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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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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性爆發
  野性爆發片刻後,地牢大門外。
  一隊守衛擋住張陽,不卑不亢地道:「國公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視內奸,四少爺請回!」
  張府的家將果然名不虛傳,張陽本要蠻幹,但他前腳剛剛抬起,家將們的鋼刀立刻出鞘一半。
  如今的張陽雖然力量不凡,但念及家將無辜,他便深吸一口大氣,強自平靜下來,凝聲道:「好,我不為難你們,這就去取國公令牌。不過大嬸娘若是在裡面出了半點差錯,別怪本少爺仗勢欺人,哼!」
  見有名的廢人少爺轉身離去時,袍角貼地一掃,一塊巨型石墩瞬間炸成粉碎,令一干家將嚇得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一刻鐘後,張陽不經通報,直接闖入議事書房。
  張家眾人正在商議如何款待皇后與公主,正國公見狀雖然有點生氣,但念及張陽救駕有功,勉強沒有發怒,凝聲問道:「四郎,你不回房休息,來這裡做什麼?」
  「父親,孩兒對內奸一事大有懷疑,請父親容許孩兒見大嬸娘。」
  忠勇侯吐出一口粗氣,接過話頭道:「四郎,賤人之事已經議定,毋須再查,也不用你費心了。」
  誰都聽得出忠勇侯的鬱悶氣息,張陽卻依然堅持道:「殺人總有因由,你們誰能說出大嬸娘背叛張家的理由?只要說出一條,我立刻退出去。疑點這麼多,怎能不查?」
  「混帳東西,這裡沒有你指手畫腳的分,再敢沒大沒小,家法伺候!」
  正國公拍案怒斥,一張臉脹紅得比忠勇侯還厲害,他隨即近似咆哮道:「來人呀,把張四郎拉出去,以後不得允許,不准進入此間!」
  不待家將拉人,張陽搶先大喝道:「父親,我用陣圖交換可不可以?」
  「什麼?你得到了陣圖!」
  張守禮在激動之下,也忘記了家規,他搶在正國公與忠勇侯之前,充滿懷疑地問道:「小四,你可不要昏頭了,為了一個內奸欺騙父親,那就是不忠不孝!」
  張陽看都沒有看張守禮一眼,手一攤,陣圖從靈力空間飄出來。
  室內眾人都不是尋常之輩,只看上一眼,隨即全滿臉驚喜,忠勇侯更下意識伸手去抓,張陽卻一縮手,隨即看著正國公,一點也沒有退縮、妥協的念頭。正國公與忠勇侯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又一起詫異地看著張陽。
  略一猶豫後,正國公無奈點頭道:「好吧,為父給你一次機會。不過只能探視一盞茶的時間,超過時間,定然家法伺候!」
  陣圖鄭而重之的擺在書房桌上,張陽也大步走入牢房。
  在陰暗而潮濕的空間內,佈滿灰塵的石床上,昔日的侯府大奶奶雖然容顏依舊,但卻失去豐潤光彩,即使有人走到她面前,她的雙眸依然呆呆望著屋頂。
  張陽忍不住心中一疼,急聲道:「嬸娘,孩兒知道你是冤枉的,孩兒一定替你洗清冤屈。」
  「四郎、四郎……你回來啦,嗚……」
  苗郁青緩緩轉動著身子,愣了好幾秒後,她渙散的雙眸才緩緩凝聚,兩行淚花隨即奔流而出。
  自從她被關進石牢後,張陽還是第一個相信她的人,這怎能不讓苗郁青感動得大失常態?
  「四郎,你真相信嬸娘嗎?」
  「嗯,四郎相信,你是我的嬸娘,絕不會是內奸!」
  「嗚,四郎、好孩子,謝謝你,嬸娘就算死……也開心了!」
  在過度激動之下,苗郁青用力站起身,接著卻因為心力交瘁而導致血氣不暢,立刻又栽向地面。
  「嫌娘,小心!」
  張陽扶住苗郁青那無力的身子,當苗郁青那冰冷的肌膚與他手掌相觸的剎那,張陽只覺腦子一熱,一股怒火猛然爆發而出。
  「嫌娘,走,四郎帶你回房。」
  話音未落,張陽已抱起苗郁青,大步離去。
  「四郎,不行,那會連累你的!快放嬸娘下來!」
  「嫌娘,有孩兒在,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張陽抱得更緊,那寬厚的胸膛映入苗郁青的眼中,令她禁不住心弦一顫:啊,這樣的四郎好……陌生呀,好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呀!
  苗郁青為張陽的舉動傾倒,但幾個守著牢房的家將則大感煩躁,他們集體刀劍出鞘,有點焦急地勸說道:「四少爺,請不要衝動,侯爺有嚴令,不許……」
  「閃開!」
  在這一刻,張陽這段時日的悶火頓時衝破臨界點,他不想再隱藏實力、不想再受那無聊的悶氣,單臂一掃,一股狂風把一干家將壓在牆壁上。
  張陽一聲怒哼,便扶著苗郁青傲然離去,只留下一干家將倒吸涼氣的聲音。
  「大膽孽障,你想造反嗎?」
  在牢房大門口,一聲暴喝擋住張陽的去路。
  正國公、忠勇侯、張守義、張守禮及西門雄等人悉數出現,眾人無不以怪異而憤怒的眼神瞪視著劫獄的張陽。
  苗郁青頓時花容失色,本能地要跪下去,張陽卻把她拉起來。
  正國公見狀,再次厲聲大罵道:「小畜生,還不跪下請罪!」
  「我何罪之有?」
  張陽的聲音更加響亮、更加威猛,一時竟然把正國公的氣勢壓下去。
  張陽野性爆發地環視著全場,不屑地冷哼道:「難道草菅人命就是張家的作風嗎?除了那些死物,你們還有什麼能指證大嬸娘?」
  正國公被張陽氣得嗆了一口大氣,忠勇侯的怒火則全面爆發,他指著張陽,咬牙切齒地道:「小畜生,她是不是內奸,還輪不到你一個黃毛豎子來認定。放開她,不然別怪本侯爺不念叔侄之情!」
  「叔父,你準備對大嬸娘做什麼?」
  「叛逆內奸,誅殺不留!」
  狂暴的殺氣瀰漫著忠勇侯全身,他一邊大步踏前,一邊捏著拳頭,道:「張陽,你若繼續執迷不悟,本侯爺不得不懷疑你也是內奸。不想死,就跪下!」
  「不跪又怎樣?」
  張陽鬆開一臉淒楚的苗郁青,但他卻擋在她身前,同樣狂暴的怒火強自壓抑在雙目中。
  「二弟,給我殺了這個小雜種,清理門戶!」
  正國公的聲音雖有兩分痛心,但卻有八分的殺氣,在這一刻,他已經沒有絲毫的父子親情!
  張陽更是心神一顫,因他從正國公的吼聲中聽出一些其他的東西,令他禁不住暗自思忖:咦,他為什麼對我的恨意那麼深?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怨恨!
  張陽仍困惑時,忠勇侯的拳頭已呼嘯而至,但心底的那一絲親情讓張陽下意識一閃,選擇退讓。
  「啊!」
  張陽這一讓,卻把苗郁青暴露在忠勇侯的拳頭下,在他想來張敬怎麼也不會對髮妻下重手,不料張敬這一拳卻絲毫沒有收斂,反而一拳把苗郁青打飛出去。
  苗郁青的慘叫聲猶如一把利刃般刺痛張陽的雙耳,又有如一點火星般點燃他心中那一團烈焰。
  「張敬,你這老王八蛋!」
  在怒吼聲中,張陽震散忠勇侯的氣勁,並以閃電般的速度叫出幻煙,在苗郁青的頭即將撞上石壁的剎那,險之又險地纏住她的身軀。
  張陽忙著救苗郁青,張敬則一聲暴吼跳起來,接著他雙手一揚,本命飛劍憑空突現,就像對付沙場敵人一樣,兇猛地斬下去。
  「鐺!」
  下一剎那,金鐵交鳴聲震得眾人腦子發暈。
  張陽不僅擋下忠勇侯那斬殺過無數強敵的劍氣,而且還衝上前,一連反砍三劍!
  「小四,你這不孝子、混帳東西!」
  張守禮在罵人的同時,他的飛劍也加入戰團。
  張陽一劍震開忠勇侯的劍氣,接著側身一閃,貼著張守禮的劍鋒撞到他面前,隨即劍刃一轉,劍身在張守禮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雖然血光沒有出現,但張陽這一下卻嚇呆所有人,畢竟張敬與張守禮可都是俗世有名的大將,就連一般修真者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兩人聯手,竟然一招就被張陽打敗了!
  正國公眼神連連閃爍,沒有喜悅,只有怨恨,他隨即揮手下令道:「拿下小畜生,生死不論!」
  正國公這一發話,張守義與西門雄幾乎同一時間殺上去,十餘個張家客卿則朝四方一站,幾把飛劍凌空形成合圍之勢。
  張正要殺我?他真的要殺我!修他老母的!張陽也聽到正國公的命令,最後一絲父子之情化為灰燼的同時,他不僅不再視張正為父,而且還生出厭惡的怒火。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震盪天地,幻煙的能力在張陽意念的變化下,終於不再保留。
  上古法器光芒橫掃,隨即張敬、張守禮、張守義同時飛出去,就連後排的家將也滾倒一大片,而正國公還未站穩,張陽的劍鋒已斬到他頭頂。
  「四郎,不要!」

  張正要殺我?他真的要殺我!修他老母的!張陽也聽到正國公的命令,最後一絲父子之情化為灰燼的同時,他不僅不再視張正為父,而且還生出厭惡的怒火。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震盪天地,幻煙的能力在張陽意念的變化下,終於不再保留。
  上古法器光芒橫掃,隨即張敬、張守禮、張守義同時飛出去,就連後排的家將也滾倒一大片,而正國公還未站穩,張陽的劍鋒已斬到他頭頂。
  「四郎,不要!」
  苗郁青是現場唯一沒有搖晃的人影,她急忙驚聲尖叫,深恐張陽犯下弒父大罪。
  劍鋒硬生生地停在正國公的頭頂上,劍氣震歪官帽,隨即張陽翻腕收劍,走到苗郁青面前,有意揚聲道:「嬸娘放心,我不殺他們。走,四郎帶你離開這裡,看誰敢阻我!」
  強者總是擁有特權,如今的張陽目光一掃,沒有人敢與他片刻對視,他腳步經過之處,人潮自動朝左右分開,為曾經的廢物張陽讓出一條燦爛之路。
  張守義手中的兵刃微微顫抖,啞著嗓子道:「小四,你若帶她走,張府將會顏面掃地,成為天下人的一大笑柄。」
  張陽直視著張守義,不屑地反問道:「二哥,你整天滿口仁義道德、忠孝節義,那我問你,虛名與人命哪個重要?你們更在意的是皇帝老兒一人的命,還是天下百姓的命?」
  「這……」
  張守義頓時啞口無言,被張陽那彷彿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虛。
  「畜生!大逆不道的小畜生!」
  正國公扶正官帽,這才指著張陽嘶聲怒吼,七竅生煙。
  「老傢伙,你說什麼?」
  張陽再次被狂暴的怒火所佔據,青銅古劍倏地空而起,就連苗郁青也壓制不了他此刻的野性。
  就在張陽意圖弒父的那一刻,一直沒有出現的鐵若男終於破空而來,急聲道:「四郎,不要再裝下去了,已經有人盜走陣圖!」
  鐵若男的聲音似若狂風般吹亂所有人的思緒,也吹亂現場的森冷殺氣。
  張陽一抖,在鐵若男的叫聲中猛然回過神來,冷汗瞬間浸透他的背,這才想起這是他自己布下的一個局。
  此局精妙,堪稱天衣無縫,奈何卻因為積蓄已久的鬱悶之火,令張陽差一點假戲真做,即使這樣,他也已經闖下大禍。
  糟啦,這該如何收場?以張家作風,自己肯定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逆子,寸步難行!嗯,要不真把他們幹掉,要不成為流浪兒,唉……都不好,不好!
  空間突然陷入死寂,鐵若男臉上的笑容逐漸凝結,正國公等人的眼神更是驚疑不定,瀰漫著森冷。
  在關鍵時刻,苗郁青及時打破讓人窒息的沉悶,問道:「四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向嬸娘說嗎?」
  苗郁青這一問,正中所有人下懷,張家上下都豎起耳朵,等待張陽的解釋。
  「嬸娘,其實我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鳳旨,為真正內奸布下的一個陷阱。」
  張陽說到這兒,故意加重語調,同時悄然給鐵若男暗號。
  「皇后娘娘?」
  正國公的怒氣瞬間少了一半,狐疑追問道:「娘娘要你劫獄?這與內奸有何關聯?」
  張陽俯身行禮,前後之間判若兩人,恭敬回應道:「回父親,孩兒有皇命在身,不得不上演剛才那一齣戲,還望父親原諒孩兒不孝之罪。」
  正國公等人沒有回應,苗郁青則歡喜追問道:「四郎,俗話說忠孝不能兩全,為人臣者,自然以皇命為先!你再詳細說說,要怎麼調查內奸?」
  「孩兒先前拿出來的陣圖其實是假的,上面有天狼山妖人的天狼香,凡是觸碰過此物之人,手上必會散發出特殊味道,十二個時辰內絕對清洗不掉。」
  張陽說到這兒,聲調一高,挺直胸膛,朗聲道:「幸不辱娘娘鳳旨,孩兒此計終於把真正內奸引出來了!」
  一想到鐵若男竟然參與張陽的計劃,而且還瞞著他,張守禮只覺得一股悶氣堵在胸口,忍不住反唇相譏道:「胡說八道!父親、叔父還有很多人都碰過你那假陣圖,難不成我們都是內奸?自作聰明!」
  「守禮,住口!」
  也許是皇后娘娘四個字讓正國公心情改變,冷靜下來的他表現出老狐狸的一面,他立刻下令道:「傳令下去,不在此處的所有人全部到校場集中,並接受檢查,不到者,以內奸論處!」
  張府上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人流迅速向校場集中,就連皇后與明珠也在鐵若男的陪同下,悠然而至。
  鐵若男悄然向張陽遞了一個眼色,令張陽懸著的心安然落地,他隨即站在高處,掃視著校場上的數百道人影。
  正國公與忠勇侯高坐於點將台上,西門雄則率領著一隊親信家將,站在點將台兩邊。張家族人、家將、女眷、下人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個一個的從點將台下走過。
  人影一個一個、一行一行過去,直到最後一個下人從主子的目光下走過,傳說中的內奸依然沒有出現。
  這時,張家眾人整齊地看向張陽,懷疑者有之,鄙視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只有少數人沉思。
  「張陽,你還有話可說?」
  正國公沉著臉不語,忠勇侯則一拍桌案,殺氣中還有一股興奮,在他心底,收拾張陽已經勝過所謂的內奸。
  「叔父別急,侄兒立刻為你揭曉答案。」
  張陽的眼神依然平靜而深邃,他唇角掛著淡淡的、冷酷的笑意,緩步走入人群中,走到唐雲面前。
  兩旁的人呼吸一顫,下意識退開,轉眼間,校場中心一帶,只剩下張陽與唐雲對峙而立。
  唐雲那冰冷的眼神看不出絲毫變化,只從齒縫裡迸出厭惡的話語:「你想做什麼?」
  「二嬸娘,我只想聽你的解釋,為什麼要當內奸?」
  張陽語出驚人,隨即放緩聲調,歎息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二嬸娘有什麼背叛張家的理由?」
  人群中頓時一陣竊竊私語,唐雲則冷漠譏諷道:「我沒興趣陪你胡鬧,滾開,別擋道!」
  「二嬸娘莫急,是真是假,很快就會見分曉。」
  張陽擋住唐雲的去路,然後揚聲道:「假圖上面的確有天狼山的藥物,可惜我沒有狼鼻子,分辨不出來。」
  張陽話語一出,張家上下又是一陣嘩然,張守禮又要習慣性的落井下石,正國公這次卻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讓張陽說下去。
  張陽的眼底浮現得意,話鋒一轉,道:「我先前故意說出香味之事,就是想讓所有人聽到,更想讓內奸聽到。」
  皇后先朝左右看了看,隨即雍容自若地詢問道:「四郎,你的意思本宮大略明白了,想必內奸會先去洗手,對吧?」
  讀過兵法的人都已經明白張陽的虛張聲勢之計,很多人則臉色一白,下意識把雙手藏起來。
  一抹譏笑從唐雲的唇角浮現,她自然的從袖中伸出雙手,道:「張陽,你看仔細吧!莫說我沒洗手,就算洗了,那又能說明什麼?難道府中只有我一人洗手嗎?」
  「二嬸娘說得對,至少有上百人在來之前就洗過手,不過……」 張陽唇角的譏笑比唐雲更強烈,聲音暗含靈力,有如一道春雷般在唐雲的腦海中炸響,他猛然厲聲道:「你就是內奸,因為內奸遠比普通人聰明,聰明人一定能猜到我是虛張聲勢!」
  洗了手的傻瓜們集體鬆了一口氣,但校場上沒洗手的人也不在少數,張陽的道理依然不通。
  不待唐雲耳中的嗡鳴消失,張陽緊接著又厲聲道:「你當內奸,是因為你恨叔父,恨他不喜歡女人卻喜歡男人,讓你獨守空閨,對不對?」
  「小畜生!住嘴!」
  唐雲沒有出聲,忠勇侯則從高台上飛躍而下,醜事再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他怎能承受?

第七章 真正內奸
  真正內奸張陽沒有管別人的反應,兀自繼續舌綻春雷:「唐雲,十多年的活寡不好過吧?所以你與小廝通姦,還誣蔑大嬸娘,是也不是?」
  唐雲臉色瞬間脹紅,怒聲斥責道:「張陽,你休得誣蔑我,我什麼時候與小廝通姦了?呸!」
  「不是通姦,難道是被人逼迫嗎?誰會逼你與小廝同床?是叔父,對吧?所以你恨叔父、恨張家,對不對?」
  張陽步步緊逼,唐雲氣得渾身顛抖,腳步則下意識向後退。「小畜生,今天你若拿不出證據,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本侯爺都要把你扒皮拆骨!」
  張敬的怒火緩解唐雲的壓力,西門雄也大步走上前,凝聲勸說道:「四少爺,現在向侯爺道歉還來得及。」
  張陽背對張敬兩人的身影紋絲不動,依然緊盯著唐雲那閃躲的眼睛,拷問道:「二嬸娘,我感覺得到,你恨張家,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張家人全部死光,對不對?」
  無數個「對不對」彷彿道道驚雷般,猛烈衝擊著唐雲的心神,令她再次一退,冰塊臉上終於有了慌亂的表情。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了!」
  忠勇侯終於完全失去理性,長刀狠狠劈向張陽的後腦杓。
  火花一濺,西門雄擋住張敬這一刀,忠心不——的他急聲道:「侯爺,請不要衝動,待屬下勸說四少爺。」
  西門雄來到張陽與唐雲的身邊,倒提長刀,抱拳行禮道:「四少爺,萬事以和為貴,今日暫且歇息可好;來人呀,送二奶奶回內宅!」
  如此決定合情合理,連看戲的明珠也不由得點頭同意,偏偏張陽身子一晃,又擋住唐雲的去路。
  「二嬸娘,你這麼恨張家,還要每天活在這些人身邊,你不難受嗎?你是不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張陽拙咄逼人,寸步不讓,而且還猛然一腳踩在石板上,踩得碎石飛濺,煙塵瀰漫。
  「啊!」
  在點將台上的皇后與明珠同時花容失色,想起張陽在莽王府發狂的情景,她們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校場上,忠勇侯的刀鋒再次呼嘯,西門雄雖然還在勸說,但他卻不再阻擋,看向張陽的目光同樣憤怒不已。
  張陽彷彿真的走火入魔,他一邊自如地閃躲刀鋒,一邊繼續咄咄逼人的質問。
  「唐雲,你每天睡在仇人的床上,還為仇人生兒育女,你真不恨嗎?恨吧,想恨就殺了張敬、殺了張家所有人!」
  「呀!不要再說啦,不要!」
  終於,在張陽話語的狂轟濫炸下,唐雲崩潰了!她猛然抓住頭髮並用力撕扯,同時尖聲大叫道:「對,我恨你們張家、我恨張敬!」
  唐雲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沖天而起,忠勇侯的身子瞬間僵硬,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披頭散髮的唐雲。
  西門雄的眼珠子也瞪大,他第一個反應過來,長刀一橫,擋在張陽身前,怒聲道:「四少爺,做人不要太過分,二奶奶是你嬸娘,你竟然把她逼瘋,末將看不過去了!」
  微風一動,張陽後退一丈,轉身面對台上的父兄族人,揚聲道:「唐雲已經招認了,她才是真正的內奸!」
  古代人何曾見過這種心理逼供的手段,不由得紛紛皺起眉頭,更多的不滿飄向張陽。
  深受千夫所指,張陽反而更加挺拔昂然,大手虛揮道:「我先前所說的天狼香其實只是虛招,真正的手段是藥神山的妙藥,只要對方心靈波動劇烈,手上就會出現淡淡的藍色痕跡。」
  眾人的目光隨即集中在唐雲的雙手上,下一剎那,校場變得鴉雀無聲。
  一切果然如張陽所言,唐雲的雙手變藍了,難道她真是內奸?
  「四少爺,恕末將斗膽,二奶奶雙手變色,何嘗不可能是你為了替大奶奶脫罪,適才暗中做的手腳?奶奶被你言語刺激,所說的話語又豈能肯定不是胡言亂語?」
  瞬間,所有人就像牆頭草般,又轉到另一個方向。
  「西門統領的心思挺縝密嘛,呵呵……」
  張陽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西門雄一眼,朗聲大喝道:「好!既然你要更多的證據,我給你!」
  幻影一閃,張陽又來到唐雲面前,冷酷而無情地問道:「二嬸娘,你現在冷靜了吧?我再來問你,你可以慢慢回答,我會慢慢的問。」
  不待唐雲同不同意,張陽已一字一頓地拷問道:「你恨張敬,是因為他不喜女色,但他不僅讓你獨守閨房,還命變童上你的床,並污辱你,是吧?」
  這樣的話語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刺激的效果其實比怒吼時強烈十倍,令唐雲瞬間又氣得臉紅如血。
  「狗雜種,老子宰了你,吼!」
  忠勇侯就在張陽的身後,不待張陽的尾音落地,他已經瘋狂地揮刀就砍。
  剎那之間,校場瀰漫著忠勇侯的萬丈怒火,看台上的張家眾人一個個同樣五官扭曲,對張陽極其不滿!
  刀光臨頭的剎那,張陽這才突然一閃,貼著唐雲的身子飛過去,下一剎那,慘叫聲與血光同時出現。
  唐雲中刀了,被失去控制的忠勇侯一刀誤傷,她翻滾在地,鮮血奔流,瞬間就沒有動靜。
  「啊……」
  眾人的低叫聲彷彿匯聚成雜亂的河流,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唐雲,無數道要吃人的目光飛向同一個對象。
  「二……二奶奶、二奶奶……」
  西門雄一呆,緊接著騰空而起,揮刀猛劈而下,狂吼道:「狗賊,納命來!」
  罵聲撲向了忠勇侯,刀光同樣直劈忠勇侯!
  西門雄竟然要殺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猝不及防之下,忠勇侯雖然擋住西門雄的刀鋒,但卻被震得五內翻騰,他忍不住怒聲道:「西門雄,你瘋了,小畜生在你身後!」
  「老匹夫,要殺的就是你,還雲兒的命來!」
  西門雄雙手揮刀,一刀接一刀地直劈而下,每一刀都傾盡全力、每一刀都不惜同歸於盡。
  「喀嚓!」
  一聲,忠勇侯的刀被斬斷了!而西門雄那殘缺的刀鋒則停在忠勇侯的頭頂上,不是他刀下留情,而是張陽一指平定乾坤。
  狂風緩緩消散,張陽傲立在場中,先環視著四周,然後直視點將台,朗聲道:「父親,現在你可明白了,還要孩兒仔細解說一遍嗎?」
  已站起身的正國公手上長劍一頓,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皇后母女,這才坐了回去,有點艱難地道:「來人呀,拿下唐雲與西門雄,並扶侯爺回房休息。小心看管犯人,明日再審!」
  幾個滿面複雜的家將抓著西門雄的雙臂。
  西門雄兀自無比仇恨地瞪著忠勇侯,大罵道:「老匹夫,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時,張陽突然歎息一聲,隨手一點,唐雲竟神奇的「活」了過來,雖然半身都是血跡,但她卻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唉,原來是癡情作怪!西門雄,難怪你連雞血與人血也分不清楚!」
  張陽那頎長的身子擋在唐雲與西門雄之間,就像魔鬼般誘惑道:「西門統領,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前因後果,我會讓你們合葬在一起,怎麼樣?」
  「張四郎,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都死了,何必計較太多?」
  張陽的聲音朝四方飛揚,故意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家將與下人們瞬間心神異變,看著張陽的目光透出幾分崇拜;張氏族人則面帶慍色,但看著這一刻的張陽,包括正國公在內,所有人都有一種敢怒而不敢言的壓力。
  西門雄笑了,仰天一陣大笑,末了,帶著焦慮與悲憤道:「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敗在你張陽手裡。這也好,心頭舒坦多了!哈哈……四少爺,你弄點酒菜來牢裡吧,末將恭候!」
  家將們把西門雄押下去,而張陽的目光剛轉向唐雲,她就面色木然地搶先道:「四郎,見過他之後,來二嬸娘房中吧,我會告訴你一切。」
  話語微微一頓,唐雲看向在遠處的苗郁青,歉然行禮道:「大姐,小妹害你於心有愧,此生雖不能補償,來生必還大姐恩情!」
  苗郁青聞言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元鈴則突兀地冒出來,譏諷道:「賤人,還想害我們一次呀,呸!」
  元鈴想藉機發洩心中的鬱悶,不料張陽一瞪眼,她後面的罵語自動吞回去。在不知不覺間,張陽的一舉手一投足,已經控制住所有人的心神,他不管父兄等人的目光,擅自做主地點了點頭,幾個家將立刻鬆開唐雲。
  也許是死神的氣息融解唐雲的冷漠偽裝,在這種時刻,她臉上竟然出現一絲笑意,並親切地呼喚張陽,就像很多年前一模一樣。
  「四郎,謝謝你。」

張陽心神一震,看著唐雲突然變得輕鬆的背影,一聲歎息再次鑽入他的心海。
  內奸被查出來了,但盤旋在校場上的氣氛卻更加沉悶,張家眾人看著「突變」的廢物張陽,目光無不無比怪異,就像在看怪胎一樣。
  正國公等人不開口,張陽則仰望著蒼穹,無心搭理他們,在沉默中,氣氛越來越尷尬。
  「啪!帕!啪!」
  此時,突然掌聲響起,皇后在最合適的時刻,讚歎道:「國公,張府果然人傑地靈,虎父無犬子。四公子今日讓本宮大開眼界,他日本宮一定稟明皇上,讓天下人知曉,張府又多出了一位國之棟樑!」
  「多謝娘娘,老臣汗顏。」
  正國公習慣性的跪地謝恩,其餘諸人立刻下跪,唯有張陽傲然直立,沐浴在陽光下,渾身迸射出萬丈光芒!
  風已平,浪未靜牢房內,矮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壺老酒,還有兩隻大大的酒杯。
  「西門兄,請!」
  「好酒!張兄,在下再敬你一杯,哈哈……」
  在西門雄時斷時續的敘述中,張陽終於大致明白個中因由。
  原來,西門雄年輕時為了改變命運,毅然拜入風雨樓,數年後有志青年學成回家,不料青梅竹馬的戀人已嫁作他人婦。
  情癡最易受傷,西門雄一氣之下加入軍隊,屢次衝殺在最前線,之後受到統兵將領張敬的賞識。
  十年後,成為侯府統領的西門雄見到二奶奶唐雲,悲劇就在這一刻開始,唐雲竟然就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張陽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西門兄,以你的心性,斷不會就這樣恨上張敬,其中是否還有隱情?」?
  「與張兄談話就是爽快,張兄真是英雄,那無恥老匹夫不配當你叔父。」
  怨恨之氣從西門雄的鼻孔裡噴出,他怨恨道:「那老匹夫當年串通雲兒的父親,欺騙她說我已死去,雲兒傷心之下才會嫁入張府,但更可恨的是,老匹夫如果疼她、愛她也就罷了,偏偏他娶雲兒只是為了遮掩他的無恥勾當,呸!」
  發洩憤怒過後,西門雄苦笑道:「正好風雨樓找上我,要我助王莽打擊張府。張兄,如果是你,你會拒絕嗎?唉,只恨始終沒能救雲兒脫離苦海。」
  西門雄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張陽忍不住低歎道:「西門兄,你還是咬破嘴裡那顆毒藥吧!何苦呢?」
  「死,對我是一種解脫。」
  西門雄突然用力抓住張陽胳膊,喘著粗氣道:「張兄,在下臨死前有一事相求,你能否救雲……」
  話音未完,鐵血漢子的生命之火已經熄滅,唯有眼珠還大大瞪著。
  「唉,癡情害人呀!」
  張陽深深長歎,但卻沒有為西門雄闔上雙眼的意思。
  張陽離開牢房後,毫不耽擱地來到唐雲的房間。
  不待張陽出聲,唐雲異常平靜地問道:「西門雄是不是已經去了?」
  張陽輕輕點了點頭,把半壺烈酒放在桌上,歎息道:「二嬸娘,這是西門兄留給你喝的,你如不想,也可以不喝它。」
  「是毒酒嗎?」
  唐雲那淒涼的臉上竟然露出笑容,歡欣道:「這也好,我與他生不能共飲合譽酒,死能同飲一杯毒酒,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素日冷漠清靜的唐雲抓起酒壺,一口氣就把壺中毒酒喝光。
  沉悶的光華在張陽的眼中閃過,他甚至有一點後悔去調查內奸,隨即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二嬸娘,西門兄的恨我可以理解,但你的恨為什麼那麼強烈?畢竟你已在張府生活十幾年,還有了五弟守信。」
  「四郎,你先前在校場上不是說了嗎?一個女人獨守空閨十幾年究竟恨有多深,連她自己也不會明白。」
  唐雲臉色開始發青,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向床榻,一邊淒涼自嘲道:「有了你五弟後,我原本還能忍受下去,可有一天,我無意間得知你叔父的醜事,又從他口中得知,原來我是他花大錢買進府裡的。四郎,你說,我活著除了報復外,還能有什麼?咯咯……」
  張陽第一次聽到唐雲的笑聲,但那笑聲卻帶走一個苦命女人的生命。「唉!」
  張陽長長地歎息一聲,隨即走到門口,把幾個丫鬟喊到面前,以不可抗拒的威嚴聲調道:「二奶奶去了,你們要小心把她裝入棺中,遺體不許有半分損傷,一切以侯府二奶奶的名分辦理,聽明白了嗎?」
  張陽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的重,一個有點懶散的下人只覺得雙耳一疼,竟被張陽的話音當場震暈過去。
  「砰!」
  的一聲,下人們整齊地跪在張陽面前,再也沒人敢對他的命令有半點怠慢。
  張陽接連看著兩個活人服毒自盡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走進議事書房,坐在父兄等人的正對面,開始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 正國公的呼吸很粗重,凝聲道:「四郎,今日之事,為父要你仔仔細細地說個清楚。」
  「父親,孩兒先前已經說了,一切都是一個局,不這樣做不能引內奸上當。」
  「既然是計劃,為什麼不事先通知?而且你還打了侯爺,太不像話了……」
  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張氏族人手中枴杖重重拄地,倚老賣老的厲聲批評張陽。
  「堂叔父,我怎麼知道誰不是內奸?告訴了你,那萬一你就是內奸呢?那豈不是要壞了「皇后娘娘」的大事!」
  張陽重重地嗆了那老傢伙一句,對方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不敢與「皇后娘娘」四個字頂撞。
  正國公暗自咬牙,隨即轉移話題,道:「那真的陣圖呢?在哪裡?」
  「就在孩兒懷中,孩兒此來也正想說此事。」
  張陽絲毫沒有獻上真陣圖的打算,他一挑眉,又搬出另一個比皇后娘娘還要大牌的靠山。
  「在孩兒回府之前,娘親的密使已經與孩兒聯繫上,娘親叫孩兒親自把陣圖送出城,順便也把皇后娘娘、家中重要女眷及兩個內奸的屍體帶出去。」
  「三姨娘要屍體做什麼?」
  張守義感到困惑,張守禮則有點憤怒,接過張守義的話頭,質問道:「你三嫂在這裡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隨你出城?四城城門都有邪門妖人把守,你想去送死隨你的便,但不能拖上若男。」
  「三哥,這是娘親的主意,我也想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張陽隨口打發張守禮,又把麻煩往皇后娘娘身上一推,有點得意地道:「皇后與公主當時也在場,她們早已答應娘親的要求,主上要走,當臣下的又豈能開口阻攔?」
  同一時間,張府最華貴的院子裡。
  鐵若男一臉緊張地道:「啟稟娘娘,內奸已把秘密外洩,不知何時王莽就會打上門來,而四郎說了,三姨娘已經安排妙計,準備帶你們離開東都,然後與大軍會合。」
  皇后與明珠就是在皇宮秘陣被天狼尊者抓住,所以不用鐵若男再費口舌,母女倆已經連連點頭,反過來催促鐵若男快快啟程。
  一個時辰後一,鐵若男飛身一躍,進入張陽的臥房,逕直撲入張陽的懷抱。
  「四郎,還要做些什麼?」
  「再等一、兩天孫干做好準備後,會在府外留下記號。時間一到,咱們就離開這鳥地方。」
  「討厭,不許說髒話,啊……」
  鐵若男話音未完,張陽的「鳥」已經開始造反,飛翔的小鳥雙翅一振,飛入緊窄而嬌嫩的桃源洞內。
  張陽與鐵若男在床上激情纏綿、靈慾交融的同時,張陽這才有時間把發生在莽王府的事情二說出來。
  「啊,四郎,你身體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那王香君真是可惡!」
  聽到張陽差一點被玄靈鼎吞噬,鐵若男立刻恨上王香君。
  「嫂嫂,我沒事,反而覺得比以前舒服許多,也許玄靈鼎已經被我徹底吸收,嘿嘿……」
  在說話的同時,張陽用力一聳,插得鐵若男仰躺的身子劇烈一抖,歡聲飛揚而出。
  「呀……臭小子,你想……啊……弄死……姑奶奶呀!」
  嬌嗔之後,胭脂烈馬野性大作,身體狂烈地向上聳動,抖得張陽的身軀不停顛簸,好幾次都差點被掀下「馬」去。
  張陽急忙抓住鐵若男的乳球,就像抓著馬鞍一樣,與野馬「搏鬥」起來。「啪!啪……」
  叔嫂兩人的性器激情地交合、猛烈地碰撞,禁忌的誘惑在精液奔騰的一刻,飛上慾望之巔。

第八章 皇后拔棒
  潮起潮落,雲收雨歇!
  叔嫂兩人纏綿輕吻,鐵若男躺在張陽的胸膛上,道:「四郎,我覺得你不像原來那麼「凶」了,與這次的器魂異變有關嗎?」
  「嫂嫂,你喜歡我對你凶嗎?嘿嘿……」
  男人之物說硬就硬,「啪!」
  的一聲,彈打在鐵若男那挺翹的臀丘上。
  「別鬧了,說正事呢!」
  鐵若男咬著下唇,強自壓下蕩漾的情慾,認真道:「臭小子,我不是說你這壞東西,是說你的氣息少了兩分凶暴,又不像以前那樣軟弱,讓人感覺舒服許多。」
  張陽的肉棒依然在鐵若男的臀溝裡淺淺打轉,眼底流露出思索,道:「嗯,我也有那種感覺,如果不是力量還在,我還以為「邪器」消失了呢!」
  「嗯……」
  呻吟聲從鐵若男的唇角飄出,她翹臀一縮,玉手搶先抓住張陽那意圖不軌的玩意兒,然後一個飛身逃下床。
  張陽正要追逐,院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令叔嫂兩人同時身子一縮。
  「啟稟四少爺,皇后娘娘有事相商,請您盡快過去一趟。」
  兩重門外響起張府下人的聲音。時移勢易,下人不僅聲音恭敬,連站在外面的身子也變成六十度。
  張陽隨口打發下人,隨即又想撲向鐵若男,不料她已經穿好衣衫,修長的雙腿搶先躍到窗外,讓一絲不掛的小色狼撲了個空,只能挺著那玩意兒急得原地打轉。
  月上中天,繁星閃爍。
  張陽帶著一絲疑惑來到皇后的房間:嗯,奇怪了,皇后舅母這麼晚找我幹什麼?而且房裡房外一個下人也沒有,連明珠公主也不在。
  「四郎,坐下說話吧,這裡沒有外人,你不用拘束。」
  皇后斜躺在軟榻上,玉臉瀰漫著絲絲紅暈,本該威儀雍容的美眸卻蕩漾著嫵媚水色。
  此情此景,此聲此調,不由得令張陽心生緋色聯想:啊,難道皇后舅母春心動了?不!不可能!即使真是那樣,她也不會這麼大膽而直接,這與她的性格不符呀!
  有陷阱!強烈的警戒在張陽的腦海中浮現,千百道雜念的閃爍盡在眨眼之間,他看向皇后的目光已多了幾分距離感。
  「皇后娘娘,君臣有別,四郎不敢逾越。」
  「四郎,你多心了,舅母請你來,實在是有難以啟齒的請求。」
  話語微微一頓,皇后臉上紅霞更加鮮艷,她咬了咬鳳唇後,顫聲道:「今日在叛賊府中,四郎可識得折磨舅母的那張……刑椅?」
  迷惑的光華在張陽的眼底浮動,他看了看皇后那微微扭曲的鳳顏,一道靈光突然照亮心海。
  刑椅化為碎片的一幕在張陽的腦海中回放,人類的大腦就像掃瞄儀,他看到飛射的椅腳、看到四分五裂的椅背、看到沾滿異樣水漬的椅面,就是沒有看到椅面正中那根木棒——用特殊皮革包裹前端的木棒!
  「呼……」
  一股熱氣陡然鑽入張陽的心窩,他的雙目立刻被熱氣充斥著。
  木棒不見了,去哪裡了?難道會是在……
  「四郎,你……明白了嗎?」
  「甥兒,大致……明白了,舅母是被……木棒困擾了嗎?」
  張陽繼續吞著口水,眼角不由自主地瞟向皇后的兩腿之間,皇后頓時雙腿一顫,目光甚至不敢與張陽對視。
  猜對了,還真是那樣,哇!哇!哇……張陽用力吐出一口熱氣,顫聲問道:「舅母,敢問……那物有何……異狀?」
  「嗯,那棒頭上……有倒鉤,拔……拔不出來。」
  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在今天以前,她做夢也未想過她會有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而且還是與她的外甥交談。
  在羞窘之下,皇后的鳳體一抖,又牽動裙下某物,羞人的呻吟聲不由自主地飄出唇角:「啊……四郎,我已找過明珠,可她越拔,那物……卡得越緊,還不停……變大。舅母想來,只有你能救舅母了!」
  皇后無比艱難地說出這一番話語,張陽略一尋思,立刻明白箇中原因。這等羞人之事,皇后當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會找他幫忙,雖然是因為他力量強大,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刑房時,已經見識過皇后母女的羞辱情景,而既然已有過第一次,自然不會介意再多一次!
  好似偷情般的念頭浮現時,張陽的呼吸更加粗重數倍。
  「皇后……舅母,那能讓……甥兒看看嗎?」
  「四郎,先把燈滅了吧!還有,此事切勿……說給第三人知曉。」
  「甥兒明白,舅母請放心。」
  張陽隨手熄滅燭火,隨即走到軟榻前,緊張地揭開皇后的衣裙。
  皇后雖然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但張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當他掀起衣裙時,一片芳草立刻映入他眼簾,接著是肥美嫣紅的花瓣,花瓣正中赫然多出一截木柄,柄身顫巍巍地懸吊在皇后的兩腿之間,無比誘人。
  「呃!」
  張陽的心窩如遭雷擊,熱氣猛然噴出,重重噴打在皇后的桃源禁地上。
  雖然皇后看不見,但感覺卻更加敏銳,張陽的熱氣一湧,她的陰戶頓時波浪起伏,朱唇低低地呻吟一聲。
  不待皇后的唇角再次閉合,張陽的手掌已摸到皇后的芳草地上,他手指故意纏繞著柔順的陰毛,邪惡地問道:「舅母,是……這裡嗎?」
  「不……不是,再往下一點,啊……再往左一點,往上……往上……」
  不到十秒鐘,皇后已嬌喘吁吁,她竟然指揮著張陽在她的私處摸來摸去。
  張陽已睜大雙目,欣賞著自己的指尖玩弄鳳穴的美景,最後更故意指尖一挑,刺中皇后的玉門陰蒂「嗯……」
  羞人的呻吟聲已經壓抑不住,皇后一急,終於伸出鳳手抓住張陽的手掌,準確地放在木棒尾端上。
  張陽頓時樂開了花,他一邊輕輕地抽動木棒,一邊假裝緊張地問道:「舅母,四郎這樣抽可以嗎?感覺怎麼樣?」
  「啊、啊……四郎,停……停下。」
  皇后的玉門頓時綻放三分,腰身被木棒「扯」離軟榻,身子緩緩拱起來。張陽手一鬆,皇后的陰唇立刻收縮,「啵!」
  的一聲,剛剛拔出三寸的木棒又自動插回去。
  皇后已羞得臉若滴血,腰身下意識地躺下去,玉手重重地抓住榻邊,她能清楚感覺到一股春水湧出花徑。
  唔……天啊!竟然在四郎面前這樣,丟死人了!還好,四郎看不到。
  張陽怎會看不到春水流淌的美景?此時他正微微聳動著鼻子,嗅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香味。
  片刻的享受後,張陽又再次抓住木棒,用旋轉的方式往外拔。
  「舅母,這樣行嗎?」
  「還是……疼,輕……輕點,四郎,啊……你輕一點。」
  木棒在皇后的花徑裡刮著肉壁旋轉,那滋味豈是凡人能夠忍受?皇后咬住下唇的剎那,整個桃源處都已水色氾濫。
  張陽試了幾下,便不再往外拔,而是單純地旋轉,忽輕忽重、忽快忽慢地旋轉著木棒。
  皇后的玉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腰部時而抬起,時而落下,到後來,她已忘記掩飾呻吟聲。
  恍惚間,張陽與皇后都忘了說話、忘了目的,兀自沉浸在各自的快感中。
  「噢……」
  終於,皇后又在一起弓起身子,一股春水從縫隙激射而出,噴在張陽的手上。
  張陽的手指已輕輕捏住皇后的陰唇,並以撥木棒為借口,把兩瓣陰唇玩出各式各樣的淫靡形狀。
  「四……四郎,要是……不行,就算……了吧!」
  高潮過後,皇后羞憤的把臉埋入枕頭裡,一想到剛才那一聲滿足的尖叫,她就再也不敢面對張陽。
  「舅母,四郎用靈力替你按摩,也許能把它弄出來。」
  張陽聽話地停下沾滿皇后春水的雙手,然後在禁忌慾火的衝擊下,開始玩起升級的遊戲。
  這可是皇帝舅舅的老婆、自己的親舅母,而且還是一國之母、當朝皇后!呃!
  念及此處,張陽的下體就像爆炸般亂抖亂晃,何況禁忌的慾火' 征服皇家人妻的刺激,哪一樣不是天下男人的夢想?
  不待皇后下定決心,張陽的雙手已壓在她那豐腴而不失曲線的小腹上。張陽說是用靈力按摩,但雙手卻實實在在的與鳳體緊貼在一起,火熱的氣息從他掌心鑽出,直往皇后的子宮花房湧去。
  「唔……怎麼那麼熱?好熱呀!啊……木棒動了。」
  熱力竟然真的推動木棒,棒身一點一點從皇后的花徑冒出來,速度慢得像蝸牛一樣。
  一寸、兩寸、三寸……木棒不停的退出!
  一分、兩分、三分……皇后的陰唇也不停張大!
  「呀!」
  眼看木棒就要被逼出來,皇后卻雙腿猛然一抖,一汪淫汁搶先噴出,足足噴到半米外,在空中噴出一片銷魂的水霧「啪!」

的一聲,木棒突然又插回去,張陽的按摩就此功敗垂成。
  邪惡的木棒插得比先前還要深、卡得比先前還要緊,彷彿充塞著皇后的整個子宮花房,而皇后早已釵橫鬢亂,美眸渙散,朱唇大張,熟婦幽香飄蕩向四方。
  「舅母,甥兒還有一個法子……」
  功敗垂成的張陽非但沒有縮回雙手,反而順著皇后的身子遊走起來,指尖掃過之處,鴛鴦戲水訣掀起一層又一層慾望之浪。
  「什麼法子?嗯,啊……四郎,你一定要救舅母呀!」
  邪火充斥著張陽的雙目,他咬著皇后的耳垂,有意說得含糊不清,最後又忠肝義瞻地道:「舅母,為了你,甥兒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
  皇后不知道張陽在說什麼,只是本能地點了點頭,無比羞澀。
  「皇后舅母,那甥兒就那樣做了,你側一下身子吧。」
  邪惡的微笑在張陽的嘴角浮現。
  夜風一吹,帶入一抹月光,在朦朧的月華映照下,只見軟榻上,一個全裸的少年與一個半裸的熟婦緊緊地抱在一起,曖昧的春色早已扭曲空間。
  皇后艱難地翻轉著身子,張陽輕柔地躺在她身後,胯部一番動作後,他猛然向前一挺。
  「滋!」
  張陽那縮小到極限的肉棒就此插進去,插入皇后的後庭花蕾,碩大的龜冠脹得皇后的臀溝急速擴大。
  「呀!四郎,你在幹什麼?」
  皇后立刻從迷亂中清醒過來,隨即驚聲質問,並扭動著身子;而張陽則雙手一緊,摟住皇后的腰肢,然後再次用力一聳。
  「啪!」
  的一聲悶響,肉棒已盡根而入,雖然有從花徑流出來的春水滋潤,但脹痛依然令皇后鳳體僵硬,發出羞急的尖叫聲。
  「舅母,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嗎?讓四郎用這辦法幫你把木棒弄出去。」
  張陽在耍無賴的同時,突然使出「九轉水龍鑽」,神奇的肉棒九轉未完,一國之母已經化成一汪春水、一灘軟泥,任憑張陽隨意地淫弄。
  「滋、滋……」
  水龍繼續發威,一遍又一遍地在皇后的肉腸裡旋轉鑽動,弄得皇后的肥美屁股彷彿擁有生命般,臀溝不停地開開合合,屁股的浪濤久久不休。
  在強橫佔有皇后後庭的同時,張陽的手指又握住木棒,隨著肉棒的進進出出,木棒也配合著搖搖晃晃。
  「啊……四郎,不要……這樣……」
  皇后雖然還在羞澀反抗,不過身子的扭動更像是在迎合肉棒與木棒的雙重侵入。
  「親愛的舅母,只有這樣才能把木棒弄出來。」
  張陽依然沉浸在遊戲的快感中,說到「這樣」兩個字時,他猛然重重一插,陽根迅速放大。
  「啪!」
  的一聲,張陽的下體撞得皇后的屁股顫抖,盡顯肥美豐腴。
  陽根越放越大,皇后在脹痛中體會到充塞的快感,她順著張陽的語氣,掩耳盜鈴般羞語道:「四郎,那你……啊……也不能這樣欺負……舅母呀!」
  「舅母,我感覺到了木棒頭,嘿嘿……你感覺到了嗎?」
  張陽邪惡地低笑,透過肉腸的蠕動,他的確感覺到插在花徑裡的木棒,隨即心火一湧,抓著木棒的大手力量倍增,肉棒與木棒隔著一層肉牆,在皇后的鳳體裡搏鬥起來。
  一時之間,皇后前後兩個肉洞都被「棒棒」充塞,羞恥與刺激的快感同時瀰漫著她的心房:唔……天啊,又要……丟啦,啊,好像同時被兩個男人……唔,討厭的四郎、壞東西!
  慾火不停升騰,張陽的心神終於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肉棒上,他鬆開木棒,雙手再次緊摟著皇后的腰肢。
  猛地一下,張陽抱著皇后跳下床,隨即邁開大步在室內遊走繞圈。
  「呀……四郎,放舅母下去,不要,羞死人了,快放本宮下去!」
  走動之際,那根木棒懸吊在皇后的兩腿間不停晃蕩著,肉體的快感雖然強烈,但一國之母的尊嚴卻難以接受。
  「舅母,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要顧忌那麼多,想叫就大聲叫吧,四郎已經布下結界了!」
  張陽一邊說話,一邊繼續晃動抽插,並咬著皇后的耳垂,邪魅誘惑道:「舅母,你看,木棒已經被四郎弄出來一半了!用力叫吧,叫得越大聲,它掉落得越快!」
  皇后背身窩在張陽的懷中,兩腿打開,宛如撒尿情形,而在張陽的誘惑下,她低頭一看,美眸立刻被那根甩動的木棒所吸引。
  羞恥有多強烈,快感就有多刺激!瞬間,皇后腦海一震,如遭雷擊般一片空白。
  皇家禮儀消失了,女人的矜持不見了,一國之母雙乳一顫,乳頭高高聳立而起,後庭肉腸更是收縮到極致,夾得張陽的肉棒一時之間竟然難以穿梭。
  「嗯……啊……舅母,別……別夾那麼緊。」
  「小壞蛋、壞甥兒,舅母就是要夾住你,不讓你再使壞、不讓你再……」
  禁忌的慾望總是超越凡塵,皇后越叫越大聲,當她打開慾望之門後,不到一刻鐘,春水已潮湧如水,在地上留下一大幅淫靡的山水畫卷。
  「呀!」
  在一聲前所未有的尖叫過後,皇后癱在張陽的懷中,她的雙腿大大分開,只見那根木棒已退出三分之二,長長的棒身懸吊在陰唇間,晃動得更加淫靡而銷魂。
  高潮的快感也鑽入張陽的腦海,在陽精即將噴射的一刻,他強自喚醒自己的一絲理智,指尖一亮,在皇后的陰蒂上輕輕一點,輕而易舉就震碎木棒內的小巧機關。
  「撲通!」
  一聲,在皇后花徑內泡了一天一夜的木棒掉出來了!水色淋漓的刑具還在地上滾動,張陽的肉棒已如閃電般從後庭抽出,又閃電般的插入花徑內。
  「啊……噢……」
  張陽的肉棒插入子宮的那一刻,陽精轟然暴射而出,皇后又發出哀羞與狂亂交融的尖叫聲,心想:大,好大呀!小壞蛋的東西竟然比刑具還大!唔……射了,四郎射了,好多、好熱呀!
  皇后雙眸瞳孔一張,在如岩漿般滾燙的陽精衝擊下,她尖叫著失去意識。
  嗚……原來男女交歡可以這麼猛烈、這麼刺激!
  兩行莫名的淚花從皇后的眼角滑落而出,她已是中年婦人,可在這一刻,她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歡愛。
  第二天,近午時分。
  張府備下精美盛宴,推遲了一天的接風宴終於來臨。
  皇后準時出現,雖然鳳步有點慢,但卻神態雍容,氣息優雅,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出一國之母的威儀。
  張陽禁不住暗自偷樂,他不僅大為佩服皇后的恢復力,想起皇后昨夜送他出門時的羞怯表情,還主動送上乳頭給他吮吸,嘿嘿……
  張家族人夾道歡迎皇后與明珠,皇后走過張陽身邊時依然盈盈淺笑,玉臉看不出絲毫異常,反而是明珠美眸一瞪,惡狠狠地瞪了張陽一眼。
  張陽不由得心想:咦,這丫頭知道昨夜的事嗎?
  張陽隨著人流進入大廳,正要往靠近大門的末席走去,皇后突然在玉台上招手道:「四郎,坐到本宮近前來,讓舅母好好看看你。」
  皇后發話,眾人豈有不從之理?
  正國公隨即揮手示意,張守禮立刻滿心不情願地站起來,與張陽交換位置。


第九章 計中有計
  張陽淡然自若地坐在鐵若男的身邊,屁股在沾席的剎那,他禁不住向鐵若男露出得意的眼神。
  鐵若男則回了張陽一記嬌嗔。
  叔嫂兩人的目光交流微不可察,但卻落入一個有心人眼中。
  不待皇后開口與張陽交談,明珠搶先說話了,她直視著鐵若男,有點奇怪地問道:「張府有多少個少奶奶呀?」
  恢復身份的侯府大奶奶柔聲道:「回公主,守義與守禮各有一房妻室,四郎與守信都還未成家。」
  「哦,那這位是二少奶奶還是三少奶奶呢?」
  明珠隨手一指,目光落處,正好是鐵若男的席位,一抹不快隨即湧入鐵若男的腦海,她野性的眉梢微微一挑,假裝沒有聽到明珠沒有禮貌的話。
  苗郁青再次俯身行禮,代替道:「回公主,若男是我府三少奶奶,本朝鐵大將軍的千金。」
  「哦,將軍之女呀,難怪!」
  明珠眼眸往上一抬,小巧的鼻翼一皺,傲慢流轉,「難怪」兩字因她的輕輕一哼,立刻變成不善之語。
  明珠對鐵若男不滿,而且還怨氣頗深,為什麼?
  皇后臉色一沉,斥責道:「明珠,你太放肆了,還不向你三表嫂賠禮道歉!」
  刁蠻公主發起橫來,連皇后的斥責也不聞不顧。
  鐵若男雙眸寒光一閃,野性四溢地回望著明珠,接過皇后的話頭道:「娘娘錯怪公主了,若男的確出身軍營,一身野氣,公主並沒有說錯。」
  鐵若男語帶服輸之意,明珠正想繼續窮追猛打,不料話語微頓的鐵若男又開口了。
  「我這野丫頭沒見過深宮大院,只是習慣縱馬飛馳,遨遊四方。但請問公主,你見過草原、騎過戰馬嗎?對了,還有高山之巔、大海之邊,你在皇宮見識過嗎?」
  「你……大膽民婦,竟敢取笑本公主!」
  明珠小臉脹紅,抬起玉手重重拍向桌案。
  皇后一把抓住明珠的手腕,臉色一沉,斥責道:「明珠,你太讓母后失望了,再這樣,就給本宮回房思過!」
  「母后,我……」
  明珠眼眸一紅,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正國公等人神色一愣,隨即紛紛出言為明珠說情,就連張守禮也附和勸說。
  張陽扭過頭無聲爆笑片刻,隨即轉回身,悠閒地說道:「公主,若男姐的意思是她願意帶你見識一下廣闊天地,那可是若男姐的一片忠心!」
  別人的勸說只讓明珠有點生氣,但張陽的這「好心」立刻點燃炸藥桶。刁蠻公主猛地蹦起來,大聲斥責道:「張四郎,不要你這混蛋東西假好心。哼,母后,女兒吃飽了,這就回房面壁思過。」
  刁蠻公主氣呼呼地衝出宴客廳,張家眾人自然又是一陣惶然。
  一縷異樣從皇后的眼底一閃而過,她與張陽迅速目光交會,然後說起正題。
  「國公,四郎是否已經提過,本宮接受護國公主的建議,即將出城與平亂大軍會合?」
  「既然是娘娘的旨意,老臣必然全力配合,護送娘娘與公主平安出城。」
  「國公忠義,本宮銘記於心。國公,請。」
  皇后娘娘舉杯相敬,隨後是雙方一大堆沒有營養的廢話,張陽聽得大打哈欠。
  日過正午,賓主盡歡。
  皇后回到院子,立刻走進明珠的房間。
  「明珠,你今兒是怎麼啦?」
  「母后,女兒心中煩,就是看張小賊與那個鐵若男不順眼。」
  明珠咬了咬嘴唇,忍了幾下,最後還是壓抑不住那一口悶氣,脫口而出道:「母后,你不會是因為昨夜的事……故意偏袒張小賊吧?」
  「明珠,休得胡說!」
  紅暈剎那間瀰漫著皇后的臉頰,她先快速地看了一下門外,然後壓低聲調道:「女兒,今時不同往日,這裡更不是皇宮大內,咱們母女等同於人在屋簷下,你切不可隨意任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給本公主臉色看!」
  明珠揮舞著拳頭,在一番發洩後,又不由自主地恨聲道:「張小賊,你今日敢戲弄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讓你十倍償還。」
  「明珠,你喜歡上四郎了?」
  皇后問出這一句的同時,一股熱流陡然往她小腹下湧去。
  「母后,你別亂說,人家哪有!人家才不喜歡那個小賊,又凶又無賴,本公主打死也不會看上他。」
  明珠的聲調又尖又急,無疑是不打自招。
  皇后的芳心咯登一跳,心房羞聲道:天啊,女兒竟然喜歡上那個小壞蛋,那小壞蛋昨夜才與自己……想到這裡,皇后兩腿緊繃,彷彿一道電流穿透她的鳳體,羞澀與禁忌的刺激令她呼吸大亂。
  明珠看到皇后通紅的臉龐,一縷羞窘也爬上她的臉頰,她有點忐忑地問道:「母后,昨夜、昨夜……他有沒有對你……毛手毛腳?」
  「傻女兒,當然沒有了,黑燈瞎火的,而且母后還叫他蒙上雙眼,他很簡單就把木棒……弄出來了。」
  皇后睜著眼睛騙明珠,隨即話鋒一轉,出人意料地鼓勵道:「明珠,你若真對四郎有意,母后會幫你的。」
  少女之心最是奇妙,就連明珠自己也不清楚她真正的心意,出於青春少女的本能,她再次急聲否認道:「母后又取笑女兒,人家真不喜歡張四郎,他那麼壞,人家親耳聽到那個幻煙說他與少奶奶通姦。呸,下流無恥!」
  皇后終於完全明白明珠反常的原因,見慣世家大族陰暗一面的美婦人不以為忤,反而啞然失笑。
  「女兒,母后不是取笑你,是說真的!四郎靈力強大,深不可測,如果你能抓住他的心,我們對付王莽將如虎添翼,更何況他的親娘是你三姑姑,若是能親上加親,不僅你可以一生無憂,連母后也會沾你的光,不用再懼怕後宮的任何風雨。」
  刁蠻公主對後宮的女人爭鬥似懂非懂,但卻明白皇后真正的意思。
  也許是苦難讓人成長、也許是現實讓人不可迴避,明珠的刁蠻與活潑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她少有地坐在窗下安靜沉思,久久沒有抬起頭。
  大有大的風起雲湧,小有小的波詭雲譎。
  原來昨夜的皇后娘娘並沒有完全迷失,而且也有一絲引誘的意圖,只是九轉水龍鑽太過邪魅,結果出現微妙的偏差,連皇后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夜晚來臨了,天地一片寧靜,人類卻開始自尋煩惱。
  張陽第一個躍出秘陣石門,緊跟而出的是野性四溢的鐵若男,然後是苗郁青陪伴著皇后母女,最後是得到皇后特赦的元鈴。
  風騷美婦的身份最低,成了搬運死屍的苦力,但有點奇異的是,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提著兩具屍體竟然一點也不費力。
  一個男人、五個女人,還有兩個死人,就此組成一個怪異的突圍隊伍。
  走出張府秘陣不到百米,三輛馬車就停在張陽面前,只見孫干穿著叛軍高級將領的盔甲,恭敬地道:「少主,末將照你的吩咐已經做好一切。」
  「孫將軍,辛苦你了,時辰一到,立刻按計劃行動!」
  「末將遵命!」
  孫干與幾個身手嬌健的副將迅速隱入黑暗中,張陽與五女則分作三批鑽進馬車內。
  車簾一垂,張陽手掌一攤,輕聲念出法訣,轉眼間百草丹從他掌心憑空突現。
  片刻後,兩句僵硬的屍體突然有了呼吸,西門雄與唐雲相繼張開眼睛,疑惑地看著四周,最後停留在張陽身上。
  「西門兄、二嬸娘,這裡不是地獄,你們還沒死。」
  「沒死!雲兒,我們真的沒死,哈哈……」
  相較西門雄的驚喜興奮,唐雲則眼神幽沉,惆悵歎息道:「四郎,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二嬸娘,我可不喜歡人間悲劇,更不喜歡自己是悲劇中的一個幫兇。」
  少有的鄭重神色讓張陽的眉宇間光芒萬丈,他指著身旁的一隻包裹,輕笑道:「新的身份路引就在包裡,西門兄請帶著二嬸娘遠離中原,過平靜的生活吧!」
  「四少爺,請受西門雄一拜!」
  張陽沒有阻止西門雄的動作,坦然受了一禮,隨即看向唐雲,他就像看穿唐雲心中所想,主動道:「二嫌娘,是否擔心五弟?」
  複雜的神色在唐雲的眼底閃現,她可以毅然接受死亡,但面對突兀來臨的生存,她卻多了許多的顧忌,尤其是她的兒子張守信。
  「四郎,我這一走,要是被世人知曉,你五弟他……」
  張陽豪邁地虛揮手掌,打斷唐雲被世俗束縛的話,道:「二嬸娘,你忘了嗎?你與西門兄已經不存在世上,放心過你們自己的生活吧!其實不用我費心思,叔父他們已經決定對外宣稱你是暴斃而亡。」
  話語一頓,張陽又凝聲道:「五弟才智不凡,又拜在兩儀道山門下,他日五弟功成名就,張家必然會以他為榮,遠勝我這四哥。」
  「四郎,你真的長大了!」
  唐雲的眼底露出讚歎的光華,略顯瘦弱的身子在車中盈盈一禮,柔聲道:「嬸娘走了,你五弟以後就多多拜託你,嬸娘會在塞外為你們兄弟倆日日唸經祈福。」
  「嬸娘,不用那麼麻煩,西門兄馬上就可以回報於我,呵呵……不然我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在說話的同時,張陽順手從座位下掏出一隻鳥籠,籠裡那只信鳥一見到西門雄立刻親切地鳴叫起來。
  情形這般變換,西門雄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假密信迅速綁在鳥兒的腿上,鳥兒如閃電般破空而起,很快就飛入王莽的手中。
  「哈哈……張小兒,你死期到了!」
  王莽無比興奮地把密信奉送到火狼真人面前,咬牙切齒地道:「有宗主親自出手,張小兒必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火狼真人雖然外表像狼一樣威猛,但修煉的卻是心之道術,與乾坤老人的功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智慧甚至不在乾坤老人之下,不然天狼尊者也不會任命他為代理宗主。
  靈力彷彿無形之手般凌空托起密信,火狼目光一閃,眉頭微皺道:「張小兒佯攻東門,從西門逃走,這「聲東擊西」之計會不會太過簡單?」
  話語一頓,火狼真人沉吟片刻,隨即道:「張小兒有上古法器護體,本該隱身離城,為何要用這等笨辦法呢?」
  「宗主說得也是,張小兒不是那種不懂取巧之人。」
  王莽也是俗世梟雄,再次拿起密信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猛然眼睛一亮,道:「宗主果然厲害,這封密信不是用以往信紙寫的,而且字跡也有點潦草,難道是西門雄出事了,他想在信上暗示點什麼?」
  洛陽城,一條僻靜的巷道內。
  鐵若男站在張陽身邊,一邊觀察著天色,一邊低聲問道:「四郎,你說王莽會不會看出破綻?」
  自信的光華點亮張陽的雙目,他淡然微笑道:「嫂嫂放心,王莽好歹也是一世梟雄,必然粗中有細,不會看不出我們留給他的破綻,呵呵……」
  微風一吹,明珠公主蠻橫地擠在張陽與鐵若男中間,好奇地追問道:「張陽,萬一王莽真的在西門布下重兵,咱們不是自投羅網嗎?」
  張陽的眼底又多了幾分神秘,看著明珠那美麗的小臉,調笑道:「因為王莽比公主聰明,而且聰明很多、很多!」
  「你……王八蛋、混蛋!」
  明珠氣得跳起來,跑了幾步,她又強行衝回來,指著鐵若男道:「鐵若男,本公主要去附近逛一逛,你隨身保護,走呀!」
  明珠竟然又一次公開挑釁,鐵若男還在強壓怒火,張陽就已突然點了明珠的穴道,然後粗魯地將她扔進馬車上。
  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男人的天職,張陽怎會允許一個刁蠻公主在鐵若男面前作威作福?
  鐵若男對張陽露出甜蜜的微笑,在不遠處的苗郁青則臉色微變,急忙勸阻道:「四郎,不可對公主無禮,還不快請公主下車。」
  「是公主累了,自己想上車休息。」
  張陽悠然走到皇后面前,一邊行禮解釋,一邊藉著黑暗的掩護,在皇后的乳峰上抓了一把。
  「皇后舅母,您不會怪罪四郎的,對吧?」
  「不會,明珠有你這表兄陪伴,舅母很欣慰。」
  皇后說得優雅而端莊,不過身子卻步步後退,一直退到巷道轉角後,遠離眾人的目光。
  「皇后舅母不怪四郎,四郎感激不盡,必為舅母鞠躬盡瘁。」
  忠誠不二的話語從張陽的口中豪邁迸出,而他的身子則步步緊逼,手指捏著皇后的乳頭輕輕打轉,柔柔拉扯。
  「四郎,你的忠心本宮已經看到了,唔……」
  即使皇后用盡全力,也未能止住那一聲低低的呻吟。
  「啊!」
  幾丈外,苗郁青因為擔心張陽不懂禮儀,本要追上來,卻無意間聽到那奇怪的呻吟聲,令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皇后也聽到苗郁青的腳步聲,而且聽出她腳步的突然變化,羞人情事即將被人撞破,一國之母頓時花容失色,乳頭瞬間脹大到極致。
  皇后暗地裡哀求推拒張陽,但張陽可管不了那麼多,另一隻手向下一探,竟然掀起皇后的衣裙。
  在這小巷內,月光下,還有幾個觀眾在不遠處,張陽放肆地玩弄著皇后的嬌軀,盡情品嚐著禁忌的美味,指尖「滋!」
  的一聲,霸道地插入皇后已然泥濘的花徑內。
  轉角處還有一輛馬車相隔,苗郁青雖然有點詫異,但思緒並未往羞人的方面想,略略一頓後,她繼續走向前。
  近了,越來越近了!苗郁青已能看到一點點影子,心想:咦,四郎與皇后娘娘站得好近呀!太沒有禮貌了,那可是皇后呀!啊……
  突然,又一聲呻吟飄入苗郁青的耳中,有如一道閃電般擊中她的心窩。
  這等時刻,偏偏月光還要來湊上一腳,只見月亮突然從一片烏雲鑽出來,讓苗郁青清楚地看到角落裡的這一幕。
  「天啊!他……他們在……在……唔!」

 苗郁青竟看到張陽的大手鑽入皇后的鳳裙裡,而皇后的胸前衣裙下,張陽手指活動的痕跡無比明顯,甚至美眸微閉的皇后竟然也把手伸入張陽的衣袍內,正在胯間激烈地活動著。
  怎麼辦?快……快離開!嗯……苗郁青用盡全身之力,終於後退兩步,豐盈而熟美的身子像要栽倒一樣,辛苦地倚靠在馬車上。
  四郎怎麼能與皇后娘娘……私通?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咦,四郎不是有宿疾嗎?難道他的病……已經好啦?強烈的困惑在苗郁青的心中翻騰,一股微妙的念頭輕輕撥動著她的心弦:嗯,如果四郎真的病好了,那就太好啦!只是這樣下去,他定會闖下滔天大禍,既然四郎救了我,我又怎能不救他呢?
  讓張陽懸崖勒馬的思緒充斥著苗郁青的腦海,為了最後的確認,她用力地抓住馬車的護欄,目光從馬車與牆壁的縫隙間飛過去。
  「轟!」
  的一聲,苗郁青身子一震,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只見在陰暗的角落裡,皇后已俯身趴在牆上,張陽的袍角已撩到腰肢,那粗大、碩長、紅光直冒的慾望之源正插向皇后的鳳穴。
  「唔……」
  苗郁青看到證據,卻完全忘記本來的目的,只是呆呆的、不可置信的望著張陽那無比刺眼的肉棒,呻吟聲不停從唇縫間顫抖飄出。
  「嫌娘,你的身子不舒服嗎?我扶你回車上休息一會兒吧!」
  鐵若男突然走向這偏僻的角落,因為看到苗郁青的身子不停顫抖,她的聲調有意識的上揚幾分。?瞬間,幾顆心臟同時往嗓子眼衝去。
  皇后身子發僵,苗郁青則化為泥塑木雕,鐵若男眼底透著異樣,而元鈴竟然也在她身後出現,再遠一點,還有唐雲走過來的倩影。
  與此同時,夜空明月又一次火上澆油,陡然明亮七、八分,雖然張陽與皇后的身軀還在轉角後,但他們的影子卻折射到巷子的牆壁上。
  如水的光華籠罩著禁忌空間,原本粗糙冰冷的牆壁上誘惑無限。
  苗郁青看得最清楚,牆上的影子不停聳動著、迎合著,還不時出現乳浪拋蕩的幻影,甚至在肉棒抽出的一刻,那粗大的幻影距離苗郁青只有一、兩尺的距離,如果張陽再猛烈一點,棒影前端甚至能插入苗郁青的兩腿間。
  女人們越走越近,偷情的張陽兩人越插越猛,令苗郁青的心臟已要跳到嗓子眼,瞳孔已快跳出眼眶,緊張得十指發白,緊緊抓住馬車。
  糟啦,這種事要是傳揚開,一定會為四郎帶來滅頂之災!不,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絕不能讓四郎受難!在最為慌亂的一刻,苗郁青已忘記張家,只想為張陽做一點事,突然她從暗處衝出來,用她豐盈的嬌軀擋住牆上交合的幻影,並張大朱唇。
  苗郁青的示警聲剛要出口,突然「砰!」
  的一聲,天空炸出一團燦爛迷人的煙火。
  孫乾等人開始攻打東門了!行動時間來得十分合適,煙火成功的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弓向上空。
  苗郁青微微一愣,下意識呼出一口大氣,接著又急忙躲在馬車後面。

第十章 突襲皇宮
  夜空下,煙火特別美麗,也特別顯眼!
  皇宮內,火狼真人仰望著燦爛的煙火,衣袖輕揮,道:「巨狼,你去鎮守東門,風雨樓十二峰峰主隨行。」
  巨狼領命而去,王莽略一猶豫,還是上前詢問道:「宗主,巨狼真人雖然遠勝張小兒,不過那廝身具異術,恐會逃逸而去呀!」
  火狼真人撫摸著頜下黑鬚,自信而平靜地道:「莽王,你把張小兒的智謀想得太簡單了,信上破綻乃是他故意留下,化虛為實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其餘人等依然一頭霧水。
  火狼真人望著西門的方向,道:「張小兒算定本座必能看出他的破綻。照他設計,本宗就會在東門布下重兵,而他依然是簡單的聲東擊西,呵呵……」
  話語微頓,沉浸在鬥智快感中的火狼真人露出歡喜的表情,隨即詳細解說道:「劉采依與家師打賭,十日內破去陣法,而張小兒要想盡快把人與陣圖同時護送出城,唯有東西兩門可選,他在賭,賭本座是個聰明人,但卻不及他聰明!」
  「宗主,你的意思是說,張小兒最後還是會在……西門突圍?」
  「對,他繞那麼大一個圈,最後的目標仍與信上所說一模一樣,還是簡單的——聲東擊西!」
  一陣驚詫聲在四周響起,聰明之人在火狼真人的話語中大受啟發,愚鈍之輩則更顯迷糊,不明白張陽為什麼要繞那麼大一個彎?
  「有一種高深的計謀是專門用來騙聰明人的,張小兒把本宗想成聰明人,但他卻不夠聰明,哈哈……」
  火狼真人的笑聲在夜風中飄蕩,他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地隨風而行,身後還跟著非陰非陽等十餘個太虛修真者,直向東門而去。
  洛陽城外,劉采依站在山丘上,也仰望著夜空。
  第一智慧美婦那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閃,瞳孔映射的煙火更加燦爛而美麗。
  「三姨娘,肯定是四哥哥開始行動了,咯咯……」
  張寧月快如一片疾風,一個眨眼就飛到山丘上。
  「三姨娘,城中凶險密佈,為什麼不立刻破去妖陣呢?」
  張靜月的倩影靜如秀木,沉若深潭,卻比張寧月還要快一步站在劉采依的身邊。
  絕美的風華頓時瀰漫著山野,劉采依更是美麗的中心,她優雅地微笑道:「你們兩個丫頭呀,不要太過在意小羊兒,要不他以後會欺負你們的!」
  兩個少女頓時玉臉微紅,張寧月更是搖著劉采依的手臂大是不依。
  淡淡的調笑後,劉采依眼簾一眨,抹去煙火的餘韻,隨即神秘地低語道:「小羊兒真正的使命還未完成,讓他繼續在城裡蹓躂吧!咯咯……」
  「真正的使命?三姨娘,真要讓四哥哥把皇上救出來呀?」
  張寧月吐了吐舌頭,略帶埋怨道:「城裡那麼多邪門高手,你又不讓我們進城幫忙,四哥哥怎能再多帶一個累贅呢?他真可憐!」
  張靜月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也透著相似的擔憂。
  劉采依淡然輕笑,深邃如星辰的眼睛再次飄向洛陽上空,無比神秘又透著一絲戲謔,道:「他的使命可比救皇上重要多了!」
  洛陽城內。
  孫乾等人果然只是在東門簡單騷擾,在巨狼到達前,他們已經隱入黑暗中。
  同一時間,三輛馬車從小巷衝出,駕車的蒙面高手一刀刺在馬股上,令馬兒如箭般衝向西門。
  西門城樓上,火狼真人面帶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獵物直向陷阱衝來。
  「轟!」
  皇宮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一群叛兵還未回過神來,幾道寒光已抹過他們的脖子。
  西門雄抱著感恩與贖罪的心思,勇猛無畏地衝殺在前,他的長柄單刀上片刻就沾滿血跡,鐵若男的彎刀也十分凌厲,但最讓張陽詫異的是明珠,她竟然比鐵若男還多殺一個叛兵,小妮子的狠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侯府三位奶奶伴著皇后緊隨於後,也衝入宮門,一個裝死的叛兵想立下大功,從屍堆裡撲了出來。元鈴與唐雲頓時嚇得身子哆嗦,苗郁青則迎上前去,先一掌打飛叛兵的單刀,然後一指點中他的穴道。
  苗郁青心存不忍,皇后則接住那把拋飛的單刀,一刀刺穿叛兵的胸膛。
  亂世不允許善良,在前面開路的張陽等人所過之處早已血流成河,慘叫不休。
  因為大虛高手大多去了東、西兩門,而尋常邪門弟子一見到張陽的身影,自覺地逃往皇宮外。
  直到張陽一行人殺到二重宮門前,才有三、四個大虛高手出現。
  張陽一震上古法劍,低喝著獨自迎上去。
  就在雙方飛劍即將碰撞的剎那,幾把邪門法器突然詫異地「停」在半空中,雖然只是兩秒鐘,但張陽的身影已衝到敵人身前,一劍刺穿一個大虛修真者的護體法罩。
  「四郎,留一個給我。」
  鐵若男手持白玉索,緊跟著飛身而上,經過那一次妖靈附體的變故後,她絕對是因禍得福,玉索在她手中威力倍增,如臂使指。
  那玉索直接打飛一把大虛飛劍,又強橫地打碎一張結界符咒,最後近乎霸道地打飛敵人的身軀。
  瞬間四周的邪門弟子逃得比雀鳥還快,俗世兵將更是恨不得生出四條腿。「嫂嫂,不要追殺了,時間有限,立刻去找皇上!」
  鐵若男停下追殺的腳步,野性四溢地問道:「四郎,找到皇上後,咱們怎麼殺出去?」
  「西門!」
  熱血豪情充斥著張陽的身影,他踩著敵人的屍體,下意識回頭望了城門的方向一眼,自信的目光分外明亮,讓身後諸女不約而同地呼吸一頓,上至皇后,下至元鈴,雙眸無不瀰漫著異彩!
  西門城樓下,三輛馬車已散成碎片,但車裡卻不見半個人影。
  不待傳訊兵到來,火狼真人神色一沉,目光已經掃向皇宮。
  這時,王莽要指揮人馬殺回皇宮,火狼卻揮手阻止道:「皇宮離此有一段路程,這一動只會打亂我方陣腳,張小兒正好可以趁機帶著皇帝逃出去。」
  「宗主,那怎麼辦?不能看著張小兒把狗皇帝救走呀!」
  「急什麼?你好歹也算我天狼山俗家弟子,不要丟了本宗的臉。」
  火狼真人的怒氣一半是因為王莽,一半則是為了掩飾他的失策,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把對手智慧看低的是他自己。
  火雷真人呼吸一沉,終於把張陽當作真正的對手,全力運轉道訣,強自恢復平靜,冷聲道:「傳令巨狼,不許離開東門;非陰非陽,你們保持陣形殺回皇宮,逼亂張小兒陣腳;本宗主一人在此,等待他自投羅網!」
  皇宮內,張陽一行人勢如破竹,最後已經看不到一個敵人的身影,隨即張陽抱起皇后,如閃電般進入御花園。
  「四郎,皇上就在這裡。」
  皇后玉手一指,隨即以兩人可聞的聲調,羞聲道:「快放開舅母,見到皇上後,你可……千萬要……注意一下。」
  「嘿嘿……好舅母,萬一孩兒忍不住了呢?」
  無論何時何地,張陽的慾火都不可抵擋,在放下皇后鳳體的時刻,色手不忘在那肥美的屁股上抓一把。
  「嗯,壞東西,忍不住的話……舅母可以暗地裡幫你。」
  先前在小巷,張陽兩人已是慾火狂燃,此時皇后雙足沾地的剎那,竟然也在張陽的胯部捏了一下,偷情的快感有如烈火般,燒紅她素日威儀雍容的鳳顏。這時,明珠踩著花葉而來,雖然她沒有看見片刻前一幕,但皇后那嫣紅的玉臉卻逃不過她有心的觀察,一縷異樣在她眼底一閃而過。

眾女接連來到,張陽隨即壓下慾火,按照上次尋找張府迷陣的法子,在一片花叢中盤膝打坐,冥神調息。
  鐵若男等了幾秒鐘,眼珠一轉,突然走上前,嘻笑著給了張陽一拳。
  「唉喲!」
  張陽抱著腦袋跳起來,苦著臉道:「嫂嫂,幹嘛打我呀?」
  「我在幫你嘛!怎麼樣,找到入口了嗎?」
  「剛剛找到就挨了你一拳。」
  張陽翻著白眼,埋怨一句,隨即輕而易舉地打開一個迷陣。
  眾人飛速地鑽進懸空的石門,與張府的秘陣一樣,陣法空間無比神奇,恍如另一個美麗的世界。
  「父皇、父皇,你在哪裡?女兒來救你了!」
  明珠揚聲呼喚,清脆的聲音充斥著空間,餘音連綿迴盪,可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難道皇上不在這裡?」
  不妙的預感令張陽臉色沉重,如果找不到皇上,他這大膽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皇后。
  皇后臉頰脹紅,下意識靠近張陽,急聲道:「叛軍打入皇宮時,皇上親口跟我說要我逃到這裡來會合,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呀!」
  皇后那焦灼的眼神沒有絲毫虛假,張陽也想不出她有任何欺騙的理由。
  張陽心弦一動,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大不敬的念頭:難道皇帝說假話,故意讓一群女人吸引叛軍的注意力,他則鑽進真正藏身的秘陣裡?
  張陽對他的皇帝舅父可沒有半點好感,一番腹誹後,他果斷揮手道:「只能冒一下險了!大家立刻仔細找一找,一刻鐘後不管有沒有找到皇上,必須回這裡集合。」
  計劃被變化打亂,眾人唯有邁開雙腿,扯開嗓子,用盡全力尋找失蹤的皇帝,並暗自祈求敵人能再慢一點、再亂一點。
  一刻鐘的時間轉瞬即過,所有人無功而回。
  鐵若男凝聲道:「四郎,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行!還沒找到父皇,怎麼能離開?要走你們走,本公主不怕叛賊!」
  無論何時何地,明珠都下意識看鐵若男很不順眼,她先蠻橫地揚起小臉,隨即又嘲諷道:「一點危險就嚇成這樣,你們還叫忠臣嗎?哼!」
  「那你留下當孝順女兒吧,我們這些不忠之臣先撤了!」
  張陽話音未落,幻煙已經化為幾條飄飛的絲帶,輕柔地纏住皇后與苗郁青的身子,微風一卷,他帶著四個美婦人率先破空而去。
  西門雄自然緊隨於後,鐵若男的動作也不慢,躍身而起的剎那,她不忘一挑眼角,毫不掩飾地回了明珠一記驕傲的眼神。
  「張四郎,你……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混蛋!」
  明珠可謂惱羞成怒,在原地猛烈跺腳,可張陽卻絲毫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
  刁蠻公主猶豫幾秒後,最後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她這公主在張陽眼裡,完全沒有威懾力。
  「混蛋張四郎,總有一天,本公主要讓你……整天討好本公主,嘻嘻……」
  明珠一邊飛身追趕,一邊幻想著張陽在她面前慇勤服侍的情景,突然樂得眉開眼笑。
  一盞茶後,張陽站在皇宮第一、第二兩重大門之間,身後沒有叛軍的影子,前面也一片空曠,雖然情勢如此順利,但張陽卻腳步一頓,神情凝重。
  「喂,膽小鬼,要逃就快一點呀!不會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明珠趁機發洩心中那莫名的怨氣,隨即飛身躍向皇宮大門,這時張陽手一動,突然抓住她的鳳裙後領,就像拎小雞一樣把大漢朝的公主殿下抓了回來。
  不待明珠發怒,無視皇家威嚴的張陽已經點了她啞穴,隨即近似自言自語地歎息道:「王莽身邊有高人,比我想像中還厲害,咱們出不去了!」
  「四郎,那咱們……返回張府吧,奴家……不想死在這裡。」
  元鈴神色最是恐懼,緊張地抓住張陽的手臂,討好的目光已經忘記掩飾。
  「張府也回不去了,邪門妖人的防線已經布好,只等咱們衝出去自投羅網。」
  一絲苦笑浮上張陽俊朗的臉頰,他感應越強,對敵人的智謀越感到心驚。
  此等時刻,張陽禁不住暗自咒罵:修他老母的!都怪那個貪生怕死的皇帝老兒,要不是他連老婆女兒都欺騙,怎會害本少爺陷入重圍中呢?
  不用張陽再解釋,一股強大的壓力已經從宮外直逼而來,雖然還沒看到邪門妖人的影子,但連最弱小的元鈴也有所感覺。
  諸女頓時臉色大變,皆看向張陽。
  張陽沒有讓女人們失望,無畏無懼的男兒豪情飛揚而起,振臂一揮,道:「回御花園,進秘陣!」
  風雲一卷,花飛葉落;石門一閉,秘陣無影!
  時移勢易,張陽就此躲入皇宮,帶著一群美女躺在皇帝與王莽的臥榻旁。
  皇帝的失蹤不僅打亂張陽的計劃,也讓火狼真人再一次顏面無光。
  「什麼,張小兒竟然沒有出現?」
  火狼真人很失態地追問道。
  傳訊弟子低著頭,肯定地重複道:「啟稟宗主,張小兒一行十餘人斷不可能憑空消失,弟子等人在四方嚴密監視,很肯定他們沒有離開皇宮。」
  「好,好一個張小兒,本宗倒是小看你了!」
  火狼真人陡然站直身形,「狼」的氣勢呼嘯而出,強橫地取代他一貫的智者氣息,殺氣沖天地怒吼道:「傳令下去,四門高手合圍皇宮,本宗要甕中捉鱉!」
  火狼真人要甕中捉鱉,身處「甕中」的幾個美麗「母鱉」此時正圍著領頭的「公鱉」,一陣雜亂言語。
  「四郎,這裡安全嗎?我們原來也是藏身在秘陣,卻很快就被邪門妖人發現了!」
  「舅母,天狼山的老怪物已經走了,應該能讓我們安然藏身一陣子。」
  皇后頓時如釋重負,明珠卻不屈不撓,追問道:「張四郎,你說清楚一點,一陣子究竟是多久?」
  「至少十天、八天吧?公主殿下要是有更好的提議,小臣願意洗耳恭聽。」
  這是張陽第一次尊稱明珠為公主,但卻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懶散而隨意。
  刁蠻公主果然大受刺激,不顧皇后眼神的暗示,氣沖沖地質問道:「既然要待在這裡十天、八天,那你準備怎樣尋找我父皇?」
  鐵若男天性直爽,一皺眉頭,接過話頭道:「公主,四郎先前已經說了,要找皇上有困難,只能見過三夫人後再做定奪。」
  「哼,你們怕危險,本公主可不怕!張四郎,你若是忠臣,就應該為皇家上刀山,下油鍋,還有你鐵若男!」
  「明珠,住口!」
  皇后真的生氣了,厲聲斥責道:「你太令母后失望了,小小的叛亂就讓你把母后平日對你的教導忘到腦後。你下去吧,本宮今天不想再見到你!」
  「母后,我……」
  明珠嘴唇顫抖幾下,最後還是一扭身,獨自走向後宅。張家幾人互相看了看,神色各有不同。
  苗郁青略一沉吟,勸慰皇后的話語剛要出口,不料皇后竟然主動找上她。
  「郁青妹妹,咱們姐妹相稱如何?唉,我被明珠氣著了,妹妹今夜能否陪我聊天解悶?」
  「娘娘折煞郁青了,郁青萬萬不敢高攀。」
  雖然苗郁青感到惶恐,但在皇后的堅持下,她還是小聲地喊了一聲「姐姐」,然後略顯彆扭地陪著皇后進入後宅。
  片刻後,其他女人也各自散去,唐雲、元鈴及鐵若男都住進中庭,下意識與皇后母女拉開一段距離,也算是保持君臣之禮。
  張陽與西門雄選擇住前院,西門雄對張陽是千恩萬謝,但張陽卻有點後悔。
  唉,如果沒有電燈泡在有多好呀!不然自己今夜怎會孤枕難眠呢?強大的慾火已超越人類的極限,在張陽的腦海迴盪。
  張陽在冰冷的床榻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想起靈慾交融的鐵若男,一會兒又想起欲大於情的皇后,甚至是風騷放浪的元鈴。
  唉,她們現在也在想我嗎?要是能抱著任何一個美人同眠那該有多好呀!「咚咚……」
  上天彷彿聽到張陽的呼喚,突然響起敲門聲,那曖昧的聲調一下子就讓張陽愁懷盡去。心想:嘿嘿……太妙啦!老天爺待我不薄,就是不知門外是誰?
  多半是風騷的三嬸娘吧!
  這時,春風吹開房門,火熱的美人嬌軀撲入張陽的懷抱。
  果然是美人情動,半夜偷歡,不過卻不是野性的鐵若男,也不是風騷的元鈴,而是母儀天下、雍容威儀的皇后娘娘。
  「滋!」
  的一聲,張陽的肉棒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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