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肏在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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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血夜残肢
  其后的几天,完全验证了这个想法,几天中,小叶没有怎么逼迫我,但她用各种方法提醒我警惕她的存在。
  我发现,小叶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逼着我和她玩一个荒唐、滑稽又可怕的游戏。
  对于小叶,我就是一个电脑游戏里的弱小的boss,而她呢,则是一个强大的玩家。由于通关实在太容易,于是她这个玩家迫不得已要给自己设定一些限制,来增添游戏的可玩性。
  这个限制,就是只要我不睡着,她就不会杀我。
  如果我睡着了,那么抱歉了,这游戏实在太无聊无趣,她就不得不结束游戏了。
  这个游戏规则,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口头的约定,只是在几天的追逐和逃避中,猎物和猎人之间形成了一个难以言传的默契。
  开始我还是心存乐观的,因为我知道小叶会周期性的全身溃烂,而且发作起来很有规律,一天三次,每次从发作到恢复大约十分钟。
  这是对于我来说近乎无敌的小叶的唯一破绽。
  我曾试图抓住小叶发作的时机绝地反击,反过来去猎杀她,可是小叶很警觉,每次发作前,她都提前逃开,跑到我十分钟的脚程之外躲藏起来。
  我追击过她三次,不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还白白浪费了很多宝贵的力气。
  后来我就放弃了反击,转而利用小叶发作的时间去想办法逃脱。
  小叶每次发作大约有十分钟,离开和返回的时间又大约是十分钟,这样我就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无跟踪无监视的自由时间去逃命。
  同样的,我试了三次,最终都还是被小叶追了上来。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我就只能死挨了,撑一天算一天。
  这样,每当小叶发作时,我就有了难得的睡觉休息时间。
  没有闹钟,我只能点上香烟夹在手中,用绳子绑紧夹着烟的手指,等烟烧尽了烫醒我。
  一根烟燃尽大约需要六分钟,小叶发作一次,我能睡三根烟的时间来休息;她一天发作三次,我一天正好能断断续续的睡上一个小时。
  每天只能在战战兢兢中睡一个小时的觉,却要背着近一百斤的负重前行一整天,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疲惫。每次抽空子睡着后,香烟的灼烧都几乎难以唤醒我了,燃尽的香烟要把我的手烙出一个大血泡,我才能被疼醒。
  一天消耗九根香烟睡觉,就得在手上烙出九个血泡,几天后,小叶还没动手,我已经自己把自己的双手烧得全是血泡,模样惨不忍睹。
  只是劳累疲惫还罢了,更大的麻烦是,我没有足够的食物。
  出发时,我以为我和小叶之间的矛盾肯定是速战速决的,要么她很快杀死我,要么我逃掉或者侥幸的杀死她,所以我携带了大量的弹药准备战斗,却只带了三天的食物。
  食物很快就告罄,只剩下几块巧克力,我也不敢再吃。
  在第四天时,我用56式从树上打了一只运气不好的斑鸠,毛也没拔,饥肠辘辘的我连忙生了一堆火把它烤了,拿出装在安全套里的盐撒上,虽然斑鸠烤得外面焦糊里面血生,我狼吞虎咽的几大口就把这只小鸟连肉带骨头都塞进我干瘪的肚子里,觉得异常美味。
  野外有很多鸟类,但我很少再有机会打下一只,不是我枪法不行,而是之后每当我瞄准一只鸟时,小叶就发出一声尖刺的叫声,把鸟吓飞。
  我曾路过一个村庄,想进去找点食物,但当我靠近村庄时,整个村子都起火了,是小叶放的火。
  我再也没敢靠近任何村子,只在荒废的田地中随便找寻些食物充饥。这时正是成语青黄不接所指的时节,各种作物和水果都还没灌浆,很难找到可以真正让我吃饱的东西。
  以前我很纳闷为什么一些犯了死罪的罪犯会招供,现在我

真的明白了,世上有许多事情是比死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比如不能睡觉。
  没有经历过不能睡眠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其对精神意志的摧残。
  如果在不能睡觉的基础上,又加上饥饿和疲惫两个佐料,而且又看不到任何转机的希望,那么,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解脱了。
  小叶说要让我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确实做到了。
  几天来,我有很多次处于崩溃的边缘,真想就此躺下,任由小叶处置,心想,随便吧,无所谓。
  可每当我要放弃时,许诺和苏眉殷殷的目光就闪现在我脑海中,仿佛在对我说,她们期盼着与我再相聚。
  千古艰难惟一死,因为有许多的牵绊让人不能痛快的一死了之。
  头几天,是小叶的追杀让我求生不得,后几天,则是对许诺和苏眉的牵挂让我求死不得。
  在第九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又背起背囊,拖着沉重的身躯上路了。
  我就像一台进入超级节能模式的机器,疲乏得连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只机械的踏着步子行进,和丧尸那种行尸走肉几乎无异。
  丧尸是吃人的本能在驱动着它们。
  向北,向北,那里有我的女人在等着我,这一丝念头驱动着我。
  梦游一般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从无意识的状态中苏醒,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前方是一条小河。
  我知道我为什么从" 自动" 状态中醒来了,如果我再机械的前行,就要落入河中。
  即使前面没有小河阻住道路,我也确实不能再走了,否则我随时会跌倒,再也站不起来。
  我放下背囊,捧着水洗了洗脸,等水面平静后,我看到水中倒影着一个形容枯槁的鬼面人。这些天,我瘦了几乎有二十斤,脸颊上皮包着骨头,衬着刀疤更加醒目,我都一点也认不出自己了。
  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四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我感觉我仿佛是一个烈日下的雪人,火堆旁的蜡像,生机正在流逝。
  饿。
  必须寻点东西吃了。
  我在河边的湿土中挖了十几条蚯蚓,捡着其中几条特别肥胖的,塞进嘴巴里咽了下去。
  拔出匕首。这是一把FK-1型警用制式匕首,从北关派出所我就一直携带着它,这匕首的附件包中配有鱼钩、钓鱼线、线坠、手术刀、创可贴、缝纫线、别针。
  我之前是钓鱼发烧友,颇有点垂钓经验,找了一个貌似鱼窝的位置,将鱼钩挂上蚯蚓,抛入水中。
  恍恍惚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手一沉,下意识的一抬手,一条黑亮亮尺来长的鱼被勾出了水面,我心中大喜,立刻来了精神,甩手将鱼扔在岸边,按住一看,是一条斤把沉的鲫鱼。
  这个头的鲫鱼我在往日钓具齐全时也很少钓到,真是意想不到。
  我连忙收集了一些枯枝生火,摘下头盔从河里舀了水挂着烧上,用匕首胡乱去了鱼鳞掏静内脏,将鲫鱼割做三段扔在头盔中煮上。
  等待的过程中我隐隐听到小叶又在远处发出女鬼般的惨叫,她正发病,我又一喜,就在河边躺下休息。
  我不敢合眼,怕睡死过去,盯着河面发呆。
  不远处有一棵倒在河面的枯死的榆树,我躺着,正好看到枯树背面黑黢黢的有一层东西,我觉得那像是木耳,连忙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果然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木耳!
  我狂喜着用匕首割下来一堆,这时头盔里的水已经煮沸,鱼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将木耳一股脑的也倒了进去,又把安全套里的盐撒进汤水中。
  木耳一煮就熟,我用匕首一朵一朵挑着吃,真是鲜脆。
  等吃光了木耳,鲫鱼也熟了,顾不得烫,几下就吃得只剩下一堆鱼刺,又把牛奶般浓郁的鱼汤灌进肚子中。
  摸摸肚子,不但饱了,还有点撑得慌。
  已经不早了,我不打算再行进,决定在此处过夜。
  用万能军锹砍了些树枝,依旧生了五堆火,不过我此时生火,已经不是为了照明防备小叶,而是为了驱逐可恶的蚊子。
  夜真是漫长得让人绝望。
  吃饱后虽然力气恢复了很多,但觉得更困乏。抱着两杆56式,我把玩着玉佩和苏眉赠我的那丛毛发,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被豆大的雨滴打醒了。
  睁开眼睛,我惊恐的看到小叶正蹲在我面前,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

98章我下意识的将抱着的56式枪口对准小叶,扣动扳机。
  扳机扣到了一半就扣不动了,我低头一看,小叶的一根手指不知何时已经顶在扳机下。
  " 还要挣扎吗?" 小叶手一用力,将56式甩了出去,56式砸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摔成了一堆零件。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只在瞬间惊慌了一下,马上冷静下来。脚下飞快的倒退着和小叶拉开距离,同时抱住了背在胸前的另一杆56式,不瞄准,先开枪,枪口已经喷射出了火舌,我才甩着枪管试图对准小叶。
  枪火在黑夜中划出了一个九十度的圆弧,却没追上小叶飞快的身影,她欺近我身前,侧身一手抓住了枪管。
  我用力夺了一下,发现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她对抗,随即放开双手,小叶冷笑着用双手把枪管硬生生的拧弯了。
  趁着这片刻,我右手拔出了腰间的FK-1匕首,对准她的脖子,拧腰甩胯从下面斜着向上捅去。
  整个匕身贯入了小叶雪白的脖颈!
  我只是在做困兽犹斗,真没想到能击中她,瞬间我一愣,然后才一喜,立刻用力旋转刀柄,意图将刀伤最大化。
  眼前白光一闪,是小叶雪白的手臂挥过,她握住了我搅动匕首的手臂,我立时觉得手臂仿佛是被铁钳钳住一般,动弹不得。
  小叶嘲讽的盯着我的眼睛,另一只手缓缓的将匕首从脖颈里拔出,随手抛射进一棵大树的树干,火光映照下,她的脖颈流下了蓝幽幽的血液,顺着雪白的乳沟流淌到两腿间的黑黝黝的毛发上,然后在那毛发的尖上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蓝血人!
  我的脑海冒出这么一个词。
  我很奇怪,之前对阵时,我们也曾伤到小叶,那时见她的血也是血红的和普通人无异。
  雨滴越来越密集,眼看是一场好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烧得正旺的火堆上,发出刺啦啦的声响,激起一层雾气。
  火光闪烁着,我忽然想到,也许小叶的血只是在黑夜中才显出蓝色,这蓝色的血,大概就是她强悍力量的源泉了。
  我在她脖颈上刺出了一个小嘴大的伤口,伤口的上下两缘也正像一张小嘴的上下唇在咀嚼着什么,很快的,伤口停止了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看着这诡异的情景,我苦笑出来,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这个暴雨夜,就是我的忌日了。
  想开了,我绷紧的精神也放松了,我甚至胡思乱想起来,难得死在这样一个雨夜,老天这是也在为我流泪送行?
  一道闪电照亮了小叶苍白清丽的面孔,她松开了擒住我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说:" 你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吗?" 我点点头,无所谓的说:" 妹妹啊,你看我这才几天就瘦了二十斤,还能体会不到吗?你杀了我吧,行行好,给个痛快。
  " " 你根本就还没体会到。" 小叶笑了,摇摇头,说:" 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的。
  " 欺人太甚,我眉毛一皱,右手迅速的伸到腰侧,拔出了92式手枪,没有去打她,而是飞快的对准了我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枪声还没响起,我感觉手一疼,枪被小叶一掌打飞了。
  接着我胸口也是一闷,被小叶一脚踹得腾飞起来,跌落时碰在了91式背囊上,劲力还没有卸去,我顶着背囊又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了身子,正好趴在了灼热的火堆里。
  这堆火是我砍了那棵枯死的老榆树生起的,榆木结实,非常耐烧,一堆火烧得极旺,虽然已经下了一会雨,火还熊熊的。
  脑袋插在火堆里,炽热的火炭立刻烧焦了我的眉毛和短发,我感觉面部的皮肤像塑料一样在融化,连忙惨叫着翻起身子,可我被踹得浑身散了架一般,在火堆中手舞足蹈半天才挣扎出来,滚出来时,已经不成人样。
  " 哈哈哈哈,好玩。" 小叶笑着闪到我身边,一手捏着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 最近一直生吃人肉,不知道红烧人肉好不好吃。" 她这话让我毛骨悚然,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我的表情让她很满意,她凑近我的脸,说:" 上次生吃了你一只耳朵,现在呢,我先把你剩下的一只耳朵红烧了,再把你整个烧烤了来吃,你说好不好?"她表情异常诚恳的询问我,但手上却根本没有询问我的意思,话音刚落,她一手拽住了我的耳朵,撕了起来。
  紧接着我感觉耳朵剧痛。
  上次被她用刀割掉一只耳朵,当时也没怎么觉得疼,但现在要被用手生生把耳朵撕下来,真的剧痛难忍了。
  我忍不住像杀猪一般嗷嗷叫了起来,涕泪混着雨水哗哗的淌下。
  剧痛中,我听到" 啪" 的一声,我知道那是我耳朵上的脆骨断裂的声音,然后我听到" 砰"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
  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乱响,仿佛有一群人一起拿着突击步枪在扫射。
  我感觉小叶捏住我脖子的手一松,我跌落在地上。
  我被她捏着脖子好半天,血液上不到头部,眼睛早黑了,也看不到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躺了片刻,等眼睛回了血能看清东西时,我看到小叶正背对着我,后背像被乱枪扫射过一般,本来娇嫩的肌肤一片狼藉,遍布弹眼,蓝血淋漓。
  心中狂喜,我首先想到是有人救援我,可环顾四周,哪里有一个人影。
  然后我注意到周围到处散落着快被浇灭的木炭,在那火堆之处,火早没了,原地多了一个土坑。
  我恍然大悟,不禁吃笑起来。
  是我的91式背囊爆炸了!
  为了和小叶决一生死,我在背囊中携带了超过2000发的7.62mm的56式突击步枪的子弹。
  刚才小叶踹了我一脚,我恰好把背囊碰到了火堆中,在火堆的灼烧下,整整一背囊的子弹爆炸了。
  这些子弹足有六十多斤,一块爆炸,相当于近七十人集体将一弹匣的子弹在瞬间射光,弹雨之下,小叶首当其冲,而我有她挡在身前,竟一点也没有受伤。
  我抬头看小叶,不知是受到重创还是她在奇怪袭击是从哪里来的,她呆呆的站住,一动不动。
  她后背的伤口处的肉都抖动起来,像爬满了虫子一样恶心,这些伤口在迅速恢复着。
  我心叫可惜。

可惜这些子弹没有依托是凭空发射的,威力小了很多,不然,任由小叶再强悍,中了这么多枪弹,也早死了。
  我趴在她脚下,看到她大腿根部都被射穿了,两腿各有一个鹅蛋大的洞口,骨头几乎全被打断了,这两处大概是她浑身受得最重的伤,而且她的骨头好像不像肌肉一样好恢复,骨芽相对于肉芽长得很慢。
  伸手碰到一把万能军锹,是我生火时插在火堆边的,我一喜,从土里拔出军锹,心中暗暗祈祷,然后拼尽全力,将军锹的侧刃横着砍在小叶大腿根部的伤处。
  军锹的侧刃十分锋利,小叶的骨头又被打断了,所挥之处,我没感觉有太多阻力,竟将小叶的双腿从根部齐刷刷的砍断。
  小叶猝不及防,上体向前倾倒出去,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则摔在原地。
  " 我——的——腿——" 小叶嘶叫起来,她双手猛一撑地,借着一撑的力量弹起还剩下的半个身体,冲着我炮弹一样飞了过来。
  半空中,小叶大叫着,整个面目都扭曲得变形,两眼闪着恶狼般绿油油的光芒,冲劲把她的一头长发都甩在后面,双乳也甩向身体两侧,她像蜘蛛一样挥舞着双臂。
  又是一道割裂天空的闪电,瞬间天地为之一白,照亮了小叶在半空中飞行的半个身体,以及她那骇人的动作和表情,比电影中的女鬼犹有可怖。
  我被吓到了,瞬间呆住,眼睁睁看着她嚎叫着飞到我身前,一拳砸在我的胸口,我再次飞了出去。
  吐了一口血,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幸好我前胸处的战术背心插着一排弹匣,小叶这一拳把一个弹匣砸得弯曲了,力量被缓了一缓,要是直接击中我的胸口,这一拳恐怕就能把我打死了。
  我抬头看去,小叶用双手代步,巴拉着双手爬到两条断腿处,拿着两条断腿对准断裂处,用力顶上,双手扶住,大腿断裂处飞快的长出了一条条肉丝,仿佛一个个极细小的触手一样抓住了两条断肢。
  太夸张了,断肢也能续接,这样的恢复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大惊失色。
  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若是让小叶断腿重接,那我必死无疑。
  我拔出插在左腰的92式手枪,右手握紧手枪,左手托着右手保持平衡,对着躺在地上的小叶的头部开了一枪。
  受到重伤的小叶早已不再像之前那么嚣张那么肆无忌惮,她抱着断腿等待着续接完成时,一直警惕着我的动向,我这一枪对着她仔细瞄准了半天,打得极准,但在我开枪的瞬间,小叶猛然一甩头,躲过了本来能正中她额头的子弹。
  我又朝她的头部连续开枪,92式手枪的弹匣有15发子弹,竟都被她甩动头部躲过。
  很明显,她和从前我遭遇过的异形一样,看准我扣动扳机的动作,来提前躲避子弹。
  打空了子弹,我心中暗骂自己笨蛋。
  我一心想着只有爆头才能杀死小叶,却忘记了重伤后的小叶因为要续接断肢下身不能移动,现在她的头部恰好是她最灵活的部位。
  千钧一发的时刻,哪有时间重装子弹,我跑着捡起刚才被小叶打飞的另一把92式手枪,不再瞄准头部,转而朝小叶的胸口开枪。
  小叶一歪身子,虽然躲避了心口要害,但没躲过子弹,这一枪正中她的右乳,子弹把小叶一只娇嫩圆润的右乳穿出了一个核桃大的血洞,她闷哼一声。
  我知道其实小叶完全可以躲过这颗子弹,但她为了续接两条断腿,不想大幅度移动上身,以避免已经开始生出肉芽结合的伤处被重新分开。
  我当然不能让她轻易得逞,端稳手枪冲着她的胸口连续射击,开始她拼着受伤也不挪动身体,连中三枪后,小叶再也无法硬抗子弹,双手用力一撑,半个身体弹飞出去,将两条断腿弃在原地。
  " 混蛋!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小叶恼羞成怒,弹起半个身体,冲我扑了过来。
  这一次我已经有了防备,撒丫子就跑,堪堪躲过她迅疾的一扑,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
  小叶用双手扒着地面又朝我爬来,她像一只只有两个前肢的巨型蜘蛛一般,以手代腿爬着,速度竟也比普通人跑得还要快很多,我连忙又躲到另一棵大树后面,小叶气急败坏的继续追赶我,我又绕了一圈跑回刚才的大树后。如此三番,我以两颗大树为依托,在两树间来回以∞型路线跑动,小叶的速度虽然迅捷,但毕竟以手代腿不很灵活,差那么一点就是追不上我。
  眼见一时片刻搞不定我,小叶又转身爬到断腿处,再次扶着双腿续接在断处。
  我连忙从树身后闪出,端着手枪朝她射击。
  身中两枪后,小叶暴怒着又冲我扑来。
  此时我已经很清楚凭借威力一般的92式手枪弹很难杀死强悍的小叶,我要做的是不能让她断腿重续。
  小叶最可怕之处在于她鬼魅般的速度,失去了双腿,就像老虎被拔掉了爪牙,本事就所剩无几了,那我的生机就会大大增加。
  被小叶扑了几次,我也有点摸清了她的路数,等她再次从半空中扑来时,我已经不再那么惊慌失措,将92式手枪迅疾的插回腰间,我不退反进,惊险的侧身躲过小叶一抓,直冲躺在泥水中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跑去,弯腰一手一只抓着两个脚丫,拖着两条艳丽的断腿朝着前方一溜烟的跑去。
  " 把腿还给我!" 我听到小叶在身后大叫着,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小叶正用双手撑着半个身子倒立着朝我追来。
  这个姿势真得非常诡异可怖。
  她双腿齐根没了,倒立着时,两片圆滚滚的雪白屁股就顶在了最上边正对着我,在屁股中间,是一簇黑漆漆的毛发也掩饰不住的一副红艳艳的裂缝,裂缝两侧,是两腿的断茬前后摆动着。
  普通人这么倒立着,脑袋肯定是朝着地面的,但小叶的脑袋紧紧贴着后背,和地面垂直着,一头黑亮的长发倒铺在泥水中,她这副模样,远远看去,十分吓人,简直像个电影中的外星怪物。
  我拼命跑着到了河边,在闪电的照射下,我看到小河的水面已经涨上来很多,本来平静的河面现在水流已是十分湍急。
  肯定是上游也在下暴雨,才让小河变得如此汹涌了。
  我右手使劲一甩,将一根大腿抛入湍急的河水中,瞬间,这跟无比强悍的大腿就被水流卷得无影无踪,等我再抛另一根腿时,我回头一看,小叶已经追到了我身后。
  " 你竟然……竟然……把我的腿……" 电光下小叶的脸比光还苍白,她望着断腿消逝的地方,两片单薄的嘴唇颤抖着。
  我摸了摸我的断耳处,心中隐隐闪过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我冷冷的说:"你的腿珍贵,难道我的耳朵就不值钱?" " 混蛋!我要一口口的把你撕烂!"小叶急速的朝我爬了过来。
  我站在河边,已经退无可退,此刻我手中没有武器,只拖着一条小叶的大腿,我顺势两手抱住大腿的脚踝处,倒提着抡圆,朝凶猛扑来的小叶的脑袋砸去。
  小叶气急败坏没头没脑的撞来,不防备竟被我砸个正着,一个跟头仰面摔在地上。
  被人用自己的大腿抽了一腿,小叶气极反笑,在泥水中爬起来蹲坐,旁若无人的借着犹如倾倒的暴雨冲洗着满是泥污的身体,将一头凌乱的乌黑长发束起来捋向脑后,然后幽幽的对我说:" 你是真的真的惹火我了。" 我看了看表情森冷的小叶,回头又望了望身后湍急的河水。
  我走投无路了。
  相对于恐怖的小叶,湍急的河水显得就不那么恐怖了,我对小叶说:" 你慢慢发火吧。" 我随手将断腿扔入河中,纵身一跳,扎进了河水中。

 激荡的水流卷着我的身子身不由己的向下游飘去,一个起伏,我从河底浮到水面,在电光照耀下,我看到小叶正在河边暴跳如雷,紧接着一个浪花又把我拍进了水底。
  我会水,而且水性很好,不过水流实在湍急,仿佛洪水一般,我被冲得晕头转向,虽然河面不算宽,我也无法横渡,只能顺着水势起伏,沉下去就憋住呼吸,浮起来就尽量呼吸,这么随波逐流了不知多久,在我已经倒灌了一肚子的河水就快要不行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开天地,借着电光,迷迷糊糊中我瞥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横亘在河面上。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拼命将双手伸出水面,感觉碰到实物时,猛力一抓,正好抓住了一根树枝,先拽着树枝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攒了攒气力,我攀着树枝爬到大树的树干上,沿着树干爬上了岸。
  脚一踏上实地,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仰面冲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伸展手臂,大声嘶吼:" 我活下来了!" 我连磕了三个头以敬冥冥,泪流满面。
  我像小孩子一样尽情的大哭大喊大叫着发泄了一会,然后整肃面容,冒着暴雨继续前行。
  我曾仔细思考过小叶为什么能如影随形的跟踪上我,最后我推测小叶依靠的是超乎常人的嗅觉。
  这样的雨夜恰好能冲掉人体的气味,我得抓住这个机会逃得越远越好。
  冒雨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天也晴了。
  这一次体力真是透支殆尽,我想我应该甩掉小叶了。
  此时,我已经整整十天几乎没睡觉了。
  我现在如果躺下,这一觉绝非十几个小时就能醒来的。
  我得找个安全的地点安心睡一觉,不然睡梦中被丧尸吃掉,那真是大风大浪熬过来却在阴沟里翻船了。
  最后我寻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爬上去,在一根横着伸展的粗壮枝桠上躺下来,为了避免睡梦中从树上翻身摔下,我从怀里掏出警绳,在树枝上打个结,然后缠绕着把自己松松的捆在这根树枝上。
  闭上眼睛立刻进入梦乡,这一觉好睡,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从大树上跳下来,只觉精神抖擞,活力完全恢复了,想想前几天疲惫不堪奄奄一息的情景,恍然如隔世。
  我的装备大部分都背在背囊中,背囊爆炸了,那些装备都随之炸毁。检点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所剩如下:92式手枪两把,子弹近百发。
  防割手套一副。
  警用FK-1匕首一把。
  手铐一只。
  警绳一根。
  强光手电一把。
  巧克力五块。
  铂金苏烟一盒。
  打火机一个。
  安全套一打。
  一安全套的食盐。
  清凉油一瓶。
  睡了两天,肚中饥饿如火烧,我吃掉了两块巧克力。
  整装上路,继续北行。
99章两个小时候后我看到了一群丧尸成群结队的走在荒野中,经历无数磨难的我,此时早已不怕普通的丧尸,特别是在这开阔的荒野中。
  我没有躲避它们,沿着我的路线继续前行,等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这竟是一群幸存者。只是他们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我远远望着才误以为他们是丧尸了。
  这一群人,有四个男人,十个女人,这个男女比例,再次验证我关于病毒更容易感染男人的推断。
  看见幸存者,我没有欢喜也没有厌恶,心情没有任何波动,他们看到我倒是一阵惊慌骚乱,指指点点的,让我很是纳闷。
  我觉得脸上伤疤处一痒,是伤疤快痊愈的征兆。
  这一痒提醒了我,我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了。
  我的耳朵被小叶吃掉了一只,脸颊被割了两个从嘴巴到两耳下的刀疤,比《蝙蝠侠》里小丑的刀疤还长还丑陋,我的额头有四道可笑的" 王" 字刀疤,之前,我还被异形打掉了四颗牙齿,没有牙齿支撑,脸颊的一侧凹陷下去……
  这一切,形成了一个独耳鬼面人,我,李展。
  一群杯弓蛇影的幸存者见到我这样一张丑陋凶恶的面孔,不惊慌才怪了。
  我心中了然,但被毁容实是我心中一大恨事,被他们这么看着,我心中不由火大,冲他们大骂:" 妈了逼的看什么看。" 他们被我一吓,都不敢再盯着看我,我才舒心了一些。
  和幸存者混在一起走了半个小时,我有点累了,坐下休息。
  我停下来,一是因为确实累了,也是因为我不想和他们一块前行,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我只想独来独往。
  没想到我一坐下,他们也跟随着我停了下来,一群人竟隐隐有一些以我马首是瞻的样子。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们感觉到了我相对于他们的强大。
  人类,果然是一群需要强势领导人的群体动物。……
  几分钟后,远远的有一男一女冲我们走了过来。
  我没有兴趣看他们,拿出许诺的玉佩和苏眉的毛发在手中把玩。忽然人群一阵喧嚣,他们兴奋的大喊:" 哇,甄子弹!他是甄子弹!真的是甄子弹!" 我抬头看去,那男人可不就是甄子弹。
  甄子弹,是继李大龙、房成龙和李家杰之后的超级打星,在大汉国妇孺皆知。
  能碰到荧幕上的英雄,我也有些意外,不过倒没有像他们那么兴奋,只是觉得世事难料。
  甄子弹虽然也胡子拉碴的,难得在此末世,衣着还很得体。
  他的体型也确实非常彪悍,龙行虎步,气势不凡,精神也还奕奕,不像一群幸存者脸上的那种枯槁,由此就可见,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甄子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和其他幸存者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发,落魄得像个女叫花子。
  这样的末世,人们最需要英雄。
  绝望的幸存者看到了荧幕上的英雄,都亢奋起来,仿佛水被烧沸,一群人围着甄子弹前呼后叫。
  我躲到一边,继续摸索许诺和苏眉赠我之物。
  人群渐渐安宁下来,又过了一会,我嗅到一丝肉香,接着听到一阵大声咀嚼的动静。
  我抬头看去,是甄子弹从他行囊中拿出一只真空包装的烧鸡在啃食着。
  一群幸存者都艳慕的看着他手中的烧鸡。

 甄子弹身边同行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那只色泽诱人的烧鸡,眼中冒火,不时舔着嘴唇。
  甄子弹不愧是国际巨星,无视众目睽睽,一人吃得怡然自得。
  他把啃食不净的骨头丢给身边的女人,那女人连忙欣喜的接住,塞进嘴巴里,咯吱咯吱嚼碎咽下肚子。
  众人被馋得不行,一时间,除了甄子弹啃食烧鸡的动静,就是一片吞咽唾液的声音。
  我也被馋得不行,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腹中空空,旁边却有人在吃烧鸡,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看着别人啃骨头的狗,心中恼火,掏出仅剩一盒的铂金苏烟撕开,这盒烟虽然浸了水,这两天也已经干了,我点上了一根默默抽着。
  " 把你的烟给我。" 一个声音说。
  我抬起头。
  甄子弹指了指我:" 对,就是你,把你的烟给我。" 我低下头,不理他,默默抽烟。
  甄子弹走到我面前,说:" 一只耳,你聋了?把你的烟给我!" 一只耳?
  妈的!
  我怒火中烧,腾得站起身来:" 我他妈不给你又如何?" 甄子弹乐了,指着我的鼻子说:" 傻吊,你不认识我?我是甄子弹!" 我冷冷的说:" 我管你是真是假。" 甄子弹大怒,迅疾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冲我小腹捅来:" 我弄死你。
  " 我早有防备,向后跳了一步,半空中躲开匕首的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了腰间的92式手枪对准了他。
  甄子弹大惊失色。
  我拿着手枪慢慢走到他面前,将枪口顶在他的额头,恶狠狠的说:" 你狂啊,再给老子狂狂看!" 他额头冒出了冷汗。
  我慢慢的后退,和他拉开一段距离,把枪插回腰间,然后拔出我的FK-1匕首,屈膝弓腰,做出准备搏击的姿势,左手冲他招呼一下,示意要和他比拼匕首。
  灾变之前,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那时甄子弹或许一个人能打我十几个。
  灾变之后,我对付过恐怖的异形,小山一般强壮的黑巨怪,还有如同鬼魅的小叶,这些怪物,随便哪一个都能秒杀甄子弹,而我面对这些怪物都坚强的生存下来,笑到了最后。
  见识了那么多可怕的存在,我现在又岂会怕一个会点功夫的普通人。
  他不值得浪费我一颗子弹,所以我要用匕首和甄子弹决斗。
  甄子弹愣愣的看了我半天,表情从愕然变成惊恐,他倒退着,收起他的匕首,连连摆手,说:" 我错了,是我错了。" 哈,我心中冷笑,冲他说:" 你一句错了就完了?" 甄子弹问:" 你想怎么样?" 我说:" 把你的烧鸡给我。" 甄子弹的脸涨红了,过了好一会,把他吃了一半的烧鸡扔给了我,我接过烧鸡,狠狠咬了一大口,不理众人,大踏步的走开。
  众人都跟随上来,我大吼道:" 谁也别跟着我,谁跟着我杀谁。" 一群人都被吓退了,不敢跟上。
  我走出百十米后,发现和甄子弹一起的那个女人还在跟着我,我回头冲她恶狠狠的说:" 我说了,别跟着我,不然我杀了你。" 那女人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她连连吐了几口吐沫在手心,然后抹在脸上,用袖子把脏兮兮看不清面目的脸擦干净一些,对我说:" 我是方冰冰,让我跟着你吧。" 方冰冰?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大汉国的影视一姐。

第100章 影视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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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误会,我把前文中两人的名字分别改为贾郝男和范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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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小仙穿着一身男式的长裤和卫衣,衣服既脏且破,头发像枯草一样蓬乱,远远看着和一个要去干农活的村妇无异。她看到我盯着她看,连忙又在脸上抹了一口唾沫,掀起卫衣使劲擦拭,把脏兮兮的脸蛋擦得干净一些后,可怜兮兮的对我说:「我真的是范小仙,你去哪?请带上我吧。」
  范小仙,大汉国炙手可热的影后,灾变前我也是她的粉丝,那时她对于我,就像她的名字,是仙女般遥不可及,如今却在毫无尊严的乞求我。
  真是落翅的凤凰不如鸡,看着她殷切的目光,我也替她感到悲戚,心中犹豫是否带着她,心想,能操个国际影星也是普通人难得的际遇,可我转念又一想,她这样的花瓶,在镁光灯下是光彩熠熠,可于此末世,能有何用,只是个累赘。
  我狠下心来,冷冷的对她说:「大影后,现在没电影可拍了,你不会带着你的。」
  范小仙一脸失望。
  贾郝男远远的冲她大喊:「范小仙你个贱人,哈哈,想倒贴也没人要,看我一会怎么教训你。」
  贾郝男咬牙切齿的,大概是气愤范小仙抛弃他而选择跟随我吧。
  范小仙一脸恐慌,对我急急的说:「求求你了。」
  我厌恶的瞥了一眼贾郝男,转头对范小仙说:「别拖累了我。」
  范小仙会意,喜形于色。
  我转身就走,她在我身后四五步的距离紧紧跟随着我。
  我边走边啃从贾郝男那里抢来的半只烧鸡,这烧鸡油水很足,我吃得津津有味,一会儿就把肉吃个八八九九,觉得有些饱了,把剩下的骨架递给了身后的范小仙。
  范小仙接过后咯嘣咯嘣的啃了起来,这烧鸡的骨头很酥,她把剩下的一点肉和骨头很快都塞进了肚子,吃相如恶狗抢食,显然是饿坏了。
  我随口问:「几天没吃东西了?」
  范小仙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说:「从灾变后就没吃饱过。」
  「你不是和贾郝男在一块吗?他好像没饿着。」
  范小仙恨恨的说:「他?他是大混蛋。」
  「你们怎么凑一块了?」
  之前我没听说过范小仙和贾郝男有过合作。
  「当时他正在拍《一代戏霸》我被邀请出席一个活动,没想到发生了灾变,突然间会场里的人开始吃人……」
  范小仙说着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你厉害啊,连贾郝男都打不过你,跟着你安全。」
  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惜牙缝里还塞着鸡肉丝,「而且,虽然你样子很凶,但你是好人。」
  我猛的站住,恶狠狠的说:「笑话!我是好人?」
  范小仙吓了一跳,退后几步,然后笑了,说:「你肯定是好人,当时,你有枪,完全可以抢了贾郝男包里的烧鸡,可你只要了他半只烧鸡,所以,你是个好人。」
  什么?贾郝男不只有一只烧鸡?我心中大叫后悔,回头看去,我们已经离人群很远了,不然我真想回去把剩下的烧鸡抢了来。
  我不再说话,范小仙也乖巧的默默跟着我行进。
  我惦记着三女,心中焦急,刚吃了烧鸡,又有气力,走得很快,范小仙得小跑着才能跟上我的步子,不知她的腿部是否受过伤,她跑起来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也懒得理她,只自顾大步行进,这么疾行了两个小时后,我听到范小仙在身后哀求:「歇歇吧,我真得走不动了。」
  我回头见范小仙大汗淋漓,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心中暗暗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把她带上,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我说:「休息一根烟的时间,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那别怪我。」
  「我会尽力的。」
  范小仙一瘸一拐的走到草丛里,脱下裤子,开始撒尿。
  她虽然钻到草丛里撒尿,可却正对着蹲着抽烟的我,她毛茸茸的秘处,毫不掩饰的落在我的目光中,正一张一合的洒着水花,只是有点远,看不很清楚。
  我知道她是故意让我看的,不然她完全可以背对着我,她是在提醒我她有她的用处,我撇嘴冷笑,却不免心动,毕竟能看大明星撒尿的机会不多,我直勾勾看着她那里,嘴上嘟囔着:「懒驴上套,不拉就尿。」
  目光上移。她的内裤翻在外面,阳光下,裆部黄橙橙的一片,像是结了一层硬痂,我笑着说:「你裤衩多少天没换了?不咯得慌?」
  范小仙的脸一下子红了,飞快的提上裤子,低着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脱下了两只运动鞋,露出了两只血糊淋拉的脏脚丫子。
  怪不得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她的两只脚都被磨破了,模样惨不忍睹。
  难得她这样子竟然跟着我不停的行进了两个小时,看来是真尽力了。
  我的心一软,说:「多歇一会吧。」
  我们默不作声的坐了一会,范小仙忽然对我伸出手,说:「把你的刀子借给我。」
  「干什么?」
  「再穿这双鞋,我的脚就要磨烂了,我割点草,编双草鞋。」
  她顿了顿又说:「你不要着急。」
  我把匕首递给范小仙,她光着脚

丫走到草丛中,捡着一米来高的狗尾巴草割了一大堆,抱了回来,把毛茸茸的穗掐掉,只留长长杆茎。
  她拿起几根杆茎开始编织,左穿右插,动作很灵巧,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不一会,一个鞋底的形状就出来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草鞋就完成了,虽然简陋,但绝对能穿。
  我津津有味的看着,很有些惊讶:「你从哪学的?」
  范小仙说:「以前无聊时我会做手工来消遣时间,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我点点头:「可见艺多不压身。」
  心中对她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些好感。
  她又花了些时间编完了另一只草鞋,见我很是钦佩的样子,穿上草鞋后她也很兴奋,来回走了几步:「舒服多了。」
  她坐下把草鞋伸到我眼前,炫耀的说:「怎么样,我编的还可以吧?」
  我一掩鼻子:「靠,你脚丫子真臭。」
  「十几天没洗脚了,又烂了……」
  范小仙连忙收回双脚:「平时,我的脚很香的。」
  「你怎么知道你的脚是香的?你捧着自己的脚闻过?」
  「别人说的……」
  「操,看来你没少被潜规则过。」
  她低着头不答话。
  我说:「烂成这样了,你的脚得洗洗,不然好不了。」
  她嗯了一声。
  「昨晚刚下了大雨,我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洼。」
  我转悠了一遭,没找到水洼,转念一想,就是找到水洼,水太脏,不烧开也不能用来清洗伤口,随即回到范小仙身边,脱下裤子,拽出j8。
  范小仙一愣,低下头说:「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别……不要。」
  她倒退着远离我,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惊慌。
  「别,别,还雅蠛蝶呢。」
  我笑了,说:「伸出脚来,我给你洗洗脚。」
  她明白了我的用意,犹豫一下,挽起裤腿,将双腿伸直,我端着j8对准她的脚丫子,尿射在上面。
  「疼,疼。」
  双脚被尿一冲,范小仙皱起了眉头。
  「嘿嘿,疼说明在杀菌消炎。你别愣着啊,拿手搓搓,别浪费了我包治百病的猛男尿。」
  范小仙忍着疼,搓洗着双脚。
  我尿下去的是黄的,冲下来的都成了黑水,一泡尿尿完了,才把她的双脚冲洗干净,那些没有被磨烂的皮肤,证明了主人原本有一双雪白娇嫩的脚丫。
  提上裤子,取出匕首附件包里的创可贴,我撕了几块包在她脚丫几处易磨损的伤口上,说:「暂时贴着防磨伤,不能久贴,否则会发炎。」
  「疼死我了。」
  范小仙已经面目扭曲,满头大汗。
  「这算屁。」
  我掀起衣服,指了指肋部的伤疤,又指了指脸上的几处刀疤,说:「我刀子挨过,枪子也挨过,要像你这样,还不早疼死了?」
  我开始长篇大论:「疼痛是什么?可以测量吗?有几米疼?几度疼?几斤疼?还是几升疼?同样的伤,有人疼得哭爹喊娘,有人则若无其事,为什么对疼痛的耐受力会因人而异?这说明疼痛有很大的感情因素,你越怕疼,你越感觉疼。」

能给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上堂课,感觉还不错。
  「知道啦,我忍着还不行,走,上路。」
  范小仙把一双运动鞋系住挂在脖子上,穿上草鞋:「对啦,还没问你呢,你要去哪?」
  「淮远市。」
  「那还远着呢。」
  「走啊走啊就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展。」
  「哦,是李哥啊。」
  「我以前是你粉丝,我知道你是81年的,比我大!」
  「是嘛,李哥。」
  范小仙笑着说,她的话让我想起了苏眉。……
  有个美女聊天也不错,虽是累赘,也能笑语解乏。一路上范小仙给我说着各种影视圈的秘事,很是有趣,她口才很好,又是演员,脸上的表情比普通人要丰富很多,说起段子,眉飞色舞的,绘声绘色。我不自觉的就放慢了脚步,让她能跟上我。
  走了不久,远远的看见了一条铁路。这是京广铁路的一段,直通京城。
  我们上了铁路,顺着铁路线,踩着枕木前行。
  从艳阳高照,一直走到日头偏西。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杀了几只游荡的丧尸。
  「李哥,咱们只在早上吃了东西,现在都三点了,你不饿吗?」
  我早就觉得饿了,正后悔当时没有抢了贾郝男包里的烧鸡呢,我没搭理范小仙,继续默默的行进,又走了几公里,我远远看见在铁路西侧有一个草堆,上面有几个黑点,仿佛是几只鸟。
  我挥手示意范小仙原地不动,拔出92式手枪,在铁路东侧猫着身子靠近了草堆,抬起头一看,是十多只斑鸠在草堆里觅食我匍匐着,小心翼翼的靠近草堆到十多米的距离,双手握枪,仔细瞄准着其中一只斑鸠。
  心里嘟囔:连贾郝男我都没舍得浪费一颗子弹,给个面子,中吧,中吧!
  瞄了一分钟后,我开了枪。
  一只斑鸠的尾巴被我打下几根羽毛,轰一下,都飞跑了。
  我气得跺脚大骂。
  点了根烟蹲在铁轨旁抽了起来,胳膊觉得一疼,扭头一看,是被身边的草扎了一下。我扭过头去,又很快的扭回头,仔细看着沙石中的那丛草,心中确定,这竟是一丛麻黄草。
  麻黄草喜干旱,一般生长在西北,我曾在内蒙古见到过,没想到这里也有生长。
  看着这丛麻黄草,我心中对今天的晚餐已经有了谱。等范小仙走了过来,我问她:「你身上还有没有食物?」
  「只有这一点……」
  范小仙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我拿过来一看,是一小包真空包装的夹心面包,还不够我一口吃的。
  「好歹你也是大明星,瞧你那小气的德行。」
  我把装包撕开,在周围找了一个塑料袋铺在地上,把面包搁在上面,然后把那丛麻黄草都拔了,束成一束,用力一拧,一滴滴绿色的汁液被挤了出来,滴落在面包上。
  和着这汁液,我把面包揉成了一团,捏了一点儿,搓成一个小颗粒。
  范小仙不解的问:「你干什么?」
  「想吃肉的话,把面包都给我搓成这种小颗粒。」
  我把湿乎乎的面团扔给了范小仙。
  她虽然一脸的疑惑,但还是照做了,等我抽完一根烟时,她也把面包搓成了百十个小颗粒,我捧在手中,随手撒在草堆旁。
  「为什么扔掉?那……那块面包我留了好久都没舍得吃。」
  「稍安勿躁,瞧好吧。」
  我拉着范小仙趴了下来。
  过了十来分钟,又有斑鸠飞到草堆旁觅食,它吃了我撒的面包颗粒,不一会,这傻鸟摇摇晃晃几下,摔倒了,扑棱了几下都没爬起来,仰着不动了。
  范小仙一脸惊奇。
  陆续又有四只斑鸠被放倒了。
  我扭头得意的看着嘴巴大张的范小仙,说:「如何?」
  「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嘿嘿一声。
  原理其实很简单,麻黄草含有麻黄?素,麻黄?素可以使中枢神经产生兴奋,让人飘飘欲仙,一些毒贩就大量收购麻黄草来制造毒品。斑鸠吃了含有麻黄?素的面包,就像吃了大剂量的安眠药,不被放倒才怪。
  范小仙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将五只斑鸠都提溜了回来,用草拴住它们双腿,塞在包里。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再来草堆吃食的鸟就少了,只药倒了两只斑鸠,将这两只傻鸟也拴了,继续赶路。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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