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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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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哈哈笑道:“說著玩的,你們還當真了,這麼小的事情當著喬書記的面說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你要是真想幫我提,直接讓他把我提升個廳級幹部吧,太小了那是對喬書記的不敬。”
  喬夢媛笑道:“這事兒你不該找我爸,你去找宋省長啊!”
  時維也跟著幫襯道:“是啊,你去找宋省長啊,他不是你未來岳父嗎。”張揚被反將了一軍,尷尬的乾咳了兩聲道:“我升官是憑自己的本事,咱不靠什麼裙帶關係。”
  時維道:“嘴上說的輕巧,其實你是最喜歡走關係的一個,要不是有個當省長的未來岳父,還有個副總理當乾爹,你這麼年輕能提到副處?”時維這張嘴可是沒遮沒攔的。
  張揚被說得老臉通紅:“我說……丫頭,咱不帶這麼損人的,我是靠自己工作……”
  “拉倒吧!留著你的謊話去哄未成年少女吧!”
  張揚道:“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是不是最近火氣大?”
  時維道:“見你就火氣大!”
  張揚道:“那我給你免費去去火!”
  時維聽到他出言調戲,揮拳就打,張大官人早有準備,樂呵呵逃入花園之中。
  張大官人只顧著逃呢,冷不防一人沖上來揮拳當胸向他發起攻擊,張揚微微一怔,他的功力雖然損耗甚巨,可反應並不慢,身體一個側傾,堪堪躲過來拳,單掌向對方的手臂拍去,換成過去,張大官人的這一掌可以開山裂石,可現在他的身體狀態正處於最差的時候。這一掌雖然拍在對方手臂上,卻沒有對人家造成任何的傷害,只聽到對方發出一聲冷哼,鐵鑄般的手臂橫掃過來,張揚用雙臂格住,只覺著對方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撞擊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他有點螳臂當車的感覺,身體一個踉蹌向後蹬蹬蹬退出數步,對方的攻擊宛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腳踢向張揚的胸口,張揚緊急之時只能再用雙臂封住,這下張大官人出糗了,被對方全力一腳踢得倒飛了出去,足足飛出五米,四仰八叉的摔倒在月季花叢內,花枝上的無數小刺都紮入了張揚的體內,這還只是皮外傷,對方的一腳力量強大,震得張揚胸口發悶,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遠處傳來喬夢媛和時維的驚呼聲:“住手!”
  兩人急匆匆跑了過來,那名突然沖出來向張揚出手的中年漢子方才凝招不發,此人卻是喬老身邊的警衛鐘長勝,他剛從外面辦事回來,並不知道張揚是這家的客人。
  喬夢媛看到張揚被打得吐血,不由得花容失色,驚聲道:“你吐血了?”
  此時喬鵬飛晃悠悠從小路上走了過來,剛才鐘長勝猝然向張揚出手就是受了他的挑唆,不過喬鵬飛並沒有想到張揚居然這麼不堪一擊,被鐘長勝一拳一腳就打成了這幅模樣,早知道這樣,他就親自出手了。
  張揚自從重生之後還沒有被人打得這麼慘過,當著兩位美女的面,英雄形象一掃而光,這廝心頭這個鬱悶啊,麻痹的,喬鵬飛啊,喬鵬飛,一定是你這個孫子挑起來的,看到喬鵬飛他什麼都明白了,可張大官人心頭窩火,嘴上也不能說什麼?現在技不如人,拼不過人家,只能忍氣吞聲先!
  鐘長勝望著張揚目光中帶著幾分蔑視,喬鵬飛吹得他如何厲害,可現在看來不外如是,他向張揚伸出大手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對兩位小姐構成了威脅,所以才會貿然出手。”
  張揚心說你他媽編吧,他被鐘長勝的一拳一腳傷得不輕,抓住鐘長勝的手站了起來,嗓子眼一甜又噴出一口血來。
  看到他這幅模樣,時維也害怕了:“吐血了,壞了!咱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
  喬鵬飛裝腔作勢道:“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鐘大哥出手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是造成了內傷,耽擱了就麻煩了。”
  張揚對這廝的假惺惺厭惡至極,冷冷道:“這點拳腳我還受得住!”
  喬夢媛道:“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張揚道:“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看到張揚如此堅持,喬夢媛和時維只能作罷,兩人陪著張揚來到客房,途經客廳的時候,喬振梁看到張揚面色蒼白,也關切的過來問候,張揚只是說不小心摔了一下,並沒有提及剛才被襲擊的事情。
  回到客房內,張揚除去鞋襪上了床,向喬夢媛道:“我得休息一會兒,不要讓外人打擾我。”
  喬夢媛關切的點了點頭,反手帶上房門,來到客廳內聽到時維把剛才的事情已經說了出來,喬振梁一聽就猜到鐘長勝貿然出手肯定是受了侄子的慫恿,鐘長勝是老爺子的保鏢,喬老視他如同子侄一般,喬振梁也不方便說什麼,把喬鵬飛叫到書房內。
  喬鵬飛知道被伯父看穿,跟著他來到書房,有些膽怯道:“大伯!”
  喬振梁冷哼一聲:“你這小子,真是混蛋!張揚是我們請來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人家?”
  喬鵬飛一臉無辜道:“大伯,這件事跟我真的沒關係,聽到動靜我去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喬振梁道:“張揚這次過來是專門幫你爺爺治病的,害得人家受傷,咱們已經失禮了,要是人家有什麼好歹,咱們家是要承擔責任的。”
  喬鵬飛道:“不就是一拳一腳嗎?他不是挺厲害的,誰想到會這麼不堪一擊。”
  喬振梁道:“男人的心胸怎麼可以如此狹窄,我知道你和張揚之間過去有過節,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能始終記在心裡,始終記著這種小事,你以後還能做什麼大事?”
  喬鵬飛的嘴很硬:“大伯,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他和時維打鬧,所以才害得鐘長勝誤會了。”
  喬振梁看到他死活都不肯承認,歎了口氣道:“你去吧,總之以後見到張揚要客氣一些。”
  喬鵬飛點著頭,心裡卻怪大伯多事,張揚,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他們喬家根本不需要對他如此厚待。離開書房,看到喬鵬舉走了過來,喬鵬舉買藥回來也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把喬鵬飛拉到一邊道:“挨刮了?”
  喬鵬飛充滿委屈道:“我真不知道大伯看上了這小子什麼?對他這麼好!”
  喬鵬舉道:“這次是專程請他過來給爺爺治病的,你小子不分青紅皂白,捅出了這個禍端,本來馬上就能給爺爺治病,這下可好,你把大夫給打傷了,爺爺也陪著倒楣。”
  喬鵬舉說的是實話,現在藥買來了,針也拿來了,可張揚受傷了,他們總不能要求人家這就給爺爺治病,鐘長勝的一拳一腳間接把喬老也給連累了。
  喬鵬飛不屑道:“就憑他?他也會治病?我才不信呢,根本就是騙人的,這下倒給了他一個拖延的理由。”
  喬鵬舉歎了口氣道:“你小子就不能把心胸放寬一點,至少在長輩面前,裝也得裝出來。”
  喬鵬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喬鵬舉道:“待會兒你跟我去他那裡問候一下。”
  喬鵬飛搖了搖頭道:“我不去,我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喬鵬舉聽他這樣說,也不再勉強。
  張揚在房內呆了兩個小時不見出來,眼看就要吃晚飯了,喬振梁讓兒子過去看看。
  鐘長勝是個高手,他的一拳一腳震傷了張揚的經脈,讓他原本就處嚴重透支狀態的內息再度鼓蕩衝突,內傷更是雪上加霜。張揚調息了兩個周天,仍然無法將這次造成的損傷復原,聽到敲門聲,他緩緩睜開雙目,低聲道:“進來!”
  喬鵬舉推門走了進來,笑道:“感覺怎麼樣?”
  張揚道:“好一些了!”
  喬鵬舉道:“鐘長勝是我爺爺的警衛,武功很厲害,剛才的確是誤會了,所以才會想你出手,我爺爺把他痛斥了一頓。”
  張揚淡然笑道:“既然說是誤會就不必追究了!”他才不相信是什麼誤會!
  喬鵬舉道:“怎麼樣?可以去吃飯了嗎?一家人都在等你呢!”
  張揚道:“胸口有些調,沒什麼食欲,你們吃吧,等我餓了回頭再去找吃的。”
  喬鵬舉也沒有勉強,點了點頭轉身去了。
  他走了沒多久,喬夢媛和時維一起過來了,她們還給張揚帶來了兩身衣服,張揚來得匆忙,連替換衣服都沒帶,剛才被鐘長勝打得吐血,T恤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給他買衣服也是借此表達歉意的方式。
  張揚向衣服瞥了一眼道:“衣服選的不錯,不過我沒帶替換衣服,內褲有沒有買?”
  喬夢媛俏臉一紅,時維將服裝袋扔到床上:“都買了,我們兩人去給你買內褲,售貨員看我們的眼光別提多怪了!”
  張揚哈哈笑道:“你就說給老公買的!”
  時維啐道:“就你也配?”
  喬夢媛可不想在這種曖昧話題上糾纏下去,輕聲道:“為什麼不去吃飯?”
  張揚道:“的確不想吃,鐘長勝的拳腳夠硬,我得有幾天才能恢復了。”
  喬夢媛歎了口氣道:“真是不好意思,請你過來還連累你受了傷,我們家人都覺著過意不去。”
  張揚笑道:“沒事兒,反正我這人也沒個好人相,容易被別人誤會!”
  時維格格笑道:“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你瞧你長得樣子,就不像好人。”
  張大官人道:“我也是眉清目秀,相貌英俊!”
  時維啐道:“馬不知臉長,你黑不溜秋的一臉淫賤樣。”
  張揚道:“我都慘到這份兒上了,你就別糟踐我了,那啥……權當是人道主義,你捧我兩句行不?”
  時維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就喜歡別人吹捧,你越想讓我吹,我越不幫你吹!”
  張大官人望著時維紅豔豔的嘴唇兒,腦子裡不禁又開始想入非非。
  時維自然不會猜到這廝腦子裡正充滿著齷齪陰暗的念頭,催促他道:“換上衣服去吃飯吧。”
  張揚道:“我真不想去!”
  喬夢媛道:“不吃飯哪成啊?總是餓著肚子對你的傷勢也沒好處。”

張揚之所以不想去吃飯,身體不舒服沒食欲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和喬老、喬振梁同桌會讓他感到拘束,再說了喬鵬飛也在場,他看到喬鵬飛就打心底不自在。
  時維道:“要不咱們去溫泉街吃夜市吧!”
  張揚馬上答應了下來。
  喬夢媛跟家人說了一聲,喬鵬舉也不喜歡在家裡悶著吃飯,主動要求同去,喬鵬飛一聽張揚要去,頓時就打消了同去的念頭,他和張揚不對戶,能回避還是選擇回避。
  溫泉街距離喬鵬舉的別墅五公里左右的距離,是白沙灣的集市,後來因為旅遊開發,這兒率先熱鬧了起來,形成了旅遊市場,彙集地方餐飲,形成了購物美食一條街。
  喬鵬舉對這邊還是比較熟的,帶著他們來到一家名為老媽媽土菜館的飯店,四個人在包間內坐了,喬鵬舉點了一隻老公雞,燒了只老鵝,又要了松林黑豬肉,時維道:“別都點肉啊,弄點清淡的。”
  喬鵬舉把菜單遞給她:“我點的都是這裡的特色,你想吃素自己點吧!”
  時維道翻了翻菜單:“來一母雞煲吧,雞湯營養,對張揚有好處。”
  張揚笑了笑,想不到時維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喬鵬舉道:“有老公雞了,還是來一鱔魚湯,這家的食材全都是野生的。”
  時維道:“說是野生的,現在吃得東西哪樣是純天然的?沒有不打農藥的青菜,沒有不用飼料的肉禽。”
  喬夢媛道:“是啊,科技發展也帶來了許多負面的東西,老百姓們只看到眼前的效益,而忽略了長期的影響,這是一個不好的社會現象。”
  喬鵬舉道:“這些事輪不到咱們操心,有的是黨員幹部,現在國家抓的是經濟,老百姓看到的是真金白銀,除非能夠看到更大的利益,你很難讓他們回歸到傳統養殖中去。”
  時維道:“要不咱們開一養殖場吧,專門提供優質的食材,雞鴨生豬不用合成飼料,青菜不打農藥,主打健康牌,你們看怎麼樣?”
  喬鵬舉點好了菜,不由得笑道:“能賺幾個錢啊?你真是想當然。”
  時維道:“怎麼是想當然呢,總得有人做吧,至少咱們自己吃菜放心!”
  喬鵬舉道:“為了自己吃菜放心,你專門弄一養殖場是不是太誇張了?”
  喬夢媛笑道:“我倒覺著並不誇張,如果真的都打綠色牌,一定會有市場。”
  時維得意的點了點頭。
  張揚道:“你真要是想幹,我回豐澤幫你物色一塊地,你去那兒養豬放羊。”
  大小姐開養殖場時維並不是第一個,楚嫣然當初就在清臺山入股了郭達亮父子的養豬場,時維的目標更遠大,她要開一家農場,進行規模化種植,綠色養殖,時維勾畫偉大藍圖的時候,酒菜端了上來。
  張揚不敢飲酒,要了杯清茶。
  喬夢媛看他仍然有些食欲不振,關切道:“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張揚實話實說道:“鐘長勝的拳腳夠硬的,我受了點內傷,可能要幾天才能恢復。”
  時維道:“幾天啊?我外公的病豈不是耽擱了?”她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喬夢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妮子說話就是不經大腦,現在提出這件事豈不是讓張揚覺著他們太現實了。
  好在張揚並沒有介意,他笑道:“明天吧,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行針,我想休息一夜,明天清晨為喬老治療,事關喬老的健康,我也不敢大意,本來想馬上幫喬老治療的,誰曾想會遇到這件事。”其實這廝雖然經脈受了震盪,可並不妨礙他為喬老扎針治療,張大官人也不能白白被打,你喬老的保鏢打了我,我就得讓你陪著我多受一夜的罪,喬老知道原因之後,想必會把保鏢罵個狗血噴頭。
  張揚的理由很充分,喬家兄妹都表示理解。時維憤憤然道:“都怪那個鐘長勝,你說我們鬧著玩礙他什麼事兒,沖上來就給了張揚一拳一腳。”說到這裡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張揚,我記得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連八卦門的大師兄史英豪都打不過你,今天怎麼回事兒?鐘長勝的武功和史英豪也就是半斤八兩,按理說不會比你強這麼多啊?”
  張大官人唯有苦笑,其中的道理他是沒辦法說出來的,現在別說是鐘長勝,就是喬鵬飛自己也打不過,他歎了口氣道:“最近身體不太好,虎落平陽啊!”下面的話他沒說,不過誰都聽出來了,他在罵鐘長勝是狗。
  虎落平陽被犬欺,張大官人意識到最近這段時間還是要低調的好,不然遇到了這種武力衝突,自己只有落在下風的份兒。
  土菜館的菜味一般,不過食材應該不錯,張揚勉強吃了一碗米飯,回去的時候他打算步行,看看沿途的風景。
  喬鵬舉可沒有那樣的雅興,一個人開車先回去了。喬夢媛和時維陪著張揚一起沿著小河漫步而行。
  月亮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河面泛起一層層的波光,夜風輕送,讓人神清氣爽。
  張揚道:“這白沙灣倒不失為一個修養的好地方。”
  喬夢媛道:“爺爺很喜歡這裡!”
  張揚道:“像他老人家這樣的風雲人物能夠靜下心來享受田園生活,胸懷的確非同一般。”
  喬夢媛微笑道:“他已經退休了!”
  張揚聽說過不少喬老的傳聞,他笑道:“這次有機會我要向他老人家討教兩手做官的高招。”
  時維笑道:“在官場上他是絕世高手,你只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你們的差距也太大了。”
  張揚道:“看不起人,沒有人生來就做大官,喬老也是從基層一步步做起來的,等我到了他這種年紀,也未嘗做不到這樣的級別。”
  喬夢媛笑道:“只要認真去做,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時維道:“馬不知臉長,你都不知道背後人家怎麼評論你。”
  張揚道:“怎麼評論?”
  時維道:“說你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說你不學無術,一個衛校都沒畢業的中專生,靠著拍領導馬屁,投機鑽營才有了現在的位置。”
  張大官人怒道:“哪個混蛋這麼說我,要是讓我抓住了,我非抽死丫的不可。”
  時維道:“看看,被說中了吧!”
  張揚道:“是你編的!”
  時維道:“我會這麼無聊?”
  張揚道:“吃喝我承認,嫖賭抽我一樣都沒幹過,我不但不嫖,我還先後出力關了皇家假日和金莎,我是掃黃先鋒啊!”
  喬夢媛笑道:“我也沒見過你抽煙賭博!”
  張揚道:“所以這根本是對我名譽的中傷,我的確是衛校生,可我畢業了,畢業證都拿到手了,現在我是本科在讀,馬上就拿到學歷證書了,什麼中專生?說我的人是嫉妒我。”
  時維道:“一天沒拿到畢業證書一天就是中專生。”
  張揚道:“中專怎麼了?學歷並不代表素質,就我這素質,博士生未必能比得上我!”
  時維道:“什麼素質啊?動不動就跟人家動手,動不動就打砸搶,說你是國家幹部,還不如說你像個街頭混混。”
  喬夢媛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瞪大眼睛道:“你再誹謗我,我就告你,馬益亮知道嗎?那貨就是因為誹謗被弄進監獄了。”
  時維道:“我怕你告啊?有種就去告我,反正不是我說的,聽說現在很多名人都是靠打官司走紅的,說不定你一告我,我就紅了。”
  張揚笑道:“那我還不告了,不給你走紅的機會。”
  他們走一路鬥了一路,喬夢媛聽得笑個不停,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別墅門前。
  一家人都在樓下打牌呢,喬老的橋牌技術不錯,他和喬鵬舉搭檔,喬振梁和喬鵬飛搭檔,看到張揚他們進來,喬振梁向張揚打了個招呼,笑道:“小張,過來玩兩把!”
  張揚道:“我不會!”
  站在一旁觀戰的鐘長勝主動走了過來,向張揚笑了笑道:“張揚,下午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誤會了,出手太重!”剛才他被喬老批評了一頓,所以過來當眾向張揚道歉。
  張揚笑道:“沒事兒,反正都是誤會,最近我身體狀態不是太好,等我恢復恢復,哪天一定找你切磋一下。”張大官人可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這句話等於是提出了正式挑戰。
  鐘長勝微笑道:“隨時奉陪!”和張揚交手之後,他認為張揚的武功並不怎麼樣,覺著自己必勝無疑。
  喬鵬飛聽到這句話,也轉過頭看了看張揚,張揚向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寒意。
  正所謂做賊心虛,喬鵬飛不覺內心有些發毛,一慌神出錯了一張牌。
  張揚沒有留下打擾他們,跟著喬夢媾和時維去後院的溫泉屋內泡了溫泉,喬鷓舉之所以買下這棟別墅,主要是看中了別墅內的溫泉池。
  買下別墅後,他專門裝修了這裡,溫泉屋內一共有四個池子,張揚選了一個水溫最燙的,舒舒服服躺了下去,眼睛望著喬夢媛和時維兩姐妹,她們兩人都換了泳裝,誘人的曲線玲瓏畢現,張揚的目光太過放肆,火辣辣的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時維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
  張大官人樂呵呵道:“見過!”
  時維這才想起自己落水的時候被迫廝脫得精光,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俏臉一熱,拿著沾水的毛巾照著張揚的腦袋就抽了過去。
  張大官人早有防備,遊魚般閃到一邊,一把抓住毛巾,輕輕一帶,時維立足不穩,失去平衡,咚!地一聲撲入了溫泉池內,她水淋淋從池子中爬了起來,水溫太燙,燙得她匆匆從池子裡爬了出去:“好燙,你準備褪豬毛呢!”
  張揚笑道:“燙一點才舒服!”
  喬夢媛和時維下了相鄰的池子,喬夢媛將準備好的果盤和水放在中間。
  張揚爬出來拿了瓶水灌了一口,也來到她們的溫泉池內,笑眯眯望著喬夢媛道:“能和兩位大美女共浴,真是我前生修來的福氣。”
  喬夢媛道:“拜託你純潔一點,共產黨員的思想境界都是很高的!”

張揚道:“共產黨員都不說謊話,說謊話的都不是好黨員,我幸福就要說出來,希望你們能夠分享到。”
  時維道:“跟你共浴我不幸福,我害怕晚上會做惡夢。”
  張揚笑道:“第一次總是不習慣的,久了就會慢慢習慣,甚至上癮的。
  喬夢媛和時維都聽出這廝話裡的曖昧味道,兩人的俏臉都紅了,好在是溫泉裡,熱氣蒸騰,臉紅也不至於顯得那麼突兀。時維道:“張揚,你的臉皮生來就是那麼厚嗎?”
  張揚道:“我媽說我出生的時候是臉先著地!”
  喬夢媛和時維格格笑了起來。
  張揚舒展了一下手臂,這廝的身材因為長期鍛煉保持的很好!平時沒有機會展露自己的男性陽剛之美,今天剛好是個機會。
  時維道:“看不出你肌肉還挺發達的。”
  張揚笑道:“我每天都做鍛煉,男人的魅力不在長相,而在身材!”
  時維道:“嗯,你身材倒是不錯!”她是什麼話都敢說。
  張大官人搭上茬了:“你身材也不錯!”
  喬夢媛聽不下去了:“你們別肉麻了,不帶這麼互相戴高帽的。”
  張揚道:“你身材也很好,平時還真看不出來。”
  喬夢媛尷尬的爬了上去,披上浴巾道:“我受不了了,張揚,你真是麻死人不償命。”
  時維也跟著爬了上去:“我也受不了了,這世上怎麼有這種厚臉皮的傢伙。”
  張揚道:“科學研究證明,男人和女人共浴的時候,男人更喜歡看女人的面孔,女性專注於男性的身體。”
  喬夢媛道:“自戀狂,你就在這兒孤芳自賞吧,我們回去做我們的清秋大夢去!”
  時維擦淨了身體,將濕漉漉的毛巾向張揚砸了過去。張揚一探手抓住,聞了聞道:“很香噯!”
  時維指著他罵道:“大色狼!”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雙手攤開放在水池邊緣,靜靜享受著水溫浸透每一個毛孔的感覺,喬鵬舉真會找地方。張大官人正在享受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喬鵬舉走了過來,母親剛剛接替了他的位置,喬鵬舉下了溫泉池,向張揚道:“這眼溫泉的水質是白沙灣最好的,我專門找人鑒定過。”
  張揚道:“真是養生的好地方。”
  喬鵬舉道:“我買下這裡就是為了讓爸媽他們有一個週末放鬆的場所,我爸自從當了平海省委書記,頭髮都白了不少,整天伏案工作對身體沒好處,有時間帶他來泡泡溫泉,釣釣魚也能放鬆一下。”
  張揚笑道:“喬總真是孝順啊!”
  喬鵬舉道:“這兩年借著改革的東風,我也賺了不少錢,有了錢就得回報家人。”
  張揚心說你不是借改革的東風,你是借著你長輩的東風。
  喬鵬舉道:“別人都以為我賺錢是因為家裡的背景,其實投資是一門學問,緊緊依靠背景和關係,如果自己沒有能力,一樣無法成功。”
  張揚笑道:“你們兄妹倆都是商界奇才。”
  喬鵬舉笑道:“我們喬家上兩代都是做官,可到了我們這一代,普遍都對仕途失去了興趣,目前在政府部門的只有三個,其他人基本上都選擇了經商。談到做生意,夢媛是最腳踏實地的一個,她做的是實體,以後的發展不可限量。”
  張揚道:“你也不錯,這次南錫深水港的投資應該能賺不少吧?
  喬鵬舉道:“我的投資理念是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做投資生意風險很大,稍不留神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面臨雞飛蛋打的結局。
  張揚道:“你的消息比別人靈通,投資方面的風險不會太大。”
  喬鵬舉笑道:“也不儘然,比如這次江城新機場的事情,在省裡公佈投資計畫之前,我始終以為省裡會重點投資南錫深水港專案,我那個老爸口風很緊,對我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洩露半點的消息,誰想到最後他居然來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招,把多數投資商都給算進去了。”
  張揚笑道:“喬書記的這一招的確高明,你都跑去南錫深水港投資了,別人肯定認為省裡重點扶植南錫深水港專案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喬鵬舉苦笑道:“我也被他給利用了,在這次的事情中我充當了一隻誘餌,起到了吸引投資商的作用。”
  張揚哈哈笑道:“你為南錫經濟建設做出了貢獻,不過是個無名英雄。”
  喬鵬舉道:“很多投資商都認為這次是我和老爺子聯手做戲,我其實挺冤枉的。”
  張揚道:“說你不提前知道消息,肯定沒人相信。”
  喬鵬舉點了點頭道:“薑是老的辣,我過去總覺著他的許多觀念都落伍了,可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比我看問題透徹得多。”
  張揚通過這件事對喬振梁的認識也加深了許多,喬振梁這個人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做出全面的評價,這個人太深,讓人看不清楚。
  喬鵬舉道:“我在江城新機場也談好了一筆投資專案。”
  張揚微微一怔,這他倒沒有聽說,他低聲道:“我怎麼不知道?”
  喬鵬舉笑道:“不用和你談,我和吳中原的平中建設談得投資,你們機場建設需要開發商墊資,吳中原雖然有實力,可他這個人很謹慎,不敢冒太大的風險,我抓住這個機會,談成了投資項目。”
  張揚笑道:“你的投資真是遍地開花啊!”
  喬鵬舉道:“平中建設的回款方面,以後你得多多照顧,我得確保我的投資利益。”
  喬鵬舉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張大官人自然不能拒絕,他微笑道:“放心吧,只要平中建設保證工期保證工程品質,回款方面我會優先考慮。”
  喬鵬舉還是很欣賞張揚的爽快的,點了點頭道:“這筆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全力幫忙。”
  張揚道:“以後找你幫忙的事情肯定不少,到時候你可不能推辭啊!”
  喬鵬舉哈哈笑道:“我把你當成自己哥們,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張揚可沒有這樣的感覺,喬鵬舉這個人為人處世很有一套,這種人很難和他走得太近,在喬鵬舉的概念裡恐怕只有利益上的夥伴,沒有真正的朋友,虎父無犬子,喬家的幾個兒女頭腦都是非同尋常!


卷五 第468章 心有猛虎
  清晨張揚起床拉開窗簾,看到喬老穿著工作服蹲在花園內正在修剪花木,望著喬老的背影,真是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普通的老人竟然是叱吒政壇多年的人物。
  晨光為喬老的身影蒙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張揚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和這位風雲人物有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喬老的目光被一朵包含晨露的鮮花所吸引,他湊了過去,似乎想嗅到花香,可馬上意識到了什麼,轉過身,看到站在窗前窺視自己的張揚,還是戴著大口罩,喬老犀利的目光卻穿透了有限的空間,仿佛一直看到張揚的內心深處。
  張揚瞬間產生了一種一切都暴露人前的感覺。他向喬老笑了笑,喬老點了點頭,接著轉過身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張揚洗漱完畢,來到花園中,喬老剛剛修剪完花枝,將剪下的花枝收攏在垃圾桶內,他主動向張揚走了過去。
  張揚恭敬的招呼了一聲:“喬老,早晨好!”
  喬老露出幾分笑意,低聲道:“身體好些了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了!”
  喬老道:“鐘長勝冒失了一些。”這句話等於婉轉向張揚表達了歉意。
  張揚笑道:“我身子骨還算硬朗,他的拳腳我還受得住。”張揚的這句話多少有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味道,畢竟昨天他被鐘長勝踢得當場吐血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喬老道:“沒事最好!”
  張揚道:“喬老,準備一下,回頭我為您扎針!”
  喬老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應張揚的要求,他給喬老扎針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得在場。在喬鵬飛看來這廝是故弄玄虛,可既然大家都尊重張揚的要求,他也不好提出反對。
  喬老靜靜坐在房間內,面朝窗外,雖然面癱導致他的面部並不協調,可是他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雙目之中也已經恢復到平和溫暖,找不到絲毫的警惕和犀利。
  在張揚看來,喬老如同一個修煉到極致的高手,返璞歸真,其凜冽的鋒芒早已蘊藏在內心深處,若非今晨偶然瞥到的那一抹睥睨天下的威勢,張揚也很難相信這位貌似尋常的老人就是縱橫政壇多年的喬老。
  喬老早已意識到張揚在留意他的一切,他微笑道:“我身上有什麼讓你留意的地方?”
  張揚道:“喬老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的心中都已經是個傳奇?”
  喬老笑了起來,笑容讓他的面頰的不協調顯得越發明顯,他輕聲道:“把別人當成神,是因為自己缺乏對社會的責任感,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而不是想著去踏踏實實的做事,沒有扛起責任的勇氣。”他話鋒一轉道:“你怎麼看我?”
  張揚笑道:“覺著您挺普通!”
  喬老明顯愣了一下,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這個評價,他望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期待著他的下文。
  張揚道:“過去覺著您老高不可攀,把您當成神也並不誇張,我倒不是因為缺乏社會責任感,也不是缺乏扛起責任的勇氣,我是覺著您老離我太遠,政壇上你就是代表山巔的存在,而我只是山谷中的一棵小草,對您是高山仰止……”這廝停頓了一下道:“我可不是拍馬屁啊,我是實事求是,有一說一。”
  喬老道:“把話說完!”
  張揚笑了笑道:“可自從您老給我雪中送炭之後,我方才發現您是個把黨性原則落在實處的人。急群眾所急,需群眾所需,一個這麼大的人物,甘心為我這個這麼小的人物,做這麼小的事情,是多麼的難能可貴,以小見大,我現在算是懂什麼叫平易近人了。”
  喬老微笑道:“你這張嘴巴真是會說話,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處級幹部。”
  張揚一聽有些不對頭,喬老是在諷刺自己嗎?他慌忙解釋道:“喬老,我是實打實幹出來的。”
  喬老哈哈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別慌,其實誰都喜歡聽奉承話,你這番奉承話說的還算實事求是。”

張揚看到喬老並不是真的生氣,這才放下心來,恭敬道:“喬老,我給您行針吧?”
  喬老點了點頭,他閉上雙目,輕聲道:“我早已準備好了,開始吧!”
  張揚打開針盒,撚起一根金針,站在這位政壇風雲人物面前,張揚的內心深處還是不免有些忐忑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向前為他行針之時,忽然感覺到遠處光芒一閃,張揚猛然轉過頭去,卻見那道反光來自外面花叢之中。
  張揚並沒有拉上窗簾,他頓時意識到有人在遠方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喬老並沒有睜開雙目,可他從張揚的動靜中聽出了什麼,低聲道:“有事?”
  張揚道:“沒事!”他走過去,把窗簾拉上。
  喬老平靜道:“可能是長勝在監視你,他是個時刻不忘自身職責的人。”
  張揚道:“我欣賞有責任心的人。”他再度來到喬老面前,托起他的面頰,輕聲道:“放鬆,一針下去,准保您老的笑容再度燦爛起來!”
  喬老感覺眉心一陣刺痛,然後一種說不出的酥麻感覺隨之擴散開來,他面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金針的尾端隨著他的面部肌肉顫動而不住跳動。
  張揚很平靜的站在喬老面前,觀察著他面部細微的變化,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他輕輕拔除了金針,微笑道:“沒事了!”
  喬老對張揚的這句話將信將疑,不過當他面部的那種酥麻感完全褪去之後,感覺面部輕鬆了許多,他試著鼓了鼓氣,兩腮高高鼓起,再沒有任何的跑風現象。
  張揚將手中的鏡子遞給他,喬老舉起鏡子,對著鏡中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對稱,嘴唇也不再歪斜了,喬老這才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見過擅長針灸的名醫不少,可是能夠做到一針就可以將自己的面談治好的,卻唯有張揚一個,喬老由衷贊道:“杏林高手啊!”
  張揚笑道:“無他,但手熟爾!”這句話是謙虛的意思,可這廝的臉上卻蕩漾著得意之色,在喬老面前露了這一手,肯定會給他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謝謝!”能讓喬老說出這兩個字可不容易。
  張揚道:“別介啊!咱們算是扯平了,您還給我送紙來著!”
  喬老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喬家一家人全都在外面焦急不安的等待著,看到喬老精神抖擻的走了出來,一個個方才放下心來,雖然沒有人見證張揚行針的神奇,可是喬老在接受針灸之後面部完好如初,這的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連喬鵬飛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確很有兩下子。
  喬家人為喬老的康復歡欣不已的時候,張揚已經悄然回到了客房內,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告辭離去。
  喬夢媛輕輕敲響了他的房門,張揚的房門並沒有關,他從腳步聲早已聽出了來的是喬夢媛,微笑道:“門沒關,進來就是!”
  喬夢媛輕聲道:“你要走?”
  張揚點了點頭,拎起旅行包:“喬老的身體已經康復了,你委託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現在不走,難道要在你們家賴上一輩子?”
  喬夢媛道:“我們一家人都很感激你,張揚,留下來一起吃頓飯。”
  張揚笑道:“算了,我中午約了朋友,在你們家裡,我總覺著拘束,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隨便慣了,讓我裝的本本分分老老實實,比讓我坐牢還難受。”
  喬夢媛咬了咬櫻唇:“對不起……”她說這句話是因為張揚無辜被鐘長勝打傷的事情。
  張揚笑道:“我們之間用不著這句話,你當我是朋友,我當你也是,我來給喬老醫治,並非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他是你爺爺!”
  喬夢媛何其聰穎,張揚通過這句話在向他表明什麼,她自然明白,芳心中說不出的感動,喬夢媛輕聲道:“我會永遠珍惜你這個朋友!”
  張揚背好旅行包道:“我應該會在東江呆幾天,好不容易有了個出來放鬆的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喬夢媛陪著他來到客廳,向家人告別。
  喬振梁聽說張揚要走也是極力挽留。
  反倒是喬老笑道:“算了,我看張揚呆在這兒覺著拘束,咱們就別勉強他了。”
  張揚發現這位老爺子真是目光如炬。
  喬振梁頗為惋惜道:“還想著讓你給我寫幅字呢!”
  張揚呵呵笑道:“喬書記,這個要求我倒是可以滿足,不過我聽說喬老的書法獨具一格,借著這個機會,向喬老求一幅字。”
  喬老想不到這小子繞了一圈把事情帶到了自己身上,微笑道:“你想讓我寫什麼?”
  張揚道:“不是為自己,我想求喬老給我們江城新機場提一幅字!”這是張揚剛剛產生的想法,江城新機場雖然已經成為省重點工程,可是在平海省內的聲勢仍然不如南錫深水港,如果喬老願意給他們提一幅字,等於向所有人表明喬家在新機場上的明確態度,這對吸引投資有著巨大的作用,張揚的算盤打得很精明。
  喬老笑了,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些心機,他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提一幅字,不過,你要陪我吃頓飯再走!”
  張揚恭敬道:“一言為定!”
  一家人都聚集在寬敞的書房內,喬老飽蘸濃墨,在宣紙之上寫下一行大字……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這是從唐代大詩人李白的《上李邑》一詩中摘錄而來,極其切合江城新機場建設的主旨,喬老的書法大開大闔,筆鋒老辣,道勁古樸,張揚在書法上的造詣非同一般,一眼就看出喬老的書法重在意和勢,談到技巧之精可能無法與天池先生相比,甚至比不過自己,可是要是談到氣勢和意境,宛如大河滔滔,氣象萬千,沒有他這樣的胸懷和修為是寫不出這等的氣勢來。
  張揚由衷贊道:“好字!”
  喬老笑道:“疏於提筆,見笑了!”
  喬夢媛道:“我爺爺的書法很少送給別人的,今天這幅字權當送給你的診金了!”
  張揚笑道:“診金早就付過了!”
  所有人都不明就裡,喬老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誰也不會想到喬老之前給張揚雪中送炭送了一張紙的事情。
  收好喬老的那幅字,輪到張揚了。
  張揚用熱毛巾擦了擦手,這是他寫字的習慣,然後挑選了一支大筆,他經脈受創,現在的身體狀態並非絕佳,想寫出一幅好字,必須要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達到巔峰。
  可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張揚也興起了賣弄之心,他閉上雙目,考慮自己應該寫什麼,眼前忽然出現了清晨喬老猛然回首,威勢逼人的情景,張大官人頓時拿定了主意。狼嚎飽蘸濃墨,一滴濃墨緩緩自筆鋒之上垂落下去,滴落在潔白無瑕的宣紙之上,不等這滴墨團化開,張揚已經縱情揮毫,筆走龍蛇,一行雄健灑脫的大字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張揚這行字寫完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字的確寫的很好。可這小子寫這一行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喬振梁心說,你小子真是操蛋啊,影射我家老爺子嗎?
  喬夢媛心說,張揚喜歡惡作劇的性子又犯了。
  喬老望著那幅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好字,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每個人心中都有猛虎,也都有屬於自己的薔薇,這幅字我很是喜歡,振梁,我要奪愛了!”
  喬振梁笑道:“爸,您喜歡就拿去!”看到老爺子笑得很開心,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悅。
  張大官人暗暗發笑,喬書記的借花獻佛真是爐火純青。
  喬夢媛趁機道:“這首詩是英國詩人西格裡夫.薩松所寫,中文翻譯是余光中,意境真的很好,可是我不喜歡。”
  喬老道:“人的心中都存在猛虎的魄力和薔薇的細膩,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身居何位,都不可忘記美的存在,薔薇的香味兒恰恰是最真的。”他雙目微合,似乎真的聞到了那股清香雅致的薔薇花香。
  張揚道:“我隨手塗鴉罷了,讓諸位見笑了。”
  喬老道:“放眼國內的書法界,隨手塗鴉便能達到如此境界的人物並不多見。”他給了張揚八個字的評價:“年輕有為,才高八斗!”
  能讓喬老做出這番評價的人並不多見,即使是當初喬夢媛帶著許嘉勇去見他的時候,喬老爺沒有給出過半個字的評價。
  其他人離去之後,書房內只剩下喬老和喬振梁父子兩人,喬老久久凝視著書案上的這幅字,低聲道:“想不到張揚年紀輕輕倒真的有些本事!”
  喬振梁道:“這小子缺乏磨礪,棱角分明。”
  喬老道:“方正才好,人一旦失去了棱角就失去了本性!”
  喬振梁道:“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寫了這麼一句。”
  喬老呵呵笑了起來:“你明白的,而且你想得太多,張揚很聰明,寫這幅字之前必然經過深思熟慮,他在給我一個暗示,年輕真好,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雖然他所想的未必是正確的,可年輕有犯錯的權力,因為他們有得是時間可以改正,而我們卻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
  喬振梁苦笑道:“爸,跟您比我還年輕!”
  喬老笑著點了點頭道:“你雖然年輕,可是你的位置已經容不得去犯錯誤,鵬舉和鵬飛這一代,你千萬不要忽略了對他們的管束,鵬舉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棱角,變得世故圓滑,我不喜歡,鵬飛心胸不行,這些孩子中,最得我心的還是夢媛。”
  喬振梁笑道:“都知道您疼孫女兒。”
  喬老道:“她和許嘉勇怎樣了?”
  提起女兒的個人感情,喬振梁不由得歎了口氣道:“聽時維說兩人已經徹底分手了,不過夢媛好像對感情產生了畏懼,在我們面前再也不提起感情的事情,我擔心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
  喬老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的感情事我們這些做家長的無權過問,當初夢媛和許嘉勇相戀的時候,你們兩口子就堅決反對,我為什麼支持夢媛?因為我相信夢媛足夠冷靜,她是這些孩子中最為理智的一個,我相信她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些事。”
  喬振梁道:“爸,當初我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許嘉勇接近夢媛的目的很明確,他是想借助我們喬家的力量。”
  喬老淡然笑道:“喬家的力量?喬家有什麼力量?你已經是省部級官員,心中居然還有門閥的觀念?”
  喬振梁老老實實聽父親的教導。
  喬老道:“在家庭中你扮演父親的角色,在政治上你是一省之長,不同的場合要扮演好不同的角色,時刻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認請自己的位置。”
  喬振梁恭敬道:“爸,我記住了。”
  喬老的目光重新回到張揚書寫的那幅字上,低聲歎道:“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也許我應該安心去侍弄我的花花草草了。”
  喬夢媛不無嗔怪的對張揚道:“為什麼要寫那幅字?”
  張揚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是影射你爺爺?”
  喬夢媛道:“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張揚向她勾了勾手指,喬夢媛向他湊近了一些,這廝附在喬夢媛的耳朵上道:“你是那朵薔薇,我心有猛虎!”

喬夢媛一張俏臉頃刻間羞得通紅,美眸瞪了張揚一眼,可其中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成分。
  張揚笑眯眯道:“如果有人問你,你可以解釋給他們聽了!”
  喬夢媛無言以對,這樣的理由怎能解釋給別人聽?
  喬夢媛道:“你啊,就會信口胡說,沒有不敢想的事情,也沒有不敢做的事情。”
  張揚和喬夢媛相處久了,已經很會把握彼此相處的分寸,偶爾言語上的調戲是可以的,但是不能過分,喬夢媛太理性,一旦超過安全距離只會激起她的警惕。
  張揚道:“說起來這次我沒白來,喬老給我提了這幅字,我打算在新機場建設工地上立一塊大牌子,把這幅字放上去,對我們的招商引資工作一定能夠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
  喬夢媛道:“真會打如意算盤。”
  張揚笑道:“我又不是為自己,我是為了江城全體老百姓。”
  中午張揚在喬家吃了頓飯,和他想像中相同,喬家人吃飯的時候氣氛很沉悶,有喬老這個家長在場,沒有人敢隨便談笑,張大官人在沉默中吃了一頓飯,有些不明白喬老為什麼要留自己吃這一頓飯。
  張揚告辭離開的時候,喬夢媛和時維開著吉普車將他一直送到溫泉街,張揚堅持下了車,他向兩人告辭道:“你們回去吧,出來太久,家人會擔心的。”
  時維道:“有什麼可擔心的?我門都是成年人了。”
  張揚笑道:“我不像好人啊,萬一把你們騙了,上哪兒買後悔藥去。”
  時維笑道:“你就是嘴上說說,其實你本性不壞!”
  時維的這個評價讓張大官人很是汗顏,一旦讓人家框到好人的位置上,再想幹壞事兒,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他感歎道:“別害我,我真不想當好人,好人往往比壞人活得要累。”
  喬夢媛道:“好和壞都是相對的,你在我們心中已經是高大全的形象,千萬不要自毀形象啊!”她也很難得的幽默了一次。
  張揚哈哈大笑,背著旅行包跳下吉普車,攔了輛計程車,從視窗向姐妹倆揮手再見。然後大聲道:“瑤琳較區東江師範大學!”
  張揚前往瑤琳校區是專門去探望妹妹趙靜的,趙靜一個暑假都在外面,連母親生病,他們也沒有告訴她,小妮子在外面久了,心性也變野了。
  途中張揚給趙靜打了傳呼,趙靜很快回電話過來,她正在學校呢,聽說張揚來到東江,也無比開心道:“哥,你來了就太好了,我都餓瘦了,這下可以改善生活了。”
  聽到妹妹的話,張揚不禁會心的笑了起來:“行,我在東江得呆上幾天,保你頓頓吃上大餐。”
  趙靜道:“我還得上課,沒這麼多時間陪你!”
  張揚道:“知道你忙,今晚有空嗎?”
  趙靜小聲道:“約了丁斌看電影。”她知道哥哥不喜歡丁斌,所以一提起他的名字多少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張揚現在對趙靜的感情事已經看開了,知道自己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還不如順其自然,趙靜已經是成年人了,隨著她社會閱歷的增長應該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丁斌究競值不值得她託付終身,還需要她自己判斷。想到這裡張揚很豁達的說道:“叫上他一起吧,晚上吃完飯你們再去看電影。”
  趙靜道:“你這就過來接我?”
  張揚道:“去你學校看看,順便檢查一下你的學習成績。”
  趙靜格格笑道:“你說話越來越像一個當官的了。”
  張揚笑道:“趕緊準備一下吧,我很快就到了!”
  張揚來到東江師範大學門口,發現趙靜和丁斌兩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張揚從計程車裡出來,趙靜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哥,你沒開車過來?”
  張揚點了點頭道:“沒有,搭別人順風車過來的。”
  丁斌打心底害怕張揚,他怯生生叫道:“張哥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走吧,先去你哥公司,晚上約好了去望江樓吃飯。”兩人跟著他上了計程車。
  趙靜問起家裡的事情,張揚這才把母親前些日子生病的事情說了,趙靜頗為內疚道:“我們當時去了黃山,媽生病我都不知道,哥,你怎麼不聯繫我?”
  張揚笑道:“媽的意思,她不想讓你擔心,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現在都已經恢復了。”
  丁斌道:“等十一我們過去看看伯母!”
  這句話讓張揚心裡感到很舒服,證明這小子還是有些改變,他點了點頭道:“十一剛好去清臺山玩玩,你們的費用我包了!”
  趙靜摟住他的脖子道:“謝謝小哥!”
  丁兆勇在辦公室內正處理業務看到張揚他們進來,他笑著站起身來:“趙靜,你來得正好!”他把一遝單據交給趙靜道:“幫我拿去業務部,新招的那幾個人都不行,比起你的業務水準差多了。”
  趙靜道:“兆勇哥,有沒有獎金發啊?”
  丁兆勇笑道:“有,我晚上請你們吃飯!”
  丁斌和趙靜一起去了。
  丁兆勇笑眯眯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向張揚道:“看到了吧,兩人感情處的不錯!”他知道張揚對自己的弟弟有成見,所以不失時機的為他們說好話。
  張揚笑道:“你別跟我說這些,他們兩人怎麼發展我管不著,我現在的態度是不聞不問。”
  丁兆勇道:“壓根也不是咱們問的事兒,不過,趙靜的業務能力真的很強,暑假期間來公司幫了我很大的忙,如果她不是在上學,我就把她高薪聘來,讓她給我專門跑業務。”
  張揚道:“真的假的,你不是故意在我面前這麼說吧?”
  丁兆勇道:“咱們之間還用得上說客套話嗎?”他指了指沙發邀請張揚坐下,走到冰吧前,開門拿了兩聽飲料出來。
  張揚道:“給我檸檬味的。”
  丁兆勇看了看將那聽檸檬味的扔給了他。
  張揚打開飲料灌了一大口道:“陳紹斌在東江嗎?”
  丁兆勇點了點頭道:“這小子最近灰頭土臉的,炒股被套了,辛苦籌來的七百多萬全都套進去了,見誰都哭喪著臉,我正考慮晚上叫不叫他呢?”
  張揚道:“為什麼不叫?”
  丁兆勇道:“你要是叫上他,今晚就只能聽他訴苦了。”
  張揚哈哈笑道:“成,叫上,咱們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丁兆勇道:“聽說梁成龍在新機場競標的事情上擺了你一道?”
  張揚淡然笑道:“沒那麼嚴重,他這人現實了一點,當時省裡的投資沒有落實,我們江城新機場項目可謂是四面楚歌,生意就是生意,總不能太過感情用事,他沒必要拿著自己的公司和前程陪我冒險,我沒怪他。”
  丁兆勇道:“他回來後跟我談過這件事,說都不好意思見你了。”
  張揚笑道:“至於那麼嚴重嗎?回頭我給他打電話,讓他晚上過去。”


卷五 第469章 真實的謊言
  梁成龍自從在江城新機場競標中突然棄權之後,和張揚之間的聯繫少了許多,後來才傳出省財政重點支持江城新機場的事情,梁成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臨陣脫逃讓他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他不免感到後悔,又覺著無顏面對張揚,所以這段時間也就沒好意思主動和張揚聯繫。
  張揚對梁成龍上次的表現是頗為不滿的,不過在新機場招標的事情上,張揚卻是最終的勝利者,作為勝利者,心態自然豁達,他以勝利者的眼光來看梁成龍,最大的感覺就是梁成龍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沒有擔當的人,一個不敢去冒風險的人,和成功失之交臂也絕非偶然,無論張揚承認與否,他和梁成龍之間的關係也因為這件事受到很大的影響,想要恢復到過去那種無話不談的境地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當晚在望江樓,這幫老友彙聚一堂,袁波、丁兆勇、梁成龍、陳紹斌、丁斌、趙靜、張揚,還有應邀而來的顧佳彤,顧佳彤本不想來,雖然她很想和張揚見面,不過她還是害怕別人閒話,害怕別人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上做文章。
  給顧佳彤打電話的並不是張揚,而是丁兆勇,丁兆勇在業務上有些事要求助於她,所以借著這個機會把她邀請了出來。
  今晚是丁兆勇做東,他讓弟弟丁斌起身去倒酒。
  陳紹斌最近因為股票被套顯得精神萎靡不振,見到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兒們,我現在一肚子都是鬱悶,今晚你得陪我好好喝一場。”
  張揚笑道:“今天我不能多喝,前兩天喝大了,胃出血了都!”
  顧佳彤一雙美眸中頓時流露關切緊張的目光,輕聲道:“朋友相聚不一定要喝太多,喝酒隨意,感情到了就行,千萬不要勉強,喝多了畢竟對身體沒好處。”
  在場的人中對顧佳彤和張揚的關係大都有所耳聞,梁成龍當初還因為這件事和張揚鬧過不快,不過時過境遷,現在是沒有人再拿這件事說事兒了。
  梁成龍道:“顧總說得對,我們做生意的整天酒場不斷,那是逼不得已,為了做生意賺錢才喝,自己朋友在一起,就該隨意,想喝多少喝多少,千萬別拼酒。”
  陳紹斌道:“梁總生意做大了,說話的口氣和過去也不一樣了。”
  梁成龍聽出他這話充滿著嘲諷,他皺了皺眉頭沒說話,自從黎姍姍的事情之後,陳紹斌和他之間的關係就開始出現裂痕,在藍魔方陳紹斌和喬鵬飛發生衝突的時候,他的立場讓兩人的關係一度瀕臨決裂,現在雖然改善了許多,可畢竟也不復從前。
  丁兆勇生怕他們兩人再發生衝突,笑道:“來,咱們有日子沒聚這麼齊了,一起喝了這杯,歡迎張揚的到來。”
  陳紹斌舉杯道:“歡迎張市長蒞臨東江指導工作。”
  張揚笑道:“你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就我這一小小的副處級,也敢來到東江指導工作?”
  陳紹斌道:“你雖然行政級別是副處級,可誰不知道你現在位高權重啊,江城新機場現場指揮,掌握平海五年重點工程的生殺大權,十幾個億的工程都要通過你點頭拍板,誰能比你威風啊?”
  袁波道:“這話不錯,張市長仕途走得是越來越順啊!”
  顧佳彤雖然沒說什麼,可望著張揚的目光中充滿欣慰和自豪,張揚在政壇上取得任何成績,顧佳彤都會為他感到驕傲。

梁成龍沒好意思跟著插話,畢竟自己在新機場專案中充當了逃兵,可陳紹斌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向梁成龍笑了笑道:“聽說梁總主動放棄了江城新機場競標,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利用,多可惜啊!”
  梁成龍笑得有些尷尬:“涉及到公司的輕營方向,我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陳紹斌道:“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難道豐裕公司還有人能當你的家?”
  丁兆勇笑著打圓場道:“生意上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來,咱們喝酒,別談生意了。”
  陳紹斌道:“那就談感情吧,梁總,我聽說你在南錫深水港接了專案,跟何長安合作啊,這次一定可以賺不少了?”
  梁成龍的臉色變了,陳紹斌存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台,他放下酒杯道:“我不想談生意上的事情!”
  陳紹斌道:“你就是一生意人,除了生意你還懂什麼?談感情,你配嗎?”
  梁成龍怒視陳紹斌道:“陳紹斌,你什麼意思?我梁成龍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每次遇到了你就要跟我作對?我一直忍著,就是因為我珍惜你們的友情,把你們當成朋友。”
  張揚道:“幹什麼?幹什麼?今兒好像我有是客人吧,你們倆這麼一吵吵,是不是故意讓我下不來台?”
  陳紹斌道:“梁成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過去我們都把你當成兄弟,當成朋友,你瞧瞧你幹的事兒,你為了跟何長安套上關係,你把黎姍姍介紹給他當情婦,你為了巴結喬鵬舉喬鵬飛兄弟,咱們這麼多年的友情你可以棄之不顧,江城新機場競標,你覺著有利可圖,巴巴的跑了過去,張揚當你是兄弟,為你出力幫你入圍,可你倒好,在最關鍵的時候捅了張揚一刀子,你他媽還好意思提朋友這兩個字?”
  梁成龍被陳紹斌當眾揭短,惱羞成怒:“陳紹斌,黎姍姍的事情是你自己沒能耐,藍魔方的事情是你自己強出頭,把自己折進去那是活該!”
  陳紹斌怒道:“你放屁,我他媽沒能耐,我好歹還知道什麼叫廉恥,不會賣友求榮!”
  梁成龍抓起酒瓶就朝他沖了上去,陳紹斌也不合糊,抄起盤子就想砸。丁兆勇和張揚兩人慌忙把他們兩個分開,張揚苦笑道:“我說你們倆有病是不是?一見面就死磕?”
  梁成龍恨恨點了點頭道:“我走了,我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不留在這兒礙你們的眼了。”
  張揚道:“成龍,一場朋友,何必呢?”
  梁成龍道:“張揚,我明白,我對不住你,我欠你的,以後我會還,一定會還,陳紹斌,你他媽給我聽著,我不是孬種!”
  陳紹斌嗤之以鼻道:“你找何長安說去吧!”
  梁成龍轉身離開。
  袁波追出去送他。
  滿桌人都盯著陳紹斌,陳紹斌道:“都盯著我幹什麼?我說兩句實話還落埋怨啊?”
  丁兆勇道:“紹斌,咱們這麼多年朋友,你何必呢,誰沒點自私心,就算他做錯了,咱們也不能把他一棒子給打死,總得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
  陳紹斌道:“做錯一次給他機會,做錯兩次還給他機會,可他始終在犯錯,你們知道嗎,林清紅巳經正式向法院起訴要和他離婚了。”
  張揚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家兩口子的事兒愛怎麼著怎麼著!”
  陳紹斌道:“他根本就不是個爺們,閻國滔的兒子的車把莊校長給撞了,他們付了醫藥費,梁成龍當時還表現的是那麼回事兒,可後來他專門去把這筆給退了,還不是為了害怕得罪閻國滔,林清紅知道這件事當然不肯甘休,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張揚皺了皺眉頭,當初還是他出手迫使省委私書長閻國滔的兒子閻飛承認錯誤,想不到最後樑成龍居然背著大家做了這種事,如果陳紹斌所說的情況屬實,梁成龍也的確讓人失望,林清紅正式起訴離婚也可以理解。
  丁兆勇道:“紹斌,你怎麼知道的?”
  陳紹斌道:“林清紅跟我說的,她還專門囑咐我不要讓我給你們說,媽的,我都快憋死了,你們說,梁成龍怎麼變得這麼虛偽?”
  張揚道:“他變了,你也變了,你最近肝火太旺,看來股市上賠了不少吧?”
  陳紹斌道:“你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經陳紹斌和梁成龍這麼一鬧,所有人都失去了繼續呆下去的興致,趙靜和丁斌悄悄溜走看電影去了。
  顧佳彤也起身告辭,張揚裝模作樣的逗留了十分鐘,然後也藉故說太累了,先回酒店休息。
  顧佳彤離開後就坐在賓士車內等著張揚,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汽車外,不由得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張揚剛剛拉開車門坐進車內,顧佳彤就縱體入懷,張大官人暖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張大官人正準備來個纏綿悱惻的熱吻的時候,顧佳彤卻輕輕掙脫開道:“不要在這裡,有人過來了!”
  張大官人馬上正襟危坐,顧佳彤笑了笑,遠處果然有人影走了過來,她啟動汽車道:“咱們也去看電影吧!”
  張揚道:“成!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顧佳彤笑道:“這會兒怎麼那麼乖?”
  張揚道:“在你面前我一直都很乖。”
  顧佳彤道:“在江城沒少惹事吧?聽說你把王均瑤的金莎給砸了,這件事鬧得挺轟動。”
  張揚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顧佳彤小聲道:“我爸都知道了,還誇你砸的好呢!”
  張揚道:“看來顧書記也不喜歡王伯行啊!”
  顧佳彤道:“我爸退了,懶得管政壇上的事情。”她開著車拐過前方的街角來到時代廣場,汽車駛入時代影院的地下停車場。
  顧佳彤泊好車,找出一頂帽子戴上。
  張揚不由得笑道:“怎麼?害怕遇到熟人?”
  顧佳彤道:“以防萬一唄,我是怕給你造成麻煩。”
  張揚摟住她的纖腰,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心中說不出的感動,以顧佳彤的家世和條件,根本無需這樣委屈自己。
  張揚覺著自己有些太自私了,在感情方面給顧佳彤的並不算太多。
  顧佳彤似乎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寬闊的肩頭上,輕聲道:“我自己選的,我很幸福……”
  張大官人承諾般說道:“我一定要讓你幸福。”
  兩人從電梯來到電影院內,張揚去買票,正在放的是美國大片《真實的慌言》。顧佳彤遠遠站在一旁等著,他們之間的感情見不得光,只有走入黑暗之中,方才能無所顧忌的表達出來。
  先後走入影院內,走入黑暗中,顧佳彤挽住張揚的手臂,偎依在他的身旁。影院裡人很少,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張揚抬起沙發中間的扶手,顧佳彤躺在他的懷中,因為是迴圈場,銀幕上正播放著激烈交火的場面。
  張揚除下顧佳彤的棒球帽,撫摸著她輕柔光滑的秀髮,低下頭去,兩人的唇緊貼在一起,唇舌糾纏,在槍火鳴響的聲音中灼熱親吻。
  精彩的劇情並沒有吸引張揚太多的注意,這廝的手更專注于撫摸顧佳彤誘人的嬌軀。或許是因為環境的緣故,顧大小姐被這廝撫弄的體溫急劇上升,嬌軀酥軟無力,靠在他的身上,壓根沒有看清螢幕上演的什麼。
  張揚忽然道:“這貨的胸肌真大!”
  顧佳彤被他撫摸的意亂情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感到大煞風景,咬住張揚的耳朵小聲道:“多大?比我的還大?”張大官人很專業的回答了顧大小姐的這個問題:“人家那是肌肉,你是腺體組織,說到手感,一定是你的好!”
  顧佳彤滿面潮紅的打了他一下,拉出他那只可惡的大手,掃了一眼銀幕,正看到阿諾哥霸道十足的炫耀著胸大肌。
  電影還是很不錯的,居然還讓張大官人找到了些許的共鳴,他也是雙重身份,明面上是豐澤副市長,可暗地裡還是國安的諜報人員,看到阿諾哥威風凜凜大殺四方,張大官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歐洲縱橫火拼時候的快意,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喜歡追逐火爆和刺激的。
  顧佳彤對這種火爆的槍戰片並沒有太多的興趣,或許是為了報復張揚的挑逗,她的反騷擾行動借著黑暗的掩護全面展開。
  張大官人的胸大肌也不小,顧大小姐的小手一邊撫摸著他堅實的胸大肌一邊贊道:“你的手感也不錯。”
  張揚低聲笑了起來,在顧佳彤的櫻唇上吻了一記,小聲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像個小蕩婦一樣。”
  顧佳彤的手落在張揚的雙腿之間,不斷撩撥著張大官人原始的欲望,她輕聲道:“我只對你一個人色,只做你一個人的小蕩婦……”
  電影散場之後,依著張大官人的意思,馬上就要和顧佳彤鴛夢重溫的,可顧佳彤卻嚷著餓了,今晚的飯局全都被陳紹斌攪合了,他們都沒吃多少東西。
  顧佳彤帶著張揚來到附近的美食廣場吃夜宵,東江作為省會城市,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雖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大街之上還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顧佳彤點了些小吃,專門給張揚要了一份小龍蝦,兩個鹽水鴨頭,又要了一箱啤酒。
  張揚道:“別搞得那麼隆重,咱們隨便吃點就回去,辦正事兒要緊。”這廝在電影院內被顧大小姐挑逗的欲火焚胸,這會兒有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感觸。
  顧佳彤嫵媚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你不知道酒能助興啊?”
  張揚道:“我不用助興!”
  顧佳彤道:“我才不要餓著肚子呢!”
  張揚道:“你讓我喝酒的,先給你提個醒,我這人喝完酒比較粗魯。”
  顧佳彤小聲道:“我不怕!”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逗弄著,正在喝酒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一個人走了過來,笑道:“這麼巧啊,張主任、顧小姐你們一起吃飯啊!”
  張揚循聲望去,卻見周雲帆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他起身笑道:“拉茲,怎麼沒去印度,打算常駐中華大地了?”
  周雲帆訕訕笑了笑,他拉了張椅子在他們身邊坐下:“這間美食廣場是我開的!”
  張揚和顧佳彤對望了一眼,想不到這廝又開始在國內做起了經營。
  張揚道:“你不是開電影公司的嗎?”
  周雲帆道:“電影公司也在開,美食廣場也在開,今年我的計畫是在國內十個省會城市先開起來,然後覆蓋到國內所有的大中城市,形成我自己的品牌連鎖。”

張揚對他的雄心壯志並沒有任何的興趣,微笑道:“你和王准的合作談得怎麼樣了?”
  周雲帆道:“談好了一部武俠片的投資,說是十月開拍,不瞞你說,我對電影節不熟,所謂寶萊塢的那間電影公司就是一殼。”
  張揚笑道:“你總算說了一次實話。”
  周雲帆向顧佳彤笑道:“顧小姐的藥廠真是讓人羡慕,需不需要投資,我有些閒錢。”他現在是手頭有錢沒處花。
  顧佳彤笑道:“我們藥廠的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
  周雲帆這種有不良記錄的商人,她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周雲帆知道顧佳彤不待見自己,他呵呵笑了笑。
  張揚道:“你要是真有閒錢,我給你指條路。”
  周雲帆道:“你說的是新機場專案?”
  張揚道:“那是政府工程,你跟著添什麼亂!”
  周雲帆有種被這廝侮辱的感覺:“我現在也是記錄清白的商人。”
  “印度商人!”張揚強調道。
  “印度商人怎麼著?現在還搞種族歧視啊?”
  張揚笑道:“不是我歧視你,政府工程對政審方面的要求嚴格,你好像不符合標準,不過,你要是真的有錢沒處花,我倒有一個提議。”
  周雲帆很感興趣的向張揚湊近了一些。
  張揚道:“我們在南林寺商業廣場有一棟樓,過去屬於金莎的,現在被政府強行收回,準備把新機場市區聯絡處建在那兒,不過我們也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往那兒投啊!”
  周雲帆眼珠子轉了轉,他是一頭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知道張揚不會平白無故給他便宜占的,周雲帆道:“你說的金莎是王均瑤的物業吧。”
  張揚笑道:“過去是,現在屬於我們江城市政府了。”
  周雲帆道:“您別蒙我了,你把金莎砸了這麼風光的事情誰不知道啊,王均瑤那可是一個狠角色,這渾水我還是別趟了,我一印度人沒必要招惹這麻煩,惹火了她,她哥哥派幾名公安給我來個人盯人,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顧佳彤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揚道:“反正你都是外國友人了,背景乾乾淨淨的,怕什麼?”
  周雲帆道:“張主任,您不照顧我就算了,也別想著讓我幫您頂雷啊!”他笑了笑站起身來:“不耽誤你們吃飯了,今晚吃什麼都算我的。”
  張揚和顧佳彤望著周雲帆遠走的背影,同時都搖了搖頭。顧佳彤道:“這個人出了名的滑頭,冒風險的事兒他不敢幹。”
  張揚笑道:“我倒沒覺著有什麼風險,王均瑤真那麼厲害嗎?”
  顧佳彤道:“你就是惹事的性子,王均瑤這個人很不簡單,她在美國的生意搞得很大,一直都是從事娛樂業,搞這種產業的和黑道聯繫密切,她一個女人只手空拳去美國,幾十年能夠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很不容易啊。”
  張揚道:“我總覺著這個女人很奇怪,突然就冒了出來,突然在國內做起了生意,而且她的大哥是王伯行,她居然毫不顧忌的開了一家夜總會,難道根本沒有考慮過給王伯行可能帶來的影響?還有,她為什麼要選擇江城呢?”
  顧佳彤道:“每個人做生意都有自己的方法,選擇開夜總會大概是因為她過去在美國一直從事這樣的行業,至於她為什麼會選擇江城,那就不得而知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入,顧佳彤躡手躡腳的走下床,拉開一點兒窗簾,開了一絲窗縫,讓室內透入一縷清涼的空氣。
  張揚仍在熟睡,他顯然有些累了,顧佳彤穿上他的襯衫,粉嫩的腳掌輕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她害怕驚醒了張揚的熟睡。
  洗漱之後回到床邊,端詳著張揚沉睡的面孔,顧佳彤的唇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她明顯感覺到張揚的疲憊,人在官場身體和精神終日處於緊張的狀態之中,她輕輕撫摸著張揚短短的鬢角,張揚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纖手,緊貼在自己的臉上,眼睛卻仍然閉著。
  顧佳彤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輕吻了一記。
  張揚睜開雙目,孩童一般天真的笑著。
  “笑什麼?”
  顧佳彤小聲道。
  張揚道:“昨晚我居然睡著了!”
  顧佳彤點了點頭道:“我洗澡出來你就睡著了,睡得像一頭小死豬!”
  張揚把她拉倒在自己的身上,低聲道:“昨晚我們居然什麼都沒做!”
  顧佳彤笑道:“難得你能老實一個晚上,是不是最近工作很累?”
  張揚的手指不安分的挑逗著顧佳彤胸前的凸起,顧佳彤皺起可愛的鼻翼道:“我今天約了朋友逛街!要遲到了!”
  張揚道:“我怎麼辦?”
  “什麼你怎麼辦?”顧佳彤明知故問。
  張大官人拉著她的手摁在自己激情膨脹的地方。
  顧佳彤的俏臉紅了起來,攥起粉拳輕打在他的胸口:“誰讓你昨晚睡覺來著……”
  休息了一夜的張大官人雄風再起,一翻身就將顧佳彤壓在身下,掀開襯衣,身軀緊貼在顧佳彤潔白細嫩的嬌軀之上,顧佳彤一邊笑一邊掙扎著,終於還是扛不住孔武有力的張揚,隨著她的輕吟,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玉腿緊緊將張揚的身軀纏住……”


卷五 第470章 畢業證書
  顧佳彤離開酒店之後,張揚稍事整理就去了省黨校,他的函數課程已經進行完了,應該去拿本科畢業證了。說來慚愧,張大官人的不少功課都是常海心代勞的,僅有的幾次考試,也是事先做足了工作,別的功課可以代勞,可學歷要自己親自去拿的,因為前陣子工作忙,他連函授班畢業典禮都沒來參加。張揚準備在中午邀請黨校的幾位老師和教務處主任吃飯,在黨校張揚還是很有些名氣的,這裡的教師誰也不會真正把這幫學員當成普通的學生待,誰心裡都有桿秤,這幫學生全都是前來鍍金的,黨校是個幹部培訓場,更是各級幹部相互促進感情的交流場。可以說黨校是官場關係形成的一個重要環節之一,在這個特殊的場合裡,大家可以相互認識,彼此交流,一個一個的圈子也悄然形成。
  張揚認識的人雖然很多,不過他卻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圈子,真的要說有圈子的話,那就是和常海心,他們的小圈子卻並不是因為政治利益,而是一種友情,或者耳以說某種超脫友情之外的情愫。
  對於學歷,張大官人向來是不怎麼看重的,可人在體制之中,學歷已經成為你能否獲得提升的重要標準之一,想要在仕途上繼續走下去,你就必須得隨波逐流,一個中專生很難在更高級別的崗位上擔任工作,張揚的正處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和學歷問題也有著相當的關係。
  可張揚並沒有想到這次的黨校之行並不順利,首先黨校的教導主任更換了,現在的教導主任換成了女的,名叫張立蘭,過去是省委宣傳部的一個幹部,張大官人跟人家沒打過交道,不過這廝對自己的社交能力相當自信,見到張立蘭的時候,咧著嘴,笑得陽光燦爛:“張主任,我是張揚,咱們還是一家子呢!”
  張立蘭今年四十四歲,長得也有幾分姿色,擔任黨校教導主任還不到兩個月,她對張揚的態度很冷淡:“張揚?”然後她點了點頭道:“我正要找你呢,你缺席了上次的結業典禮。”
  張揚依然滿面笑容:“上次我請假了,工作太忙,實在走不開。”
  張立蘭道:“不要強調理由,為什麼別人都可以來,只有你一個人缺席?我不信這麼多的黨校學員只有你一個人工作繁忙,同期學員中比你級別高的多了,比你崗位重要的也多了,怎麼不見別人請假?這根本就是一個態度問題。”
  張大官人笑道:“是!是!張主任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謹尊張主任的教導,絕不再缺席任何的培訓課程。”
  張立蘭語重心長道:“小張,你是一個年輕幹部,未來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怎麼可以這麼不認真呢?”
  張揚開始感覺到這女人很會裝逼,天生一副政治說教的面孔,可自己的學歷還指望著人家呢,張大官人也懂得忍一時之氣的必要,他笑道:“張主任,以後看我表現吧。”
  張立蘭道:“你的作業我們都看過,筆跡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
  張揚有些覺著不妙了,這張立蘭看來很關注自己,他笑道:“您看錯了吧,那些作業全都是我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張立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上級領導強調要嚴肅培亦紀律,對於一些消極對待學習,時常曠課,不遵守學校紀律的學員,要給予嚴肅處理,經過我們的一致討論,認為你今年的成績恐怕沒辦法畢業,也就是說我們不能頒發給你畢業證書!”
  張大官人有些怒了,他看著張立蘭道:“張主任,你什麼意思?合著我在黨校上了這麼久的課,做了這麼多的作業,完成了這麼多的課程全都白費了?”
  張立蘭道:“不是白費,是你的學習態度有問題,沒有達到我們畢業生的標準,想拿到畢業證,你必須要補考幾門課程。”
  張揚道:“我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這兒。”
  張立蘭也火了:“瞧瞧你的態度,一個連學習態度都不端正的人,怎麼可能從我們這裡拿到畢業證書?”
  張揚道:“學習態度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函授課程全都通過了,當時你怎麼不說讓我補考,現在該拿畢業證了又給我來這套,你什麼意思?我得罪過你嗎?”
  張立蘭氣得滿臉通紅:“我就沒見過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學員。”
  張揚笑道:“張主任,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對你還算是通情達理,我蠻不講理的時候你還真沒見過!”
  張立蘭道:“你在威脅我!”
  張揚道:“一個老娘們值得我威脅嗎?”
  張立蘭氣得抓起了電話:“要麼你自己走出去,要麼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張大官人笑著搖了搖頭道:“張主任,都是一家子做事情你何必那麼絕呢?這本科學歷我不稀罕,可我一門門熬過來了,你到最後給我玩這一手,那可不成。”
  張立蘭已經打通了保衛科的電話,憤然道:“來人,有人在我辦公室內鬧事,把他給我趕出去!”
  張揚望著張立蘭,心中有些納悶,自己跟她沒什麼過節啊,她幹嘛要和自己作對?
  幾名保衛很快就趕過來了,可看到是張揚在裡面,一個個都不敢向前,張揚的威名他們都是聽說過的。
  張大官人笑了笑:“別介啊,我自己走,不用你們送!”
  他轉身圭出了辦公室,幾名保衛跟在他的身後,張揚來到學校宣傳欄前,無意中看到裡面的照片,是函授班的畢業合影,正中坐著組織部長孔源,張揚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旁邊的介紹,這才知道孔源居然擔任黨校校長了。張大官人很快就琢磨出了門道,難怪張立蘭會這樣對待自己,看來十有八九都是孔源在背後授意。

張大官人轉過身去,看到教導主任張立蘭站在陽臺上,憤憤然看著他,張揚笑道:“張主任,別送了,你把畢業證書給我準備好了,待會兒我過來拿!”
  省委組織部長孔源剛剛開完常委會回來,在辦公室沒坐下多久,秘書宋景春就走了進來,他小聲道:“孔部長,豐澤市副市長張揚要見您!”
  孔源皺了皺眉頭:“沒看見我正忙著呢?”
  宋景春從這句話就知道孔部長不想見張揚,他點了點頭出了門,向張揚笑道:“小張同志,孔部長正忙著呢,這會兒不方便見你。”
  張揚笑道:“沒關係,我等著,你過十分鐘再給我通報一次!”
  宋景春一臉為難之色:“小張同志,這樣不好吧!”
  這時候又有人過來求見孔源,張揚笑著向那人道:“孔部長正忙著呢,現在不方便見人!”
  當秘書的都善於察言觀色,宋景春看出這廝來者不善,如果處理不當可能要出問題,他一轉身又進了辦公室,向孔源道:“孔部長,他不願意走。”
  孔源道:“你怎麼回事兒?這麼一件小事都處理不好!”
  宋景春苦著臉道:“他把其他人都攔在門口了,您要是不見他,其他人也別想進來。”門口此時傳出吵鬧聲。
  宋景春慌忙出去了。
  卻是幾名來訪的客人和張揚吵了起來,他們都是預約過的,可張大官人堅持先來後到,什麼預約都不行,必須得在他後面排著,所以發生了矛盾。
  省委機關什麼地方,這邊的吵鬧聲很快就引起了警衛的注意,馬上就有警衛奔了過來。
  張揚笑眯眯道:“大家稍安勿躁,這裡是政府機關,千萬不要擾亂工作秩序,咱們孔部長忙,接客也得一個一個的來!”周圍人聽著又好氣又好笑,幾名跟張揚爭辯的訪客此時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個個也唯有苦笑了。
  宋景春來到張揚面前,陪著笑臉道:“小張同志,咱們省委機關是有來訪制度的,要不我給你登記一下,預約一下行嗎?”
  張揚道:“不行!我的事情關係重大,關係到平海的未來發展,特殊情況特殊辦理,你要是再攔著我,出了大事你能擔待得起嗎?”
  宋景春正在發愁,此時聽到一個聲音道:“張揚,你什麼時候來平海的?”卻是紀委副書記劉豔紅走了過來,她來這裡辦事剛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張揚笑道:“劉書記,您來的正好,我有要緊事想見孔部長,被攔在這兒了。要不您幫我說說,我真有十萬火急的事兒,關係到一位好幹部未來的前途命運,如果耽誤了,造成的後果不可估量。”
  劉豔紅才不會相信他的話,不過她對張揚和孔源的過節是清楚的,孔源前往靜海視察精神文明建設學習班的時候,被保潔女工打了一巴掌,這件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後來又有傳聞說那名女工是張揚雇來的,雖然沒有什麼確切證據,可傳得沸沸揚揚,孔源對張揚沒有點成見是不可能的。
  劉豔紅道:“我剛好有事找孔部長,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宋景春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阻攔劉豔紅,只能眼睜睜看著劉豔紅帶張揚進去了。
  孔源正坐在那兒看報紙呢,其實他現在心裡也不踏實,張揚是什麼角色,他早就領教過了,雖然自己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當初保潔女工打自己的那個耳光就是張揚指使的,可根據種種跡象判斷,那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張揚幹的,孔源的心胸還沒有到能容納這件事的地步。
  張揚也沒猜錯,他的畢業證書之所以遇到問題,就是孔源的原因。
  劉豔紅找孔源是談公事,張揚找孔源卻是為了私事,他見到孔源之後,笑道:“孔部長真忙啊!”
  孔源還是表現出很好的氣度,微笑道:“小張啊,找我有事情嗎?用得著把我們劉書記都驚動嗎?”
  劉豔紅笑著在沙發上坐下道:“他口口聲聲有重要事情向你彙報,說是關係到平海的未來發展,關係到一位好幹部的前途命運,我看他說得這麼嚴重就帶他進來了。”
  孔源暗罵劉豔紅多事,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顯露,輕聲道:“小,張,既然進來了你就說說,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張揚道:“我這次過來是找黨校校長的,我報名參加了黨校的本科函投學習班,這兩年裡,我每樣課程都順利通過,眼看就可以拿到畢業證了,可校方刁難我,把我的畢業證給扣下來了。”
  劉豔紅一旁聽著,馬上明白了這件事的起因,難怪張揚要過來找孔源,他拿不到本科畢業證十有八九是孔源的原因,如果真的這孔源的心胸也未免太狹隘了一些。
  孔源笑道:“小張啊!我雖然是黨校的校長,可具體的教學我是不過問的,學校不給你下發畢業證,也未必就是刁難你,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幫你問問情況,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揚道:“沒誤會,張立蘭張主任明確的告訴我這屆函授班就我一個人不符合標準,拿不到本科畢業證。”
  孔源道:“這樣啊,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說情啊?”
  劉豔紅看在眼裡,心裡對孔源的印象也打了折扣,一件小事而已,更何況張揚是省長宋懷明的未來女婿,你孔源是省組織部長,省常委,黨校校長,一句話的事情,非得刁難一個年輕人幹什麼?劉豔紅心理上是站在張揚這邊的,她並沒有從孔源的立場出發,孔部長被打耳光那可是怨念深重啊,如今總算找到了一個機會,他當然要做點文章。
  劉豔紅笑道:“孔部長,你就幫幫這孩子,他要是真拿不到畢業證,在宋省長那裡肯定沒法交代了。”劉豔紅這句話看似在幫著張揚說話,可言語中威脅孔源的意思很明顯。
  孔源聽在耳朵裡,內心中極度不爽,他不是不知道張揚和宋懷明的關係,也知道張揚是文副總理的乾兒子,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要買這些人的面子,平海省內你宋懷明不是最大,國內政壇,你文國權也不是最大,就憑一個小字輩也想過來欺負我?孔源淡淡笑了笑,他拿起了電話,當著劉豔紅和張揚的面打給了黨校教務處。
  教務主任張立蘭顯然還沒從憤怒中解脫出來,氣哼哼把張揚剛才的行為添油加醋的彙報了一遍。孔源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他放下電話,歎了口氣道:“小張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校方沒有發給你畢業證,你也不能出言恐嚇校領導,我跟黨校方面說了,對於你的問題他們會好好討論一下,這兩天會有一個最終的結果,小張啊,我看你還是先去給張主任道個歉吧。”
  張大官人心中暗罵:“道你媽的歉!”他算是看出來了,孔源純粹是故意噁心他,如果孔源肯說句話,張立蘭肯定會把畢業證乖乖送過來。
  張揚道:“孔部長,我不耽誤您工作了!”轉身走了。
  孔源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走了,頗為好奇的望著房門處。
  劉豔紅歎了口氣道:“孔部長,我也走了!”
  孔源笑道:“劉書記不是找我有事嗎?”
  劉豔紅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您這麼忙,我就不浪費你時間了。”
  孔源聽出劉豔紅的話裡充滿了不悅,他知道是張揚的緣故,笑眯眯道:“張揚的事情我會幫忙協調一下,年輕人總是要多磨礪磨礪才好,什麼事情都一帆風順對他的成長沒什麼好處。”
  劉豔紅道:“希望他能夠理解孔部長的這番苦心才好。”說完她就走了。
  孔源冷冷望著劉豔紅的背影,心中有些惱怒,這女人什麼意思?威脅自己嗎?自己什麼級別,她劉豔紅什麼級別,只不過是個紀委副職,居然也敢出言恐嚇自己,不就是仗著有宋懷明給她當後臺嗎?
  張揚剛剛來到省委省政府辦公大樓的一樓大廳,劉豔紅就趕了上來,她在身後道:“張揚!”
  張揚停下腳步,笑了笑道:“劉書記,找我有事?”
  劉豔紅道:“去我辦公室坐坐!”
  張揚道:“不了,我得去忙活畢業證的事情。”
  劉豔紅笑道:“孔部長不是答應幫你問問嗎?”
  張揚道:“等他問出一個結果,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劉豔紅道:“有沒有見過宋省長?”
  張大官人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自從上次劉豔紅拿出時維和他的照片,這廝心裡就對宋懷明產生了畏懼,知道宋省長肯定在氣頭上,當然不敢主動去觸黴頭。
  劉豔紅道:“我已經幫你解釋過了,宋省長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張揚道:“謝謝劉阿姨!”這廝突然改變稱呼,明顯表露出對劉豔紅的感謝。
  劉豔紅道:“我是覺得你和嫣然挺般配的,不應該因為這件事而發生誤會。”其實張揚到目前和楚嫣然之間並沒有什麼誤會,而是和宋懷明之間有誤會。
  張揚道:“我晚上抽時間去宋省長家裡去一趟,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劉豔紅欣賞的點了點頭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男子漢就應該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
  張揚點了點頭,笑道:“劉阿姨,我發現你越來越像我媽了!”
  劉豔紅聽得臉不由得一紅,啐道:“混小子胡說什麼。”
  張揚道:“說錯了,說錯了,你這麼年輕,我還是叫你姐吧,以後我管你叫劉姐。”
  劉豔紅早就習慣了他的胡說八道,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道:“你總是沒有正形,難怪別人會說你的閒話。”
  張揚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還就不怕別人亂說。”
  劉豔紅道:“黨校的事情你先壓一壓,回頭我幫你想想辦法,一張畢業證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你千萬別沉不住氣。”
  張揚明白劉豔紅是害怕他鬧事,張揚笑道:“劉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過了衝動鬧事的年紀。”他倒好,這就改口叫姐了。
  劉豔紅也沒反對,她輕聲道:“黨校那邊對你的反映不好,孔部長也是公事公辦,其實具體事務他也不負責。”
  張揚道:“我也沒說他針對我,不過那個張立蘭我可沒得罪過,她為什麼要刁難我?”
  劉豔紅當然明白,如果沒有孔源的授意,張立蘭一個教導主任是不敢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的,可她不能這監視說明白,勸道:“反正你有違紀的地方!”
  張揚道:“這個教導主任還有幾分姿色,孔部長很喜歡提拔女幹部啊!”
  劉豔紅瞪了他一眼道:“捕風捉影的事情你能不能別瞎說?”
  張揚道:“我沒瞎說啊,孔部長喜歡漂亮女幹部,體制內都知道,難道你們紀委不知道?”
  劉豔紅道:“我只知道有人說你雇保潔女工打了孔部長一個耳光,有沒有這回事?”
  張揚居然笑著點了點頭道:“在劉書記面前我不承認,可在劉姐面前我承認,孔源不是一般的色,您最好離開他遠點兒。”

劉豔紅又好氣又好笑,張揚這小子當真是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如果讓孔源聽到他這番話,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麻煩。她之所以追出來跟張揚講這番話,就是害怕他壓不住火鬧出事端,孔源是平海省常委,又是組織部長,張揚跟他鬧下去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劉豔紅提醒張揚道:“要不,你晚上跟宋省長說說?”在劉豔紅看來,只要宋懷明肯說一句話,孔源一定會賣他這個面子。
  張揚搖了搖頭道:“劉姐,這麼點小事我怎麼敢勞動宋省長大駕,算了,不就是一畢業證嘛,大不了我重新來過,放心吧,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張揚說是不往心裡去,可自打來到這東江之後,他就感覺諸事不順,給喬老治病讓他的保鏢鐘長勝無辜揍了一頓,去黨校領畢業證又被張立蘭刁難,他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
  如果他去求助喬振梁或者是宋懷明,畢業證的事情應該很好解決,可張大官人看出這件事情的背後是孔源在做手腳,當初在靜海張揚對孔源的做派就極其反感,所以才引出了女保潔員怒打組織部長的事情,現在看來孔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記恨上了自己,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以後孔源肯定還會給他製造障礙。
  張大官人喜歡光明磊落的做事風格,可當別人對他背後做小動作的時候,這廝就忍不住去想些壞主意。張大官人很執著的認為張立蘭的提升和組織部長孔源有著很大的關係,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曖昧。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張揚找到了陳紹斌,陳紹斌的老爺子是省宣傳部長陳平潮,他對張立蘭其人應該有些瞭解。
  陳紹斌聽說張揚拿不到本科畢業證,笑得前仰後合。
  張揚看到這次幸災樂禍的樣子,氣得照他腦袋就是一巴掌:“你丫笑什麼?”
  陳紹斌道:“你活該,我要是校長,我也不發給你畢業證,瞧你一臉的淫蕩樣,你那也叫學習?整天跟常海心眉來眼去的,看得我鼻眼滴醋!”
  張揚道:“那跟函授有個毛的關係,我和常海心那是青年幹部培訓班,根本就是兩碼事。”
  陳紹斌道:“報應,你勾三搭四的報應。”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我這兩天氣正不順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啊?”
  陳紹斌敢跟梁成龍瞪眼睛,可他不敢跟張揚叫板,他笑眯眯道:“我打不過你,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
  張揚點了點頭。
  陳超斌道:“張立蘭我知道一些,過去在我爸手下幹過,不過我爸並不欣賞她,熬了這麼多年,直到最近才算出頭,當上了黨校教導主任,聽說是孔源的關係。我看,我爸的面子她未必肯給。”
  張揚道:“張立蘭和孔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
  陳紹斌道:“我沒聽說過,張立蘭有個當人民教師的丈夫,平時顯得很清高,沒什麼桃色新聞。”
  張揚道:“我還就不信了,平白無故的孔源為什麼要提升她?東江女幹部多了,她有什麼能耐?”
  陳紹斌道:“你小子現在越來越像個陰謀家,在你心裡,但凡人家獲得提升,就得付出某方面的代價?要麼是錢要麼是色,你什麼思想境界?我雖人不是體制中人,我都替你覺得丟人,你做人就不能陽光點?”
  張揚道:“問題是孔源,他這個人喜歡關心女幹部!”
  陳紹斌哈哈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哥們,別瞎琢磨了,我給你出個主意,像順順當當的把畢業證拿到手,去找喬夢媛,憑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只要她讓喬書記說句話,孔源還不得乖乖把畢業證給你送過來?”
  張揚道:“我一大老爺們,屁大點事兒就去求女人,丟人不?”
  陳紹斌道:“要臉還是要畢業證,你自己選!”
  張大官人想了想道:“兩樣我都想要。”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張揚道:“孔源跟我之間的梁子結得太深,這次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他抓住機會還得搞我。”
  陳紹斌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張揚道:“除非我能抓住他的把柄。”
  “怎麼抓?”
  張揚道:“哥們,要不咱倆當一次偵探,查查孔源和張立蘭之間的關係?”
  陳紹斌也是個閑的蛋疼的主兒,最近股票被套牢,這次正愁沒事解悶呢,他樂呵呵點了點頭道:“聽起來有點意思,可人家就算真有什麼,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抓住,而且孔源是什麼級別,我們盯他可沒那麼容易。”
  張大官人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咱不查孔源,從張立蘭查起,你幫我查查他家住哪裡,從她下班開始,咱就盯她的梢。”
  陳紹斌道:“不用查,我都知道。你怎麼就能斷定他們今天會見面?”
  張揚道:“麻痹的,這老娘們做了壞事,故意刁難我,我不信他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心虛?女人害怕的時候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安慰,我看,他今晚肯定會尋求安慰。”
  陳紹斌嘿嘿笑了起來,他感歎道:“你這貨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人要是得罪你,真他媽是瞎眼了。”
  於是張大官人和陳紹斌的偵探二人組隆重登場了,陳紹斌不但提供了最基本得追蹤工具……汽車,而且出工出力。兩個人坐在陳紹斌的豐田車內,張揚用望遠鏡觀察著黨校門口的情況。
  陳紹斌道:“別急,還差10分鐘才下班呢?”
  張大官人道:“現在的領導幹部哪有準時上下班的?”
  陳紹斌道:“盯住那輛紅色的桑塔納就行,張立蘭平時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
  張揚道:“出來了!”
  陳紹斌慌忙坐直了身子,果然看到一輛紅色桑塔納駛出黨校大門,向右拐入江風路。
  張揚已經把車牌號碼報出來:“平A3726。”
  “是她!”陳紹斌打著了火,驅車跟了上去。
  張揚一邊提醒他注意保持距離,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車內的狀況。張立蘭穿著黑色套裙,戴著墨鏡,車內只有她一個人,她一邊開車一邊打著電話。
  前方遇到紅燈,張立蘭等待紅燈的時候,特地拉下遮陽板,對著裡面的化妝鏡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樣子。
  張大官人看的仔細,低聲道:“有情況,很注意形象,今晚肯定有節目。”
  陳紹斌笑道:“未必,她兩口子關係平時不錯。”
  張揚道:“女為悅己者容,我不信她為了自己丈夫總是照鏡子。肯定是要去約會。”
  陳紹斌笑了笑,繼續跟住張立蘭的汽車,一連拐過幾條街,陳紹斌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道:“前面就是雅瑰園,她家就住在那裡,咱們白忙活了。”
  張揚頗有點鍥而不捨得精神,他低聲道:“繼續跟著,搞不好她約男人回家裡幽會呢?”
  陳紹斌哈哈笑道:“你有沒有搞錯,他家裡公公婆婆都在,借她一百個單子,她也不敢這麼做!”
  張揚道:“跟著,今天我就的看個明白。”他的電話突然響了,電話卻是顧佳彤打來的,她和女友逛了一天街,晚上要回去陪父親吃飯,是為了告訴張揚,今晚晚點才能到酒店。
  張揚道:“好,我也忙著呢?忙完再跟你聯繫。”
  掛上電話,發現陳紹斌已經把車停了,張立蘭的紅色桑塔納已經不知去向,張揚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跟了?”
  陳紹斌道:“人家進社區了,咱們跟進去目標太明顯,容易被發現。”
  張揚道:“真回去了?”
  陳紹斌笑道:“我說你別搞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就因為人家得罪了你,你就把一良家婦女想像成風騷蕩婦,哥們,咱們不帶這樣的,心理太陰暗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發現那輛桑塔納又駕駛出來,擦著他們的汽車開了過去。兩人都慌忙伏下身去,生怕被張立蘭看到。
  等著桑塔納走遠,陳紹斌方才趕緊掉頭又追上去。
  張揚通過望遠鏡看了看,發現車內還是張立蘭一個人,不過這次換上了深藍色的連衣裙,還戴了副墨鏡,張揚不無得意道:“讓我猜中了,還他媽搞偽裝,眼看天都黑了,心裡沒鬼帶什麼墨鏡。”
  陳紹斌也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他笑眯眯道:“還真看不出來,搞不好今晚會有意外發現。”
  這次張立蘭去了郊外,她的目的的竟然是南園山莊,張揚對南園山莊是很熟悉的,他還有這裡的一張鑽石會員卡,吃飯住宿全部免單。
  張立蘭對這裡很熟,開著車直接前往住宿區,張揚和陳紹斌兩人害怕被她看到,等了一會兒方才開車進去,張揚那張鑽石卡起到了相當大的左右,他們的汽車可以自由的出入。
  看到張立蘭的紅色桑塔納就停在5號小樓前。
  張揚讓陳紹斌把車停好,正準備去查看一下張立蘭去了哪個房間,兩人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就看到張立蘭和一名男子並肩走了出來。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十分便於他們隱蔽,張揚看到那男子有些熟悉,仔細一眼不由得內心一驚,想不到和張立蘭一起的男子竟然是嵐山市委副書記吳明,張大官人實在想不通,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張揚對吳明是沒有多少好印象的,因為吳明想要追求秦清,體制內有很多人都知道。
  可張立蘭和吳明又是怎麼回事?
  陳紹斌雖然不認識吳明,可他認得張立蘭的老公,倒吸一口冷氣道:“我靠,還真讓你丫給碰上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張揚笑了起來,他本以為張立蘭和孔源有一腿,來南國山莊是為了和孔源相會,可想不到她約會的居然另有其人。張揚道:“那男的叫吳明,是嵐山市市委副書記。”
  陳紹斌道:也是一個人物啊!”
  張揚道:“管他是誰?只要惹急了我一樣沒有好下場。”
  陳紹斌道:“惹你的不是張立蘭嗎?”
  張揚道:“他敢跟張立蘭搞在一起,活該他倒楣。”
  陳紹斌興奮的兩眼冒光,低聲道:“捉姦在床!你抓不住人家的證據,說什麼都是白搭。”
  張揚道:“我們共產黨人有的是耐心和毅力,南國山莊是吳明在東江的根據地,我還就不信了,他能夠老老實實的。”
  陳紹斌道:“這位吳書記好像比張立蘭要小啊!”
  張揚一臉壞笑道:“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多了,看來我們的張主任喜歡提拔年輕幹部。”
  陳紹斌哈哈笑道:“怎麼提拔?”
  張大官人笑道:“提拔提拔!”

卷五 第471章 提拔
  陳紹斌笑得差點沒岔了氣,眼淚就快流出來了,指著張揚的鼻子道:“真不是個好東西,你……你小子嫉妒人家,因為張主任不提拔你……”
  張揚正色道:“我不靠女人提拔!”
  陳紹斌笑道:“你喜歡提拔女人!”
  張大官人厚顏無恥道:“是男人就該掌握提拔的主動權!”
  陳紹斌感歎道:“我倒是想提拔別人,可找不到物件!”
  張揚道:“我說你丫怎麼這麼流氓?今晚讓你跟我來辦正事的,不是聽你說流氓話的。”
  陳紹斌道:“我真是後悔,怎麼認識你這種朋友,我這麼純潔一好人被你給帶壞了。”
  張揚道:“本性使然,跟我有個屁的關係!”直到天黑,兩人方才開著車來到餐廳前,透過視窗,可以看到吳明和張立蘭坐在一起,四目相對,談得十分默契。
  陳紹斌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有些失望道:“人家兩人好像沒什麼,感覺很正常!”
  張揚道:“正常?這麼晚了孤男寡女跑到這地方來吃飯?鬼才相信,吳明是嵐山市委副書記,張立蘭是省黨校教導主任,他們兩人在一起幹什麼?談工作?我不信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
  陳紹斌道:“你說我們圖什麼?倆傻小子蹲在這裡偷看人家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張揚道:“耐心點,等他們吃飽了再說!飽暖思淫欲,只有吃飽飯才能琢磨點別的事兒!”
  陳紹斌呵呵笑了起來,跟張揚在一起,任何荒唐事都能幹出來。
  張揚道:“你在這兒盯著,我先去他們房間潛伏!”
  陳紹斌道:“你知道他們住哪兒?”
  張揚笑道:“簡單啊!我在南國山莊還是有些朋友的。”
  張大官人推門下了汽車,緩步來到5號樓,這廝現在的氣場已經非同一般,單看他的樣子就已經讓人列為貴賓之類,再加上他出示了鑽石會員卡,在南國賓館這張卡就意味著可以享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
  前臺小姐的尊敬之情溢於言表:“先生,請問要住宿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住一晚上!”
  “好!先生請稍等!”
  張揚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給我安排在吳明先生的房間旁,我們是老朋友,晚上走動也方便一些。”
  那小姐並沒有生疑,微笑道:“他在329房間,那我就幫你安排在327房間!”
  張揚笑道:“麻煩你了,小姐,你是我在南國山莊見到的最溫柔漂亮的服務員。”一句話把服務員的小臉都給誇紅了。
  張揚拿了房卡來到自己的房間,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張揚拉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確信沒有人從樓下走過,這才借著夜幕的掩護攀爬了上去,他訂下的房間和吳明相鄰。
  張大官人做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了,國安的工作開拓了他的視野,讓這廝學會了很多的做事方法,貼著牆壁,緩緩遊移到329的窗前,這兩天的休整已經讓他體內的功力開始緩慢的恢復,讓張大官人驚喜的是,窗戶並沒有從裡面扣上,這為他的潛入提供了便利,張揚想起當初在北京想要偷拍王學海和林鈺文的偷情照,卻誤打誤撞拍到了林鈺文和蔡旭東的私情。這次頗有點異曲同工,原本想跟蹤張立蘭,偷拍她和孔源,誰曾想張立蘭跑來幽會的對象是嵐山市委書記吳明。
  雖然沒有抓住孔源的把柄,可張揚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失落,甚至可以說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更加理想。當初吳明曾經讓嵐山晨報的劉文軍派人偷拍他和秦清,想不到報應輪回,這次輪到吳明自己身上了。張大官人準備很充分,手頭有偷拍利器,一架紅外攝影機,他找好位置將攝影機隱蔽好。然後輕車熟路的跑到床下呆著,這是為了留取錄音。
  張揚心中這個得意,手機震動起來,是陳紹斌打來的,張揚接通電話,陳紹斌道:“他們離開餐廳了,正向5號樓走去。”
  張揚低聲道:“知道了!”
  陳紹斌又道:“別忘了多幫我拍兩張火爆照片。”
  張揚低聲笑了聲,叮囑他道:“等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啟動火警。”
  陳紹斌道:“沒問題!”
  沒過多久,張揚就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他躺在床下,聽到房門篷!地關上,張立蘭道:“八點半了,十點鐘我得回去。”
  吳明有些失望道:“這麼早啊!”
  張立蘭道:“最近女兒在中考,我得回去給她檢查功課。”
  張揚心說倒不失為一個好母親。
  吳明似乎有所動作,聽到衣衫摩挲的聲音。
  張立蘭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伸手把燈關上了,小聲道:“你還沒關窗……”
  吳明低聲道:“我喜歡開燈!”
  張立蘭道:“討厭死了……嗯……去……去把窗戶關上,窗簾……拉好……”
  吳明道:“我才不怕,我就喜歡開著窗,我喜歡這樣幹你!”
  啪!地一聲,應該是張立蘭在吳明的身體上打了一下,她格格笑了一聲,走過去將窗戶關好,窗簾拉上。
  張大官人從床下望去,燈被再度打開了,雖然不亮,可是能看到張立蘭兩條白生生的腿。
  吳明沖了上去,從身後抱住了張立蘭。
  張立蘭啐道:“小吳,你也不怕別人看到!”
  吳明道:“怕什麼怕,我喜歡你,誰看到我也不怕!”
  他抱著張立蘭,張立蘭被吳明魁捂的身體壓得趴在窗臺上,雙腿叉開,紫色長裙被掀起。
  張大官人看到張立蘭的黑色三角褲被吳明一把給扯到了足踝處,張大官人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麻痹的,想想這娘兒們白天裝得一本正經,居然是個不擇不扣的蕩婦。
  張立蘭一聲輕叫,張揚不用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種場面不看白不看,本來他是看不著的,沒想到吳明喜歡開燈做這種事,張大官人雖然看不到全貌,可是從張立蘭叉開的兩條大白腿,和吳明長滿黑毛不斷奮力挺近的雙腿已經可以想到全貌了,這廝又開始浮想聯翩了。
  張立蘭叫得聲音很低,外面是聽不到的,可張大官人聽得清清楚楚,這廝在床下偷聽之餘也沒忘了把答錄機給打開,他很快就發現吳明更喜歡叫喚,一邊動作一邊叫著:“蘭姐,蘭姐,我好喜歡你!你的屁股好大好圓!我恨不能啃上兩口!”
  張大官人差點沒笑出聲來,吳明同志果然是年輕有為的幹部,與時俱進,語言詞彙之豐富讓他都甘拜下風。
  張立蘭哼哼嘰嘰的叫了幾聲。
  張揚看了看時間,吳明的耐力還湊合,大概動作了二十多分鐘方才鳴金收兵,兩人的主戰場選在了窗口,並沒有選在床上,這也避免了床板坍塌將張揚砸在床下的危險可能。
  兩人忙活完之後,相擁躺在了床上,這會兒把燈給關上了,室內異常寂靜,張大官人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們發覺,他發現今晚還沒有錄製到什麼關鍵內容。
  吳明道:“我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立蘭道:“周武陽獲得提升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省裡不少人傾向于讓常頌接班,不過看喬書記的意思並不怎麼欣賞他,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裡。”
  吳明有些緊張道:“孔部長怎麼說?”
  張立蘭道:“我跟他提過,不過這種事情不能說的太明,如果讓他產生了懷疑,非但不能幫上你,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吳明摟住張立蘭親了一下道:“委屈你了!”
  張立蘭道:“你知道我對你怎樣就好……”
  吳明道:“知道,蘭姐,我當然知道。”
  張立蘭幽幽道:“小吳,我不求你什麼,只要你能對我始終這樣好,我就滿足了。”
  吳明信誓旦旦道:“一定,我愛你,我心裡最愛的就是你!”
  張立蘭歎了口氣道:“算了,別說這些。”
  吳明道:“在黨校工作還順利嗎?”
  張立蘭道:“還好,不過今天一個叫張揚的跑到黨校來鬧事。”
  吳明聽到張揚的名字不禁一怔,低聲道:“那個豐澤副市長?”
  張立蘭道:“你認識他?”
  吳明冷冷道:“當然認識,宋省長的未來女婿嘛,憑著裙帶關係,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市長,江城新機場的現場指揮,很有名氣的人物。”
  張立蘭道:“我本不想得罪他的,可孔部長堅持要壓一壓他,所以我把他的黨校畢業證壓了下來。”
  吳明笑道:“狗咬狗一嘴毛,老孔的心胸也不怎麼樣!”
  張立蘭道:“傳言說在靜海的時候,孔部長被人打了一巴掌,那人就是受了張揚的指使?”
  吳明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這件事在南錫傳的很盛,據說是老孔看到秦清表現的過於熱情了,張揚和秦清有過一段曖昧,他看著不順眼,所以就想辦法報復了老孔,爭風吃醋的事兒,真是貽笑大方。”
  張立蘭歎了口氣:“老孔那個人的確有些問題。”
  吳明擁住張立蘭道:“蘭姐,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為我做過的一切。”
  張立蘭道:“別這麼說,我沒為你做什麼,我就是害怕你會嫌棄我……”
  吳明道:“怎麼會?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純潔最可愛的蘭姐!”
  張揚暗暗稱讚,這廝的嘴巴也甜得很,對女人的確很有一手。幸好自己和秦清之間情比金堅,否則真要是有這麼一位情敵,還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吳明的手又開始有些不老實了,張立蘭嚶了一聲道:“不要……我真的要回去了……”
  吳明道:“蘭姐,我想死你了,別走……今晚你就陪我一次好不好?”
  張立蘭道:“可是……”聽得出她的意志有些鬆動。
  吳明道:“再多陪我兩個小時,十二點走好不好?”
  張立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嗯了一聲。
  兩人開始在床上糾纏起來。
  張大官人望著頭頂顫巍巍的大床,真的有些害怕這床板不知何時就會坍塌下來,他可沒時間在這兒繼續承受兩個小時的煎熬,悄悄摸出手機,找到陳紹斌的號碼打了出去。
  頭頂的戰鬥剛剛打響,急促的消防警鈴聲響起了。
  吳明和張立蘭明顯有些慌亂,他們中斷了戰鬥,慌慌張張穿上了衣服,吳明道:“你先出去,我隨後,你往左邊,我往右邊,別讓人家看到了!”這廝在危急時刻還是流露出他的自私本色。
  張立蘭顧不上說什麼,稍稍整理了下,拉開房門向左邊跑了。
  吳明也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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