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轉} 逍遙大唐 ||| 14-MAY 更新 第321-最終章 |||

 
收藏  |  訂閱
305  55.5k

第二百一十六章 :smile_47:

“你為什麼會這樣說?”果然我的話一出口,婠婠就立刻轉頭望向我,懷疑的目光錶露無遺的透過面紗射出。

“嶽山這次重新出山的最大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報仇,既然席應已經死了,他應該只會去找另一個仇人宋缺,又怎麼可能會來找你們麻煩呢?”心念急轉下,我連忙說道。

“你的公主沒有告訴你,嶽山和師尊的關係嗎?” 婠婠沒好氣的說道。

“公主?那個……?”我一時之間沒有弄清楚婠婠究竟在說誰,愕然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就再一次後悔,還真是講多錯多。

“你有很多個公主嗎?咦……,不對。” 婠婠先嬌哼了一聲,接著卻醒悟的接口道:“好啊!李秀寧果然是被你帶走了。”

婠婠的話讓我大嘆怎麼她和師妃暄都是這樣厲害,只不過是憑著我的一句話就能立刻想到其中隱含的事實,以後對她們說話真的是要時時小心才行,不然連一些還不能讓她們知道的事情洩露了出去,我可能還傻傻的不知道。

“這件事和我們要討論的話題無關吧?至於你師尊和嶽山當年的陳年舊帳我當然清楚,而且對於嶽山重出江湖這件事,我可比你們更加頭痛。”我心中一動,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裝作為難的唉聲嘆氣道。

“為什麼?” 婠婠被我引開注意力道。

“你能猜到我和秀寧的關係,是因為上次突利和伏騫要決鬥時,你也在洛陽曼清樓,所以才能看出其中的蛛絲馬跡,那你也應該知道那時候跟在我身邊的還有誰。”我一臉苦笑道。

“竟然連宋玉致也已經和你在一起?以宋缺的作風為人,這怎麼可能。” 婠婠動容道。

“我用了什麼方法讓宋缺答應我和玉致在一起先不說,但你起碼能知道我為什麼會頭痛了吧?因為無論是宋缺有事,還是嶽山有事,我就里外不是人了。”我苦著臉道。

我之所以要向婠婠透露出我和玉致的事,就是要藉此機會讓陰癸派知道我和宋閥的關係,說明我和宋缺已經成為一家人。如果陰癸派還想再打嶺南的主意,用什麼陰謀詭計暗算宋缺,那祝玉妍肯定要權衡利弊,究竟值不值得冒著和我敵對的危險那樣做。

“活該!” 婠婠沒有一點同情心的生氣道,至於是為了我的花心,還是因為這件事會打亂陰癸派的部署,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件事你知道就好,可不要洩露出去,我可不想被人懷疑我和宋閥有什麼交易。”我又語帶擔心的說道,而且這次絕對是真話。

“獨孤鳳、李秀寧,再加上宋玉致,唉……,你還真是……。” 婠婠沒有直接回應我的話,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

“真是什麼?”我裝傻道。其實我並不是猜不到婠婠話中的意思,因為如果我真的分別和唐室、宋家扯上關係,那陰癸派以後要對付這兩者時,就還要顧忌到我會有何種反應,一個不好甚至會和我正面衝突,怎麼可能會不讓婠婠煩惱。

“真是一個可惡的花心鬼。” 婠婠氣鼓鼓甩開我的手,一副不想再管我的樣子,自己繼續往前走去。

“等等,聽我解釋嘛!”我也不管身處的地方是佛門清靜地,追上去叫嚷道,引得眾人側目。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婠婠冷冷道。

“我不會管你們陰癸派的任何計劃,但有些事如果你能不參與,就盡量不參與好嗎?”我退一步試探道,要讓陰癸派因為我而改變所有計劃,很明顯是不切實際的一件事,除非我真的出手滅了陰癸派,不過這卻更沒有可能,只好希望婠婠能在某些事情上置身事外。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現在我們做的事情不是遊戲,沒有可能明明有取勝的機會,卻輕易的放過。” 婠婠平靜的說道。

“或許是我太天真吧!”我自嘲道。

至此,我和婠婠之間本來良好的氣氛瞬間就雲散煙消。看著我有點黯然的表情,婠婠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我和她在爭天下這個問題上,還是存在著一條無型、卻又無可跨越的洪溝。

我們默然的在無漏寺內繼續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我雖然對目前的處境感到意興闌姍,但卻沒有忘記留意周圍的情況,因為即使我知道石之軒一直以閉關修行的名義外出,只會在新春時節才會在寺內出現,還是擔心著不知道是否會突然碰上他。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我又要做如何打算。以石之軒的眼力,就算不知道我是誰,也沒有可能認不出修煉天魔功的婠婠。如果真的出現這情況,我要怎樣做好呢?

婠婠帶著我在寺內轉了一圈,途中還經過石之軒所裝扮的大德的方丈室外,此屋設計特別,除了一道大門外,沒有半扇門窗,只在近屋簷處開有拳頭般在的通口。我凝神察聽室內的情況,沒有聽見任何生物的呼吸聲,說明石之軒並不在裡面。而從門環以鐵銅鎖封門,就猜到他肯定是從地道外出不清楚做什麼去了。

知道肯定不會碰到石之軒後,我既感到放下了心,卻又覺得有點失望,讓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怎樣的。

在無漏寺內轉了一個圈後,我們終於離開而去,但婠婠還是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走到橋欄前憑欄而立,低頭凝望著永安渠不斷流動的渠水,不清楚在想著什麼。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又過了好一段時間,我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開口問道。

婠婠將目光從河面轉到我身上,凝視著我好一會,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們知不知道石之軒暗中是否有什麼計劃?” 我知道一般的話題沒有可能引起婠婠的興趣,於是只好用石之軒來作為話題。而且因為我肯定沒有任何人知道石之軒就是無漏寺的主持,所以並不害怕婠婠會有任何的聯想。

“我們怎麼會清楚,你是不是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所以才這樣問。” 婠婠終於開口說話,雖然語氣還是十分漠然,但已經足夠讓我高興了。

“不是,只是感到奇怪罷了,以我對石之軒的了解,在這混亂的不混亂的情勢下,沒有可能不出來有所動作才對。”我搖頭道。

我暫時還不想婠婠知道石之軒躲藏在無漏寺這件事,因為我害怕祝玉妍會忍不住來找他算帳,那時候就算加上婠婠,大不了還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最後為難的還是我。雖然說青璇口口聲聲說憎恨石之軒這個父親,但如果我真的幫祝玉妍殺了他,還真難以預料她會有什麼反應。

“本來他的計劃應該是幫助楊虛彥復辟隋朝,但現在據我們知道,楊虛彥自從和大明尊教勾搭上後,就已經和他翻臉。沒有了這只對他最重要的棋子,我們真的不清楚他還能做什麼。” 婠婠輕輕道。

“那為什麼我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是這樣擔心呢?”我不解道。

“就是因為他失去了楊虛彥這個憑藉,我們反而不能預測他會有什麼計劃,所以更加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你要小心,你的武功確實已經遠遠的超越了石之軒,可以說當世再沒有敵手,但說到陰謀詭計,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比得上他的,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見到我因為她的話而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婠婠話中終於恢復了一點感情的色彩。

“我在高興,我第一次感到你在關心我,也因為這樣,所以才會特意提醒我小心石之軒。”我欣慰的答道。雖然不清楚婠婠對我究竟有多少感情,但只要能證實她確實有,就算只有一點,就足以讓我歡欣若狂,因為以後只要我繼續努力,我就有自信能讓這份感情不斷的擴大。

“誰在關心你了。” 婠婠沒好氣道。

“如果不是的話,那石之軒就算真的要對我不利,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微微一笑,問道。

“我只是害怕因為你,讓已經難以控制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罷了。” 婠婠好像有點害怕再直接和我對視,移開目光道。

“你為什麼就不承認自己的心呢?你剛才責怪我的話,其實也可以用回你自己身上,明明就是事實的事情,卻還是要死口不認。”我對婠婠以牙還牙道。

“我對你說認真的事,你還偏要插科打混,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婠婠抵擋不了我的攻勢,只好威脅道。

“好了,好了,我靜靜的聽你說。”我露出一絲帶著無奈的苦澀笑容,說道。

“你給我留心聽著,不要以為我在嚇你。隋朝之所以會在最輝煌的時候覆滅,雖然說和楊廣的不仁無道有關,但若非石之軒在背後推波助瀾,是絕不會把楊堅雄厚的家當敗得這麼快的。” 婠婠以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耐心的說道。

“你不說我也很清楚,你是想說石之軒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楊廣的寵臣裴矩,而楊虛彥就是楊勇的兒子吧!”雖然對婠婠為什麼會知道這樣秘密的事感到驚訝,但我還是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竟然知道這件事?” 婠婠嬌軀輕震,敢情以為我是根本沒有可能知道這件事。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我笑著反問道。

“如果不是祝師當年……,唉!根本沒有可能有人知道,連碧秀心或許也不清楚。” 婠婠輕嘆了一口氣,不過可能馬上就醒悟到不應該對我說出祝玉妍和石之軒的風流帳,只好模糊的省略過去接著道。而從師妃暄不知道這件事來看,她這話倒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那曹應龍呢?”我微微一笑道,心中暗想怪不得婠婠也會知道這樣秘密的事情,原來是因為當年石之軒還和祝玉妍在一起的時候洩露出來的。

“怪不得,原來你是從曹應龍處知道的,他本來是石之軒貼身侍從,對石之軒一直都是忠心一片,之所以做流寇,就是為了劫掠財富為楊虛彥復國之用,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便宜了你。” 婠婠誤會道。她對我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任她怎麼想像,也不可能猜到其實我根本就是從書中知道的。

對此我當然不能解釋,只是點了點頭。

“那你也應該清楚,石之軒不但在西域攪風攪雨,累得突厥分裂為東西兩部,互相攻伐、死傷盈野。楊廣更是因為他的慫恿,才會三徵高麗,導致叛民四起,最後覆亡的。只從這就能看出石之軒的心計有多厲害。” 婠婠搖頭輕嘆道。

“不是吧?”我心中暗自咋舌,我還真不知道石之軒原來還和楊廣三徵高麗有關,如果讓君婥、君瑜和君嬙知道這件事,不找石之軒拼命就怪了,這件事絕對要對她們保密。

“所以比起大明尊教來,其實我們對石之軒更加忌憚,本來我們還希望能得到聖舍利後能打敗他,但卻又被你早一步得到。或者又如果不是你因為石青璇而肯定不會去對付他,那我和清兒可能會以自己為條件,要求你去殺掉他,師妃暄多數也是這樣想的。” 婠婠幽幽的又說道。

我想不到婠婠竟然會說得如此坦白,也真正體會到石之軒讓正邪雙方是如此的戒懼,那和我這種靠好運得到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他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做到這一點,單就這方面來說,就不得不讓我感到由衷的佩服。

第二百一十七章

河風迎面吹來,吹起婠婠烏黑亮澤的秀發,帶著她獨有的幽香,隨風飛揚拂在我的臉上,讓我一陣心猿意馬,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差點就想湊過去輕吻她一下。

“趁著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租一輛馬車,讓我帶你簡單的遊覽一下長安。” 婠婠突然將半邊嬌軀依偎在我的身上,輕聲道。

婠婠這邀請對我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連忙點頭答應。又有什麼事情會比有美人相伴,遊覽長安這種歷史名城來得寫意。見到我忙不失點頭,一副惟恐她隨時反口的樣子,婠婠忍不住“噗嗤”嬌笑了一聲。

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三部份組成。宮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內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面拱衛宮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為界,東西分屬萬年,長安兩縣。宮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佈局。

長安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條大街和東西十四條大街,縱橫交錯地把郭城內部劃分為一百一十坊。其中貫穿城門之間的三條南北向大街和三條東西向大街構成長安城內的交通主幹,其中最寬敞的是朱雀大街,闊達四十丈,餘者雖然不及朱雀大街的寬闊,其規模亦相當可觀。

長安除朱雀大街外,最著名的就是位於皇城東南和西南的都會市和利人市,各佔兩坊之地。市內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佈局,把整個市界劃為九個區,每區四面臨街,各種行業的店鋪臨街而設。每區之內,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內部通行。兩市為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酒樓食肆不少更是通宵營業,為長安城不夜天的繁華勝地。

坐在馬車之上,一邊觀看著窗外的美麗景色,體會著長安的繁榮盛況,耳邊同時傳來婠婠娓娓動聽的解說之聲,真可以說是旅遊的最高享受,因為再也沒有比婠婠更好的導遊了。如果什麼時候我能帶著留在牧場中的眾女,還有其餘幾個還不能和我在一起的幾女同遊長安,那又會有多麼暢快呢?

接近黃昏的時候,載著我和婠婠的馬車再次回來躍馬橋前。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機會的話,那我會去沙家找你的。” 婠婠猶豫了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說道。

“我不會回沙家,所以你真的要找我的話,最好先介紹一間好一點的客棧給我。”我笑了笑道,接著在婠婠的疑惑中將我來長安的真正目的說出來好了,最後當然沒有忘記加上一句,“省得你以後又說我瞞你事情,我現在可是全坦白了。”

不過其實我還是有事情隱瞞著婠婠,比如我是要對付香家這件事。雖然說據我所知香家的真正控制者尹祖文比較傾向於石之軒、甚至趙德言,但在真正弄清楚他們和陰癸派的關係前,我還是不敢將這件事說出來。

“紀倩?她可是長安的名妓,就算你的那個小妻子和她再怎麼親密,也沒有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而跟你離開吧?” 婠婠輕皺黛眉道。

因為我刻意省略了香家的事,所以說出來要找紀倩的理由當然是破綻百出,又怎麼能瞞得過精明的婠婠,我還真是太小看了她的智慧,現在弄得想補救也遲了。

“娘子英明!”我鬱悶道,想不到我剛還打定注意不能讓婠婠知道我要對付香家的事,這樣快就要改變注意,還真是諷刺得可以。

“算了,雖然我知道你還是有秘密隱瞞著我,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要知道,起碼知道你不會對我們不利就夠了。” 婠婠卻在我就要說出事實的時候,出乎意料的說道。

“啊?”我有驚訝道。

“你是不是還有不滿意的地方?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對紀倩不懷好意嗎?” 婠婠嬌哼了一聲道。

“你不要這樣快就定我罪好不好,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她。”我苦笑道。

“你的性格我還會不清楚嗎?以後的事實一定會證明我的話,不信我們等著瞧。” 婠婠輕笑一聲,接著在我哭笑不得時又再說道:“不過如果你是要去上林苑找紀倩,那你將能見到另一個真正讓你心動的美人。

“你是在說秀芳?”我先是呆了呆,略一思考後脫口而出道,因為我記起在上次離開洛陽的時候,秀芳就提起過將要到長安來,而要居住的地方不用說當然就是長安最著名的上林苑,不過如果不是婠婠現在提起,我還真是忘記了這件事。

“猜對了,怎麼樣,現在你已經趕著想過去了吧?” 婠婠甜甜一笑道。

“是想快點去,但更想問你一個問題,秀芳究竟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想起那次秀芳和婠婠見面的事,忍不住問道。

“既然她沒有對你說,那我當然也要保守秘密。” 婠婠清麗脫俗的玉容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最後還是搖頭說道。

“那我問你另一個問題好了。”我無可奈何道。不過其實對於秀芳和陰癸派有什麼關係我也只是單純的好奇心,並不是一定要非知道不可的。

“你是想知道清兒在不在長安?” 婠婠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道。

對婠婠的精明我早有領教,所有雖然她想也不想就說出我要問的問題,但也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就點頭表示肯定。

“她另外還有事要處理,不過幾天后就會到達長安,如果你不是很快就要離開長安的話,那應該能見到她。” 婠婠淡淡的說道,不過卻沒有說出白清兒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是嗎?”我輕嘆道。

我隱隱感到婠婠不想告訴我這件事情,是因為她認為我如果知道後,可能會去阻止。陰癸派究竟又有什麼計劃呢?不過就算明明清楚我這猜測是極有可能是真的,但我又能怎樣做,總不能用暴力手段強迫婠婠說出來吧?

唉……,目前我還是先管好眼前要處理的事,其它的只好先擺在一旁。另一方面看來我是要在長安留多幾天,起碼要見到白清兒,這次不但要將她留下來,而且更要從她處知道陰癸派和香家的關係如何,再決定我要用怎樣的方法對付香家。

“我真的要走了。” 婠婠看著沉思著的我,星眸閃過一絲矛盾的神色,輕聲道。

“你這樣就走了?”我從思考中清醒過來,自然反應般伸出手拉著就要打開車門離去的婠婠,捨不得道。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婠婠啞言失笑道。

“開始的時候你不是要說來道謝我的嗎?”我露出一個詭詐的笑容道。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婠婠嬌嗔道。

“沒有,只不過覺得你只是陪我吃一頓飯和陪我遊玩還不怎麼夠誠意罷了。”我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吟吟道。

“你再不說要怎樣的話,那我就要走了。” 婠婠鼓氣粉腮道,同時作勢要掙開被我拉著的纖手。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麼,還是裝做不知道呢?” 我笑著反問道。

婠婠那根本就微不足道的力氣又怎麼可能從我手中逃脫,反而在我輕輕一拉之下,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到我的懷中,接著被我單手摟進,一動不能再動。接著我輕輕揭開她的面紗,露出了她那讓我夢繞魂牽的絕世花容的。

婠婠秀眸閃閃生輝,一副對我下一步會做什麼早就瞭如指掌的樣子,卻沒有任何的反抗。望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我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當唇與唇接觸在一起時,婠婠閉上了眼睛,雙手主動樓上我的腰部,起伏有致嬌軀好像要擠進我的身體裡一般。

我鼻孔裡充盈婠婠著誘人的體香,而且因為緊密的擁抱,讓我更能感受到她柔若無骨、卻又纖合有度的豐滿肉體,對我有著多大的誘惑力,引得我不禁怦然心動、綺含叢生。最後還好我沒有完全失去自製力,不然可能就算明知道就在通街大道上,都要將婠婠'就地正法'。

“你早先不是說嫉妒妃暄嗎?那時候我就是這樣和她告別的,現在夠公平了吧!”唇分,我用玩世不恭的語氣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做,整天就想著怎樣占我便宜。” 婠婠沒有生氣,只是若無其事的說道,不過卻讓我心中不由得升起失望的情緒。

“你又怎麼了?” 婠婠立刻就察覺到我表情的輕微變化,輕皺秀眉問道。

“我只是覺得我好像不被你放在心上,剛才這樣對你,你卻既不高興、也不生氣。”我苦笑道。

“你的疑心怎麼這樣重呢!如果我真的是沒有喜歡上你的話,或許我早已經主動和你歡好,還需要這樣被你佔盡便宜戲弄嗎?。” 婠婠晶瑩通透的玉頰飛起兩朵令她更是嬌豔無倫的紅雲,不知是否為自己的話而害羞著嗔道。

“啊?”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怎麼也想不到婠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般情況下,修習天魔功的女子,在達到最高十八層境界前,不但必須保留純陰之質,更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子發生肉體的關係,不然不只會功力大幅後退,而且將會終身無望進窺魔道至極。” 婠婠沒有管我,卻突然說起修煉天魔功的顧忌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如果對像是你的話,卻沒有這個問題,因為你修煉的正是我們聖門的最高經典'道心種魔大法'。根據師尊的推測,如果我和你有了合體之緣,反而能功力大進,突破天魔大法的限制,不但能進軍我派自初祖以降,歷代派主從未有人臻達的第十八重境界,甚或尤有過之。而且就算事後就算我要離開你,你也清楚到我只是在利用你,以你的性格也不會傷害我。”

“既然你明白這點,為什麼反而會因為喜歡我而不這樣做呢?”我柔聲道。其實我已經有點把握到婠婠內心的矛盾,卻還不能完全確定。

“因為如果我真的和你產生了關係,我害怕自己會再也離不開你,但現在正是師尊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這樣自私,師尊是婠兒唯一的親人,只有她真正疼惜我、栽培我,你明白嗎?” 婠婠幽幽的說道。她和師妃暄說的話竟然如出一轍,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精神上的雙胞胎?

“婠兒……。” 本來聽到婠婠這真心的告白,我應該是很高興才對,但我現在卻只感到痛心,因為我已經隱隱猜到她對我說這翻話的目的。

“先不要說話,聽我說下去。” 婠婠用玉指按著我的嘴唇,阻止我說下去,“師妃暄和我其實也是相同的情況,她的道胎如果和你的魔種結合,也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不但會讓她攀上靜齋最高的'劍心通明'境界,甚至能讓她像慈航靜齋的師祖地尼那樣修得天道,不過代價卻也是再也離不開你。”

“所以我希望你記著,我和師妃暄都是愛你的,但在完成我們的任務前,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沒有可能和你在一起。這是我們自出生以來就定下的使命,沒有人能改變,直到我們分出勝負為止才能結束。” 婠婠將話一口氣說完後,唇角逸出一絲淒迷的笑意,從我懷中脫身而出,打開車廂門飄然而去,只留下醉人的芳香。

我本來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婠婠捉住,但不知為何全身卻好像沒有力氣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心內絞扭作痛、呼吸不暢,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我頭一次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力,並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

第二百一十八章 :smile_24:

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路上都是匆忙趕回家的行人,而我卻是茫然若失的靠在圍欄上,仰首望天發著呆。一想起剛才婠婠對我所說的話,我就感到滿頭煩惱,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更不要說提起興趣去找紀倩。

就在這時候,從我身後不遠處的一條橫巷中忽然傳來叱罵的吵雜聲,接著又響起路人爭相走避的叫嚷聲,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就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一點的興趣,還是自顧自的看著昏暗的天空。

不過看來老天卻是誠心不讓我安樂,我身後突然風聲響起,一條人影直飛過來,撞在我身旁不遠處的圍欄上。無可奈何之下我轉移目光看去,只見那人不過二十來歲年紀,樣子普普通通,但眉目間卻帶著一股凶悍之色,但這時候卻坐倒在地上閉囗呻吟,爬不起來。接著我再轉身回頭,立刻就看見了造成現在這情形,也是打擾我發呆的罪魁禍首。

站在我面前不遠處的這人給我第一眼的感覺就讓我十分不爽,一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而這人在看見我不像其他路人那樣趕快躲開,反而鎮定自若的留在原地時,卻是一呆,沒有繼續追打坐倒在地上的那人。但在他的身後,應該是屬於他一方的八、九個人還在圍攻著另外三個人,打得鮮血四濺。

“你這小白臉還不快滾開,是否想管我們的閒事。”這時候另一個本來在追打那三人的大漢卻發現到這邊的情形,走過來對我凶狠的叱罵道。

“滾?我還是第一次碰上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你們是那個幫派的人,說出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資格讓我滾。”我冷冷一笑道。

只看兩幫人的樣子,我就猜到他們肯定都是長安的幫會人物,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而火拼,本來我沒有興趣,也真的不想多管這閒事。但在我心情極端不爽的現在,既然有人不知死活踩上來,竟然還敢叫我做'小白臉'、要我'滾',我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當然要給他們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回憶作為回報。

“連我們渭水盟也不知道,小子你還敢在長安混嗎?”第一個橫肉賤生的那個大漢不知道是否害怕被同伴以為他被我的'虛張聲勢'嚇住,雙日凶光迸射,怒喝道。

“渭水盟?渭水盟是什麼東西?”我忍不住笑起來道。

“這位仁兄肯定是外地來的,所以不清楚。渭水盟不是什麼東西,而是我們長安最臭名昭著的幫派,更是京兆聯的爪牙和走狗。”還靠在圍欄上的那人卻在這時候出乎意料的插嘴道,不過只說了幾句,可能是因為牽動了傷勢,急速的咳喘起來。

想不到這人被人打成這樣,竟然還敢這樣硬氣,讓我不由得心生好感,再加上知道了打人的這夥人的身份原來是楊文幹的走狗,更是打定注意要幫助他。

“你找死!”後來走過來的那個大漢聽見坐在地上這人竟然敢這樣嘲笑他們,立刻羞怒交加的走前幾步,當著我的面就一腳踢向他的頭部,還真當我不存在似的。

但在下一刻,這個大漢卻整個人憑空飛起,'咕咚'一聲落到了永安渠中,撞起兩米多高的水花。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在遠處圍觀的路人、包括那邊還在追打著已經倒在地上三人的那幾個大漢在內,所有人都是呆住了。

“你究竟在使什麼妖法?” 第一個大漢色厲內荏的喝道,不過卻不敢衝上來,讓我心中暗笑。

“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氣勢洶洶,這樣快就退縮了?我還說你們來得合時,我正想要找人發洩,想不到原來長安'無人不知'的渭水盟是由一群無膽匪類組成的?”我用嘲笑的口吻道。

一眾大漢都是老羞成怒,勉強提起膽量向我衝來,江湖人最講面子,就算明知非對方敵手,也要撐下去。現在我這樣貶低他們的幫派,如果他們還畏縮不前,那以後就不用再在長安混了。不過可惜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就注定了他們肯定是不會有面子的。

所有人只覺得人影一閃,衝過來的大漢就已經紛紛向前飛起,最後掉落到河裡,響起好像打鼓聲般的落水聲。而轉眼望向我所站的位置,我卻還站在原位,好像動也沒有動過一樣。讓被追打的四人除了早已經昏迷過去的一人外,都是目瞪口呆,不能置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垃圾!”我望了一眼河面上掙扎著的幾個人,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就想要離開。

“這位恩公請等等。”我身旁那人叫道。

“有什麼事情嗎?”我回頭皺眉道。

“恩公現在等於是得罪了京兆聯的人,京兆聯在長安勢力龐大,恩公雖然武功高超,但要提防他們用卑鄙的手段報復。”那人回答道。

“我知道了,衛兵來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我想起有些問題想問你們。”聽見遠處急速的腳步聲傳來,我心中一動道,同時當然也在暗罵長安負責城內治安的衛兵差得離譜的效率,如果不是我出手,這幾人可能早就被打死了,來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邊來。”其中一個傷勢不太重的人在站起來後,向一條窄巷跑去喊道。另外兩人則持起昏迷的那人。

在這些長安的地頭蟲的帶領下,我們左轉右拐的穿過幾條巷子,最後在一條半封閉的暗巷處停了下來。而從從這些人的口中,我也大概了解到事情的起因,他們如我的猜測,都是屬於長安的一個小幫會。

在長安,最大的兩幫兩派分別是京兆聯、長安幫和隴西派、關中劍派。由於天策府和太子東宮的明爭暗鬥,地方幫派亦因而分作兩大陣營,變成京兆聯與隴西派並為一方,聽命於李建成。長安幫則與關中劍派結盟,靠到李世民的一邊。

兩大陣營隨著天策府與東宮鬥爭益烈,愈趨勢如水火。而為了擴張勢力,楊文幹則不斷以手下的下屬幫會為爪牙,強迫屬於另一方或者中立的的小幫會歸附。

“那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在知道想得到的情報後,我隨口問道。

“我們會找長安幫的仇老大為我們出面。”其中一人回答道。

“那就好,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就先告辭了。”我望瞭望天色,點頭道。將氣出在那些倒霉鬼身上後,我心情不禁好多了,決定還是先解決紀倩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然我總這樣煩惱下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在從暗巷離開後,我就再次戴上面具,反正長安又沒有人認識我是誰,就算剛才在衝突中露過面,也只算是小事一件,沒有人會因此而去詳細調查。不然如果讓人知道我就在長安,以許開山或者趙德言的智慧很有可能就想到那晚洛陽的混亂就是我弄出來的。

長安所有青樓妓寨均集中在平康里,因地近長安北門,又稱北里。在剛才婠婠帶我遊覽長安的時候就曾經路過,所以在認識路途的情況下,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上林苑之所以名聞全國,當然是有其獨特的風貌,不像旁邊的六福賭館和明堂窩那樣用大量的彩色琉璃的三采磚瓦作裝飾,而是追求一種高貴淡雅、充滿書卷氣味的裝飾。入門後的主建築物最具代表性,大片的灰磚牆,屋頂是黑色琉璃瓦綠色的剪邊,簷下是青綠的採畫,支柱和隔扇欄杆都不施採繪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楹聯亦以硬木製作,顯得溫文爾雅,難怪詩人墨客頌聲不絕。

而胡小仙家的明堂窩則與上林苑毗鄰並立,對面就是池生春或者說香生春的六福賭館,這三組各自獨立的建築組群,形成北里的中心區和重點所在,其他規模較小的青樓和賭館,眾星拱月般更襯托出它們的氣勢。在這些青樓賭館門外,有人大做買賣,有擺小攤賣燒餅與脆麻花的,有炸油糕、賣雞蛋的,熱鬧非常。

不過就算進了上林苑,也不代表肯定能見到紀倩,因為她不但買藝不買身,要和她見面也要看她對客人順不順眼。或者以我原來的樣子去見她的話,我還能有點自信,但以我現在這副面具的尊容,卻是連我自己都不敢恭維,就更不要說讓她看上了。

想到這點,我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魯妙子怎麼就不能製作些比較好看的面具出來,不過現在也只能看運氣試一試了。那想到我進去上林苑後,才從一個鴇婆處得知紀倩根本不在這裡,給了點錢後再詢問,才知道紀倩今晚不接客,去明堂窩賭錢去了。讓我在心中暗嘆她的大牌,竟然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說不接客就不接客。

因為要去明堂窩尋找紀倩,讓我不由得想起曾經見過一面的胡小仙,但不知道是否因為我剛在婠婠身上受到打擊的關係,出奇的沒有了一貫因為能見到美女而產生的興奮和期待,反而感到有一點意興闌姍。

我抱著平常心擠在賭客群中,往明堂窩的大門走去。倒一點也不擔心我會找不到紀倩,因為以她的姿顏和在長安的名聲,肯定是顯眼無比,要認出她來應該不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進入大堂,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宮殿般寬敞的大堂內的熱鬧情景嚇了一跳。只見近千人分別圍著五、六十張大賭桌,正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知是否為了防止賭客舞弊出術,堂內的燈火特別輝煌明亮。骰子在盅內搖撞得震天價響的清脆音,配合著男女的哈喝起哄、來聲拍掌,讓我幾乎疑惑自己置身於噩夢之中,差點就想掉頭逃走。

明堂窩的四座貴賓堂以“大仙”、“天皇”、“地皇”、“人皇”命名,除首堂的“大仙堂”不設走局,後三堂均各有所事,天皇堂賭骰寶、地皇堂賭番攤、人皇堂賭牌九。都是現時最廣受歡迎的賭博種類。而大仙堂則實為明堂窩的最高聖地,內分為十八間小賭廳,任賭客選擇賭博的方式,賭場方面無不奉陪,也可安排客人成局互賭,賭場只以抽水收取頭串。

不過雖然我從魯妙子處學到了讓這世上所有賭徒都夢寐以求的絕世賭術,不過事實上對賭博卻是提不起一點興趣,而對賭場的'恐怖'環境更是打從心地'害怕' 。

四個貴賓堂是四座獨立的建築物,以遊廊把主堂相連起來,遊廊兩旁是亭池園林的美景,環境清雅,與主堂的喧嘩熱鬧大異其趣,對我來說更無疑如天堂一般,可惜在我找到紀倩前,還是只能在這地獄呆下去。

我在大廳中掃視了一圈,就發現其中一張賭桌被擠得水洩不通。走過去一看,只見其中一張椅子坐著位幹嬌百媚的女賭客,做莊家的雖亦年輕貌美,但相比之下立時黯然失色,只像伴著明月的小星星。

這美女長得如花似玉、艷光迫人、神態風流,有著一雙晶瑩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取牌攤牌手法熟練,下注重而狠,不時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神情卻是那樣美麗迷人,充滿醉人的風情,為緊張的賭局平添不少熱烈氣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這美女必是我這次的目標紀倩無疑。

“你這臭小子,一見到美女就雙目放光,你這次裝神弄鬼的來長安究竟有什麼目的?”就在我思考著要怎麼讓紀倩注意到我的時候,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讓我不禁又驚又喜。

第二百一十九章 :')

“魯師!”我同樣使出聚音的功夫,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低聲喊道,接著轉頭望去,只見在牆角處正站在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老人,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因為那充滿自信和自傲的眼睛,在我見過的人中,是只有他才擁有的。

不過還真是早上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我剛才還在心中暗罵著魯妙子,他馬上就給我出現了。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而且看這人的神色,對魯妙子還十分尊敬的樣子。

只見這人年紀大概在三十五、六間,個子高瘦,臉龐尖窄,只下頜留有一撮山羊須,看上去那張臉就像馬和羊的混合體。給人一種隨時似力圖把本是弓背哈腰的體型弄得挺胸突肚、裝腔作勢的樣子,更活像個四處胡混的江湖騙子。身上衣著光鮮,無論用料手工,均是貴價的貨色。

不過我也一眼看穿這人並非像他表面的浮薄簡單,因為他的眼神沉著而機敏,像隨時不斷在找尋別人的弱點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泛起一種奇異的光澤,那是長期修練內家真氣的現象。兩手修長整潔,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覺,。

我一邊向魯妙子走去,還一邊仔細觀察著這人的一舉一動,我自覺感到這人我應該也是'認識'的,但卻又總想不起他是什麼人。

“好小子,你不留在牧場中呆著,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做錯了事,被秀珣她們趕出來了。”魯妙子雖然容貌改變了,但說話的口吻還是那個樣子,我一走到他的身邊,他就笑罵道。

“不要將我說成好像那樣沒用的人好不好,而且魯師您不要以為我不清楚其實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事,秀珣她很好,您不用擔心。”我先向那個不認識的人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著才向魯妙子微笑道。

魯妙子可不是會隨便說話的人,既然他能當著外人的面和我相認,那就代表他相信這個人,所以我也不需要有諸多的顧忌。

“跟我來,我們到大仙堂裡的貴賓室再說。”魯妙子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

跟在魯妙子的身後,我們一行三人向大仙堂的入口走去。大仙堂裡面的十八間小賭廳門口各有大漢把守,顯然是不能任人隨便進入。不過這些人在見到魯妙子的時候,都是一臉恭敬的表情。

魯妙子帶著我進入其中一間小賭廳,那想到室內早已經坐著一個人,他年紀在四十五、六歲間,灰白的濃發從前額往後直梳,結髻後蓋上以綠玉制的小方冠。臉目清秀的很有個性,長著五綹長須,也像頭髮的花白顏色。

這人本來正在悠閒自若的品著茶,不過一見到魯妙子,還是立刻起來迎接。而對於我的到來,雖然一雙精明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沒有開口提問。不過我卻更加疑惑了,魯妙子離開牧場後究竟做過什麼來了,怎麼他好像在這裡混得好有地位的樣子。

“我們坐下再說。”魯妙子一派主人家模樣,接著四人各自坐好後,才向我說道:“你先脫下面具,我為你們先互相介紹。”

另外兩人雖然早就猜到我現在的樣子是假的,但當真正看見我的真面目時,還是愕然了一下,當聽見我的自我介紹後,更是不能置信的合不上嘴來。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子陵,我們還真是失禮了。”本來就在廳內的那人抱拳道。

“不是臭名遠揚我就滿足了,可不敢當大名鼎鼎之名。”我自嘲道。引得三人都是莞爾一笑,而那兩人更是有點驚訝的樣子,可能是想不到我是這種性格的人。

“這個算是我半個徒弟,叫雷九指,至於這個就是明堂窩的大老闆胡佛,還好我認出了你,不然你在外面'大開殺戒'的話,我可不好交代。”魯妙子笑著為我介紹了兩人的身份。

怪不得我覺得應該認識這人,原來他就是雷九指。不過怎麼魯妙子原來連胡佛也認識,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好像記得雷九指和胡佛曾經對賭過,還是胡佛憑著地盤和賭金雄厚而取得了最後勝利,想不到他們原來還會因為魯妙子而另有淵源。

“別取笑我了,魯師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根本不喜歡賭博,來這是為了另一件事情。”我先向雷九指和胡佛打過招呼後,才苦笑道。

“為了剛才那個小女孩?”魯妙子不懷好意的望著我道。

魯妙子話中的另一層含義我當然明白,所以馬上就搖頭否認,接著將為什麼要找紀倩的原因說了出來。

“好小子,原來洛陽那些事情是你做出來的。”雖然我很多事情略過不提,當然不是不信任魯妙子,而只是怕麻煩,但他還是馬上推測出這件事來。

“那洛水幫現在怎麼樣?” 我也不否認,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中午時問起婠婠這件事,但說著說著卻忘記了,最後只知道楊侗的情況。

在魯妙子的口中,我才知道百業大會因為洛陽的混亂而取消,不過榮鳳祥卻獲得了洛水幫的幫主之位。

“是嗎?”我沉思道。

看來這件事最大的得益者反而是榮鳳祥,我才不相信魔門出身的人會甘心在人之下,開始時榮鳳祥和大明尊教勾結也只是想藉此對抗陰癸派。但想不到最後卻引狼入室,如果說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那可就真的是笑話了。看來這件事將會是洛陽下一次內亂的契機,大明尊教也沒有可能完全信任榮鳳祥這個外人,現在讓他掌握洛水幫,也只是不得以為之。

“這樣說來,你和紀倩見面後,就要離開了。”魯妙子又問道。

“啊?魯師你要我做什麼嗎?”我聽出了魯妙子話中意思,疑問道。以他的智慧和能力,除非是和石之軒或者祝玉妍硬碰硬,不然又會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了他。

“你不是一直說要對付香家嗎?他也一樣。”魯妙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指了指雷九指說道。

“真的?”我裝做驚喜道。其實卻是恍然大悟,其實我早已經知道雷九指和香貴有仇這件事,只不過是一時之間醒不起而已。

“我本來的計劃是希望逼香貴出來和我大賭一場,以此來追查出香家犯罪證據的線索。因為以香家這麼大的一盤生意,定有可堆成小山般的帳簿名冊等物,記載所有交收往來,只要我得到後公諸天下,香貴的罪惡皇朝將頓時崩潰,為人唾棄。”雷九指見我將目光望向他,連忙解釋道。

“所以我正一家一家的在香貴的賭場狠嬴下去,他旗下的賭場給我搞得風聲鶴唳、惶惶不可終日。而每次我都以不同的容貌打扮出現,該已惹起香貴的注意,而我現在的目標正是對面的六福,不過卻發生了一點意外,讓我不得不將計劃暫停。”頓了頓,雷九指又繼續說道。

“雷兄,既然你是魯師的弟子,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在對付香家這件事上,就算我不是早有此打算,也會幫助你的。”我微笑道。

雷九指對於我這樣平易近人,馬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也只是說說場面話而已,如果不是為了小鶴兒或者為了白清兒,我會不會這樣做還真難說。

“你就不要這副樣子了,如果你和這小子接觸多了,就會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魯妙子插話道,讓我只感到哭笑不得。接著他又指著胡佛說道:“至於另外這個老小子,也會盡力幫助我們,因為他是最恨不得賭垮六福的人。”

要知明堂窩和六福賭館各有各的後台,雖是死對頭,卻都奈何對方不得。依江湖規矩井水不可犯河水,就算胡佛有信心勝過自己的賭術勝過池生春,也不能到六福去踢場。但有了雷九指這個外來的高手就是另一回事,對於胡佛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因為能藉雷九指來打擊對手。

“魯師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魯師您吩咐下來,我也會照做的。當年如果不是遇上魯師,可能我現在還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騙子,那有可能有現在這樣風光。”胡佛苦笑道。

我曾經聽說胡佛是賭門最受尊敬的老撇(老撇是江湖術語,指的是以賭行騙的人。),初出道時偷呃拐騙,但二十年前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性當眾以整體豬羊上供胡仙,立誓不再騙人,創立明堂窩後還保證在他的賭場內絕不容人行騙,所以才會在賭界有今時今日崇高的地位。想不到原來這事還和魯妙子有關,看來當年胡佛肯定是因為被魯妙子出手教訓過,才會'迷途知返'、'改邪歸正'。

“剛才雷兄說出了點意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說回正題道。

“聽說你曾經和小仙在洛陽見過一面,你小子肯定不懷好意吧!”魯妙子卻出奇不意的反問道。

“咳咳!魯師你就不能不將我想得那樣不堪嗎?我對胡小姐真的沒有任何企圖。”想不到魯妙子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還要是當著胡佛的面,讓我感到分外的尷尬。

“那就可惜了,小仙自從那次後,可是對徐公子你可是念念不忘。”胡佛笑吟吟道。

“真的?”我愕然道。雖然我對胡小仙說不上有感情,但聽見一個美女想著自己,還是一件很滿足虛榮心的事。

“哈哈!你馬上就原形畢露了。”魯妙子大笑起來,而另外兩人因為和我關係不同,都不敢這樣當面取笑我,不過都是一副苦忍著笑的樣子,更讓我難堪。

“這三人果然還真是物以類聚……。”我心中暗罵。

“說回正事,你來了正好幫助我們解決這個大麻煩,而這個麻煩正是因小胡而起的。”魯妙子停止了笑聲後,才淡淡的說道。

“究竟是什麼事情?”我好奇道。

“池生春向小胡提親,背後還有齊王李元吉撐腰,我們還沒有想到怎麼解決,還好你來了。” 魯妙子若無其事的答道。

“什麼?”我驚叫道。

“你這小子,還說不是對小仙心懷不軌,這樣緊張做什麼!”魯妙子再次笑罵道。

“你誤會了。”我苦笑道,卻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對他們解釋說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很久以後發生才對,而現在竟然提前出現了,怎麼不到我吃驚。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疑問道:“不過李元吉不是領兵出征西秦嗎?怎麼還能管這種閒事?”

“就是因為他現在不在長安,所以我們才能將這件事拖延下來。”胡佛憂心忡忡道。

“但我來了又有什麼作用,魯師您不是要我去殺掉池生春吧?”我懷疑道。

“當然不是,而且我想出來這個注意擔保你喜歡得不得了。” 魯妙子滿臉笑容的對我說道,不過那副樣子怎樣看就怎麼讓我提心吊膽。

“魯師您要我做什麼直說就好,我一定會幫忙的。”我無可奈何道。

“其實很簡單,小胡只要對外放出風聲,說小仙已經被你看上了就行,任池生春如何大膽,也不敢和你搶女人。” 魯妙子淡然自若道。

“喂喂!你這不是明擺我上台嗎?”我哭笑不得道,怎麼也想不到以魯妙子的智慧會想出這樣一個餿主意。

第二百二十章

“怎麼?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好事嗎?”魯妙子笑吟吟道。

“魯師,您就別說笑了,好不好。”我哭笑不得道。接著聚聲不讓雷九指和胡佛聽見,繼續說道:“如果讓秀珣知道你幫我扯皮條,那我讓她好不容易原諒您的功夫不是全白費了嗎?”

“臭小子,你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在收拾了香家後解除婚約就行了。”魯妙子臉色微微一變道,讓我心中暗自偷笑,什麼天下最聰明的人,被我捉住痛腳後,還不是照樣拿我沒有辦法。

“現在我要對付的不但是香家,還是香家幕後的真正黑手,更要將香家連根拔起,如果我真的做這樣顯眼的事,肯定會打草驚蛇的。”我搖了搖頭道。

雖然剛才幾句話我和魯妙子都是聚起聲音談話,雷九指和胡佛都聽不見,不清楚我們在談什麼,但現在我這話已經恢復了正常,馬上讓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都是一臉的愕然,有點不能相信我的話。

“你說真正的幕後黑手?香貴難道只是傀儡?” 魯妙子見到雷九指和胡佛都是想問不敢問的樣子,皺眉代為問道。

“魯師您說得對。”我點了點頭道。

“那這人是誰?”雷九指終於忍不住追問道。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死敵就是香貴,想不到其實卻是另有其人,怎麼不到他震驚。

“魯師您也應該清楚香家其實是魔門的人吧?”我沒有回答雷九指的問題,反而向魯妙子問道。

“我曾經聽你提起過,這件事我也告訴了小雷。因為如果他真的對付香家,就等於掐斷了魔門這條財源,魔門不知道會有什麼激烈反應,所以我才提醒他要小心謹慎行事。”魯妙子點頭說道。

“其實剛才那件事只是用來戲弄我的吧?雷兄真正遇上的問題是擔心魔門會插手這件事。”我心中一動道。

“這確實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情,不過池生春也確實有這個意思。據我們的推測,除非是魔門的人取得天下,不然以香家的惡名遠播,必將為白道武林所不容,如果最後是其它勢力一統天下,那肯定會對香家的生意展開掃蕩,但若池生春能通過婚姻合併小胡的賭業,就可藉屍還魂似的名正言順下大展拳腳,以另一種形式名義繼續香家的事業。”魯妙子搖頭道。

“唉……,您只要開口,我那敢不做,根本不用騙我嘛!”雖然知道魯妙子沒有說謊,但我還是苦笑不已道。

“不讓你知道小仙這件事,你又怎麼會盡心盡力呢?好了,你還是先說出控制著香家罪惡王國的究竟是什麼人吧!”魯妙子哈哈一笑道。

“就是李淵寵妃尹德妃之父尹祖文,他也是魔門兩派六道中的滅情派現在的領導者。”我聳了聳肩,淡然說道。既然席應已死,那分成兩派的滅情派很有可能已經重新被尹祖文掌握,這樣說起來我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還真失策。

“什麼?”這次輪到胡佛驚叫出聲來,讓我愕然的望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因為我的話而這樣激動。

“你的消息準確嗎?”魯妙子出奇的肅容道。

“如果不是肯定,我當然不會隨便說出來。”我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這消息是來自於白清兒,對魯師或者清楚為人的雷九指,我說出來倒沒有什麼,但對胡佛卻不清楚底細,我當然是要防他一手。

“那就麻煩了。”雷九指一臉凝重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突然這樣緊張。”我不解的問道。

“我曾經對你說過,由於牽涉利益巨大之極,所以能出來開賭館者,不但本身財力雄厚,在黑白兩道部吃得開,背後更必有權貴在撐腰這件事吧!”魯妙子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不過我還是立刻明白到他的意思。

“支持明堂窩的就是尹祖文?”我驚訝道。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沒有錯,這樣看來,尹祖文一直在支持胡兄,根本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雷九指沉聲說道。

“現在我能怎麼辦?”知道有尹祖文這樣一個有權有勢,而且還是魔門中人的人一直在暗算自己,就算是胡佛這種精明強幹的人,都忍不住有點慌亂。

“沒出息,你這樣害怕做什麼?既然尹祖文也是魔門的人,只要一放出這小子看上了小仙的消息,你以為他還敢動你嗎?”魯妙子喝罵了一聲,接著將目光轉到我身上,就在我在心里大喊糟糕的時候,說出了我猜到卻又最不想听到的話。

不過胡佛在聽見魯妙子這樣說後,還真是一副安心下來的樣子,用帶著希望的目光看著我,讓我只感到毛骨悚然、汗毛倒豎,好像掉進了陷阱的獵物一樣。

“魯師,你不要當我的名字是萬能的好不好,尹祖文有權有勢,根本不用害怕我。”我搪塞道。

“你這小子擺明要對付他,還敢說這些話。”魯妙子瞪了我一眼道。

“要對付也要講策略吧?”我無奈道。對我來說殺掉尹祖文確實不難,而且還能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不過這樣只會讓香家的所有人躲藏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要消滅香家的罪惡王國,確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但我們怎麼說還是想要先解決小仙這件事。而且既然我們知道了尹祖文的身份,那可以預料得到,他以後肯定也會幫助池生春逼婚的,到那時如果才再要你出面,只會更麻煩。”魯妙子略一思考後說道。

“魯師您決定吧!只要能不打草驚蛇就行,我現在還是先出去找紀倩,處理好這件事才再來聽你的教誨。”我無可奈何的說道,接著逃之夭夭而去。其實說我對胡小仙沒有一點興趣那肯定是假話,但如果是因為這種事將我們勉強得拉在一起,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的。

魯妙子見到我急著逃跑的樣子,嘴角卻是泛起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當我回到剛才見到紀倩的那張賭桌前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踪影,還好最後在賭骰寶的天皇堂中重新找到正賭得興高采烈的她。但讓我驚訝的是,竟然連胡小仙也出現了。不過可能是因為這裡是她家的賭場,所以她並沒有下場,只是在一旁觀看著。

而從紀倩面前那份籌碼來看,就可以肯定她是大贏家,更何況在她對面的莊家額頭更是隱泛汗光,目光還不時望到胡小仙身上,可見是輸得慌了,希望能從胡小仙身上得到提示。只不過胡小仙對此卻只是微不可察的輕搖臻首,再沒有別的任何表示。

紀倩因為勝卷在握,所以一副悠閒自若的模樣,目光不時巡視圍觀的人,當掃過比其他人高出半個頭的我時,明亮的大眼睛先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不過在察覺到我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時候,不清楚是否誤會了什麼,臉上露出一閃即逝的厭惡表情,看來是將我當成一般的色狼了。

而我卻因為以自己現在這幅樣子還能引起紀倩的注意而感到驚訝,不過立刻就醒起了一件事,就是原來我從貴賓室衝出來時,忘記戴回面具了。接著忽然感到另一對眼睛正向我灼灼注視著,不禁在心中大叫糟糕,因為我不用看,也能猜出望著我的究竟是誰。

我裝作隨意望去,立刻碰上一對熟悉的美麗眸子,而眼睛的主人正正就是胡小仙。

“今晚就到此為止,小仙你不下場陪我玩兩手,還真沒趣呢!” 紀倩這時候收回目光,香唇邊泛起一個得意的笑容,緩緩站起來後,微笑著對胡小仙說道。不過卻因為見到胡小仙正望著我發呆而愕然了一下。

“如果小倩你真的有興趣的話,那我們大可以約一個時間,在對面六福好好的玩耍一下。” 胡小仙驚醒過來,目光若無其事的從我身上轉移開去,一點也沒有因為紀倩的話而動氣,只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答道。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以小仙賭術的高明,我又怎麼敢班門弄斧。” 對於胡小仙的'挑戰',紀倩反而'退縮'了,只見她嬌俏的微聳香肩,蹙起秀眉道。

胡小仙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不過我卻感覺到她的雙眼若有若無的一直向我這邊望來,讓我為自己的大意後悔不已。

“不知道這位公子高姓大名呢?”就在我頭痛著的時候,紀倩已經帶著一陣香風走到我的面前,先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接著出乎意料的問道。

“慘了……。”感覺到從周圍射過來眾多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我在心中不禁哀嚎起來,更要命的是,如果我現在報出真正的名字,那我想在長安繼續隱瞞身份就變得不可能了。

“怎麼?難道我連知道你名字的資格也沒有嗎?” 紀倩微嗔道。

“當然不是,小姐賭術高明,讓我心生敬佩,剛才我就想結識小姐,不如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再慢慢詳談。”我硬著頭皮說道,心裡同時祈禱著胡小仙千萬不要當眾揭露我的身份。

“想約我就直說好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給你這個機會。” 紀倩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嘲弄笑容,不用說是想到辦法整治我。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和姑娘談一些你肯定感興趣的事情。”見到胡小仙還沒有揭穿我的意思,我不禁心中一寬,恢復了精神,微笑著低聲說道。

“我會感興趣的事情?你還真懂得引起我的好奇心,但如果你的話名不副實不是的話,可不要怪我不放過你。” 紀倩先橫了我千嬌百媚的一眼,秋波流轉、呵氣如蘭的輕輕道。接著瞄了瞄胡小仙,微笑道:“小仙,不知道大仙堂的貴賓室還有沒有空置的,讓我使用一會兒行不行。”

從紀倩這舉動,我才終於醒悟到她肯定是誤會了我和胡小仙有什麼關係,所以才這樣刻意的想'戲弄'我,因為以剛才她和胡小仙有點針鋒相對、又帶點火藥味的對話看來,她們兩人的關係肯定不太友好。想通了這點,我不由得有鐘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這樣一來,卻得到了和紀倩獨自相處的機會,可以說是有得有失。

“當然可以,就由我帶路。” 胡小仙眼珠一轉,臉上的表情還是如往常一般帶著一股騷在骨子裡的媚態、誘人非常,不過我當然不敢多看,不然就真的會被當成是色狼了。

有胡小仙安排,要藉一間貴賓室暫用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在將我和紀倩帶到其中一間貴賓室後,胡小仙出乎意料的就要離去。但我還沒有來得及為她的知情識趣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她就給了一個'等會兒就讓我好看'的眼神,才轉身出門而去,讓我在心中苦笑不已,不知道之後要怎麼應付她。

胡小仙走後,室內就只剩下我和紀倩兩人,不過一時間我卻想不到應該怎麼開口向她說明我的來意,而她卻是用好像看著獵物的眼神望著我,讓我全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和胡小仙那丫頭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明明認識卻裝作不認得,快給我如實招來。” 紀倩見到我'苦著臉'的樣子,先是“噗哧”嬌笑了一聲,美目透出勝利的神色,一開口就問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們只不過曾經在洛陽見過一面罷了。”我皺了皺眉頭道。

“真的這樣簡單?我看胡小仙看你的眼神可不同平常,剛見到你時,好像又驚又喜、又恨又愛似的。” 紀倩明顯不相信我的話,冷哼了一聲道。

“紀小姐竟然那樣留心胡小姐的一舉一動,你們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吧?”我調皮之心忽起,忍不住捉弄道。

“哈哈……。” 紀倩先是呆望著我,接著發出銀鈴般的動人笑聲,“你這個人還真有趣,我還是第一次碰上會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其他男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無不是刻意討好,還是說你現在是逆而為之,想引起我的興趣呢?”

“我想紀小姐是真的誤會了,我剛才確實一直在看著你,不過原因卻不是如你所想那樣。”我淡然一笑道。

“那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呢?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名字的這位公子。” 紀倩語帶嘲諷的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想過騙你,只不過是紀小姐你自己岔開話題罷了。”我莞爾一笑,接著在紀倩大發嬌嗔前又說道:“在下徐子陵。”

“你……,你說你就是徐子陵?” 紀倩露出震驚之色,纖指指著我不能置信道。

“沒錯,我想沒有人那樣無聊冒充我吧?而且如果紀小姐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請胡小姐進來證明。”我微微一笑道。

“怪不得你會和胡小仙認識,原來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不知為何在聽見我的名字後,紀倩臉上閃過警惕之色,沉聲道。

“咳咳!你究竟想到那裡去了,我不是已經說過我只不過和胡小姐見過一面嗎?”我差沒有因為紀倩的話而被嚇得從椅子上掉到地上。

“不是嗎?外面對你的傳聞都是說你不會放過任何見過的美女,既然你曾經和胡小仙見過面,再看到剛才她見到你的反應,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紀倩冷笑道。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如果我真的是這種人,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我聳了聳肩道。

“你來找我不是因為聽說我是長安最紅的名妓,所以想將我也收歸房中吧?” 紀倩語帶自嘲道。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再一次聳肩,接著臉上的表情恢復正經,“其實我這次來找紀小姐是受人所託,要帶你離開長安。”

“究竟是什麼人有本事請得了徐公子特意來長安找我啊?而且我可不知道我和徐公子的關係密切到會因為你隨便一句話而跟你離開。” 紀倩臉上愕然之色一閃而過,接著變為嘲弄道。

“你會的。”我自信的說道。

“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紀倩露出沒好氣的動人表情,橫了我一眼道。

“因為小紀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她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才特別讓我來帶你離開長安。”我淡然自若的微笑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紀倩嬌軀微震,不能置信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這是小紀讓我帶來的信物。還有她的左臂上有個指頭般大的淺紅色胎記,還有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和長腿,能說出這些特徵,紀小姐應該清楚我不是在說謊。”我再進一步說道。

接著我從懷中拿出小鶴兒交給我的一件小飾物遞給紀倩,同時心想我說到這地步,紀倩就算再怎麼多疑,現在總應該會相信我了吧?不過世事難料,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不能盡如人意的……。

“你這混蛋,竟然連小紀這樣的小女孩都不放過,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話音剛落,紀倩就狀若發瘋的雌虎似向我撲來,嚇得我自然反應般捉住了她向我'抓來'的雙手,連小鶴兒的信物也來不及收回,掉落到地上。

“我靠!我的名聲真的有那樣差嗎?用得著一聽見小鶴兒和我在一起,就這樣激動嗎?”我不知道應該是生氣還是痛哭流涕的想著。

不過紀倩也真夠凶狠的,即使沒有一點武功的底子,但在雙手被我捉住的同時,下面的纖纖玉足已經毫不留情的往上踢起,最後當然被我擋住了,順便還點中了她的穴道。雖然以我的功力,就算真的被她踢中要害部位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心中還是禁不住出現了荒唐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遇上過紀倩這樣子潑辣的女子,不過從她這樣激烈的反應中也能看出,她確實是真的十分在意小鶴兒,不然就不會不顧後果的對付我,因為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我那些令人震顫的'事蹟'。以她這種弱女子反抗我,難道她就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餵!紀小姐,你就不能做這樣危險的事嗎?如果我剛才真的被你擊中,那小鶴兒可是會找你拼命的。”我對紀倩的舉動還真是氣打不了一處來,不過又不能真的下手'報復',只好發洩般吼道。

“你這大混蛋,快放開我,你果然是使用你們魔門那些淫邪的媚惑之術來污辱小紀的。” 紀倩氣得兩眼大睜,尖聲叫道。如果不是這裡是明堂窩的貴賓室,可以完全隔絕聲音,外面的人肯定會聽見紀倩的話,那我的名聲不用說只會繼續往下掉落。

而對於紀倩這樣說我,我卻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想不到我開玩笑的話,會讓她產生這種想法。不過真要說起來,'道心種魔大法'好像就正是最高等級的男性專用媚術……。

“如果我真的是如你所說,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小鶴兒,那我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法來對付你,你說你能抗拒嗎?”我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情后問道,希望紀倩也能因此恢復冷靜,好好的想一想。

“你放過小紀,由我代替她可以嗎?” 紀倩語帶哀求道。再一次讓我差點全身無力倒在地上,想不到我的話又再次適得其反,好像讓她對我更加誤會了。

“我現在隨時能得到你,為什麼還要為此而放過她呢?”我心煩意亂下,口不擇言道。

紀倩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本來晶瑩澈亮的明媚大眼睛流出屈辱的淚水,讓我醒覺到自己說得過火了,不由得有點後悔莫及和手忙腳亂起來。

“不要哭,不要哭,剛才我只是在胡說八道,說的話都不是真的。”我解開紀倩的穴道,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我和她的距離,還舉高雙手以表示我確實沒有對她心懷不軌。

“你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紀倩溢滿淚水的美眸帶著戒懼死死的盯著我,不解的問道。

“你究竟要怎麼才相信我呢?剛才都是我不好,說出了讓你誤會的話,但我是真心喜歡小鶴兒的,她也不是因為什麼邪術之類的東西,所以才會和我在一起的,只要你和她見面,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我頭痛的用手撓著頭,苦著臉說道。

“你真的不是用邪門歪道的手段欺騙小紀的?” 紀倩往後退了幾步,好像覺得稍微安心後,才半信半疑的問道。其實如果我真的要對她不利,她再退後十倍的距離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我就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這麼多了。”察覺到紀倩的語氣有所緩和,我連忙把握機會說道。

“哼!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或許你就是用慣了卑鄙的手段,現在突然想用正常的方法得到我,接著再拋棄也不一定。” 紀倩冷哼了一聲道。

“你的聯想能力也太強了吧?”我哭笑不得的說道,心裡鬱悶無比,怎麼紀倩好像將我當成是花間派的人了,她的疑心也真的是太重了吧?

“只要你不動手我就不怕你,小紀她真的還好嗎?” 紀倩雖然還是滿臉懷疑和戒備的神色,但我還是感覺到她有放鬆下來的跡象。

“很好,只是很擔心你的安全。”我低聲下氣的答道,盡量不想再刺激紀倩脆弱和敏感的神經,不然如果她再鬧起來,我還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更害怕她以後向小鶴兒告狀,說我對她意圖不軌,那我可就慘了。

“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所說的那樣,那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小紀不用擔心,我會照顧自己,一天不能殺掉池生春,我是一天不會離開長安的。” 紀倩潔白的貝齒緊咬下唇,臉帶矛盾之色道。

“又是池生春。”我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剛我才聽到池生春向胡小仙提親的事,想不到現在紀倩這邊也扯到了他身上。

“你和池生春有什麼關係。” 紀倩再次露出懷疑的表情,一字一頓道。

“放心吧!我已經答應過小鶴兒,會幫你們報仇的,所以你不用再留在這裡。”我搖了搖頭,柔聲道。

“真的?對你來說,殺池生春確實不是難事,只要你殺了他,我馬上跟你離開。” 紀倩不能置信道,接著竟然一反剛才戒備的態度,急步走到我的面前,激動兼喜悅道。而我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自然反應的往後躲開,以為她又要找我麻煩。

“我不單要殺他一個。是要將香家連根拔起。而且香家也不是表面上看來那樣簡單,背景十分複雜。”我再一次搖頭道。

“怪不得你有這樣好心為我們報仇,香家其實根本就是你們魔門的人,說得好聽是為了小鶴兒,其實你對付他們也只是狗咬狗骨罷了。” 紀倩低頭不語沉思了一會兒,臉色一沉道。

“哦?”我驚訝道。想不到紀倩這樣厲害,竟然從我簡單一句話就猜出了香家的出身,還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對於她對我的'誣衊',我當然是肯定要反對的,“你的話前面確實是對的,但後面卻是錯得離譜。”

“哼!難道不是嗎?” 紀倩冷冷的說道。

“紀小姐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想成為一統魔門,只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需要這樣麻煩嗎?我只要向所有魔門所有人下達一個要他們歸順我的期限,說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以為他們敢反抗嗎?”

“既然你說得自己如此厲害,為什麼我要你殺區區一個池生春,又要推三阻四。只要你給我殺掉他,我就立刻跟你走,而且不論你以後要我做什麼,我都必然會乖乖的聽你的話。我不理什麼香家、池、魔門,只要把他碎屍萬段就夠了。” 紀倩一咬牙,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紀倩的話讓我再次搖頭苦笑,因為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任我,認為我是在貪戀她的美女。雖然我也承認我是好色之人,而且紀倩的容貌也確實十分誘人。但不要說秀珣、婠婠、妃暄、青璇和秀芳五個,留在牧場的眾女就不會比她差,我還有需要特意不擇手段得到她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怕打草驚蛇,如果因為殺掉池生春,而因此讓香家的其他人躲藏起來,只會破壞我的計劃。而且我更害怕麻煩,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在以後捲入魔門的鬥爭中,所以我本來就是打算不用自己的身份消滅香家。” 為了勸服紀倩,我耐心的解釋起來,最後還忍不住問道:“還有,你對池生春真的那樣痛恨嗎?連多等些時間也不願意。”

想一想,香家還真是仇家遍天下,而且每一個都是對他們恨之入骨,這點從無論是白清兒、還是紀倩,都願意犧牲一切去對付他們就能看出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望著紀倩梨花帶雨的悲痛樣子,我再次手忙腳亂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完我的話,紀倩先是死死的盯著我,在我心裡七上八下,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她,準備著隨時應付她的'襲擊'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卻突然變得黯然,接著雙目再次紅了起來,眼角不住溢下晶瑩的淚珠。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了話,如果是的話我馬上道歉,不要再哭了。”我焦急的問道。

“我喜歡哭又關你什麼事!” 紀倩拭去淚水,刁蠻的喊道。

“是不關我的事,但如果你見到小鶴兒的時候對她說我欺負你,那我可就頭痛了。”我苦笑道。

“你是真的在意小紀嗎?” 紀倩愕然了一下,問道。

“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無奈道。

“剛才你在騙我。” 紀倩凝視著我,一字一頓道。

“我騙你什麼了?”我不明白道。還真不清楚為什麼紀倩會突然無援無故蹦出這句話來。

“從你問我為什麼痛恨池生春這問題就知道,小紀根本就沒有對你說過我們的往事,你還敢說是要為我們報仇嗎?” 紀倩冷冰冰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 我哭笑不得道,對紀倩的多疑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的地步,不過又不能不解釋,只好耐心的繼續說道:“我只知道你們都曾經被香家拐去,最後和另外一個叫小尤的姐妹逃了出來,不過詳細情況我確實沒有問小鶴兒,因為我不想勾起她不愉快的記憶。”

“那你想知道嗎?” 紀倩臉上的戒備之色緩解下來,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

“如果你想說,我當然願意做你的聽眾。”我點了點頭道。既然紀倩已經開口這樣說,我當然沒有可能說不想听吧?而且我也確實很好奇小鶴兒和紀倩以前的事。

“我本不打算把過往的事告訴任何人,也沒人有興趣知道。小紀和小尤是我最好的姐妹,當晚只有我們三個人能在當晚成功逃走,但其他姐妹都給香家殺掉滅口了。” 紀倩露出回憶的神情,美目淒迷的說道。

我知道紀倩肯定還有下文,所以沒有插嘴,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

“我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因為宇文化及江都兵變,所以我們並沒有進行例行的訓練,香家負責看管我們的惡人迫我們留在房內。忽然外面人聲鼎沸、火光處處。當時我和小紀、小尤同房,小紀最勇敢,提議立即趁機逃走,可是其她妹妹都沒那膽子,我們三人只好爬窗離開。惡人果然馬上就來了!” 說到這裡,紀倩已經完全陷進當年慘痛的回憶中去,俏臉現出悲傷欲絕的神色,雙目緊閉、淚水卻不住漏出眼簾,香唇顫抖的淒然道。

“我們躲在花園的草叢裡,聽見其她妹妹在屋內垂死前的呼救慘叫的聲音,就像在最可怕的巫夢中。惡人發現少了我們三個人,四處搜索,幸好此時有人破門而入,嚇得惡人四散逃命,我們則趁機從後門溜走,隨人群離開江都。出城後我們慌不擇路的逃亡,當時只想到有哪麼遠跑哪麼遠。唉!走得我們又餓又累,幸好遇上好心人,不致餓死,直逃至襄陽才安定下來。” 紀倩頓了頓,好像要平復一下心情,才再說道。

而我聽到這裡,已經是滿腔怒火、義憤填膺。宇文化及江都兵變這件事事後我曾經聽說過,現在想來,香家肯定是曉得無法帶著大批女孩離開,因為他們原來一直都是楊廣的支持者,不問可知將會成為宇文化及的打擊目標,為急於逃走和防止洩漏行踪,於是下毒手盡殺擄來的小女孩,殘忍不仁至極點。

“好了,不要再說了,也不要再哭,過去的事情就由得它過去吧!” 再次看見紀倩悲痛的樣子,我心中大生憐意,也沒有多做考慮,身體自然反應般將她摟進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她抖顫的粉背道。

“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沒東西吃就去乞、去偷。由於怕人欺負我們是女的,只好扮作男孩子。但上得山多終遇虎,有一天作小偷時給人當場逮著,那宅子的主人是襄陽最出色的名妓,她可憐我們,開恩收我們作幹女兒。” 紀倩對於我的話和舉動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也只得由紀倩,而且讓她將自己一直想說、卻無人傾訴的話全說出來,我想這也不失為解開她心結的好機會。

“不過小紀卻不肯隨盈姨學藝,還好有盈姨作她後台,也沒有人敢欺負她,後來盈姨收山嫁人,小尤和小紀留在襄陽,我則到長安碰機會。因為我被擄後帶往江都關起來,曾見過池生春兩趟,他和手下閒談多次,曾提及長安的賭場生意,我一直記在心上。只要有為慘死的姐妹報仇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 紀倩話說到最後,語氣已經變得寒冷無比,但接著卻再次淚水狂湧、泣不成聲,嗚咽道:“他們擄走我時,曾把我的二叔害死,二叔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求求你幫我殺掉池生春好嗎?”

“唉……。”我輕嘆了一口氣。雖然聽完紀倩的話,我也恨不得殺掉池生春,不過定下消滅香家的計劃也是不能改的,只好改變勸解的方法道:“你應該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人,我剛才說過,殺池生春不難,但那樣做就肯定會打草驚蛇,那香家其他人就會隱藏起來,等風聲過後再繼續做這種勾當,你忍心有更多無辜的孩子經歷你和小紀的遭遇嗎?”

“你的話是真的嗎?” 紀倩嬌軀一震,終於停止了哭泣。

“真的,我曾經對小紀發過誓,一定會消滅香家,雖然我也不怎麼相信誓言是真的有作用。” 我語帶輕鬆的微笑道,希望能盡量舒解紀倩的悲哀。因為我知道我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從這也能看出紀倩本身心地善良,不然又那會管其她人如何。

“有你這樣子的人嗎?當著要騙的人說自己根本不相信誓言的作用,你就不怕我告訴小紀嗎?” 紀倩果然化涕為笑道。

“小鶴兒早已經清楚我是怎樣的人,所以你的話不會有作用的。”我得意洋洋道。

“你可不要這樣自信,小紀可是最聽我的話。” 紀倩白了我一眼,接著氣鼓鼓道:“還有,你要抱著我到什麼時候。”

“哈哈……,剛才情不自禁就……。”被紀倩一說,我才醒悟到我和她現在的狀態有多曖昧,如果讓眾女知道了,肯定會一致認為我是趁機在佔便宜。一想到這裡,嚇得我慌忙放開了雙手,尷尬道。

“哼!你果然和傳聞一模一樣,就是一個大色鬼,你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欺騙小紀的,快給本姑娘從實交來。” 紀倩發洩完後,好像又恢復了原狀,如果不是她還是雙目通紅,俏臉上佈滿淚痕,我可能會以為剛才的所有事都只是幻覺也不一定。

“冤枉啊!我對她都不知道多好,不信你和她見面後就清楚。”我裝出委屈的樣子道。

“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也會跟你去見小紀,不過你不遵守諾言的話,那我會再次回來長安,用自己的方法對付池生春。當然,如果你其實是我剛開始所說那種邪人,那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紀倩秀眸閃過堅決的神色,肅容道。

除了苦笑外,我還能說什麼?其實說到底紀倩還是不信任我,只不過是她權衡利弊,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我,不如博一博,希望我真的如我所說那樣,那她的深仇就可以順利得報了。

“我現在就去收拾行裝,立刻和你離開。” 紀倩還真是坐言起行,不等我說話,立刻又說道。

“啊?這樣急?”我哭笑不得道。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肯定是和胡小仙那丫頭有關,早就說過你不會單為小鶴兒來長安。” 紀倩冷哼了一聲,敏感的說道。

“只不過剛好有幾件事需要我解決而已,而且其中一件還和對付香家有關,你應該會很有興趣才對。”我微微一笑道。

“究竟是什麼事?” 果然紀倩一聽見和池生春有關,馬上就露出留心的神色,還真是只有這個話題才能引起她的興趣。

於是我將魯妙子和雷九指會和我聯手對付香家的事說了出來,不過卻沒有提起胡佛,因為紀倩和胡小仙的關係肯定不太妥當,我可不想節外生枝。

“想不到原來連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還有和香貴合稱'北雷南香'的雷九指也想對付香家,現在我終於對你有點信心了。” 聽完我的話,紀倩突然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

“不是吧?我的信譽真的有那樣差嗎?”我鬱悶道。

“要別人信任你,先檢討一下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不要以為自己長的好看一點,世上所有女子見到你就會像蜜蜂遇上蜜糖那樣,沒有腦子的只會乖乖聽你的話。 ” 紀倩沒好氣的說道。

“我可從來沒有遇上過你說的這種好事。”想起我在家裡的地位,我差點沒有痛哭流涕,不想再想起那些'淒慘'的回憶,岔開話題道:“正事已經說完,我想問你另一件事。”

“問吧!” 紀倩皺起秀眉,沒好氣道。

“秀芳現在是不是在上林苑居住?” 我裝作不知道紀倩的不滿,問道。

“好啊!你竟然連尚秀芳的注意也敢……。” 紀倩驚訝道,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好像就想起了什麼,“不對,我想起來了,聽說尚秀芳在洛陽的時候,和你的態度就表現得很曖昧,原來你們也是早就有一手了,怪不得她來到長安後只做正規的表演,其他私人的邀請一概拒絕。”

“什麼叫有一手,說得這樣難聽。”我皺了皺眉頭,別人說我壞話我可以不在意,但說我喜歡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難道不是嗎?” 紀倩不依不饒道。不清楚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和秀芳同行如敵國。

“如果明天你有時間的話,我會讓你認識魯師和雷九指,告訴你我們對付香家的計劃,也好安你的心。而我在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就會帶你離開長安。”我轉過身子,不讓紀倩看見我現在的表情,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如果紀倩不是小鶴兒的朋友,還有剛才聽見她的悲慘往事,我現在肯定會忍不住發火。

“想趕我走直說就好,不用轉彎抹角的。這樣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就讓你這樣緊張,究竟是你真的在意尚秀芳呢?還是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如果是前者,你就快點讓她名正言順的嫁給你,而不是由得她繼續在風塵打滾,而且還要讓那些嫉妒的人說閒話。”紀倩氣鼓鼓的說道,接著轉身就走,'砰'的一聲巨響將門重重的關上。

“可惡,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低聲罵道,左手生氣的往旁邊的賭桌揮落,頓時將賭桌的一角化為木粉。不過氣的卻不是紀倩、而是自己,紀倩的話讓我醒悟到,我的任性妄為已經影響到秀芳的名譽,甚至因此而傷害到她,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就在我打定主意這次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將秀芳帶回牧場的時候,房門又再次打開,但憑著走進來的人的足音,我卻知道她不是紀倩。

第二百二十三章

“胡小姐不知道有何貴干呢?”我淡淡的問道。雖然我和胡小仙只見過一面,而且是在嘈雜的賭場之中,不過對於我來說,這已經足夠有餘。

“看來你確實不是浪得虛名,不回頭就已經知道我是誰。”胡小仙帶著一陣香風走到我的背後,響起銀鈴般的聲音道。

“任何人的足音,只要給我記牢,便不會忘記。因為每個人的步音除可快慢輕重不同外,還會隨心情生出變化,但無論如何改變,總保留其中某些不變的音韻,就像每個人走路的姿態也有分異,只是一般人不會細心留意罷了。”我輕輕道。

“想不到其中竟有這麼大的學問。” 胡小仙興趣盎然道。

“言歸正轉,胡小姐進來不會就為了對我打招呼吧?”我轉過身子,直接問道,如果是平時的話,我可能還會有心情逗胡小仙一下,不過現在卻完全提不起一點興趣。

“這裡可是我家的賭場,我難道不能進來看看嗎?” 胡小仙好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花枝亂顫的嬌笑著反問道。

“是我忘了,胡小姐慢慢的視察,我就先告辭了。”我一拍額頭,接著淡然一笑,向胡小仙抱拳行了一個禮,就準備離開。

“餵,你給我等等,你和紀倩有什麼關係?” 胡小仙見我一副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的樣子,跺腳嬌嗔道。

“你和紀倩究竟是否最好的朋友呢?第一句開口問我的話竟然完全一模一樣。”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情好像也輕鬆了一點。

“誰和她是朋友!” 胡小仙鼓起粉腮道。

“你們是否是朋友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胡小姐有什麼事找我,請直說吧!”我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胡小仙找我的目的,我多少也猜到一點,不外乎是找我幫助她對付池生春之類的。

“哼!你還不是想說你和紀倩的關係不到我過問嗎?”以胡小仙的智慧,當然不會聽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嬌哼了一聲道。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攤開手掌聳了聳肩,以動作表示胡小仙喜歡怎樣想就怎樣想,這是她的自由,與我無關。

“討厭鬼,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以你的為人,你以為我猜不到你肯定是對紀倩心懷不軌嗎?” 胡小仙嘟起小嘴,露出妒忌之色道,不過在看見我皺了皺眉頭後,臉上的表情就馬上變得正經,“說回正事,我來找你是想你幫我一個忙,人家正苦惱得緊呢!”

“放心,我會幫你的。”我點了點頭道。同時肯定了心中的猜測,想起剛才紀倩的話,怪不得她會說胡小仙在見到我時又驚又喜,原來胡小仙早就想到希望我能幫她對付池生春。雖然說我現在沒有想過要得到胡小仙,不過知道原來她的反應只不過是想讓我幫助她後,我還是禁不住有點失望,不清楚這算不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呢?

“你還不知道我想要你做什麼,就答應得這樣痛快?”胡小仙怎麼也想不到我會答應得如此爽快,愕然道。

“我剛才見過你的父親,已經清楚所有事了。”我淡淡的答道,接著將我和魯妙子的關係說了出來。

“真的?太好了,有你出手,池生春又算得了什麼。” 胡小仙興奮的走到我的身邊,將一隻玉臂穿進我的臂彎內,柔軟又充滿彈性的酥胸緊壓到我的左臂處,讓我不由得心中一盪,不過還好瞬間就清醒過來。

“你最好不要將你那不入流的媚術用在我身上,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出身來歷,如果我喜歡的話,隨時可以讓你變成我的傀儡,那時候你會比嫁給池生春更淒慘。”我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抽出手後充滿威脅意味的說道。

“你不是已經答應做我的情人嗎?這又算得了什麼。” 胡小仙卻一點也不為所動,橫了我嬌媚的一眼,嗲聲道。

“你錯了,我只是答應了魯師和他們一起對付香家,可沒有答應做你的情郎。”我搖了搖頭道。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就算你不願意娶我,在這段時間裡讓我和你纏綿一段日子也不行嗎?還是說你介意我的名聲不好呢?你那些夫人中的那個雲玉真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人家又有什麼不好呢?” 胡小仙先是凝神瞧著我好半晌,好像要重新看清楚我似的,接著忽然花技亂顫的嬌笑起來,喘息細細媚態橫生的道。

“是你不明白我罷了,我確實很喜歡美女,不過對逢場作戲卻沒有一點興趣。”我心中升起不耐煩的情緒,怎麼紀倩和胡小仙都喜歡將事情往我喜歡的人身上扯。頓了頓又說道:“我今天剛到長安,現在感到很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魯師詢問,還有告訴他,明天我會再來和他商量對付香家的計劃。

話畢,我不管胡小仙的反應,重新戴上面具後徑直離開而去。

當我走出明堂窩的時候,雖然早已經入夜,但外面還是燈火輝煌,映得附近明如白晝,行人車馬往來,一片熱鬧的景象,果然不愧不夜天之名。不過我剛走了幾步,突然蹄音響起,七、八騎向我迎面馳來,其中一人赫然是可達志。在見到我後,他雙目頓時露出留意的神色。

雖然知道可達志在盯著我,不過我卻一點也不在意,可達志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個人物,沒有可能為了一個連樣子都沒有見過的女子就找我的麻煩吧?思量間,叫喚聲從明堂窩的大門處傳來,只見胡小仙嬌息喘喘的朝我急步趕來,惹得路人側目。

而我卻不禁頭痛起來,因為隱隱感覺到胡小仙這時候追出來將會為我帶來麻煩,雖然說不出原因,但有時候這種直覺卻是很準確的。

“小弟東突厥可達志,不知這位仁兄高姓大名,是何方人士。” 果然在看見胡小仙后,可達志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勒馬停在離我幾步處的道路上,虎目生威的盯著我問道,讓我也不得不也停下腳步。

但真正讓我感受到對我有敵意的卻不是可達志,而是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子。只見這人長相風也算是風流瀟灑,雖然遠比不上侯希白的神采翩翩、儒雅不凡,應該也挺受女子歡迎。

而以我的眼力,從這人的舉手投足的氣度,就知道他的武功竟然也不低,比起可達志這特級高手亦所差無幾。再仔細觀察一下,我就發現到這人對我的敵意原來正是來自於追到我身後的胡小仙。

“我好像不認識兄台吧?”我從容一笑,接著徑直向前步去。今天我心情極端不爽,不過又不能隨便找個人出氣,現在如果可達志和這人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門,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當我和可達志擦身而過時,那人和其中幾個一看便知是突厥人的勁裝大漢立即目露凶光,一副躍躍欲試要下馬教訓我的樣子,不過可達志卻是一擺手阻止了他們,接著望著我逐漸走遠的背影,眉頭緊皺不清楚在想著什麼。而那個對我有敵意的男子卻是一臉的不悅,不過好像是因為對可達誌有所顧忌,所以最後還是沒有有所舉動。

我對可達志這舉動卻是失望不已,因為沒有人給我出氣了。

“你認識可達志嗎?” 我走進一條橫巷後,胡小仙也追到我身旁,疑問道。

“只不過是下午的時候見過一面而已。”我淡淡的答道,心裡卻在想著胡小仙究竟為什麼會追出來,難道還有別的事要求我幫忙?

“現在長安真是多事之秋,在前幾天建成太子招募突厥高手加入長林軍。東突厥頡利可汗對我們中土的野心,天下皆知,建成太子寵信可達志,已屬不智,現在還重用可達志召來的突厥人當親衛,簡直是引狼入室。” 胡小仙壓低聲音,好像害怕被其他人聽見似的說道。

“是嗎?”我不無不可的隨口道,其實卻是驚訝不已,一方面是因為胡小仙表現出來的見識,另一方面卻是更不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

“可達志對你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聽說他和跋鋒寒齊名,不過因為來中原後還沒有任何表現,所以長安的人都認為他只是徒有虛名。” 胡小仙對我冷淡的態度也不在意,甜甜一笑道。

從胡小仙的話中,我才醒起原來因為我提早了來長安,所以可達志也是來這裡不久,還沒有正式開始挑戰天策府的人,所以聲名不顯。

“你在發什麼呆?” 胡小仙見到我不再說話,有點不滿的嬌嗔道。

“我不是已經答應幫助你了,還有其它事情嗎?”我不想再和胡小仙糾纏下去,直接問道。

“你不想知道可達志身邊的那人是誰嗎?” 胡小仙蹶扁嘴兒,好像很失望似的說道。

“你要說的話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我問也沒有用。”見到胡小仙的小女兒姿態,我終於忍不住笑道。

“他叫薛萬徹,是建成太子'長林五將'之一,也是智慧和武功最高的一個,以前曾經追求過我,不過卻讓我拒絕了。” 胡小仙美目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我,一邊注意著我的反應,一邊說道。

“我可沒有興趣知道你以前有過多少裙下之臣。”我啼笑皆非道。

“小氣鬼!我為剛才的話道歉總行了吧?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是因為我說云玉真的壞話,所以你不高興了。” 胡小仙嘴嘟嘟道。

“如果是為了這件事的話,那我知道了,胡小姐可以放心,既然我答應了要幫你,就不會半途而廢。”我微笑道。既然胡小仙已經如此說了,如果我還在意的話,那倒顯得我沒有氣量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說,你應該還沒有找到客棧吧!不是我誇口,再沒有任何人比我更熟悉長安。” 胡小仙嫣然一笑,扯著我的衣袖道。

我拿胡小仙沒法,只好被她拉得身不由己的跟著她而去,因為我可不想因為在街上和她拉拉扯扯而引人注意,雖然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而在冷靜下來後,我卻突然醒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現在祝玉妍多數也在長安,如果讓魯妙子見到她,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為我記得祝玉妍曾經說過,真正愛過的人只有石之軒和魯妙子兩人。不過以魯妙子的精明,再加上外間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去,祝玉妍就算真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碰上他,應該不能看穿他的偽裝才對。現在就不清楚魯妙子知道這事後會有什麼反應。

在胡小仙的引路下,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一家酒家。胡小仙明顯是酒家的熟客,輕易取得一間廂房後,由她點了酒菜後,伙計就退出了房間。不過她卻沒有馬上說話,只是手肘斜枕桌子托著香腮,興趣盎然的樣子望著我。

“胡小姐不是只為要我來這裡陪你吃頓酒飯吧?”被胡小仙這樣看著,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尷尬道。

“你的面具真是栩栩如生,是魯師的傑作吧?” 胡小仙答非所問道。

“是的。”我雖然心中鬱悶,但也只好點頭答道。

“如果說我追出來,是為了向你詢問鳳妹的情況,你相不相信呢?” 胡小仙“噗哧”媚笑道。

“我有不相信的理由嗎?鳳兒她很好,如果你真的是想知道這件事的話,那你可以放心。”我啞然失笑道,心裡卻在思考著胡小仙的真正目的。

胡小仙剛想再說話,酒菜送到,只好將說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裡。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送上菜餚後伙計離房,不過胡小仙卻生氣的鼓起了粉腮,因為她發現我的目光已經放到了窗外的景色中去,而不是看著她。

“你這人究竟是怎樣回事,這次和我見面後就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不要說上次在洛陽見面的時候,你對我沒有一點興趣。” 胡小仙直接大膽的說道。

“我承認那次我確實有那樣想過,但現在……。”我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自嘲道。

“現在怎麼了?” 胡小仙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動人神態,只要是正常男人看見都肯定為之心動。

“現在我的心態和那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會說非要得到見過的美女。雖然我們只不過見過一面,但我想你喜歡的應該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沒有必要強逼你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沒有這種心情。”我聳了聳肩,老實道。

“你倒了解我,但你現在不是在欲擒故縱吧?我以前可曾經遇到過這種反其道而行,希望引起我注意的男人。” 胡小仙抿嘴嬌笑道,看來是真的認為我在說假話。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收心養性罷了。”我輕嘆了一口氣道。

聽見我這樣說,胡小仙美目深深的凝望著我,好像要辨認我是否真的在說老實話。而在看見我坦然自若、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時,俏臉的神色一黯,顯得失望落寞,不過她這表情的變化只是一閃而過的事,馬上又恢復了一貫笑意盈盈的模樣。

“本來我還以為已經找到你唯一的弱點,想不到卻錯過了時機,還真是失策,早知道如此,那就洛陽的時候我就主動去找你好了。” 胡小仙用玩世不恭的語氣道。

“我唯一的弱點?那是什麼?”我呆了呆,接著好奇的問道。

“過度自信啊!以為天下的女子都要對你傾情、被你吸引。” 胡小仙輕聳香肩,若無其事的答道。

“這是這個世上大多數男人的弱點吧!而且就算你知道我這弱點,你又想怎麼樣?”我啞言失笑道。

“找你報復啊!” 胡小仙怪我遲鈍似的白了我一眼,接著好像真的怕我不明白的解釋道:“因為我給你害慘了。”

“我什麼時候害過你?”我愕然道。

“我們大仙門的第一戒條就是戒動情,情緒會把理智蒙蔽,謂之'烏雲蓋日',賭術實在是一種高明的騙術,尤其心理戰術最為重要,只要能令對方的靈智被蒙蔽,可百發百中。不論表面如何堅強的男人,總有可乘之隙,而我可以就可以利用他這弱點使他吃大虧。” 胡小仙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答非所問道。

“可能是我愚笨,還是不明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已經有點猜到胡小仙想說什麼,但我還是撓了撓頭裝傻道,因為我的猜測出來的結果實在太荒謬了,讓我自己也有點不能相信。

“我的意思就是說,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喜歡上你了,但又不希望因此而被約束,所以想和你賭一場,如果你和其他的男人沒有任何分別,那我和你玩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自由身,相反的話就會乖乖的做你的妻子,想不到你卻根本連機會也不給我。” 胡小仙幽幽一嘆,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態,頹然道。

“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沒有錯,你從見面開始就在騙我,還好我沒有中計。”聽見胡小仙的答案還真是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我心裡不禁升起哭笑不得和荒唐的感覺,不過表面上卻是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道。

“確實是這樣,但我喜歡你也不是假的啊!”胡小仙神態天真的說道,變臉的技巧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怪不得長安的那些所謂'貴公子'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還真是天生的賭徒,連感情都能用來賭博。不過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就當成是你贏了吧!因為我確實和其他的男人一樣好色,只不過我們見面的時機不太對罷了。”我苦笑著搖頭道。

“真的?既然你認輸了,不如就陪我幾天嘛!” 胡小仙興奮道。

“這個……,還是算了吧!胡小姐你就當是可憐我,不要讓我承受和你分別後的相思之苦,要知道我的心靈可是很脆弱的。”我用手按在胸膛上,可憐兮兮的說道。

“嘻!你這個人還有趣,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只要你一天還在長安,我都是不會放棄的,我們等著瞧。” 胡小姐媚態畢露的瞟了我一眼,嗲聲道。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現在可是肚子空空,這樣多美味佳餚可不要浪費。”我拿起酒壺為自己和胡小姐各倒了一杯酒,接著一飲而儘後,就開始埋頭'對付'起桌面上食物來。

胡小仙雖然知道我是不想再在這話題上說下去,所以才會這樣做,但又拿我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的看著我風捲殘雲般將所有食物解決乾淨,最後若無其事的揚長而去。

從胡小姐處逃走後,我來到長安最繁華的朱雀大街,輕易就在客棧林立的街上找到地方入住。現在差不多是三更時分,我忙了一整天后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的休息一晚,到早上再決定接下來我應該首先要解決的事情。

不知道是否我今天情緒波動太大,所以分外感到需要睡眠,一躺到床上就感到一陣疲累侵襲全身,一動也不想一動。到我被窗外的陽光照醒的時候,原來已經差不多是午飯的時間。不過因為得到充足的休息,昨天所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經好像過眼雲煙,消失得無影無踪。

醒來後我一邊梳洗,一邊想著留在長安需要完成的幾件'任務'。首先白清兒要過幾天才會到達長安,可以遲點再說。而我眼前需要處理了不外乎三件事,分別是幫胡小仙,讓池生春對她死心。再去和沙芷菁見一次面,弄清楚她的心意。還有最重要的去找秀芳,要她答應嫁給我。

而前兩件事也不是怎樣焦急要解決,但第三件事卻因為昨晚紀倩的一翻話,讓我心中充滿了要見秀芳的渴望。但問題就是以秀芳的身份,我根本不能隨便見到,本來還能找紀倩幫幫忙,起碼要見她會輕易一點,但昨晚又和她弄得那樣僵,我可不太想這樣快又要去求她。

“算了,反正上林苑又不大,我偷偷潛進去難道還找不到一個人嗎?”我最後還是落不下那個面子去找紀倩,打定注意就算麻煩一點也要自己靠自己。

有了計較後,我就離開客棧再次向北里進發。但當我走到街上後,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竟然下起雪粉來,氣溫也降低了不少。雖然如此,但街上還是人來人往,一派興旺熱鬧的景象,充滿了勃勃朝氣。

走到北里後,我就發現即使是在白天,明堂窩和六福賭館兩間大賭場出入的人依然很多。見到這樣子的情景,我不禁有點心生感嘆。賭博的危害性我想任何人都應該很清楚,隨時能讓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但偏偏很多人卻還是天真的以為幸運之神會眷顧著自己,趨之若鷲、沉迷其中而不自覺。

不過感嘆歸感嘆,對這事我是想管也管不了。歷朝歷代的皇帝都不時有禁賭的措施,但連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我有可能辦得到嗎?說到底要禁賭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全天下的人都再沒有貪念,只不過這更是天荒夜談。

和明堂窩和六福賭館相反,上林苑在這時候卻是一片清靜,和晚上的熱鬧完全是兩副景象。不用說裡面的人都還在休息,青樓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早上比夜晚更容易不被人發覺而潛入的地方。這也正好方便了我偷偷摸摸進去找秀芳。

不過我剛想抬步向上林苑的後巷走去,卻突然感應到正有人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不禁心中奇怪,究竟是什麼人會這樣做呢?

我裝作毫無所察的走進身邊的一條橫巷,專揀橫街窄巷行走。監視我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已經被我發現了他的行踪,小心翼翼的在我身後跟踪著。但當跟著我轉入一條行人稀疏的小橫街處時,突然發現已經不見了我的踪影。

跟踪我的大漢終於察覺到不妥,剛想要轉身逃走的時候,卻發覺恐懼感充斥滿他的全身,一動也不能一動。

“是誰派你來的。”我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冷冷傳來道。

跟踪我的這人只是一個小角色,武功並不高,被我發出的氣勢一嚇,馬上就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原來他竟然是昨晚那個薛萬徹的手下。而除了他外,還有另外幾個人被派來起我的底細,打算在調查清楚我是什麼人後,再決定用那種手段對付我。

“無能的人就只會欺善怕惡嗎?”我心中冷笑。這個薛萬徹不去找池生春就算了,而我只不過因為表現得和胡小仙親密一點,居然就派人來找我麻煩,真是一個無恥小人,虧他武功還不錯。還是說池生春向胡小仙求親這件事,他並不清楚呢?

“回去告訴薛萬徹,如果他不想死的話,那就不要再來煩我。”我向這個大漢警告道。

我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讓這個大漢汗流浹背,後悔著自己為什麼要不知死活的跟踪我。我離開良久後,他才如一堆爛泥般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當我躍牆閃進上林苑,走不了幾步路竟然讓我意想不到的見到了可達志的身影。心中一動下跟了上去,只見他和在前面領路的大漢最後在上林苑西面一座獨立的四合院門外停了下來。接著遠遠偷聽可達志和門外婢女的對話,就發現果然不出我所料,秀芳就寄居在這裡。

“請小姐代為禀告,可達志求見秀芳大家。”可達志沒有一點和我兩次見面時的自傲之色,謙恭的說道。

“可爺,真的對不起,小姐今天不舒服,吩咐下來謝絕一切訪客。” 婢女歉意的答道。我遠遠望去,清楚的看見她看著可達志的目光帶著一絲傾慕。不過也難怪,可達志的外表確實有令女子傾心迷醉的魅力,不過可惜他的對手是我罷了。

“那請小姐為我向秀芳大家問好,明天我會再來拜訪。”可達志沒有因為被拒之門外而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還是那樣彬彬有禮的說道,讓我也有點佩服他的涵養功夫。

等可達志離開後,我趁著婢女送行的機會,輕而易舉的就閃進了院子,來到廳堂側的格窗旁。偷偷往內望去,正好看見秀芳正在裡面對琴安坐、調較絲弦,室內除了她一人外,再沒有其她人。雖然園中融融密密漫空飄舞的雪粉,但廂廳內卻點燃爐火、溫暖如春。

瞧著秀芳側臉優美起伏的輪廓線條,晶瑩如玉、白裡透紅的嬌嫩臉肌,閃閃生輝、深邃不可測的秀眸,我不由得有點痴了。

秀芳一邊調音,一邊隨意彈出段段音符,雖是即興之作,但無不旋律優美。就好像把本是斷斷續續的音符,像句子般串連成文章的化作美麗的樂譜,充滿傷感枯澀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調,似在溫柔地挖掘著每個人心內至深處的感情。

'長相思、長相憶;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 ' 秀芳輕聲吟唱了一句,琴聲也倏然收止。

“冤家,你是否已經忘記了我呢?你不是說過要我的嗎?為什麼又這麼久還不來找我呢?”我剛想出聲,秀芳突然幽幽一嘆,輕聲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聽到秀芳深情的喃喃自語,我不禁心中一熱,為她對我的感情而感動,更為我對她的忽略而感到慚愧,雖然我一直說要她和我在一起,其實卻沒有真正關心過她的想法。想到這裡,我那還能再忍下去,脫下面具後一閃身就來到房間的門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秀芳聽見響聲,驚訝的往房門的方向望去,當看見進來的人是我時,不由得嬌軀微顫,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香唇抖動數次,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我怎麼會忘記你呢?就算忘記了自己,也不可能會忘記你啊!”我凝望秀芳秀美的絕世容顏,微笑著柔聲道。

秀芳沒有說話,淚水突然貫盈滿秀眸,如珠串般順著粉臉淌下。

“怎麼哭了,你難道不喜歡見到我嗎?”我被秀芳的反應嚇了一跳,慌忙衝前過去她面前,輕輕的為她拭淚道。

“你這個傻瓜、凱子和大混蛋,還會有空想人家嗎?” 秀芳小鳥般投進我懷內去,用盡氣力把我抱個結實,無比動人的玉體在我懷內輕輕抖顫。

聽到秀芳的話,我忍不住目瞪口呆起來。 “傻瓜、凱子和大混蛋”雖是罵人的話,但吐自她的香唇,以她動人的聲音說出來,卻是情意綿綿、誘人至極點。再加上我感覺到她香肩柔軟嫩滑的肌膚內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灼人青春,鼻內更滿是她誘人的芳香氣息。還有眼前的小耳朵晶瑩潔白、圓美耳輪的弧線和渾圓的耳珠造成全無瑕疵的結合。一時疑在夢中,有點不願意醒來。

“怎麼不會呢?我可是天天在想你。”我厚著臉皮道,雙手也沒有閒著,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香背。

“你快走,我可沒有想過你,更不想看見你。” 秀芳抬起頭來好像很生氣的嗔道,但話是這樣說,實際上我卻是看見她一臉幸福的表情,雙手更是緊緊的樓住我不願意放開,讓我對她的口不對心禁不住心中偷笑。

“真的嗎?那剛才讓秀芳'長相思、長相憶'的又是誰呢?”我當然清楚秀芳是在說反話,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不明白的疑問道。

“大壞蛋,你究竟在外面多久了。” 秀芳一知道原來自己的自言自語原來全被我收進耳裡,兩邊晶瑩如玉的粉頰各立刻飛起一朵嬌豔欲滴的紅雲,接著粉拳驟雨般落往我寬敞的胸膛,神態表情透出一種少女純真坦白的嬌羞味兒,看得我怦然心動。

“從你調較絲弦開始罷了。”對於秀芳那可以忽略不計的力度,我當然是毫不在意,還為她能在我面前露出這種小女孩的姿態而感到高興,微微一笑道。

“那你為什麼不立刻進來見我,偏要我說出心事才出來。” 秀芳見到我滿不在乎的態度,更是大發嬌嗔道。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又怎麼可能預先知道你要做什麼呢?而且我也是因為被你彈奏的天籟之音所吸引,所以才會一時忘記自己生存何方。不過還好如此,不然我還不知道秀芳原來愛我愛得那樣深,我以往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道。

“我剛才說的才不是你呢!只不過是我自己在練曲而已。” 秀芳看見我得意洋洋的樣子,嘟長嘴兒別轉臉道。

“真的嗎?可憐我還差點高興得發瘋,原來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唉……,算了。”我裝模作樣的唉聲嘆氣道。

“我才不相信你的話,你這次來又是想戲弄我一下後就失踪嗎?” 秀芳可沒有那樣容易欺騙,目光轉回到我臉上,不無幽怨的說道,不過眼中所帶著希冀卻瞞不過我。

“怎麼說得好像是我錯似的,明明就是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嘛!”我在心中埋怨著,不過這些話當然只是在想想而已,可不會蠢得說出來大剎風景。而且表面上更是表現得一片深情的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要帶你走的,不再管你是否願意,我都要娶你,讓你和我在一起。更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尚秀芳是我徐子陵的妻子。”

“有你這樣霸道的嗎?我才不願意聽你的呢!” 秀芳秀眸採芒大盛、迷人至極點,完全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感受,可見我的表白對她有多大的殺傷力。

秀芳美眸向我這一瞥確是媚態橫生、風情萬種,最厲害是她雙眸中有勾魂攝魂的魅力,瞧得我心中劇盪,差點被她把魂魄勾去。雖然我是見慣美女的人,但同樣有著這種媚在骨子裡的動人風情的蓮柔和胡小仙,在容貌上和秀芳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

見到我呆呆的望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秀芳再瞟了我一眼,好像有著生命的眼睛像在說“有什麼好看的,你這大傻瓜”,然後垂下螓首,那種不勝嬌羞的動人女兒情態,可以把任何鐵石心腸的人溶化打動,更何況是我這個毫無定力的人?

“你不喜歡我這樣看著你嗎?我以後就要隨時隨地都能這樣看著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片刻。”我用深情的眼神回應著秀芳的對視,發誓般的柔聲道。

“真的嗎?” 秀芳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喜孜孜的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笑著反問道。

秀芳向我甜甜一笑,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美目變得迷離起來,像陷進回憶般。

“你知道嗎?從小開始,秀芳早立下志向,要窮一生的精力時間,全心全意鑽研音律曲藝之學,因為對我來說,樂藝是秀芳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也是人世間所能尋到最有靈性的東西,所以我再無閒暇去理會其他。” 秀芳突然夢喃道。

“秀芳……。”我有點猜到秀芳想說什麼,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噓,聽我說完。” 秀芳調皮的用纖指按在自己的香唇上,輕輕的搖了搖臻首,示意我不要說話,“自給你闖入心中後,我曾經力圖抗拒,卻是力有未逮,但也是那種使人肝腸欲斷的相思,成為我樂藝上的動力。我以前說要你先娶青璇,才能追求我的話,是因為我知道青璇的追求和我非常接近,差別只在一動一靜。青璇希望的是隱居山林,鑽研喜愛的技藝和學問,以之自娛,平靜地渡過此生。而我卻是希望自由自在,通遊天下各處仙地勝景,見識不同地方的樂藝。”

“我更相信青璇面對愛情時比我更堅定,所以才將自己最後的選擇放在她的身上,因為如果她連都身陷愛情其中不能自拔,那我就算真的被你俘虜,也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想不到我還沒有得到青璇的答案,自己就沒用的忍不住相思之苦。早知道有如此的結果,當初我就不接受魯師的邀請,弄得自己現在作繭自縛了。” 秀芳頓了頓又說道,接著柔情似水的凝視著我,“你現在明白了嗎?”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為了我讓你放棄那麼多,為難秀芳你了,我以為一定會好好對你以做補償。”瞧著秀芳說話時雙肩輕微的聳動,聽著她以充滿音樂美感的聲音,作攤牌式的坦白,我心中感動,愛憐地在她香滑嬌嫩的臉蛋吻了一下道。

“不過我可要事先明,可能是受到娘的影響,我自少對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沒有絲毫興趣,你可不要怪我做一個不合格的妻子。” 秀芳先橫了我一眼,接著嬌羞的垂下頭去。

“當然不會,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還怎麼會有別的過分奢求。”我連忙說道,接著詭秘的一笑,湊近秀芳的耳朵,“而且我對你說一個我從來沒有對君婥她們說過的秘密,我也對生孩子沒有一點興趣。因為那不但麻煩,而且更有可能分去你們對我的愛,我又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可能是因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什麼'傳宗接代'的思想我可是一點也沒有,只要有眾女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好啊!原來你這個壞蛋竟然有這想法,看我去向君婥她們告密。” 秀芳“噗哧”嬌笑,有若鮮花盛放,看得我一呆時,又橫了我千嬌百媚的一眼。

“哈哈,這不好嗎?說明我們連想法也一樣,正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我也不怕肉麻的笑道。

“不害羞!你的臉皮還真是比城牆還厚。” 秀芳嘻笑著罵道,雙眸卻蘊含著說不出的情意望著我。

凝視著秀芳的動人模樣,我終於忍不住誘惑,突然低頭重重的痛吻在她香唇上。一瞬間,銷魂蝕骨的激烈感覺直把我送到九霄雲外。而秀芳因為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嬌軀抖顫起來,玉手似拒還迎地無力的按上我寬敞肩膀,香唇卻洩露出她真實心意的對我作出熱烈的反應,丁香更是暗吐,和我互相追逐著。

良久,我們才分了開來,秀芳劇烈的喘息著,紅霞滿面,讓她顯得更是動人心弦。

“你這大壞蛋,就會這樣佔人家便宜。” 秀芳美眸射出喜悅中帶點慌亂和疑惑的神色,有些想避開我灼灼目光的嬌羞神態,偏又無法辦到,只好嗔道。

而我聽到秀芳芳心在上下亂跳,心中更是一熱,雙手把她摟抱得更是緊,讓我和她之間再沒有一絲空隙。這動人的美女輕呼一聲,玉手纏上我強壯的脖子,情不自禁的輕摸著我的面頰。

“秀芳你可不要再這樣誘惑我,不然我還會做出更壞的事情呢!”我呻吟著道,嘴巴更是坐言起行的雨點般落在她的臉蛋、鼻子、香唇。

就在我一發不可收拾,想將秀芳'就地正法的時候',只聽見她“嚶嚀”嬌呼了一聲,霞生玉頰、紅透耳根,狠狠用盡全力在我臂膀扭了一記。

我還以為秀芳不願意,心中升起的慾火頓時熄滅,慌忙停止了所有動作,擔心的望著她。同時暗罵著自己的失控和急色,害怕弄糟我和她好不容易到達這地步的關係。

不過秀芳對我的行為卻先是一呆,接著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後,因為我能這樣著緊她的想法而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最後俏臉不知為何紅了紅。

“對不起,秀芳,我不應該不顧你的意願這樣做的。”我小心翼翼的說道,祈禱著希望秀芳不是真的在生氣。

“呆子!” 秀芳低下玉頸,輕聲道。

“為什麼突然叫我呆子?”我一時間還沒有醒悟過來,傻兮兮的問道。

“你就是呆子,只有呆子才會問人為何叫他作呆子的。” 秀芳臉上露出頑皮的表情,看到我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粉臉又是一紅,才用細若蚊鳴的聲音低聲道:“院子裡還有其他人呢!讓我先讓他們離開,才好好的服侍你好嗎?”將話說話後,她已經害羞得好像無地自容似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望我一眼。

“什麼?”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秀芳怪我不懂風情的白了我一眼後,才真的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心裡真的是興奮得難以形容,只懂得傻傻的點頭,同時終於放開了自見面後就一直緊摟著秀芳的雙手。

秀芳舉手整理好給我弄得散亂的秀發,神色逐漸回復平定後,又風情萬種的向我嫣然一笑,才輕移蓮步向房門走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有腳步聲從院門處向這邊走來,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不禁心中暗罵,“我靠!究竟是那個白痴在這'風頭火勢'的時候來阻頭阻勢。”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