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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逍遙大唐 ||| 14-MAY 更新 第321-最終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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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明白了。”雖然不清楚我對牆壁做了什麼事情,但解文龍還是苦澀的說道。

“無論如何,我對解兄是很佩服的,希望你父親能好自為之,我也不想成為解兄的殺父仇人和敵人。”我微微一笑道。

有解文龍這個獨尊堡的大少爺幫忙,我們三人輕易就得到了馬車往堡外駛去,途中當然也不會有任何人查問。而駕車的除了戴著面具的我之外,解文龍也沒有坐進車廂內,不知道是否害怕獨自面對宋玉華。但當我們到達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一騎快馬向大門外的方向馳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解文龍叫停騎馬的人後問道。

“少爺,城內發生大事了,重出江湖的岳上在散花樓擊殺了天君席應和陰癸派的邊不負。”來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將這消息報告爹吧!” 解文龍露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苦笑,揮手道。

來人應了一聲後,策馬繼續往堡內奔去,以他的身份,當然不會敢問解文龍這樣夜去那裡,為什麼在得到這樣重要的消息後卻無動於衷。

“我沒有騙你們吧!”我重新駕車往前而去,笑道。

解文龍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沒有答話。

直到天亮,趕了半個晚上路後,我才在路邊停下了馬車,而解文龍也終於從車上落到地上。其實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不過不知道他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還是害怕自己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後,解暉還是會孤注一擲,最後連累到家族,所以延遲告訴解暉所有事情的時間,讓解暉想追也追不到。

“玉華,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解文龍隔著車窗向車廂內一直沒有說話的宋玉華告別道。

“你也保重。” 宋玉華打開車窗,露出有點憔悴的玉臉,幽幽的說道。

解文龍和宋玉華的對話表面上很簡單,內裡好像卻包含著千言萬語,兩人雖然並沒有做真正的夫妻。而從解文龍和解暉的對話就能知道,因為宋家和解家的關係,兩人從小就關係親密,但產生的只是兄妹間的感情,但最後為了家族的利益,又只能在不願意的情況下結合在一起。現在兩人終於能得到解脫,又怎麼不讓兩人心生感嘆。

宋玉華從車窗往後望著逐漸遠去的解文龍,臉上露出了矛盾的神色。其實我想她內心現在還在斗爭著,是否應該只聽我的一翻話就從獨尊堡出走。雖然我並不算得上十分熟悉她,但對她這種高門大閥出身小姐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要知道所謂四大門閥其中三閥的小姐都被我拐跑,還不清楚的話我就真的是白混了。

無論是玉致、秀寧和鳳兒、還是宋玉華,因為出身教育的原因,雖然都才幹出眾,但在婚姻的問題上,卻都是沒有太多的主見,很容易受人影響,就算自己真的不喜歡,都不會去抗爭,甚至可以說是自暴自棄,如果我不是說出宋玉華再留在獨尊堡可能會對危害到宋缺的安全,可能她還不會願意離開。

“大姐,我們可以上路了嗎?”我柔聲問道。

“對不起,我失態了。”宋玉華被我的話驚醒過來,終於收回目光,俏臉微紅道。

“沒什麼,我明白。大姐你一整晚沒有休息好,不如先休息一會兒,等有驛站的時候,我再叫大姐出來用餐。”我搖頭答道。

“謝謝你。” 不知為何宋玉華在聽完我的話後粉臉變得更是通紅,輕聲道謝了一聲之後,好像害怕再和我說話一般,立刻重新關上車窗,躲回車廂內。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還是我有那樣恐怖嗎?”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想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宋玉華肯定是以為我整夜在留意她的情況,所以才會知道她沒有睡覺,結合我一直以來的'劣跡'進而推測我對她不懷好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冤枉我了,雖然宋玉華的容貌和玉致很相似,而且更有著不同的風韻,但我再好色也不敢碰她。雖說解文龍和宋玉華是有名無實,但如果被玉致她們知道我連有夫之婦都搶,不知道會不會殺了我。

一路上,解暉並沒有派人追來,也算他知機。就不知道我留下的那最後的保險有沒有用上,在我內勁爆發的作用下,圍著院落的圍牆只要有心一碰,就會瞬間全變為塵埃。如果解暉還不知自量派人來,那隻能說他是白痴了。不過現在他肯定也不好過,因為不知道宋缺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會有什麼反應,他肯定是惶惶不可終日吧!

經過幾天的路程,我駕著馬車在經過蕭銑的領地後,來到了林士宏的地盤、所謂楚國的首都豫章,只要再往南趕一段路,就能到達嶺南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肯定早已經到了嶺南,但因為多出了一個宋玉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幾天我因為玉致和宋師道的原因,將宋玉華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到晚上還特地進城主客棧休息。只不過宋玉華還是好像很害怕和我單獨相處的樣子,讓我大感我做人還真是失敗,雖然說我對宋玉華沒有任何野心,但鬱悶卻是避免不了的。

另一方面,我沿途得到了不少關於蕭銑和林士宏的消息,讓我大感因為沒有沿水路去嶺南而慶幸,原來蕭銑在攻占朱桀的領地未果退兵不久後,一直被蕭銑壓制著的林士宏就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對蕭銑發起了攻勢,還將長江的所有水路都封鎖了。

我們駕車進城剛好是在黃昏時分,豫章城內一點也沒有受到蕭銑和林士宏開戰的影響,充滿了過中秋節的氣氛,街上佈滿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禁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我還說趕回去和眾女過中秋節,現在是肯定沒有可能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聽見我的嘆氣聲,車廂內傳出宋玉華帶著一絲關心的聲音。

“沒有事。”我言不由衷的答道,接著岔開話題,“大姐你出來看看嗎?這城裡很熱鬧呢!”

“嗯!”本來我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根本沒有想過宋玉華會真的從車廂內出來,那想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卻輕輕的應了一聲,打開了廂門後坐到了我身旁,讓我大感驚訝。

“我本來因為任少名、還有因為知道林士宏是陰癸派的人的關係,對他一直都是沒有什麼好感,但想不到他治理的轄下竟然會這樣興旺。” 雖然宋玉華帶著薄薄的臉紗讓我看不見她的嬌顏,但從她玉體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卻讓我不禁一陣心猿意馬,嚇得我連忙說起了一個話題分開自己的注意力。

“原來子陵你也清楚林士宏……,哦!” 宋玉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低聲呼叫了一聲,停止了話音。

“大姐你忘記了我是什麼出身嗎?”我微一思考就想到了宋玉華在想什麼,好笑道。

想想魔門聖帝這個身份雖然實在帶給我不少麻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暗中計劃著要對付我。但確實也有不少方便,起碼我可以名正言順知道很多魔門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不需要解釋是從那裡得知的。

“爹曾經說過,魔門的人雖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如果給他們得到天下,對天下的平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宋玉華不知道是否因為我自嘲的話而一時之間不清楚應該如何應對,良久才說道,不過話的內容卻嚇了我一跳。

宋缺果然厲害啊!這看法其實就已經看透了魔門的本質,但怎麼他卻還是免不了被梵清惠影響,看不清楚慈航靜齋和魔門其實就是一丘之駱呢?

“這倒是真話,不論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為子民謀幸福,否則他的位子就坐不穩,歷史早有明鑑。而陰癸派、或者說我們魔門的人正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通過破壞的手段想以此得到天下,所以比任何人更清楚其中的危害性,如果給他們得到帝位,反而會盡力避免讓這種事情發生,影響到自己的帝位。” 我嘆了一口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雖然他們這齣發點就是自私自利,但歷史上的所謂明君還不是相同的一回事,而平民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能三餐溫飽平安就夠了,那管統治的人是聖門、還是魔門。”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做皇帝呢?以你的能力,先一統魔門,進而爭霸天下並不是一件難事。魔門潛藏的實力其實大到沒有人相信,只不過因為內鬥不休,所以才會一直被壓制著。他們差的就是一個無可爭議的領導者,而你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宋玉華想不到我會這樣有感觸說出一輪長篇大論出來,呆了呆後才問道。

“大姐,你別開我玩笑了,這個問題好像已經有不少人問過我了,怎麼連你也一樣啊!”我苦笑道。

“是嗎?那你是怎樣回答的,再說一次給我聽好嗎?” 宋玉華垂下螓首輕輕道。

宋玉華一反常態的說話語氣讓我心中禁不住輕抖了一下,不過我馬上就暗罵自己的捕風捉影,搖頭將腦袋中的胡思亂想拋開。

“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料子,也很了解昏君對萬民的傷害,所以是絕對不會做皇帝的,因為如果我做的話,那我肯定是一個昏君。”我表面不露一點內心的波動,聳了聳肩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

“嘻……,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嗎?” 宋玉華輕笑了一聲道,這也是自從離開獨尊堡後,我第一次聽見她的笑聲。

“我這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客棧到了,我們進去用餐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我將馬車停在一間外觀豪華的客棧大門外,微笑道。

晚上,在用餐後宋玉華就躲進了房間中休息,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來到了我所訂的獨立院落的花園中。

“人月兩團圓,唉……。”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我心特別想念牧場中的眾女,還有還在幽林小谷的青璇,不禁輕嘆了一口氣道。

突然我心中一動,回頭往身後望去,只見拿下了面紗的宋玉華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房間,來到我的背後不遠處。看來因為我只顧著想眾女,警覺性降到了最低點,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宋玉華不帶一點敵意,就算來的人是楊虛彥那種善於隱藏殺氣的刺客,我也肯定能感應得到,絕對隱瞞不了我的。

“對不起,因為我的事,麻煩了你這麼多。” 宋玉華語氣幽幽的說道。

“大姐請不要這樣說,如果我不這樣做,玉致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連忙說道,接著看到宋玉華有點蒼白的玉容,忍不住憐惜的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天氣涼,大姐你還是快回去房間休息吧!”

“為了玉致嗎?玉致能嫁給你真好,雖然你身邊的女子很多,但你卻是真的喜歡著她、關心著她。” 宋玉華不知是否因為我的舉動而不敢望我,低頭輕聲道。

“大姐……。”我以為宋玉華是在感懷自己的遭遇,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為好。

“我沒有事,先回房休息了,謝謝你。” 宋玉華輕輕說了一句後,轉身往回走去。

望著宋玉華那優雅曼妙、風姿綽約的背影,我的思緒變得紛亂,我究竟在想什麼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宋玉華離開後,我的腦袋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平靜,反而更加混亂起來。 '我不是真的對宋玉華也產生了興趣吧?不是的,肯定是因為她和玉致相似,所以弄錯罷了。 '我勉強說服要自己接受這個解釋,不然我剛讓宋玉華和解文龍分開,接著馬上對她心懷不軌,我說自己的原意不是這樣也不會有人相信。

“算了,反正在這裡也睡不著,趁著過節出去走走好了。”我自言自語道。

打定注意,我就從院子的後牆躍了出去。至於宋玉華的安全我倒不擔心,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可能會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然如果有人跟踪我們的話,我早就能發現了。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街上的熱鬧氣氛還是沒有半分的減少,滿街都是持燈追逐的孩子,女孩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為燈會平添不少生機。

我就這樣隨著隨肩摩踵接的人潮漫無目的的緩緩移動著,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我突然心中一動,感覺到有人正注視著我,不禁奇怪起來。我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會引起人注意才對,怎麼竟然都會發生這種事情,還是說我越怕麻煩,麻煩就偏要來找我。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心頭火氣,那個白癡不開眼,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找上我了,剛好送上門來讓我發洩一下,我已經將盯著我的人定性為小毛賊了。因為我現在身上的衣服也算華麗,在肯定沒有人可能看穿我身份的情況下,那這人就只能是想趁著人多熱鬧的機會宰肥羊的扒手了。

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在人群中慢慢前進著,接著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踪,而我周圍的人卻毫無所覺,本來是怎麼走著的、還是怎麼走著。但注視著我的那人卻是唯一發現到這點的,因為突然失去我的踪影,這人也來不及思考,就奔向了我消失的位置。不過這人剛走到一條黑暗的橫巷前面,就被拉了進去。

“是你?”我剛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被我捉住的小毛賊,但在看清楚這人的面目時,卻立刻改變了雙手本來準備要做的動作,順勢捉住她另一隻手,將她壓在牆上。

讓我驚訝的不是被我捉著這人是頭梳小刀髻的華衣美女,而是她竟然會是自從我在洛陽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白清兒。

“果然是你,徐子陵!”聽見我的聲音後,白清兒惡狠狠的說道,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因為被我捉住而產生的慌亂。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一邊查問,一邊凝聚功力於雙耳上,搜索周圍更廣闊的範圍。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願意對美女使用暴力的,更何況我對白清兒一直就是心懷不軌,逗她高興還來不及,但現在卻是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要清楚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破綻,而令她猜到我的身份。

還有除了她外,還是否另外有陰癸派的人清楚我的存在,進而連宋玉華也被發現。也因為我擔心宋玉華如果真的被捉住,那我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最好的辦法還是捉住白清兒這個陰癸派的第二傳人以做交換。

“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會將我怎麼樣?” 白清兒毫不害怕的反問道。

“嘿嘿!這就難說了,或者我會先享用完你,接著廢了你武功將你買進青樓中。”我用色迷迷的目光望著白清兒肌膚勝雪的漂亮臉龐,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不會這樣做的。”白清兒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倒有信心。”我苦笑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裝成是壞人。

“因為我清楚你的為人,就算你不對我有意思,也不會對一個女子做出這種事情來。”白清兒冷冷說道,話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哼!那隻是我給外人看的罷了,其實我暗地裡無惡不作,你們陰癸派所做的事情在我眼中也只是小兒科罷了。”我惡狠狠的冷哼道。

“如果你真的捨得的話,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吧!” 白清兒聳了聳香肩,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白清兒簡單的一句話就將我打回了原形,頓時無言。

“算了,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這樣緊張,但我還是告訴你吧!我是從你的背影認出你來的。其實就算除了我外,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在,師尊早就下了嚴令不讓任何門人和你有衝突,而以你的功力,也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事情。” 白清兒沒好氣的繼續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道。我雖然戴著面具,但卻沒有刻意的改變體型,會被有心留意的人認出來就不奇怪了。接著我心中一動,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接著還用曖昧的眼神望著白清兒。

“你做什麼?” 白清兒被我看得全身不自在,白了我一眼道。

“清兒,你果然早已經喜歡上我了。”我哈哈笑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 白清兒臉上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暈。

“不然為什麼連我的背影也記得那樣清楚呢?在我回憶中,只有在我殺任少名離開時,你才有機會見到我的背影。你肯定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我,早知道如此,我在洛陽的時候就應該帶你離開。”我先是露出陶醉的表情,接著後悔的說道。

“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將自己看得了不起,以為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一見面就會喜歡上你們。” 白清兒見到我七情上臉的表演,緊繃著的俏臉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呵呵!其實最早知道你喜歡我,並不是我自己發現的。”我搖頭笑道。心中同時想了陰癸派另一個美麗的精靈。

“哼!難道還會是有人告訴你嗎?” 白清兒嗤之以鼻道。

“說對了,就是你的好師姐告訴我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我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惡!婠婠!” 白清兒氣急敗壞道。

“怎麼?你們師姐妹的關係果然不怎麼好啊!婠婠和師妃暄她們還懂得在表面上客客氣氣、裝裝模樣呢!”雖然早就知道婠婠和白清兒關係不太妥當,但我還是禁不住驚訝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白清兒冷冷的說道。

“當然要管咯,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說過要將你們師姐妹一起娶回家,如果你們互相厭惡,那不是會弄得家里烏煙瘴氣、不得安寧嗎?”我裝做對白清兒的話感到奇怪的問道。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我才不會喜歡你這個無賴,更休想我和婠婠那個女人一起嫁給你。”那想到白清兒聽見我這樣說,立刻生氣的喊道,還激烈的掙紮起來,難道她和婠婠真的有那樣大的仇恨嗎?

“不放,好不容易見到你,我可沒有這樣蠢讓你走。而且你不是因為想和我見面才跟踪我的嗎?還是你以為憑你的功力能隱瞞得了我?”我搖了搖頭,柔聲的說道。

白清兒本來在街上行走的時候突然見到我,因為我還戴著面具而不敢確定,所以才會一直跟在我身後。而她更是連通知其他人的念頭也沒有想過,其中的理由就如我所說的那樣,因此她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閉上櫻唇別轉臉不再看我,當我不存在的樣子。

“清兒,我們一起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賞月吧!我本來還自怨自恨著自己要一個人過中秋呢!想不到就碰上你了,老天對我還是不錯的嘛!”看著白清兒倔強的模樣,我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哼!活該,你在飛馬牧場中不是有很多美女嗎?有什麼事情值得你不留在牧場而來到這裡。” 白清兒重新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的望著我說道。

“我也不想來這裡,只想留在牧場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過老天卻不讓我如願以償。至於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我不想欺騙你,但也不能說出來,只能說不是對你們陰癸派不利的事就是了。” 我先是搖頭嘆氣,接著笑容滿臉的問道。 “還有,呵呵!你是不是嫉妒了?”

“去你的,誰會為你嫉妒了。” 白清兒別轉過頭,一副不想再看見我的樣子,但臉上一閃即逝的靦腆表情卻瞞不過一直細心觀察著她的我。

“不會就不會吧!我們也別說這些煩心的事,這裡有適合賞月的地方嗎?我們在一起過第一個中秋節吧!”我語帶深意的微笑道。

“不清楚。” 白清兒呆了片刻後答道。以她的智慧馬上就猜到我話中的意思,既然有第一個,後面當然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就是說我的話不外乎是說她以後將肯定要和我在一起。

“這樣啊!那我由我拿注意吧!” 我對白清兒的拒絕一點也不以為意,若無其事的說道。接著一把摟起白清兒的纖腰,在她反應過來前已經騰身而起躍到屋頂上,再逢屋過屋的向一個方向掠去。

“你要帶我去那裡?” 白清兒低呼了一聲問道。她本來認為已經很了解我的武功深淺,但到她現在被我摟在懷中,在空中體會到騰雲駕霧的感覺時,才知道連我的輕功也是無人可比的。不過她當然沒有可能猜得到,我的輕功能到達現在這種程度,還是從蓮柔處偷師的原因。

“去一個能最接近月亮的地方。”我微笑著答道。

在我的全速飛躍下,地面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發現到我和白清兒在他們頭頂上飛過,就算能感覺到有一陣涼風吹過,但當他們抬起頭來查看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到那裡了。

不一會兒,我已經摟著白清兒來到城裡最中央、也是最高點的鐘樓。不過我卻沒有就此停下來,反而躍到圍欄上輕輕一點,往外面的虛空斜斜飛出,讓白清兒也不禁嚇了一跳。

但白清兒卻沒有一點害怕,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我是從鐘樓這種高度跳下去,還是會安然無恙的,而我更不會讓她有危險,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在這情況下用纖手摟緊了我的腰部,讓我心中偷笑。

就在我躍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由本來斜彎往外飛去,變成從內側往上輕飄飄的落到鐘樓的瓦面上,接著再隨手一揮衣袖,發出的勁氣已經將所有塵埃吹散得一干二淨。

“這裡應該是城裡賞月最佳的地方了吧!”我微笑著對還緊緊抱著我而不自知的白清兒說道。

而白清兒也在這時候醒覺過來,氣鼓鼓的掙開了我的手,輕輕靠著樓頂的塔尖、在傾斜的瓦面坐了下來,還別轉頭不再看我一眼。

對白清兒這樣的舉動我一點也沒有感到失望,反而在她的身邊坐下後,也是一言不發深感有趣的看著她漂亮的側面,這也是我第一次能這樣近距離'研究'她她。

白清兒的肌膚如雪般白嫩,而且白得來隱泛亮光,在這點上她和婠婠是最相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過同樣武功的關係。她還有一雙淡雅可人、又含情脈脈的明媚秀眸,再配合上她宛若與生俱來略帶羞澀的動人神態,雖然姿容比起婠婠來缺少了那種使人動魄驚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覺。

“你又說上來這裡是為了賞月,現在為什麼卻只懂得呆呆的望著我。”白清兒終於抵擋不住我定在她身上就再轉也不轉的目光,回過頭來帶點嬌嗔的意味說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對於白清兒的問題,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先望了一眼頭上的明月,接著又將目光轉回到她的身上,還露出了一個'你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的嘆息表情。

“有話就快說,你不要裝模作樣了。” 白清兒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也不明白嗎?你比月亮好看啊!我當然是選擇看你了。”我對白清兒是越看越愛,微笑道。

白清兒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我,沒有說話,似在觀察我說話的誠意。而我當然不會蠢得破壞這個和她目光對視的機會,也是不發一言的望著她,在側面之後,再一次仔細的欣賞起她的正面來。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不是留在襄陽。” 白清兒櫻唇輕啟,突然問道。

“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既然我不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那你當然也能不告訴我。而且你在你們陰癸派的地盤出現,不外乎是你們又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詭計吧!這些麻煩的事情反正與我無關,當然沒有興趣知道。不過說的如果是關於你自己的事情,我倒很有興趣知道。”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想知道些什麼?” 白清兒愕然道。

“比如你從小到大的趣事、喜歡什麼東西之類的事情。”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白清兒,興致勃勃的答道。

“哼!讓你失望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有過讓我快樂的事情,所謂喜歡的東西也只是強逼自己喜歡罷了。” 白清兒冷冰冰的表情本來已經逐漸消融,但那想到聽見我的問題後馬上又轉變了回去,好像還更加寒冷。

“作為陰癸派的傳人肯定很辛苦吧!不開心的事情就由的它過去吧!”我愛憐的說道。白清兒的話讓我心中暗嘆,我並是真正的魔門中人,但從原書中的描述也知道,魔門在下一代傳人年幼的時候,都會對他們進行異常和泯滅人性的訓練,將他們變成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徒,而白清兒作為祝玉妍的弟子,不用說更會有最嚴厲的要求。

“你說當然輕巧,說到底你也只是半途出家的。” 白清兒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道。

“我不單會說、還會做。”我對白清兒的話一點也不在意,探手握起她的纖手,“你離開陰癸派好嗎?我是不清楚你以前受過什麼苦,但我可以保證,我會讓你以後所有的記憶都是快快樂樂的,再沒有傷心和悲哀。”

“你是不會清楚這麼多年來,我是怎麼活過來的,明明知道仇人是誰,還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更要聽他的命令行事,還要時常害怕什麼時候被發現而遭受殘害。” 白清兒露出個鮮花盛開般燦爛卻淒豔的笑容,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道,但從我握著她的手上傳來的微弱抖震,卻暴露出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覺得你不是在說祝玉妍?” 白清兒的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我心痛,但我還是忍不住疑問道。

“事實上我並不是祝玉妍真正的弟子,由此自終祝玉妍真正相信的人只有婠婠一個,如果真的要說起來,我是滅情道的人。” 白清兒搖了搖頭,臉上恢復了平靜道。

“滅情道?那不就是我們聖門八大高手天君席應所屬門派嗎?”雖然我現在有信心就算我說出所有事實,白清兒也不會說出去讓祝玉妍知道,但因為其中牽涉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我還是裝做什麼也不清楚的說道。

“這話從你嘴中說出來,要多麼諷刺就有多諷刺,其實在你眼中這八人根本算不了什麼吧!而且席應這個無能的人也已經死了。” 白清兒先是白了我一眼,接著沒好氣的說道。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繼續裝模作樣的驚奇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要知道這可能是近年來武林最轟動的大事,就算你因為有事而沒有與你手下情報網的人聯繫,路途上就沒有聽到傳聞嗎? ” 白清兒半信半疑的望著我,疑問道。

“我這幾天都是在荒郊野嶺上過的,確實是沒有聽到外間的任何事情。”我撓了撓回答道。而且這話確實是事實,我帶著宋玉華早上趕路、晚上住宿,那還有時間打聽消息。

“你聽著了,重出江湖的“霸刀”嶽山,前幾天在成都的散花樓,輕易就破去席應的紫氣天羅,而且更是當場擊斃了席應和邊不負,據我得到的消息,嶽山在練成換日大法後,刀法更上一層樓,當得上神乎其技這形容。除了宋缺外,可能就再沒有人能在刀法上壓得下他了。” 見到我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白清兒於是一五一十將'嶽山'殺席應和邊不負的事情說了出來。

只不過白清兒卻不知道,事實上我可比她更清楚。不過讓我覺得哭笑不得的地方就是我其實是事先偷襲殺掉邊不負這事竟然沒有人知道,還真以為'嶽山'是真的厲害到能正面殺掉席應和邊不負兩人,這不是完全違背了我暗中留手的原意嗎?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是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而且原來死的人中還有邊不負,我本來還想找個機會暗中殺掉他呢!現在看來我是不用再頭痛,而琬晶也能安心了。”我高興的笑道。接著還不露痕跡,向白清兒反覆詢問整件事情的過程。

“哼!邊不負這廢物死得好啊!他一直就在打婠婠和我的注意,現在他死了,也省了我以後應付他的麻煩。” 白清兒冷哼道。聽見她這樣說,我心中更是慶幸殺掉了邊不負,原來這垃圾除了婠婠外,連白清兒也不想放過。

“說的對,邊不負死得太好了,竟然敢打清兒的注意,要是我早知道,不用嶽山動手,就算是和祝玉妍反臉我也早就殺了他。”我一臉氣憤的說道,倒不是假裝出來的。

“你是為了婠婠才對吧!” 白清兒又給了我一個大白眼,不過卻掩飾不了神色中的一絲喜悅,接著又說道:“說回正事,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知的。自從當年席應被宋缺所敗遠走西域後,滅情道早就已經分裂成兩派。”

“哦!這樣說來你就是屬於另一派了?”我醒悟道。

“你對於被你殺掉的香玉山知道多少?” 白清兒不問反答道。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白清兒突然問起香玉山,但我還是將'所有從情報網所得的消息'都說了出來,而且殺香玉山的原因還是說成隱瞞外界的那個,就是為了報復他破壞我們的情報網、更計劃對飛馬牧場圖謀不詭,一點也沒有透露出我要對付的其實是整個香家的這個事實。

“這樣說你還不清楚,其實香家也是滅情道的傳人,而香貴更只是一個傀儡罷了。真正控製香家罪惡王國的是另一個人,這人不單是我所屬滅情道一派的首領,而且販賣人口和經營賭業這些生意,最初就是由他計劃和實行的。” 白清兒眼中噴出仇恨的火焰,比起說起婠婠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回事,好像恨不得將所說的那個人煎皮拆骨一樣。

“這人是誰?”我沉聲問道。

白清兒雖然沒有將所有事情說明白,但如果我還猜不到白清兒的身世,就真的不用混了。看來她和小鶴兒一樣,都是在年幼的時候就被香家強擄,更被滅情道的那人看中資質而收為傳人,之後不知道過程怎樣的被派到陰癸派門下做窩底。但這人卻不知道,白清兒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為了報仇一直在忍辱負重,尋找著報仇的機會。

“這人叫尹祖文,而且他現在更是李淵最寵愛的兩個妃子之一尹德妃的父親,當然這只是對外的掩飾。” 白清兒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說道。

“原來是他。”我在心中說道。被白清兒這樣一說,我才想起原書中確實有說過這樣一回事,只不過因為關於這方面的記憶比較模糊,所以我一直沒有記起。而從她說話的語氣看來,尹祖文和尹德妃可不是真正的父女,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也不一定。

“你笑什麼?” 一看見我曖昧的笑容,白清兒就猜到我不會在想什麼好事情,忍不住嬌嗔道。

“沒事,只是突然想笑罷了。那你為什麼又會成為祝玉妍的徒弟呢?”我忍住笑繼續問道。

“聖門中友好的派系之間,歷來都有交換徒弟的傳統,代表著兩派交好、互相信任的意思,當然這只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就如我剛才所說,祝玉妍一直在防備著我,信任的只有婠婠一個。” 白清兒語帶諷刺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道。心中同時想起榮姣姣,看來她和白清兒一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拜在祝玉妍的門下。

“你現在清楚我為什麼厭惡婠婠了吧?因為她事事都比我出色,而我的目的卻是要將她取而代之,因為只有登上陰癸派的派主之位,我才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對付尹祖文和香家。雖然這是遙遙無期的事情,但總好過沒有任何的希望。” 白清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過我卻知道白清兒話中的恨意更多是對尹祖文和香家而發的,反而和婠婠沒有多大的關係,也讓我放下心來,本來我還以為她和婠婠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那我可就難辦了。

“不過你的出現給我提早報仇的希望,我不能再忍受下去自己為了報仇,而作為幫兇製造出更多和我一樣命運的可憐女孩。你只要幫我將香家連根拔起,還有殺掉尹祖文,以後我就是你的人。” 白清兒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用帶著期待的目光凝視著我繼續說道。

聽見白清兒這樣說,我並沒有因為有得到她的機會而高興,反而只是感到心中一痛。對付香家是我早就要做的事情,而且現在更能得到白清兒,這本來應該是很完美的事情才對。但事實上卻是我接受不了用這種方式得到她。

“你不願意嗎?” 見到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白清兒色變道。

“我會幫你報仇的。”我再一次搖頭,白清兒立刻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但我又接著說道:“但我不希望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得到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我不會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忘記你剛才說過的話,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交易的味道。”將話說完後,我緩緩探手往白清兒的臉蛋撫去,憐愛的輕輕撫摸了她幾下。

白清兒因為我的話而呆了呆,到我的手離開時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我也在這時候輕嘆了一口氣,沒有站起來但整個人已經往後飄退,直接從鐘樓瓦頂往下降落下去。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用利益交換而得到一個女子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唉……,想不到我本來是想出來散心,最後反而讓心情變得更壞了。

“徐子陵!” 白清兒清醒過來後奔到瓦頂的邊沿,俯身對我喊道。

我只是無意識的將手揮了揮,鐘樓差不多四十丈的的高度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在輕飄飄的落地後,我幾個閃身已經瞬眼間消沒在里巷的暗黑處。卻沒有發現到,樓頂的白清兒緊咬櫻唇、俏臉變得煞白,眼簾早已經被淚水所迷茫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離開鐘樓後,我就直接回到了所住的客棧中。細心留意下,就能聽見宋玉華房中傳出均勻柔和的呼吸聲,也就是說她還好好的在房間裡面睡眠。不過我卻沒有心情睡覺,靠在院內的一棵大樹下發起呆。

剛才我就那樣離開,究竟是否正確呢?我真的不知道,但現在想起來,確實是有點太衝動,不應該就那樣一走了之的。不清楚現在白清兒怎麼樣了。就算她真的是想藉我之手幫她報仇,從她曾經受過的苦來說,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著想著我差點就想回去鐘樓去找白清兒,不過也清楚現在她大半也已經離開,“唉……,只好下次有機會見到她再說了。”我心中暗嘆,其實就算我現在再見到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在我苦惱的時候,黑夜也在不知不覺間過去,而我也不自覺抬頭凝望著從東方緩升的朝陽,“終於天亮了,我只要快點將宋玉華帶回嶺南,就能回牧場了。”每當遇上煩惱的事情時,我就分外的想和君婥、秀珣她們在一起,因為只有她們能開解我。

突然我心中一動,向宋玉華房間的方向望去,只見她已經醒了過來,正打開了房門緩緩向我走來。

“早上好,大姐。”我微笑著打招呼道。

“你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嗎?” 宋玉華柔聲的問道。

“是啊!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們出去吃早點,接著就繼續趕路吧!”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塵道。

宋玉華雖然從我的話中察覺到昨晚肯定發生過她不清楚的事情,不過她卻沒有問出來,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就跟在我身後向院外走去,但在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我回頭疑問道。

“你忘記戴回面具了。” 宋玉華用纖指了指自己的俏臉微笑道。

“哦!我都忘記了這回事。”我一拍額頭醒悟道。昨天整晚糊里糊塗的,不記得了在見白清兒回來後戴回面具,還好現在宋玉華提醒我,不然就糟糕了。

“想不到你也會有這樣糊塗的時候。” 宋玉華摀嘴“噗哧”嬌笑道。

“其實我常常都是這樣糊塗才對。”我尷尬的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會有那樣多出色的女子愛上你了。” 宋玉華輕笑道,接著不知道是否想到了什麼,俏臉微微一紅。

“那你……,嘿嘿!我們還是快出去吃早膳吧!”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改口道,接著轉身繼續往前走去,不敢再看宋玉華一眼。剛才還真是好險,差點就說出了'那你又如何'這句充滿挑逗意味的話來,還好早一步發覺到,不然讓宋玉華去宋缺或者玉致那裡告我一狀,我就糟糕了。但我卻因此而沒有發現到,宋玉華望著我的背影所露出的幽怨眼神。

早膳過後,我們就立刻離開豫章城,駕車繼續南下。接下來的路程就如前幾天一樣,一路平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而我對宋玉華還是一如往常,只有我知道自己好像已經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所以在照料她的時候多了一份謹慎,盡量不在言語之間說錯話。

終於,我帶著宋玉華再一次踏進了嶺南的土地,因為我還是戴回上次和宋師道見面時所戴的面具。所以一到了宋家山城下的那個碼頭,我還沒有找人問話,就有人認出我來,更主動過來向我問好,接下來不用說自然有人會去向宋師道報告我的到來,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煩。

不多時,宋師道就已經騎著馬從山城方嚮往我這邊趕來,而除了他之外,連宋魯和柳菁竟然也一起來了。

“你終於來了,大……,在那裡?”宋師道一見到我就激動的問道,嚇得我連忙向他打眼色才讓他在中途改口。

“參見魯叔、菁姨,其實你們兩位那用親自來接我,這太讓我受寵若驚了。”我先向車廂瞄了瞄,接著裝作惶恐的向宋魯和柳菁行了一個見面禮,最後才向宋師道打招呼。只不過以我現在所戴面具的年齡,叫宋魯做魯叔倒沒有什麼所謂,但叫柳菁做菁姨就有點怪怪的感覺。

“呵呵!你能來山城,我們很高興才對。”宋魯卻沒有像宋師道那樣衝動,不動聲息的哈哈笑道。

“說得對,上次你來我剛好不在,這次你可要讓我們好好招待你。”柳菁也是順著宋魯的口氣說道。

“我也想啊!不過菁姨又不是不清楚我家有很多母老虎在等著,如果我在這裡留太長時間,那回去後就有得我好受了。”我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

宋魯、柳菁和宋師道當然清楚我在說什麼,都是一起哄堂大笑起來。

“不如我們進山城再慢慢談吧!”宋師道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和平常比起來太過異常,在知道宋玉華就在車廂內後也安心下來,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收起笑容後插嘴道。

而接著宋魯又向我們身邊那些人吩咐了幾句後,才招呼我駕車跟在他身後向山城進發。可能是為了防備宋玉華回來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宋魯三人在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跟著下人,所以在行到半路無人的時候,柳菁就讓我停下馬車,讓她進入車廂後才再次前進。

“還好子陵你這次去了成都,不然玉華就……,唉……,想不到解暉竟然會變成這樣。”宋魯減慢策馬的速度保持和我平行,嘆了一口氣後向我低聲說道。

“魯叔,我們還等會兒再說這個問題吧!”我回頭看了車廂一眼,同樣低聲回答道。其實我是很好奇柳菁在裡面和宋玉華在說些什麼,但起碼的道德我還是有的,所以只好忍著不去偷聽。

聽見我這樣說,宋魯沒有一點的不悅,反而對我能體諒宋玉華的心情而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久後,我們就進入到宋家山城,再沿著上次所走過的路,來到宋缺所居住的明月樓外。就如我所猜想的一樣,為了不讓人知道宋玉華的事情,周圍沒有一個下人。

不過當宋玉華從車廂內下來的時候,卻是嚇了我一跳。只見她雙眼微紅,俏臉隱有淚痕,不問可知肯定是哭過來。見到她這副楚楚動人,我心中忍不住一陣憐惜,不過當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現在可不比我和宋玉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身邊還有著宋魯、宋師道和柳菁三人,我只要有一點行差踏錯,可瞞不過他們,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行事。

“大姐,你沒有事情吧!如果那時候我能堅持反對你去解家,你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這都怪我。”和我一樣,宋師道這時候見到宋玉華這副模樣,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感情再也忍不住,撲到她的面前,雙目通紅的自責道。

“二弟,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我自願去的,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有誰人能預料得到。”宋玉華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掏出手帕,溫柔的為宋師道拭去淚水,“還好現在沒有外人,不然你這樣大一個人還哭,被人知道可會笑話的。”

看見眼前的情景,我卻是心中感動,只覺得鼻子一酸也想哭出來,還好勉強忍住了。不然可就醜了。在收斂了一下心神後,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姐說得對,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堂堂宋家二公子像小孩子般流淚,只是你一個人被取笑就罷了,可還會影響到宋家的威名哦!” 我笑嘻嘻的說道。

聽我說得有趣,知道我用意的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頓時將沉重的氣氛驅散了不少。

“我們還是快進去吧!不要讓大兄久等了。”宋魯拍了拍我的肩膀,才呵呵笑道。

“爹他……。”雖然早就知道宋缺就在明月樓裡面,但當真的要直接面對的時候,宋玉華還是禁不住緊張起來。

宋玉華是真的不清楚宋缺會如何看待她,因為雖然這次錯在解暉一方,但她從婆家逃回來卻是不能辯駁的事實。而她和解文龍的婚姻正正就是宋缺所決定的,現在她這樣做不外乎是等於說宋缺是錯的,她又怎能不擔心宋缺的反應。

“玉華你不要擔心,沒有事的。” 柳菁輕扶著宋玉華,溫柔的安慰道。

“大姐你就安心吧!不是還有我們在嗎?”我也柔聲說道。

“嗯!我們進去吧!” 宋玉華先是望了我一眼,接著像猛下決心似的道。

宋玉華這樣明顯的舉動當然瞞不過精明的宋魯、柳菁和宋師道,讓三人都微微露出驚愕的表情,不過這時候我又不能躲開宋玉華的目光,裝作什麼也看不見,因為這樣肯定會傷害到她,只好等宋玉華不在的時候再向三人解釋了。

走進明月樓的大廳,只見廳內一人背負雙手立在堂心,不用看都知道是宋缺。而我這時候心中卻是忍不住想到,'怎麼宋缺就這樣喜歡用後背迎接別人來扮有型呢?等會兒不是還要麻煩的轉身過來望我們嗎?真是浪費力氣。 ’

“爹!” 本來被我們夾在中間的宋玉華突然越到最前面,熱淚盈眶的向宋缺叫道。

接著宋玉華嚇了我一跳的突然跪在了宋缺的面前,而宋師道想也不想的也立刻跟隨照做。見到這情形,我心中苦笑,也只好無奈的也走前幾步,跪倒在地上,雖然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廳中就我們三人是後輩,如果我還不是玉致的丈夫,當然不需要做什麼,奈何現在已經是了,那在宋玉華和宋師道都跪下的情況下,而我還大大咧咧的站著,那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你不需要說什麼,回來就好。”宋缺終於還是如我所料的轉過了身來,一臉慈祥的扶持起宋玉華,語帶溫柔的說道。

看見宋缺這樣的舉動,我差點沒有跌到在地上,這是真的宋缺嗎?不是有人假扮的吧?怎麼會和上次見面時相差那樣遠的,我本來還以為起碼要被他教訓一頓,想不到他卻如此好態度。不過我仔細觀察後,確實發覺現在的宋缺多了一種那次見面時所沒有的、我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我更感應到他的功力明顯的有了突破,已經更上一層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還不快站起來。”宋缺見到我和宋師道都還是呆呆的跪在地上,一臉呆樣的一動也不動,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哦……!哦!我們馬上站起來。”我和宋師道對望了一眼後,才傻傻的站了起來。而身後的宋魯和柳菁早因為我們的行為而露出了一個想笑又不敢笑的古怪表情,連臉上帶著淚水的宋玉華也是禁不住莞爾一笑。

宋缺看見宋玉華望著我的眼神,臉上愕然的表情一閃而過,馬上又恢復了讓我覺得和他完全不相稱的慈父表情。

“爹!女兒不孝,辜負了爹的期望。”宋玉華一笑過後,想起自己這次行為的嚴重性,一臉慚愧的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你平安回來就好。”宋缺搖了搖頭,接著望著我們四人,“你們先出去一會,讓我們父女單獨好好談一談。”

“那我們先離開了。”宋魯和柳菁恭恭敬敬的回應道,接著還向我和宋師道打眼色讓我們跟著離開。

但我和宋師道卻還是有點擔心,猶豫著不想離開。宋師道是出於對親姐姐的關心,那我又是出於什麼感情而這樣呢?連我自己也還是弄不清楚,或者說不敢面對。

第一百九十章

“難道你們還以為我單獨留下玉華,是為了懲罰她嗎?”宋缺望著我和宋師道,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然自若道

“不,我們當然不會這樣想。” 我和宋師道連忙回答道,宋師道心中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其實心中卻是和嘴上說話完全相反的答案,不過當然不會傻得老實說出來。

“無論你們是如何想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宋缺聲音轉柔,輕輕道。

“謝謝爹!”宋師道恭身道。雖然捉摸不透自己父親的真正心意,但宋缺歷來都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既然他現在已經這樣說,那樣宋玉華是肯定不會有事了,所以放下心頭大石的宋師道才會如此高興。

“好了,你們快出去吧!”宋缺掃視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讓我頓時心中冷汗直流,他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嚇得我不敢再說話,轉身就往外走。見到我這樣義務反顧的離開,宋師道還以為我也是認為宋玉華不會有事,馬上也跟了上來。至於宋魯和柳菁在卻是在相對苦笑了一下,又滿含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才向宋缺施禮告退離開。

“解暉現在怎麼樣了?”一走出明月樓,不等宋魯有機會說話,我就先下手為強的問道。因為我隱隱感覺到精明強幹的宋魯和柳菁好像已經發覺到些不妥。

“大兄在收到玉華的傳信後,一整天都沒有說話,之後就寫了一封信給解暉。而在幾天前,我們就收到解暉稱病不再管事,而將所有權力和堡主之位交給解文龍的消息。”宋魯沉聲回答道。

“是嗎?這也算是一個好結局了。”我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疑問道:“不過怎麼魯叔你怎麼好像還有所顧慮的樣子,難道這只是解暉所做的表面功夫,目的是要安岳父的心,希望岳父念在舊情上不對付他?”

“這倒不是。”宋魯搖頭一笑,否定了我的話,接著嘆氣道:“我只是想起以前和解暉交往的事情,現在雙方的關係卻不知為何變成這樣,心中豈能毫無感嘆。”

從宋魯說話的語氣看來,宋閥肯定是有眼線佈在獨尊堡中,不然不會如此肯定。而這次解暉暗中和陰癸派和席應勾結對付宋缺的事情之所以沒有查到,只是因為解暉連自己兒子都隱瞞,而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蹟的關係。宋閥這樣做,究竟是因為有備無患,還是宋缺早已經預料到解暉有異心呢?

“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我將腦海中的想法拋開後又問道,反正無論如何這和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是了解一下現在外面的情況更好。雖然說我計劃這次回去牧場後如無必要就不再到處惹事生非,但清楚一下形勢還是必要的。

“最引起天下矚目的事當然是薛舉的大軍大舉東侵、但最後卻失敗而回。”宋魯肅容道。

“哦?,薛舉東侵大唐的事情我在離開牧場的時候已經知道,而且情勢還是向李閥不利的一面發展,想不到現在再次聽見這消息,薛舉已經失敗了,魯叔你能將詳細的情形說給我聽嗎?”我追問道。

這件事在原書中是怎樣發展的我還記得,只不過不清楚是否會因為我而有所改變。特別是按照時間看來,楊虛彥這個關鍵的人物當時還在洛陽,因為在原書中,就是因為他刺殺了薛舉,才讓李世民能輕易獲得最後的勝利。

“既然你已經知道前面的事情,那也省去了我從頭說起的麻煩。”宋魯點了點頭,接著開始說起李世民痊癒後的時候,“李閥首先聯結李軌,派人專程到涼州招撫,李軌欣然答應,被冊封為涼王,並可分得西秦國部份土地。去此後顧之憂後,李世民再次督師出征。”

“此時薛舉因為開始的大勝佔盡優勢,先敗唐軍秦州總管竇軌,再圍重鎮涇州,屢敗唐軍大將,到遇上李世民大軍的時。薛舉派兒子薛仁杲迎戰,豈知李世民堅壁不出,對壘數十日後,薛仁杲軍糧已盡,李世民覷準對方軍心動搖,施計誘薛仁杲決戰於淺水原,結果大敗薛仁杲,斬敵數千,只剩下薛仁杲得以逃脫。到這時候,薛舉也只能黯然而退,而李世民也趁此機會繼續追擊,反而攻占了敵方大半的土地,西秦軍從此由盛轉衰。”宋魯頓了頓,才又嘆氣道。

聽完宋魯的話,我終於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卻有點不以為然。因為這場戰爭雖然還是李世民獲得了勝利,但按原來的發展,西秦國本來是應該已經敗亡,李閥盡有隴右之地,勢力開始壓過爭霸的群雄。

但現在薛舉卻是還好好的活著,就算西秦國變得如何弱小,一天不打敗薛舉,李世民就一天不敢在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南下攻占洛陽。也就是說天下太平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延遲,我倒想知道師妃暄在這情況下能做得了什麼。

“對了,洛陽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吧?現在的形勢怎麼樣?”因為想起洛陽,我在沉思中清醒過來後順口問道。不過洛陽的事情其實玉致應該早就通知了他們才對。

“如果不是你們傳信告訴我們,我們還不清楚洛陽的情況復雜成這個樣子,竟然連王世充也是假的。不過你們的辦法很有用,本來那個假王世充本來已經準備廢掉越王楊侗,自己登基做皇帝,但現在看來會無限期推遲了。因為流言傳出後,不但讓洛陽的平民個個人心惶惶,連原來王世充手下的人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懷疑。”這次輪到宋師道回答我的問題,條理分明的解釋讓我很容易的就明白了所有事情。

“岳父他對此有什麼看法。”我又問道。

“爹的原話是這樣的,'一個塞外的小小邪教,用卑鄙的手段只能一時興風作浪,想以此統治中原只是一個笑話。不過從他們的手段來看,大明尊教的首領是一個智慧極高的人,由他代替無能的王世充控制洛陽,確實會阻止現在勢力最大的李閥南下的步伐,天下的亂勢將會因此而延長不短的時間。'”宋師道耐心的繼續回答道。

“就這樣嗎?”我驚奇道。

“不然你以為大兄還會說什麼?”宋魯見我問得奇怪,不禁好笑道。

“岳父他一向是漢族至上主義者,現在洛陽這樣重要的地方被外族的邪教所控制,他竟然會一點動作也沒有,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雖然宋缺不在,但我還是左右望了望後,才輕聲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這樣說起來,我們確實發覺自從上次和你見面後,大兄他就變了很多,好像變得有點不像他了。不但不時和我們一起用餐,而且臉上的笑容也明顯多了起來。”宋魯也是壓低聲音的說道。如果現在有其他人看見我們談話的情形,肯定會以為我們在計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不過話又說回來,岳父他的功力可比上次見面時更上一層樓了。”我沉吟道。

“真的嗎?你上次究竟對大兄說過些什麼話?現在看來大兄的所有變化都是由你引起的。”聽見我這樣說,宋魯驚喜道,因為他很清楚以宋缺原來的境界,要再進一步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你們可不要這樣望著我,我可不敢說出來。”見到宋魯、宋師道和柳菁都用好奇的目光望著我,我連忙搖手道。如果我將宋缺和梵清惠當年的曖昧關係傳得街知巷聞,那我的結果可是不堪想像。

“對了,能不能給我一間房間睡一會兒,這段時間可累死我了,接下來我還要馬上趕回去牧場。”我害怕還被追問下去,只好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呵欠道。如果不是不想對宋玉華不辭而別,而且也真的是還有點擔心宋缺會怎麼對她,我或者立刻趕著跑路了,現在卻只好用這個理由來躲避了。

聽我這樣說,宋師道馬上答應帶我去休息,不過宋魯卻是露出了一個拿我沒辦法的無奈表情,只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問我問題,只不過是什麼問題,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

有宋師道這個宋家少爺親自為我準備房間,所住的地方當然不會差,而且我也確實有點疲勞,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是否因為禁慾得太久,我竟然做起春夢來,腦海中不斷變幻著眾女的如花嬌顏,懷內好像有擁著她們那中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裡似充盈著她們如蘭的體香。不過到了最後,宋玉華的容顏竟然也出現在其中,嚇得我連忙驚醒過來。

“搞什麼啊!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的,難道真的是欲求不滿的太久、飢不擇食?”我坐在床上,雙手抱頭、無奈的想著,看來我真的是應該早點離開了,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擔保我不會做錯事。

房門足音響起,接著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誰?”我勉強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情,平靜的問道。

“傅爺,二少爺讓我來請你出去用餐。”門外的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啊?傅爺?這是誰……。哦!我知道了,請你在外面等一等,我馬上就出來。”我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而傻傻的反問,話一出口才醒起我上次來嶺南就是用傅陵這個名字,連忙改口道。

還好我自言自語的聲音並不大,門外的下人並沒有聽見,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沒有再說話。而我再次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起身走出了房間。看了看天色,才知道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看來我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啊!

但我走進明月樓的明月堂時,裡面早已經佈置好一桌豐盛的晚膳,宋缺、宋魯、宋師道和柳菁四人早已經到達,正則虛位以待。不過卻不見宋玉華,還有宋閥的另一個核心人物宋智。

我先是向四人為自己的遲來而道歉,接著才問起宋玉華和宋智為什麼不在。不過其實真正想知道的只是宋玉華的情況,宋智只是為了避免引起懷疑而被搭上的。

“玉華應該還在梳洗整裝,該快到了。至於智兄因為另有事務,現在並不在山城中。” 宋魯為我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見不到智叔還真可惜。”我順口說道。

“智弟明天就會回來,你應該能見到他。” 宋缺微笑著為我們斟酒,接著才向我說道。

“那還是會錯過了……。”因為已經打定注意要盡快離開嶺南迴牧場,所以在聽見宋缺的話後,我只好裝做無奈的苦笑道。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听見足音輕響,只好停止了說話轉有望去,不出所料果然是宋玉華來了,

不知道是否因為經過休息,宋玉華沒有了過去幾天的憔悴,雖然不施脂粉,秀發在頭上只是結了個簡單的髻飾,但自有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態。

不過也因為如此,讓我不敢再看下去,只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卻因為在分神之下,連宋缺將我的所有舉動收在眼底也不知道。

宋玉華微笑著坐到了宋缺的身邊,只從這看來,就清楚宋缺是真的沒有責怪她,也讓我放下心來,能無牽無掛的離開了。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呢?” 宋玉華用溫婉柔美的聲音輕聲問道。

“沒有,只是在說我這次來可惜不能見到智叔,因為我用餐後就準備離開了。”我咬了咬牙,表面淡淡的笑道。

“你今晚就要離開?” 宋玉華失聲道。宋魯、宋師道和柳菁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只有宋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沒有半分的驚奇。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看到宋玉華帶著幽怨的失望表情,我不禁思潮起伏,難道她也對我有意思?但這有可能嗎?不要說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就算是這次之前,也只是見過一面罷了。唉……,既然我已經決定了離開,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自己都不是好事,我在心中暗自警戒道。

“我再不回去的話,玉致她們會很擔心的。”我表面不路內心的一點想法,用不成理由的理由說道。其實眾女清楚明白我的實力,又知道我因為什麼原因而遲回去,那還會擔心。所以這個原因說出來後,連我也覺得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留你了,膳後由師道為你準備離開的事宜。現在我們就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再談下去,當成是普通一家人一樣,好好的用餐吧! ”宋缺油然一笑,舉起酒杯道。

聽見宋缺這樣說,其他人當然都只能照他的意思做,紛紛舉杯向他敬酒。而宋玉華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而且很快就恢復如常,加入進眾人的談話之中。

飯後,宋師道陪著我來到碼頭處,一艘小型風帆正張帆恭候。當我正準備向他揮手道別,跳上船去的時候,宋師道卻突然打手勢讓船上的所有下人離開,看樣子是想對我說不能給外人得知的話。

“有什麼事情嗎?”我疑惑道。

“唉……。”宋師道搖頭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吧!”我忍不住笑道。

“你有沒有想過帶大姐離開。”宋師道默然片晌,終於下定決心般說道。

“離開?去那裡?”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傻傻的反問道。因為我想不到竟然連宋師道也發覺到我對宋玉華曖昧的感情。

“真的被你氣死,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我是在說你是否有想過娶了大姐。” 宋師道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

“什麼?我可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我對大姐就如你和玉致一樣,視她為尊敬的大姐。而且、而且……。”想不到宋師道的話直接得離譜,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讓我的辯解到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說下去為好。

“好了,剛才還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現在又想隱瞞我,如果我不是看出你和大姐對對方的態度很不正常,又怎麼會對你說這翻話。” 宋師道沒好氣的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我苦笑道。我不是沒有和宋師道同樣的猜測,但最後卻被自己所否定了,所以就算現在宋師道的話也都是不敢相信。

“你察覺不到大姐在你說要離開時所露出的幽怨表情嗎?你是不是在嫌棄大姐曾經嫁過人,所以才趕著離開。” 宋師道緊皺眉頭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種人,還有這事你對我說說就好,如果玉致知道可能的會殺了我的。”我苦笑道,宋師道當然不會知道宋玉華其實還是完璧,而且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在乎,讓我猶豫的真正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在這上面。

“原來你是在害怕玉致誤會你。” 宋師道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繼續說道,“玉致現在肯定已經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再知道大姐的想法,她肯定會和我一樣贊成這件事的。”

“這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好不好,說到底大姐內心是怎樣想的,誰也不清楚。如果我冒冒然然的對她說我其實喜歡著她,很有可能會出現反效果。”我嘆了一口氣道。不再否認內心真正的想法,因為我確實需要有一個能相信的人傾談心事。

“你說得也對,是我太心急了,但我真的不想讓大姐再傷心了。” 宋師道沉默良久後才嘆氣道。

“我很明白,但大姐現在既然已經自由,而且岳父也接受了這件事,大姐肯定會得到幸福的,你就不要己人憂天,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我拍了拍宋師道的肩膀說道。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再說下去。

“這你倒可以放心,我已經找到喜歡的人,你快恭喜我吧!”那想到宋師道聽見這樣說後,臉上的表情轉憂為喜道。

“真的?”我驚訝道,

“當然是真的,只等爹答應,你和玉致可能很快就又要來嶺南一次參加我的婚事了。” 宋師道略帶興奮的說道。

“那我可真的要恭喜你了。”我真心替宋師道高興,因為君婥的事情,我一直對宋師道好像很愧疚似的,現在知道他有喜歡的人,終於完全安心下來。 “但不知道能讓宋二公子喜歡上的會是怎樣一個美女,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這就要保守秘密了,等你下次來就會知道。” 宋師道搖頭笑道。

“哈哈!還對我玩神秘。”我啞然失笑道。

“所以說,我的事情你才不需要再擔心,反而是大姐這件事你可要好好考慮。”宋師道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肅容道。其實以他的智慧,又怎麼會不清楚我一直以來的心事,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現在他終於找到了真正能陪伴一生的人,心中對我僅有的一絲介懷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我會的。”我輕輕嘆氣道。接著目光轉向遠處的宋家山城,不知道宋玉華現在在做著什麼,是否真的如宋師道所說,因為我的離開而在黯然神傷呢?

宋家山堡下,青綻綻的迷濛月光照耀下的一個小庭院中,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抬頭望著頭上嵌滿密密麻麻閃亮星星的漆黑夜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也像玉致一樣,喜歡上他了嗎?”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來到院落中,輕輕的嘆了口氣道,立刻將思緒零亂的宋玉華驚醒過來。

“爹!” 宋玉華轉身看見來人時,不禁低聲驚呼了一聲,不過臉上驚慌的表情轉眼即逝,平靜的說道:“我不清楚爹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再錯。如果你覺得他能給你幸福的話,那我是不會反對的。”宋缺用愛惜的眼神看著宋玉華良久,才柔聲的說道。

“他根本就沒有那意思,只是我傻罷了。在回來的路上,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只要我顯得不高興,又會想盡辦法的開解我。因此讓我對他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感情,我明明清楚這是不對的,但卻還是不能控制的陷進去,到醒悟過來時,已經再也不能走出來了。” 宋玉華知道自己的心事已經完全被父親所看穿,也不再否認下去,幽幽的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如果沒有那意思,就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對你了,他是個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其實只是像你一樣,苦忍著不將感情表現出來罷了。” 宋缺柔聲道。

“因為我曾經嫁過人嗎?” 宋玉華雙目黯然的輕輕道。

“他會介意這種事情嗎?他現在的妻子中就三教九流什麼身份的人都有,而且他如果會顧及禮教,就不會連李秀寧也敢搶走了。” 宋缺哈哈大笑道。如果他的話被我聽見,那我一定會為自己被宋師道'出賣'而感到傷心。

“什麼?李秀寧不是已經……。”宋玉華不能置信道。

“那隻是他偽裝出來的事故,李秀寧現在還好好的在飛馬牧場中,而且還和玉致一同嫁給了他,這小子!”宋缺好像對我很無可奈何的搖頭罵道。

“那為什麼他又要像躲避瘟疫般逃走……。”宋玉華話還沒有說完,就醒悟到自己過於緊張,俏臉倏地飛紅,霞色直延至耳根,垂下頭去再也說不下去。

“為了玉致和他另外的那些妻子。”宋缺先是莞爾一笑,接著柔聲繼續說道:“他如果單純是為了救你而帶你離開獨尊堡,沒有人會因此而責怪他。但如果過後他馬上就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肯定會擔心玉致和他另外的那些妻子會怎麼想他,是否在懷疑他根本就是因為早就對你懷有染指之心,所以才會這樣做。”宋缺果然將我看通看透,輕易把握住我矛盾的心理。

“真的是這樣嗎?” 宋玉華喃喃自語道。

“事實是否真的是這樣,只要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他這個人十分容易動情,而且一動情就一發不可收拾,當他堅持不了、還有取得玉致她們的理解後,肯定會再來嶺南的。”宋缺微笑道。

“爹,謝謝您開解我,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宋玉華臉上露出了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憧憬的表情。

“其實這只是作為父親的本份,自己的子女有事的時候應該盡力去幫助,只是我一直都沒有負到這個責任,而且還為了家族的利益不顧你們的意願去做傷害你們的事情,你能不怪爹,我已經很高興了。” 宋缺伸手輕撫宋玉華的秀發,搖頭嘆氣道。

“爹!” 宋玉華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受到過宋缺如此溫柔的關懷,以前她就一直都希望有這樣的一天,她和宋缺能像普通的父女一樣相處,當現在真的實現了後,幸福的淚水禁不住從她美麗的秀眸中緩緩流出。

“好了,其實要說的話,早上都已經說了。現在你還是早點休息,從明天前你就當成是以前一樣就行,你是我的女兒,回到山城生活這事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也不用擔心會被人說閒話,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夠了。”宋缺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宋玉華的玉肩後,轉身離去。

如果我能聽見宋缺和宋玉致這翻對話,肯定會對現在的宋缺有更深一層的了解,而且更會有熟悉的感覺,因為他已經變得和後期能為青璇犧牲一切的石之軒沒什麼兩樣,將自己子女的幸福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幾天后,我站在船頭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兩岸的景色。自從離開嶺南後,因為蕭銑和林士宏正在交戰,封鎖了所有的河道,為了避免麻煩,我搭乘的小型帆船隻能從另一條河道通過杜伏威的地盤,那下船後在經竟陵就能回到牧場了。

不過雖然說是改變了航道,但其實用的時間也差不了多遠,不然我寧願辛苦點跑路也不會乘船。說起來,現在杜伏威和輔公佑基本上也是陷入了膠著的狀態,誰也不能奈何得了誰,不過這對牧場來說當然是好事,因為只要他們這樣繼續互相牽制和消耗力量,就沒有能力對牧場意圖不軌了。
  
船不斷沿河而上,我突然心生警戒,朝河道前方瞧去,只見十多外河彎處隱見火光沖天而起,像有船在著火焚燒,而且隨風隱隱傳來的喊殺聲、投石聲和箭矢聲更是響個不停,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是有兩方的戰船在前面劇烈廝鬥纏戰著。

“你們就在這裡回去吧!我要過去看看。”我回頭向船上宋閥的人吩咐道。

“但……。”船上領頭的那人也已經察覺到前面的情況,但對於我的話卻是猶豫不決,因為我可是宋師道的好朋友,如果他如我所說將我在這裡放下,那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擔當不起。

“放心,宋兄不會責怪你們的,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我用不容否決的語氣說道。

見到我如此自信,船上的宋閥的人也不再勸說,只是一起向我恭身行了一個禮,接著就要將船駛到岸邊讓我上岸。

“不需要。”我卻在這時候揮了揮手阻止他們的行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就在船上宋閥的眾人不知道我想做什麼的時候,我在架板上瞬間騰空而起,橫過差不多十丈許的江面,落往左邊江岸去,接著立刻向前方奔去。見到我這份身手,船上的人都目瞪口呆起來,終於清楚到我為什麼會如此有自信。

我讓宋閥這些人現在回去、而自己趕去前面,一方面是為了好奇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另一方面是因為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那我還要顧及他們,我可不想做那樣浪費精力的事情。

還不清楚身份的交戰兩方所戰鬥的地方是兩旁都是危崖險灘並立的水峽,波濤洶湧、形勢險惡,確實是最適合偷襲的地方。

而當我趕到的時候,明顯處於劣勢一方的那艘戰船已著火焚燒、火焰燭天,正力圖突破重圍。而另外三艘敵船則不斷以百計的火箭蝗般向這船繼續射去。

“蓬!”的一聲巨響,一塊巨石再次擊中逃船的船尾,弄得火屑飛濺,但那船隻略往左右傾側,便回復平衡,全力往我對面的岸邊衝去。

比剛才更響亮的“轟”的一聲,被追擊的船終於猛撞在岸旁的一推亂石處,船桅立時斷折,整艘船翻側倒在岸上,而船上還生存的人紛紛跳落到地上奔向密林逃生。

而後面三艘船的人明顯不想放過這些逃跑的人,放下坐滿追兵人的小艇往岸邊衝去,看來雙方肯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不會如此趕盡殺絕。不過因為我還不清楚雙方是什麼人,所以當然不會插手,說到底我可不是見人就救的傻瓜。

突然我心中一動,感覺到有人從河中潛過來我所在的岸邊,連忙閃身躲到了一棵樹後。風聲帶著水聲響起,三條人影帶著水花從河裡躍到岸上來。

看清楚這三人的樣子後,我不禁有點驚訝,因為這三人竟然分別是突利、還有畢玄的兩個徒弟拓跋玉和淳于薇,突利也就算了,拓跋玉和淳于薇不是應該追殺跋鋒寒嗎?怎麼會還和突利混在一起,難道說跋鋒寒已經被他們殺了?

只見三人雖然渾身濕透,卻無絲毫狼狽之態,不過真正引起我注意的當然不是突利和拓跋玉這兩個大男人。而是淳于薇,她本來的寬大罩袍已經完全濕透,緊貼在嬌小玲瓏的嬌軀上,顯露出她雖然並不算十分出眾,但卻十分勻稱的身段。

“我靠!我究竟又在想什麼啊!”我心中暗罵著自己,同時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跋鋒寒的那個舊情人芭黛兒不是和突利一起來到中原的嗎?現在怎麼不見踪影,是沒有和這三人一起出來,還是在剛才的衝突中死了呢?

看來剛才那船上的人是為了引開追兵,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衝到另一邊去,為的就是讓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安全逃走。不過突利是突厥的可汗,而拓跋玉和淳于薇則是畢玄的徒弟,究竟是什麼人這樣大膽,對付這三人呢?

三人上岸邊後都回頭看著對岸的情形,不過突利和拓跋玉只是望了一眼就準備立刻離開,而淳于薇則是顯得猶豫不決。

“師妹,在被人發現我們不在那邊前,我們快走吧!不然就危險了。” 拓跋玉輕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說道。

“我們真的不管他們了嗎?十八驃騎他們都在那邊。” 淳于薇秀眉緊蹙,輕咬櫻唇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逃走的機會,而且這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突利插嘴說道。

聽見突利這樣說,雖然知道是事實,但淳于薇臉上還是露出了痛苦和矛盾的神色,讓我增了不少好感。

“突利可汗說得對,如果你們不能安全逃走的話,那邊的人的犧牲就沒有意義了。”我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人?”突利低聲喝道。不過用說是害怕聲音太大會被還在河面上的敵人聽見,不過因為如果我不出聲的話,三人根本就不能發覺到我的存在,只從這點就知道我的功力比三人高,所以三人顯得分外緊張,都是握緊武器一臉戒備的望著我躲藏的方位。

“可汗、拓跋兄你們好,兩位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 我從樹後緩緩走出,微笑著說道。

“是你!” 突利和拓跋玉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而淳于薇的反應卻有點讓我看不透,一副又喜又氣、似嗔非嗔的樣子。

“想不到我和三位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 我裝模作樣的望了河心的三艘船一眼,滿臉不解的表情道。

“唉……,一言難盡,不清楚徐兄為什麼又會在這裡呢?”我在這裡出現得這樣巧合,不到突利不懷疑,不過因為他清楚以我的功力,如果有心對付他們三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陰謀詭計,更不需要出來和他們對話,所以只是隱晦的試探道。

“如果我說我是湊巧路過可能沒有多少說服力,不過事實確實如此。”三人的心思我又怎麼會猜不到,不過只是聳了聳肩膀,淡然自若的回答道。

“我相信徐兄你的話。” 拓跋玉沉聲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快走吧!不然追兵可能就會來了。” 我對拓跋玉的觀感一直不錯,因為他的心機沒有突利那樣深沉,欣然的望了他一眼微笑道。話音剛落,我就轉身走進樹林中。

突利和拓跋玉互相對望了一眼後都點了點頭,至於淳于薇則因為我好像當她不存在的樣子而氣鼓鼓的跺了跺腳,才跟在突利和拓跋玉身後向我追去。其實她卻不知道,我不是不想看她,而不是不敢看她。我歷來都沒有什麼定力,如果因為一直盯著她現在衣衫濕透的誘人樣子,而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那我可就一世英名盡喪了。

三人跟我走其實是他們最明智的選擇,他們既然已經很清楚以我的功力要對付他們並不是一件難事,而且後面又很有可能有追兵,雖然我並沒有直接說要幫助他們,但這總是一個值得嘗試的機會。

我和三人一口氣跑了三十多里路,專找密林深處鑽進去,這樣一方面可避人耳目,另一方面林中多溪澗,可供我們四人涉水而行,令敵人難以跟踪。

最後終於來到一座山的高崖處休息,因為這樣能方便我們俯瞰遠近荒野的動靜。當然因為後勁不繼而走不動的是我身後的三人,而不是我。

“徐兄果然厲害。”見到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突利由衷的佩服道。不過他的話卻讓我心中偷笑,因為如果我真用全力的話,他們根本連我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剛才攻擊三位的不清楚是什麼人呢?”我凝視著頭上的藍天白雲,淡淡的問道。

“是杜伏威的人。”這次突利倒很爽快的就回答了我的問題,不清楚是否因為想到有我幫助的話,他從敵人的追殺中逃生的機會將會大增,所以選擇了坦白以博取我的信任。

“哦?難道可汗是剛從輔公佑處離開,所以才會被杜伏威埋伏嗎?”我心中一動問道。

“徐兄你怎麼會一猜就中?”突利震驚道。

不過奇怪的是拓跋玉和淳于薇聽見我的話後,目光卻是在突利和我之間來回掃視著,一副不清楚我們在說什麼的樣子,難道兩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但既然他們三人在一起,以拓跋玉和淳于薇兩人的身份,突利應該是既沒有必要隱瞞,也沒有可能隱瞞得到才對。

而我看見突利的反應後,心中暗叫了一聲'果然不出所料',記得原書中突利就曾經和陰癸派有過一段時間互相合作,現在看來肯定是在陰癸派的穿針引線下,突利去輔公佑的地盤和他商談合作的計劃。但不知為何卻被杜伏威得到消息,不過話又說回來,得罪突厥人和畢玄對杜伏威應該是毫無好處才對。

“不過杜伏威也太夠膽子了,如果真的殺了三位,那不是就將他和你們突厥的關係逼到毫無迴旋餘地的敵對位置上嗎?”我沒有回答突利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不然總不能說我是從書中的內容推測出來的吧?

“杜伏威現在暗中和西突厥勾結在一起,當然不會害怕被我們報復。” 突利知道我是有心迴避他的問題,不過現在他有求於我,而且一想到我'邪帝'的身份,就錯誤的想到或者我暗中和陰癸派有聯繫,所以也就如我所願沒有追問,反而立刻回答了我的問題。

“什麼?西突厥?”我驚訝道。

如果蓮柔知道云帥和杜伏威合作的事情,沒有可能不告訴我,也就是說這件事應該是她跟著我離開後才發生的,不過這想起來也對。因為蓮柔曾提起過雲帥是和他一起抵達中原的,但在朱桀對付我的時候卻不見他的踪影,或者他就是為了和杜伏威商討合作的事情,所以分不開身來。

“沒有錯,如果不是剛才我在船上見到西突厥的國師云帥,還不知道這回事。”突利點頭道。

“雲帥也來了?”我苦笑道。

“原來徐兄也知道云帥,那應該很清楚他一向以智勇著稱西突厥,而且輕功稱冠西域,我想他在察覺到我們並不在那邊的時候就會親自追上來。”突利沉吟道。

“這有可能嗎?”我有點不相信道。要知道蓮柔的獵鷹還在牧場之中,雲帥還憑什麼能追上我們。

“雲帥除了輕功了得外,還精於追踪之道,能追上我們並不出奇。” 拓跋玉插嘴說道。

“哦?那何為追踪之道。”我好奇道。

“追踪之術分為察跡、嗅味、觀遠和聽風四大法門。察跡就是找尋被跟踪者路過處所留下的痕跡,例如足印、折斷的枝葉、踏踐了的花草諸如此類。次是嗅味,人身的毛孔都是開放的,不斷送出氣味,歷久不散,除非在流水之中,否則氣味會附在途經處的花草樹木上。跟踪之術高強者,嗅覺比狗兒更要靈敏,故一嗅便知。”突利為了取信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解釋道。

“而望遠是指登上高處、俯瞰遠近。聽風則只在追近時才有用,施術者站在下風的位置,武功高強者可聽到數里內衣衫拂動的聲音,從而精確地把握到目標的位置。”一直沒有說話的淳于薇接口道,只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看來還在因為我'忽視'她而生著氣。

“原來如此,如果不是可汗和淳姑娘解釋,我還不明白呢!”現在淳于薇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乾透,所以我也能毫不在意的望著她微笑道。

“這種事情,在我們突厥人人都知道。” 淳于薇因為我的注視,喜孜孜的雀躍道,還真是天真坦白得可以。

“呵呵!是嗎?”我先是給予了淳于薇一個極有風度的笑容,接著才沉聲道:“這樣說來,以雲帥的輕功,很快就能追上我們,不過就算他追上來,也只是一個人罷了。”

想不到會在這情況下和雲帥這個便宜岳父見面,我不禁頭痛起來,不知道他收到蓮柔的信後會有何種反應。不過我表面上當然完全沒有透露出內心的想法,而且是完全相反,一副根本不在意的神色,讓淳于薇看得眼中直射出迷醉的神色。

“可汗的動向看來是被人洩露出來,所以才會這樣容易就被掌握了行踪。” 淳于薇的反應我不是察覺不到,但因為心中想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只能暫時將其放到一旁,在沉思了一會兒後沉聲說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聽見我這樣說,拓跋玉和淳于薇都是點頭同意,而突利卻是露出憤怒的表情,看樣子對是誰出賣他是了然於胸。

“那可汗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我淡淡的問道。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突利在有求於我的情況下說出更多的事情來。

“徐兄不知道準備要去那裡呢?” 突利深吸一口氣,不問反答道。讓我知道他還在猶豫著是否將所知的事說出來。

“其實我正要趕回飛馬牧場。”我如實的答道,反正就算讓突利知道這點也沒什麼,因為根本沒有可能由此而推測到我去過那里和做過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我們和徐兄一起上路嗎?” 突利神色凝重的又說道。提出了我早就猜到他會提出的請求,因為如果雲帥真的追上來,而我又離開了的話,那肯定會對三人造成很大的威脅。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要將他殺死的絕對不只雲帥一個人。

“哦?可汗竟然認為單憑雲帥一人,就能威脅到三位的安危,是不是有點將他看得過高呢?”我裝作驚奇道。

“對徐兄來說,雲帥當然不算什麼,而且我真正害怕的並不是他。坦白說,如果徐兄不願意幫我,那我可能只有半成的機會逃過這次危機。”突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

不過如果仔細聽他話中的內容,就能發現他說危險的只是自己一個人,而沒有將拓跋玉和淳于薇包括在其中。而拓跋玉和淳于薇也明顯察覺到這點,疑惑的望向突利。只有我心中一動,想到了為什麼會這樣。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汗能否詳細說明一下。”我表面不動聲色的疑問道,不然再表現得未卜先知就太惹人懷疑了。

“我中了頡利和趙德言的奸計。”突利一對眼睛閃過深寒的殺機,粗獷的臉容掠過憤怒的神色道。

“果然不出所料。”我心中暗嘆,看來現在只是歷史重演,或者應該說改變了一點劇本的內容,首先是和雲帥勾結的人變為了杜伏威,而且更多出了拓跋玉和淳于薇來。

“可汗,你可不要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大汗和國師又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拓跋玉臉色微變,不相信道。

“對啊!任你們大汗和趙德言如何想殺死可汗你,但竟然連拓跋兄和淳小姐兩位都要一起謀害,難道就不怕惹怒畢玄大師嗎?”我故作驚奇道,心中卻在想'怪不得突利剛才只說自己有危險,而沒有將拓跋玉和淳于薇包括在內。但這樣還是說不過去,因為事實上剛才的情況,拓跋玉和淳于薇是很危險的。 ’

“自從離開洛陽後,我們就一直在追殺跋鋒寒,和可汗只是在前不久碰巧遇上。”淳于薇反而好像有點相信突利的話,插嘴道。也同時解開了我心中一個疑問,要知道畢玄可是東突厥的精神領袖,頡利和趙德言又怎麼會傻得去得罪他。不然如果突利逃過這次大難,畢玄轉而全力支持他,那頡利可就得不償失了。

“師妹!” 拓跋玉對淳于薇的話明顯感到不高興,皺眉叫道。

“拓跋兄請不要動氣,不如先聽聽為什麼可汗會由此看法。”看見拓跋玉還想說話,我微笑著插話道。聽見是我這樣說,拓跋玉也只好不再說下去。

“我這次去合肥,就是趙德言讓我親自和輔公佑商量結盟的事宜,以表達誠意。為保密這件事,我一直隱密行事,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可能有其他人能清楚我的行踪。而且如果我猜想不錯,趙德言正在附近某處等待我,既為親自確定我有沒有死,更為了在我還生存的情況下給我致命的一擊。所以我所說的是否是事實,等會兒就清楚了。”突利長長吁出一口氣,緩緩道。

聽見突利的話說得如此肯定,拓跋玉再也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我只希望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猜測,兩位能置身事外,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突利接著又對拓跋玉和淳于薇一字一頓的說道。他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頡利才是整個東突厥的大汗,如果真的是他想殺突利,那拓跋玉和淳于薇雖然因為身份的關係不會受到牽連,但也是絕對不會插手幫忙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既然可汗如此看得起小弟,如果我拒絕的話就太不夠朋友了。”略做考慮後,我終於答應了突利的求助。不過當然不是為口中所說的原因,反而是有點不安好心才對。

因為只要突利不死、平安回到東突厥後,肯定會和原來的發展那樣和頡利反臉。在中原因為我的出現而越來越亂的現在,我更不能讓頡利順利統一突厥,因為接下來他所做的事肯定是揮軍侵略中原,這樣將會對中原的老百姓造成嚴重的傷害。雖然說我不想牽連到這些麻煩事當中,但怎麼說我都算是漢人的一份子,既然讓我碰上了這件事,有能力就儘自己的一份力量吧!

“我十分感激徐兄能幫助我,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肯定還會說'在脫險後會有所回報',但對於徐兄來說,我真的不清楚應該用什麼來報答。”突利抱拳感激道。

“報答倒不用。”我搖手微微一笑,接著問道:“倒是可汗為什麼好像挺信任我呢?趙德言說到底也是我們聖門的人,而我和可汗卻只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難道可汗就不怕其實我和趙德言是一伙的嗎?”

“首先我感覺到徐兄會幫助我,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不然一開始就不用現身了。另一方面徐兄如果真的想對付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的一件事,也不用帶著我們一起來到這裡來了。”突利先是呆了呆,接著充滿信心的哈哈大笑道。

“希望我不會讓可汗失望吧!”我淡淡一笑道,接著突然心中一動,向著山腰處的方向望去。因為一陣夾雜著衣袂破空拂動的聲音,隨著風響傳入我的耳朵裡,讓我知道有人不斷向我們所在的方向接近,而只聽其速度,就清楚來人肯定是雲帥。

“雲帥來了?”見到我奇怪的舉動,突利三人先是愕然了一下,接著醒悟道。還立刻功聚雙耳,察聽周圍的動靜。

“是啊!雲帥來了,他還真有自信,竟然真的自己一個單人匹馬來追殺你們。”我佩服的說道。雲帥當然沒有可能知道我在這裡,但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個也絕不是弱者,一個不好隨時會被反噬一口。

我的話音剛落,我們已經看見一道快似輕煙的人影從山坡處逸出,接著片刻之後,來人就以疾若流星的高速從山坡掠上山嶺邊緣,而且更舉重若輕的說停就停了下來。

之所以會這樣,從他因為見到我而露出的驚訝表情就知道是因為我的存在,來人很確定他追捕的明明只有三人,而且路上的痕跡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對我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又怎麼不會感到驚奇。

而我看到來人的樣子,終於肯定他確實是我的便宜岳父雲帥。只見他身形並不魁梧,卻高挺瀟灑,好像渾身含蘊非凡的力量。氣質十分高貴,外貌只像是比蓮柔年紀略大的兄長。金光閃閃的長髮披肩,一對深且溫柔而微微發籃的眼睛,與其高聳的鷹鼻與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鐵血的手段和多情的內在。

“蓮柔因為夾雜了突厥的血統,所以是栗色的秀發和棕色的眼睛,不然如果和雲帥一樣是藍眼金發,應該會有另一種風情吧?”在見到雲帥後,我腦海中第一個浮起的卻是這樣的念頭,如果被突利、拓跋玉、淳于薇和雲帥知道,不清楚會不會被我氣死。

“你是什麼人?”雲帥半眼都不望突利,當他不存在般,反而用精光閃閃的眼神緊盯著我,凝重的問道。他憑著高手才有的感應,清楚我絕對不好對付。

“第一次見面,小婿在這裡向岳丈大人問好了。”和突利三人滿臉戒備不同,我笑容可掬的向雲帥彎腰行了一個大禮道。

聽見我的話,突利三人都是一臉不能置信的望著我,敢情是被我的話嚇呆了。

“你是徐子陵!”雲帥臉色更顯陰沉,沉聲道。只從這話就清楚他已經收到了蓮柔的信,知道了我和她女兒的事情,不過看他的臉色,也清楚到他肯定極端看我不順眼。

“正是小婿。”我一副恭恭敬敬的樣答道。

“我不是你的岳丈,你也不是我的女婿,我不清楚你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欺騙了柔柔,但我是不會承認的。”雲帥雙目精芒大盛,一副準備出手的樣子。

而突利三人卻都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們當然能想到雲帥口中的柔柔就是蓮柔,再聯繫起我以往的所作所為,基本上已經想到我和雲帥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會怎麼想我得到蓮柔的手段就不清楚了。

“岳丈大人你可不要誤會,蓮柔可是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的。”我連忙搖手道,心中同時暗想,'應該說是她主動要和我在一起才對。 ’

不過蓮柔現在已經是我老婆,我當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說她的壞話。另一方面,雖然雲帥的武功在我看來並不算是什麼,但他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岳父,如果他真的出手,那我就肯定要還手反擊,而結果肯定是輕易就能製服了他,那可怎麼也說不過去。

“哼!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這件事情,你是一定要幫助突利嗎?”雲帥冷哼一聲道。見到我若無其事的擋在突利三人面前,他那還想不到我的目的。

“不,我是在幫中原,也是在幫西突厥。”我搖了搖頭,肅容道。雲帥如果曉得頡利想殺突利的話,他肯定會就此放棄追殺突利,甚至可能會反過來保護他性命,因為東突厥的內部鬥爭愈激烈,對西突厥就越有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帥皺眉道,身上的殺氣好像有點減少。但我卻感覺到他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出手的打算,只不過因為我擺出來的姿態全無破綻,才讓他無從下手。

“岳父你是否知道突利可汗的行踪是誰人洩露出來的呢?我想你在得到這個消息時,都有疑惑過怎麼能這樣輕易就得到這樣重要的情報吧?”我淡然自若的反問道。

“是誰?” 雲帥被我的話引起好奇心,雙目射出關注的神色,對於我叫他岳父這種小事反而不再在意。

“這次突利可汗之所以會親自來和輔公佑結盟,完全是出於頡利和趙德言的主意。”我回頭望了突利一眼,才淡淡的答道。

雲帥終於動容,更沒有因為我好像露出了'破綻'而出手,反而低頭沉思起來。因為雖然我並沒有明說,但以他的智慧又怎麼會不明白到這事其中的含義。而突利因為還要靠我對付趙德言,所以從雲帥出現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擺出一副信任我、將所有事情交給我處理的姿態。

“我怎麼清楚你是否在說真話。”良久,雲帥抬起頭,用鋒利如刀刃的目光盯著我,沉聲道。

“以岳父的智慧應該很清楚,如果我說得不是事實,那我為什麼不站在你的一邊,
以博取你的好感,希望你能承認我和蓮柔的事呢?我就是因為這樣做才是對岳父最好的選擇,所以才會阻止你。”我一副為雲帥著想的樣子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雖然不清楚我說得是真是假,但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因為我的話就等於是說隨時能掉轉槍頭對付他們。

“我相信你。”雲帥雙目電芒一閃,語氣卻出乎意料的異常平靜,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我剛鬆了一口氣,還沒有完全放心,他就又說出了讓我苦笑不已的話來,“但我不是你的岳丈,以後也永遠不會是。”接著終於將目光轉向突利身上,“可汗好自為之,我現在也很希望可汗能安全回到自己的汗庭。” 話畢就掉頭而去。

“如果岳丈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飛馬牧場一趟,見到蓮柔自然會清楚我沒有說謊。”我可想不到雲帥說走就走,還如此'義無反顧',呆了呆才連忙在他身後喊道。

“哼!不需要!” 雲帥冷哼了一聲,一陣風般消沒在山坡之後。

望著雲帥消失的方向,我丈而金剛摸不著頭腦,“雲帥怎麼會這樣奇怪,就算因為看我不順眼而不承認我,也沒有必要連見蓮柔一面也不願意啊?”

不過我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只好不再想下去,將目光轉回到身後的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身上,不過不清楚因為我剛才那一翻話,他們會如何看我。

“可汗,真不好意思,說了剛才那些話,請不要見怪。”我有點尷尬的說道。

“不,徐兄說的是事實,而且也是人之常情。說老實話,你這樣說我反而安心下來,僅有的一點疑慮都消失了。其實這也是徐兄真實的想法吧!”突利搖了搖頭,微笑道。

“哈哈……,也算是吧!”我以笑掩飾自己的心虛,接著岔開話題:“反正云帥不會再帶人追來,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吧!”

“難道徐兄就不怕雲帥是因為清楚自己獨自一人沒有辦法對付我們,所以只是在用言語減低我們的警惕之心以拖延時間嗎?” 拓跋玉緊皺眉頭,憂慮的問道。

“剛才我說的那個理由已經足夠了,雲帥擅詭謀詐變之道,如果連基本的取捨之道都不知道,那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當上西突厥的國師。更不要說西突厥在他的輔助下,能和你們東突厥一直相持不下了。”我聳了聳肩,信心十足的說道。

“還有另一個理由吧!因為你是他的女婿,想不到你還真厲害,連西突厥的蓮柔也被你騙走了。” 淳于薇秀眉緊蹙,氣鼓鼓的確插嘴道,不過我怎麼察覺到有嫉妒的味道在。而突利和拓跋玉當然也察覺到這點,先是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接著無奈的苦笑起來。

“我也只是好運罷了,而且你看不見雲帥根本就看我不順眼嗎?如果不是我說的是事實,而且他清楚自己沒有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剛才他一定會出手的。在他這類人眼中,利益在任何時候都會比親情重要。”我搖了搖頭,肅容的說道。

“徐兄說得對,在這種事關種族存亡的大事上,雲帥是絕對不會被個人的感情所影響的。”突利也贊同道。

“對了,拓兄你們不是追殺跋鋒寒嗎?為什麼會碰巧遇上可汗呢?”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於是改變話題道。

“哼!你又想插手嗎?” 淳于薇嬌哼一聲道。

“呵呵!我只是好奇罷了,而且我上次已經說過,我不會再管你們之間的閒事。既然事情是跋鋒寒做出來的,那他就應該自己去承受,其他人就算能救得了他一時、也沒有可能救得了他一世。或者對他來說,與其再次被我救,還如英勇的戰死。”我漠不關心的說道。

不過突利在聽見我們的對話後卻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用說是拓跋玉和淳于薇如我早前所想的那樣,並沒有將我救了跋鋒寒的事告訴他,不過就算是他現在知道也沒有所謂了。

“我們就是追殺他來到這附近,不過在不久前就失去了他的踪影,接著才湊巧碰上可汗,想不到上船後馬上就遇上了襲擊,可汗還沒有問他想問我們的是什麼事情。” 拓跋玉怕淳于薇又給臉色我看、惹我生氣,插嘴解釋道。

而突利在聽見拓跋玉的話後,卻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不知道是因為覺得自己連累了拓跋玉和淳于薇,還是因為他那個問題。

“看來這個問題牽涉到可汗的私事,倒引起我的好奇心了,不過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算了。”我欲擒故縱道。無聊的時候探查別人的秘密其實還是挺有趣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想問你們是否有碰上過黛兒。”突利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道。

“我們沒有碰上黛兒小姐,原來她在追殺跋……?” 拓跋玉說到最後閉嘴不語,看來也是清楚突利、跋鋒寒和芭黛兒三者的關係,怕再說下去會讓突利尷尬。

而我也終於清楚,怪不得說見不到只知其名、不知其貌的芭黛兒,原來是離開了突利,獨自一人去追殺跋鋒寒了。也怪不得突利的表情會如此無可奈何,因為芭黛兒這樣的行為,整整說明了她還不能忘記跋鋒寒,果然是愛就越深、狠得越深。看來以後我還要小心謹慎點,不要行差踏錯,不然被家裡那群母老虎追殺就糟糕了。

“唉……,希望她沒有事,不過跋鋒寒不會傷害她才對。不過想起我就將要她的師傅敵對,還真是無奈。”突利輕嘆了一口氣道。

“哦?可汗不要怪我多事,不過我真的很好奇芭黛兒是誰,而她的師傅又是誰?”因為按正常情況來說,我應該是不清楚芭黛兒是誰,所以只好這樣問道。

“芭黛兒是我的未婚妻,同時也是趙德言的徒弟。”突利無奈的苦笑道。

“哦?”我驚訝道,竟然有這樣一回事,芭黛兒原來是趙德言的徒弟嗎?我怎麼不記得,不過可能因為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忘記了也不一定。要知道的事情既然都已經清楚,就再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而且也已經休息夠時間,所以我轉而向拓跋玉和淳于薇問道,“既然這樣,兩位又有什麼打算呢?雲帥不再追擊我們,而趙德言又不敢對付兩位,兩位也不未見得會幫助可汗和趙德言敵對,那是否要繼續去追殺跋鋒寒呢?”

“十八驃騎還不知生死,我們約定如果還有命的將會在洛陽會合,所以我們和徐兄、可汗在路途上是相同的。但如果真的碰上國師,我們將不會插手,請可汗原諒。不過有徐兄在,有沒有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分別。” 拓跋玉苦笑著搖頭道。

“是真的不會插手嗎?”我淡淡的問道。

“徐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拓跋玉疑問道。

“因為真的碰上趙德言的話,那我肯定會殺掉他。所以想事先問清楚,兩位如果真跟著我和可汗,會因為他是你們東突厥的國師而站在他那一邊嗎?”我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殺掉趙德言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一樣。

“徐兄你……。” 突利和拓跋玉都是一臉的驚訝,因為正常來說,我們是逃跑的一方,應該盡量避免和趙德言碰上才對,但我卻好像很有興趣見到趙德言,而且還會順手殺了他。看來他們雖然知道我廢掉朱桀和殺掉香玉山兩件事,但因為並不是親眼所見,所以還是有所懷疑。這樣看來,我真的越來越有興趣將趙德言定為我第三個用來立威的目標。

“你還真自大得可以,如果國師真的如你和可汗所猜測的那樣就埋伏在附近,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可汗置於死地,不要說國師自身功力非凡,身邊肯定會帶著眾多的高手,你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就能殺他嗎?” 淳于薇不屑一顧的插嘴道,但如果細心留意,就能察覺她的表情帶著一絲擔心。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想殺,而殺不死的人。”我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這話雖然囂張,但確實是事實,不過在另一個世界就是另一回事了。

見到我淡然自若,好像真的要殺掉趙德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少分別的樣子,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突利的臉上還隱隱帶著微不可查的喜色。不過我當然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如果趙德言真的被我殺掉,那就等於去了頡利的一臂,對於他回到突厥和頡利對抗當然是大大有利的一件事。雖然說這次是頡利和趙德言陷害突利在先,所以才會讓他奮起反抗。但我才不相信他本來就沒有取代頡利之心,這次的事只不過是導火線,將隱藏的火藥引爆罷了。

“不過算了,既然拓跋兄和淳小姐和我們同路,為了不讓兩位左右為難,我就放過他一次吧!”但接著我又聳了聳肩,出乎三人意料之外的繼續說道。

“明明是你誇大其詞,知道做不到所以現在就退縮了。” 淳于薇還真跟我對上了,我的話音剛落,立刻就嗤之以鼻道。

而聽見我這樣說,突利臉上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當然沒有對此表示反對,因為我並不是他的下屬。而且如果拓跋玉和淳于薇真的站在趙德言一方,而我又傷害了兩人,那他回到突厥後,受到畢玄壓力的可就會變成是他了。

“沒關係,不過如果你們不插手的話,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我嘴角泛起一個冷酷的笑容,渾身散發懾人的強大氣勢,雖然不是對三人而發,都讓他們有頭皮發麻、不寒而抖的感覺。

“師妹,你究竟怎麼了?還不向徐兄道歉。” 拓跋玉生氣的責備淳于薇道。他還真怕我會真的去殺趙德言,因為他從我的態度中,已經猜到我是肯定能做得到,而不是空口說假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以他的立場來說,就算明知道是送死也只能阻止我。

“好了,再說這個問題我們可能會吵起來也不一定,我們走吧!”我恢復了一貫漫不經心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接著不再管三人,轉身向山腰方向走去。雖然說我是喜歡美女,但三番五次被淳于薇這樣冷嘲熱諷,真的是佛都有火。反正我現在的老婆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低三下四的刻意去討好誰。

突利先是望了一動不動的拓跋玉和淳于薇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就向我追來。

而望著我逐漸遠去的背影,淳于薇雙眼充滿了霧氣,一副眩然欲泣的樣子,跺了跺腳就想向相反方向奔去,不過卻被拓跋玉拉住了。

“放開我,我不要和這個人同路。” 淳于薇向揮開拓跋玉的手,不過怎麼也爭脫不了,只好生氣的嬌叱道。

“師妹,你就不要任性,徐兄對你已經夠忍讓了,你可還是不知進退弄成現在這樣子。” 拓跋玉搖頭嘆氣道。

“誰要他忍讓我了,他根本連正眼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淳于薇雙目通紅的說道。

“那你這種態度,難道就認為會引起徐兄的注意嗎?” 拓跋玉哭笑不得道。

“誰要他注意我了。” 知道自己的心事已經被看穿,淳于薇俏臉一紅,小聲辯解道。

“你想清楚吧!我們是跟上去,還是從另一條路線趕去洛陽。” 拓跋玉望了一眼我和突利差不多已經不能見到的身影,正容道。

“當然是跟上去,我要看看如果真的遇上國師,這自大的人還能怎麼樣!” 淳于薇俏臉變得更是通紅,話一說完就向著我前進的方向追去。見到她這口是心非的舉動,拓跋玉也只好無可奈何的苦笑著追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對於追上來的拓跋玉和淳于薇,我當然沒有說什麼氣話,剛才其實我也只是一時之氣,火降下去後基本上就沒有事了。不過一路上,我們還是再沒有過什麼談話,只是埋頭趕路,氣氛顯得十分沉重和郁悶。

當我們向著竟陵的方向趕了半天的路程,天色也就快暗下來的時候,卻還是沒有發現有人在後面追踪或者在附近埋伏的跡象。

“看來可汗的推測是錯了。” 拓跋玉鬆了一口氣道,因為東突厥如果真的發生內亂,肯定會實力大減,這是身為突厥的拓跋玉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讓拓跋兄失望了,可汗的猜測是對的。”突利還沒有回答,我已經搖頭否定道。

“徐兄為什麼會如此肯定。”突利疑問道。其實因為這樣長時間也不見趙德言的踪影,連他自己也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推測。

“你們看看天上吧!”我微微抬頭望瞭望天空,淡淡的說道。

聽見我這樣說,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都醒悟的抬頭望去。雖然天色還比較光亮,但三人功聚雙目向目標瞧去,也只能勉強瞧到一個離地達百丈的小黑點,正無聲無息的在我們頭上盤旋。不過就算是這樣,以三人的經驗,已經能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是國師養著偵察用的鷂鷹!” 拓跋玉無奈的嘆氣道。

因為既然我們已經被鷂鷹盯上,那就代表著趙德言的人馬馬上就會追上來,也就是說不能避免和我衝突了,他心中更有著懷疑,我是否早已經發現到鷂鷹的存在,卻有心不說出來,只等趙德言自動送上門來,不過接下來我的話卻讓他呆住了。

“放心,趙德言不會找到我們的。”我淡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以現在的情況看來,超德言的人馬肯定就在我們附近,以火光或什麼方法指揮遙控著鷂鷹,只是我們卻看不見罷了。”突利半信半疑道。心中更是既緊張又矛盾,為的當然是我是否會對付超德言這件事,而這樣做的結果對他究竟是利多、還是弊多。

“將鷂鷹殺掉不就行了嗎?”我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鷂鷹飛在百多丈高處,你怎樣殺牠。” 淳于薇終於忍不住插嘴道。

“我先問一個問題,在追躡搜索的過程中,鷂鷹會在什麼情況下會低飛。”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淳于薇的問題,反而問道。

“我們的鷂鷹都受過追躡敵人的訓練,不會受誘降往地面,就算須低飛觀察,也不會低於三十丈的高度。且它們非常機伶,只要有少許弓弦顫動或掌音風聲,會立即高飛躲避,殺牠們絕不容易。”突利有點想到我的計劃,沉吟道。

“三十丈嗎?這就行了。可汗,借你的伏鷹槍來用用。”我嘴角逸出一絲自信的笑意,漫不經意道

突利雖然不清楚我想做什麼,但還是毫不遲疑的將背上的伏鷹槍交了給我。

“我們先說說計劃,等會兒我們先進入密林中,接著發出追逐打鬥和慘叫之類的聲音,鷂鷹在見不到我們踪影的情況下,肯定會降低高度,那時候就是我殺牠的機會了。”我接過伏鷹槍道。

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伏鷹槍的重量後,就發覺這槍起碼重達六十斤,如果是普通人還真是揮舞不動。從這裡就可以看出,突利能背負這樣沉重的武器跟著我奔跑了半天,而還能支持下來,功力確實十分不錯。

聽完我的計劃,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都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

當我們走進密林中後,不多時就傳出了追打的聲音,而這工作當然是由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負責,至於我早就躲藏在一棵高樹的枝桿下等候著鷂鷹的降落。

事情的發展也果然不出所料,鷂鷹在察覺到聲音後,立即就迥旋而下,從百丈兇高空急降至五十多丈的高度,而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從樹杆上用力躍起,就向鷂鷹的方向斜飛過去。

鷂鷹銳利的鷹目看見我的舉動,雖然我的距離離它十分遙遠,但它還是出於天性本能的身體一陣抖顫,發出一聲鳴叫,於再衝下丈多距離後猛振雙翼,再一個急旋,展翼急拍、扶搖而上,想往上回飛而去。

但鷂鷹又怎麼能逃得出我的手心,我以更快的速度到了最高點差不所二十丈的高空時,手中伏鷹槍同時脫手飛出,筆直向鷂鷹標去,飛出的槍好像完全沒有受時間和距離所束縛似的。

地面上留心著事態發展的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只看見我手中寒芒初現,鷂鷹就已經連臨死前的悲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被槍當空刺穿了身體,接著帶著甩掉的幾片羽毛往地面掉落。

而伏鷹槍在擊中鷂鷹後,立刻就似再沒有任何力量,以比鷂鷹屍體更快的速度落下。如果直接撞擊在地面上,雖然伏鷹槍是神兵利器,都肯定會被毀掉。而看見這情況,突利雖然因為解決了鷂鷹而高興,但更因為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器將要被毀而感到痛心。

不過讓突利喜出望外的是,伏鷹槍在落地前,已經被早一步落地的我,輕巧如落葉般重新緊握在手中。而拓跋玉和淳于薇更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用這種方法來殺掉在天上的鷂鷹,而且我輕而易舉的回收伏鷹槍更是讓兩人不能置信。而這時候,鷂鷹的屍體才'蓬'的一聲輕響掉落到地面上。

我將伏鷹槍遞回給突利,卻看見他在接過後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兄你真的讓我越來越自卑了,更感到深深的驚懼,因為我感覺到徐兄剛才其實還沒有使用全力,你說這世上沒有自己殺不了的人這話確實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就算在戰場面有千軍萬馬保護著,又有何人能抵擋你剛才那一擊。”突利見我用疑問的目光望著他,嘆了一口氣後苦笑道。他也是高手,只從伏鷹槍擊中鷂鷹後就立刻沒有了力量這點就能看出,我對力量的控製到達了何等準確的驚人程度,也從中看出我肯定是留有餘力。

“可汗和我是友非敵,又何需害怕呢!” 我淡然一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

“徐兄不需要說這些客氣話,其實你也很清楚,我們東突厥的人可是無時無刻的想著入主中原。所以站在民族的立場,我和你、還有世民兄終有一天會成為敵人,而你這次救我除了可能是看在世民兄的份上,更重要是希望因為我和頡利的對抗,而拖延我們東突厥入侵的時間。唉……!我從來不是這麼坦白的人,但這時候不知為何竟有不吐不快之感。”突利眉頭緊皺的嘆氣道。

“可汗既然明說,我也可以很坦白的對你說,就算你們東突厥能齊心一致,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可能真正的入主中原。”我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徐兄為何如此肯定呢?” 拓跋玉有點不服氣的插嘴道。

“塞外除了你們東突厥外,有強大實力的還有西突厥,鐵勒諸部、靺鞨八支、吐谷渾、契丹大酋們和室韋各族。其中任何一族不能首先統一大草原,就不能在無後顧之憂下,傾力南下入侵中原,而且更可能會因此被其它種族趁機消滅。不然在中原現在大亂這個天賜良機的時候,頡利就不用還是採取間接支持某一方這個方法,而不是直接入侵中原了。”我淡然自若的解釋道。不過這些見解當然沒有可能是我自己能說出來的,而是以前魯妙子曾經和我討論過,現在被我回憶著照本宣科說出來罷了。

“唉……,想不到徐兄竟然能將事情看得如此通透。”突利再一次嘆氣道。

“沒有了鷂鷹,趙德言再也不能找到我們。如果真的來,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不走運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岔開話題道。

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都點了點頭,不過前兩個大男人不知道是否我的話,都是一副沒有什麼心情的樣子。

我們四人繼續行程,在兩天后終於到達了牧場,還算趙德言走運,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不順手宰了他就怪了。

回到牧場後,我在讓下人安置突利、拓跋玉和淳于薇三人在房間休息後,就心急如焚的趕去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的眾女。那想到一見面,已經收到消息齊聚在一起的眾女迎接我的不是熱情的擁抱,卻是一句讓我差點沒有倒在地上的話。

“你這次又給我們帶回來了多少個姐妹?”眾女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喝茶的喝茶、吃羔點的吃羔點,說閒話的說閒話,只由君婥一人代表說道。

“你們究竟在想什麼啊?”我哭笑不得的反問道。

“聽說有三個人跟著你一起回來,其中一個更是挺漂亮的美女,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秀珣痛快的嚼完嘴中的羔點後,才悠然自得的問道。我發覺她在我面前是越來越不顧儀態了,雖然她吃東西的神態確實是動人無倫。

“嗚嗚……,我好可憐啊!千辛萬苦的趕回來見你們,見面後你們不但不關心一下,還盡問一些無關重要的問題,傷心死我了。既然是這樣子,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要離開再也不回來。”我'悲傷'的'哭泣'道。

“好了,你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出去那樣長時間,而且還承諾中秋節會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卻現在才回來,讓我們開心一下也不行嗎?” 見到我'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眾女終於忍不住摀嘴嬌笑起來。

“你們好無聊才對,這注意究竟是誰計劃的,快從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不說的話就一起懲罰。”我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道。其實我那還不清楚她們是在捉弄我,但對此偏又毫無辦法,而且這樣甩甩小花樣也挺有情趣的。

“我們才不說呢!看你捨得怎樣懲罰我們。” 眾女當然是一點也不害怕,君嬙和小鶴兒更是向我做著鬼臉道,都怪我實在太縱寵她們了。

“嘿嘿!真的不說嗎?那我就只好真的幫你們找多幾個姐妹,晚上只去找她們,不陪你們了。”我先是得意的一笑,接著搖頭嘆息道。

“你這壞蛋,就不能說點正經話嗎?而且你好稀罕嗎?不陪就不陪。”眾女終於知道我所說的'懲罰'是什麼,都是俏臉微紅道。

“你們就想呢!今晚你們一個也不能離開。”我哈哈大笑道。

聽見我這樣說,眾女俏臉更是通紅,不過卻再沒有在口頭上反駁,看來她們也是想我想得很苦,嘿嘿!

“好了,先不說笑,跟你們說我帶回的三人究竟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凡事要適可而止,不能太過火,所以在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什麼人?”見我露出難得嚴肅的表情,眾女都好奇道。她們從下人的禀報中只知道三人是兩男一女,而且看樣子和服飾不像是中原人,不過還不怎麼為意,但現在看見我的樣子後當然是另一回事,知道內情肯定十分出人意料。

於是我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而隨著我的話,眾女臉上的驚訝之色也越來越濃厚,一臉的不能置信,想不到我竟然還牽涉到東突厥的鬥爭中去,而且這還關乎到中原未來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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