以此傳令琢郡張遼將軍。」

「是。」,徐庶應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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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軍團在張頜高順的率領下,只用了七天時間便趕到了上郡。

此刻,長安方面還不知道征北軍的調動情況。

并州軍團在上郡修整了一日,第二天便與呂布的洛陽軍團一道開拔,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北地郡。

此次南下北地郡,主將是呂布,副將是張頜、高順,陳宮並未隨行,而是留守上郡。

這一次南下做戰是呂布第一次做為主帥的身份領軍出征,這讓呂布非常興奮。不過有一件事卻讓呂布比較鬱悶,那張頜雖然只是副將,但卻又被陳楚任命為監軍,陳楚在給呂布的命令中說,軍事調動的事必須經過張頜核准。

陳楚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呂布做出沒腦子的事情來。

大軍經過五日的行軍終於抵達北地郡北面的長城。董卓在這裡佈置有兩萬守軍,在長城以北數里範圍內,還有數十處哨崗。

呂布率領大軍在距離長城十里的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現在全軍要做的就是等天色暗下來。呂布雖然為人粗豪,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傻子,行軍打仗的一些基本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何況還有張頜這個未來的名將在一旁查漏補缺。

在漫長的等待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玉兔取代了金烏在天空中的位置。

數千騎兵悄無聲息地從樹林中馳出。這幾千騎兵在草地上奔跑的聲音非常小,即便是在這萬籟俱寂的黑夜中,也很難聽到什麼響動。

原來這些騎兵的馬蹄都被裹上來厚厚的棉布,難怪他們奔跑的聲音會那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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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地郡長城以北五里處的一個哨崗,是董卓軍放在長城以外最遠的一個哨崗。本來還有更遠的哨崗,不過早都已經荒廢了。

所謂哨崗,就是警戒放哨的人和相關設施。在我國古代,中原民族經常在長城以外設置有大大小小許多哨崗,他們的作用就是及時發現突然而至的敵軍,並將訊息及時傳遞給後方的基地。

用木頭搭建一座瞭望塔,並在瞭望台中放置幾名士兵。這便草原上最基本的哨崗了。

北地郡長城之外的哨崗就都是這樣的類型。

在離長城最遠的這座哨崗下,五名士兵正圍坐在一堆篝火邊。此時雖然還是夏季,但草原的晚上卻分外涼意襲人。

五名士兵在閒聊著,神情顯得非常懶散,連瞭望塔上竟然也沒有人。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警惕性鬆懈,畢竟對於董卓軍來說,北地郡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麼敵人,就算征北軍要來打北地郡,也得先打掉上郡才行啊。董卓軍上下全都以為上郡已經被他們控制了,全不知道這只是征北軍將計就計的一個計策罷了。

五名士兵正閒聊時,突然數十個黑影從四面湧上,這五個士兵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瞬間斬殺。獻血濺在火堆中,使火堆的火焰暗了一暗。在這寂靜的夜裡,這一幕顯得有些詭秘可怕。

同樣的一幕在長城之外陸續上演。大約半個時辰後,正在焦急等待的呂布收到消息,董卓軍佈置在長城外的所有哨崗,全部被拔掉了。

呂布不禁興奮地大叫一聲,隨即下令全軍立刻開進。

當天夜裡,正當防守長城的董卓軍熟睡之時,突然如同驚雷般的喊殺聲將他們驚醒了。

董卓軍驚慌失措地從床上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往身上披甲衣。此時,征北軍已經衝入了他們的軍營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董卓軍仍試圖頑抗,不過當呂布連斬董卓軍兩員大將後,董卓軍全部放下了武器。

此戰,征北軍打了董卓軍一個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的兩萬長城守軍基本上全部繳械投降了,而征北軍的損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百一十章 奇襲北地

董卓軍留在北地郡的守軍總共是五萬人,其中兩萬人駐守在長城沿線,另三萬人則駐守在北地郡城。

駐守北地郡城的三萬人中,只有一萬人駐紮在城內,另兩萬人則駐紮在城外。守軍非常鬆懈,根本就沒有做必要的防備工作。每天都非常有規律地上街打架鬧事,調戲民女,甚至強姦民女。董卓軍的日子過得可以說是有滋有味。

北地郡城中,生活著五萬多百姓,本來生活還過得去,但自從董卓軍來後,這裡百姓的日子就越來越艱難了!

整天百姓們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遠遠地一看到邁著八字步趾高氣昂的董卓軍士卒,百姓們便不由自主地遠遠躲開,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那些董卓軍士卒。萬一要是惹了哪位兵大爺不高興,兵大爺當場打人還算輕的,更有甚者會當場拔刀殺人。

家裡有閨女的人家,相比其他人更加提心吊膽。指不定哪一天會有董卓軍士卒闖進來,當著你的面,將你的女兒給圈圈叉叉了。

北地郡的百姓過得相當辛苦,這幾乎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不甘心任人魚肉的百姓們悄悄地走到了一起,他們要為自己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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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董卓軍的長城守軍繳械投降之時,駐守北地郡的主將郭汜卻還在同兩個妖艷的舞姬飲酒作樂,而董卓軍的將士們則各有各的消遣,沒有消遣的早已經呼呼大睡了。

此時正是半夜,北地郡城顯得非常寧靜。和往常相比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在北地郡城以北二十里的草原上,十幾萬大軍正在向北地郡城前進。在月光之下,只見黑壓壓的,彷彿沒有盡頭。就如同緩緩上漲的潮水般向北地郡城湧動。

大軍非常安靜,只有隔得近了才能聽見急驟的腳步聲。

當時間到了凌晨,呂布率領的十幾萬大軍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北地城外。此時,董卓軍仍沒有發現已經有十幾萬大軍來到自己身邊了。

呂布當即將全軍分成兩部,一部直取董卓軍的城外軍營,另一部則迅速奪城。

突襲城外軍營的軍隊由張頜率領。當軍隊摸到軍營外時,只見軍營哨廊上的哨兵正抱著槍打瞌睡。

見此情景,張頜立刻命令健卒去把那幾個哨兵幹掉。

健卒隨即出擊,只見他們迅速解決掉轅門處的幾個哨兵,然後立刻敏捷地攀上轅門上方的巡廊,正在打瞌睡的幾個哨兵根本就不知道死亡已經離他們近在咫尺了。健卒利落地摀住哨兵的口鼻,隨即利刃在哨兵的脖子上一抹,哨兵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了賬了。

張頜隨即命令一隊士兵上去將擋在轅門口的拒馬移開,隨後大軍便湧進了軍營。

殺!!喊殺聲在軍營中如同驚雷般炸響了。

絕大部分董卓軍將士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做了俘虜。少數試圖頑抗的董卓軍將士,也在征北軍優勢兵力的打擊之下,迅速冰消瓦解。

在太陽出來之前,張頜便完全佔領了軍營,兩萬如夢驚醒的董卓軍將士基本上全做了征北軍的俘虜。

張頜率軍攻佔軍營,可以說非常順利,不過在這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一個董卓軍士兵在慌亂中將火把丟在了一堆柴草上,引起了一場大火,不過好在這堆柴草放在空地的一角,因此並沒有釀成火災。

在張頜襲取城外軍營的同時,呂布也率軍抵達了北地城城門外。

跟在呂布身邊的將士只有數百人,並且他們全部換上了董卓軍的甲衣打上了董卓軍的旗號。呂布的意圖很明顯,他是要假冒董卓軍詐開城門。而之所以只帶數百人,這是為了不引起董卓軍的懷疑,如果數萬人一起湧到城門下,就是傻子也會感到不對勁。

「快開城門,我們有急事要見郭汜將軍!」,呂布身邊一名小校揚聲喊道。

一直喊了片刻,城牆上才出現了一個睡眼惺忪的董卓軍身影。

「深更半夜鬼叫什麼!」,董卓軍的語氣顯得有些惱火。

這時,小校放低了一點聲音又道:「請將軍打開城門,我們有急事要見郭汜將軍!我們是從長城趕回來的!」。小校之所以稱城樓上的那個董卓軍為將軍,原因很簡單,如果是一般的軍卒,語氣不可能這麼沖。小校的猜測是對的,城樓上的那個董卓軍確實不是一般的軍卒,而是一名校尉,他是負責城門守衛的。

聽到城門下說是從長城來的,這名校尉的心頭不禁一動:難道長城那邊出了什麼狀況不成?

思忖片刻,校尉朝城門下揚聲道:「等一下!我馬上命人給你們開城門!」,說著,校尉便從城牆邊消失了。

呂布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聽到城牆上的說話,呂布便立刻低沉著聲音命令道:「準備!城門一打開便殺進去!」

眾將士聞言,俱都一點頭,右手緊緊地握住橫刀的刀把。

另一邊,那董卓軍校尉離開牆垛邊,揚聲喚了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就在此時,一團火光突然從城外升起。校尉不禁一驚,連忙奔到牆垛邊遙望。那火光升騰之處分明是城外的軍營。

這時,一名小校奔到校尉跟前,抱拳請示道:「將軍,有何吩咐?」

校尉回過神來,卻沒有理那名小校,而是朝城下揚聲道:「軍營起火那是怎麼回事?」

呂布身邊的小校愣了片刻,然後連忙回答道:「我等是從長城軍營趕來的,怎會知道城外軍營的事!」

對方回答得合情合理,但校尉卻下意識地感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頓了片刻,校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何職務?你家將軍叫什麼名字?」。校尉問了一串問題,很顯然,城外軍營的火光讓他起了警惕之心。

呂布身邊的小校頓時噎住了,這些問題可不是那麼好回答的啊!稍作停頓,他便回答道:「我是楊光,不過是個小校,我家將軍叫×××。」。他這可不是亂回答的,在來之前,征北軍已經做了必要的準備工作。

「楊光」,校尉默唸了一聲,他感覺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方的回答似乎沒有問題,校尉不禁感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

校尉的目光移到了『楊光』身旁那個魁偉的騎士身上。雖然距離並不遠,但由於是在晚上,所以校尉並不能看清對方的樣貌。

根據魁偉騎士所處的位置,校尉判斷,這個人的身份肯定要比楊光高。於是校尉揚聲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請通報姓名?」。校尉的語氣顯得很客氣,因為對方自始至終都沒說話,說不定身份還要比他高。對待身份比自己高的,校尉可不敢造次。

呂布不禁皺起眉頭,這叫他如何回答?

既然已經瞞不住了,呂布索性不再廢話。只見呂布從一側弓箭袋中取出弓箭,隨即彎弓搭箭直指城門樓上的校尉。

校尉頓時愣住了,他不是沒有看見對方彎弓搭箭對著自己,而是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如此情況,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

就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聽弓弦震響,只見虛影一閃。緊接著,城門樓上的那個董卓軍校尉便慘叫一聲,從城牆上栽了下來。

隨即呂布又連放數箭,一連射殺了數名董卓軍將士。

這時,城門樓上的董卓軍終於反應過來了。在一陣驚惶的叫喊聲中,一隊散亂慌張的弓箭兵出現在城牆上。

見此情景,呂布立刻命令撤退。

數百騎隨即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雖然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但城牆上的弓箭手仍然胡亂放了一通箭。

呂布雖然率人退走了,但董卓軍將士卻絲毫不感到欣喜,因為突然有敵人出現在這裡,這可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呂布率人退走後,城門上的守軍立刻派人急報郭汜。而此時郭汜正摟著兩個妖艷的肉體睡得正香。

第二百一十一章 挑殺郭汜

郭汜摟著兩個滑膩的肉體正睡得香甜,卻突然被一陣急驟的砸門給聲驚醒了。

郭汜醒來時,身旁的兩女早已驚醒。此時,這兩個臉上還殘留著春意的艷女正驚慌失措地望著門外。

郭汜不禁惱火不已。『這個時候,是誰這麼不識相來打擾自己!?』

「外面是誰?不想活了!」,郭汜躺在床上惡聲惡氣地吼道。此時,郭汜仍沒有起身的意思。

砸門聲突然頓住了,隨後門外的人似乎低聲議論了一番,然後一個聲音戰戰兢兢地在門外說道:「啟稟郭將軍,有緊急軍情!」

郭汜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不耐煩地罵道:「什麼狗屁緊急軍情!都給我滾!有事等天亮了再說!」

一罵完,郭汜便躺回榻上。兩個一絲不掛的艷女立刻緊依過來,小聲地勸解著郭汜。

郭汜摟著這兩具滑膩的肉體,心情不禁好了很多。同時心中還在暗怪手下人的不識趣。

郭汜撫摸著懷中的肉體,聞著那濃郁得極其刺激人的氣味,做為男性的自然反應不禁越來越強烈。

兩個艷女感到郭汜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同時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久歷風流陣仗的兩女立刻明白,郭汜現在想要什麼。

於是兩女同時發出一陣嫵媚的嬌笑,「將軍!」,聲音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隨即兩女在郭汜的懷中扭動了起來,用那能讓男人發瘋的誘人部位磨蹭著郭汜的各個部位。

受到如此挑逗,郭汜再也忍不住了。只見他大叫一聲,便將其中一個艷女狠狠地按在身下。

嘴巴在這名艷女的身上迅速遊走了一圈,艷女嬌呼連連媚眼亂拋,似乎很興奮似的。接下來,郭汜便要提槍上馬了。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響起了叫喊聲:「將軍,請容稟!軍情十萬火急啊!」,門外的聲音顯得非常焦急。

郭汜本以為門外的軍卒已經離開了,卻不想竟然還在門外。郭汜此時正在關鍵時候,卻突然被門外的聲音給打斷了。郭汜不禁大怒,當即從榻上跳下來,扯上一件袍子披上,便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匡當!房門被猛地打開,怒氣沖沖的郭汜突然出現在眾軍士面前。

眾軍士見狀,連忙跪下。

「你們是不是存心跟本將軍過不去!」,郭汜怒罵道。

罵完後,郭汜才發現,在場的竟然有幾十個人之多,並且全都是軍中校尉級別以上的軍官。

見此情形,郭汜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問道:「究竟有什麼事?你們怎麼都在這?」,郭汜的語氣竟然比剛才要和緩很多。郭汜雖然為人粗暴荒唐,但並不是昏庸之輩。他看見眼前的情形,便立刻感到可能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軍中的校尉將軍不可能全都半夜三更地跑過來。

「將軍,大事不好了!咱們似乎已經被包圍了!」,一個校尉稟報道。這話可把郭汜驚得不輕。

「你說什麼?」,郭汜難以置信地追問道。

於是那個校尉又道:「不久之前,從北城門傳來急報,說有數百人化裝成我軍的樣子想要詐開城門,但卻被我軍當場識破了!不過把守北城門的校尉李將軍卻被對方一箭射殺!剛才又有軍士傳來急報,說有數目龐大的軍隊已經將本城包圍了!」,校尉的語氣顯得有些慌張。

郭汜的臉色頓時大變,他實在難以相信部下所說的一切。

郭汜立刻命親兵牽來戰馬,然後顧不得穿戴整齊便趕到了城牆上。緊隨在郭汜身邊的是那幾十名校尉。

一走上城牆,郭汜便連忙向城外張望,隨即郭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在淡淡的月光下,郭汜隱隱約約看見,在大約距離城牆五百步的地方,人頭攢動,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紮營。

郭汜心直往下沉,同時又感到分外疑惑。這些突然出現的敵軍究竟是什麼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情況的?」,郭汜沉聲問道。

一個校尉立刻回答道:「稟將軍,在試圖詐開北城門的敵人退走後,四面便同時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很顯然,敵人早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郭汜緊皺眉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城外軍營有消息嗎?」

校尉立刻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消息!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有人都注視著郭汜,等待他的決斷。

郭汜的腦中正在不停地轉著念頭,他在盤算是否要出擊與城外軍營取得聯繫。雖說城外的軍營很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但也有可能還在抵抗。要守住北地城,光靠城中的五千人馬是不可能的,必須得想辦法將城外軍營的軍隊引入城中。

「我決定立刻集合城中的一千騎兵出擊!你們誰願意同往?」,郭汜轉頭望著眾校尉決然道。

眾校尉面面相覷,紛紛垂下頭。顯然他們都不願意出城去冒險。

「一群廢物!」,郭汜很惱火地罵道,隨即下令城中的一千騎兵集合。

郭汜這個人雖然殘暴好色,但他的勇氣卻不得不讓人佩服。在目前敵情完全不明的情況之下,郭汜竟然敢親自率軍出擊。

郭汜命令傳下,城中的一千騎兵迅速集合完畢。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了。

片刻後,郭汜跨上戰馬,手提長槍,率領一千騎兵從北城門湧了出去。

董卓軍的軍營位於北城門外數里處,緊依官道,邊上有一座不大的山崗。

郭汜率領一千騎兵出城門後,便沿著官道一路狂奔。

然而剛跑出一里多地,數千與董卓軍裝束迥異的騎兵便從官道兩邊湧了出來,將董卓軍團團圍住。董卓軍的甲衣是灰褐色的,而對方的甲衣則是深黑色的。深黑色的甲衣,在所有諸侯中,只有一家諸侯是如此,那就是陳楚的征北軍。

到此,郭汜終於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敵人的身份了。只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征北軍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此。郭汜還清楚地記得,董卓在不久前給他的信中還說,上郡已經被張濟控制,在信中,董卓還要求郭汜注意上郡的動向,並適時給予張濟必要的支援。

正當郭汜驚詫萬分之時,征北軍的黑甲騎兵中突然馳出一員大將。這員大將身形魁偉,面貌英俊,頭戴三岔紫金冠,身裹連環獸面甲,肩披猩紅披風,手提一桿寒光攝人的方天畫戟,顯得威風凜凜氣勢懾人。

郭汜的心頭不禁一跳,看到對方大將的形象特徵,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如果是那個人,那麼他郭汜就危險了!

「你是何人?」,郭汜色厲內斂地喝問道。

那員大將露出一絲不屑地冷笑,高傲地說道:「你不過是一條小雜魚,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說,你想怎麼死?」,聽他的語氣,根本就沒把郭汜當回事。

郭汜身為董卓軍中屈指可數的大將,他哪裡受過別人如此冷眼,當即被氣得面色鐵青。

憤怒的郭汜也顧不得自己是否是對方的對手了,立刻揮舞著長槍朝對方殺去。

只見郭汜策馬奔騰如虎,只聽他口中吼叫連連,那份氣勢倒是頗為不弱。

策馬持戟的呂布面露不屑的冷笑,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郭汜根本就不為所動。

眨眼間,郭汜便衝到呂布戰馬前。只見他猛地大喝一聲,舞起長槍便往呂布身上戳去。不得不佩服郭汜的勇氣,竟然敢單挑呂布,這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就在長槍將要及體那電光火石間,只見呂布微微一側身體,於是郭汜的長槍便貼著呂布的左肩而過。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就差這麼一點便使郭汜這雷霆萬鈞般的一擊全然無效。

呂布在閃過對方一擊的同時,右手持戟迅雷般直刺而出。

周圍雙方的將士就只看見虛影一閃,然後便看見郭汜赫然已經被挑在了方天畫戟之上。

一擊!呂布只用了一擊便擊敗了董卓麾下著名大將郭汜。

此時,郭汜還沒有死,他正一臉痛苦地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雙手緊緊地抓住方天畫戟兩邊的月牙刃。郭汜此時似乎還在反抗。

呂布挑著郭汜,眼中閃過殘忍的笑意。隨即便見呂布猛地一轉方天畫戟。隨著一蓬血雨,郭汜的雙手隨之斷成了數段。

還沒完,只見呂布猛地將郭汜的身體猛地往半空中一拋,在郭汜掉下來時,呂布猛地一揮方天畫戟,隨著一道寒光閃過,郭汜的身體頓時在半空中被斬成了兩段,獻血隨即如雨點般灑落。這一幕可真夠血腥的。

郭汜帶出來的這一千騎兵頓時被嚇傻了,許多人握兵器的手都在發抖。

呂布殺了郭汜,隨即用還在滴血的方天畫戟指著董卓軍騎兵,森然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殺!」

連郭汜這員大將都已經慘死了,再看看對方凶悍的氣勢,董卓軍騎兵根本就興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至於逃跑,周圍的黑甲騎兵已經圍成了一個鐵桶,董卓軍騎兵可不想去嘗試突圍。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這一千董卓軍騎兵陸陸續續地跳下戰馬放下了武器。會在沒有希望時仍死戰不休的,恐怕只有陳楚的征北軍。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速之客

城內的董卓軍焦急地等候著郭汜返回,他們都在渴望郭汜能率領城外大營的軍隊返回城中。

可是,郭汜的再一次出現卻讓城內的董卓軍驚駭欲絕。只見一個黑甲騎兵飛馳來到城門下,手中提著一個人頭往城牆上用力一擲,隨即黑甲騎兵一句話沒說便離開了。城門樓上的眾校尉連忙捧起那顆人頭一看,赫然就是他們的將軍,剛才領軍出城的郭汜!

在場所有的董卓軍將士臉色全都變了,心中驚恐不已。郭汜出城是為了聯絡城外大營,現在他被殺了,這就說明城外大營也已經完了。

現在該怎麼辦?城門樓上所有董卓軍將士都如此想著。

像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首先應該做的是立刻封鎖消息,以免影響全軍的軍心。但是董卓軍的各校尉將軍卻沒有一個人想到這個問題,因為此時沒有一個校尉將軍是冷靜的。

郭汜的死訊很快傳遍軍中,城中守軍的軍心頓時動搖起來。士兵們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惶恐不安。更有些滑頭的軍卒悄悄地脫下甲衣躲進了民宅,他們見再戰鬥下去已經沒有希望了,於是就做了逃兵。

郭汜的死訊也很快傳遍北地城的大街小巷,這個消息對普通百姓來說無疑是一個喜訊。

「袁大哥,聽說郭汜已經被殺了!」,在一棟宅院內,一個年輕人一臉興奮地對另一個年輕人道。在這兩個年輕人身邊還有數十個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都是北地百姓,他們早就不願意再忍受下去了。他們悄悄地聚集在一起,是準備做一件大事。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年輕人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同樣一臉興奮地說道:「聽說圍住城池的是征北軍,征北軍大家應該都知道,在傳聞中征北軍可是仁義之師!只要征北軍順利地進城了,咱們的苦日子應該就到頭了!」

聽了大哥的話,在場的所有年輕人都露出一副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神情。

大哥頓了頓,又道:「今天晚上猴子便偷偷地溜出城跟征北軍取得聯繫,咱們則在明天凌晨襲擊南城門,將南城門打開,引征北軍入城!」

眾人點了點頭,神情顯得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這時,卻有一人提出疑意:「大哥,猴子雖然身手敏捷,但他能順利溜出城嗎?萬一猴子失手,只怕咱們都將不得好死!」

眾人頓時沉默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想起董卓軍的殘酷手段,眾人的面色不禁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大哥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城池這麼大,而董卓軍卻只有幾千人。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牢牢把住每一片城牆,猴子一個人要想溜出城絕不是難事!」

隨即大哥扭頭看著旁邊一個瘦小的年輕人,囑咐道:「猴子,這一次就全看你的了!」

那個瘦猴般的年輕人立刻站起來,拍胸脯道:「大哥,你就放心吧!」

大哥點了點頭,然後面色一整很嚴肅地對眾人道:「要想有出頭之日,就只有拼他一拼!難道你們想永遠過豬狗不如的生活嗎?」

眾人聞言不禁一震,隨即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決然之色。「大哥,就這麼幹吧!大不了一死,也好過這麼窩囊地活著!」,一個年輕人低聲吼道,隨即人人附和起來。

大哥看了群情激昂的眾人一眼,重重的一點頭。

就在這幫年輕人密議之時,城外的征北軍也沒閒著。

呂布在殺了郭汜之後,便命令大軍出營。從東西北三面,數萬大軍壓到城牆下,這給了董卓軍以沉重壓力。

城牆上的董卓軍看到這一幕,全都緊張得不得了。遠遠地只見城牆上忙亂成了一片。

征北軍雖然列陣在城外,但卻並未立刻攻城,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意思。

本來按照呂布的打算,是要立刻就開始全軍攻城的。但是張頜卻不贊成,張頜認為現在就強攻北地城的話,董卓軍勢必會負隅頑抗,不如先用大軍圍住北地城,以威嚇之,數天後,其士氣必衰,然後強攻,必可一戰而下!

呂布哪裡肯聽張頜的,當時就要下令全軍強攻北地城。張頜無法,只得用陳楚賦予的監軍權利強制命令呂布聽從他的命令。

呂布氣得要死,但是卻沒有辦法,最後只得按照張頜的意思執行。

征北軍數萬大軍輪流在城外演練軍陣,威勢赫赫讓人心驚不已。

城牆上的董卓軍原本還存有拚命之心,但看到城外的軍陣演練,隨著時間地推移,董卓軍的士氣呈直線下墜。等到傍晚征北軍收兵回營時,董卓軍的士氣基本上已經降到了零點。這效果比張頜的預料還要好。

這一整天,呂布根本就沒去陣前,心情不痛快的他一直呆在軍營中。以呂布的性格,哪裡受得了除陳楚外的其他人指手畫腳。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呂佈一個人呆在大帳中喝悶酒。張頜和高順則在下面安排各項事宜。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便到了子夜時分。

呂布正準備卸甲休息時,突然一名親兵跑了進來。

「啟稟將軍,我們剛才抓到一個人,他自稱是北地百姓,說是有要事要見將軍。」,親兵跪稟道。

呂布此時的心情不怎麼好,於是雙眼一瞪喝道:「既然是身份不明的人,就將他關起來。」

「是。」,親兵應諾,當即便要退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呂布卻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嗯,把他帶來吧,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

閒得慌的呂布突然想審問一下這個不速之客,權當消遣罷了。

片刻後,親兵便帶著一個身材瘦小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走進了大帳。

「將軍,人已經帶到。」,親兵稟告道。

呂布點了點頭,「你先退下吧。」「是。」

「草民劉七拜見將軍!」,劉七用驚艷似的目光打量了呂布兩眼,然後立刻趴到地上叩拜道。動作很不標準,顯得有些滑稽。

「行了行了!起來,我有話問你。」,呂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是,將軍儘管問!小人絕不敢隱瞞!」,劉七連忙回答道。

「你深更半夜突然跑來,可是奸細?」,呂布想了半天才很深硬地問道。呂布這話問得,說好聽點是直白,說難聽點是毫無水平。呂布是典型的猛將,哪裡懂得審問的技巧。

聽到呂布這麼問,劉七嚇得連忙磕頭道:「將軍你可要明鑒啊!小人可不是什麼奸細,小的是城中的義軍!」,情急之下,劉七靈機一動,想到了『義軍』這個詞。

義軍!?呂布不禁愣了一下。這北地城中有義軍嗎?呂布可從來都沒聽說過。

呂布的第一反應是對方在胡扯。於是呂布雙眼一瞪,喝道:「大膽!你竟然敢說謊!來人!」

呂布的聲音剛落,兩名親兵便掀帳走了進來。

「將這個奸細拖出去斬了!」,呂布冷喝道。

一聽這話,劉七頓時嚇得亡魂皆冒,連忙邊掙扎親兵的拖拽,邊急聲道:「將軍,我沒有說謊!我們大哥叫我來找征北軍的將軍,我們在明早凌晨時會打開南城門,到時,將軍便可帶人殺入城中!」

聽到這話,呂布不禁心頭一動。

「等等!」,就在兩名親兵要將劉七拖出大帳時,呂布突然叫停。

隨即呂布快步來到劉七跟前,語氣有些急迫地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劉七連忙發誓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定叫我不得好死!」

呂布摸著下巴思忖起來,目光越來越亮。片刻後,呂布對親兵道:「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

然後呂布又對劉七道:「你若所言屬實,我便重重有賞!但你若敢誆騙我,我就將你碎屍萬段!」,語氣神情顯得很是森寒駭人。

劉七不禁打了個寒顫,連聲道:「不敢不敢!小人絕不敢騙將軍!」

第二百一十三章 呂布顯擺

呂布感到有些興奮,他覺得有一個給張頜下馬威的機會了。

當天夜裡,等張頜和高順都休息後,呂布悄悄地集合了一萬洛陽軍團的士兵。為什麼只集合了一萬洛陽軍團的將士呢?因為洛陽軍團可以算是呂布的嫡系,集合洛陽軍團的將士才有可能不走漏消息。然後呂布在北地城的東西北三面各放一千五百人,自己則率領五千五百名將士躲在在南城門外不遠的地方等候著。

這一夜似乎相當漫長,呂布等得心焦不已。

天上的月亮慢慢地西斜,最後完全隱沒在了群山之中。然而南城門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呂布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個劉七給騙了。

呂布身邊的軍卒一個個面色疲憊地啄著腦袋。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這個時候人是最疲憊的。

就在呂布快要等得不耐煩之時,在臨近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正在辛苦等候的征北軍將士驚得猛然回過神來。

眾人不禁循聲望去,只見南城門竟然已經被打開了!剛才那一陣刺耳的聲音應該就是城門在打開時發出的響聲。

此時,在城門口正有數百人舉著火把在使勁搖晃著!

這些人就是在白天密議奪門的那些年輕人。

此時,奪了南城門的數百百姓心中沒有一點底,他們不知道猴子究竟有沒有同征北軍取得聯繫。如果再過一會兒,城外仍沒有動靜,他們便會放棄南城門逃出城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征北軍沒能按預料中的出現,他們呆在南城門不走便只有死路一條。

在眾人焦急地等待中,突然城外的黑暗中有動靜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瞪大著眼睛死死地注視著城外,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希冀。

片刻後,眾人驚喜地發現,數千名黑甲軍卒正快速衝過來。

來了!終於來了!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如此想著。

呂布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列。一來到城門口,呂布掃視了一眼這數百名神情激動的百姓,然後問道:「你們就是城內的義軍?」

為首的那個百姓因為心情激動,根本就沒聽清楚呂布的問話。一聽見對方說話,他便忙不迭地點頭道:「你們可算來了!」

呂布見此情景,便當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於是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你們帶路,務必要將董卓軍一股全殲!」

那個為首的百姓連忙點頭道:「沒有問題!將軍請隨我們來!」

隨後,五千征北軍便分成數股,一部分上城牆清剿,另一部分則直奔城中的董卓軍軍營而去。

在經過城門口時,征北軍將士發現有數十個董卓軍的士卒正躺在兩邊的地上。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董卓軍士卒都已經被藥倒了。不過,這些董卓軍士卒只是昏迷罷了,因為他們中的並不是致命的毒,就是蒙汗藥之類的迷藥罷了。

征北軍正從南城門魚貫入城之時,董卓軍的士卒們正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很沉悶壓抑。

突然,隨著一陣急驟的腳步聲,一群黑甲士卒圍了過來。

董卓軍見狀大駭,幾個董卓軍士卒慌忙抽刀想要反抗,但還沒等他完全把刀抽出來,便被那些黑甲軍士亂刀斬殺了。

「放下武器者,不殺!」,一個黑甲軍士大喝道。

剩下的董卓軍軍士不禁一震,隨即連忙紛紛放下武器。「別殺我們,我們投降!」,董卓軍軍士一邊放下武器,一邊不停地叫道。

就這樣,北地城中各處的董卓軍要麼被當場斬殺,要麼放下武器做了俘虜。絕大部分的董卓軍並沒有抵抗,軍心已經散了的他們在放下武器的那一刻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當天色大亮時,北地城已經完全在征北軍的手中了。城中殘餘的四千董卓軍,除少數負隅頑抗被殺之外,其餘絕大部分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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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張頜高順便來到軍營大帳,許多事情須要呂布這位主帥去處理。

然而,當張頜高順來到大帳時才發現,呂布竟然已經不知去向了。

張頜連忙詢問值日親兵,親兵卻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他。張頜不禁大發雷霆,親兵恐懼之下終於說出了呂布的去向。

聽完親兵的敘述,張頜震驚不已。這件事情真假難料,呂布冒冒失失地去奇襲南城門,說不定會落入董卓軍的圈套!

張頜顧不上詢問細節,連忙傳令全軍集合,準備強攻北地城。如果呂布落入了圈套,此時強攻北地城說不定還能救下呂布及其麾下一部分軍士。

其實,按照一般性軍事常規,如果呂布落入了圈套,此時張頜出兵已經晚了。但征北軍的情況有些不同,征北軍的戰鬥力要高於其他諸侯的軍隊,特別是征北軍的戰鬥意志非常堅強,征北軍即便在絕境之中,也一定會戰鬥到底。所以就算呂布落入了圈套,他們此時也極有可能在捨命拚殺。

隨著張頜的號令傳下,征北大軍迅速集合起來開到城牆下。從城牆上往外看,只見旌旗招展如雲卷,方陣推進如排山倒海。征北軍十幾萬大軍幾乎全軍出動了,真是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張頜高順立馬在軍陣最前列,全都緊皺著眉頭注視著城樓上。令兩人詫異的是,城樓上竟然連一個士兵的影子都沒有,更讓人奇怪的是,董卓軍的旗幟已經全部不見了。

這是這麼回事?難道說呂將軍已經拿下了北地城?可是為何不見我軍的旗幟呢?

張頜的心中疑惑不已,不過他並沒有耽擱,當即對高順道:「高將軍,立刻傳令全軍,攻城!」

高順一點頭,隨即對身邊的傳令兵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號令傳下,十幾萬征北軍同時大喝一聲,在這一聲大喝中包涵著興奮和滔天戰意。

大軍開始行動。雖然城牆上沒有董卓軍的影子,但征北軍將士並沒有輕忽大意。只見刀盾手排成數排,整齊地走在最前面,緊隨在刀盾兵後面的是推著各種攻城器械的攻堅兵,在攻堅兵後面則是推著投石車等各種重型遠程武器的支援兵,除此之外,在攻擊軍陣的兩翼還有萬餘名輕騎兵,他們的作用是壓住陣腳。這種陣勢就是攻擊方慣常使用的一種攻城陣勢。

龐大的攻擊陣勢就如同一頭可怕的怪獸般,緩緩地靠近城池。

攻擊鋒線在前進到距離城牆僅一百步距離時,最前列的刀盾兵停了下來。隨後整個攻擊軍陣也停了下來。

然後刀盾兵立刻變陣,由橫列陣型變成了數個防禦型的大圓陣。在圓陣之間出現了數個寬度不小的間距。

隨後,刀盾兵身後的攻堅兵大吼起來,推著雲梯沖城車等各種各種攻城器械從圓陣之間的間隙衝出。攻城正式開始了。

然而就在這時,戰場上卻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城門突然被打開,一騎從裡面慢條斯理地行了出來。

如果這一騎是別人的話,那是絲毫不會影響征北軍的攻城節奏,但這個人卻不是別人,赫然正是這支征北軍的領軍主將,呂布!

這一下,征北軍的攻擊陣型全亂套了。看到呂布的攻堅兵不禁停了下來,而沒有看見的則在繼續向前猛衝,有攻城器械撞在一起,現場是一片混亂。呂布本來是想好好顯示一下自己,卻不想現場竟然亂成了一團,不禁愣在當場,很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這個時候呂布的神情是非常難得一見的,一向狂傲的呂布何時露出過像今日這樣驚愕的神情。

好在中軍的收兵金聲及時地響了起來,混亂的攻堅兵才逐漸地恢復正常。

隨後,兩騎從中軍馳出,逕直往城門這邊奔來。這兩騎就是先前焦急萬分的張頜與高順。

「呂將軍,你沒事吧?」,來到呂布跟前,張頜高順一起急切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張將軍你來晚了,這北地城已經被我拿下了!」,呂布很是自傲地說道。

張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到此刻,他才終於完全明白主公為何會讓他做監軍了,這個呂布有時還真能亂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揮軍長安

佔領北地城說明此次南下做戰已經基本結束。此戰,征北軍由於在戰前使用了種種欺騙手段,所以打了董卓軍一個措手不及。征北軍的損失微乎其微,而董卓軍的五萬人馬則基本上全部做了俘虜。比較不幸的是郭汜,頭腦發熱的他在戰場上被呂布攔腰陣斬。

征北軍雖然佔領了北地,但他們的任務還沒完。首先要派軍隊把住西面和南面的關隘要道,還要穩定北地的局勢安撫北地的百姓。為此,張頜和高順忙得是焦頭爛額。

與此同時,呂布也沒閒著。在征北軍控制北地郡後,便有許多北地的年輕人聚集在太守府前,他們強烈地要求加入征北軍。聚集的年輕人很多,足有萬人有餘。正在興頭上的呂布自告奮勇地要求處理這件事情。

張頜和高順在軍營中忙了一整天。傍晚時分,兩人回到了太守府。

「將軍,不知您是如何處理那些要求參軍的百姓的?」,張頜一回到太守府便找呂布詢問此事。他實在是不放心,生怕呂布會捅出什麼簍子。

呂布笑了笑,神情顯得很自得,「既然他們那麼強烈地要求加入征北軍,我怎麼好拒絕呢,所以我把他們全都收下了!」

張頜不禁吃了一驚,連忙道:「將軍,你這麼做恐怕不妥啊!」

呂布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於是詫異地問道:「有何不妥?」

「將軍,你應該知道,在我征北軍中只有主公有擴軍及整軍之權,你如此做可是越權的行為啊!」

聽到這話,呂布才突然想起確實是這麼回事。

呂布的心中不禁打起鼓來,剛才的得意自滿之態瞬間消失不見了。呂布好半晌都沒有作聲,一對劍眉緊皺,顯出苦惱之色。呂布感到自己現在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如果就這麼將錯就錯,他實在很害怕陳楚會發怒降罪,而如果現在去將那些百姓遣散,他又實在放不下臉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一旁的張頜思忖片刻後提議道:「我看應該立刻飛鴿傳書請示主公。大將領軍在外有臨機專斷之權,相信主公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呂布點了點頭,也覺得應該這麼做。

當天,張頜便向并州放出了信鴿。數天後,陳楚在回信上說,『奉先做為領軍大將,有臨機專斷之權,以後像此類事情不必請示,可以自決。』

收到這封信,呂布不禁鬆了一口氣。

在征北軍攻佔北地郡後數天,身處眉塢的董卓才收到消息。

「仲堅,怎會如此?征北軍怎麼可能如此無聲無息地就搶了我的北地郡?」,眉塢宮苑內,董卓一臉驚怒地對下首的李儒吼道。

董卓邊吼著,邊挪動著肥碩的身體在上首來回踱著步。此時董卓的樣子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也難怪董卓如此焦急,那北地郡是長安北面的門戶,丟了北地郡,長安就處在了征北軍的兵鋒直接威脅之下,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此時董卓軍的主力全部被拖在了隴西,長安此刻兵力極度空虛,如果此時征北軍揮軍南下,長安勢必不保。

李儒低頭思忖著,好半晌,他才抬頭對董卓道:「太師,之前咱們收到的情報恐怕全是假象!」

董卓頓住腳步,雙眉緊皺,片刻後才臉色陰沉地問道:「難道是張濟和著陳楚詐我?!」

李儒卻搖了搖頭道:「張濟應該沒有問題。只怕張濟和我們的密謀早就被陳楚獲知,所以陳楚便將計就計使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董卓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才低沉著聲音說道:「現在考慮這些還有什麼用!仲堅你告訴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李儒思忖片刻後回答道:「派人催促曹操和袁紹,同時想辦法同馬騰和談,只要馬騰肯休兵罷戰,咱們吃些虧也在所不惜!」

董卓現在已經完全沒了主意,聽李儒這麼說,便立刻全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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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北軍攻佔北地郡後,征北軍在關中的形勢非常好。征北軍只需揮軍南下,便可唾手而得長安,並生擒董卓。

同時在東面,曹操軍雖然已經進抵壺關關下,但袁紹軍卻還在洛陽逡巡不前。陳楚派出的使者傳回了很樂觀的消息。

鑒於目前形勢,陳楚臨時又將南下計劃做了調整。陳楚決定呂布軍繼續南下,直取長安所在的關中地區。

對此,徐庶和魯肅強烈反對。他們認為此時局勢詭闌不明,實在不宜再在關中牽扯過多的精力,否則一旦東邊形勢有變,征北軍勢必首尾難顧。

陳楚不禁有些猶豫。

這天,陳楚一個人走在後花園中,雙眉緊皺,腦海中仍在思考著是否要改變南下策略的問題。

目前關中的形勢對於陳楚來說無疑是誘人的,但正如徐庶魯肅所說,眼下東邊局勢不明,實在不宜在關中牽扯過深。

該怎麼辦呢?此刻陳楚實在是猶豫難決。

就在這時,兩個婀娜的身影輕輕地朝陳楚走了過來。不過陳楚卻沒有發現。

陳楚邊走邊思考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涼亭。這時,陳楚才發現蕊兒和貂蟬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身邊了。

「蕊兒、蟬兒,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陳楚微笑道。

蕊兒撅了撅嘴露出一個嬌憨的神態,而貂蟬則抿著紅唇輕輕一笑。

陳楚一左一右拉著兩女的纖手,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

「大哥,是不是又在為大事煩惱?」,張蕊緊依在陳楚身畔,一臉心疼地問道。

陳楚點了點頭,不禁歎了口氣。不過陳楚並沒有對兩女說這些事情,而是轉顏一笑,將話題扯到了其他方面。做為男人就應該承擔所有的一切,沒有必要讓身邊的女人跟你一起煩惱。

兩女很乖巧地沒有繼續問下去,陪陳楚說著話。

陳楚經過反覆又慎重的考慮,最後終於決定採納徐庶魯肅的建議,呂布所部不繼續南下,在穩定北地局勢後,便將呂布所部主力調回并州。

然而世事難料,當陳楚放出飛鴿傳書的當天,便從北地郡傳來的消息。呂布竟然擅自做主率領大軍南下了!根據消息反應的情況看,在這件事情上,張頜竟然也贊成了!

呂布留下高順及五萬軍隊守備北地郡,自己則和張頜一道率領十萬大軍南下,兵鋒直取長安。

這一突發情況實在使陳楚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這一下,陳楚和徐庶魯肅商議的佈置全都被打亂了。不過,陳楚並不決定怪責呂布及張頜,因為他倆的行為並不算錯,是陳楚給了他倆臨機決斷之權。

第二天,駐守北地郡的高順收到了陳楚的飛鴿傳書,內容讓高順大吃一驚。因為陳楚下的命令與他們目前的行動恰恰相反。

然而此時呂布及張頜率領的大軍已經走了一天了,他們恐怕已經到達長安城下了!

雖然如此,但高順仍立刻命令快馬將陳楚的命令傳給呂布和張頜。

可是就在快馬離開後不久,陳楚又一道命令下來了。陳楚在這一道命令中說:『既然大軍已經南下,那麼之前的那一道命令便作廢!奉先、雋義、高順三位將軍在完全解決關中之後,再率軍返回并州!另,三位將軍在關中,可以視情況自行擴充軍隊,不必請示!』

高順在接到這個命令後,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派出快馬傳令。

於是,在北地與長安之間的官道上便有兩批傳令快馬攜帶著截然相反的命令,拚命地奔馳著。

八月二十三日,呂布張頜率十萬大軍抵達了長安城下。此時,長安城中只有數千董卓守軍,這些守軍已經亂成了一團。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奔襲眉塢

長安,意為『長治久安』,西漢時的都城,曾經是天下最大的城市,雖然此時的長安已經不復當年的輝煌,但仍是僅次於洛陽的大城市,人口達數十萬。

此時的長安對於征北軍來說根本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這麼大的城市只有幾千守軍,征北軍只需一個攻擊波便能攻下。

就在呂布準備下令攻城之時,長安的北城門突然大開了。一大幫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個個似乎身份都不低。然後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高舉著一個錦盒走到呂布戰馬前,托著錦盒躬下身體,畢恭畢敬地揚聲道:「長安守備×××率麾下將士向將軍獻城!」

呂布用方天畫戟的戟尖挑開錦盒一看,果然是一方印信。

呂布隨即命令親兵接過印信,然後舉起方天畫戟揚聲道:「全軍進城!」,

呵!!全軍將士一起大喝一聲,那雄壯的氣勢令董卓降軍不禁心頭震駭。然後全軍將士簇擁著呂布列成整齊的隊形,從北城門魚貫而入。

呂布威風凜凜地跨坐在戰馬之上,神情顯得非常驕傲,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興奮之色。像這種不戰而降的情況實在讓呂布這樣的猛將沒有多少成就感,呂布渴望的是將頑強的敵人擊敗,然後看他們無可奈何放下武器的神情。

投降的官員緊跟在呂布旁邊,低垂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他們此時的心中是忐忑不安的,雖說征北軍是出了名的仁義之師,但誰說得定,征北軍會不會拿他們這些降官降將開刀。

大街上顯得非常寧靜,一個行人都沒用,空曠的大街上只有征北軍將士行進的腳步聲。此刻的長安城寧靜得有些讓人發怵。不過長安城可不是一座空城,行進的征北軍將士發現,在大街兩旁的民房內,有一雙雙的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征北軍將士能感覺到蘊含在這目光中的恐懼迷惘之意。

長安百姓的此種反應是很正常的,突然的大變故肯定會使這些普通百姓一時間難以適應。

進入長安城後,呂布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張貼安民告示,同時派軍隊到街道上巡邏,以防止有人趁機搶劫民財。其實,這件事並不是呂布做的,而是呂布手下的副將去做的,至於呂布,他則在長安治所內訓斥著一幫降將降官。

就在呂布率軍進入長安的同時,張頜則率領另一支軍隊逼近了董卓享樂的堡壘——眉塢。

張頜親率一萬輕騎兵當先向眉塢急趕,其餘四萬步卒則緊隨其後。并州軍團是以步卒為主的軍團,只有一萬輕騎兵,為了打董卓一個措手不及,張頜帶走了所有輕騎兵。

在呂布進入洛陽後的當天傍晚,張頜率一萬輕騎兵到達了眉塢。

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眉塢,張頜不禁小吃了一驚。這眉塢佔地雖不是很大,但城牆卻非常高大,絕對是張頜見過的城池中擁有最堅固雄偉城牆的城池,簡直比洛陽的城牆還要高大雄偉。

如果要硬攻這樣的堡壘,損失只怕會相當慘重。不過張頜並不打算強攻硬奪。

張頜先讓大部隊在樹林中隱藏起來,然後親自率領數百百里挑一的精銳士卒,換上董卓軍的裝束往眉塢馳去。

數百人來到城門下,張頜親自揚聲叫門:「快開門!我們是長安×××將軍麾下,長安已經失手!快放我們進去!」,張頜之所以說長安失守了,這是有所考慮的,先用這樣的消息鎮住對方,使對方驚慌失措,然後便容易矇混過關了。

等了片刻,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城門樓上響起:「你們不是×××將軍麾下,你們是征北軍。你們喬裝而來是想詐開城門!」,那個聲音慢條斯理,但聽在張頜的耳中卻不啻於晴天霹靂。

張頜暗叫一聲不好,當即便命令軍隊撤退。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又道:「這位將軍不用慌,我也是主公的部下,此刻眉塢已經被我控制了!」

張頜不禁愣了一下,當即按住戰馬回頭往城門樓上望去。只見一個相貌不俗的文士正面帶微笑地站在牆垛邊。

「你是何人?你口中的主公是何人?」,張頜揚聲問道。

就在這時,張頜突然發現城門竟然被大開了。「這位將軍請先入城,然後咱們再細談。」,那文士微笑道。

張頜不禁猶豫起來,這會不會是個圈套呢?

就在這時,那個文士又道:「這位將軍若有所懷疑,不妨將埋伏在城外的大軍調入。那樣的話,就算我有歹意,也沒辦法對付過萬征北軍虎狼之師!」

張頜不禁一驚,急聲道;「你怎知我在城外埋伏有大軍?」

那文士呵呵一笑,回答道:「這不重要。這位將軍認為我的提議如何?」

張頜稍作思忖,便點頭道:「好!就如此做!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我大軍趕到定叫你碎屍萬段!」,那文士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因為張頜的語氣而流露出氣惱的神情。

張頜隨即命令一名騎兵到樹林中傳令,片刻後,一萬騎兵便捲著塵埃奔湧過來了。

然後張頜命令五千騎兵留在城外,同時把守住城門,他自己則親率五千騎兵進城了。

看到張頜的一番佈置,那文士微微點了點頭,彷彿是在表示讚賞似的。

張頜一進城,便發現城中的守軍表現非常奇怪,他們竟然既沒穿鎧甲,也沒持兵刃。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表示沒有敵意嗎?張頜不禁如此想著。

雖然張頜這樣想著,但張頜卻並沒有輕忽大意。一進眉塢,張頜便立刻命令騎兵分成數隊迅速去控制各個要害地點。騎兵立刻行動,如水銀瀉地般奔向眉塢各處。

就在此時,那個文士從城樓上走了下來,然後徑直朝張頜走了過來。

「將軍。」,文士微笑著朝張頜抱拳行了一個平禮。

張頜連忙跳下戰馬,不卑不亢地抱拳回禮道:「先生勿怪!情況不明,在下不得不謹慎!」

「將軍言重了!在情況不明之下,謹慎一些是應該的!」,文士無所謂地說道,語氣中頗有讚賞的味道。

「先生自稱是主公的部下,但不知如何稱呼?」,張頜問道。

「在下賈詡,字文和。」,文士微笑道。

賈詡?!張頜不禁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在并州時,陳楚經常在眾人面前提到他,不過賈詡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張頜連忙抱拳道:「原來是賈詡先生。在下在并州時也曾聽說過先生的大名。不過先生為何從沒回過并州?」

賈詡歎了口氣,頗有些慚愧地說道:「當日在虎牢關,主公委以重任,在下便在數十名鐵壁衛的保護之下秘密來到了關中。可是在下有負主公所托,並未完成任務,所以便一直沒臉返回主公身邊。」

張頜露出恍然的神情,隨即勸解道:「先生何必如此!主公絕不會為了一次的成敗而看輕先生!先生或許不知道,主公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擔心先生的安危,我就曾聽見主公自責,不該將先生置於危險之地!」

賈詡不禁又歎了口氣,神情頗為感動地喃喃道:「主公如此看重詡,詡卻愧對主公啊!」

頓了頓,賈詡展顏對張頜道:「走,咱們到裡面說話。」,說著,賈詡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頜隨即也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兩人聯袂往最近的一處宮殿式建築走去。這座宮殿式的建築叫天聽殿,是平時董卓同手下議事並發號施令的地方。

張頜和賈詡在前面走著,張頜的數百名親兵則緊緊地跟在身後不遠處。張頜並沒有完全相信賈詡,所以並沒有傳令讓親兵離開,於是親兵們便緊隨在張頜身後。

這種情況,心思細密的賈詡早就注意到了。不過賈詡並沒有說破。根據張頜在剛才一系列的言行舉止,賈詡對張頜有了一個基本判斷,張頜為人謹慎智勇雙全,是可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

征北軍迅速控制了眉塢,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在這眉塢之中只有數百名放下武器的士兵及數萬名被董卓抓來修宮殿的民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些士兵和民工暫時被看管了起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垂死掙扎

在天聽殿中,賈詡先簡要敘述了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歷。

原來,當日陳楚派賈詡到關中,主要是為了策反徐晃。陳楚知道徐晃此時就在董卓軍楊奉的手下,同時知道徐晃此人並不大看得起楊奉,並且胸懷大志。徐晃這個人可不簡單,他可是後世歷史中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將之一,尤其擅長防守。

陳楚根據後世的經驗判斷,說服徐晃絕對是十拿九穩的,賈詡也是如此認為。但賈詡到了關中後卻發現,實際情況出乎預料。

徐晃是認識賈詡的,當他一見到賈詡時,非常熱情。賈詡同徐晃寒暄一番後便話入正題,然而出乎賈詡預料的情況出現了,當徐晃聽出賈詡是來替陳楚招攬他時,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然後打斷賈詡的話,一口回絕了陳楚的招攬。

這有些出乎賈詡的預料,但賈詡並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仍試圖說服徐晃。然而徐晃的態度非常堅決,賈詡見這情景也只能放棄了。

「張將軍,你可猜得到徐晃當時是如何說主公的?」賈詡微笑著問道。

張頜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可猜不到。」

「徐晃說主公是奸雄,所以他絕不會投效主公!」

張頜不禁眉頭一皺,怒聲道:「好個徐晃!如此無禮!將來定要將他擒到主公面前!」

賈詡笑了笑,「張將軍也不須氣惱,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罷了!」

張頜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文和先生既然沒有招攬到徐晃,為何不立刻返回并州?」

賈詡苦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我賈詡向來算無遺策,想不到竟然沒辦成這件小事!我哪有面目回去見主公啊!所以便在關中留了下來,伺機將功補過。前些天董卓得知主公大軍突然攻至的消息,慌忙帶著李儒和一幫嬌妻美妾逃往天水,臨走時,他命令鄧副將將眉塢付之一炬。我知道董卓倉促之下帶不走眉塢的錢糧財貨,並且知道他在逃走之時,定會命令手下將帶不走的一切付之一炬,所以我事先偷偷地潛進了眉塢。董卓離開後,我便現身說服了鄧副將,就這樣,眉塢的一切被保住了。」

張頜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如此!」,隨即坐直身子鄭重地朝賈詡抱拳行禮道:「先生智勇雙全!張頜深感欽佩!」

賈詡哈哈一笑,擺手道;「將軍過譽了!詡不過是以此將功補過罷了!」

張頜頓了頓,又問道:「對了,文和先生。這眉塢之中的錢糧不知有多少?」,這個問題是張頜最關心的,因為征北軍南下關中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奪取董卓儲存在眉塢中的錢糧。

對於這個問題,賈詡顯然早有準備。他一聽完張頜的問題,便微笑道:「眉塢儲存著九成董卓搜刮來的錢糧財貨。光錢糧就足夠我軍五年用度有餘!」

張頜雖然知道眉塢的儲備非常巨大,但卻沒想到會大到這種程度,光錢糧就夠征北軍五年的用度!在出征之前,包括陳楚在內的所有人的預測是,眉塢的儲備大概夠征北軍兩到三年的用度。

張頜不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驚聲道:「有這麼多!」,頓了頓,隨即又面帶疑問地說道:「文和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我征北軍現在的情況吧!目前我征北軍加上羌渠的十萬匈奴兵,總兵力超過六十一萬!難道眉塢的錢糧能供我六十一萬大軍用度五年?」

賈詡笑了笑,說道:「我雖然身在關中,但對主公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我所說的五年用度就是指供主公六十一萬大軍的用度!」

得到賈詡肯定的回答,張頜更吃驚了,同時又欣喜不已。有這麼龐大的錢糧做支撐,征北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太好了!我得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主公!」,隨即張頜便命令親衛取來筆墨,寫了一封短箋,然後命令親衛立刻用飛鴿將這短箋傳出去。

一旁的賈詡看到,張頜在短箋中還簡短說了自己的事,賈詡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等張頜做完這些,賈詡說道:「張將軍,想必你對這眉塢會有些好奇。不如我帶張將軍在這眉塢中轉一轉,如何?」

張頜高興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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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北軍控制眉塢後不久,董卓協同賈詡及一群鶯鶯燕燕也到了天水。

天水在長安以西近千里,眉塢以西六百餘里,位於渭水之濱。天水西邊不遠就是隴西郡。

當日,李傕率領十五萬大軍離開北地郡後便來到了天水。李傕將天水做為大本營,然後向隴西進軍。李傕以優勢兵力攻擊馬騰的西涼軍,戰局進展比較順利,數日後,馬騰便撤了對隴西的包圍,後退三十里下寨。

雖然擊退了西涼軍,但李傕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西涼軍中有一位少年將軍著實厲害無比,在混戰中,這個少年將軍連斬李傕麾下六員驍將,連李傕自己都差點載在對方手中,就是由於這個少年將軍的存在才讓李傕無法擴大戰果。

就在李傕考慮是否繼續進攻馬騰時,東邊的消息傳來了。這消息讓李傕大驚失色。李傕顧不上進攻馬騰了,連忙將大軍主力撤往天水,同時等候董卓的到來。

數日後,董卓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天水,李傕等連忙出城迎接。隨李傕一同出城迎接的還有董卓的另一個女婿牛輔和戍守隴西的主將楊奉。除了這三員大將之外,還有一些部將,這其中就由說陳楚是奸雄的徐晃。徐晃此時的身份仍然還是楊奉的部將。

當眾人看到董卓時,董卓已經瘦了一圈,雖然仍然很肥碩。董卓的臉色非常陰沉,那模樣很有些受傷猛獸的味道。

眾人不敢多說什麼,見過禮後,便垂手跟在董卓旁邊,一同進城了。

其實不只董卓心情不好,其他人的心情同樣不好。征北軍突然揮軍南下,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北地郡、長安、甚至眉塢相繼失守。北地郡和長安失守倒還在其次,對董卓軍打擊最大的是失去了眉塢。要知道那眉塢之中可是儲備了董卓軍幾乎所有的家當。董卓軍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手上的地盤只剩下了隴西、天水兩郡,軍隊只剩下了十六萬左右,同時手中錢糧匱乏,此時的董卓軍根本就不可能抵擋來自西涼軍和征北軍兩面的進攻。

董卓一來到天水,便日日笙歌,放縱享受。李儒曾冒死苦勸過幾次,但董卓根本就不聽他的。董卓彷彿已經放棄了。

隨著關於東面局勢的消息在董卓軍中傳開,董卓軍的軍心不可遏制地浮動起來,士兵中陸陸續續地出現了逃兵,將軍們也沒有心思管束軍隊了。

整個隴西及天水都處在一種愁雲慘淡之中。

所有的人似乎都放棄了,但有一個人仍然沒有放棄,這個人就是李儒。

李儒看著董卓軍發展壯大起來,他對董卓軍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李儒不願意看到董卓軍就這麼完了,他要再最後努力一回。

董卓軍現在的處境雖然危在旦夕,但並非完全沒有翻盤的可能。

首先,關東諸侯極有可能在最近向并州發起猛攻,在這種情況下,征北軍的主力勢必撤回,董卓軍就只須面對馬騰這一路人馬。以董卓軍目前的軍力來看,面對一支馬騰軍還是有勝算的。

其次,西涼軍其實是由馬騰的軍隊和韓遂的軍隊構成的。兩人雖然表面和睦,其實兩人之間卻有心病。韓遂暗裡不服馬騰,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將馬騰殺了,以取代馬騰在西涼的地位。

最後,董卓軍手上還有一張王牌,就是皇帝。如果一切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但只要董卓軍用皇帝相要挾,那麼不管是征北軍還是西涼軍都將有所顧忌。

第一條和最後一條都不是董卓軍目前能做主的,董卓軍目前能想辦法的就只有分化西涼軍的內部。為此,李儒離開了天水,只身前往西涼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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