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收藏  |  訂閱
3.0k  696.6k

卷五 第413章 難言之隱
  靜海距離嵐山不過七十多公里的距離,秦清參加學習班也必須要兼顧市里的工作,這次發展精神文明建設培訓班,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課程,加上參加這次培訓的大都是各縣市的處級以上幹部,在紀律上也沒有太多嚴格的要求,課程表倒是排了,每週學習六天,真正課程只有兩天,其他的四天要麼就是觀看錄影,要麼就是去參觀學習,說穿了這次就是帶薪休假,就是給這些幹部們安排的一次療養。
  學習班一共有五十人,實到四十九人,像秦清這種有工作在身的幹部又占去了十幾個,真正能夠全天候守在靜海的也不過就是三十個左右。
  大家都把這次的學習當成是忙裡偷閒,每年八月正是靜海的旅遊旺季,靜海市政府除了給這些幹部安排吃住旅遊,還特地安排了一次全面身體檢查。
  張揚在開始的時候還算老實,畢竟秦清也在這兒,學習班剛開始課程也的確排得很密,張揚感受著秦副市長的溫柔滋味,笑看潮起潮落,感受陽光海浪仙人掌的同時,還抽空學會了一首歌,正是時下最為流行的校園民謠,同桌的你,每當他唱到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秦清就會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頭,輕聲告訴他,這輩子誰也沒那福分,秦清倒是差一點嫁出去了,可最終還是變成了寡婦清,不過她現在是甜蜜而幸福的,這幸福是因為張揚,這甜蜜也是因為他。
  秦清雖然被這蜜月般的時光深深陶醉著,可是她仍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在靜海呆了四天之後,秦清就返回嵐山去處理政務,連靜海安排的幹部體檢都沒參加。
  體檢安排在靜海人民醫院,這幫領導幹部得到了最高規格的待遇,靜海人民醫院院長全程陪護,王廣正也是在統計人員名單的時候發現秦清已經回嵐山了,這次培訓班有六名副廳級幹部,秦清是其中之一,王廣正只不過是處級別,秦清當然用不著給他請假。
  不過王廣正還是找到張揚去問了一下。
  張揚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知道,秦市長走了嗎?”其實秦清昨天離去的時候,去33號別墅裡跟他請假來著,張大官人也明白工作應該放在第一位,兒女私情往後靠一靠,畢竟秦清只是回去幾天,他們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相處的機會多了。
  王廣正笑道:“秦市長沒跟你說啊?”王廣正也是多嘴,沒事多說了這一句,這幫領導幹部來自平海各個地方,裡面不乏消息靈通人士,有人已經將秦清和張揚過去的那點緋聞透露了出來,雖然張揚和秦清在靜海一直都掩飾的很好,可這次學習休閒所占的比例太大了,人閑極無聊了喜歡幹什麼?喜歡聊天,聊天最喜歡八卦,什麼八卦最能引起別人的注意?自然是男女之間緋聞,其實體制內緋聞之精彩紛呈一點也不比演藝圈遜色。
  張揚和秦清在尚未知情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悄然炒作他們過去的那點緋聞,當然張揚只是被附帶著提起,在這次的學習班中,秦清無疑是最吸引別人目光的。
  男人成堆的地方喜歡談論女人,男性幹部也是一樣,他們喜歡談論女幹部,尤其是秦清這樣的美女市長,於是張揚被捎進去了,當然張揚只是他們談論秦清情史的一部分。
  張揚聽到王廣正的這句話有些不爽,他反問道:“我是個副處級,人家是副廳級,難道人家秦市長要倒著找我請假?”他對王廣正也沒什麼意見,可這廝說話挺刺耳的。
  王廣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嘿嘿笑道:“張市長,我不是覺著你們熟嘛!”
  張揚點了點頭:“我在她手下幹過招商辦,秦市長是我老領導!”
  王廣正笑了笑,沒多說話,張揚的難搞他也是聽說過幾次的,不過王廣正認為,張揚的很多傳奇都是人為添加誇大的,他的這種想法其實代表了多數人,沒有親自領教過誰都不會相信這個二十出頭的副處級幹部能有多大能量,認為他不過是靠著有一個當省長的未來岳父,才能爬到現在的位置。王廣正心裡看不起張揚,可嘴上並沒多說什麼,他把體檢表發給張揚之後,就去忙其他人了。如果事情到此為止,張揚肯定會息事寧人。
  可王廣正千不該萬不該給靜海市委宣傳部部長榮長志發體檢表的時候多說了一句話,其實他離開張揚已經足夠遠,把表遞給榮長志的時候,榮長志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小白臉得罪你了?”他的聲音也很小。
  王廣正低聲笑了笑:“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是問了他一句秦清怎麼沒來?他就急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過去的那點爛事。”
  榮長志嘿嘿笑了起來:“廣正,你也多事,你問他幹嗎?”
  王廣正道:“真是想不通,寡婦清看上了他哪點?”
  榮長志一臉曖昧道:“男人只要一點厲害就夠了!人家年輕力壯,肯定比你厲害!”
  王廣正低聲道:“那倒未必,銀樣鑞槍頭多了,我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某些方面還是經驗豐富……”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他們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別人都聽不到,可誰都想不到,張大官人何許人也,他那雙耳朵修煉到何等地步。
  張揚聽完兩人的對話,心頭的火蹭地就躥升起來,依著張揚過去的脾氣,肯定要衝上去將兩人痛毆一番,方解心頭之恨,張大官人現在畢竟是豐澤副市長,這裡是靜海人民醫院體檢中心,學習班的成員是來自平海各地的處級以上幹部,如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王廣正和榮長志打了,張揚就算有理也變得寸步難行了。
  張揚壓住心頭火,想做點大事怎麼都要忍一時之氣,王廣正和榮長志雖然說話很難聽,可這還是給張揚提了個醒,自己和秦清之間的來往很多人都看在眼裡,他們過去緋聞也早已傳遍了。
  張揚表面上還是談笑風生,這筆帳先給他們兩人記下了。
  張大官人的心胸並不狹隘,別人侮辱他能忍,可侮辱秦清,他就不能忍了,一時之氣,在張揚的概念裡就是一個小時,他忍了一個小時的怒氣,尿檢的時候,他和王廣正一起來到廁所,每人手裡都拿著尿杯和一根試管,按照程式,是自己往尿杯裡尿,尿完之後再倒在試管裡,貼好標籤放在規定的試管架上。可手裡又拿著尿杯又拿著試管,畢竟有些不方便,大家都很自覺地相互幫助。
  張揚朝王廣正笑了笑,很殷勤的說道:“王市長,我幫你拿著試管吧!”
  王廣正道:“那怎麼好意思?”
  張揚笑道:“互相幫助,等你尿完,再幫我拿著!”
  王廣正也沒跟他客氣,把試管交經張揚拿著,自己拉開褲門朝尿杯裡小便,可他發現張揚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下面,王廣正雖然是個老爺們,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小張,你……能不能轉過身去,這樣,我尿不出來!”
  張揚嘿嘿笑道:“王市長居然還不好意思!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倒也配合,轉過身去。
  王廣正準備了將近一分鐘這才尿了出來,他從張揚手中接過試管的時候,笑道:“謝謝啊!”
  張揚道:“小心點倒,別弄灑了,量本來就不多!”
  王廣正聽著有些刺耳,可也不好說什麼反駁的話,他把試管倒好了,也幫助張揚去拿試管。
  張揚也來了句謝謝啊。
  他往尿杯裡尿的時候,王廣正往他那兒看,王廣正是抱著還債的心理看的,你他媽能看我,我也能看你,讓你感受感受別人盯著你尿尿的滋味,可他看到張揚的,馬上有點自慚形穢,人家的哪一點至少尺寸上比自己厲害,而且張揚心理素質超強,無需等待,很順暢的把尿杯給尿滿了,還不忘向王廣正道:“王市長,年齡不大啊,怎麼尿等待尿滴瀝,八成前列腺有問題啊,回頭做個超聲波好好看看,是不是前列腺增生啊?”
  王廣正道:“我好的很,就是不習慣有人盯著我尿尿!”
  張揚笑道:“我也不習慣,不過是害怕女人站旁邊!”
  王廣正乾笑了兩聲,把試管遞給他。這廝卻不急著接,舒服的抖了抖,這才耀武揚威的收了起來:“尿完尿真舒服,謝謝王市長給我拿了這麼久!”他說這話的時候洗手間內有五名幹部都在那兒準備尿樣,都聽到了,搞得跟王廣正巴結他似的,王廣正心中不是滋味,把試管遞給他之後,匆匆離開了洗手間。
  張揚望著王廣正的背影,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
  體檢結果要在三天后出來,可當天下午王廣正就覺著不舒服,下體瘙癢,王廣正開始的時候還覺著並不是什麼大事,可越撓越癢,癢得王廣正坐臥不寧,下午的集體觀看錄影,他也沒有參加,不過他也沒走遠,進了33號別墅,全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可越洗幹越癢,其他地方都好,偏偏集中在局部,兩腿內側的皮膚都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癢得王廣正恨不能拿起小刀將它一切了之,讓王廣正害怕的是,下體和雙腿內側的皮膚上長滿了小疙瘩,王廣正下定決心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了,自己怎麼會突然這個樣子,他雖然不是醫生,可對有些症狀還是聽說過的,自己難不成是得了什麼髒病?
  王廣正越想越是害怕,可他並沒有這方面的接觸史啊?他正準備走的時候,張揚回來了,看來張揚心情還不錯,吹著那首街頭巷尾到處傳唱的校園民謠走了進來。看到王廣正有些驚喜道:“王市長,你怎麼來了?”
  王廣正雙腿緊夾在一起,強忍住難捱的瘙癢道:“我住在這兒啊,我怎麼不能來?”
  張揚笑道:“還洗澡了啊!你來得正好,我打算晚上約幾個人去吃海鮮燒烤,王市長賞個面子吧!”
  王廣正的嘴角歪了起來,他想做出微笑的動作,可表現在臉上卻有些變形:“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揚道:“別介啊!我真心請你!”
  王廣正癢得再也受不了了,他轉身沖向洗手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向張揚道:“我拉肚子,我得趕緊去醫院……”他生怕張揚再說出什麼挽留自己的話來,拉開大門奪路而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停車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廣正來到汽車內,關上車門,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入褲襠裡狠撓了兩把,皮都撓破了,痛癢交織的滋味難以形容。
  他的手機鈴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顫抖著手摸起了手機,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誰……”
  電話是他老婆打來的,喊他今晚去母親家裡吃飯,王廣正有些痛苦的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方才道:“盧琴……學習班這裡忙,我得在一招住兩天……”
  盧琴道:“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住賓館了?家裡住不開你啊?”
  王廣正又把手伸進褲襠裡了,一邊撓一邊道:“工作需要,對了,這兩天我不能回家,你要多注意身體,有什麼不好的,趕緊給我電話。”
  盧琴似乎聽出了什麼:“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沒……沒什麼……開會了,以後說!”
  錯誤!超連結引用無效。王廣正匆匆掛上電話,正撓得舒服,卻看到榮長志出現在他的汽車外,貼著玻璃向裡面看,王廣正被嚇了一跳,慌忙把手拿了出來。

榮長志的表情很奇怪,他是看到王廣正在車裡所以想搭個順風車,可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心中覺著十分可笑,但是他也明白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發笑。
  王廣正充滿警惕的看著榮長志,落下一點車窗:“榮部有事嗎?”
  榮長志道:“沒事……就是想搭個順風牛……”
  “對不起,我有急事!”王廣正踩下油門,汽車一溜煙向賓館外駛去。
  榮長志望著遠去的汽車,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廣正想來想去還是沒敢去人民醫院,他是靜海副市長,一舉一動都被別人關注,普通的病沒什麼可怕的,這次病得不是地方,他開車去了南錫,王廣正有位老同學徐光盛在南錫市第二人民醫院泌尿外科主任,兩人相交莫逆,王廣正之所以能夠當上靜海市副市長還通過徐光盛的關係,徐光盛的哥哥徐光然是南錫市市委書記。
  王廣正有什麼事情都會去找徐光盛,他認為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就是徐光盛,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剛巧當天下午是徐光盛的專家門診,徐光盛見到王廣正不期而至也非常高興,不過當時看專家門診的病人很多,徐光盛讓王廣正先坐在一邊等著。
  王廣正癢得百爪撓心,在煎熬中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徐光盛方才將病人處理完,笑道:“老同學,你不是最近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王廣正轉身把房門關上,這才道:“我下面癢得受不了……你幫我看看!”
  徐光盛愣了一下,他指了指屏風,王廣正來到屏風後把褲子給脫了,在病魔面前人的羞恥感會降到最低點。
  徐光盛戴上一次性手套,仔細看了看,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廣正道:“今天,從醫院體檢完身體就這個樣子了,我癢死了……這上面起了這麼多的紅疙瘩,我該不是染上了性病吧?”
  徐光盛道:“你有沒有不潔性接觸史?”
  王廣正用力搖了搖頭道:“光盛,你是瞭解我的,我生活作風向來嚴謹,除了盧琴,我外面根本沒有女人,而且最近我們工作都忙,我有一個月都沒跟她做過那事了!”
  徐光盛道:“有些病的傳播途徑很多,我先給你做幾項化驗,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王廣正道:“你先幫我止癢,我就快瘋了,這一路,我一邊開車一邊撓,差點出了交通事故!”
  徐光盛道:“我給你開點藥膏先塗抹一下,你還是先去化驗,結果沒出來,我也不好說!”
  王廣正拿著化驗單蹣跚著出去了,他沒辦法不蹣跚,兩條大腿內側都被他抓得血糊糊的,每走一步都痛得難受,可偏偏還夾雜著鑽心的奇癢,這滋味可真不是人受得。
  醫院裡有人辦事也容易一些,王廣正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血清免疫學試驗和尿檢化驗全都正常,徐光盛也感到頗為費解,他低聲道:“難道是過敏?”
  王廣正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他一邊抓撓著一邊道:“我不管是什麼病,你想個辦法幫我止癢,那藥膏根本不管用,再這麼下去,我死的心都有了。”
  徐光盛也感到束手無策,他苦笑道:“我帶你去皮膚科再看看!”
  王廣正跟著徐光盛去了,他這會兒心理上安定了許多,化驗結果證明他至少不是性病。可皮膚科專家看完之後也說不出是什麼病,認為可能是一種不明原因的過敏。
  王廣正實在受不了了,他叫苦道:“哪有過敏只局限在這部位的?”
  徐光盛頗為同情的看著他,輕聲道:“先到我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吧!”
  王廣正沒奈何跟著他回到辦公室,他本來控制住自己不去抓撓,可一走入辦公室又撓了起來。
  手拿出來的時候,指尖上都沾著血跡,皮膚都被他撓破了。
  徐光盛看到他可憐,去找了點冰塊用紗布包起交給王廣正,讓他冰鎮一下,這招還有些效果,可冰上去行,一拿開馬上就癢了起來。
  王廣正歎氣道:“這樣下去,癢沒治好,我又要被凍陽痿了。”
  徐光盛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仔細想想,這部位到底接觸過什麼東西?”
  王廣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道:“我上午……做過一個尿檢……對了,就是尿檢後沒多久癢起來的,張揚幫我拿的試管,難道是……”
  徐光盛道:“哪個張揚?”
  “豐澤市副市長……就是宋省長的未來女婿……”
  徐光盛道:“原來是他啊!”
  王廣正有些詫異道:“你也認識他?”
  徐光盛搖了搖頭:“雖然不認識,不過我聽說過他,他可是個奇人,我大哥的痛風病就是他給醫好的!”
  王廣正滿臉的不能置信:“就他也會看病?”
  徐光盛道:“嵐山國家級開發區掛牌的時候,我大哥去嵐山參加儀式,通過嵐山市市長常頌認識了張揚,張揚説明我大哥開了張方子,後來那方子我拿來看,給幾個中醫專家看,他們都覺著這方子很普通,可偏偏就治好了我大哥的痛風病,如果只有我大哥一個人還可能是湊巧,常頌的痛風比我大哥還要嚴重,也是他給治好的。”
  王廣正倒吸了口冷氣,照徐光盛這麼說,張揚非但懂醫,而且還是個醫國高手,王廣正記得某本書上說過,醫者可以解毒也可以用毒,可能是某本武俠小說上的,不過這會兒王廣正癢得有點思維混亂,他居然聯想到了這上面,王廣正低聲道:“難道是張揚害我?”
  徐光盛頗為不解的看著王廣正,不知這位老同學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推解!他問道:“你得罪他了?”
  王廣正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向他問秦清的去向並沒有幹其他出格的事情,就算他和榮長志在背後議論了這廝和秦清一通,可那都是背著人,他應該聽不到啊!王廣正搖了搖頭。
  徐光盛道:“姑且不論他到底有沒有害你,不過你現在的情況要麼去省皮膚病醫院找專家看看,要麼去找張揚,這個人對疑難雜症肯定有些辦法。”
  王廣正有些猶豫,可他已經將疑點鎖定在張揚身上,認為可能是張揚搗鬼,不過他沒有任何證據,省皮膚病醫院的水準比起南錫也強不了多少,南錫看不了的病,到了省裡估計也沒什麼好辦法。
  徐光盛看出他在猶豫,建議道:“現在就快下班了,你就算趕到東江也找不到專家看病了,要不,你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說?”
  王廣正道:“我還是先回去吧,這會兒感覺好了一些,給我再準備兩個冰袋,天熱,這玩意兒化的快!”
  徐光盛笑道:“也許是過敏,遠離過敏源之後,等會兒就好了呢!”
  王廣正點了點頭,他向徐光盛告辭離去,徐光盛看到他走路艱難,害怕他路上出了交通事故,主動請纓送他返回靜海,明天再回來。
  兩人回到靜海的時候剛剛是晚上六點半,王廣正現在這幅模樣當然不敢回家,他老婆又打電話過來,這次徐光盛過來了,他剛好有了不回家的藉口。
  王廣正打算今晚在33號別墅住一晚,徐光盛也想認識一下張揚,跟著王廣正一起來到33號別墅。
  來到別墅的時候,張揚穿著白色圓領衫,大花褲衩,瞪著一雙沙灘鞋,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王廣正回來,張揚笑眯眯招呼道:“王市長回來了!”他不認識徐光盛,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王廣正道:“張市長……你……你沒出去吃燒烤啊?”他倒還記得張揚邀請自己晚上吃燒烤的事情呢。
  張揚道:“你不去,我能有什麼號召力?剛隨便吃了點,看會兒電視睡覺。”
  王廣正將徐光盛介紹給張揚:“張市長,這位是我們南錫市第二人民醫院泌尿科主任徐光盛,也是我的老同學!”
  張揚笑著站起身來,和徐光盛禮貌的握了握手道:“徐主任,幸會,幸會!”
  徐光盛笑道:“久仰久仰!”
  張揚心裡暗暗發笑,心說你久仰什麼?你是搞醫療的,充其量也就是一市級醫院的科室主任,我是混體制的,咱們倆之間能有什麼交際?不過張揚還是很客氣的:“過去咱們見過嗎?”
  徐光盛道:“張市長雖然不認識我,可是家兄在我面前提起你多次,對張市長推崇的很!”
  張揚道:“請問令兄是?”
  徐光盛微微一笑:“徐光然!”
  張揚真是沒想到徐光盛竟然是南錫市委書記徐光然的弟弟,他忽然想起了左援朝和左擁軍兄弟倆,都是政治界和醫療界的組合,不過徐家兄弟是哥哥更為耀眼,而左家兄弟是弟弟更為奪目。
  徐光盛道:“多謝張市長幫忙治好了我大哥的痛風病,為了他的病,我請教了不少專家,全都束手無策,想不到你幫著解決了!”
  張揚笑道:“小意思!”心中卻對徐光然頗為腹誹,當初幫他治病的時候要求他嚴守秘密,可現在看來想讓這幫政治家保守秘密根本是不可能的。
  張揚和徐光盛談話的功夫,王廣正又癢得受不了了,他鑽入了洗手間內。至於幹什麼,張揚和徐光盛都很清楚,可是兩人都不說出來。
  張揚邀請徐光盛坐下,給他拿了杯碳酸飲料。
  徐光盛道:“你們這些政府官員平時日理萬機,能夠有個學習休閒的機會真是難得!”
  張揚道:“平時忙慣了,猛一閑下來,反而覺著有些不適應。徐主任,你們當醫生的也應該很忙,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靜海呢?”
  徐光盛道:“南錫和靜海距離並不遠,平時我一有時間就會到這裡玩。”
  王廣正在洗手間舒坦了兩下,又出來了,剛巧聽到張揚道:“徐主任,你們泌尿科是看性病的吧?”聽到這話王廣正打心底激靈了一下。這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的事情當真是他搞出來的?王廣正現在是心虛,別人說什麼他都覺著是說自己。
  徐光盛道:“也看,不過現在這種病主要是在皮膚科。”
  張揚道:“現在這社會風氣真是不好,得這種病的是越來越多了。如果任由資產階級腐朽的東西發展下去,肯定會危及到廣大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危及全社會的長治久安。”
  王廣正一旁聽著,越聽越不是滋味。

徐光盛也聽出張揚好像話裡有話,他笑道:“物質文明發展的同時,精神文明建設必須跟上。”
  張揚道:“徐主任,到底是徐書記的弟弟,政治覺悟就是高啊!所以省裡組織的這個精神文明建設學習班十分重要,我們這些國家幹部要珍惜這次機會,認真學習黨的政策,王市長,你說對不對啊?”
  王廣正怎樣的難受,張揚說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起身道:“壞了,我肚子又痛了!”


卷五 第414章 朝天椒
  錯誤!超連結引用無效。王廣正再次來到客廳裡的時候,看到張揚準備出門了,他有些急了,在這麼下去,他肯定要被瘙癢折磨瘋了。徐光盛趁著張揚沒注意,悄悄向王廣正使了個眼色。
  王廣正鼓足勇氣準備把自己的難言之隱說出來,可話到唇邊又覺著難以啟齒。
  張揚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微笑道:“王市長好像有話要說?”
  王廣正搖了搖頭,可馬上又道:“嗯……有點小事!”
  張揚道:“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夠幫的上忙!”
  王廣正道:“我今晚想在這裡住,徐主任也住這兒……”
  張揚笑道:“本來這別墅就是咱們兩人住,房間又多得是,根本不用徵求我意見!”他起身道:“不耽誤你們老同學敘舊了,我去海邊轉轉!”
  王廣正看他真的要走,醞釀老半天的話終於脫口而出:“張市長……聽說你醫術高明,我……我得了怪病……”
  “哦?”張揚裝出吃驚的樣子轉過臉來。
  既然把話說出來了,王廣正也就顧不上這麼多了,當領導的,怎麼都得有點魄力,王廣正道:“我也不瞞你,我今天中午開始,下面就癢得厲害,偏偏攤上這麼個部位,我羞於啟齒,也不敢去靜海本地醫院,我害怕別人知道後會風言風語。”
  張揚不無嘲諷道:“王市長也害怕別人說閒話啊!”
  王廣正聽到這一句,已經明白了幾分,看來自己和榮長志的那些對話,十有八九傳到張揚耳朵裡了,他當然不會認為張揚能夠聽見,他以為是有人故意傳給張揚的。
  徐光盛看到王廣正為難的樣子也覺著於心不忍,他替老同學解釋道:“活在這個世上誰不怕別人說閒話啊!你們這些當領導的更害怕!”
  張揚微笑道:“謠言止於智者,黨員幹部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那就是不稱職!對了,王市長,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王廣正眼巴巴的看著徐光盛,真到了說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徐光盛道:“廣正不知得了什麼怪病,下面癢的厲害,今天專門到我們醫院看病,什麼檢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毛病。”
  張揚揣著明白裝糊塗道:“下麵癢的厲害,腳氣嗎?”
  王廣正就快哭出來了:“不是腳氣,是我小便的地方,癢得我受不了,上面起滿了紅疙瘩!”
  張揚道:“哦,讓我看看!”
  王廣正今兒算是豁出這張老臉子,他解開褲帶,獻寶似的將身體展示繪張揚看。
  張揚皺了皺眉頭:“太小了,看不清!”
  若是在平時王廣正一定會怒髮衝冠,擱哪個男人身上也不能忍啊,可現在他有求于人,自然要忍氣吞聲,王廣正向前湊了湊。
  張揚慌忙擺手道:“你站住,我是說疙瘩太小了,沒攻擊你的意思啊。”
  徐光盛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消遣王廣正呢,他不禁有些同情王廣正,雖然是縣級市的副市長,可怎麼也是副市長,被一個年輕人折騰成這幅模樣真是慘透了,因此也對張揚產生了一些看法,士可殺不可辱,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帶這麼玩兒人的。
  張揚道:“怎麼發紫了?”
  王廣正哭喪著臉道:“凍得,徐主枉讓我用冰敷,可冰袋一拿開,又開始癢了!”
  張揚裝模作樣的嗯了一聲:“倒是有個辦法!”
  王廣正道:“什麼辦法?”
  徐光盛也側耳傾聽,主要是他大哥對張揚的醫術過於神化,徐疙勝也存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張揚道:“你找一冷庫進去呆著唄!”
  王廣正叫苦不迭道:“不成了,再這樣下去,我只怕要成太監了,張市長,你幫忙想想辦法!”
  張揚道:“王市長,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啥……”
  王廣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發誓,我都一個月沒做過那事了!”
  “很多疾病都是有潛伏期的!”
  王廣正苦笑道:“有啥潛伏期?我從來沒有過生活作風問題!”
  張揚道:“咱們這些當幹部的,就算沒有作風問題,別人也能製造出來,我來靜海沒多久,就聽說有人給我製造生活作風問題。”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看著王廣正的眼睛。
  王廣正內心一陣慌亂,嘴上卻道:“誰這麼無恥?我要是查到是誰,絕不會放過他!”
  張揚笑道:“誰想說誰去說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心中暗罵王廣正,你他媽裝吧,都到這種份上了,你還不向我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徐光盛旁敲側擊道:“張市長,你看王市長是什麼病?”
  張揚道:“性病!”
  一句話讓王廣正差點沒氣暈過去,老子忍氣吞聲的聽你寒磣了半天,你居然說我是性病。徐光盛也暗自搖頭,什麼神醫,也不過如此。
  張揚笑道:“普通的男性病罷了!”這句話又讓兩人緩了口氣。
  徐光盛道:“願聞其詳!”
  張揚指著王廣正的下體道:“精滿自溢,水滿自流,王市長剛剛自己都說了,一個月都沒過那種事,王市長今年四十一吧?”
  王廣正連連點頭。
  張揚道:“正值壯年啊!你體內虛火太旺,所以才導致如此症狀,想治這種病好辦,你回趟家就行了。”
  王廣正明白張揚的意思,可自己這副樣子,老婆還不知道他什麼毛病的,肯定不讓他碰,再說了,他現在都成這樣了,哪有做那事的心思,王廣正懇求道:“張市長,不!張老弟,還有什麼辦法嗎?”
  張揚道:“其實本來不用冰敷早就好了,你用冰一敷,表面上是降溫了,可體內的虛火仍在,無處發洩,症狀加倍嚴重,我看現在就是回家也不頂用了,再不治療,可能會落下後遺症,或許終生會疲軟不舉。”
  徐光盛覺著張揚的話有幾分道理,可仔細一想又似乎毫無道理,他雖然不是中醫專業,可張揚實在有些危言聳聽了。
  王廣正卻被張揚嚇得六神無主,他顫聲道:“張老弟……你能看出我的病因,一定……一定能夠治好我……”
  張揚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沒有確然的把握,可咱們這麼熟,又都是黨員,看在革命同志的份上我也得出發點力。”
  王廣正連連點頭。
  張揚道:“我給你開個方子!”
  王廣正忙著要去拿紙筆。
  張揚道:“不用,這方子簡單,我說出來你記下就行!”
  王廣正和徐光盛都充滿期待的看著張揚。
  張揚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方才道:“朝天椒五顆!”
  “啊。”王廣正和徐光盛同時失聲驚呼。
  張揚道:“用研缽碾碎塗抹在患處,每隔兩個小時可以塗抹一次,記住最多五次!”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只剩下王廣正和徐光盛兩人大眼對小眼的互望著。
  徐光盛望著關上的大門,喃喃道:“請恕我孤陋寡聞,我學醫選麼多年,這種治療方法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王廣正低聲道:“你說他……他該不是故意消遣我吧?”
  徐光盛道:“他好好的為什麼要消遣你?”
  王廣正後悔不迭道:“我今天和宣傳部榮部長在背後議論了點他的事情,我懷疑有人聽到後告訴了他……”
  徐光盛歎了口氣道:“你啊!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不要在人背後議論他人是非,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人家肯定要消遣你,說不定還會把你染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
  王廣正低頭不語,他忽然仰起頭:“不管了!”起身向門外走去。
  徐光盛道:“你去哪裡?”
  “我去買朝天椒!”
  在徐光盛看來,現在的王廣正已經朝著愚蠢的一面不斷前進,可徐光盛並沒有想到,當王廣正按照張揚的方法敷上朝天椒之後,奇跡出現了,難忍的瘙癢感居然漸漸止住了。這一下午的折騰弄得王廣正無比憔悴,他虛脫般靠倒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道:“舒服……我才知道能健健康康的活著真好!”
  徐光盛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他:“你疼不疼啊,朝天椒就這麼抹上去,你受得了啊?”
  王廣正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猛灌了幾口:“他看來真是神醫,舒服!找到病根了!”
  徐光盛真是匪夷所思,這種看病的方法他從沒見過。
  王廣正拿起電話,往前臺服務打了電話,剛好有人退房,他讓清理一下和徐光盛晚上住過去。
  徐光盛不解道:“這裡這麼大,別麻煩了。”
  王廣正道:“傅連勝和朱俏月死在這裡,五年前南錫政法委書記朱向貴心臟病發死在這別墅裡,他死後一個月他的秘書劉宇飛在這兒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從明輝大廈33層跳了下去,你說這件事邪乎不邪乎?反正我是不敢住在這兒。”
  徐光盛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發毛,起身道:“走吧,我也怕凶宅!”
  王廣正道:“明天我幫張揚調換房間。”他現在想著去討好張揚了,冷靜下來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得罪張揚的地方還真是不少,不但背後說他和秦清的閒話,還把這棟無人願意入住的凶宅分配給了他。說不定張揚早就打聽清楚,將這一筆筆的帳都給他記下了。
  張揚發現了一處名為搏浪灘的地方,這兒因為礁石林立,風高浪猛,兼之一面是高達二十米的懸崖,所以遊人基本上不會來到這裡,張揚從武俠小說中得到了靈感,利用這裡的環境修煉升龍拳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夜色深沉,海風呼嘯,在礁石中穿行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張揚立於礁石之上,迎著不斷升騰的海浪,一拳擊出,以他的右拳為中心,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周圍輻射開來,只聽到蓬!地一聲巨響撞擊在海浪之上,所及範圍內的海浪宛如被炸裂開來,四散飛濺而去。

自然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張大官人的目的並非是想征服自然,而是想通過和自然界對抗的方式,讓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海風海浪給了他一個難得的磨礪機會,一套升龍拳打完之後,張揚感覺到體內的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他似乎已經重返昔日生在大隋的巔峰狀態。
  張揚盤膝坐在礁石之上,望著漆黑的海面,忽然想起了天池先生,先生在書法上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己的風格和他不同,自己的書法帶有的個人痕跡太過明顯,也許這就是他的風格,在官場上,他也是個有著明顯特徵的人,特立獨行,不拘一格,想想已經在體制中打拼了不短的時間,雖然他做事依然高調,可他比起過去多了幾分沉穩和淡定,這就是成熟。
  兩個月的學習期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調整機會,讓他可以暫時從豐澤越來越激烈的政治鬥爭中抽身出來,冷眼旁觀豐澤發生的一切,讓他可以深思可以總結。
  張揚回到33號別墅的時候,發現別墅的燈已經熄了,王廣正和徐光盛離開了別墅,茶几上留給他一張便箋,上面寫著……張老弟,不耽誤你休息了!
  張揚吸了吸鼻子,聞到室內有股子朝天椒的味道,不禁笑了起來,王廣正明天還得受點罪,朝天椒是狠辣的哦!
  張揚將那張便箋揉成一團扔在字紙簍內,剛才王廣正他們還說今晚要在這裡住,可現在又改變了主意,看來這33號別墅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否則王廣正也不會忌諱到這種地步。
  張揚前兩天沒好好研究這棟別墅,今天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樓上樓下轉了轉,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張大官人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認為這些都是庸人自擾之,沖了個熱水澡之後,回到房間內舒舒服服躺下,或許是因為在搏浪灘打升龍拳太累了,沒多久張揚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少時候,張揚隱約聽到耳邊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這哭泣聲被夜風吹得斷斷續續,雖然十分細微,可張揚聽得真真切切,他霍然睜開雙目,伸手去摸床頭燈的開關,卻發現室內居然停電了。
  張揚內心一怔,他看了看臥室的門窗都鎖得好好的,空調停止了運轉,透過視窗向外望去,整個招待所內也是一片漆黑。
  張揚從自己的隨身物品中找到了手電筒,他打開手電筒,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午夜兩點半,張揚拉開了一條門縫,傾耳聽去,外面一片寂靜,聽不到任何的動靜,他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聽錯了,正當他準備回床去睡的時候,又聽到哭泣聲。
  張揚雖然藝高人膽大,這會兒也不禁有些心底發毛,我靠!都說33號別墅是凶宅,今兒倒是邪乎了,真鬧鬼了!
  張揚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推斷,這世上哪會有鬼神存在啊?反正他活了兩輩子,壓根就沒見過一次。張揚的耳力很好,他躡手躡腳的循著哭聲找去,很快他就發現了哭聲的來源。
  這哭聲竟然是來自他的房頂,張揚悄悄來到二層平臺之上,淩空飛躍而起,卻見一個白衣女人正坐在屋簷之上低聲啜泣,夜風吹起她的黑色長髮,鬼魅一般駭人。
  張揚瞪大了雙眼,他厲聲道:“你是誰?”
  那女人發出一聲尖叫,轉過臉來,卻是一張慘白至極的面孔,張揚也被嚇了一跳,我靠!當真有鬼嗎?那女鬼作勢張牙舞爪的作勢要向他撲上來,張揚沒被她嚇住,也學著她的樣子張牙舞爪的大吼起來,他的樣子把那女鬼嚇了一跳,轉身就逃。
  張揚很快就回過神來,這女鬼害怕自己?他膽氣頓時就壯了起來,厲喝道:“哪裡走?”
  那女鬼聽到他這樣叫,更是沒命的向前逃去,跑著跑著,一腳踏空,竟然從屋簷之上失足滾落了下去。
  不過她摔在了樓下鬆軟的草地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起身想要再度逃走。身後的張揚已經及時趕到,張揚伸手想要抓住她。那女鬼抬腿就是一腳踹向張揚的小腹,從她出手可以看出她的功夫還不弱。
  可惜她遇到的是張大官人,側身躲過她的一腳,伸手點中她腰間的穴道,手指觸及她的身體,只覺得軟綿綿一片,張揚可以肯定眼前人肯定是血肉之軀,絕非什麼女鬼。
  那白衣女子軟綿綿倒在地上,張揚用手電筒照射在她的臉上,這才看清楚,她只是臉上敷上了一層面膜,怪不得看起來面容慘白,自己剛才險些被她騙過,那女子一雙瞳孔被強光刺激的驟然收縮,驚恐的望著張揚,她低聲道:“放開我……”
  張揚道:“人嚇人嚇死人,半夜三更的,你居然跑到我屋頂上來裝神弄鬼,你倒楣了,我這就報警抓你!”
  那白衣女子看到張揚拿出電話,她不由得有些害怕,低聲哀求道:“求求你,千萬別報警!”
  張陽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跑到這邊來嚇人?”
  那白衣女子道:“你先放開我再說!”
  張揚也不怕她跑了,解開她的穴道,冷冷道:“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那白衣女子歎了口氣,指了指別墅的大門道:“可以進去再說嗎?”
  張揚點了點頭,他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拿門卡了,他又點中那女子的穴道,騰空飛掠而起,當著那女子的面前攀上了二樓平臺,從裡面打開了房門。
  那女子望著張揚的非凡身手,目光中充滿了震駭。
  張揚再度解開她的穴道,讓她來到客廳之中,此時別墅仍然沒有來電,張揚點燃燭臺上的蠟燭,指了指沙發道:“坐下說!”
  那白衣女子老老實實在沙發上坐下,臉上仍然敷著面膜,她低聲道:“不介意的話,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間。”
  張揚道:“我介意!”
  那白衣女子歎了口氣道:“我真不知道這裡還有人住,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過來,我也不是存心想要嚇你。”
  張陽道:“半夜三更的爬到樓頂上,你讓我相信你毫無惡意,而且你的身手看起來也不錯。”他將桌子上的濕巾遞給那女子道:“擦淨你的臉,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白衣女子沒有和他對抗的意思,轉過臉揭下麵膜,用濕巾將臉擦乾淨,再度轉過臉來,張揚發現眼前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娟秀女子,相貌雖然談不上多麼出眾,不過倒也清秀可人,他的雙眼很清澈,透著睿智和聰穎,看得出應該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咬了咬嘴唇道:“我真不知道這裡還有人住!”
  張揚道:“你先打住,先告訴我你是誰?你為什麼會跑到我的屋頂上去?”
  白衣女子道:“我叫朱俏玉!在澳洲工作,已經取得了澳洲的居留權,這次回來是探親的。”
  張揚聽到她的名字之後微微一怔,忽然想起朱俏月的名字,難道這白衣女子竟然是江南春老闆娘朱俏月的妹妹?張揚道:“你和朱俏月是什麼關係?”
  他的猜想果然被證實了,朱俏玉道:“朱俏月是我的姐姐,我不想瞞你,我姐姐死的時候,我在紐西蘭一座海島做海洋生物調查,那裡與世隔絕,所以沒有及時收到消息,等我返回本部的時候,才接到那封信。”
  張揚道:“你姐姐死了這麼久,你才知道?”
  朱俏玉道:“我和姐姐感情過去很好,可是後來在我大學之後,我們的理念不同,她想讓我嫁個某個官員的兒子,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拒絕了她,選擇出國留學,畢業後一直留在澳洲工作,我們之間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然通通電話,聯繫並不多。”
  朱俏玉的這番解釋還基本說得過去,張揚點了點頭道:“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半夜三更爬到我的房頂上去嗎?”
  朱俏玉道:“我姐姐死的太突然,我們之間雖然通話不多,可是每次她都會向我說一些事,她的生意做的那麼大,是因為不少貴人相助,我瞭解我的姐姐,她對感情看得很淡,認為感情只是實現自我價值的一個工具,她把任何事情都視為一種交易,她不可能選擇殉情,她比我還要理智。”
  張揚道:“案情不是已經明朗了嗎?說她和傅連勝有曖昧,抓住了傅連生貪污的把柄,所以要脅傅連勝,所以傅連勝一怒之下殺了她,然後自殺殉情。”
  朱俏玉道:“不可能,我姐絕不可能去威脅傅連勝,他只不過是南錫公安局副局長,在公安局內部只是四把手,能有多大的權力?我姐怎麼可能去威脅他?”
  張揚眉峰一動,他意識到朱俏玉說得如此肯定,極有可能有事瞞著自己,他低聲道:“你姐那封信呢?讓我看看!”
  朱俏玉充滿警惕道:“你是誰?”
  張揚道:“現在我在問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朱俏玉咬咬嘴唇道:“信被我燒了!”
  張揚冷笑一聲:“燒了?那你告訴我,半夜三更跑到我屋頂上來幹什麼?”
  朱俏玉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姐姐死在這裡,我剛剛知道消息,所有從澳洲過來悼念她!”
  張揚道:“悼念她跑到這兒來?你姐沒有墳墓啊?”
  朱俏玉道:“我去過了,可我總覺得我姐死得冤,我相信任何生物都有靈魂的,人也不例外,我聽說人要是冤死了,靈魂就會長久駐留在死去的地方不願離去,所以……”
  張揚道:“打住,你大半夜的少弄出這樣的靈異事件忽悠我,你姐姐死在房頂嗎?你沒事爬屋頂幹什麼?朱俏玉啊朱俏玉,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我這人耐性不好,是不是真想讓我把你扭送公安機關?”
  朱俏玉好像有些害怕,咬著嘴唇,一雙眼睛十分靈動的亂轉。
  可張揚仔細傾聽她的心跳,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恐嚇而加速,這女人的心態保持可真是非同一般,難道她的恐懼全都是偽裝出來的?
  朱俏玉道:“話我都說完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拿出這樣的態度,張揚反而沒轍了,對女人下手逼供,張大官人還幹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再說了,人家只不過是半夜爬到33號別墅的屋頂,也不是犯了什麼重罪,就算扭送公安機關,也無法將她定罪,別墅也不是自己的。
  張揚道:“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走吧!”
  朱俏玉半信半疑地看著張揚,張揚點了點頭道:“你走吧!”
  朱俏玉起身向門前走去,走了兩步又扭過頭來:“張先生,你可不可以保守秘密,不要將今晚的事說出去?”
  張揚道:“好,沒問題,只要你答應不再半夜三更的跑過來!”
  朱俏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拉開房間門匆匆逃了出去。
  望著朱俏玉的背影,張揚臉上充滿了疑問,如果朱俏玉僅僅是前來弔唁她姐姐的亡靈,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白色長裙披頭散髮,還弄了張面膜罩在臉上,難道是為了防止遇到別人?可她為什麼不在白天來,偏偏選擇淩晨兩點鐘呢?張揚打了個哈欠,折騰了這麼久他也困了,今晚發生的事情證明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神存在的,張大官人要睡個安穩覺了。

這件事本該是張揚此次學習生涯中的一個小小插曲,可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電仍然停著,張揚不得已叫了酒店服務,維修人員查過後告訴他,他別墅的總閘讓人給扳下來了,張大官人的陰謀論再度被證實了,朱俏玉果然別有用心,昨晚她說並不知道33號別墅有人住,可電閘為什麼會被人給扳下來?一切都是她蓄意而為。
  張揚準備去總台查查這裡有沒有朱俏玉,來到門口正好遇到徐光勝,張揚道:“徐主任好早!”
  徐光勝道:“張市長,我特地來找你的,王市長下面疼得厲害,想請你去看看。”
  張揚沒好氣道:“他那玩意兒鑲鑽了嗎?老是獻寶,誰樂意看啊!”
  徐光勝苦笑道:“昨晚他敷了五次朝天椒,癢是止住了,小疙瘩消退了,可今天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受不了又不敢用冰袋敷。”
  張揚差點沒笑出聲來:“得,我跟你去看看!”
  徐光勝給張揚引路,帶著他來到他們的房間,一走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朝天椒味道。
  王廣正臉色蠟黃躺在床上哼哼嘰嘰,看到張揚進來,如同見到了大救星,他可憐兮兮道:“張市長,你總算來了,快幫幫我,我還沒好啊!”他掀開被子想給張揚看,張揚擺了擺手制止道:“別看了,說給我聽聽就行了!”
  “腫了,好大!”
  張揚沒笑,徐光勝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廣正一臉哀怨的看著徐光勝,責怪著老同學一點同情心沒有。
  張揚道:“本來我是不想給你治療的,你在背後是不是說過我的是非?”
  王廣正正想否認,可看到張揚威嚴的目光,他生怕說話不小心得罪了張揚,連連點頭道:“張老弟,不好意思,別人說你事情的時候,我跟著幫襯了兩句,我向你道歉,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張揚道:“你啊,老同志了,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咱們過來學習精神文明建設的目的是什麼?你這樣做豈不是和我們學習的宗旨背道而馳?”
  王廣正這會兒徹底成了孫子,他不敢反駁,他後悔著呢,自己怎麼沒事招惹這個混世魔王,可他也納悶,到底是誰把自己說的話捅了出去了?當時只有他和榮長志兩個人在,難道是榮長志?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些惱火,滿腔的怨恨全都轉移到榮長志身上了。
  張揚道:“洗淨,抹點中華牙膏,外加冰敷,忍一兩個小時就好了,王市長,你的病與我沒關係啊!”他這句話充滿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王廣正心說跟你沒關係才怪,可這句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來的。
  徐光盛在一旁聽,這件事他已經弄明白了,理虧的是王廣正,不過這位張市長下手忒狠了點,就因為人家說了他兩句壞話就把王廣正整的死去活來,差點沒把半條命搭進去,徐光盛對張揚的醫術還是佩服的,這些奇思妙想的治病方法,他是永遠都不會想到。


卷五 第415章 錦灣
  錯誤!超連結引用無效。張揚離去之後,王廣正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算是相信了,這張揚可真是不好惹,寧惹閻王,莫碰張揚!”王廣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八個字日後漸漸流傳出去,成為張揚最有特色的標籤。
  張揚現在的心思卻不在王廣正身上,給他的懲罰已經足夠了。相信從今以後王廣正不敢再胡亂說話。張揚對朱俏玉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一個從澳洲回來的留學生,深更半夜的跑到自己屋頂裝神弄鬼,這一切已經勾起了張大官人的好奇心,他來到總台,前臺經理對學習班的這些人都很熟悉,他笑著向張揚道:“張先生,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到你?”這是學習班的一直要求,希望他們在這裡入住期間,服務人員不要稱呼官銜,主要是當官的太多,容易搞混,還是用先生稱呼最為妥當。
  張揚道:“我想問一下,這裡的住客有沒有一個叫朱俏玉的?”
  前臺經理調出電腦上的名單幫他查了一下,很快就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人!”
  張揚內心一怔,正想問問有沒有持澳洲護照入住的華人,此時看到一位身姿窈窕的年輕女郎向自己走來,正是昨晚扮鬼嚇人的朱俏玉。她今天穿了一身棕色套裙,披散的頭髮已經梳理的整整齊齊,膚色白皙細膩,氣質很好,來到張揚面前,取下帶著的黑鏡,微笑道:“張市長,我們又見面了!”她主動向張揚伸出手。
  張揚望著她清澈的明眸,想要從中找出發點什麼,可是他失望了。朱俏玉的目光實在太純淨,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張揚和朱俏玉握了握手,發現朱俏玉的手上戴著一個別致的海星形狀的鑽戒。張揚道:“戒指很漂亮!”
  朱俏玉道:“未婚夫送給我的!”
  張揚笑了笑:“你未婚夫膽子一定很大!”
  朱俏玉明白張揚這句話的意思,淡然笑了笑,輕聲道:“我們去外面喝點飲料,我請!”
  張揚和朱俏玉一起來到沙灘上的飲吧,要了兩杯飲料,來到遮陽傘下坐了,朱俏玉戴上黑鏡,張揚留意到,她的鼻樑上有幾粒淺淺的雀斑,朱俏玉的皮膚稍顯蒼白,有了這幾粒雀斑反而生動了許多。
  張揚喝了口椰汁道:“你昨晚對我撒了謊!”
  朱俏玉居然點了點頭,她平靜道:“我既然去了33號別墅,就要打聽清楚裡面有沒有人住,其實本來我想訂那套房的,可惜被你搶先了。”
  張揚道:“不是我搶先,是別人都不願意住,所以分給我了。”
  朱俏玉道:“電閘是我拉的,其實我沒想嚇你,我裝扮成那樣是害怕被別人遇上,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你,我本想把你嚇走,可是你膽子太大,根本不害怕,我逃又逃不了,打也沒能打過你!”
  張揚笑道:“你有些武功底子,普通人打不過你。”
  朱俏玉道:“跆拳道四段,可惜在你面前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並不知道張揚的真實實力,如果知道她就不會有任何遺憾了。
  朱俏玉道:“我今天做了一些調查,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
  張揚道:“你放心吧,昨晚的事情我不會再提了,你不用記在心裡。”
  朱俏玉低聲道:“張先生,我想求你幫忙!”
  張揚道:“咱們倆萍水相逢,素未平生,這要求有點突然吧?”
  朱俏玉道:“你是黨員,你是國家幹部,你有責任伸張正義!”
  張揚哈哈笑道:“你搞清楚,這裡是靜海,我是豐澤市的副市長。你就算真有什麼冤情,可以去找靜海市的領導,再不行去找南錫市領導,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朱俏玉咬了咬嘴唇道:“整件事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牽連很大,如果他們知道我掌握了一些事情,恐怕我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張揚微微一怔,試探著問道:“和你姐姐有關?”
  朱俏玉點了點頭:“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姐臨死前給我寄來了一封信?”
  張揚沒說話又喝了口椰汁,他對這件事已經越來越有興趣了。
  朱俏玉道:“那封信我一直留著,沒燒,你要不要看?”
  張揚道:“跟我沒什麼關係,你還是交給南錫方面吧。”
  朱俏玉也沒拿出那封信,歎了口氣道:“我聽說你是個不畏強權堅持正義的好幹部,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和其他那些只顧著往上爬的官員沒有任何區別。”
  張揚笑道:“激將法,對我沒用。”
  朱俏玉道:“我姐死的很冤,她和傅連勝沒有任何曖昧關係,她死的時候,已經包下33號別墅一周的時間,傅連勝只是當天過來找她。”
  張揚道:“你是說殺你姐的另有其人?”
  朱俏玉道:“我在整理信箱的時候發現,我姐在死前一周給我寄來了一封信,她說了一些事,而且……”朱俏玉欲言又止。
  張大官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且什麼?”
  朱俏玉道:“還是別說了,你要是介入這件事恐怕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
  張揚道:“說,我不怕!”
  朱俏玉打開手袋,從其中拿出一張照片地給了張揚,張揚接過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婦和一位中年男人的合照,這男人大約四十歲的樣子,長得高高大大,正氣凜然。
  張揚道:“誰?”
  朱俏玉道:“一個是我姐,另外一個是南錫市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黨委書記、公安局長唐興生!”
  張揚打心底吸了口冷氣,我靠,真的要玩大了!
  朱俏玉透過墨鏡看著張揚:“怎麼?你害怕了?”
  張揚道:“我會害怕?你接著說,這個唐興生跟你姐是情人關係?”
  朱俏玉微微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道:“我姐的情人很多,不單是唐興生一個,不過她最喜歡的是唐興生,她寄給我這張照片,信中說對國內的生活厭倦了,她想移民,想要去澳洲找我……”說到這裡,朱俏玉的眼圈紅了,她除下墨鏡,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如果……如果我不去海島考察……如果我能早一點收到這封信,或許我姐就不會死。”
  張揚安慰她道:“冥冥之中,一切早有註定,你懷疑唐興生和你姐的死有關?”
  朱俏玉道:“我不清楚,不過我姐既然和唐興生有這麼一層關係,又怎麼可能跟傅連勝有關係?”
  張揚對朱俏月的私生活並沒有任何興趣,他提醒朱俏玉道:“僅憑著懷疑這兩個字是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的,想要查清你姐的真正死因,就必須要有證據,你覺著她有冤情,想為她伸冤,你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明白嗎?”
  朱俏玉道:“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找上你了嗎?”
  張揚道:“你當我冤大頭!”
  朱俏玉道:“能夠為我姐伸冤的大頭,我相信你有能力!”
  張揚道:“這是一潭渾水,我就算進去把大魚給摸出來,也弄得滿腿泥濘,我圖什麼?”
  朱俏玉誤會了張揚的意思,她咬了咬櫻唇,過了一會兒,方才很艱難的回答道:“只要你替我姐姐申冤,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兩抹紅暈。
  張大官人為之氣結,朱俏玉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張揚道:“朱小姐,你別把我們党的幹部想的一團糟,蛀蟲和垃圾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朱俏玉道:“恕我直言,我對中國的官場沒有任何信心,不然,我早就拿著證據去南錫市委市政府擊鼓鳴冤了。”

張揚道:“你有證據?”
  朱俏玉道:“有些線索,可是我還不能完全信任你!”
  張揚起身道:“你愛信不信,我回頭還的聽課,先走了!”
  朱俏玉望著張揚的背影,搖了搖頭,美眸手向遠方蔚藍色的大海,小聲自語道:“姐,你放心,我一定要讓所有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張揚雖然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可現在他已經不是初涉官場的愣頭青,對官場的規則早已經明白了,這並不代表著他學會了圓滑世故,學會了明哲保身,而是張揚開始擁有政治智慧。單靠勇氣和拳頭解決不了問題,他必須要尋找最佳的解決途徑,每一個官員的身後都有一張網。唐興生能做到現在的位置肯定有著相當的背景。而朱俏玉是個普通的公民,過去是中國公民,現在是外國公民,可仍然還是公民。在大隋朝那會兒就是一普通民女,民女告官,這種案子張揚見多了,真正打贏官司的又有幾個?更何況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唐興生是個貪官,朱俏月和他之間的私情最多是作風問題。自己如果為朱俏玉出面,肯定會在南錫官場上掀起一場風雲,自己是來學習的,可不是個惹禍精。張揚很快就作出了決定。對這件事採取冷處理。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只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因為今天是週五,上午看完了錄影很多人就回家了,張揚沒打算回去,他和秦清約好了一起去南錫城西的錦灣古村遊玩。吃過午飯後,回到住處收拾了一下,準備出發。
  朱俏玉此時又過來造訪,這次她沒戴墨鏡。來到客廳內,開門見山道:“我有證據!”
  張揚道:“我等著出門,你要是真有證據,等我明天下午回來再說!”
  朱俏玉道:“你真的不感興趣?”
  張揚道:“我是真有急事兒,這樣吧,我把電話留給你,你要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朱俏玉收好了他的號碼,輕聲道:“算了,你去辦事吧,反正我也不急著離開靜海,別影響了你的心情。”她有叮囑道:“我跟你說的事情,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
  張揚笑道:“你只管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
  朱俏玉道:“我在這裡登記的名字是英文名JADE。”
  “簡達?”
  朱俏玉點了點頭道:“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千萬不要穿幫!”
  張揚和朱俏玉一起離開了別墅。他把行李扔到了皮卡車內,看到徐光勝和王廣正一起從餐廳方向走了過來,王廣正顯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看到張揚,遠遠就熱情的招呼道:“張市長,你要出門啊?”
  朱俏玉從另外一條路走了。
  王廣正向朱俏玉的方向看了看,心中浮想聯翩,可嘴上卻不敢在胡說八道了,這次的教訓太深刻了。
  張揚笑道:“是啊,準備去靜海周邊看看!”
  徐光勝道:“去錦灣吧,那裡是南錫最美的地方之一。”
  張揚道:“聽說過,沒去過!”
  徐光勝道:“錦灣位於南錫和嵐山之間,是一片古村落,自然環境保護很好,要不這樣,我剛好回南錫,你讓我搭順風車,我給你指路!”
  張揚哈哈大笑道:“徐主任很會打如意算盤啊!”
  徐光勝微笑道:“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給你當免費導遊,到了南錫我請你吃飯。”
  張揚道:“別這麼客氣,我送你回去就是。”
  王廣正一旁道:“張老弟,我跟賓館方面說過了,等你回來就給你調房。”
  張揚卻搖了搖頭:“不用,搬來搬去的挺麻煩的,我都住習慣了,這33號位置在一招內最好,房間超大,清淨,還有這麼漂亮的觀海台,打著燈籠沒處找,你只要跟他們說別讓其他人過來打擾我就行。”
  王廣正聽他這麼說,只能作罷,其實人家賓館巴不得有客人願意入住呢,只要住人,人氣就會慢慢上來了,以後再有客人因為過去的兇殺案說三道四的,就可以說,人家張市長都住過,怎麼不見有事?
  本來王廣正是要親自送老同學返回南錫的,既然張揚願意相送,他就省得跑這一趟,王廣正把徐光盛送上車,不忘向張揚道:“張老弟,等你下周回來,我請你吃飯,咱哥倆坐一起好好聊聊。”
  張揚笑著答應了下來,人很多時候是不打不成交的,王廣正本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任何上了張揚皮卡車的人都會對這車的配置感到驚奇,徐光盛也沒有例外,這樣的皮卡車他還是第一次見。徐光盛讚歎道:“這車太夠勁了!”
  張揚笑道:“朋友幫忙弄得。”
  徐光盛道:“幫你改裝的絕定是個高手。”
  張揚心中暗想,國安負責改裝車輛的肯定是國內一流的高手,能進國安,有哪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到這一層,想到這一層,張大官人也不禁得意起來,自己無疑是國安的翹楚人物。
  徐光盛對張揚還是很感興趣的,他覺著張揚身上有太多的神秘色彩,這麼年輕。竟然擁有這麼多不可思議的本領,這樣的人他從沒見過,這次的靜海之行證實了他大哥徐光然所說的事情。
  張揚道:“徐書記最近身體怎麼樣?痛風病沒有再犯過?”
  徐光盛笑道:“完全好了,張市長,你的醫術真是非同凡響,我拿著你給我大哥開的藥方問過很多專家,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張揚道:“祖傳的秘方,我祖上有位醫生,他留下一本醫書,上面有很多疑難雜症的治療方法,我上衛校的時候才開始研究,可惜我天資愚魯,到現在也沒有太多的長進,感覺在醫學上沒有什麼前途,所以才棄醫從仕。”
  徐光盛道:“張市長太謙虛了。”
  張揚道:“不是謙虛,是事實,我到現在連行醫執照都沒有,幫你大哥看病,純屬無證行醫,你千萬別舉報我啊!”
  徐光盛被張揚的玩笑逗笑了,他真誠邀請道:“有機會來南錫做客,我代表我大哥邀請你!”
  張揚道:“南錫我會去,畢竟在靜海呆五十多天呢?”
  徐光盛笑道:“好,你來南錫,我來做東。”
  汽車駛入南錫市區,徐光盛住在南方玫瑰園,張揚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外,徐光盛道:“沿著這條路一直往西開,大約十五公里的地方有路標指示牌,你按照上面的標誌往南拐,一路開下去就可以到達錦灣了。”
  前往錦灣的路很好走,因為是南錫的重點景區之一,所以這一路上車輛不少,張揚按照徐光盛所說的路線一路前行,來到錦灣入口的停車場,看到車輛牌號大都是外地的,他停好車,先給秦清打了個電話。
  秦清還沒有動身,讓他先去輔明書院等著,房間已經訂好了,用張揚的名字預約的。
  錦灣村內不允許任何車輛出入,張揚在門口買了五十元一張的門票,隨著遊人走入錦灣,首先看到的就是兩棵巨大的榕樹,綠蔭如蓋,遮天蔽日,再往前行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想要進入錦灣,必須越過這條小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拱橋,橋型各異,因為年代久遠,小橋之上青苔處處,寫滿歲月的痕跡。
  站在小橋之上,舉目望去,一片白牆青瓦的村落映入眼簾,古村籠罩在淡紫色的暮靄之中,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霞光將腳下的小河染得五彩繽紛,河水清澈,遊魚歷歷可數。
  張揚往村內走去,直覺空氣濕潤,景色秀美,非清新明秀所不能形容。
  輔明書院位於錦灣村的東南,沿著青石板路來到書院前,這座書院和錦灣的多數建築一樣,都改做了商業用途,輔明書院最早見於明末,後來清兵入關之時,成為忠臣義士彙聚之地,最終被清兵圍剿,將書院內的所有人屠戮一空,然後將輔明書院付之一炬,直到乾隆皇帝登基之後,下江南時瞭解到這件事,御筆親批重修輔明書院,不過輔明改為輔民,這一名稱一直延續到清末,滿清滅亡之後,書院重新改為輔明書院,只可惜再也不復昔日繁榮景象。到了文革時期,書院再遭浩劫,被衝動的紅衛兵們選為破四舊的首要目標,將書院損毀嚴重,後來村民們分隔後作為居所,直到九十年代,錦灣開發旅遊,南錫市政府方才出資重新修建輔明書院,其實等於在原址上重建,如今的輔明書院已經成為一座現代化的酒店,星級評定也已經掛上了四星級。
  張揚來到服務台將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證送上,打扮的就像五四時期女學生的服務員將他引領到房間門前,這是輔明書院最好的房間之一,房間三十多平方,分成臥室和工作區,房內的陳設也古色古香,推開隔窗可以看到讓錦灣得以揚名的地方……錦灣。
  此時晚霞漫天,錦灣的水被映得紅彤彤的,張揚忽然想起路上聽到的一個典故,據說清兵圍剿輔明書院的時候,殺死那些手無寸鐵的書生,鮮血將錦灣染紅了,他不覺又聯想到33號別墅,相比而言,輔明書院殺氣更重一些,這裡還不知藏著多少冤魂。
  秦清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方才來到輔明書院,她穿著尋常的T恤,牛仔褲,帶著紅色棒球帽,帶著黑框眼鏡,一些偽裝還是必要的。
  秦清剛剛進入房間就被張揚整個抱了起來,她勾住張揚的脖子啐道:“大熱的天,你幹什麼?”
  張揚道:“因為太熱,所以想瀉瀉火!”
  秦清伸手在他胸前輕打了一下:“別胡鬧,我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咱們去吃飯。”
  張揚這才將她放下,在她俏臉上吻了一記:“我說清姐,都說你多少次了,工作起來不要這麼玩命,累垮了身體,我該有多心疼。”
  秦清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就是要你心疼我……”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秦清方才能夠放下自己女強人的假面,做個小鳥伊人的溫柔女性。
  兩人稍稍準備了一下,離開輔明書院,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走向錦灣,錦灣的商業集中在錦灣兩側的河岸,南錫旅遊業發展水準很高,旅遊業的發展促進商業繁榮的同時也削弱了這座古村的人文氣氛,錦灣兩側到處都可以聽到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秦清不喜人多,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害怕有人認出她,還和她本身性格有關。
  張揚也不喜歡人多,因為他想要和秦清享受著難得的相處時光。兩人在錦灣北邊的一家菜館坐下,點了幾樣錦灣的特色小菜。坐在錦灣旁,望著身邊不時經行的小船,看著那一盞盞的紅燈,總算感受到了洗去浮華的氣氛。
  秦清端起杯中酒道:“乾杯,為了咱們在錦灣的第一次。”
  張揚笑眯眯道:“第一次是在清臺山春熙穀,那塊石頭可以作證!”
  一句話把秦副市長羞紅了臉,秦清啐道:“討打,你就喜歡往溝裡帶我!”
  張揚從桌下握住她的纖手,輕聲道:“和你在一起永遠都新鮮!”
  “我怎麼聽著這麼像電影臺詞?”秦清忍不住笑,但此時的心中是溫暖的。
  張揚道:“真心話,絕對是我的原創。”

兩人幹了一杯,此時遠處的流浪歌手唱起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如果有一天,時光可以改變,歲月改變青春的臉,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度過長夜,如果有一天,人們都走遠,當滄海都已成桑田,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細數昨日的纏綿,一天一點愛戀,一夜一點思念,我們不再相信謊言,不再需要蜜語甜言……”
  秦清深情的望著張揚的雙目,沉醉在他的目光中……
  喧囂的錦灣終於在夜色中沉澱了下來,一切回歸與靜謐和自然,秦清慵懶無力地靠在張揚的胸前。
  張大官人輕輕撫摸著她光潔的嬌軀,低聲贊道:“秦副市長口才越來越好了。”
  秦清紅著臉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小聲罵道:“厚顏無恥!”
  張揚拿起床頭上的涼茶想喝,卻被秦清制止,秦清道:“喝涼茶對身體不好,等下,我去給你重新泡一杯!”他站起身用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完美的嬌軀一雙纖長的美腿還是無法掩藏得住。
  張揚道:“你猜我這兩天遇到誰了?”
  秦清道:“張副市長交友滿天下,你遇到誰都不奇怪。”
  張揚道:“都說33號別墅是凶宅,昨晚就有一女鬼跑到我房頂上去了。”
  秦清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輕聲道:“這世上哪有女鬼?”
  張揚道:“有,真有,還被我抓住了,結果竟然是朱俏月的妹妹朱俏玉。”
  秦清有些驚詫的啊了一聲,她充滿迷惑道:“朱俏月的妹妹為什麼要裝神弄鬼?”
  張揚這才將前因後果向她講了一遍。
  秦清秀眉微顰,她輕聲道:“朱俏玉顯然是蓄意想要接近你,她想通過你為她姐姐伸冤。”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也這麼想。”
  秦清道:“南錫政法委書記唐興生政績相當突出,這個人的官聲向來還不錯,你是豐澤副市長,要考慮清楚究竟應不應該趟這趟渾水。”
  張揚道:“我也不想惹麻煩,可我在想,萬一這個朱俏玉拿出證據,我究竟幫不幫她?”
  秦清道:“你的脾氣性格已經告訴了我答案,就算我說不幫,你也一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控制不住心中的正義感。”
  張揚摟住秦清得香肩道:“還是你瞭解我!”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張揚拿起電話,電話是朱俏玉打來的,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朱俏玉語氣顯得有些緊張:“張市長……我找到一些證據!”
  張揚道:“什麼證據?”
  “電話裡不方便說,你能不能儘快回來?”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怎麼惹上這個麻煩?朱俏玉偏偏找上了自己,張揚道:“我事情還沒辦完……”
  秦清卻抓住他的手腕,向他點了點頭。
  張揚明白了秦清的暗示,歎了口氣:“這樣吧,我明天上午返回靜海!”
  朱俏玉道:“我明天清晨給你電話。”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張揚道:“好好的一次旅行被她給攪和了。”
  秦清莞爾笑道:“明天中午我要回嵐山,這陣子嵐山在創建衛生城,事情很多,要加班加點的工作。”
  張揚有些心疼的看著秦清,捧住她的俏臉道:“寶貝兒,悠著點,千萬別累著了。”
  秦清美眸含春道:“這世上只有你能讓我累著!”
  朱俏玉說到做到,第二天清晨七點鐘就打來了電話,把張揚想睡懶覺的願望也給破壞了,張大官人正想發兩句牢騷,卻聽朱俏玉道:“張市長,好像有人跟蹤我,我懷疑他們想害我!”
  張揚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們的國家安定團結,怎麼會有人想害你?”
  “真的!昨晚有人想潛入我的房間,被我的叫聲嚇走了,我不敢在一招繼續住下去,現在已經出來了,從出門就有人跟蹤我,我一連換了好幾輛車,才擺脫跟蹤。”
  張揚聽她這樣說,也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朱俏玉道:“我在前往南錫的汽車上,八點半到南錫客運站。”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好,我八點半在客運站等你!”
  秦清早已醒了,剛剛沐浴完畢,芙蓉出水版的出現在張揚的面前,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道:“怎麼?這就要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她說被人跟蹤了,看來真的是遇到麻煩了。”
  秦清道:“趕緊去吧,我吃完早飯就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反正過兩天咱們又見面了。”
  秦清走過來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張揚的手卻趁機攤入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秦清尖叫了一聲,揚起手要打他,這廝卻靈巧躲過,躲到了洗手間內。
  八點半,張揚已經準時出現在南錫客運站,他手裡拿了個糯米滋飯啃著,眼光卻一刻不停的盯住出口處,朱俏玉德身影出現在出口處,張揚向她揮了揮手,朱俏玉警惕的向兩旁看了看,這才加快步伐向張揚走了過來。
  朱俏玉走了幾步,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看到兩名中年男子正向自己沖了過來。
  朱俏玉拼命向張揚跑去,張揚看到了那兩名男子,大步向朱俏玉迎去,可他距離朱俏玉畢竟遠一些,那兩名男子先他一步將朱俏玉抓住,擰住朱俏玉德手腕。
  張揚也出現在他們面前,怒吼道:“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人?”
  其中一名男子向張揚亮了亮警官證:“我們是員警,你最好不要妨礙公務,剛才在汽車上,我們盯了她很長時間了。”其中一名男子搶過朱俏玉德手袋,從其中摸出一個錢包,冷冷道:“年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居然偷東西!”
  此時聽到一名女子的尖叫聲:“我的錢包,我的錢包!”
  那名男子拿著錢包走到那女子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錢包?”
  那胖女人點了點頭,將裡面的東西說了一遍,那名便衣員警將錢包還給了她,胖女人雙眉倒豎,指著朱俏玉罵道:“小賤人,竟然敢偷我的東西,我撕爛你這張臉皮子。”她想沖上來卻被那名員警攔住。
  朱俏玉一雙美眸眼淚汪汪,求助的望著張揚:“我真沒偷東西!”
  張揚相信,拋開朱俏玉德身份不論,單單是她的手包也得好幾萬,她大老遠從澳洲過來,不可能是為了偷東西。
  兩名便衣員警一人抓住朱俏玉德一條手臂,一人道:“有沒有偷東西,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朱俏玉道:“我是外籍華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一名便衣員警冷冷道:“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任何人犯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嚴懲。”一句正義凜然的話迎來引來周圍不少喝彩。
  朱俏玉望著張揚,無聲地說了句:“救我!”
  張大官人從她的口型讀懂了她的意思,張揚內心也在激烈的交戰中,這種時候如果出手相救,等於公然和警方作對,朱俏玉只是說她有證據,可這一點尚未證實。
  就在這個時候,朱俏玉忽然一腳狠狠踩在那名抓住自己手臂的員警腳上,然後用後腦撞擊在那名員警的鼻樑上,另外那名員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朱俏玉一腳踢中下陰。
  張揚一旁看得笑顏逐開,幸虧自己沒出手,這朱俏玉的跆拳道還真不是蓋的,不過兩名員警也太廢柴了一點,朱俏玉不顧一切的向馬路對面沖去。
  被她撞得鼻血直流的那名員警竟然掏出了手槍,張揚眼疾手快,搶在那名員警沒有開槍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蓬!子彈飛入空中,現場頓時亂成一團,從出站口出來的旅客尖叫著到處逃竄。
  朱俏玉已經逃到馬路的中心,一輛藍色桑塔納轎車高速向她撞擊而來,朱俏玉騰空跳起,越過桑塔納的引擎,躲過了這致命的撞擊,她告訴沖入馬路對面的街巷。
  張揚也趁著混亂離開了現場。
  朱俏玉慌不擇路的在小巷中穿行,終於來到了相鄰的大街,張揚駕駛著他的皮卡車即時出現在朱俏玉的面前,推開門道:“上車!”
  朱俏玉毫不猶豫的躍入汽車之內,張揚開著皮卡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確信沒有人跟蹤而至,朱俏玉方才急劇地喘息了幾下,掏出紙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們誣陷我!”
  張揚沒說話,表情卻十分嚴峻。
  朱俏玉道:“我發現一些證據,這麼多年以來,我姐的江南春一直在替一些領導洗黑錢,她死亡的原因是掌握了太多的證據。”
  張揚道:“證據呢?”
  朱俏玉道:“事情和唐興生有關,你有把握將他治罪嗎?”
  張揚道:“只要有足夠的證據不管是誰,我一樣會把他繩之依法。”
  朱俏玉指了指面前的車站:“你在那放下我!”
  張揚道:“你不怕員警抓你?”
  朱俏玉搖了搖頭道:“我既然敢回國,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拿到證據。”
  張揚道:“你要小心!”
  “放心吧,不把我姐姐的事情查清楚,我決不甘休!”
  張揚按照朱俏玉的指示把她放在車站,朱俏玉交給張揚一封信,輕聲道:“你看了這封信,就會明白。”
  張揚目送朱俏玉離開,這才展開那封信,信是朱俏月寫給朱俏玉的,信中寫了她和唐興生的關係,談到她心情的糾結,談到她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字裡行間中可以感受到她很害怕,信中寫著現在她住在靜海市一招的33號別墅,想起了姐妹倆小時後的事情,想起在海灘邊玩耍,腳擰了,妹妹一直把她背回家,最後到……如果可能好想姐妹倆一起去過去的那片海灘。

張揚合上那封信,心中暗道:“難道信中的沙灘藏有所謂的證據?不過從朱俏玉險些被員警抓起的經歷來看,這件事顯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張揚到現在還是有些矛盾的,他想了想這件事也許應該徵求一下宋懷明的意見,畢竟涉及到南錫政法委書記唐興生,萬一處理不慎,會惹火燒身。
  張揚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懷明的電話,在他的個人感情上和宋懷明無疑更親近一些。
  宋懷明接到張揚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裡休息,他還以為羅慧寧來了,張揚把這件事的前後原委向他講了一遍,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聽到宋懷明不說話,張揚的內心不免忐忑了起來,或許宋懷明並不喜歡自己多事。
  宋懷明的沉默並非是因為責怪張揚多事,就在昨天的省常委會議上,省委書記喬振梁還提出了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人選,其中一人恰恰就是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當然提名唐興生的是現任公安廳長王伯行,唐興生是王伯行的門生,喬振梁對唐興生也頗為賞識,可以說整個平海公安系統內,有兩個風頭最勁的人物,一個是江城市公安局長榮鵬飛,另外一個就是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宋懷明和榮鵬飛是老交情,他提名了榮鵬飛,不過昨天常委們的初步討論情況還是傾向于唐興生,畢竟南錫市這幾年的良好治安情況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江城雖然在榮鵬飛過去之後有所好轉,可和南錫相比仍然差上不少。
  宋懷明從常委會後心情並不好,公安副廳長這個位置從表面上看無關緊要,可現任公安廳廳長王伯行明年初到點,副廳長田慶龍的年紀也不可能受到提拔了,其他幾個副廳長年齡普遍偏大,在如今提倡幹部年輕化的前提下,新任副廳長無疑將會是未來平海公安系統的當家人。宋懷明和喬振梁都很看重這次人事調整,倘若唐興生上位,宋懷明在省內的話語權將進一步削弱。
  張揚在這個時候反應唐興生的問題,無疑讓宋懷明產生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宋懷明斟酌良久,輕聲道:“張揚,這件事非同小可,本著對黨和人民負責的態度,你務必要查清那個證據,在我們的社會決不允許冤情的存在,在我們的黨內決不允許黑惡勢力的存在,你只管查下去,出了任何事,我給你頂著!”
  張揚沒想到會得到宋懷明這麼積極的回復,這廝頓時有些熱血沸騰了,有了宋懷明這句話,他可就幹甩開膀子大幹了。可張揚考慮事情越來越全面,盲目樂觀是不可取的,他只是豐澤市副市長,憑什麼去查人家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張揚心眼兒也極其活絡,他低聲道:“宋叔叔,要不,你給劉書記打聲招呼,臨時再把我借調到省紀委幾天。”
  宋懷明哈哈笑出聲來:“張揚阿張揚,你什麼時候變得縮頭畏尾了?讓你做,你就只管放大膽子邁開步子去做,不要考慮後路,我就是你的後路!”這句話等於給了張揚一顆定心丸。
  張揚道:“好!我一定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宋懷明放下電話,抬頭看了看清晨的陽光,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也許他和喬振梁之間遠未到磨合成功的地步,他們的鬥爭仍將繼續,不同的是,這次宣戰的是他!
  張揚聽到了警笛聲,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將他圍堵了起來,從車內下來三名神情威嚴的員警,他們來到張揚的車前看了看牌號,然後敲了敲張揚的車窗。
  張揚落下車窗,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有事嗎?”
  帶隊的員警冷冷看著張揚:“你是平A12345的車主?”
  張揚點了點頭。
  “把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拿出來!”
  張大官人還是表現的很配合,將駕照和行駛證遞了出去,不過他沒有下車的打算。
  那名員警仔細看了看他的證件,然後道:“下車!”
  張揚沒理會他。
  他的口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聽到沒有,馬上給我下車!”
  張揚道:“你跟我說話啊?”
  “你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張揚哈哈笑道:“員警我見多了,可見到的都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是人民的朋友,見到我這樣的遵紀守法的人首先要客氣,要有禮貌!”
  一旁的小員警火了:“就你也配!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這麼形容他,推開車門指著那小員警道:“你他媽的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明天早出門,所以早幾個小時post出



卷五 第416章 仗勢欺人
  小員警咽了口唾沫,他被張揚逼人的氣勢所震懾,可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也不想示弱,大聲道:“你給我老實點,轉過身去,雙手放在車上,雙腿分開,快!”
  張揚本來沒有多大火氣,最近也很少衝動了,可今兒不一樣,剛才看到那兩名便衣員警栽贓朱俏雲有些惱火,宋懷明的那個電話又讓他有了足夠的底氣,他怎麼會把這幫小員警放在眼裡,張揚冷笑道:“我犯法了嗎?用得著這麼對我?”
  帶隊的員警道:“你最好配合一下,剛才你在客運站協助嫌犯拒捕,打傷員警,我們懷疑你是她的同夥,現在給我轉過身去。”
  張揚看了看他的警員編號,冷笑道:“就算王伯行過來,他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們這幫孫子是不是欠揍?”
  這幫員警可能不知道省長是誰,可省廳廳長王伯行的名字他們每一個人都牢記在心,聽到張揚說話這麼倡狂,所有的員警都愣了一下,可馬上轉為憤怒,張揚的強勢正在踐踏他們的自尊。小員警第一個沖了上來,他想拿住張揚的右手,張揚看出他的目的,直接把右手遞給了他,小員警成功抓住他的手腕,正準備給他上手銬的時候,忽然覺得對方手臂上的力量陡然增加,他根本拿捏不住,張大官人掄圓了手臂,一個大耳刮子搧了過去,小員警被他一巴掌打的倒飛出去,張大官人不屑冷笑,不開眼的小東西居然敢罵我,打的就是你!
  周圍員警看到形勢不妙,趕緊上來幫忙,可他們加起來也不是張揚的對手,但見張大官人身法變幻,轉瞬之間已經將前來的六名員警盡數擊倒在地,很不屑的彈了彈褲腳的塵土。走到那名帶隊的員警前面:“回去告訴你們頭兒,想瞭解情況,讓他自己來找我!”
  張揚在南錫街頭暴打員警,頓時吸引了無數的圍觀者,張揚在眾人的注目中走入了他的那輛皮卡車,他的皮卡車剛剛啟動,就聽到了警笛聲四面八方響起,十多輛警車都向這邊圍攏上來,素來治安良好的南錫還是很少出現這樣壯觀的場面。
  張揚不慌不忙,他開著皮卡車緩緩前進,兩輛警車並排攔在他的前方,有員警通過話筒向他喊話:“車裡的人聽著,馬上停下車輛,舉起雙手走出來,不然的話,我們會對你採取行動!”
  張揚笑了起來,他停下車,卻沒有從車裡出來,從手機上找到了南錫市市委書記徐光然的電話。
  這會功夫十多名穿著防彈衣的員警已經舉著槍瞄準了他的皮卡車。
  張揚搖了搖頭,低聲罵了一句:“麻痹的,跟我玩大場面啊!”
  張揚的這個電話讓南錫市市委書記徐光然感到有些意外,他正在弟弟徐光盛家裡玩,剛剛聽徐光盛講完張揚捉弄王廣正的事情,這邊就接到了張揚的電話,因為張揚為他治好了痛風病的緣故,徐光然對張揚還是很客氣的,他笑道:“小張,來南錫也不早點和我聯繫,也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張揚道:“徐書記,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您蹭飯的,可你們南錫市人民警察對我可不怎麼友好啊!”
  徐光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輕聲道:“怎麼回事?遇到神麻煩了?”
  張揚道:“我被十多輛警車困在鳳鳴路,幾十名員警用槍指著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麼得到了這種待遇?”
  徐光然內心一驚,他安慰張揚道:“小張,你不要慌,把電話給他們的負責人,我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張揚推開車門,雙手高舉,他雖然勇猛無雙,可這會兒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哪位不開眼的一不留神走了火,在自己身上留下倆洞,那該有多冤枉。
  張揚道:“誰是負責人?市委徐書記的電話!”他這一嗓子可夠響的,聲音遠遠送出去了,別說是員警,就是圍觀的老百姓們也都聽到了。
  安濟區公安局副局長曹明是現場指揮,聽到張揚的話,他害怕有詐,用話筒道:“我的電話是90835118!”
  徐光然在電話中也聽到了這個號碼,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心中暗罵,這是哪個混蛋,我的面子都不給。
  其實這也難怪,人家曹明把張揚當成歹徒看待,誰敢冒著風險去接電話啊,剛才張揚一個人就幹翻了六名員警,如果過去,萬一被他劫持當成人質該怎麼辦?
  張揚沖著電話道:“徐書記,你都聽到了,他不敢接,讓你給他打電話,電話號碼是90835118!”
  徐光然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給曹明打了過去。
  曹明電話一響,馬上就接了,沒等他說話呢,徐光然就憤怒的大吼起來:“你是誰?哪個部門的?是不是不想幹了?光天化日之下,搞什麼?十幾輛車,幾十杆槍對著我們自己黨內的同志,你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影響?”
  徐光然的聲音曹明是熟悉的,曹明甚至不用懷疑他的身份,這份雷霆萬鈞的氣勢是普通人模仿不來的,曹明顫聲道:“徐書記……我們只是想調查一下情況,這個人和一宗盜竊案有關,可能是……”
  徐光然道:“盜竊案,你是不是傻子?我告訴你,你們圍住的這個人是豐澤市副市長張揚,你把他當成小偷,好!我回頭問問唐興生,他平時都是怎麼教你們的!”
  曹明嚇得雙腿都軟了,這他媽什麼事兒,他帶隊趕過來是因為接到彙報,有人當街襲警,有六名員警被他打傷,所以才派出這樣的陣仗,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豐澤市副市長。
  徐光然道:“好好處理這件事,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有任何的違規行為,你和今天所有參加行動的員警全都給我回家!”說完徐光然就掛上了電話。
  曹明的背脊上滿是冷汗,身邊負責喊話的員警,拿著話筒繼續喊叫道:“舉起雙手,趴在地上……”曹明一把奪過了話筒,聲音乾澀道:“放下武器……”
  他的手下泛起了迷糊,嫌犯並沒有武器啊?曹明向左右看了看怒道:“讓你們放下武器!”
  員警們這才明白,感情這句話是沖著自己人說的啊。舉著槍的員警一個個將武器放下,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這位主兒不好惹,剛才說徐書記的電話不是騙人,是真的。有員警已經低聲嘀咕著:“也不看看車牌號碼,沒點底氣誰敢這麼玩的啊!”
  曹明整理了一下警服向張揚走了過去,張揚很悠閒的靠在皮卡車上,用上位者的目光看著曹明,其實人家曹明的級別並不比他低,可是曹明身後這麼多員警,也比不上一個市委書記的氣勢,張揚依仗的正是徐光然的氣勢。
  曹明道:“張市長,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
  張揚笑道:“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如果我犯了法,一樣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現在我明明沒犯法,你們想抓我,我當然不服氣。”
  被張揚打倒的六名員警也來到了現場,他們看到分局副局長陪著笑臉和張揚說話,已經知道這件事風向變了,曹明此時回過身去,向他們道:“誰拿了張市長的駕駛證和行駛證,趕緊送回來!”
  那名被張揚狠狠搧了一耳光的小員警走過來,眼裡充滿了憤怒和不解,半邊臉腫起老高,他實在納悶,分局長為什麼要對這個公然襲警的壞分子這麼客氣。
  張揚笑眯眯接過駕照和行駛證,向那名小員警道:“兄弟,不好意思,剛才我出手有點重了!”
  小員警扁了扁嘴,沒敢說話,可心裡透著委屈。
  曹明也窩火,心說你他媽一個縣級市的副市長牛逼什麼,如果不是徐書記發話,我一樣不會怕你,在這麼多的手下面前曹明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示弱,他向張揚道:“張市長,也許其中有些誤會,希望你能夠跟我們去分局瞭解下情況,好不好?”曹明的話已經夠婉轉了,他已經做出了足夠的讓步,只要張揚跟他回一趟警局,他的面子也圓了,臺階也下了,至於事情怎麼處理,一切好說。
  可張揚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張揚道:“我沒時間,還有重要事情去辦,你想瞭解情況可以給我打電話,可以去靜海一招找我,我暫時不會走。”說完他就想上車。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果讓張揚這麼走了,曹明可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他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道:“張市長,還是去把問題解決清楚吧!”
  張揚不耐煩道:“有那必要嗎?整件事都是你們搞起來的,我一沒違法,二沒亂紀,你還想怎樣?要不要我帶你去徐書記那說理去?”既然利用徐光然壓了曹明一次,張揚就不介意用同樣的辦法壓他第二次。
  曹明想起剛才徐光然的態度,內心不由得一陣發怵,今天看來只能自認倒楣了。
  張揚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一輛計程車在附近停下,市委書記徐光然的弟弟徐光盛從車上下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徐光然的秘書孫成海,因為事發地點距離他家不遠,所以他們倆過來了一趟,曹明也認識徐光盛,看到市委書記的弟弟和秘書親自過來了,也知道張揚和徐書記的關係非同一般,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收隊,孫成海先到曹明面前,問道:“曹局,發生了什麼事?”
  曹明把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孫成海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張市長是咱們徐書記的好朋友,可這不是咱們南錫人的待客之道啊!”
  曹明今天的感覺就是窩囊,說不出的窩囊,他陪著笑道:“麻煩孫秘書向徐書記解釋一下,我們也是想維護南錫的社會秩序。”
  孫成海道:“散了吧,這件事我會幫你解釋。”
  曹明帶著手下人收隊,這邊徐光盛將孫成海介紹給張揚認識,張揚笑著和孫成海握了握手。
  孫成海笑著道:“徐書記讓我過來看看,還讓我代表他向張市長提出邀請,今天中午徐書記做東,請張市長去西麓賓館吃飯!”
  張揚樂呵呵道:“徐書記實在太客氣了!”
  徐光盛道:“別站在這兒了,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了,咱們走吧!”
  張揚這才邀請兩人上車,徐光盛道:“昨天請你來南錫你不來,今天來了就鬧出這麼大動靜,張市長,你可真夠折騰。”
  張揚笑道:“我今天原本是想過來拜訪你的,可路上遇到了這檔子事兒,真是不順啊,來到這地面上員警就針對我。”
  孫成海笑道:“應該是誤會,張市長是我們南錫的貴客,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怎麼敢針對你!”當秘書要做到八面玲瓏,孫成海顯然是稱職的。
  西麓賓館是南錫市政府第二招待所,不過其他軟硬體設施在南錫各大賓館中是條件最好的一個,賓館背靠西平山,西臨蘇明湖,依山傍水,風景絕佳。
  這兒的環境比起江城的雅雲湖猶有過之,雖然只是一江之隔,可江南的明秀是江北無法比擬的。
  先一步抵達這裡的徐光然正在湖邊垂釣,張揚知道後並不打算馬上去打擾他,在徐光盛的陪伴下,漫步在蘇明湖畔,欣賞著山水秀色,張揚感歎道:“南錫的環境真是得天獨厚,山清水秀,談到山水之俊美平海首推清臺山,可是若輪到山水之秀美南錫當屬第一。”
  徐光盛道:“大自然對她的每個子女都是公平的!”
  張揚笑道:“徐主任的話裡充滿禪機!”
  徐光盛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兩人向前方慢慢走著,徐光盛忽然停下腳步,因為他看到前方有一個人迎著他走來,徐光盛道:“常市長,這麼巧,你也在啊!”
  張揚向前方望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向他們走來。面貌看起來有些眼熟,徐光盛的話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這男子長得和常淩峰有幾分相似,來人正是常淩峰的親大哥,南錫市常務副市長常淩空。
  和常淩峰相比,常淩空更為健壯魁梧一些,他身高一米七八,腰板挺直,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古銅色,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嗓音洪亮道:“徐書記招我前來,我不敢不來!”他的目光落在張揚的臉上,臉上浮現出友善的笑意,主動向張揚伸手道:“張揚!我是常淩空!”
  張揚雖然第一次和常淩空相見,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不僅僅因為常淩空兄弟倆外表上的相似,更因為常淩空的熱情爽朗給他留下了相當不錯的第一眼印象,張揚和常淩空握了握手,常淩空一隻手在張揚的手背上拍了拍道:“能讓我那個恃才傲物的弟弟心服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哈哈,張揚,你的傳說我可聽說的太多了!”
  張揚笑道:“我對常市長的大名也是久聞,一直都想見上一面。”
  常淩空道:“虛偽,我弟弟把聯繫方式給了你,你來南錫這麼久怎麼不見你聯繫我?”
  張揚不好意思的笑了:“常市長,您這麼多政務要處理,我怕是耽誤了你的工作。”
  遠處聽到秘書孫成海誇張的叫聲,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卻見市委書記徐光然從湖裡釣上來一條足有六斤多重的鯉魚。
  幾個人都走了過去,徐光然也興奮的面泛紅光:“呵呵,總算有了收穫!”
  孫成海道:“這鯉魚可是吉祥徵兆!”
  徐光盛道:“什麼吉祥的徵兆?孫秘書說來聽聽!”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